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返回底比斯
"安雅,你看這個陶人,好玩嗎?"
圖坦卡蒙拿起了一個小陶人,賣陶人的老婦因為圖坦卡蒙的到來很緊張,應該說,這整條街的貨商都很緊張。
安雅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即使夜夜有圖坦卡蒙的陪伴,安雅依舊睡得不好,有時候,她甚至不敢閉上眼睛,只在圖坦卡蒙哄她的時候,才會稍稍入眠。
不知不覺,已經回到了底比斯王城,她凝望着遠處的底比斯王宮,心頭升起了一股小小的希望,她能回家嗎?可是,對圖坦卡蒙的愛已經讓她對埃及産生了一種依戀的情緒,她無法灑脫地離開這裏,因為,她愛圖坦卡蒙。
一路行來,安雅總是悶悶不樂,圖坦卡蒙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他看了看西方廣闊的天空,拉住了安雅的手:"安雅,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哪裏?"
"你到了就會知道。"
圖坦卡蒙拉起了安雅的的手,後面的士兵緊緊相随,荷倫布趕了上來:"法老,您不回底比斯嗎?"
"嗯。"圖坦卡蒙沉吟了一聲,荷倫布神情變得緊張,看着離開的圖坦卡蒙。
落日漸漸映紅了尼羅河的西岸,金色的斷岩就像金色的瀑布,安雅站立在峽谷之間,落日的餘晖嵌入峽谷中,仿佛為人指出了一條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入口。是帝幹谷。
"這裏,其實很美。"圖坦卡蒙似是感嘆般說着,安雅的目光被那峽谷中的一道又一道光束所吸引。
那在金光中游走的塵埃,跳躍着,它們随着你的行動而漂移,在這裏,只有寧靜,兩邊的峭壁上,是開鑿的墓室,那裏面躺着圖坦卡蒙的祖先們。它們是否真的找到了那條通往來生的路?無人可知。
圖坦卡蒙牽着安雅的手,他摘下了面具,臉上的表情很沉靜,他們埃及人從出生就已經為迎接死亡做着準備,他們從未懼怕死亡,因為死亡能将他們帶向永生。
"安雅,你能聽見嗎?聽見他們的嘆息聲…"圖坦卡蒙閉上了眼睛,靜靜地傾聽,安雅略帶疑惑地看着他,他的臉上漸漸揚起了微笑,安雅似乎受到了圖坦卡蒙的感染,放眼望去,那看不到底的峽谷,很寧靜,寧靜得沒有半絲風聲。
可是恰恰是這份寧靜,讓人肅然起敬,一種讓人直面死亡的感覺将你包裹。安雅沉默着,她不知道圖坦卡蒙帶她來帝王谷的目的,可是當她走在這條峽谷之間,經過峽谷中的光束之下的時候,她的心,變得豁然開朗,一種從未有過的空靈,讓她整個人獲得了心靈或是神靈的寬恕。
她被寬恕了。她的心這麽告訴她。她整個人如同重生一般煥然一新,她也閉上了眼睛,漸漸地,她仿佛進入了另一片天地,在那一闊的、只有淡淡的金色的陽光傾斜下來的天地裏,她的手被一個人牽着。那是一只溫暖的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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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人漸漸變得清晰,是圖坦卡蒙,他拉着自己的手,開始向前奔跑,奔跑在那絢麗的金色的瀑布下。
睜開眼,兩人相視而笑。
"每一次來到這裏,我都會忘記所有的煩惱,他們的嘆息聲讓我覺得自己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還要更加努力!"
"阿卡,謝謝你。"安雅的笑容在夕陽下變得燦爛,"我現在好多了。"
"安雅。"圖坦卡蒙溫柔地撫着安雅的面頰,憐惜的目光掃過她臉上的每一個器官,"如果你不開心,我的心也會難受。所以,為了我,天天開心好嗎?"
