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李一心陸遙 (3)
但是軍丞睬都沒睬她。
不一會兒大家吃完了早飯,一起出了家門下樓等車到。
等車來的工夫,白美笑嘻嘻地對軍丞說:“不知道姐夫叫的車有沒有別克舒服哦?我爸我媽得身子骨可不禁折騰,車不好他們可受不住的。”
黨雨在一旁皺起眉,她明白白美的意思:你有本事找車,就別找個不如我們的!
她有點擔心,悄悄問軍丞找的是輛什麽車。
軍丞朝着不遠處拐過來的一輛豪華福特商務車一指,說:“哎來了來了,喏,就那個!”
黨雨的下巴一下掉到了地上。那個商務車她在北京見到過,大概要兩百多萬。
她家鄉的這個山水小城,能開出一輛這麽現代化這麽拉風的車的人,真的不太多。她扭頭看軍丞,這小子做人還真是不低啊!
她再扭頭瞄一眼白美,白美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正仰頭對唐海牢騷着什麽,唐海皺着眉,眉間隐現忍耐。
黨雨湊到軍丞身邊,小聲說:“行啊,你在我們家這兒還能有這樣的人際關系呢!”
軍丞挑得一邊眉毛一跳一跳地動:“那是!我走哪兒吃不開啊!”
他張羅着一家人都上了車,自己坐到副駕駛座上跟司機聊了兩句,說話間很明顯他們是認識的,但是司機對他的态度像是有着一絲恭敬。他們聊天的狀态看得除了黨雨之外的人都心中暗感驚奇。
聊了一會兒,軍丞的手機嘀地響了一聲。
他低頭看。
屏幕上亮起一排感情濃郁的文字:“小犢子,你爸讓我問你,私自調用分公司的車幹什麽?!”
軍丞用手指噼裏啪啦地點着屏幕賣萌:“是這樣的媽媽,我到×市來玩,可是這裏有人跟我裝!你說有人敢跟老軍家裝,我是不是該蓋了他的帽?”
一分鐘後,他收到回複:“必須蓋他帽!媽媽的丞寶貝,下回再遇到這種事,別用什麽商務車,要蓋帽咱們幹脆就給他蓋一個印象最深刻的!你直接跟媽媽說,媽媽給你派咱家飛機過去!”
軍丞咧着嘴巴點着屏幕奮力賣萌賣騷順便賣乖:“媽媽你真好!媽媽你最美了!媽媽我愛你!媽媽你給我卡裏打點錢好嗎?”
又一分鐘後,屏幕上顯示回複:“滾犢子!打錢給你打游戲嗎?你等我得了帕金森你再跟我提這事吧!我腦子清醒的一天,你就別想騙我給你錢玩網游!”
軍丞“哼”了一聲,收起手機。
母愛這東西可真是難捉摸呀,一會泛濫一會匮乏的,真是好讨厭啊......
大年初二,一大早,黨雨揪起軍丞叮囑他:“今天按慣例是回娘家的日子,雖然我和白美都還沒嫁人,但是我們倆都要給她媽媽送樣禮物。”
軍丞睡眼迷離:“哦,然後呢?”
黨雨說:“以前是我們倆單獨送,但是今年我和她形式上都是領了男朋友回來的,所以這個禮物就該我們倆和各自的男朋友一起送。”
軍丞想了想說:“咱回來的第一天,不是送過了嗎?”
黨雨否定他:“那個不算,那個是見面禮。今天這個是初二的娘家禮物。”
軍丞打了個呵欠:“一大早就把我吵起來,真煩!好了我知道了,我會再幫你張羅一份娘家禮的。”
黨雨一聽,臉上非但沒有喜色,反而變得緊張凝重起來,她使勁兒搖晃着軍丞的肩膀:“給我醒醒!你沒明白我的意思!當然了我還沒說我是什麽意思呢你自然不明白了!你給我聽着,我要告訴你的是,禮物我昨天已經抽空去張羅好了,是條金項鏈,算我們倆一起送的,你就別再出別的幺蛾子搶風頭了,不然我們這邊風頭蓋過了白美那邊的,白美她媽的面子就不好看了你知道不知道!”
