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多少往事南江中
“蔣文充,他來見我做甚?真是奇了怪了。”
宮飛絮酒醒了一半,迅速調節到辦正事的狀态。他條理清晰地向衆人介紹南江地區一把手蔣文充的情況,全然不見之前的混蛋樣兒。
城主蔣文充是太子派系的地方官員,他出身的南江蔣家也是與太子母家能搭上線的大家族。此人雖長了張儒雅風流的好人臉,實際上卻是個貪贓枉法的地方土霸王。
其主要戰績包括但不限于消極治蝗、聯合當地商戶哄擡物價、大發國難財以及花式給宮飛絮添堵。
舒彩最是看不起這種搜刮民脂民膏的貪官污吏,她不屑地冷哼一聲,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他此行前來怕是有詐。”
“哎,沒辦法,我總不能讓他吃閉門羹。”宮飛絮搖搖頭起身離席,“你們先吃,我去去就回。”
待宮飛絮離開後,舒彩沖着窗外吹了聲口哨。她的《喚生靈》唱得愈發熟練,随便吹出幾個聲調就能精準地招來各種小生靈。
一只灰椋鳥應召從枝頭飛進屋內,乖巧地落在玄子楓懷中。
“知我者莫若菜姐。”玄子楓壞笑着摸摸灰椋鳥的背,準備派它去偷聽宮飛絮和蔣文充的談話。
然而,就在他準備放飛小鳥的前一刻,他的手卻來了個急剎車,将那鳥兒撈回來。
“怎麽了,這鳥有問題?”舒彩問。
玄子楓面色有些奇怪,眼角微微跳了幾下,“有問題,有大問題。”
他摸過灰椋鳥的幾處動脈,揉捏它的翅膀和腹部,臉色越發凝重起來。他柔聲哄騙那小鳥,道:“小家夥先不要動哈,哥哥要取點你的血。”
說罷,玄子楓從靈玉佩中取出一根細細的銀針,劃破了他在灰椋鳥身上用靈力擠出來的小包。
鮮紅的血流蚯蚓般順着傷口緩緩爬出來,血液的顏色、氣味都沒有什麽異常。
突然間,玄子楓眼疾手快地刺出手中的銀針,将針尖緩緩擡起到靈石燈下,“這東西危險,悅然離遠點別過來。菜姐,你能看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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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彩湊過去,凝神細看才發現燈光下的針尖串着一只瘋狂掙紮的透明小蟲。
“喲,小東西長得還真隐蔽,多虧你心細。你可認得這是什麽寄生蟲?”
“不是寄生蟲。”玄子楓撤下小香燭上的盤子,将銀針放在火焰上灼燒,“是聆風堂控制暗探的蠱蟲。”
蠱蟲被燒灼殆盡,空氣中飄着一股刺鼻的臭味。燭火明滅中,玄子楓的臉色顯得愈發陰沉。
舒彩也眉頭緊蹙,“這鳥身上哪兒來的聆風堂蠱蟲,難道是……聆風堂想要監視我們?”
“應該不是,灰椋鳥身上的蠱蟲數量極少,不足以控制這個體重的生物。”玄子楓低頭幫懷中的小鳥縫合傷口,又掰開鳥嘴喂了點靈藥。
悅然“啧啧”咂嘴,“可憐喲!這麽可愛的小鳥竟然被蠱蟲啃了。明明是能吃蝗蟲的好鳥,真是可惜了、可惜了。”
說着,她習慣性地念了段唱詞,“這情理寧甘罷!哪裏去告他?何處去訴他?也只索細數著奸人罵……”
“等等!悅然老板,你剛剛的那句上面說了什麽?”舒彩急忙叫住悅然。
悅然還以為舒彩對她唱的段子感興趣,解釋道:“上句是‘水流在床頭’……”
“不是不是,我說的不是唱詞,而是你之前的那句話。”
稍稍回憶後,悅然道:“額……我說這小鳥可憐,明明是能吃蝗蟲的……對了!這鳥能吃魔蝗!!!”
