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私語
宋成義覺得最近自己像是瘋了。
他的腦海裏總是不停循環那首叫《噢!乖》的歌曲, 還動不動就會想起那瓶滲透着汽水的雪碧。
所以後來,他會出現在暢心小屋似乎也不是件稀奇事。
第一次去時,宋成義沒找到具體的地方。
工廠區太大, 而且大部分都荒蕪, 他繞了半天也沒看到室友說的招牌,最後只能打道回府。
不死心, 他又去了二次。
這次運氣好, 他碰到了暢心小屋的守門人。
守門人是個花臂大漢,看着對方的樣子,他突然覺得也許室友沒有誇張,這暢心小屋還真可能是某個大佬守着。
開始他還有些不好意思,可那個大漢很直接, 看都不看他, 直接讓他交錢。
十塊錢一次,交錢後大漢給了把鑰匙。
他拿着鑰匙進去。
裏面很長一段距離依舊是一片瘋草亂長的廢舊工廠。他開始懷疑這是不是一場騙局, 想着回去, 但又不甘心。
他是懷着宣洩某種情緒的心情到這裏來的。
繼續往前,他終于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工廠建築。
走進去,是一個長廊, 長廊裏燈光昏暗, 他往裏面走,就看到了一扇門, 門很破舊了,但很幹淨,一看就是經常清理。
他開門進去。
裏面的空間不大,像以前的廣播室,放着一張桌子一個凳子, 一盞造型古樸像古時油燈的臺燈,臺燈散發着暖黃色的光,桌子上有個小小的麥克風,麥克風旁邊還有盞巴掌大的小燈,燈是熒光綠色的,按照大漢的說法,變成紅色就代表他這邊有人等着,讓他盡快離開……
四面的牆先前應該是白色的,但随着時間的侵蝕,如今變成昏黃色,上面畫滿了塗鴉,他一眼就看到有個大大的某某愛某某,不遠處寫着我不想學習,旁邊是爸爸媽媽都好煩,我想離家出走……青春期少男少女的煩惱,不具名,寫滿牆,每一句都可以聯想到很多人。
他站了一會,這才關上門走到座椅前坐下。
好久,四周是可以聽到他心髒跳動的寂靜。
果然是騙錢的噱頭,他想着,正要起身離開,隔着牆,旁邊響起一陣咔嚓聲。對面房間的門似乎被打開了。
接着是門關閉的聲音,然後是座椅拖動的聲音……四周實在是太安靜了,而且兩個房間連接着麥克風,對面每一個小小的聲音聽起來都是那麽清晰。
對面的人終于坐了下來。
過了一會,宋成義聽到對面傳來一陣輕輕的啜泣聲,他驚了一下,然後麥克風對面一個像收音機似的小音箱裏傳來一個被電流變了音色的聲音。
“我失戀了。”是個男生的聲音,“她說我膽子太小了,就跟我分手了,我那麽喜歡她……”
宋成義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安慰對方。他不擅長安慰人。好在,那人也沒尋求他安慰的意思。那人在那邊兀自講着自己跟那個女孩的故事,宋成義聽着昏昏沉沉,但出于對這種儀式的尊重,他沒有直接離開。
好長時間,男生終于講完,然後道:“謝謝你,雖然不知道你是誰,是男是女,但是謝謝你聽我的傾訴,我好多了。再見。不對,哈哈,希望我不會再因為失戀到這裏來了。”
心情突然好轉的男生起身離開,整個空間又恢複寂靜。
年少的宋成義第一次有這種經歷,充滿驚奇地坐在那裏。
等了沒一會,對面又進來一個人……依舊是一通不聞不問就開始的傾訴,結束後,就道謝離開。
如此重複,一個下午的時間,宋成義聽到了好幾個人傾訴。有感情方面的,有對老師,有同學朋友的埋怨,也有家裏父母兄弟的……這些人真如室友所說,只是找個地方傾訴,甚至都不需要你有什麽反應。
全程,宋成義只說了一句話。
那是個女生,估計是跟誰約好了來向對方表白。那女生敲了敲旁邊的木板牆,問:“是你嗎?”