軍丞眨巴眨巴眼睛:“金項鏈?”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半晌後一翻眼睛,“我哪有故意搶人風頭啊,我的風華絕代是天生的,擋都擋不住啊!”
黨雨聽得快要吐了。
軍丞又眨眨眼:“再說了,不讓我搶風頭就好好說呗,你也不用講髒話吧。”
黨雨怔了怔後,回想起很趕巧的“她媽的”那三個字什麽的......她開始更用力地以可以把人晃吐的頻率瘋狂搖晃軍丞。
叫你的嘴再賤......
軍丞起床後,洗漱完畢對黨雨說:“我有事出去下。”
午飯前他回來了。
午飯剛一開始,白美就拿出個紅絨的長方盒子遞給她媽媽,說:“媽,這是我和唐海一起送您的禮物,一條金項鏈,樣式是我們一起選的,您可不能說不好看!”
白美媽媽接過盒子,看着自己女兒開心得合不攏嘴:“我女兒女婿買給我的,當然好看!”
而一旁黨雨已經傻掉了。
昨天白美來問過她打算送什麽禮物,說知道她送什麽自己好避開,免得送一樣地。她就說想送金項鏈。沒想到白美不僅也準備了金項鏈,并且搶占了先機先送了出去。
黨雨看着白美那張漂亮又天真的臉蛋,看着她甜甜地對自己笑着,覺得心口再一次發涼。
她這個妹妹,這輩子恐怕都做不到不針對她了。
現在,大家都在等着她拿禮物出來。她嘆了一口氣,打算硬着頭皮把她準備的那條金項鏈拿出來。
将要起身之際,她感覺到肩膀被身旁人按住。她扭頭,看到軍丞沖自己眨眼。
他用口型對自己說:“加錢!”
然後他從桌子下拿出一個雍容華貴的首飾盒子,轉過頭沖着白美媽媽落落大方地微笑說:“阿姨,這是黨雨和我一起為您準備的,小小禮物,不成敬意,您要是不嫌棄,就将就着先戴着,等以後遇到更好的,我們倆再給您張羅着。”
白美媽媽接過盒子,打開,臉上瞬間呈現出喜愛的神色。
“這是什麽呀?怎麽這麽漂亮!”
軍丞笑眯眯地告訴她:“這是緬甸紅寶石,我托一朋友弄的,量身定做獨此一枚。您盡管戴,保準不帶和世界上任何一個人戴的重樣的!”
他話音一落,飯桌上其他人的神色都呈現出一定程度的驚奇來。
白美臉色驚且難看:“既然那麽稀有,肯定是頂好的東西了。那麽好的東西怎麽會随随便便出現在我們這種尋常百姓家呢?我說姐夫你別是被人給忽悠了,我看這東西八成是個假的吧!”
軍丞的笑容裏溢出一股純天然的貴氣:“放心,我這人看人心真假看得不太明白,但是看這些石頭卻從來不會出錯,因為我媽好這些東西,我從小可是被放在各種石頭堆裏長大的。”
白美的臉色一陣陣地發白。
黨雨看着白美媽媽對那顆緬甸紅寶石愛不釋手的樣子,腿有點不受控制地哆嗦。
好不容易挨到吃完午飯,她把軍丞拽回房間,揪着他的襯衫領口把他推抵在牆壁上,質問:“不是不讓你再搶風頭了嗎!”
軍丞吐吐舌頭,滾刀肉似的說:“哦,然後看着你也拿條金項鏈出來,下你自己和你爸的面子?”
黨雨眼神渙散了一瞬,她沒話往下接。不過一瞬後,她又緊了緊軍丞的領口,兇狠地問:“我怎麽覺得你好像提前有準備似的!”
軍丞掰開她的手指頭,正正領口,說:“當然了,你以為我和你一樣蠢嗎!還不許我搶風頭,切!我要是沒有洞察到先機,你今天丢臉丢得不要哭出來啊!昨天你那白蓮花妹妹和你那牆頭草妹夫打算去金店買項鏈的時候,被我給聽到了!”說到最後面一句時,軍丞一臉的得意:“看來這就是天意啊,天讓我做個不讓小人得逞的蓋世英雄!”