——你們兩個這麽聰明豈不是在搶我戲份?玄子楓暗暗吐槽。
将那可憐的灰椋鳥放走,玄子楓細細梳理起此事的前因後果。
“魔蝗智靈低下,并不能用陣法契約控制。此前我曾懷疑他們是用特殊的草藥、氣味驅使魔蝗,但咱們上次前往毒蠱派時卻發現事實并非如此。”
舒彩點點頭道:“沒錯,毒蠱派不能完全控制魔蝗,處理藥池中暴走的魔蝗只能撲殺,連本門派的弟子都能被其所傷。”
“他們着急研究無法控制的新型魔蝗,也許正是因為受制于人。”玄子楓學着凇雲講課的語氣,“所以他們應該不是‘始作俑者’,更像是代工廠或者受委托方。真正掌握控制魔蝗核心技術的應該是?……”
“聆風堂。”舒彩也算捧場,倒是願意配合玄子楓扮老師的瘾。
玄子楓非常滿意且過瘾,“不錯不錯,回答正确,獎勵一片綠葉子。”
“但我還是有些不明白。”舒彩舉手提問,“在魔蝗體內種下蠱蟲顯然是個費力不讨好的差事。聆風堂這是要做什麽?”
畢竟用來控制暗探的蠱蟲極為霸道,如果沒有大量的靈力、養分供養就會啃食宿主的身體。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将其放在魔蝗身上有些不合常理。
但将此前的蛛絲馬跡串連起來,或許就不難理解了。
“控制魔蝗恐怕并不是他們最終的目的,利用蝗災殺人才是。要知道,皇室也有人在暗中支持違禁靈藥的實驗。比如……”玄子楓若有所思地看向宮飛絮和蔣文充商談的房間,“被子之衛控制的太子。”
作為太子的走狗,蔣文充想方設法地阻撓宮飛絮治理魔蝗說不定也是得了上邊的意思。
“我甚至在想,所謂‘靈藥’也不過是個借口罷了。”玄子楓蹙眉,“真正危險的是,這幫人在天地靈氣枯竭的恐慌下,受《天地精粹論》的影響,認為凡人的存在占取、污染了馭靈師的資源。”
舒彩曾在凇雲處看過那破書,撇嘴道:“南江地區凡人富庶、馭靈衰落,那些人怕也是眼紅,才拿這裏開刀。好像将南江十二城的普通人都殺光,他們就能重振馭靈似的。”
此時,門外傳來了左公公的聲音。
“玄老板,蔣城主已經離開了,五殿下請您去過一趟。”
……
屋內,一座全部由貴重寶石打造而成的皇城宮殿模型擺在桌上,晶瑩剔透,在靈石燈的光下亮得刺眼。
——肉眼可見的豪而不土。
玄子楓打趣道:“嚯,這玩意兒可不便宜。宮宮,從哪兒來的?”
“還能從哪兒來的?除了蔣文充還能有誰?”坐在主位上的宮飛絮沉着臉,“他說這是要給太子的東西,托我回皇城的時候給人家送去。還買一送一,給太子大的,給我個小的。”
——這是要拖宮宮下水啊。玄子楓無奈地長嘆一聲,輕輕拍了拍宮飛絮的後背。
蔣文充此舉已經是明得不能再明的明示了。若是宮飛絮不能上太子這條船,就直接讓他玩兒完。
這群人是不可能讓宮飛絮治理好魔蝗的。眼前價值連城的寶石宮殿既是威懾、暗示對方絕對的優勢,也是丢給宮飛絮的“投名狀”。有了“受賄”的把柄捏在太子一派的手上,他們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宮飛絮向來挺得倍兒直的腰微微彎曲,雙手緊緊地扣在自己頭上。
他沉聲道:“說實話,皇帝就不是人能幹的活兒。想做人就不能當皇帝,想做皇帝就別把自己當人。我學了這麽多年如何做個人,還真幹不來皇帝佬兒的事。可總有人要逼我。”
被多方勢力裹挾其中,宮飛絮舉步維艱的日子好像永遠都沒有到頭的那天。
玄子楓感受到了強烈的靈力波動,他知道宮飛絮的憤懑已經超越了其所能承受的極限。
“雞仔,你說這些人怎麽就不像人了呢?”
