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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皇剛在臺球案子上擺出個自認為精準的姿勢,手機就又開始震了。
這種催命似的頻率,讓他不勝其煩地皺了皺眉頭,喚了一旁的李明濤過來。
李明濤熟練地在程皇身上掏出手機,劃開接聽鍵,屏幕上亮閃閃的“老娘”在程皇的餘光中一帶而過。
手機一貼上來,程皇就開了腔:“媽,什麽事?”
興許是別人代拿無法做到全角度與臉的貼合,聽筒那端傳過來的聲音一度嘈雜而高亢。
程皇貼着電話心不在焉地“恩呀啊呀”,手下倒是利索。
一杆過後,主球晃晃悠悠地擦過花色9號球,滾向全色7號球的後面,正好與右桌角的球帶形成了海天一線,那線筆直得仿佛是由架杆比着将球固定好了一樣。
這麽白送的球丫要是再不進,豈止是一傻逼,都該去腦系科看看小腦。
拿着手機的李明濤瞥了眼臺座那邊羅文臃腫的身影,如是想着,同時對程皇放水放得如此高水準,默默感嘆了一下。
程皇直起腰,把球杆遞給李明濤,接過手機開始專心致志哄老娘。
小話茬像顆顆糖衣炮彈,朝老太太那邊飛去:“媽,看您說的,我不就兩個多禮拜沒回去麽?我忘了誰都不會忘了您,您才是我心中永遠的愛,是我一輩子趕不走的女人……”
一通肉麻話後,電話那頭明顯平和許多。
程皇趕緊趁熱打鐵對着電話連連應諾,說着什麽“明個中午我肯定回去吃飯”“排除萬難也要回去啃一口您做的豬蹄子”之類的廢話。
正當此時,羅文一記貼身猛杆,全色7號球應杆落兜,臺球廳頓時響起一陣經久不息的掌聲。
李明濤拍着手,眼淚差點淌出來。
心想,要是這肥逼再他媽不贏一局,這一晚上的臺球算是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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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掌聲剛落,程皇那頭也收了線。
如此順風順水的一球終于讓羅胖子爽了,他眉飛色舞地向程皇這邊走過來:“小程,我那球怎麽樣?給評判評判?”
“羅董,下次再手癢開桌可別叫我,本來生意就不好做,正煩着呢,還要在臺桌上輸得灰頭土臉的。”
羅文被程皇哄着玩了一晚上爽歪歪的臺球,總要順坡下驢地說點人話:“你那進口生意不是做得風生水起嘛?”
程皇咂了咂嘴,趕緊進入正題:“嗨,也沒多大點事,前些日子我在美國買了十幾輛車,想進過來玩玩,被一鍋燴地摁在趙董手裏了。”
說起這個趙雲誠,程皇真是恨得牙根癢癢。
這個人是S市第一大進口車商的挂牌董事之一,素來有鬼難纏的美譽,在全國同行業內都是出了名的。他可以一面問心無愧地吃你的,喝你的,嫖你的,關鍵時刻用他頂上,則是能躲就躲,能拖就拖,半點正事不幹,絕對天下一等一的混世老狐貍。
要不是這王八蛋這麽難搞,程皇也不會臨時推了老娘的家常飯局,跑來打這種自己忍精不射,還得幫別人高潮疊起的業務臺球。
既然是排得上號的難搞,隔誰都棘手。
羅文頓時面露憂色,撇了撇嘴:“他啊……還真麻煩,這樣吧,我找機會幫你問問。”
這話說得委婉,程皇心裏卻門清,言外之意,兩字:沒戲。
既然沒戲可唱,程皇也懶得跟他耗下去。
剛要打道回府卻被羅文一把攔了下來,非要拉着他去五大道新開的皇都喝兩杯。
程皇心知肚命,當下二話不說,把李明濤踹過去當移動刷卡機使,自己則溜之大吉。
——
走進金煌臺球城的地下停車庫時,程皇看了看表,正好半夜2點。
他坐到自己的車裏,靜靜地靠在椅背上,不知從哪翻騰出顆煙來,順手打火點燃。
車內漆黑而寂靜,只有鼻間淡開的白煙和手指間忽明忽暗的火星透露出,這并不是一輛空車。
煙沒抽幾口,程皇就覺得屁股底下不舒服,打開車燈一摸,是一條黑色的丁字褲,前面突起,一看就知道是男式的。
這條誘人的丁字褲是被李明濤在後座夾縫裏發現的。
當時李明濤晃着內褲嘲笑他:“行啊,這回夠長情的,還是那小騷貨?”