如同被什麽猛烈撞擊了一下心房,感動的熱流從那裏源源不斷地流出,流遍了安雅的全身。
她撲了過去,白色的裙擺在陽光下扇出一個美麗的半月。她撲入了圖坦卡蒙的懷裏,用力呼吸着屬于他的特殊的氣味。
這種溫暖的、安心的感覺讓她留戀,讓她沉迷。她不想離開圖坦卡蒙,反正也回不去了不是嗎?她不用再作痛苦的抉擇,因為她回不去了,這是最好的理由。
"好了,讓我帶你去看看我的墓室。"圖坦卡蒙有點自豪地說,安雅不免驚訝地睜圓了雙眼,可立刻想到埃及人都喜歡将自己的墓室早早修建便露出了笑意,用力地挽住了圖坦卡蒙的胳膊,仿佛兩人不是去墓室,而是去觀光什麽古董陳列室。
圖坦卡蒙的墓室寬敞而明亮,工匠們正在牆壁上畫着圖坦卡蒙的壁畫,這個墓室跟後來考古學家挖掘的不同。安雅知道,面前這個氣派的、豪華的墓室才是圖坦卡蒙的墓室,但後來,被艾伊搶占了。
想到此,安雅的神色轉為凝重,這就是歷史,圖坦卡蒙會死,而且就在今年。
心口一陣絞痛,讓安雅無意揪緊了胸口的裙衫,圖坦卡蒙有所察覺,還以為是墓室過于窒悶,讓安雅難受。
"看來這裏空氣不好,出去透透氣吧。"圖坦卡蒙将安雅扶出了墓室,安雅再次回頭看着墓室,她不可以改變歷史,可是,她也無法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心愛的人死去。這份非人的糾結折磨着安雅的心,此刻的心情反而比來時更加糟糕。
"法老-法老-"忽然,有人騎着一匹快馬趕來,卻是荷倫布,這位正值壯年的将軍在太陽下英偉不凡!
荷倫布很焦急,額頭上都是汗珠,他跳下馬,幾乎是趔趄着跪在圖坦卡蒙的面前,圖坦卡蒙從未見過這位骁勇的将軍露出如此慌張的神色,甚至,從他的眼裏還看到了一絲害怕。
"荷倫布,出什麽事了!"
"王後她,她…"
圖坦卡蒙的心立刻提起,赫娜難道出事了!他回來後直接來了帝王谷,沒有回王宮看赫娜。
他立刻撇開荷倫布,拉着安雅就躍上了馬。
"駕"馬鞭劃破天空,駿馬踏起了一卷塵土。
赫娜不能有事!當圖坦卡蒙知道赫娜為他所做的一切之後,他的心裏,只剩下慚愧和深深的自責。他應該想到,應該知道赫娜不會背叛他!可是仇恨蒙蔽了他的雙眼,讓他忘記了他和赫娜曾是如何地相依為命的。
如果赫娜出事了,他永遠不會原諒自己,他應該在納克特門死後就立刻派人去保護赫娜的,可是他沒有,如今…
想到此,他的心就開始發慌,他不由自主地說道:"赫娜如果出事了,怎麽辦?"
有人抱住了他在風中微涼的身體,輕輕地告訴他:"放心吧,天神保佑善良的人。"
安雅的話讓圖坦卡蒙的心稍稍放下,面具下的神情卻更加凝重。
安雅,這個給他帶來安寧的少女,是天神的禮物。
圖坦卡蒙變得鎮定,無論面對的是什麽,他都會堅強。
巍峨的底比斯王宮裏,此刻正傳來一聲又一聲痛苦的喊叫:"啊-我這受到詛咒的身體-啊-死神你就痛快地帶我去吧-啊-"
"王後陛下!堅持住!"
"阿蒙神吶,請保佑我們的王後陛下。"侍女們跪在王後安克赫娜蒙的床邊不停地祈禱。
門外,身為埃及祭司的阿瑪斯正高舉手杖祈禱。
"偉大的阿蒙神,
請賜福于王後陛下。
請用您溫暖的光輝籠罩她的靈魂,
将她從病魔的手中拯救出來。
偉大的阿蒙神吶,
您忠實的仆人阿瑪斯在這裏向您祈求,
請您賜福于王後陛下…"
"啊-"随着一厲的慘叫,圖坦卡蒙如同一陣狂風一般走了進來,他急急走到赫娜的床邊,看着她滿是汗水的額頭,心很痛。
"卡蒙…卡蒙…"赫娜的視線散亂而漂移,圖坦卡蒙立刻握住了她無力垂落在床邊的手:"我在這兒,我在這兒!我回來了,赫娜,我回來了!"