黨雨差點吐了。
她想了想,瞥着軍丞,問:“那寶石到底真的假的?你可別送個假的忽悠白美她媽,被識破了我可丢不起這人!”
軍丞“靠”了一聲:“瞅你這點見識!就那塊紅寶石,就憑它渾身散發出那麽璀璨奪目的光芒,你讓它是假的你問問它自己幹嗎!”
黨雨的腿又有點哆嗦起來。
“那玩意兒要是真的,得值多少錢?我告訴你啊,我租你是租你的人,你帶來的物件是你自身意願下的行為,我可不管付錢的!”
軍丞翻白眼:“說得就跟你付錢的話就能付得起似的!切!瞅你小肚雞腸那勁兒吧!就讓你放個心好了,哥哥我今兒就當自己是在做慈善,純粹的不要求回報的付出,不逼你賣身還錢什麽的,放心啦!乖,快別抖了,跟磕了藥似的,醜死了!”
黨雨哼唧一聲,腿軟地出了他的房間。
晚上軍丞又收到他媽媽的短信。
“媽媽的丞寶寶,你今天讓家裏的飛機空運一塊紅寶石到×市區,現在媽媽想知道,這一場你又贏了沒有?”
軍丞回複:“必須贏啊!有媽媽的紅寶石在,必須天下無敵呀!”
一分鐘後,軍丞媽媽的短信又到了:“媽媽的乖寶貝,你只要答應媽媽不再玩網游,以後媽媽天天讓你天下無敵!”
軍丞興奮地觸着鍵盤打字:“媽媽我不用天天天下無敵,媽媽我就希望你和老爸能收購了仟聖,我想要看李亦非那個小賤人跪在我面前哭!”
這回回複到得又快又幹脆:“好了寶貝不說了,媽媽和爸爸要去夜泳了。”
軍丞哼了一聲不高興地抛開手機。
他媽媽真是太讨厭了,每次一談到收購老李家她就這樣,就跟沒聽見似的,真是太沒有母愛了!
大年初三過完,黨雨和軍丞啓程回了北京。
飛機上,黨雨長籲一口氣。
這個年終于在心驚膽戰中有驚無險地搪塞過去了。
臨下飛機前,黨雨從包包裏拿出一沓事先準備好的粉紅票票塞給軍丞:“這是租你回家過年的租金,應你要求,比最初談好的價格又漲了三成。”
軍丞歡天喜地地收了錢,這可是他憑自己勞動掙來的呢!
黨雨看着他財迷的樣子,嘴角抽搐:“你說你弄塊獨一無二的紅寶石都是分分鐘的事,怎麽會把自己缺錢缺成這副不值錢的樣子?見了錢能親成這樣,我也算長了見識了!”
軍丞白她一眼:“你不懂,我拿紅寶石有正當理由,我媽媽不會說我,并且願意支持我。可我要是問她要錢打網游的話,她不打死我才怪!”
