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溫柔
葛葦一手捏着浴巾,一手把手機高高舉起,前置攝像頭對着自己。
豐腴的嘴唇微微張開,舌頭用力頂住上颚,嘴唇的形狀就會很好看。
別人自拍是拍兩百張選一張。可葛葦長得好,拍硬照的經驗也豐富,很懂得如何把自己的優勢發揮到極致。
她随手一拍,就跟雜志封面似的,拍一張就能用一張。
葛葦把手機拿到自己面前看了看,很滿意:女妖精似的,嘴唇像要吸了誰的魂,這誰頂得住啊?
她對自己美貌的威力一清二楚。以前讀書的時候看小說,女主角總是“美而不自知”,葛葦覺得那都是騙鬼。
又不是瞎的,長得好不好看自己心裏沒點AC之間的數麽?葛葦從出道開始就恃靓行兇,越年輕越害羞的,越容易遭她毒手。
別人都說她喜歡小鮮肉。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實這是挑軟柿子捏。
只有那些害羞的,她一撩就躲的,她才敢真的撩上去。顯得自己特能掌控全局似的。
碰到那種油膩的,她一撩就給兩倍回應的,就該換她慫得想躲了。
她沒愛過什麽人。倒是被人愛過。對愛的理解,既深刻,又膚淺。她一直覺得愛是個害人的東西,跟野火似的,一旦燒起來,撲都撲不滅,呼啦啦的,以摧枯拉朽之勢,把一切都摧毀殆盡。
她不想愛,樂得清靜。左撩右撩的,更像是一種發洩。
顧曉池這種,年輕的,長得好的,又特別特別害羞的,簡直就是她的最佳下手對象。
今晚顧曉池問葛葦想不想親她的時候,葛葦就慫了,撞着膽子硬上,是不想輸了氣勢。
後來顧曉池躲了,她就來勁了。
看來顧曉池,是只比她還薄的紙老虎,吹口氣就倒的那種。
拍了這麽張自拍甩過去,想到顧曉池耳朵根都燒紅的模樣,樂得想笑。
顧曉池還敢回複不成?
手機“叮”的一聲,葛葦一愣。
還真回了?葛葦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摸起手機滑開來,垂在床下的小腿一晃一晃的。
點進微信,葛葦的小腿不晃了。
她以為顧曉池不會回。即便回了,按她的思路,顧曉池回複的也該是“你是不是發錯了?”“這不好吧?”“女性給別人發這種照片不安全”,教導主任似的。
顧曉池就是再回個“驚訝”或“尴尬”的表情也成啊。
萬萬想不到的是,顧曉池也給她回過來一張照片。
沒穿她那套粉紅色的睡衣,穿一件白色小吊帶,白天穿的那種,但沒穿襯衫。
瑩白的手臂露出來,纖纖細細的。胸前的鎖骨隐約可見。皮膚好得凝脂似的,晃人眼睛。
葛葦知道顧曉池,是肯定舍不得用身體乳的,可見皮膚好不好這事真靠天生,後天努力沒戲。
葛葦自己的皮膚就是人神共憤的對象,被各個劇組的化妝師吹捧粉都不用打。葛葦也知道自己臉上皮膚好,身上的皮膚,不管擦多貴的身體乳,總是差那麽點意思。
不像顧曉池,身上的皮膚恨不得比臉上還好。葛葦這個女的都想上去摸一把。
能想象那種皮膚的觸感,光潔,柔嫩,滑得膩手。
那片瑩白之下,最關鍵的,卻又被小吊帶完全的擋住了。葛葦不知道顧曉池是無意還是故意,把“猶抱琵琶半遮面”這一套玩得很溜。
最是勾人。
這張自拍完全學着葛葦的樣子,只有半張臉入畫。小巧的下巴,嘴唇的形狀比葛葦薄,緊閉着,看上去有點緊張。
緊張到用力得恰到好處,顯得形狀很好看。親上去會很誘人的那種。
葛葦吞了口口水。