"是真的嗎?卡蒙,我不是在做夢吧。"赫娜的視線漸漸落到了圖坦卡蒙的臉上,她撫上了那個冰冷的面具,"是你,是這個面具,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你恨我嗎?"
"不,赫娜,別說話,讓阿瑪斯給你祈福。"
"沒用的…"赫娜搖了搖頭,散亂的頭發鋪在床上,床單因為她痛苦的輾轉已經皺在一起。蒼白的唇沒有半絲血色,整張臉都帶出了恐怖的死亡的氣息,她唇角上揚着,保持一個奇怪的微笑,"我的身體遭受到了詛咒…"忽地,她的雙眉再次擰起,她捂住了小腹,整個人開始蜷縮。圖坦卡蒙急得大喊:"阿瑪斯!阿瑪斯!快!快準備祭祀!"
安雅怔怔地站在門口,赫娜的情況似乎很不妙,但是,她知道安克赫娜蒙并不會死去,她還沒有完成她的歷史。
無意間,她接觸到了一束目光,她追随那目光而去,卻是她曾經見過的在她逃亡時遇到的那個祭司,她想了起來,他是埃及的大祭司阿瑪斯,她的手機裏還留存着這個祭司的照片。而此刻,那個祭司正看着她。
阿瑪斯看着她的神情很奇怪,似是帶着一種敬畏,他朝她走來,竟然單膝跪下:"請神女賜福王後陛下。"
安雅愣住了,很久都沒有回過神,直到圖坦卡蒙的呼喊再次喊來:"阿瑪斯,快為王後祈福!"
阿瑪斯仰起臉,帶着企盼看着安雅,安雅想說自己不會,可是裏面聲聲痛苦的呻吟讓她無法忽視。
躺在裏面的女人,可以說是她的情敵,但是,她卻為圖坦卡蒙犧牲着,奉獻着,而且,她也是女人。安雅咬了咬唇,走了進去,步子由慢而快,她必須為這個女人做點什麽。
她疾步走到赫娜的床邊,看着她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臉,将手探上了她的額頭,很燙手。她的到來在圖坦卡蒙的意料之外,但是,卻不知為何,他那顆懸起的心,反而放下了。
他緊緊地握着赫娜的手,輕柔地說着:"不要緊,赫娜,你會沒事的…"
在昏迷邊緣徘徊的赫娜落下了眼淚,只是一遍又一遍重複着那句讓人心酸的話:"不,我是受到詛咒的…我是受到詛咒的…"
受到詛咒…安雅疑惑着,見安克赫娜蒙用手捂着小腹,她似乎想起了什麽,立刻按上赫娜的小腹,赫娜立刻驚跳起來:"啊!"安雅慌忙縮回手,對面投來圖坦卡蒙焦急的目光,安雅立刻跟跪在地上的侍女說道:"快去準備鹽水和糖水,快,要濃一點!"
侍女焦急而慌亂地看向圖坦卡蒙。
"還不快去!在圖坦卡蒙的命令下,侍女們紛紛急急跑出了寝殿,其中一個被阿瑪斯拉住,被詢問道:"怎樣了?"