宮飛絮的聲音漸漸不受控制,“我在意的是誰坐龍椅、誰能九段改天地嗎?我在乎的是糧食被魔蝗啃光後餓死的小孩、流離失所的災民!沾了萬民血的東西他們拿着就不覺得沉嗎?!”
哪怕有隔音陣法擋着,宮飛絮的怒吼好像也能震得房梁發顫。
短暫的沉默後,玄子楓知道他該怎麽回答了。
他淡淡開口,在波瀾不驚的表面下,以暗流沖擊友人的內心。
“宮宮,大廈将傾。梁歪了、柱朽了,自然只能養出蟲蟻與黴斑點,再怎麽修修補補也無濟于事。都是茍延殘喘,無力回天的。”
——你要如何選擇呢?
宮飛絮走到那寶石鑄成的宮殿前,撫摸過逼真的屋檐瑞獸,喃喃道:“沒救了嗎?”
可笑荒謬的皇室與集中的皇權只能塑造無數扭曲的、被抹殺人性的怪物,也終将走向暴/政與沒落。
攥着寶石宮殿的五指驟然收緊,被壓制的靈力沖破封印,在瞬間爆發開來,細密的裂紋在堅硬的寶石中“噼啪”蔓延開來。
“咚”!
寶石宮殿被宮飛絮掀翻在地,在巨大的撞擊聲中倒扣在地面上。
宮飛絮怒吼,“那就毀了它,把這金碧輝煌的垃圾夷為平地!叫這天下再無狗屁的龍椅!”
在五皇子的面前擺着兩條路,要麽如履薄冰、茍且偷生;要麽屠龍少年終成惡龍。可他哪個都不想選,也不想循着他們的游戲規則行事,非要硬生生開出條新路來。
站在角落的玄子楓笑了。早在宮飛絮為了救那些妓子而一把火燒了怡歡樓開始,玄子楓就知道他做得出這種開天辟地的事。
“當然沒問題,平地可以再起新高樓嘛。”玄子楓看那寶石宮殿似乎不夠碎,一腳踩在模型底座上,“宮宮,我家供聯的底子還算厚,總不會讓你創業未半而中道破産。”
宮飛絮也狠狠地踏在裂紋的寶石上,“我知道玄老板不做虧本的生意,說,想收我多少利息?”
“不多。”玄子楓粲然一笑,“用利息買個官,對于五殿下來講不虧吧?”
這話叫人意外,宮飛絮跳起來跺在寶石的碎片堆裏将其碾壓得更碎,問:“買什麽官?”
玄子楓也跟着将那金銮殿的殘骸踏碎,“奸佞大官。取大榮這片土地上最後一個皇帝南宮寧項上人頭的那種。看你肯不肯賣了。”
“那‘宮飛絮’呢?”
