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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稱皇都認為那天跟李明濤的床上運動算是他人生中一次裏程碑式的變革,可以說在某種程度上改寫了他的性愛觀。
如果說 “性愛”一詞一直以來都被程皇強行分開解讀的話,那次之後他居然可以理解這兩個字被綁在一起的真谛。
說得更加簡單一些,那就是……那天程皇實在操得太他媽爽了。
基本上他是一路硬到了底,一杆紅纓槍彪悍地進進出出,不知疲倦地折騰。
衣服褲子散得到處都是,床單、被子、枕頭沒有一樣在床上,程皇本來就嫌棄李明濤卧室的床太小,索性抱着李明濤滾在地板上做。啪啪的撞擊聲,連綿不絕的呻吟聲和嗚咽聲讓一室春光盡數乍洩。
李明濤終于忍不了了,身下猛地收縮,程皇一個措手不及,立刻一洩如注。
“你幹什麽啊?”程皇扯過床單試圖幫李明濤把大腿內側的白色液體擦幹淨。
李明濤一腳踹在程皇腰上;“滾蛋!你他媽是要弄死我!我操!疼死了。”
“行了吧。疼還這樣?”程皇壞笑地彈了李明濤那裏一下:“真夠淫蕩的。”
程皇沒說錯,比起他那“家夥”李明濤的也毫不遜色,一直屹立不倒堅挺非凡。
“那是在地板上磨得。”李明濤翻身起來,這就要走。
程皇忙拉住他:“幹嘛啊?硬着多難受!我還在呢。”
“快拉倒吧你!有完沒完啊。”李明濤把程皇甩在地上,他不想程皇幫他,怕他借故又來。
程皇索性順勢平躺在地上,90度角仰視李明濤半點不肯休息的“大家夥”,笑得賊兮兮:“要不你就在這解決吧,別去外面了,怪冷的。”
“滾邊去。”李明濤爆粗口:“想看,自己對鏡子撸去。”
程皇哈哈一笑,撲過去親了李明濤一大口便去廚房接着煮面,和大學時候一樣,大量的體能消耗總是要及時補充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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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端着兩大碗群英荟萃,分量十足的方便面上桌的時候,手機開始一個勁地鬧騰。
他瞅了一眼,沒理,任憑手機在那不厭其煩地震來震去。
還是李明濤說了句,夠執着的啊,程皇才拿起手機直接關機。
“誰啊?”怕燙,李明濤趁着吹面的空檔問。
“不認識,陌生號。”程皇低頭吃面,眼睛偷偷地瞟向李明濤。
李明濤臉上沒什麽表情,沒再說話。
好好的一頓本應甜蜜無限的床後簡餐被吃得索然無味,程皇悶悶不樂地爬回了車裏。
打開手機,滿屏是一模一樣的未接來電和短信,張浩的名字排得密密麻麻,看着都想吐。
“真他媽有病。”程皇厭煩地把手機扔在副駕上。
##
跟李明濤舊情複燃後,程皇不是沒想過要和張浩一刀兩斷。
可根據以往的經驗,想分手必然先見面,張浩是絕對不會僅僅只靠說服教育就能跟你拜拜的。
而見面就勢必存在風險,且不說自己那給“點”就來勁的尿性,單是張浩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賴皮本事就夠讓他頭疼的。
所以,程皇認為,對待張浩最科學的政策便是冷處理。
不過,能不能處理,怎麽個冷法可不是他能說了算的,或者說,從招惹張浩的那天開始,程皇就已經把這個權利交給了老天爺,後來發生的一切讓程皇徹底頓悟了一句至理名言: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就在程皇盤算着分手不過兩個星期,張浩便找上門了。
自從于洋不再滋事,程皇的公司已經漸漸步入正規,一切都在向良性發展。
李明濤不再擔任公司的副總經理,老一點的員工基本都走光了,新招的人員相當年輕化,公司百廢待興之時注入新鮮血液是最需要嚴格整頓的。新一版員工守則在這個關鍵時刻頒布便成為了重中之重,第一條就是不準利用工作時間解決私人事務,沒有特別的必要連私人電話都不準長談。
既然大搞整風運動,老板必然不能例外,所以當程皇看見張浩在公司玻璃門前朝他甜甜一笑時,頭皮就跟觸電一樣,一陣一陣的發麻。
程皇一肚子火不敢發作,誰知道這臭小子發起飙來能在這兒地方幹出什麽鳥事,無奈,他只得趕緊想法子早早打發張浩滾蛋。
還好張浩的要求并不過分,只是邀請程皇與他共進午餐。程皇爽快地答應了,還主動給了他幾張購物卡讓他打發時光,等他下班。
程皇總以為順着他來多少能起點作用。
畢竟聰明如他,怎麽會不明白自己堵在別人家門口的行徑等同于一種赤裸裸的威脅,而程皇能屈服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之下,已充分顯現出他的示弱。
一個習慣高傲的人能低下頭,程皇認為,多少該給個面子,來個臺階吧。
可……事實證明,他錯了。
張浩不但不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從時不時來一次,到天天一下了課就往他這邊跑。
終于,程皇忍不住了。
“你他媽到底有什麽毛病?”程皇冷眼看着對面悠然自得喝咖啡的張浩。
“啊?什麽?”張浩眨巴大眼睛,裝起無辜來特別到位。
程皇冷笑一聲,彈了彈指間的煙:“要是沒什麽事回家看你媽去,機票我出。”
張浩撅起嘴:“我才不回去呢,她這兩天就要結婚了,正美滋滋辦她的事,哪有空理我啊。”
“結婚?結什麽婚?”程皇沒聽懂。
“她離了又要結。”張浩喝了口咖啡,咧着嘴去拿糖包:“我操……真他媽苦。”
“什麽時候的事?”程皇追問。
“就這一兩個月。”張浩倒了滿滿一包糖,又嘗了一口:“媽的,怎麽還這麽苦,我再去加點奶。”
張浩在星巴克裏跑來跑去,一會拿糖一會倒奶,程皇看不下去了,把自己這杯往張浩那裏推了推:“行了,跟個咖啡較什麽勁?你以後不打算回去了?”