"神女要我們準備糖水和鹽水。"
阿瑪斯放開了侍女,擰眉深思:"糖水和鹽水…"
圖坦卡蒙将赫娜的手放在自己的面具上,赫娜的情緒忽然激動:"不,不,不要面具…卡蒙…我最愛的卡蒙…你為什麽不再用真面目對我…為什麽…"淚水從赫娜眼角流出,那又酸又澀的液體流入了圖坦卡蒙的心中,讓他揪心不已。
他摘下了面具,然後将赫娜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面龐上,那一刻,赫娜露出激動的笑容,她顫抖地撫摸着圖坦卡蒙的臉:"卡蒙…我的卡蒙…我親愛的弟弟…我最愛的丈夫…我的卡蒙…你終于又回到我的身邊了…卡蒙…"
酸楚脹滿了安雅的心房,既有對赫娜這個女人的同情,又吃着她的醋。
安克赫娜蒙,圖坦卡蒙同父異母的姐姐,艾伊的外孫女,她的一生,也是可悲的。和圖坦卡蒙相依為命,當圖坦卡蒙可以獨當一面的時候,原本充滿幸福的未來卻在一夕之間破碎。圖坦卡蒙的死給了她最沉重的打擊,而之後,她卷入了法老王的争奪中,成了自己外祖父艾伊的妻子。
在埃及,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法老的,只有娶了公主的男子才能做法老,所以,艾伊娶了她,但很快,艾伊的政權又被荷倫布推翻,她又嫁給了荷倫布。可是,這是為什麽?
如果嫁給艾伊,可以說是被脅迫,而且,艾伊本就是王室成員,但荷倫布不是,他是平民出身的将軍,埃及的公主是從不嫁王室以外的人的,即使是死。
安雅不由得想到了圖坦卡蒙的死,他的死因,一直有争議,而現在,她正在經歷着這一段歷史,赫娜,也是被懷疑的人之一,那麽…
安雅在這一刻,猶豫了。她要保住她愛的人,她既然來到了這段歷史,她就要去努力拯救她的愛人:圖坦卡蒙。
而當侍女們将糖水和鹽水送來的時候,安雅已經沒有時間去猶豫。她拿起了糖水,放到了赫娜的唇邊。
阿蒙神,你可要保佑我管用。安雅心中默默祈禱。
如果她判斷得不錯,赫娜應該是闌尾炎。因為她得過,有經驗,但是她的世界有外科醫生,這裏沒有,只有用糖水和鹽水死馬當活馬醫了。
"扶她起來。"她對圖坦卡蒙說道,圖坦卡蒙不敢怠慢,扶起了赫娜,然後,安雅掐住赫娜的嘴給她灌了一碗糖水,然後将空碗伸到侍女面前:"鹽水!"
又是一碗鹽水灌入赫娜的口中,緊接着就是糖水鹽水輪流往下灌。靜脈滴注是直接進入血液,所以見效快,糖水鹽水這樣灌,經過胃部,會失去大部分效用,所以,安雅的心也很懸,闌尾炎在三千年前可是可以要人命的疾病。
水是生命之源,被灌下糖水和鹽水的赫娜精神竟然有所恢複,她的眼神不再渙散,神智也不再恍惚,而是看着安雅,她終于發覺了安雅的存在,她想起了這個奇特的紅發少女,可是腹部的疼痛讓她無暇多想,更讓她開心的是圖坦卡蒙此刻就在她的身邊,而且,是用真正的面目面對她。
"唔!"赫娜喝不下了,她閉上了嘴,任安雅怎麽翹也翹不開。安雅向圖坦卡蒙求救,圖坦卡蒙接過碗就放到赫娜的唇邊:"喝下去,你就會好起來。"
赫娜看着圖坦卡蒙,神情像個孩子一般哀求地看着他,雖然是糖水和鹽水,但是忽甜忽鹹,讓她反胃。
"聽話。"圖坦卡蒙的聲音就像咒語,下一刻,赫娜就皺着眉喝了下去。
"要喝多久?"圖坦卡蒙問向忙着倒水的安雅,安雅幾乎顧不上說話,匆匆回了一句:"解手。"
"解手?"
"嗯,解手,再喝,再解,直到退燒。"
侍婢們将信将疑地看着安雅,這麽多水喝下去別說是人,大象都撐死了。
"嘔!"赫娜幹嘔了一聲,圖坦卡蒙神色變得緊張:"怎樣?"
