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帳中嬌 先讓她的身體臣服
玄真公主坐着馬車一路狂奔, 在半路遇上了柳慎言。
隆冬的傍晚寒風呼嘯,青年禦史只穿了單薄的衣衫在雪地裏行走。
玄真公主想也不想說:“柳慎言!上車!”
柳慎言聞聲,轉身行禮道:“臣見過公主殿下。”
“外面冷, 快上車說話!”
柳慎言一動不動,很是拘謹:“殿下身份尊貴, 臣不可唐突。殿下有話, 臣在這裏聽着就好。”
“你這木頭腦袋!”玄真公主生氣了, “為什麽不買匹馬?你母親又病了?”
柳慎言不說話,自己的家事說與外人總是不方便。
“走, 看看你母親去!”
“殿下金枝玉葉, 怎可屈尊駕臨寒舍?”
“去看一眼有什麽關系!快上車, 別讓你母親等你!”玄真公主說着,示意侍衛們把柳慎言架到了車上。
柳慎言緊緊靠着車壁,行禮道:“臣失禮了。”
玄真公主一擺手:“別來這些虛的。我來是想告訴你,皇兄很生你的氣,以後你有什麽話就告訴我, 我替你去皇兄那裏說,皇兄會聽我的。”
柳慎言一本正經道:“公主殿下此言差矣,向陛下進言是臣的本分, 臣若不盡本分, 有何顏面領朝廷俸祿?”
玄真公主急了:“可你總挑皇兄不愛聽的說,萬一你惹惱了他……你就不怕被罷官, 不怕受刑?”
“臣只求問心無愧。”
“你不怕砍頭?”
柳慎言淡淡一笑:“臣若是貪生怕死,就不會拜太傅為師,更不會專挑陛下不愛聽的去進言。公主殿下美意臣心領了,臣日後定會再接再厲,時時規勸陛下, 以報殿下恩情。若臣有朝一日獲罪,只要陛下能悔悟,臣死而無憾。”
玄真公主氣極,狠狠戳在柳慎言額頭上,怒道:“那随你的便!你死了又關我什麽事!”說完,她把柳慎言推出車去。
柳慎言下了車站定,行禮道:“公主殿下息怒,臣恭送公主殿下。”
出于禮貌,他目送玄真公主的馬車離去,可是馬車很快在遠處停住,一個侍衛跑回來,雙手奉上兩支用錦帕包着的金簪。
侍衛說:“公主殿下吩咐,柳禦史的生死殿下不管了,可是令堂的病不能不治。請柳禦史收下。”
柳慎言沒有接過,只說:“請轉告殿下,臣謝過殿下美意,可東西臣不能收。”
“殿下說柳禦史要是不收,殿下就不離開。”
柳慎言知道玄真公主向來說一不二,只得收下簪子,遙遙向着馬車行了個禮。
玄真公主從車窗一角偷偷看見,氣也消了,低聲罵一句“呆子”,就回宮去了。
柳慎言看着手中金簪,這東西太貴重,那就等母親病好了以後,将自己的俸祿慢慢歸還給玄真公主。
* *
楊乾支開玄真公主後,又逛到了摘月樓。
天色晦暗,緩緩下起了鵝毛大雪,将燈火輝煌的摘月樓襯得一片朦胧。
這裏太.安靜了,仿佛是一場無聲的夢,只有他這個大梁帝王在一廂情願地等待。
大殿的門忽然被打開,蕭錦瑟當先走了出來,身後跟着幾個宮人。她穿着銀色牡丹暗紋披風,從高臺上翩翩而來,踏着雪走進了梅花盛開的樹林,像是九天神女降臨凡間,讓人不忍驚動。
蕭錦瑟靜靜地看梅花,楊乾靜靜地看蕭錦瑟,鵝毛大雪在兩人之間紛紛揚揚。
玉露眼看雪下得大了,勸道:“貴妃娘娘,外頭冷,請娘娘回宮裏歇着。娘娘若還想賞花,婢子折幾枝回去。”
蕭錦瑟面色微冷,說:“這花開得好好的,折它做什麽!”
“那就整株移進宮中?”
蕭錦瑟眼神更冷了:“梅花就該開在雪地裏,移進宮裏不着風雪,還能叫梅花麽?”
“是,婢子知錯。”
蕭錦瑟看着梅花,眼神變得無比鋒利,她冷冷一笑。
楊乾忽然明白蕭錦瑟不是在說梅花,而是說她自己,她不甘于忘記了過去,被囚在深宮之中!