“我兄弟嘛,可以走裙帶關系,進供聯領個肥差。”
這是玄子楓的支持,同時也是給宮飛絮畫的警線。
作為皇帝的南宮寧必須跟随皇權的覆滅一同倒下。若是有一天,站上權力巅峰的帝王忘記了那個曾經要翻天覆地的少年,玄子楓定會替當年的宮飛絮踐行他今日立下的誓言。
二人相對而視,竟漸漸笑了聲。
随後,他們跟村口踩水坑、玩泥巴的小孩似的,踏在碎得看不出原樣的寶石堆上,甚至還覺得有些不盡興,得蹦高些落下才舒坦。
如同支離破碎的寶石宮殿那般,曾經集中在頂端的權力終将坍塌,成為歷史滾滾車輪下的塵埃,被後人踏在腳下。
然而,等瘋了好半天的兩個熱血笨蛋漸漸冷靜下來後,他們望着地上那堆七零八碎的寶石卻說不出話。
——沖動了,沖動了。
在腦中的熱度消減後,玄子楓暗暗感到一絲了後悔。他張了張嘴試探着說:“宮宮啊,這玩意兒,是不是摔不得……”
“好像是哈……”宮飛絮雙手撓頭,大感棘手,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咱們好像不僅摔了,可能還……踩了?”
空氣中彌漫着尴尬的沉默。
最後,還是玄子楓想了個法子開口,“不如我們……去請菜姐來?”
“碎成這樣,不好修吧?”宮飛絮摸摸自己腰間癟癟的容靈。他私産早摳出去赈災了,囊中确實有那麽一丢丢羞澀,只能跟玄子楓商量,“我主犯,你從犯。你付定金,我付尾款?”
痛失小筆資金的玄子楓點頭,“成交。”
剛剛還展望過宏圖偉業的二人打了蔫兒,擊了個“氣血不足”的掌。
……
夜半剛過,已是雞鳴時分。
玄子楓回到自己休息的房間,正準備打坐修煉靈力。
就在這時,懷中的神木文牒順着衣襟滑出來,化成了凇雲的模樣。
“師尊,都這麽晚了,您怎麽還沒去休息?”玄子楓有些疲累,略帶些懶意撫摸凇雲的臉頰,“師尊不守宵禁,不以身作則,是壞師尊。”
凇雲一把攬過玄子楓的腦袋,讓小雞仔靠在自己肩上,輕輕在他耳邊安慰道:“我知道你很難過,但蔣文充是蔣文充,你是你,不一樣的。”
——啊,師尊竟然猜出來了。
那麽多敏銳聰明的朋友都被瞞過去了,卻獨獨沒能糊弄凇雲。
玄子楓淡淡地笑了,“我沒難過,為了沒跟我說過半句話的所謂‘父親’難受作甚,我又不傻。我反而高興得很,高興師尊心疼我、高興媽媽早早甩了他。”
結合母親與舅舅的談話中曾提及過的“蔣”家,還有年幼時零碎的記憶,玄子楓基本可以确定:蔣文充在血緣上确實是自己的父親。
在蔣文充離開的時候,玄子楓曾用入感控制的灰椋鳥遠遠地看過一眼。
那人的形貌極具欺騙性,的确稱得上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加之家中富裕、保養得很好,到了這個年齡卻依然沒有半分老态。玄子楓和母親玄小煙長得不像的地方都像他。
“師尊,我很慶幸自己沒有成為那樣的人。”玄子楓坐在凇雲足邊,趴在他膝頭,“我沒有被那個烏煙瘴氣的蔣家教成下一個‘蔣文充’,而是在神木塾跟您學着做個堂堂正正的人,真好。”
凇雲輕輕撫摸玄子楓的頭發,“我私心希望你能擺脫蔣家的一切,不必被他們侵擾,亦不必為他們煩憂。”
“那是自然,哪有非要找個爹給自己添堵的道理?我有師尊就夠了。”玄子楓蹭蹭凇雲的手心和膝頭。
這話聽着怪怪的容易引起歧義,叫凇雲有些嫌棄,“我是好為人師不假,但絕不‘好為人爹’。你們背着我叫‘雞媽媽’也就算了,可別給我扣這個帽子,我才不給你當爹。”
說着,凇雲捏住了玄子楓的鼻尖輕輕搖了搖,“你要是想在做的時候玩互為‘爸爸’的游戲,我怕是會當場興致全無給你看。”
玄子楓“哧哧”笑出了聲,“您都這麽說了,我哪兒敢啊!”
