18
李加看着身邊人的側臉微笑“你怎麽來了?”纖瘦的手掌摸上佩林換檔的那只手。
佩林快迅的看了他一眼,反手握住李加單薄的手掌,引着他的手握住手閘,然後自己的手心則搭在他的手背上。
兩人對視,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佩林提速很快就超過了110邁,李加低呼“慢一點,這還是市區。”
這座城市似乎有早眠的習慣,馬路上并不見行人,車輛也稀稀落落。佩林默然不語,車窗外閃過的路燈與街景,倒映在臉上,看不清晰。前方筆直的大路,卻像充滿希望的沙漠公路,激情與浪漫并重。
他們久別重逢,自然激情似火。就算一波結束仍然緊緊相擁,佩林撩撥挑弄着,再次壓将下去深深頂入,聽到身下人輕輕哀叫低低喘息,便抱做一團,怎麽也無法分開。
親了又親,李加手指都軟到舉不起來,還是不願意放過。如此幸福時光,像煙花般短暫,讓人明知放縱過後是寂靜仍然舍不得放手。有種世界末日來臨前沒頂的快樂與痛楚,當絕望與喜悅交織在一起,那些旁徨無助便變得朦胧而又遙遠,如同沉溺在鴉片中的人們,幻像是真實,真實是幻像。
一只手突兀的伸向半空中,如同溺水者啓圖抓住岸邊一寸之遙的稻草,明知毫無希望仍然無人可救仍要求救。很快變被另外一只手握住,十指交扣,一起沉淪。
一時事畢提了褲子,兩人都疲憊至極又覺得酣暢淋漓。佩林甚至調笑着說“許久沒用,那裏幹澀得很,要不要做點保養?”都說婚後的男人說話很糙,果然越來越流氓。李加笑“我可分不出來什麽幹濕,要不你讓我試試?”佩林揉弄李加的臉把他摟在,下颌壓在李加頭頂,微微閉着眼睛享受餘韻,此時,最想做的事,就是騰出一只手,點燃一根煙,然後什麽都不想。
回去的路上,李加半打嗑睡的把臉靠在窗子,心底湧現一層空虛。
不安漸漸擴散時,佩林将他拉過來攬到自己懷裏,半摟着單手握着方向盤。
“你好好開車吧!”懶懶的推拖。
車速降得很慢,佩林手上力量加重“希望送你回家的路,越長越好。”
在樓下兩人邊親邊說話,像一對互相啄嘴的鴨子,邊笑邊嬉鬧“什麽時候回來?”
“江江要複習功課。”
“我想你。”佩林的手沿着衣底探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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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加渾身哆嗦了一下,剛剛被佩林的舌頭一寸寸舔舐過的肌膚如同着火般再次燃燒升溫。
李加的胳膊纏到佩林腦後,仔細的打量自己的手腕。
“什麽時候?”佩林的舌尖舔上嘴唇
“等我安頓好,啊~”輕喘後李加兩眼迷蒙的看向佩林,眼眸中染上一層情欲的豔麗“盡快。哈~我給你打電話。”
“我接你。”佩林的舌頭探進李加嘴裏打圈,李加側過頭熱情的親吻,佩林托着他的頭,無處可躲也并不想躲,雖然被頂弄得要流出眼淚,仍然變換着角度迎合。
江江聽大保繪聲繪色的敘述過程“我就啪的一下打他後腦。”驚訝的大張着嘴“就那個小屁孩?二保高他一頭,他怎麽敢勒索二保?”
大保拿過江江手裏的面巾紙擦嘴“你爸炒的菜真好吃。”
“廢話,那二保就沒說你是他哥?”
大保呲了一聲“被人家吓破膽了,他本來就是一紙老虎,兩個嘴巴下去就哭,還敢和人家叫陣?對了,我跟你說啊,見到二保千萬別提這事。”江江那張嘴,惹到他時一點不給別人留餘地,大保已經有點後悔自己一時痛快和他說這麽多了。
江江莫棱兩可的點頭,給大保倒了杯水,裏裏外外走一圈“大保,你看見我爸了嗎?”
“沒啊?是不是下樓買東西去了?”