楊乾忍了許久的怒火燃起,他向蕭錦瑟走去,想要問個清楚她到底還記得什麽,怎樣才能接納自己!
然而蕭錦瑟已經賞完了花,徑自上了摘月樓,只剩楊乾在茫茫雪地裏站着。
楊乾恍然明白,自己永遠走不進她的心,縱然她已經忘了過去,可她對自己的恨深埋在她心底,長成了堅不可摧的牆,永遠地隔開了兩人。
楊乾緊緊握拳,在心底盤算開。
既然她的心不肯屈服,那就先讓她的身體臣服。冬至那日,等鎮國公他們死了心,就是自己征服她的時候!
“魏菩提!”
“奴婢在!”
“命尚藥局制作‘帳中嬌’,越多越好!”
“是,陛下。”魏菩提知道此事重要,不敢派小太監去傳話,忙親自趕去尚藥局,路上尋思着,“帳中嬌”乃宮中秘藥,女子服下有助于床笫之樂,陛下說越多越好,看來是想長期給蕭錦瑟服用此藥!
那自己得花些心思讨好讨好這位“柳貴妃”!
* *
冬至日一天天地臨近,貴族少年們為蕭錦瑟即将露面而興奮不已,有的開始沒日沒夜鍛煉身體,有的掏光私房錢去購置衣裳,就為了能在晚宴上讓她多看一眼。
而鎮國公一家悄無聲息地部署着那日撤離帝都的事,以确保蕭家武士能接到所有需要撤離的人,及時逃出城去。
謝夫人開始徹夜難眠,到了冬至這日清晨,天還沒亮,她早早起來,親自給鎮國公穿上朝服。
鎮國公說:“夫人傍晚才進宮,不如再睡半日。”
“我怎麽能睡得着?我一刻也不想等了。”
鎮國公扶着她在床邊坐下,說:“好好睡一覺,別讓錦瑟見了擔心。”
“好,好,我這就睡。對了,承業今日當值,別忘了交待他到時快跑!”
鎮國公笑了:“承業知道了。我和開疆反複确認過,該離開的人都能離開。”
謝夫人點點頭,心不在焉地躺下了。
鎮國公出門騎上馬,來到朱雀大道,與所有大臣、各地使臣、外國使節一起趕往宮殿。
天大亮後,楊乾帶群臣南郊祭天,午時設宴招待臣民和使節。各地使臣紛紛獻上寶物。
宇文喬作為長陵王的使者,獻了不少奇珍異寶,并說:“陛下,長陵王殿下編排了一支戰舞,歌頌陛下功績,晚宴時請陛下與各國使節指點。”
楊乾好大喜功,樂得在外邦人面前展示大梁國威,便下令讓表演者進宮。
于是等在宮外的長陵王使團順利進了宮。霍開疆易了容混在使團裏,露出一個冷笑,目前為止一切都在自己計算之中。
午宴熱熱鬧鬧持續了兩個多時辰才結束,接着重臣家眷們紛紛進宮,已經時近傍晚,晚宴即将開始。
摘月樓裏,蕭錦瑟倚着窗,透過重重宮殿看見麟德殿外車水馬龍,她回頭問玉露:“今天熱鬧了一天了,陛下還要招待什麽人?”
“回貴妃娘娘,除了白日裏赴宴的官員們,陛下還在晚宴上招待三品以上官員的家眷。”
蕭錦瑟有些心動,不知道今天赴宴的這些人中有沒有自己的家人。她想了想說:“去把陛下請來,我有事和他商量。”
玉露為難了:“貴妃娘娘,陛下恐怕無暇過來……”
“你不去試試怎麽知道?”蕭錦瑟有些上火,冬至設宴這麽大的事她居然事先不知道,否則她一定會提前和楊乾說好,去宴會上走走。
由此可見楊乾一直防着自己,把摘月樓圍得密不透風,別說是人,就是消息也無法進出。
玉露慢吞吞往寝殿外走去,在心裏盤算如果請不來楊乾,自己該怎麽向蕭錦瑟交差。
她正苦惱着,擡頭就見楊乾走了過來,她忙上前行禮:“陛下,貴妃娘娘想見陛下。”
“正好朕也想看看錦瑟。”楊乾說着,示意魏菩提把裝着帳中嬌的小木匣交給玉露,他淡淡說,“把這個給錦瑟吃下去。”
“是,陛下。”玉露忙叫來一個宮人,讓那宮人用茶水化開帳中嬌、端給了蕭錦瑟。
蕭錦瑟沒有防備,把茶水喝了,轉眼就臉頰潮紅、雙眼迷離。
* *
麟德殿上,所有賓客已經入座,等待大梁天子到來。
可是楊乾遲遲不現身,賓客們不免猜測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謝夫人向鎮國公低聲道:“他該不會是反悔了,不想把錦瑟帶出來吧?”