對于凇雲而言,他的父親于忠庭也不算什麽好鳥,自然也不會喜歡這個。
“不過,要說親近的兩個人是‘互為爸爸’的關系倒也沒差。”
凇雲摩挲着玄子楓細嫩精致的臉蛋,緩緩解釋道,“當感到脆弱、痛苦的時候,人們會本能地尋求父母的庇護和幫助。更加強大、提供保護的一方确實很像父母的角色。”
他淡淡地笑着,“在我疲憊不堪、內心荒蕪的時候,是雉郎叫我活過來。而我也想保護你,讓你盡情去做想做的事情。沒有人一直在負重前行,因為我們都能成為彼此的依靠。這不是很好嗎?”
——我上輩子是積了多少大善德才能遇見這個人。玄子楓不禁想道。
好大一只雄雞粘乎乎地抱住自家雞媽媽,“師尊,我們還真是天生一對,您說是不是。”
凇雲道了聲“是”,揉揉玄子楓的頭。
“看着你,總是會激起我對生命鮮活而美好的向往。愛你的時候,我意識到自己還年輕、沒有真正地老去。甚至叫我幾乎忘記我曾經有過一段如同行屍走肉的日子。”
熱情的親吻落在附靈傀儡上,希望藉由神木,讓他吻上傀儡中溫養着的那縷神識。
玄子楓裝得滿滿的心口狠不得飛回響玉閣、飛到凇雲柔軟的真身懷中。他從未有哪種時刻比現在更能理解“歸心似箭”這四個字的含義,卻只能急切地擁抱作為替身的木偶。
“師尊。”玄子楓拆下凇雲的發冠,牽了一縷柔順的雪發放在唇邊,“我撺掇宮飛絮奪嫡,還想讓皇城天翻地覆,像隔壁森坦斯那樣再無君主。”
不知是出于什麽想要撒嬌的心理,每次玄子楓想要做點什麽“壞事”,他總會試探似的告訴凇雲,想看看凇雲會縱容他到何種程度。
“這是很好的事情啊,只是此事道阻且長,你們兩個會很辛苦、很艱難。但你能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很開心。”凇雲這張嘴也是沒誰了,“謀逆”都能讓他給說出花來。
玄子楓又道:“供聯我想繼續做下去,這個組織能惠及萬民,也能幫助很多像悅然這樣的人、改變他們的人生軌跡。說實話,我還挺喜歡做奸商的,賺錢多,看別人吃癟又很爽。”
只聽凇雲“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來‘老芋頭’的形象還是很有影響力的。”
“奸商的弟子可不還是奸商麽。”玄子楓抄了悅然的作業,用來哄凇雲開心。
二人相視而笑,倒在床上親熱起來。
“雉郎。”凇雲雪發散亂,暗紅的雙瞳流轉出絲絲暧昧,輕啓的唇瓣緩緩吐出勾人的話語,“你想試試神木的彈性麽?”
——師尊勾魂攝魄要來索我雞仔的命了!
玄子楓捂住自己激動的小心髒,正想對凇雲為所欲為之時……
笑容在凇雲臉上瞬間凝固,他變了神情,頭顱無力地向旁歪倒。那如松如玉如竹的容顏漸漸消褪,只留下一具死氣沉沉的木質傀儡。
“師尊!您這不是吊人胃口又驢我?”玄子楓起先還有些委屈,去搖附靈傀儡的肩膀。
然而,傀儡如同死物那般安靜,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接着玄子楓發現自己無法在神木當中感應到凇雲的神識。那團熟悉的、暖暖的、毛茸茸的白色光點不在這具傀儡身上的任何一處。
玄子楓有些慌了。
“師尊!師尊!您醒醒,師尊!”
作者有話要說: 真正的請假條
本來能不斷更的,但是突如其來的任務打亂了我所有的安排,所以真的真的抱歉,請一次假,下次該更新的時候會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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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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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