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毒 毒死她,再找個聽話的頂上!……
帝王的寝宮九宸殿內一片寂靜, 今日休沐,楊乾還沒起床,所有宮人、太監屏息靜氣, 連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
一個小太監邁着小碎步跑來,被魏菩提攔在了門外, 他壓低聲音道:“魏公公, 有急報!”
“有什麽事比陛下休息還重要?就是天塌下來也給我等着, 等陛下醒了再說!”
“魏公公,真是急報, 有關永寧縣主的!”
魏菩提正想命他閉嘴, 九宸殿裏就傳來楊乾的聲音——
“進來說!”
小太監連忙低頭疾步進去。
楊乾一聽見“永寧縣主”就清醒了, 坐在床上由宮人們給他梳頭,一邊聽小太監上報消息。
“陛下,霍将軍已死,戚将軍帶着永寧縣主去江南,等打消了縣主的疑慮, 戚将軍就會帶縣主回來了!”
“好。”楊乾忽地起身,“天氣轉涼,再派人馬送衣裳南下!魏菩提, 你去蕭家和霍家報死訊!”
“是, 陛下。”
楊乾用了早飯,立刻帶人往北趕去, 途中遇到了玄真公主。
玄真公主黏了上來:“皇兄今天心情不錯,這是要去哪裏?”
“玄真,朕有要事要辦,你去玩你的。”楊乾拍了拍玄真公主的肩,帶人大步離去了。
玄真公主看着他輕快的背影, 歪頭沉思,後宮裏能有什麽大事讓皇兄高興成這樣?當初皇兄娶妻也沒見他這麽開心。
玄真公主想不出所以然來,就帶人出宮玩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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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乾來到太央宮東北角,早在蕭錦瑟離開帝都那日,他就派人在這圍出一片廣闊的空間,種上奇花異草,修建亭臺樓閣,正中央一座高聳入雲的宮殿名叫摘月樓,用來迎接蕭錦瑟回歸。
他親自查看每一個角落,指出不合理的地方——
“此處臺階太高,容易絆着。”
“此處樹木太低,砍了重新種!”
“窗紗怎能用這等貨色,換了!”
“從今日起摘月樓一日兩次熏香,用最上等的龍涎香!”
“膳房、浴池的人随時待命,有懶怠者,殺!”
小太監不停地記錄着,他早就習慣了帝王的挑剔,這些日子陛下只要一有空就會來這邊查看,每次都能挑出許多不滿意的,他為摘月樓花的銀錢更是如流水一般。
陛下簡直是有腦疾,要是當初好好對待皇後娘娘,如今又何必這麽大費周章?
楊乾興致高漲地查看着,一個小宮人趁人不注意溜了出去,她要傳的話幾經周折,終于傳到了小雁宮。
小雁宮裏,戚雲裳一身素衣,她看着衣衫單薄的綠腰進來,問:“怎麽樣?陛下有沒有想起我?”
綠腰沉着臉,緩緩搖頭。
“陛下在忙些什麽?”
綠腰咬了咬下唇,終于說:“陛下命将軍去接回蕭錦瑟,還在太央宮裏建起一座奢華的宮殿,好讓蕭錦瑟以貴妃身份入住。”
戚雲裳聽得渾身發抖:“好啊,他竟然讓兄長去接她!那女人心狠手辣,兄長可有苦頭吃了!戚家對陛下來說到底是什麽?!”她心痛得厲害,狠狠握起拳頭,指甲把掌心嵌出了血也渾然不知。
“娘娘,您的手!”綠腰忙上前想為她包紮。
戚雲裳一把推開綠腰,趴在案幾上,看着殿外風卷落葉,忽然冷笑起來。
* *
鎮國公府,謝夫人召集來家中奴仆,對他們下令:“把府上好好打掃一遍,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廚房裏備足菜,錦瑟這兩日随時都會回來。”
“是,夫人。”奴仆們各自去忙。
謝夫人往蕭錦瑟房中趕去,正好遇上鎮國公,她說:“錦瑟就要回來了,我去看看還缺不缺成婚的東西。”
鎮國公笑道:“夫人這麽急着讓女兒出嫁嗎?”