江江看着外面黑乎乎的天“怎麽可能?”連忙給他爸打電話,手機在桌子上震動。江江盯着屏幕上的來電顯示運氣,啪的将電話摔回去,心急火燎的拿着衣服往身上套。
大保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沖向大門,從冰箱裏拿出面包,一片片撕扯着塞進嘴裏“你去哪裏?”
“我去找我爸。”
“你爸那麽大的人還能丢?”
江江當然擔心他爸,總是有一種他爸會走失的預感。這麽大歲數的男人不好被販賣總是會被欺負,尤其是他爸那種說話慢別人半拍的,明裏暗裏就會受委屈。
前年樓下新開一家浴池,因為帶汗蒸并且拔罐手藝好,倒是一時掙了不少人氣。
他爸帶着他洗過幾次覺得環境還行,水也不錯,便買了聯票,一共十張。前幾次去時老板還算熱情,後來見他們既不做奶浴也不做足療,臉色便不十分好。李加覺得,一個大男人搓澡都能自己解決,雖然有不少男人也做奶浴,但是那種矯情的東西他用不上,家裏又有按摩盆,沒有必要多花錢。
因為那家的公共拖鞋并不刷,每次都是用抹布擦兩下然後再放到櫃臺上,李加一度因此沾染到腳氣,于是再去便穿了自己的拖鞋。結果換鑰匙時,老板一再要求換鞋,他爸堅持不換“我在這裏染的皮膚病,所以不想用你們的拖鞋。”“外來的鞋不能穿進去。”“我那是拖鞋。”“那也不行。”李加便光着腳踩了進去,老板在身後大吼“我告訴你,摔倒了可不管。”李加氣極一時說不出來話。
江江去時正見到搓澡的人訓他爸“這人怎麽不穿鞋就進來了?我跟你講,地上又是泡沫又是浴液的,摔倒了我們可不管。”他爸的解釋根本就不聽,反而狡辯“誰說不刷?那拖鞋天天刷。”大大小小的男人們脫得像冷庫裏的肉食雞,沒有一人出來打抱不平。
江江怒極反笑“你們地面不做防滑設計,自備拖鞋又不讓穿,你最好祈禱我爸不要摔倒,不然的話可不是你們說一句不管就可以不管的。”江江脫下鞋換給父親,光着腳在磁磚地面走來走去,一會吵嚷水太冷一會兒吵嚷汗蒸沒開,私下對他爸說“像這樣種店,裝璜垃圾設備落後,廁所味弄得滿屋子都是,還好意思挑三撿四?告一次就老實了。”
幾天之後,果然有不同部門去檢查那家浴室。江江提起這事時哈哈大笑“自做孽不可活,總算有人看不下去替我們報仇了,我是半分同情都不會給他們的,活該。也不知道是誰這麽好心。”李加聚精會神的盯着電腦,手上動作不減“沒誰,是我。”
他爸那種人,好似蕃茄,看似軟弱可欺,被逼緊了也會崩人一身醬汁,還一臉無辜的看向他“不是你說告一次的嗎?”江江不确定最近套用的糾纏不休政策是不是讓他爸覺得束縛難受壓抑了,雖然覺得不太可能會離家出走,但是一旦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他是不是很有責任心自己就不确定了。
李加推門進屋時大保正在勸江江,江江推開大保,來到他爸面前上上下下打量。
李加被看得心虛,笑眯眯的借口要給他們準備水果溜進廚房。
江江雖然說不出哪裏不對,總是覺得他爸可疑,飛奔到卧室打開窗戶向下面張望,有車輛自街道上勻速滑過,看不出有什麽問題,就是嗅到了不安的氣氛,心裏一陣陣敲鼓。有一個想法擠進腦海,江江在想要不要晚上游說父親搬家換換風水什麽的,最近心裏總是不安。
大保在李家住得很惬意,吃得好睡得好,飲料、甜點、水果,像自由市場一樣品種豐富供應及時。他媽讓二保叫他回家,他左推右擋以和江江學習為借口,賴在這裏不走。
大保感嘆“你爸真會保養,難怪這麽大歲數皮膚還水潤飽滿,原來都是補出來的,和我爸站一起像差好幾歲似的。”
江江翻了個白眼給他“我爸本來就比你爸年輕。”
“真沒良心,吃我的喝我的,還敢笑話我爸。”
“你這是聽不出來好賴話,我那是笑話你爸嗎?我那是在誇獎。”
“好聽的話留着給你爸說吧!我爸可沒那麽虛榮。因為你在我家做客,我爸才準備這麽多吃的。你那胃是什麽做的,一頓就吃進去我家一天的夥食。”
“什麽意思啊?我爸愛聽好聽的就是虛榮?你爸就是高尚?待客之道本應如此,你到我家我媽什麽時候虧待過你?櫻桃十多塊錢一斤的時候,我和我弟還沒嘗鮮,就拿出來先給你,我吃你家幾頓飯看你心疼的,你忘了小的時候總蹭咱家方便面吃了?”