“你他媽是閑的蛋疼?” 程皇一把搶下內褲扔到駕駛座上。
“我好歹也跟你胡搞過,就不能問問啊?”李明濤鎖上車,回頭朝程皇笑。
程皇也笑,笑得沒心沒肺:“放心吧,他沒你騷,快散了。”
說起程皇的沒心沒肺,還要提一下李明濤。
上大學那會兒,他倆曾經有一年時間是在床上滾過來的,上的課都沒上的床多。
分手後,李明濤一見程皇心裏就難受,大老爺們整得跟個棄婦似的,對程皇是能躲就躲,能閃就閃,要是碰巧走了對臉,準保他比兔子竄得還快。
而同樣是365天,程皇心态就相當良好了。
見着李明濤,臉不紅,氣不喘,連葷段子都可以照說不誤,開玩笑也沒個遮攔,床上床下的事随便都能翻出來瞎哔哔。
他之所以這樣,究其原因,不過是因為他壓根沒把李明濤當個事,玩玩而已。
對程皇來說,玩男人跟玩女人是他畢生的兩大追求,身上哪個部位都能虧待,唯獨小弟弟不行。
而這兩者本質上也并沒什麽區別,無非是一個懷孕了,後頭要處理的麻煩事忒多,另一個懷了可以直接報備WHO組織,為世界醫學和基因工程研究方面貢獻出一份力量。
……
就是這麽個沒正形的貨,如今倒是坐在車裏,擺弄着手裏的丁字褲,認真琢磨起來:那個小騷貨現在睡了沒……
掐了沒抽完的煙,連同丁字褲一起扔出車窗,程皇熟練地倒車出庫,沿着二環一路南下,最終開進了城北的羅馬花苑。
坐電梯,上樓,晃着鑰匙剛把房門打開,一個身影随即撲了過來。
張浩摟着程皇的脖子,整個人幾乎挂在他身上,瘋狂地在程皇的臉上和脖間又啃又咬,所過之處,一片密密麻麻的牙印,疼中帶癢。
程皇不堪其擾,一邊躲着,一邊抱怨:“我操,你丫給我輕點。”
“誰讓你大半月都沒來,真他媽想死我了……”張浩毫不留情,又是一通猛親,連襯衫都懶得去扯,直接上手去解程皇褲子上的皮帶。
程皇半推半就:“幹什麽啊?你至于嘛。”
張浩盯着程皇下面躍躍欲試的突起,妩媚一笑:“都這麽大了?我能不急嘛。”随後跪了下去,拉開褲鏈,一口含進了嘴裏。
程皇控制不住地悶哼一聲,扯了張浩的頭發制止他再更進一步:“還沒洗澡呢,不嫌臭啊你?”
“我就喜歡你的味,不信你摸,”張浩舔了舔嘴,站起身來,拿着程皇的手在自己雙腿間磨蹭。
程皇手下拿着勁,在張浩粗大的玩意上狠狠一掐,笑罵着:“你真他媽騷。”
說着,再不耽擱,直接将張浩扯到床上。
要說也怪,張浩這人自小就有潔癖,在他眼中世界就是由億萬個細菌組成的,幹什麽都要圖一潔淨無菌,可跟程皇這個大毒瘤鬼混在一起的大半年裏,卻從沒有嫌過他髒,當然對程皇放寬要求,不代表對自己不嚴于律。
所以,當程皇聞到張浩身上飄出來一股混着男性體味的淡淡香氣,他的情欲完全被撩撥起來,或許是太久沒在這個香噴噴的小騷貨身上來勁,程皇的“寶劍”沒用幾下,就一洩如注了……
這麽快完事,程皇歸咎于打了一晚上窩囊臺球,心理黯淡所致,他眼皮子沉得跟灌了鉛似的,迷迷糊糊地就要睡去。
程皇這德行讓張浩心裏十分搓火,整整大半月,連根頭發絲都沒見着,正想得催肝燎心的,好不容易把他給盼來了,沒玩幾下就全他媽洩了。
“醒醒,嘿,說你呢,給我醒醒,”張浩狠推了幾下程皇:“哥,我說你也太不行了,這才幾下啊,就全都他媽出來了,我還沒玩夠呢。”
程皇睡眼迷離,支吾着:“你哥現在不成了,30歲的人,60歲的腎,能舉起來就不易,千帆過盡,滿眼凄涼,菊花擡起,滿地殘傷……”
後來的話屬于大腦瞌睡期的胡說八道,卻還能字字押在韻上,這讓張浩哭笑不得。
他一記巴掌甩在程皇屁股上:“胡說什麽呢?起來,快點給我起來……”
程皇這回都懶得搭理他,直接将枕頭蓋在腦袋上。
張浩胸中的火竄了又竄,他這人向來不擇手段,一肚子陰招,想也沒想,一翻身跨坐在程皇身上,俯下身開始一寸一寸舔他。
“你幹什麽?”被弄醒的程皇皺着眉看他,聲音極度不耐煩。
“還能幹什麽?幹你。”張浩伸手去摸程皇的下面,很明顯那裏又擡頭了,他媚上眉梢,笑得欠抽:“我睡不着,你也甭想好好睡……”
話音未落,一個天旋地轉,張浩就被程皇氣急敗壞地壓在底下。
程皇一口咬在張浩的鎖骨上,手底下在張浩的大腿上又揉又捏:“膽夠肥的啊?還敢幹我?你他媽又欠操了是不是?”
身下的張浩咯咯地浪笑求饒,哥,我錯了,下次換你折騰我還不成嗎……
也不知道是張浩笑聲的确蕩人心神,還是程皇只圖趕快睡個安穩覺,本來落在張浩鎖骨上的大力啃咬漸漸變成了輾轉吸允,一路順着脖子向上游移,最後将整個耳垂含在嘴裏。
随着身下的張浩喘息越來越重,程皇也進入了備戰狀态。
窗外月影斑駁,夜深露重,整個羅馬花園猶如一片死城,屋裏兩個大男人揮汗如雨,床搖得山崩地裂,立馬就要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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