想了想,長按一下,點了保存。
又急急的打開相冊,删了,還把“最近删除”裏面都清幹淨了。
倒在床上,準備入睡。
又跟床燙人似的彈起來,摸過已經插上充電線的手機。
重新點開顧曉池的那張自拍,看了看,葛葦在心裏說:我是花了錢的金主好嗎?天經地義該是我享受的福利,我慫個幾把。
怒氣沖沖,把屏幕按得特用力,像是要證明自己不慫似的,把照片存了。
後來還是慫了,去網上搜怎麽隐藏照片,調曝光度那些七七八八的,搞了半天。
終于設置好以後,想了想,給顧曉池回了條信息:“你太平了,你輸了。”
******
顧曉池本來都睡了,床頭櫃上的手機“叮”的一聲。
今晚她特意把手機聲音打開了。
果然被吵醒了,她迷迷糊糊把手機摸到手裏,整個人還有點懵。
葛葦回信息說:“你太平了,你輸了。”
顧曉池看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是什麽意思。剛開始還以為跟“太平公主”有關系,後來才明白葛葦是說她X小,太平。
此時距離顧曉池給葛葦發過去那張照片,已經過了一個小時。
顧曉池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都一點了。
顧曉池不知道葛葦怎麽還沒睡,小孩兒似的,X大X小還要争個輸贏。
其實顧曉池發那張照片過去,根本沒什麽其他的意思。就是葛葦發過來這麽一張自拍,顧曉池也摸不清她是什麽意思,也不知道怎麽回。
想了半天,決定學着她的樣子,也自拍一張發過去。禮尚往來嘛,總是沒錯的。
等了半個小時,葛葦都沒回複,顧曉池明早還要上課,就睡了。
沒想到淩晨一點的時候,葛葦的微信卻回過來了。
她是一定要回複葛葦的。可顧曉池總擔心打字幹巴巴的,不帶語氣,怕葛葦誤解她的意思。
只好點住輸入框旁邊的錄音鍵:“嗯……啊。”
整個人迷迷糊糊的,還沒想好說什麽,手一抖沒按住,一條語音就發出去了。
顧曉池這種基本不用微信的人,根本不知道微信還有撤回功能,慌的連忙又錄了一條補過去:“我輸了。”
一副舉手投降的語氣,略微讨好。
不知怎的,就是想哄葛葦高興。
她想贏,就讓她贏吧。
******
葛葦握着手機,很快顧曉池的微信就回過來了。
又很出乎葛葦的意料。居然是一條語音。
葛葦直接點了功放。
葛葦晚上刷微博看一個傻雕視頻的時候,把聲音開得很大,後來一直忘了關回去。此時顧曉池的聲音,響徹在靜谧的卧室裏。
“嗯……啊。”
帶着朦胧的睡意,和一點鼻音。像是從睡夢中被吵醒,卻一點起床氣都沒有,聲音聽起來比白天的清冷,倒是更溫柔。
聲音撞在卧室四面的牆壁上,又彈回來,像一個擁抱,裹着葛葦。
微信裏的聲音比起平時,更像顧曉池這個年紀的小孩。有一種少女的純真,也有一點剛剛長成的成熟。
不過,也還有一種并不符合她這年紀的溫柔。倒像是她比葛葦大,在哄着葛葦似的。
下面還有一條,兩條語音幾乎是連着發的。
葛葦點開。
顧曉池用又溫柔又哄人的語氣說:“我輸了。”
葛葦氣得把手機扔到一邊,把被子蒙在頭上。
輸什麽輸啊?!難道是在認認真真比誰的X更大麽?
這麽公平正義的話大家一起去參加奧林匹克算了,在這兒發什麽自拍互相撩什麽撩啊?!
葛葦覺得顧曉池的腦子裏進了一條古老恒河水。
******
第二天葛葦去片場的時候,韓菁看着她兩坨熊貓似的黑眼圈,吓了一跳:“昨晚沒睡好?”