江江橫眉立目“你和我翻舊帳是不是?那咱倆就好好算算,看是你吃的多還是我吃的多。別總你爸你爸的,我爸怎麽你了?”
“你這臉比翻書都快,我說什麽了?你就急?還不是你成天我爸我爸的把你爸挂嘴上,我才順便說了句你爸,這你也急?”
“那是我爸,我把他挂嘴邊是我們家的事,礙你眼了?看你那口氣,你爸~你對我爸有意見?”
“我什麽口氣啊?我對你爸能有什麽意見?你在哪兒惹的邪火往我身上撒?”
兩人打嘴仗打到極致,便一人占據客廳一角憋氣。若是以前,大保肯定提着行李就回家了,江江也早就拉開大門吼“你滾。”
現如今冷靜一下就會為對方着想,江江也覺得自己剛才有點雞蛋裏面挑骨頭找茬的味道,最近心裏悶的慌,總想找機會大吼一場,對着他爸他舍不得,只好可大保這種皮糙肉厚的禍害了。
大保扪心自問,提到江江他爸的時候口氣是不是不夠好。江江去哪裏都帶着他爸,做朋友的心裏當然不舒服,好朋友總是要講點秘密話,旁邊跟着個家長,無論說什麽都不盡興。
江江像個DADEBABY一樣,他爸就是他的附屬品,長期以來的郁悶導致提到他爸時才有那樣的口氣,可能是下意識的暗諷,自己并不覺得。像江江那麽敏感的人,怎麽可能聽不出來?若是別人這麽說自己的父親自己恐怕也會不高興吧!大保父親有一個一起跑運輸的好友,說話有意無意間總是擡杠,頗有點瞧不起他爸的味道。每次那人來家裏坐客,大保便十分仇視。自己尚且如此,所以惹到江江也确實是因為自己不謹慎。
彼此檢讨過後,氣氛很快就是諧而又融洽。
過一會兒大保就蹭過來“江江,昨天郭子儀他們還說要聚聚呢,要不到你們家來happy一下?”
江江皺眉,大保真不拿自己當外人,還幻想把別人也約來聚會。
看着他興致勃勃的臉,江江面色漸漸發黑。因為剛剛生過一場氣,又不好意思拒絕。這個沒心沒肺的看不出他們家最近低氣壓嗎?他爸這兩天竟然在收拾行李,那兩尺長的手提旅行袋已經裝得鼓鼓的了。
又要丢下他了?太讓人氣憤了。江江憋着口氣,把李加的東西都抖落開,各樣各樣的物品再放回去。
江江原本發誓絕不主動提起的,在李加悄悄的每天收撿一兩樣物品時,終于怒不可遏的發飚“李加同學,你是怎麽當父親的?”
李加茫然的看着他“江江,你有話要跟我說嗎?”