“那也不至于不現身,想是有什麽事耽誤了。”
謝夫人心裏七上八下的,她悄悄放眼四周,看了一圈說:“開疆在這裏嗎?”
“不知道,開疆行蹤隐秘,我沒有打聽。”
在衆人的議論聲中,一個尖利的太監聲音響起:“陛下到!貴妃娘娘到!”
恢弘的麟德殿頓時鴉雀無聲,來自五湖四海的各國貴族同時把目光向上方投去。
只見盛裝的儀仗士兵從偏殿走來,莊嚴肅穆,當中是大梁天子,而他手中牽着一名頭戴珍珠面紗的高挑女子。
衆人不禁屏住呼吸,靜靜注視着那女子,他們早就聽說那是名動天下的美人,被當今天子趕出宮去又設法迎回的蕭錦瑟。見過她的盼着再看一眼,沒見過她的急切想知道人間絕色到底是何模樣。
楊乾攜女子在上方入座,殿內賓客齊齊跪拜下去,高呼:“陛下萬歲!貴妃娘娘千歲!”
那女子受了禮,微微點頭,便伸手緩緩挑起珠簾。
謝夫人在下面遠遠看着,忽然皺眉低聲說:“不對!那不是錦瑟!錦瑟的手比她漂亮多了!”
鎮國公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冷靜。
女子掀開面罩,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露出了正臉——
那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連美貌都稱不上!
殿內一片死寂。
有外邦使臣憋着笑,大梁人眼中的絕色美人就這樣?
謝夫人渾身顫抖,低聲喃喃:“怎麽可能!怎麽可能!錦瑟不在這裏,我們的計劃……”
說話間楊乾讓衆人起身。
鎮國公忙扶起謝夫人,小聲道:“開疆不在這裏,他去找錦瑟了!”
“那我們還走不走?”謝夫人小聲說着,攙扶着鎮國公的胳膊緩緩入座。
“走!按照開疆的計劃來,不能亂套,否則會影響他救錦瑟!”
不遠處,玄真公主眨了眨大眼睛,扭頭問身後的宮人:“是不是我眼睛出了問題?那個貴妃長得很漂亮?”
宮人小聲說:“婢子不敢妄議貴妃娘娘的容貌。”
玄真公主不解道:“這麽說我的眼睛沒問題,看來是皇兄的眼睛出問題了?”
所有人坐定後,楊乾才開始介紹這位“貴妃”:“朕年少時曾在宮外遇險,是柳貴妃救了朕,朕立誓要報答貴妃救命之恩,好在上天有眼,讓朕尋到了柳貴妃!”
衆人面面相觑,誰不知道當今天子喜好美色,怎麽可能納這個相貌平平無奇的女人為妃,還寵上了天!
可懷疑歸懷疑,這種質疑不好當着外邦人的面問出來,有損天子顏面。
裴太傅心直口快,說道:“老臣從來沒聽說陛下曾在宮外遇險!”
楊乾陰冷一笑:“朕當年只是皇子,此等小事何必大肆宣揚,驚動先帝和太傅?”
裴太傅被堵得啞口無言,楊乾當上太子前并不受先帝喜愛,朝中甚至一度忘了這個皇子的存在,又有誰能反駁他當年遇險一事?
謝夫人默默聽着楊乾的話,握着酒杯的手不由顫抖起來,如果不是在這樣重要的場合,她非把酒潑在楊乾臉上,逼他交出錦瑟不可!
鎮國公安慰她:“夫人別急。”
謝夫人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和滿殿賓客一同向楊乾敬酒。
“天佑大梁、天佑陛下”的喊聲在麟德殿內久久回蕩。
楊乾以勝利者的姿态俯視大殿,朗聲道:“各國使者遠道而來,已見識了大梁風土人情,此時怎可不賞我大梁戰舞?”
話音落下,從江南來的武士進殿來,他們個個身形矯健、手持長矛,光是在殿中一站,就讓不少外邦使者膽寒。
謝夫人看着這批年輕人,裏面沒有霍開疆的身影,不過站在最前方的那個年輕人很面熟,是有過幾面之緣的錢雲。她想,開疆果然是去別處找錦瑟去了。
氣勢磅礴的戰樂響起,武士們聞聲而動,氣沖雲霄。外邦使者們看得瞠目結舌,望向楊乾的目光多了幾分敬畏。
楊乾得到極大的滿足,年少時他因為母妃的緣故不受先帝喜愛,登基後又常被老臣唱反調,今日在這裏,他總算揚眉吐氣了!