回到北京的第二天,黨雨就把裝備都還給了軍丞,然後不再讓他帶着她升級。
軍丞看着那些失而複得的寶貝裝備們,忽然有了一種疑似失落的悵然若失感,那感覺就好像,有什麽事沒了盼頭一樣,再看看黨雨給他的那沓粉紅票票,他忽然心頭一慌。
這樣銀貨兩訖的感覺,就像他們以後再也沒什麽關系了一樣。
他把那沓粉紅票票們夾在一本厚厚的康熙字典裏,放在枕頭旁邊。他夾錢的方式特別無聊——他數得清清楚楚的,每隔五頁紙夾一張毛爺爺,夾完所有錢,字典比原來厚了一大塊。
阿姨來幫他收拾房間的時候,曾經試圖幫他把那本頗有含金量的字典放回書房去,被他在一旁受了驚似的大聲制止。
他沒讓阿姨動那本字典,他就讓它一直待在他枕頭旁邊。有時候心煩睡不着,他幹脆把枕頭一丢,直接枕在磚頭一樣地字典上。那感覺硌硌的,其實挺難受。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賤指數又提升了,枕着枕着,他倒也能睡着了。
就這樣,那些粉紅票票們在字典裏被夾的扁扁的平平的,板正勁兒就像剛從銀行裏取出來的新票兒一樣。
他還是背着麻麻一直打游戲,可是倉庫裏再怎麽缺金元寶,他也沒有動過字典裏的那些票票去充手機費。
他每天過的日子其實和以前是一樣的,可不知怎麽,他總覺得有哪裏變得不一樣了。
他不知道破名最近在忙什麽,可是她上線的時間總是和他碰不到一起去。他想她不會是在躲着自己吧,怕哪天他會問她要紅寶石的錢什麽的,呵呵。
漸漸地,他身上能換元寶的東西都拿去換了,他在自己身上再也榨不出來一滴油水了。
他壓根沒辦法做到不燒錢而玩游戲,于是在沒錢的壓力下,他幹脆停下了網游,開始改玩CS解饞過瘾。
他以前玩過一段時間的CS,直到他現在玩的這個網游興起,他才把CS打入了冷宮。
他玩CS那會兒是個真高手來着,這個游戲也是唯一一個他不會輸給李亦非的游戲。
可是一個人和一堆不認識的人打CS,所向披靡天下無敵又沒有人欣賞的感覺真的好無聊啊。
想了想,他發短信給黨雨,騷擾她:“不如我教你玩CS啊?”
黨雨很快給他回了消息:“我怕你輸了會抱着我的大腿哭。”
軍丞“哈”了一聲,來了精神。
“我會輸?!我會輸的話,時間都要震驚得靜止了!”
一分鐘後,黨雨回複:“這樣吧,你要輸了的話,明年過年如果我還沒找到正式的男朋友,你就要在今年租金的基礎上打個八折給我,讓我繼續租你回家過年。”
軍丞又“哈”了一聲,觸着手機屏幕:“這大美夢讓你做的,都快上天了!你要是真能贏我,別說八折,我明年幹脆給你免費扮演二十四孝男朋友!”
這番交流後,傍晚吃完晚飯時分,軍丞和黨雨就在CS裏開始約架了。
軍丞信心滿滿,打鬥前還在歪歪裏企圖教導黨雨一番。
結果黨雨對他的愛心指導不屑一顧嗤之以鼻:“你說這些我都會,別啰嗦了直接開戰吧!”
軍丞覺得自己CS至尊贏家首度屈身想要教導菜鳥的愛心被傷了一下下。他決定在游戲裏給黨雨點顏色看看,讓她知道藐視CS之王的代價就是被爆頭被爆頭被爆頭!
結果……
游戲開始後,不斷被爆頭被爆頭被爆頭的那個人,居然是他自己!
軍丞震驚得快要瘋了!
他在歪歪裏喊話: “黨雨你是不是開了外挂!”
畫面裏黨雨嘚瑟地把槍換成了刀,沖過來一刺一刺地把軍丞又刺死了一回。
“願賭服輸,不如人就要服人,姐姐這堂課教會你的就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看,姐姐都不用槍,只一把刀就能把你戳死了!”
軍丞幾乎要摔鍵盤了。
“你到底還是不是女人啊?!打個CS比老爺們還老爺們!你這樣還能找到男朋友?別做夢了!你準備錢等着租我一輩子吧你!”
他對着歪歪咆哮。而這工夫,黨雨用一把小匕首又豁死他兩次。
當晚退出游戲的時候,黨雨在歪歪裏說:“以後你再玩這個就別叫我了,你水平這麽次,讓我覺得和你玩真的有點在浪費光陰。”
軍丞忍着已經湧到嗓子眼的一口血,沙啞地說:“有本事咱們明天都回網游上去,看爺怎麽用大號虐哭你!”