宋成義聽到這問題一下就想到了室友說的約好時間來表白。他望着一直綠着的燈,回:“不是。”
一陣沉默,接着是女生的嘆息,然後是輕笑,片刻後說:“嗯,謝謝。”
宋成義不發一言,過了一會,音響裏傳來壓抑的啜泣聲。好久,那女生又說了好幾聲謝謝,這才起身離開……
過了一會,宋成義這邊的燈也亮了。他起身離開。
出口在另外一個方向的通道,這邊的通道要長很多,裏面有股青苔的潮濕味道,走在裏面有種走在某種通往神秘國度的通道的錯覺。
宋成義走了好久,這才看到正常光亮。
已是傍晚,暖金色的天空照着廢舊的工廠,他回頭看向來時的路,除了這條通道,遠處就是一片被夕陽掩蓋的廢墟,根本就看不出其中玄虛。
沒站多久就有個老頭過來讓他趕緊離開。他這便轉身頭也不回離開原地。
出來後是城市的巷弄,有車流跟人聲傳來,仿佛一瞬間從虛幻之境回到了人間。
那一晚,他沒有再被那些奇怪的聲音和畫面纏繞。
那些奇奇怪怪的煩惱沖淡了他的某些情緒。
從那之後,他一有時間就會去暢心小屋。
去的多了,他知道進門一共有五個通道,出來的也有五個,守門的有大漢,也有老頭。十塊錢一次,兩間屋子,随機分配客戶。有學生,也有成年人。
進暢心小屋的人幾乎都是自顧自闡述自己的煩惱,偶有需要意見的,宋成義便說兩句。他很聰明,能夠點通一些人纏繞不清的線頭。
除此之外,他很少說話,總是沉默的傾聽,甚至還能抽空寫點作業或是看會書。
他像個巨大內存的硬盤,不停讓各種碎片進來,擾亂原本秩序的排列。
可惜世事難料,有一天,他碰到了一個同他一樣的傾聽者。
那人進來時,宋成義剛将一本書看到結尾。他聽到座椅拉動的聲音,自然合上書。
接着就是沉默。
沒有嘆息,沒有哭泣,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他懷疑對面沒人,開門聲只是自己的錯覺,直到一聲斯拉傳來,像是零食塑料袋被打開的聲音,他才反應過來,對面确實有個人。
那個人跟他一樣,傾聽人家的故事,甚至還帶了零食!
惡劣!
他想。
沉默維系了好久,那人估計是覺得無聊。他聽到座椅再次被拉開的聲音,接着是腳步在房間的回旋。對面的人似乎在觀看房間牆上的留言。
他也忍不住擡頭看向對面的牆。
牆正中一個歪歪曲曲的字跡寫着:我總是想要準備好了再跟她表白,想要讓自己變得更優秀,可我優秀的同時,她也越來越優秀,我不知道何時才能追到她的腳步。
他正盯着這行文字發呆,旁邊響起一陣咔噠,門開了,那人似乎要走了。不知為何,他竟有些緊張。他慌忙站起來,恰好這時候他對面的燈變成了紅色。他回頭看了眼側面的木板牆,帶着遺憾轉身離開。
依舊是夕陽西沉,他看了眼四周,暖金色的光下,四處可見殘垣斷壁,高草随着晚霞的風輕輕晃動,一只鳥從荒野裏飛起來,撲棱着一下消失在遠處的光霧中,隔壁那個人不知道從哪個方向離開。
周三的下午五點,那個人會定時出現。
宋成義發現的規律,後來他也莫名變成了只在這個時間出現。每次來對方都不說話,宋成義自然也是。兩個人像是在進行某種沉默的拉鋸戰。
宋成義想過要不要自己開口打破沉默。可他不是個習慣訴說的人。
于是就只能讓整個氣氛持續沉默。
那人似乎也不急,每次來就坐在那裏,有時候會打開零食,吃完就走,有時候會起身在房間盤旋,看一眼周圍牆上的留言。
如此,三個月後的一天,一如既往的傍晚五點,旁邊的門被推開。今天,那人沒有開零食或是起身盤旋,就這樣坐在那裏。
雖然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不知為何,宋成義覺得對方的心情不好。
他正想着自己需不需要開口安慰,咔噠,打火機的聲音響起。
莫名,宋成義腦海裏閃現一幅畫面:從雪碧上落下的水珠,女孩白皙的小手抓走的煙和棒棒糖。隐約間,他甚至聞到了那股淡淡的花香。
“喂!”對面的人終于開口打破了長久的沉默,雖然通過話筒變了聲,但依舊能夠聽到聲音是個女孩。
“嗯。”宋成義感覺嗓子被什麽堵了一下,聲音發出來有些暗啞。
“你很卑鄙,只聽人講話不說話。”那邊的聲音道。
宋成義沒想到自己會被這樣誤會。他立刻道:“說的人說完就走,沒問過我。”
“那我呢?”那人問,“還是你這人喜歡用人家的煩惱來告訴自己,自己很幸福?”