謝夫人與鎮國公并肩前行,也笑道:“橫豎開疆住得近,錦瑟出嫁與否區別不大,以後要是想她,讓開疆帶她回來住上一段日子也是可以的。對了,我還得看看開疆的東西有沒有準備好。”
鎮國公拍拍她的手背:“開疆的東西,他府上管家會安排好的,夫人別太勞累了。”
“管家心再細,那也只是拿錢財辦事的人,開疆從小沒有父母,我們做長輩的少不得多替他操心。”
“夫人說得極是。”鎮國公與謝夫人經過庭院,看見管家急匆匆趕來。
“國公、夫人,宮裏來人了!”管家臉色不太好。
“宮裏來人,所為何事?”鎮國公有不祥的預感,帶上謝夫人往外宅趕去。
魏菩提正和幾個小太監在庭院裏等着,還帶了幾件寶物,鎮國公夫婦一出現,他臉上立即浮起詭異的悲傷,他躬身道:“見過鎮國公、謝夫人,陛下剛得到消息,說永寧縣主和霍将軍在歸來途中中了埋伏,大軍全軍覆沒,永寧縣主和霍将軍摔下了山崖,音訊全無!”
“什麽!”謝夫人低呼一聲,一陣頭暈目眩,癱了下去。
鎮國公将謝夫人撐住,盯着魏菩提道:“消息可準确?”
“千真萬确。南疆夷族恨霍将軍斬了他們的族長,下手狠辣,霍将軍和縣主他們……”魏菩提搖頭嘆息,“鎮國公,請節哀順變,這些寶物是陛下賜的,請鎮國公收下。”說罷,魏菩提揮手讓小太監們留下寶物,一行人退了出去。
謝夫人昏沉沉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錦瑟和開疆,他們馬上就要成婚了,他們的好日子還長着,怎麽可能會……”謝夫人悲痛欲絕,顧不得維持了幾十年的端莊,咬着牙淚如雨下。
“父親,母親!”蕭承業帶着徐瑾前來,“我們都聽見了。這事一定沒有那麽簡單!”
徐瑾急道:“快派人去南疆看看情況,霍将軍身手那麽好,就算他和錦瑟真掉下去了也不會有事。”
謝夫人點頭:“對對對,他們還好好的,快派人把他們找回來!”
鎮國公正要着急家中武士,管家又來通報:“國公,門外有人求見。”
“不見,就說我外出了!”鎮國公為了女兒和女婿的事心急如焚,根本沒有見外人的心思。
管家低聲解釋道:“那人說是關于大小姐和霍将軍的事……”
蕭家人齊齊看過去,大聲道:“快,快請他進來!”
管家點頭,大步跑開把人請進來。
來人很年輕,簡單地行過禮便說:“國公、夫人、世子、少夫人,霍将軍讓張将軍派我來傳話,霍将軍和縣主還活着。”
“此話當真?”謝夫人一下子站得筆直,急切地看着年輕人,“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霍将軍他們是被人埋伏,那些人扮成夷族人的樣子,把霍将軍他們打下山崖,獨獨帶走了縣主。霍将軍說請各位放心,他會把縣主帶回來的。”
謝夫人急問道:“是誰帶走了錦瑟?”
“我不知道,張将軍沒有交代。不過霍将軍說,霍府很快會被解散,請鎮國公想辦法把霍府的人送出帝都。另外霍家蕭家的財産也盡快轉移出去。”
謝夫人擔心蕭錦瑟,還想追問帶走她的人是誰,被鎮國公擡手攔住。
那年輕人告辭離去。
鎮國公眼中風雲變幻,他靜默許久,終于說:“錦瑟雖然被人帶走,但她絕不會有危險,我們不要輕舉妄動。開疆此次必定要做一番大事,我們什麽也不做,随時做好撤離帝都的準備,就是對他最大的幫助。”
衆人默默點頭,他們什麽都明白了。
* *
江南,川陽城外,一隊人馬匆匆趕到,為首的将領對屬下道:“快去通報殿下,霍開疆到了。”
“是!”士兵一騎絕塵,拿着令牌沖進城門去了。其餘人馬護着馬車,緩緩往城門行去。
百姓們見他們要插隊,紛紛不滿出聲:“你們怎麽不排隊!還有沒有王法?!”
