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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蕤沒有和蘇葳說話,只是将謝林雲送來的那瓶酒拿在手裏。
蘇蕤對酒沒什麽研究,但看了看上面的标簽,也知道這酒價值不菲。
謝林雲前來用餐,最後把酒也給他送回去,那顯然是很不禮貌的,所以蘇蕤才留下了它。
蘇蕤去找了個長的螺絲釘當成紅酒開瓶器,就坐在那裏将酒瓶打開了。
他又去廚房裏拿了兩個水杯,問洗完了碗的蘇葳,“喝酒嗎?”
蘇葳大約是把蘇蕤和謝林雲之間的談話聽全了,所以現在他神情非常難過沉悶,一時沒有回答。蘇蕤看他不答,不再理他,自己回了客廳裏去,從酒瓶裏倒了一杯酒出來,慢慢地一口口地喝了下去。
對于品酒這種高雅活動,他自然是不會的。
所以蘇葳站在他面前後就說他,“姐,你這樣子,不像是在喝酒,像是在喝板藍根沖劑。”
蘇蕤本來還面無表情,不知道為什麽,居然因為他這句話笑了起來,然後就嗆到了,只得将杯子放下,又抽了紙巾捂着嘴咳嗽了好一陣。
蘇葳也倒了一杯酒,坐在蘇蕤的旁邊喝起來,點頭道,“這紅酒不錯。”
蘇蕤沒應,只是又端起了自己那一杯慢慢喝起來,蘇葳看蘇蕤這是在喝悶酒的樣子,就伸手摟住了蘇蕤的肩膀,道,“姐,你不要難過。即使沒有了謝先生,以後還有別的好男人的,你這麽好,不愁嫁不出去。”
蘇蕤有些譏諷地笑了一聲,說道,“我為什麽要嫁。”
說到這裏,他就把酒杯放下了,又拍了拍蘇葳的手,站起了身來,看着蘇葳道,“我寫論文去了,你收拾一下酒瓶。”
蘇蕤進了屋去做事,蘇葳坐在那裏愁腸百結,心想果真有錢男人靠不住呀,原來那謝先生只是想睡他姐,不想負責任來着。虧他當時說那麽多話,別說蘇蕤覺得難堪羞愧,他現在都難堪羞愧起來了。
所以蘇葳心情一郁悶,就把那瓶酒全都喝下去了,喝完坐在沙發上發呆,直接就醉酒睡着了。
蘇蕤出來看他睡在沙發上,酒瓶裏一滴酒也沒了,他就皺了眉,過去把蘇葳擰了兩下子,發現蘇葳不醒,只好把他又扶又拖地弄進了卧室,給他脫了外套和鞋子,蓋上被子,讓他睡了。
謝林雲從蘇蕤家裏離開,心情也不可能好,不僅不好,甚至莫名地心痛難忍,他感覺很不好受,簡直覺得自己得了重病。
他的手機響了好幾次,但他沒有接,也不想接,一直将車開回自己的住處,在樓下車庫的時候,他就走到後備箱,将裏面的那幾個袋子都拉扯了出去,一直走到車庫外面的垃圾桶那裏去,要将所有東西扔進去,但那袋子裏東西太大了,根本沒法塞進去,于是只好扔在了旁邊。
他的車庫是單獨的車庫,裏面有好幾輛他自己的車,因是他私人的,所以這邊很少有別人過來,不用擔心被人盯着看,于是他就站在那裏抽起了煙來。
天氣已經冷了,他外套還在車上,就只是穿了一件薄毛衣,他最開始沒有感覺到冷,之後才感受到了,等感受到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抽了幾支煙,手指已經有些僵了。
他要轉身去坐專用電梯上樓,又看了那幾個袋子一眼,走過去彎下腰将裏面的那部手機拿了起來,又提上了那個裝了電腦的袋子。
謝林雲回到家,林嫂面帶笑意很溫柔地歡迎了他。
謝林雲看到她,就對她笑了一下,他想,除了林嫂這個女人是從小就跟着他的,難道他會離不了哪個別的女人。
謝林雲坐在了客廳裏的桌子邊上,将那電腦拿出來打開,電腦屏幕是蘇蕤的照片,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在哪裏照下的,然後還流動出了幾句表達愛意的詩句。
謝林雲将電腦整個格式化了,就把它扔在了一邊。
而那只手機,則是被謝林雲直接丢進了水槽裏開了水。
謝林雲做完這些,在家裏實在待不下去,就去了閑庭喝酒,還給周杉李梓弈打了電話,“有些日子沒在一起喝酒,你過來吧。”
連周杉這種粗神經也聽出他語氣不對,本要直接拒絕,想了想,也推了另外的事過去了。
閑庭正是周杉的産業,他問了招待謝林雲的女經理謝林雲什麽時候過來的,那女經理道,“周先生,謝先生剛到不久,叫了雪莉陪着。”
周杉心想那我來是做什麽呢。
沒想到不獨他,李梓弈也到了,看到周杉就說,“沒想到這麽巧遇上。”
周杉看到他,知道李梓弈是個大忙人,很少上娛樂場所,他會出現在這裏,肯定又是被謝林雲叫的,根本不是巧合。
他笑了一聲,過去攀住李梓弈的肩膀,和他低聲說了兩句話,李梓弈便道,“打賭?林雲失戀?這個,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會失戀?我相信你離婚,也不相信他會因某個女人喝悶酒。”
周杉沉着臉道,“在這裏說什麽離婚。”
李梓弈趕緊笑了一聲,道,“那就賭吧。”
謝林雲還不知道自己被兩個朋友調笑了,正坐在包廂裏和雪莉說話喝酒,兩人姿态親密,雪莉看他肯定是心情不好,不過也沒說穿,只是善解人意地他說什麽是什麽,他要做什麽便做什麽。
周杉和李梓弈一起到來,先後進了包廂,包廂裏光線不算太暗,謝林雲朝兩人看過去,說道,“過來坐,過來坐。”
李梓弈坐下後便說自己還沒吃晚飯,讓女經理趕緊去給自己弄晚飯來吃,又問謝林雲,“這裏廚師做得很不錯,你要一份嗎?”