江江抿緊嘴唇,堵氣翻身面向牆躺了下去。
李加一下下摸江江的頭發“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比他們自立,讓我省心不少。乖,聽話,我是去辦公事,很快就會回來的,很快。”最後一個字的餘音在江江心裏不停回蕩,明明說得極輕,卻仿佛是可以反饋的悲傷一樣,江江也覺得異常難受。
“爸,我不是不相信你。你別丢下我,早點回來。”江江抱住父親,隐約有種預感,父親是去解決什麽,或者是去告別什麽。好像是一個儀式,獻祭一般,帶着自虐的成份,悲傷得不能自已而又不得不進行,父子倆立場不同,情感卻完全相通。
“注意水電,煤氣,關緊門窗,我,”李加神色凝重“我很快就會回來。”這句臺詞就如同宣判自己死刑一樣的咒語,每說一次心就跟着顫抖一回。
江江做出賢惠的态度,抱着父親“嗯,早點回來,我會想你的,爸爸。”
父親臉上的表情,有種決絕的堅持。這讓江江做出完全信息的表态,因為他猛然驚覺父親已經做出了抉擇。
大保的書桌裏常會接到一堆桃紅色內容的信件,也不乏女生大膽的對江江表達愛慕之意,他們正是豆蔻年華青春懵懂時,難免會有相互炫耀的心理。在那個愣頭青還在左右為難不知道該怎麽辦時,江江已經做了适當的篩選,不能得罪的和需要漸漸疏遠的,可能暖昧着交往的與肯定的拒絕的早已被分門別類。
他最先回複的總是需要拒絕的女生,喜歡的那一個自然要留到最後。對父親的自信便源于此,就算比喻不恰當,父親的那份殘酷也永遠不會是對着自己。
“要不要這段時間就讓大保在這裏陪你?我和他家裏說。”江江陰着臉,既埋怨又滿心喜悅,确定父親無論何時都不會抛下他,又有閑情逸意去想聚會的事,或許在父親不在的這幾天,家裏可以開個随[心所欲的PATTY。
佩林回家時,索妮雅正準備出門,離着一米遠就能聞到身上濃烈的香水味,那是一味叫做毒藥的香水,佩林很想告訴她,這味道并不适合她。
向來喜歡清新氣味的索妮雅一定比誰更懂得哪一種更催情,選擇這種張揚的氣味,盯着索妮雅臉頰暗色系的腮紅豔紅的嘴唇,佩林懷疑她某些時候打扮得豔俗只是為了迎合某人的口味?這人的品味也太差了吧?
佩林并沒有那樣的好心情與她耐心傾談,在公司開了一天的會,回到這裏疲憊至極,時鐘已經敲過十點,而妻子卻打扮得花枝招展。饒是再好的脾氣也要發飚“這麽晚了要去裏?”
佩林瞄了眼索妮雅頸下系着的克拉鑽石墜,顯擺和炫耀的女人有的時候看着賞心悅目有的時候就覺得刺眼,尤其是這個時間段,佩林沉着聲音“不要出門。”
索妮雅化着厚厚的粉底自然看不到下面的膚色變紅。“要你管我?”“我不管你,你想要誰管?松松在做什麽?睡了嗎?你就打算仍他一個人在家?”
“怎麽可能是一個人?家裏又不是沒人。”
“你是他媽,孩子醒了怎麽辦?你就是這麽當母親的,一點責任心都沒有。”
“我沒責任心?”索妮雅揮舞着手臂大叫“我沒責任心,那教育系的書我能買了整整一書櫃,我沒責任心會在這裏全職帶孩子?”
佩林懶得和她解釋享樂派貴婦與全職媽媽的區別,“不許去。”
松松小的時候發育不好,讀書總是隔着一行,從第一行直接跳到第三行,因為第二行看不到。寫個“部”字會直接利用那個耳刀旁在後面寫成一個“陪”,四不像的一個字,在他眼裏就是兩個字。索妮雅一開始還沾沾自喜的誇贊孩子聯想豐富,後來才發現,那是因為腦發育不足造成的。
抑郁着修煉自己,全心全意的照顧家裏,當然也覺得深深委屈“我忙了一天,晚上出去會個朋友都不行?”家政,衛生清理庭院,哪一樣不需要她監督,像個管家婆一樣轉來轉去。就算偶爾放縱一下又能怎樣?自從有了松松,她去美容院和購物的時間已經大大縮減了。
索妮雅越想越不平衡,伸出兩手去推佩林。
佩林被她推得倒退兩步,抓住索妮雅的手向後搡,女人慣性的撞到身後的沙發背上,手指甲在皮面上發狠的劃來劃去,瞪着眼睛沖佩林發狠。
女人緊咬下唇,眯着眼睛,收斂自己怒氣“我沒時間和你糾纏,反正你也回來了,擔心松松,可以自己上樓去看他,不要管我!”後四個字一字一頓,仿佛宣示主權的女王。
“你适可而止吧!”佩林松開領帶,活動脖子。
每到他們例行吵架時間,仆傭們都會自動消失不見,仿佛整座房子只剩下這兩個惡魔對吼。佩林随手将手提包放在櫃幾上,斜着眼睛打量索妮雅。
“我怎麽了?”索妮雅理直氣壯。
“我那天看到苗可了,你們根本就沒去吉家,你也沒有約她對不對?”