于是第二天起,黨雨出現在網游裏的時間,再次與軍丞同步了。
重新同步了游戲時間後,有些現象讓軍丞覺得很不樂意。
比如破名要是跟別人組隊一起打怪升級,他就不開心得很。他會千方百計找理由拆散那個隊伍,然後用各種利益誘惑黨雨再加入他組建的隊伍。
比如他說:“你加入我的隊伍,我把我的坐騎送給你騎喲!不知道誰觊觎我的坐騎觊觎到流口水喲!”
這樣下去,漸漸地,黨雨還給他的那些裝備,不知不覺地,竟又都回到了她手上......還是他心甘情願拱手送的......
月初時分.在裝備都送得七七八八,眼看快要沒什麽誘惑資本的時候,軍丞已經發誓絕交的賤人損友給他送來了人間溫暖。
他和李亦非合開的公司回了款,他的卡上終于又有了錢!
然而雖然卡是他自己的卡,可是當初辦卡時,在他媽媽的威逼下,他留下的手機號卻是媽媽的手機號,也就是說他每筆錢的去向,他媽媽總會第一時間知道。于是他就不能直接在網上轉賬充游戲卡,只能輾轉一下,先去充話費,再用話費去換游戲裏的裝備和元寶。
錢到賬的第二天,他屁颠屁颠地去移動公司充話費。
他去的時候,他的VIP專屬客服經理恰好有事出去了。他給客服經理打電話,讓他幫忙找個別的人處理一下,他不想等太久,他的客服經理說會安排大堂經理找個人解決這件事。
放下電話不久,他就聽到大堂經理大聲地叫:“黨雨,小王經理出去了,這裏有個他的VIP客戶,你過來幫忙接待一下!”
軍丞聽着最前面兩個字,嘴巴張成了O型。
軍丞總算知道,為什麽黨雨之前知道他的一些事了。她還死犟,非說是他自己說禿嚕嘴的,真是扯起淡來臉都不要!明明就是她本來就知道!
他看着黨雨款款走到自己面前來。她穿着統一的制服,脖子上圍着絲巾。她的制服腰線收得特別好,把她的身材圍裹得凹凸有致。
他覺得她這麽穿可真好看呀,像個空姐似的。
她抿着嘴朝他笑。他就眯眼盯着她。
辦理好充值業務後,黨雨問:“需要什麽贈品,還是茶葉嗎?”
軍丞哼一聲,看着她,懶洋洋地說:“那就茶葉呗,正好可以給我老丈人郵過去,他不是愛喝麽。”
黨雨維持着職業化微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壓低聲音給他逗貧:“喲,這麽快就有老丈人了啊!你老丈人誰啊?”
大軍眯着眼皮笑肉不笑:“不就是你爸麽。”
黨雨呵呵一聲:“怎麽,你看上我妹了?”
大軍呸了一聲:“我看上你妹她姐了!”頓了頓他說,“晚上我請你吃飯啊你妹她姐!”
黨雨繼續呵呵:“你這是什麽情況啊?”
軍丞翻白眼:“我這是要泡你啊蠢貨!”
黨雨也沖他翻白眼: “這事你等你CS能贏了我時再說吧!”
大軍一拍桌子: “讓我在CS上贏你你也得給我機會讓我跟你玩啊!”
黨雨沖他做作地笑:“等我贏了莫高峰,我就給你機會和你打CS。”
大軍“靠”了一聲:“怎麽這個夢想你還沒死心麽?我的美國總統事例白給你說了是嗎!你做人要腳踏實地啊姐姐!比如晚上跟我吃個飯啊什麽的……”
有了錢,軍丞開始買超級強悍的裝備送給黨雨。
送的時候還附贈如下話語:“快,抓緊時間幹死莫高峰,然後我們來戰CS!”
面對此神經病患,黨雨只能呵呵。
大概一個月後,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
莫高峰忽然對大丞相下了戰帖,惹得全服玩家都來圍觀。
軍丞接了戰帖,在歪歪裏對黨雨吐槽:“我怎麽覺得你的奮鬥目标在針對我也會用那個大殺招呢?他心眼可真夠小的!”
黨雨給他的回答卻驢唇不對馬嘴:“我還沒告訴過你,我和我妹妹以及那個妹夫的淵源吧?”