“就是,我們一大早就等着了,倒讓你們剛來的先進去,這算什麽!”
那隊人馬不理睬百姓,繼續前行。守門的士兵來制止百姓抱怨,百姓們的喊聲更大了。
蕭錦瑟掀開車簾,想看看是誰這麽嚣張。
戚顯昭忙把車簾拉下來,不讓她露面,又讓士兵們把馬車駕回隊伍中,不許聲張。
蕭錦瑟在車中道:“天不怕地不怕的戚将軍怎麽也有怕的人了?那是誰,這麽大的來頭,連我們都得讓着他?”
“回貴妃娘娘,”戚顯昭道,“是長陵王的侍衛,馬車裏應該是長陵王的哪位夫人。”
“長陵王是什麽人?我要給他的夫人讓路?戚将軍,我回江南是見不得人的事麽?”
戚顯昭忙說:“貴妃娘娘誤會了,貴妃娘娘誰都可以見,就是不能見長陵王殿下,因為長陵王最喜歡收集美人,他府上已經有許多美人,可他還在不停地收集美人。”
蕭錦瑟問玉露:“長陵王是什麽身份?”
“回貴妃娘娘,是陛下的叔父。”
蕭錦瑟掀開車簾望向那輛馬車,不由嘲諷道:“陛下的叔父?年紀不小了吧?看那馬車配色明豔,裏面應該是個年輕姑娘。長陵王一把年紀,養那麽多女人在府上,真夠缺德的!”
玉露笑着搖頭道:“娘娘,長陵王殿下年紀尚輕,比陛下只長了一歲。”
蕭錦瑟依舊一臉嫌棄:“那也不能把女人當物品來收集啊!算了,那種不講道理的人,我不和他一般見識,讓他們的人先進去!”蕭錦瑟一邊替車中的美人惋惜,一邊放下車簾,懶洋洋靠在車壁上。
那車隊從她的馬車邊緩緩駛過,車簾飄動。
蕭錦瑟正閉目休息,忽然聽見外面又熱鬧起來,她興奮地睜開眼:“我聽見雞叫了!這裏居然有雞!我想吃烤雞!”
“貴妃娘娘!”玉露最見不得蕭錦瑟活潑的樣子,陛下肯定不喜歡,她想去阻攔蕭錦瑟,可蕭錦瑟早掀開了簾子。
“雞呢?雞在哪兒?”蕭錦瑟四下張望,哪裏有雞的影子,只有一群少女對着長陵王姬妾的馬車放聲尖叫,蕭錦瑟失望極了,“呵,原來是她們在學雞叫……什麽樣的美人能讓她們激動成那樣?”
那馬車封得嚴實,只有車簾一角不時被風吹起,馬車所過之處,排隊的百姓都目瞪口呆,少女們更是激動得語無倫次。
“他長得真好看!吃什麽長大的?”
“這是什麽人?怎麽從來沒見過?”
“啊,我死了!”