宋成義當然不會這麽想。
可他試圖用那些奇奇怪怪的故事掩蓋自己腦海裏的胡思亂想,何嘗不是一種目的。
他陷入沉默。
那邊傳來啧一聲嘲笑,問:“你多大?”
“十七。你呢?”宋成義回。
“小屁孩。”那人說,“我三十五。”
很明顯在撒謊,但宋成義沒有戳破。他問:“你來這做什麽?”
“來聽你們這些小屁孩的煩惱,尋開心。”那人倒也不避諱。
“卑鄙。”宋成義說。
“對啊。”對方坦蕩承認,“所以你要不要讓我開心開心?”
“抱歉,我沒有煩惱。”宋成義放在桌子上的手緊了緊。
“哈?裝。”
宋成義不辯駁。聽着對方說話的調調,他莫名心情就舒暢起來。他還想說點什麽,桌上的紅燈亮了。
心用力一跳,他說:“燈亮了,我得走了。”
那邊:“快走,別耽誤我聽故事。”
他莫名想笑,看了眼對面的木板牆,這才起身離開。
有了這一次的接觸,兩個人突然就能聊上兩句。
當然,宋成義話不多,大多數都是對方調侃他,他默默接受。
他也能從對方的談吐中判定出對方應該也是高中生,甚至可能還沒他大,雖然對方一直在故作大人。
對方這段時間煙瘾似乎很大,每次進來都會點燃一支煙,然後他就能聞到那股淡淡的花香,随之滿心的戒備就會放下,這也是他會跟對方多說幾句話的原因。
“你抽的什麽牌子的煙?”這天,他忍不住問。
“你抽煙?”
“不抽。”
“好孩子。”
“別裝大人。”
“哦。”
一陣沉默。
宋成義說:“少抽點,對身體不好。”
那邊:“那多好,早死早脫身。”
宋成義眉頭一緊:“你……”
他找不到一個好的詞語。
“我很消極?”那邊的人笑說,“你知道我為什麽到這嗎?那天我準備去殺個人,然後聽說了這個地方,進來後聽到個年紀大的人哭他生活多不容易,我就覺得,這些成年人真無聊,讓她活着比殺了她痛苦,就不殺了。”
對方猝不及防的坦白讓宋成義一時反應不及。
他自然覺得對方是在開玩笑,卻還是問了句:“殺誰?”
“我媽。”平靜的聲音。
一陣詭異的寂靜。
宋成義不是個在聽到某種話後順勢安慰或繼續提問的人。他沒有問為什麽,但為了公平起見,他第一次在這小小的房間說起自己。
他開口的第一句話是:“我很優秀。”
對面發出噗呲一聲毫不避諱的嘲笑:“你好自戀。”
“真的。”宋成義的語氣一本正經,“我從小成績就一直名列前茅,爸媽老師同學,每個人看我,都是認真,聰明,未來無可限量。”
對面忽地沉靜。宋成義自嘲:“怎麽,又在想如何嘲笑我?”
“不是,突然想到個人,也很優秀。”那邊說,語氣帶着點不确定的搖擺。
宋成義直覺道:“你不認識對方?”
“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過那人應該沒你這麽臭屁。”對面說。
“誰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說不定他私底下髒話連篇,自戀成狂,臭襪子放一個月不洗。”宋成義說。
對面又笑起來:“你還真是個好孩子,把人往壞了想也只能想到這種程度。”
宋成義耳朵一紅。他不是個随意揣測人的人。須臾,他問:“你呢?”
又是一陣沉默,然後那個聲音道:“我不是個好人,但是,我無法用任何惡意想象他。”
“你喜歡他?”脫口而出的話。
“談不上。”遲疑片刻的回答。
“那是?”小心翼翼的提問。
“怎麽說呢,就好像你在一片荒蕪的沙地走了好久,突然看到了一朵染着露珠的花,哪裏忍心摘呢。就讓他在那裏多好。”
“可是這躲花可以救你的命。”
“有花前面不就是水塘了嗎?”又是譏笑。
“萬一是臭水溝呢?”