"我…我…我想解手…"赫娜不好意思地垂着臉,小聲地說着,不知為何,她現在不怎麽覺得疼了。
圖坦卡蒙看着漲紅臉的赫娜,他微微擡眼看向安雅,安雅立刻轉身吩咐着:"水不夠了,快去準備,不能太燙也不能太冷…"
圖坦卡蒙垂下臉,忽地,他抱起了赫娜,赫娜驚訝地睜圓了眼睛。
"我帶你去,你是我的王後,又是我的姐姐,我應該照顧你。"淡淡的話卻讓赫娜感動得落淚,這是她每晚都向阿蒙神祈求的事情,現在,實現了,可是,她卻恍惚了,以為自己在做夢。
看着圖坦卡蒙的背影,安雅恍然感覺他正在遠離自己種失落感占據了安雅的心,她是不屬于這裏的,不屬于這段歷史,也不屬于這個底比斯王城…
"王後回來就繼續這樣灌。"安雅淡淡地交代了一句。
侍婢見安雅要離開,不免有點恐慌,她們想叫住安雅,卻又不敢,她們抱着水罐,着急地看着安雅。
"神女…"終于,有一個侍婢大着膽子輕聲喚了一聲,安雅轉身,露出個讓她們放心的微笑。
侍婢們偷偷松了口氣,安雅的背影在陽光下很是神聖。
安雅走到門口的時候,看見了阿瑪斯,他是一個沉靜的男子,臉上的神情也沒有大悲或是大喜,很淡,但很寧靜,就像是個天生服侍神的仆人。
"神女…"阿瑪斯恭敬地叫着,安雅想起了他的照片,取出了手機,見阿瑪斯的眼中滑過一絲驚懼,她笑了笑,将手機在阿瑪斯面前晃了晃:"其實這只是一種畫下你樣子的機器,不是什麽攝魂器,你不要再把我當做神女了。"
安雅淡淡地抿了抿唇,将手機放回了腰包,轉身的時候,紅色的長發在陽光下又滑出了那與衆不同的珠光。
呵,就是她。
阿瑪斯的心裏響起了這個聲音,他不由自主地跟在了安雅的身後,不遠不近,僅僅是一步之遙,就像是虔誠的仆人。
"為什麽跟着我?"安雅沒有回頭,阿瑪斯淡淡地回答:"因為您是神女,阿瑪斯是神的仆人。"
安雅垂了垂眼睑,做出了一個決定:"阿瑪斯,你是祭司,一定知道很多事吧?"
"是的。"
兩人來到了後宮的一個花園內,亮麗的陽光撒滿了庭院,濃郁的植物泛着油光。
安雅望着天空:"我來自于另一個世界,所以,我想回家……"落寞滑過安雅的臉龐,失去圖坦卡蒙,她只有回家。
"回家?可是法老……"
"他有赫娜……"
"法老是偉大的阿蒙神的代表,阿瑪斯從吉魯那裏得知,法老很愛神女,您不能就這樣離開他,他會心碎……"
安雅搖搖頭,似是自嘲,又似是不甘:"在我們的世界,一個男人只能娶一個女人,如果圖坦卡蒙愛我,就要離開赫娜……"
阿瑪斯不解,娶很多妻子是法老王權威和地位的象征,但是,神女的世界,是應該高于埃及的,因為她來自于神的世界。
"我想問你,阿瑪斯,有什麽方法能送我回去?"安雅始終背對着阿瑪斯,沒有發覺阿瑪斯臉上的不舍和遲疑,他是埃及的祭司,他效忠于偉大的法老,于情于理,職責所在,他也應該為法老留下安雅。
阿瑪斯低垂着臉,額前的劉海遮住了他帥氣的臉:"抱歉,神女,那是神的領域,阿瑪斯只是神的仆人……"
安雅沉默了一會兒,轉身:"王後這幾天要吃點清淡的東西,少動,尤其是飯後,讓她今後在吃完飯後都不要做劇烈運動。"
"阿瑪斯知道了,神女,王後……到底受到了什麽詛咒?"
"詛咒?"安雅幾乎笑了出來,"不是詛咒,是一種病,總之今後注意就不會再犯了,但如果再發,我可就沒把握能将她再次治好。"
"神女,您真是埃及的福星。"阿瑪斯崇敬的目光讓安雅的臉開始發熱,她不好意思地轉身,重新背對着這個埃及大祭司,臉上燒成了紅雲。
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一個帥哥當做了主人,這種感覺,還真是有點--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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