葛葦打着哈欠:“白天咖啡喝多了吧。”
懶洋洋看着韓菁,媚眼如絲:“再給我來一杯。”
“還喝!喝了今晚又睡不着!”韓菁罵她。
但是面對妖精似的葛葦,還是沒頂住,給她弄了一杯咖啡,只是多加了一些奶。
葛葦一邊喝咖啡,一邊聽舞臺導演說戲。
昨天的選秀節目,下半場沒錄完,今天繼續。
葛葦負責點評演技這一part,在今天下半場的導師秀裏,她要親自登臺演一段。
導演選的是《泰坦尼克號》裏的片段。
就是傑克給羅絲畫luo*體畫那段。
舞臺上的陳設很簡單,就一張躺椅。也沒傑克,葛葦一個人演羅絲,獨角戲。
衣服當然是不脫的,就演那個意思。半躺在躺椅上,一手撐着頭,擺出一個婀娜的姿勢,看着對面并不存在的傑克。
一句臺詞都沒有。
導演說:“葛老師,重點就是那個眼神,看着心上人的那種眼神。欣喜,期待,柔情,驕傲,自卑,就一個眼神,就把觀衆震住了。”
“葛老師,特意給您選的這段。”導演陪笑:“有難度,可演好了大殺四方啊!”
葛葦還在喝咖啡,啜飲一口,口紅印子印在白色的杯蓋上,整個人懶洋洋的:“難度?呵呵。”
拍過葛葦的導演,無一例外,都誇她的眼睛會說話。
看愛人時濃情蜜意,看仇人時天雷地火,演啥像啥。有時候編劇寫了大量臺詞,導演為了突出葛葦的眼神特寫,都給删了。
葛葦會用眼神說話,不需要臺詞。
她把咖啡遞給小平,讓化妝妹妹個補了點口紅,袅袅娜娜走上臺,在躺椅上半躺下來。
葛葦這種演員,是體驗派。之所以演每一個角色都那麽生動,是她擅長把自己的生活經歷和體驗,帶入到角色之中。
此時她演羅絲,初一上臺,剛才懶洋洋的眼神就變了,望着對面的一個定點,聚了焦,好似那裏真坐着握畫筆的傑克,坐着她的心上人。
葛葦知道導演選的這段戲确實不簡單,放那種戴美瞳的演員身上肯定玩完。就剩一個大眼珠子了,喜怒哀樂全靠瞪眼,情感層次什麽的更是沒戲。
葛葦眼睛長得好,不帶美瞳也閃着粼粼的光。她就躺在那兒,望着前方,連眨眼都變得緩慢。唇角微微上揚,到了最邊緣的時候,又緊抿向下。
面對心上人,既欣悅,又緊張。
舞臺導演在邊上看的特激動,用氣聲對着耳麥喊:“推特寫!!!”
他知道葛葦會演得好,但不知道葛葦會演得這麽好。眼神裏的層次全出來了。
難以置信,自己竟會愛上什麽人。
猶豫不決,身份和地位的巨大障礙。
濃情蜜意,笑意滿得從眼睛裏溢了出來。
甚至還有一絲恐懼。那是對未來不知何去何從的惶恐,因為心動,所以害怕。
什麽都想牢牢抓在手心,一瞬間就白頭偕老。可又怕攤開掌心,自己只抓住了一陣風。
小平抱着葛葦的咖啡杯在邊上看,看得投入,連咖啡杯都抓緊了,挺硬的紙板微微癟下去。
舞臺導演在她身邊喃喃:“絕了。”
所有人都沉浸在葛葦的演技中,沒有一個人知道葛葦此時心裏,在罵髒話。
馬勒戈壁,她現在心裏想的竟然是……顧曉池?
給她畫像的時候,握着畫筆,白襯衫敞着,露出瑩白的一片。
陪她去游樂場的時候,站在路燈下吃棉花糖,側臉很認真,影子被燈光拉得老長。
在摩天輪上的時候,語氣很輕,有一種孤注一擲的淡定:“要不咱們試試?”
還有昨晚,帶着睡意的溫柔,濃濃的鼻音和一點點啞。
“嗯……啊。”
顧曉池的聲音,昨晚撞在卧室的四壁,現在撞在葛葦的心上,振聾發聩。
後來顧曉池又說話了,哄她似的,更溫柔:“我輸了。”
葛葦的眼神灼燒起來,背脊也跟着沁出薄薄的一層汗。
舞臺導演在邊上瘋狂的用氣聲喊:“推特寫!再推近一點!”