軍丞愣了愣,問:“啊,不是你妹夫的本來身份其實是他自己的姐夫嗎?”
黨雨嗆了下,說:“不只這些,你慢慢聽着,別插嘴。”
“我以前還有個號,很厲害,厲害得你根本猜不到是誰。我和唐海是在這個游戲裏認識的。一起打游戲時間長了,互相就有了惺惺相惜的好感。開始他挺笨的,我就帶着他,一起橫行全服。我玩的是人妖號,他跟我稱兄道弟。後來也是攻城的時候上了歪歪,他才知道我是女的。然後我們交換了彼此的照片,再然後互相就有了朦朦胧胧的小心思。
“後來放長假,我回家,他去我家那座城市旅游,我們見了面。見面的時候,白美也跟去了。
“他來旅游之後,白美也開始玩那個游戲,她讓我帶着她,于是游戲裏我們仨個人一起練級。
“後來忽然有一天,唐海跟我說,想要和我換號玩。那時候他的號也已經練得很厲害了,但是和我的還是不能比。我問他為什麽想換號,他說想學我一樣放厲害的大殺招。我答應了他,跟他換了號,又教他怎麽放大招。
“然後就慢慢發展成,唐海用我原來那個大號帶着白美練級了。再然後,我就知道他們倆其實已經好上了,是白美慫恿唐海讓他跟我換的號。
“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真的只有冷笑。至于嗎?直接說想要我的號我也會拱手給的,游戲號這種東西,你們沒本事自己從頭練,老子我有啊.何必要這佯的心機呢!
“我徹底退出了他們之間。我不屑要一尾牆頭草。而他們既然費那麽多心思合夥愚弄我換了我的號,我就要再練個號打敗他們,好讓他們知道,那個號只有在我手裏才是無敵的。或者說,我要讓他們明白,我,才是無敵的,號,不過是丢了還能再練的東西。”
軍丞從頭靜靜地聽着,越聽越心驚,總感覺有什麽已經昭然若揭,可又讓他把握不住。
他問:“換了號以後他們倆很難打敗?”
黨雨說:“嗯,很難打敗,畢竟他們現在所擁有的江山是老子我曾經打下的。”
軍丞想翻白眼,這妹子吹起牛來比他還能惡心人。
“真能裝!”他忍不住嗤笑一聲,“你打下的江山再厲害能厲害到哪裏去!難不成你能比莫高峰還厲害?”
他說完這句,耳麥裏響起黨雨詭異的笑聲。
軍丞讓她笑得心煩氣躁:“你笑毛線吶!”
黨雨繼續呵呵:“我笑你的智商也真是低得挺讓人服氣的。唐海和趟海,白美和百媚,就真的不會引發你的聯想嗎?還有莫高峰會用的大招我教會了你。”
聽着她的話,軍丞怔住了。整整一分鐘後,他才緩過神來。
他一拍大腿,驚叫:“你別告訴我你玩的人妖號ID是莫高峰!”
耳麥裏黨雨的笑聲詭異得能滲出黑水兒來:“恭喜你,這一次總算答對了!看來利培酮和奧氮平真的拯救了你!”
而耳麥這邊,大丞相同志已經驚呆成了一個白癡。
兩天後到了軍丞應戰的日期。
準備應戰前,黨雨在歪歪上跟他說:“今天不如讓我來吧,我想打敗他很久了。”
軍丞沒什麽遲疑就把賬號給了黨雨。
這回,除了大殺招之外,莫高峰也用了一個燒錢的技能。大丞相的級別比他差了很多,當對方也燒錢時,黨雨明顯覺得自己有點抵擋不住了。
而軍丞的倉庫裏,金元寶之前都被他用來買裝備送黨雨了。
一時間,黨雨操作下的大丞相被莫高峰拍死了好幾次。
軍丞圍觀着戰況,看着大丞相又一次被拍死時,他急眼了。
他抄起手機就給親愛的媽媽打了個電話。
“媽!媽!媽媽!我在游戲裏面子要輸了,你快給我打點錢讓我買技能好不好?這次我要是能贏,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玩網游!說到做到!如果做不到就讓我斷子絕孫好不好!”