“臭水溝哪裏能長出這麽漂亮的花。傻子吧你。怎麽突然說到我了?說你。哎呀,燈紅了,下次吧。”對面的聲音道,宋成義還來不及張嘴,對面想起一陣門的咯吱響聲,那人走了。
接着又有人進來,不等對方開口,他第一次主動離開了小房子。
下個周三的下午五點,那人沒來。
一連幾個周三都如此,到他準備好的故事都快要忘記時,隔壁的門再次響起,接着是熟悉的安靜。
宋成義擡頭看向旁邊的牆,牆角的地方有個小小的蛛網,一只蜘蛛在上面爬着。他語氣篤定地說:“你來了。”
“去外地辦了點事情,才回。”對面似乎也沒疑惑他的身份。
短短一段時間,他們之間已經形成一種古怪的默契。
“你很忙?”
“那肯定比你這種小屁孩忙。”她說。啪嗒,又是打火機的聲音,那股熟悉的花香再次飄進來,這幾天,宋成義發現旁邊的木板牆下面其實是有個縫隙的,也就是說,這花香并不是他的錯覺,确實就是對方抽的香煙的味道。
應該是某種爆珠,他上次根據記憶中的煙盒查過。
“上次你的事情還沒說完呢,趕緊說,我今天趕時間。”她說。
他思忖片刻,說:“就感覺有人已經給你織好了蛛網,你知道哪裏有食物,只要沿着那條線路爬,就會衣食無憂。”
“确實挺沒意思的,人生像是一眼就望到頭。”對面的人說。
宋成義苦笑:“有時候報複的想,要不這次交白卷算了,可是後來還是忍不住将卷子全部寫滿。”
“為什麽?”
“太簡單,總覺得這都不寫侮辱智商。”
“你是在炫耀嗎?”
“不是。”
“你這人還真奇怪。要不是你的語氣,我還真覺得你在炫耀。”
宋成義:“可能吧。我一直活在誇獎裏面,以前确實會陷入矯枉。”
“你是個很冷靜的人,眼光也很清楚。一般人很難發現自己驕枉,特別是你們男人。”那人說。
宋成義哈了一聲,說:“你很懂。”
“都跟你說了,我都三十五歲了,見識過的男人無數。”
宋成義好笑,又脫口:“不過最近我的生活出現了一絲變量。”
“你談戀愛了?”對方斷言。
宋成義一頓,随即搖頭。意識到對方看不到,他說:“沒。”
對方卻不顧他的解釋,直接問:“對方是個什麽樣的人,讓我猜猜,肯定也是品學兼優,而且很漂亮,家室也不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不是。”宋成義笑着搖搖頭,“那個人,嗯,怎麽說呢,跟你很像。”
“俗套了哥。”她慣用的嘲笑。
他不在意,說:“一個老師學生都覺得是壞學生的。不過我覺得她挺可愛的。”
“你是被外貌迷惑了吧?”對面的人不假思索,“不過也說得過去,你這種好學生總會被那種氣質的人吸引。”
“你不也是。”宋成義說。
“我那不是,不都跟你說了。我那都不是喜歡。”對面的人說。
“我也不是喜歡。”宋成義說,“就像你長期在溫室裏看到各種漂亮的花朵,突然有天出門看到了一只翠綠色的小鳥在大雨的天空下努力向上飛,總不能給她抓回去吧,得讓她自在的飛。”
“哈,你化用我的句子,給版權費。”她說。
宋成義臉上出現一絲淺淺笑意:“可以,多少?”
“算了。”她說,“你的故事就算版權費了。”
他聞到那股越來越濃的花香,順口說了句:“也許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他第一次對人如此主動,近乎一種本能的沖動,那邊卻瞬間陷入寂靜。
好久,久到宋成義聽到自己的心髒在耳邊拼命搏動的聲音,接着,那邊的人終于開口:“你見到我本人肯定會吓死。”
“不會,三十五歲的朋友我不是沒有。”宋成義難得開了句玩笑。
那邊立刻道:“小夥子,你玩挺花。”
宋成義沉沉笑,情不自禁地說:“我們見一面?”
“可以啊。”那邊說,“哪裏,位置你定。”
“你知道二中吧。”宋成義說,“學校旗臺那裏見?”
“哈,真會挑位置啊。”對面的人說。
“怎麽?”
“我第一次碰到那個人就是看他在講臺上。”對面說,“我當時就想,這人真能裝,一定是個悶騷男。”
“跟我比?”
“那肯定是沒有的。”
坐在小房子裏的少年聞言,情不自禁沉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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