馬車周圍的士兵聽見了,忙圍住馬車,不讓人看見裏面的光景。
蕭錦瑟看着馬車遠去,低聲道:“祝你好運,可別和其他女人争風吃醋害了自己。”
她放下車簾,那馬車載着霍開疆,順利進了城去。
霍開疆在昏迷中吐出兩個字:“錦瑟……”他皺着眉,試圖醒過來,可渾身的重傷拉着他繼續沉入黑暗。
蕭錦瑟一行人低調進了川陽城,避過最熱鬧的街區,行了許久,馬車終于停下來。
戚顯昭在車外說:“貴妃娘娘,柳府到了。”
蕭錦瑟緩緩睜開鳳眼。玉露會意,擡手讓兩名宮人掀起簾子,她先下了車,轉身迎蕭錦瑟出來。
蕭錦瑟從車上緩步下來,秋風徐徐吹動她的衣裙,她梳着高髻,随意戴着幾支金簪,華貴逼人。
站在柳府外迎接的衆人只敢偷看一眼,便迅速垂下目光。
蕭錦瑟見所有人都像老鼠見了貓一般,眉頭一蹙,接着她看見一群奴仆擁着一對中年夫婦上前,猜想那就是自己的父母無疑了。
“見過貴妃娘娘。”兩人行了禮,就站到一旁,為蕭錦瑟讓出路來。
蕭錦瑟只覺這兩人陌生得很,在車上醞釀了許久的“父親”“母親”實在叫不出口,就淺淺一笑道:“既然是一家人,不用這麽客氣。”
說完,她在宮人們簇擁下進了柳府,戚顯昭、曹衡帶着将士們,柳氏夫婦帶着柳家奴仆,浩浩蕩蕩跟在蕭錦瑟身後。
柳府既有江南豪宅的秀麗雅致,也有皇戚該有的富麗堂皇,到處是雕梁畫棟、花團錦簇。
蕭錦瑟身量高挑,行走在繁花間,讓身後不少人迷了眼。她忽然止住腳步,衆人連忙垂下頭,她淺笑道:“我餓了。”
柳夫人忙帶笑上前:“貴妃娘娘午膳想用點什麽?”
“就按我以前的飲食做。”
“以前的飲食?這……”柳夫人為難地看向戚顯昭,一個臨時組建的假的柳府,哪來的以前?
戚顯昭幾不可查地點點頭。
柳夫人了然,壯了壯膽,就報了一串江南的名菜,讓奴仆們去準備。
蕭錦瑟把柳夫人和戚顯昭的小動作看在眼裏,不動聲色繼續往前走。
蕭錦瑟每經過一處樓閣,柳父和柳夫人就為她介紹這些東西的來歷:“這些都是陛下的賞賜,我們柳家一介商人,多虧了陛下天恩,才能住在如此規格的宅邸中。貴妃娘娘,陛下這是愛屋及烏啊!”
蕭錦瑟聽不下去了,轉身笑道:“你們給我說這些,看來是知道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你們為什麽不緊張我,反而不停地誇別人?”
柳氏夫婦驚出一身汗,啞口無言。
蕭錦瑟沒有追問,笑着往前走。
戚顯昭瞪了柳氏夫婦一眼。
柳氏夫婦噤若寒蟬,一行人戰戰兢兢陪着蕭錦瑟來到堂屋,伺候她在主位上坐下。
蕭錦瑟看着柳氏夫婦微微顫抖的衣衫,哪裏不知道這座柳府是怎麽回事,打從自己決定來江南看看,曹衡就不見了,顯然是戚顯昭派他來這裏布置了這座柳府。
想到這裏,她深深望向柳氏夫婦,笑道:“坐。”
“是,貴妃娘娘。”柳氏夫婦行過禮,謹慎地入座,因為害怕蕭錦瑟,他們不由自主往戚顯昭和曹衡看去。
戚顯昭用眼神示意他們鎮定。
蕭錦瑟挑眉冷笑道:“這是我柳家的家宴,戚将軍也想留下?”
“卑職不敢,卑職告退。”戚顯昭帶着不相幹的人退下,只剩“柳家人”留在堂屋上。
蕭錦瑟看着這一屋子和戚顯昭狼狽為奸的人。
“柳氏夫婦”被她看得頭皮發麻,提早編好的有關蕭錦瑟的過去,一個字也說不出。
蕭錦瑟不說話,她不急着收拾這些人,先填飽肚子再說。面前一桌子美味佳肴,沒幾個是符合她口味的,她随意挑了些來吃,不時向下面投去冰冷的微笑,讓柳家人如坐針氈,比受刑還難受。
蕭錦瑟用完飯,在玉露等宮人伺候下緩緩洗手漱口。
場面太過安靜,柳夫人終于鼓起勇氣問道:“貴妃娘娘覺得飯菜合口味嗎?”