話筒裏傳來他媽媽的怒吼:“小犢子你這是咒你自己還是咒我呢!”頓了頓,又說,“我們老軍家面子就不能輸給別人!等下媽媽把黑卡給你用,你可勁兒刷,刷多少媽媽都給你擔着,總之不準輸知道嗎!”
軍丞愉快地挂了電話,愉快地接收了媽媽的卡號密碼,愉快地開始燒錢給黨雨送金元寶。
那個晚上,整個服都見證了奇跡。
一個高手和一個高高手,兩個人用出神入化的操作以及用燒人民幣綻放出來的大招拼鬥得你死我活,那厮殺的場面因為含金量極高而更加顯得絢爛動人。
而最後,勝出者居然是級別低了很多的大丞相。
那場決鬥後不久,服裏開始流傳一個說法。
聽說決戰那晚,莫高峰為了贏得戰役,燒了很多錢,可是沒想到那個大丞相更有錢,最後為了抵抗有錢的大丞相,他的信用卡被刷爆了。于是在他一邊走下不敗神壇的時候,一邊收到了銀行的巨額賬單。後來為了還清賬單,他家裏連別墅都賣了。
又過了不久,莫高峰和百媚在游戲裏離婚了。
離婚當日,莫高峰宣布,以後除非趟海上線,否則他也不再用“莫高峰”這個ID登錄游戲。
服裏的玩家們沸騰了。
原來以為是三角劇,沒想到最後竟是一場腐劇!這簡直就是峰回路轉的激情四射啊啊啊啊!
激動之餘,大家開始讨論這場戰役裏,誰才是真正的贏家。
結論是,制作這款游戲的公司最最坐收漁人之利。
那一晚的戰役之後,軍丞說到做到,果然不再碰網游了。他媽媽激動得去廟裏燒了三天香還願。
而黨雨如願打敗了莫高峰,也不再有興致繼續玩這款游戲了。
無所事事之餘,軍丞在歪歪上問黨雨: “不如咱倆戰一局CS怎麽樣?”想了想,他又問,“哎你說,就咱倆玩的話,應該不算是打網游吧?”
黨雨笑聲清清脆脆地傳過來:“不算!”
他們連起網,開始戰CS。
黨雨暗中讓着軍丞,讓他贏了。
軍丞高興地在歪歪上直叫喚:“為了慶祝這得來不易的勝利,走小妞,爺帶你吃好東西去!”
黨雨笑着答應了。
後來每天軍丞都拉着黨雨打CS,贏了之後就帶着她去吃好吃的。
這樣大概過了—個月,軍丞對黨雨說:“那啥,我媽提出想見見你。”
黨雨問:“你媽是不是想給我張支票讓我走遠點?”
軍丞呼啦呼啦地搖着頭:“當然不是!我媽才不愛對着人臉亂甩支票呢!我媽說了,能讓她兒子戒掉網游的女孩一定得成為她的兒媳婦才行!而且她還招人算了,說你跟我是天作之合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他傻缺到家的樣子,黨雨嘴角抽搐:“你媽難道不怪我敗你的家嗎?那晚對戰時讓你燒了那麽多錢。”
軍丞的嘴巴咧得更開了:“我沒告訴過你嗎?這游戲其實是我和我拟定絕交的賤人發小一起投資開發的。”
黨雨看着他,怔了半晌,噗地笑了。
都說傻人有福,說的不知道是他,還是她自己。
趁她笑得開懷,軍丞沖她擠眉弄眼地叫:“怎麽樣小妞,跟爺處個對象呗?”
黨雨看着他,笑容變得越發燦爛:“成啊!反正閑着也是閑着,那就處處吧!”
軍丞嗷嗚一聲,高興地抄起電話,快速撥號,告訴那邊:“媽媽,我搞定啦!”
黨雨在一旁看着這個單純善良又略顯二缺的男人,心裏第一次有了一種沉甸甸的、踏踏實實的,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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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