佩林偶爾心血來潮送松松上學時正巧苗可在送芭芭拉,兩人客套的打過招呼,佩林問她鵝黃糕味道怎樣?女人一臉茫然。“沒有去吃吉家嗎?”女人莫名其妙的表情,随後就豁然舒展變成合理的遮掩理由“是說我們的聚會嗎?臨時換了地點。”眼神裏似笑非笑,比任何嘲諷都令佩林難堪。
好在這麽多年他也習慣了,早就練成金剛不壞之身。
一個習慣給自己戴各式各樣綠帽子的妻子,樂此不疲活力無限把聰明才智都用在惹是生非上。一群朋友就算再為他遮掩,難免會露出蛛絲馬跡。如果李加是這種性格,自己或許會喜歡他的張揚,換成索妮雅,佩林真的無法欣賞。這不僅僅是更改性別的問題。
包容只在愛着時,對于一個随時對着自己張牙舞爪的雌性動物,無異于魔獸的存在。
忍受不了她時,多少次祈禱上帝能扔下來一把鐵鍬鏟掉她的腦袋,而生氣過後又會可憐她的無辜。“索妮雅,你不要胡鬧,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索妮雅哼哼冷笑“彼此彼此。”
索妮雅背起手包要走,被佩林一把拉了回來,就勢将包甩在佩林身上,不住的打,香奈爾的邊角再圓滑拿到女人手裏也不失為一件武器,更何況還有一雙九厘米的細高跟鞋。
佩林被鞋地尖踢得腿疼,氣憤的把她倒抱起來,脫掉鞋子丢出去,在索妮雅啊啊大叫時,一把奪這她的包,打開拉鏈,半裏面的東西一股腦的倒在地上。抖了抖空空無幾的包,佩林甩了一個頭,将淩亂的額頭甩到腦後,沖着索妮雅微笑。粉撲、眼影、口紅,索妮雅蹲下身去撿的時候,佩林又抓了她的頭發将發夾拆下來砸在門上,顯然做過定形的頭發被他十指一通撥拉全部搞亂。
“錢佩林。”索妮雅拉扯他的衣領前後搖晃,佩林一邊搖晃着一邊抽出煙點燃,吸上一口。索妮雅從他嘴裏拔出煙草随手碾滅,曾經精心挑選的歐式臺布被燒出一個大大的窟窿。
佩林抽着嘴角替她心疼,那是在卡薩布蘭卡的一家小店,她挑了半個小時才淘下來的東西。
“你是流氓嗎?”索妮雅說得咬牙切齒。
佩林把煙霧徐徐吐到她臉上,心情大好。“不是。”臉上浮出一絲笑“我比流氓還流氓。”
索妮雅只愣了一下神便揚手給了他一個嘴巴。
佩林的笑容被打掉,眼神漸漸變得冰冷。每次到這種時候,都特別想弄死她。幻想着把她砌到花壇裏,封在冷櫃中,地窯也留給她。
他們之間的關系,和諧融洽只是一時,吵吵鬧鬧才是長期的正常表現。前段時間因為太過融洽,所以這時節便吵得異常兇狠。
那天與苗可閑談時,在校門口巧遇松松的班主任。佩林紳士風度十足,仍然像個小學生一樣被老師給教訓了一番。
“孩子潛意識裏的想法家長并沒有注意到,雖然是沉默的性格,可是不和諧的家庭關系對身心成長都不利。越是物質環境好,越要注重心理教育。”老師明示暗示兒子有心理疾病,在兒子面前既要留下尊師重道的印象,又想一把火端掉這個私立小學。因為兒子而受氣無處可發洩,是因為佩林也覺得松松乖巧得不正常。
最開始的會覺得他早熟懂事,是大家族環境才能培養出來的謙謙公子,偶爾翻動索妮雅買的那些教育書籍,略看上一看,便會發現事實并非他所想。
他忙可以解釋,索妮雅守着那麽多教育專家,經常參加各種培訓班來讨論孩子的教育問題,怎麽可以忽視這些狀況?答案只有一個,她并沒有意識到,她為什麽沒有意識到?因為她根本就沒有去,那些課程不過是個借口。
松松穿着加菲貓拖鞋走出來,扶着樓梯欄杆驚訝的向下觀望,父母正在聚精會神的争吵,沒有人注意他。
松松在最上一級臺階站穩,然後慢慢坐下來。
把熟睡的孩子驚醒是兩夫妻都沒想到的,佩林發現他存在時,沖他揮手“松松回去。”索妮雅剛剛被他推搡了一下,正氣得無處發洩,趁他回頭時撓向他的臉。