“她肚子裏都懷上一個了,還能有我什麽事?”張浩苦笑:“人家才是幸福美滿的三口之家。”
“你爸呢?他沒讓你回去?”
“娘都指望不上了,還能指望爹?打離婚起他就恨上我媽了,覺得我媽給他帶了綠帽子,現在都懷疑我是不是他兒子。”
程皇不禁皺眉:“你們家是怎麽搞的?好日子不會好好過,瞎折騰什麽。”
“別提了,這陣子我心裏可難受了。”張浩難掩心中的悲傷,可憐巴巴地望向程皇:“所以我特想讓你陪陪我。”
“你不是天天都來公司找我嗎?”程皇說。
“這哪夠啊,”張浩進一步試探:“要不今晚去我那吧。”
程皇重重地嘆了口氣:“張浩,這樣下去真不行,咱倆還是分了吧,徹底點。”
“我都這麽難受了,你還提分手,能他媽有點人性嗎?”張浩忿恨地瞪着程皇。
“跟我黏黏糊糊地分不了,有你什麽好處?”程皇語重心長地勸:“要分就趁這個時候分,不然更難,你年齡也不小了,不想找個女的正經結婚過日子,也該找個真正疼你的……”
“我操你媽!你他媽玩膩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張浩打斷程皇,怒吼出聲。
這句話無論從音量還是從內容都相當地引人側目,特別還是發生在兩個男人身上。
一瞬間滿屋的人立刻安靜了,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向他們。
虧了程皇為了避人耳目每次都開上好長一段車兜兜轉轉找地方打發張浩,否則被公司的人看見了那還得了。
可即便如此,被陌生人當笑話看也足夠讓人顏面掃地的,程皇怒火攻心,拿出錢往桌臺上狠勁一甩,頭也不會的走了。
留下張浩一個人,盯着程皇的背影,紅着眼睛,胸口一起一伏地喘着粗氣。
##
當程皇捧着一大捧粉色小熊系列的花束出現在眼前時,李明濤正在廚房做飯。
“你他媽搞什麽?”李明濤手裏舉着菜刀,臉不停地在抽筋。
眼前的程皇西服革履,一身老板标配裝,懷裏揣着一大捆粉色小熊做成的花束,一片紮眼的粉嘟嘟,每個小熊的脖子上還系着璀璨奪目的“I LOVE YOU”水鑽。
李明濤眼睛都要亮瞎了。
程皇大咧咧往沙發上一躺,随手把花束扔給了李明濤,松着領帶說:“這個是我用來追人的。”
李明濤大驚失色:“我操,你他媽對中學生都不放過,不怕遭報應啊?”
程皇眯起眼:“沒錯,那個人嫩得屁股都能擰出水來,胸前坦蕩蕩,一身腱子肉。”
李明濤傻愣愣地看他。
“往哪看啊,還不知道我說誰呢?”程皇笑着回答。
李明濤的視線落在粉嫩的小熊們上,一臉“你他媽玩我呢”的表情。
“我讓前臺給我定束花,她就給我弄來這麽個玩意。”程皇聳聳肩,手一攤。
“你前臺多大啊?小姑娘一個吧。”
“早就有娃了,還在這兒裝嫩,真他媽奇葩。”
李明濤沒再說什麽,玩着其中一只小熊脖子上的“I LOVE YOU”,偏過頭問程皇:“你為什麽送我花?”
“想送。”
“為什麽想送?”
“想送就是想送。”
“沒有為什麽?”李明濤不放棄。
“你他媽是不想要吧,”程皇伸手過去搶:“不要就扔了。”
“真不識逗,”李明濤護着小熊花,笑起來:“你與其送我個中看不中用的,還不如給我個中看又用的。”
“例如?”程皇大感興趣。
“這個。”李明濤話音未落,銀光一閃,程皇覺得腕子上一陣冰涼。
低頭一看,是一副灼灼泛光的銀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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