謝林雲端着酒杯,靠在那裏,“吃過了。”
然後又想到了蘇蕤家裏的晚飯,不由心裏更難受。
這種難受說不出是一種什麽感覺,只是心裏發悶,想什麽做什麽都覺得很他媽沒意思。
他明白症結所在,只是又覺得自己很可笑,不過是一個漂亮的年輕女人,沒有任何情趣,也算不上有什麽品位,自己難道還真被他套上了不成?
謝林雲側頭看了雪莉一眼,發現她和蘇蕤居然有一點像,不過只是臉型有點像,眼睛就全然不同了,雪莉臉上的濃妝突然讓他有點反胃,在雪莉輕輕靠上他的時候,他就把她推開了一些,而且說,“你先出去吧。”
他的語氣輕柔,眼神又深又柔,即使是趕人的話,也像是在說着動人的情話,雪莉對他笑了笑,又柔柔地在他耳邊說了兩句,這才走了。
李梓弈坐在那裏大吃特吃盤中餐,周杉和謝林雲說了一陣話,發現他的确是在和自己說話,但總是時不時又神游天外了,不由不滿道,“我說我是來做陪吃陪喝的嗎,沒意思。再叫個人來打牌吧。”
謝林雲便說,“你們叫吧。”
李梓弈道,“你叫譚允文,好久沒見了。”
周杉卻道,“晚上要叫他出來,太難了。”
最後叫了另一個哥們,李梓弈吃完了就叫了杯茶喝,不喝酒,坐到謝林雲身邊去問道,“我看你很不在狀态,你難道被女人甩了?”
關系到打賭的輸贏,李梓弈問得非常直接,謝林雲道,“我現在想甩脫李嬈還沒辦法,哪裏會被女人甩。”
李梓弈便看了周杉一眼,不問了。
麻将桌很快湊足四人,又有漂亮女人在旁邊陪着,幾人玩得很高興,只是總是謝林雲在輸,他自己也沒在意,眼看着到了淩晨,周杉的手機便響了起來,他去接了個電話,就進來抱歉地道,“兩個小丫頭打電話叫我回去,說睡了一覺起來看我還不在,非要我回去。”
謝林雲便道,“肯定是被你老婆指使的,結婚生了孩子就有這些不好。”
周杉便走了,讓了一個陪酒小姐接了他的位置,謝林雲出身大家,心思慎重,生意場上朋友一大堆,交心好哥們卻沒兩個,而且S城也不是他的大本營,這裏人脈不算特別廣,再說,他心情不好,就不想叫那些生意場上的人來陪,就讓李梓弈再叫人,李梓弈連打幾個電話,誰都是老婆孩子熱炕頭,或者在情婦被窩裏睡得好好的,并不願意來。
玩到早上,李梓弈早就去睡覺去了,另一個周杉的朋友也回家了,謝林雲和幾個莺莺燕燕在一起玩,越發覺得心裏煩悶。
總是在這個時候,才想,周杉那樣也不錯,另外幾個有親近愛人的人,即使只是睡在情婦被窩裏,也總比他數次被人拒絕強。
謝林雲鬧了一晚上,散財完畢,回到家洗了個澡,睡了幾個小時,随着S城明媚的陽光照耀滿大地,他又精神起來,開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蘇蕤的生活也走上了正軌,再沒有誰會給他發問候的短信,給他打電話只為談天。
巴頓先生的事情最後也得到了完美的解決。
在巴頓先生班上上課的女生們也不是好惹,最後聯合了有三十多個女生,還有二十來個男生一起聯名上書到了校長辦公室,第一要求巴頓先生對他課堂上的學生道歉,第二讓他滾蛋。
這門英語口語課的期末考試也沒有讓他考,而是另外一個外教老師,将他的學生組織了考試。
分數都是當場給的,蘇蕤還得了98的高分,這位外教老師是澳洲人,很是浪漫,還直言蘇蕤非常酷。
蘇蕤淡淡道了謝,為這件事被解決了而松了口氣。
因為期末考試,蘇蕤很忙,所以蘇經理聯系了幾次問她要不要去做兼職,他都拒絕了,和蘇經理約了他考試完畢後一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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