淡粉色的指甲上面嵌着水晶一樣的雕飾,嫩白的手掌綿軟得好像無害,佩林卻深深知道那指甲一旦沾到臉頰會留下怎樣的傷痕。側過頭,指甲順着頸側劃了下去,還是被劃傷了。
佩林把索妮雅掀翻在沙發上,“松松別看,聽話,回去。”
松松視線轉向母親,見她像被翻過殼來的烏龜一樣,不顧形象的兩腿大張,裙子中間顯露出白色底褲。費力掙紮,終于從另外一側趴起來,抓起地上的高跟鞋用鞋跟敲打佩林的頭。
佩林護着頭臉轉手推開索妮雅。
松松咬着手指眼淚汪汪的看向下面,大大的腦袋夾在欄杆之間,他想起了動畫片裏的流浪貓,可憐的湯姆可憐的自己。
佩林與索妮雅兩個人又鬧了起來,而且是當着孩子争吵,索妮雅終于沒有出門。鑒于父母形象問題,各退一步,索妮雅用古董砸到佩林身上,而佩林沒再還手後,索妮雅蓬着頭慢慢靠近松松,像只雌豹一樣在最後幾級臺階趴下身,兩手支在松松身邊“寶貝,別怕,媽媽來了!”
母親的黑眼圈被淚水或者汗水潤濕,混着睫毛膏的液體向下淌,白雪公主一樣的媽媽變成了巫婆,松松哇的一聲放聲大哭。兩手拉着媽媽的衣襟,緊抓不放,而臉則轉向一側“啊~啊~媽媽~”。
佩林拉着索妮雅的胳膊把她拖到一邊,自己蹲下身抱起兒子,在懷裏輕聲哄“松松,爸爸在和媽媽玩游戲,吓到你了?”
看向索妮雅的眼神冷了又冷,索妮雅也恨恨的看他,要伸手過來搶抱松松,被佩林閃開。索妮雅順手抓起臺階上的玩具做勢要砸,終究只是咬着嘴唇瞪着眼睛向佩林噴火。
松松抓着爸爸的肩膀,閉着眼睛用力大嚎。佩林輕拍他後背“沒事沒事”一遍遍親吻兒子的臉頰不停安撫“我們去奶奶那裏。”
佩林懶得再理索妮雅,就算她一再擋在自己面前,仍然帶着兒子離家出走了。
母親終于把兒子哄睡後,帶着責備的目光看向他“你出來。”
“到底怎麽回事?你們最近不是好好的嗎?怎麽這麽沒分寸?”既心疼兒子脖子上的傷,又責備他們竟然在孩子面前大吵大鬧。
佩林苦笑“沒什麽,過幾天就好了。”
兒子低垂着頭,散亂的頭發,無奈的表情,終究令母親說不出任何教訓的話,唯有無奈的嘆息。
佩林翻看着電話簿,幾百號名字裏,唯有李加的看了令人心動。
“你在做什麽?”
李加迷迷糊糊的接聽“在睡覺。”
佩林笑“這麽早?”
“是啊,這麽早。”李加的聲音漸漸清醒,隔着電話似乎看到那人已經坐起身半靠着床頭,用手指抹眼角“都已經淩晨一點了,大人。”
佩林噗的一聲笑出聲。
聽出他聲音裏的疲憊,李加問“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沒什麽,想你了。”佩林半靠在門框上。
李加在電話那端低低笑了一聲“對了,你不是說安排人打掃了嗎?怎麽觸手可及都是灰塵,害我收撿了大半夜。”
佩林身上的血瞬間沸騰,嗓子裏似乎有什麽躍然而出又被強壓下去,語音變得低啞而又有磁性“你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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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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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