葛葦在心裏無聲的問:這場游戲,到底是誰輸了呢?
******
葛葦下臺的時候,小平捧着咖啡杯過來:“葦姐,太絕了。”
葛葦沉着一張臉,誰欠了她八百萬似的。
小平有點懵,捧在手裏的咖啡杯,遞也不是,不遞也不是。
美女是不是都有喜怒無常的特權?還不顯得讨厭。
韓菁走過來替小平解圍:“怎麽了?”
“累了。”葛葦黑着一張臉:“今晚還有行程麽?”
韓菁點開平板電腦:“有一個珠寶品牌的啓幕典禮。”
葛葦煩躁的揮揮手:“不去。”
韓菁氣笑了:“姐姐,你以為橙果娛樂我家開的啊?公司跟人家品牌方簽了合同的,你說不去就不去?”
葛葦說:“不去。”
葛葦紅了這麽多年,人氣擺在這兒,有時候不想忙,一堆戲一堆節目也巴巴的找過來。公司也指着葛葦賺錢,早年間經紀人什麽都接,葛葦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還是在保姆車上。
後來年紀大了,身體扛不住,經紀方面又大半交給韓菁打理,韓菁會選擇性的幫她推掉一些。
但還是忙,基本上全年無休,過年都泡在劇組裏。
韓菁還問過葛葦:“要不要減少一些行程?”葛葦玉手一揮:“不要,幹嘛跟錢過不去啊?”
也不是敬業什麽的。韓菁知道,是因為葛葦太無聊了,沒愛人,沒朋友,唯一的妹妹常年住療養院也不能怎麽見面,唯一的娛樂就是刷刷手機傻雕視頻。
一朵灼灼盛開的野玫瑰,也許下面的根早就枯萎了。不知什麽時候會爛到莖上來,在還開着大朵花的時候轟然倒塌。
讓所有人毫無防備。
這是葛葦第一次臨時取消行程。韓菁看了看葛葦的臉色:“好吧。”
“好?”
換葛葦驚訝,看着韓菁。
韓菁揮揮手:“你別管了,我去想辦法。”
葛葦沒想到教導主任似的韓菁,這麽輕易就同意了。平時她喜歡胡鬧,野馬似的,韓菁就是她的缰繩。
葛葦盯着韓菁看了一會兒,韓菁不看她。
葛葦舔了舔嘴唇:“謝……cao我說不出口太肉麻了。”
韓菁白了她一眼,笑着走開了。
******
課間休息,顧曉池接到韓菁的電話:“晚上的活動取消了,你不用去接葛葦姐了。”
“取消?”顧曉池有點緊張:“出什麽事了麽?”
“沒事,就是葛葦有點累了吧,休息一晚。”
韓菁簡單解釋了一句,挂了電話。
上課鈴打響,顧曉池把手機收起來。
這節是藝術理論課。教授在臺上問:“十六世紀法國最傑出的雕塑家是哪兩位?”
賀淼蹭一下把手舉了起來。
安寒沒好氣的在顧曉池旁邊嘟哝:“我怎麽覺得她今天格外亢奮?”
顧曉池淡淡的:“有嗎?”
“有啊!”安寒狂點頭:“回答問題特別積極,聲音特別洪亮,眼睛瞪得賊大,烏眼雞似的。”
末了總結:“一看就是腎上腺素瘋狂分泌!”
顧曉池沒看出來,她也不在意。
下了課,走到公交車站,回葛葦給她租的房子。
客廳空曠,對顧曉池來說倒是正好,擺了畫架和顏料,正好不用去學校跟人搶畫室。
反正葛葦也不怎麽來,總共就來吃過三頓飯,吃完就走。
顧曉池剛調好顏料,拿起畫筆,手機就響了。有電話。
顧曉池拿起來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接起來,微微驚訝:“一涵姐?”