蕭錦瑟緩緩擡起眼睛,美豔冰冷,勾魂奪魄。她微微一笑:“還行,魚香肉絲做得不錯。”
柳夫人點頭笑道:“是,娘娘從小最愛吃魚香肉絲!”
蕭錦瑟起身來到柳夫人面前,臉色冷了下來:“是嗎?其實我最讨厭茄子,你們作為我的家人,難道不知道?!”
這話如晴天霹靂,讓堂屋裏所有人的臉都綠了。
柳夫人忙解釋道:“貴妃娘娘曾經是愛吃茄子的,只是最近出了變故,忘了以前的喜好。”
蕭錦瑟像是沒聽見一般,撫摸着降龍鞭,道:“不是我忘了我以前的喜好,而是你們當中沒有一個人知道我喜歡什麽!”她微微側頭看向玉露,“玉露,你說是不是?你們口中和我感情深厚的陛下不知道,一直伺候我的宮人不知道,連我所謂的家人也不知道!”
玉露如遭五雷轟頂,直接跪了下去,其他人跟着跪了一地。
“這一路上你讓尚食局的人每天都送來不同的飯菜,就是想試出我喜歡吃什麽,讨厭吃什麽,我特意多吃幾口不愛吃的菜,你就信以為真了。”
“貴妃娘娘,請聽奴婢解釋……”
“閉嘴!”蕭錦瑟氣勢洶湧,沒人敢出聲,她看向柳氏夫婦,淡淡道,“雖然這一路走來有很多疑點,可我沒有揭穿,因為我想,萬一家人是真的,如果我貿然懷疑,就會傷了父母的心。只可惜,江南不是我的家,你們也不是我的父母。聰明的,把真相告訴我,否則……”她一甩鞭子,面前的案幾裂成了兩半。
“柳氏夫婦”吓了一跳,頭搖得撥浪鼓一般:“我們不知道貴妃娘娘的身份,貴妃娘娘饒命!”
“那是誰指使你們這麽做的?是戚顯昭?還是那個人?!”
“柳家人”只是不停地求饒:“貴妃娘娘饒命!饒命!”
玉露見情況失控,給身旁宮人使了個眼色,那宮人忙溜了出去。
蕭錦瑟看見宮人跑出去報信,三兩步追上她,一揮鞭子,宮人吓得止步不前。她高聲道:“誰敢走動一步,我讓你們生不如死!”
屋裏衆人瑟瑟發抖,眼看着她遠去,果真不敢擅自走動。
蕭錦瑟來到戚顯昭落腳的屋子,在外面看守的侍衛正要出聲,她豎起食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玉指白皙,在陽光下發出惑人的光澤,幾個侍衛看得心悸,便一聲不吭,任由蕭錦瑟來到屋外。
屋子裏,戚顯昭已經知道蕭錦瑟在質問柳家人,他快速踱了幾步,突然拎起巫醫,斬釘截鐵道:“她已經發現破綻了,要是進宮惹怒陛下,我們都會沒命!你有沒有辦法讓她忘記這些?!”
巫醫搖頭:“只有‘忘情’才能讓她忘記,可那次戚将軍差點讓她喪命,她不能再吃了!”
戚顯昭把巫醫拎到自己面前,惡狠狠道:“那就、殺了她!”
曹衡豁然起身:“戚将軍,失去了貴妃,陛下會殺了我們的!”
戚顯昭露出一個陰險的笑:“誰說我們會失去貴妃?巫醫易容的本事可不小!”說完,他從巫醫身上摘下一個錦囊,“我記得這裏面放的是能讓人生不如死的毒.藥!一個不聽話的女人,死了就死了,我們找個聽話的易容成她,這就是一石二雕、一箭雙鳥!”
“戚将軍,這這這不妥……”巫醫吓壞了,想搶回錦囊,被戚顯昭一把推開。
“戚将軍!”曹衡想攔戚顯昭,可惜晚了一步,戚顯昭取出一顆藥扔在茶杯裏,讓侍女端出去。
蕭錦瑟在門外看得一清二楚,侍女出來看見她,手一抖,就要叫出聲來。蕭錦瑟一手捂住她嘴,一手接過托盤,施施然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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