蔣一涵說:“你在家嘛?下樓來一趟,有東西給你。”
顧曉池放下畫筆,洗手下樓。
蔣一涵開的那輛銀色保姆車,顧曉池是認得的,就停在路邊。
顧曉池跑過去。
蔣一涵搖下車窗,顧曉池猶豫了一下,假裝不經意的看向後座。
被蔣一涵發現了,哈哈一笑:“別緊張,老板不在,就我自己。”
把一個白色的紙盒遞給顧曉池,還挺大。
顧曉池問:“這是什麽?”
“好像是衣服。”蔣一涵說:“葦姐讓我給你的,幹什麽用的也沒說,應該她自己跟你交代吧。”
顧曉池點點頭:“辛苦了,一涵姐。”
蔣一涵開車離去,顧曉池抱着盒子上樓。
打開來看,是一條裙子。黑色蕾絲,半透不透,看起來有些像旗袍,高開叉開到了大腿根。
也許是葛葦明晚活動要穿的裙子。
顧曉池想象這條裙子,穿在葛葦身上的樣子,耳朵根又紅了,急急的把盒子蓋起來,跟那是個潘多拉魔盒似的。
走到畫架前,還沒來得及拿起畫筆,手機又響了。這次是一條微信。
顧曉池點開,是葛葦。
葛葦說:“今晚九點,雲軒會所,你穿那條裙子來找我。”
還發了一個表情,一只柴犬撅着屁股狂扭,配文是閃着霓虹光澤的——“你好sao啊”。
顧曉池:……
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白色盒子:這裙子……是給她穿的?
顧曉池抱着盒子去了卧室。
她沒怎麽穿過裙子。準确的說,是從小到大,就沒怎麽穿過。
也不是排斥。因為沒怎麽穿過,也說不上喜歡不喜歡。不穿的原因很簡單,因為窮。
同樣的錢,當然買褲子比較好,春夏秋冬都可以穿。不像裙子,天冷就穿不了了。
這房子的卧室裏,有一張巨大的床,沒有床頭櫃,倒是衣櫃邊,有一塊很複古的落地穿衣鏡。
橢圓的,邊上有扭來轉去的木雕花紋,浮誇的十八世紀法國風格,應該是上一任租客留下的。
顧曉池站在鏡子前。
黃昏時分,窗簾拉了一層,遮光簾開着。昏黃的夕陽灑進來,照不透窗簾,光像月光一樣朦胧。
整個房間顯得很暗,又不至于看不清楚。氣氛暧昧下來。
顧曉池脫了襯衫,又脫了牛仔褲。
屋子裏暖氣很足,就這樣站着,也不覺得冷。
顧曉池打量着鏡子裏的自己。
個子很高,人又瘦,顯得手長腳長的。白色小吊帶前面,确實挺平。
整個人看上去,沒什麽葛葦那樣的女性魅力,倒像個剛發育不久的少女,或是少年。
顧曉池小心翼翼打開盒子,把那條黑色裙子拿出來。
料子很滑。顧曉池不認識那是什麽料子,摸到手裏像水,又像月光,一不小心就會從手裏流走似的。
拉開拉鏈,“嘶啦”一聲。
顧曉池猶豫了一下,把裙子套在身上。
套了一半,發現穿不進去,又摸到裙子面前有胸墊,才明白是不用穿白色小吊帶的。
又把裙子脫下來,拉鏈挂在頭發上,解了好久,又脫白色小吊帶。
折騰了好久,一腦門的汗。怕弄髒裙子,找來一條毛巾把後背擦幹。
重新把裙子套在身上,這次穿好了。
拉上拉鏈,顧曉池再次打量着鏡子裏的自己,
這……還是她麽?
蜂腰,盈盈一握。高開叉太高,整條大腿都露了出來。
顧曉池本來就白,在這裙子濃黑色澤的映襯下,更是白得發光。大白腿在半透不透的裙子裏,過分顯眼,擺明了要吸引所有的目光往這兒看。
要穿這裙子……去找葛葦麽?
作者有話要說: 葛葦:(拎顧曉池耳朵)說!你對哪個女的都這麽撩嗎?
顧曉池:(一臉懵)我……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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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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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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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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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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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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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