從今往後,他再不願受那些老頑固掣肘,誰敢不敬天子,他就要了誰的腦袋!久而久之,還有誰敢對自己不敬!
想到這裏,楊乾露出一個陰冷的笑,然而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來了。
最前面的那名武士突然沖了上來,長矛直指楊乾!
所有賓客大驚失色,起身要逃,鎮國公和寧國公夫婦快速起身往殿外沖去。
其餘跳戰舞的武士沖向幾個老臣家族,把老臣和他們的家眷架起來往殿外沖。
楊乾下意識把身邊女子往身前一拉,大吼:“有刺客!”
他身後的侍衛們一陣風般沖下來,殺氣凜然。
然而錢雲突然後退,和宇文喬一起以無人能擋的氣勢沖出了麟德殿。
楊乾受驚不小,見人跑了,先是錯愕,緊接着大怒:“追出去,殺無赦!”
說完,他踢開“柳貴妃”,自己也沖出麟德殿,只見宮中士兵如潮水般湧來護駕,大部分賓客怕被遷怒,遠遠站着,而那些獻舞的戰士早裹挾着朝中重臣不知去向。
“大膽逆賊,放開老夫!”遠處傳來裴太傅的聲音。他是最早被武士帶出去的老臣之一,但他不明就裏,不肯跟着走。
正好宇文喬和錢雲趕到他身邊,錢雲背起太傅就要跑。
楊乾臉色鐵青,揮手示意趕來的曹衡去追裴太傅他們。
曹衡正要趕去,遠處奔來一名摘月樓的太監。
太監連滾帶爬大喊:“陛下!摘月樓……霍、霍……”
楊乾臉色大變:“霍開疆?!”
“是!他劫了貴妃娘娘!”
楊乾目眦欲裂,揪回曹衡說:“去摘月樓!”
他一馬當先奔向摘月樓,羽林衛如決堤的洪水,跟着他狂湧而去。
* *
摘月樓外的高牆被人由內而外沖破,士兵們被踢倒在地,霍開疆手持馬槊沖出來,賈文等人在他身後奮勇厮殺。
楊乾的人馬趕到,将霍開疆圍了個水洩不通。
霍開疆昂然而立,他的鬥篷鼓鼓的,裏面顯然藏着個人。賈文等武士圍在他身旁,他們渾身是血,目露兇光,死死盯着楊乾。
霍開疆和楊乾遙遙相對,目光凜冽,風雲在兩人周身激蕩。
數千名羽林衛屏住呼吸,提着顆心,全場鴉雀無聲。
這必然會是一場大戰。
忽然,一聲缥缈而嬌弱的嘤咛打破了沉寂,霍開疆的鬥篷動了動,接着一張潮紅的臉緩緩露了出來,是蕭錦瑟。
楊乾瞳孔驟然緊縮,他擡手讓弓箭手圍了上來。
“好熱……”蕭錦瑟啞着嗓子說完,歪頭看着霍開疆,“你是誰?”
霍開疆的心猛烈跳了一下,這樣的蕭錦瑟太過誘人,像一顆熟透的蜜桃,香甜、水嫩,而且她穿得清涼,此時正緊緊貼着他,身體柔軟火熱,她每一次呼吸的劇烈起伏都讓他想要發瘋。
可是大敵當前,他得保持清醒。他擡了擡手,用鬥篷将蕭錦瑟遮住,說:“小心,別着涼。”
蕭錦瑟昏昏沉沉的,抓起鬥篷不讓它遮住自己,她斜眼看見四周都是士兵,努力回憶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想起自己喝下宮人端來的茶水後,很快就渾身綿軟,身子裏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又像有無數螞蟻在爬。
她倒在玉榻上,渴望被擁抱、被愛撫。這時楊乾走了過來,他深情地看她,她警覺地瞪他,彼此不說話。
蕭錦瑟越來越難受,終于說:“是你給我下毒!好,也好!我死了就解脫了!”
楊乾擡起她的下巴,痛心地說:“你就這麽恨朕,恨到寧願去死?”
蕭錦瑟閉上眼睛不說話。
楊乾笑着靠近她耳邊,道:“等朕回來,朕會讓你嘗到人間極樂,你便舍不得死了。”
楊乾走了,蕭錦瑟熱得難熬,她脫下大袖衫,只留了輕軟的絲綢襦裙,她更加渴望被擁抱,而且腦中楊乾的影子揮之不去。
她意識到了危險,摸到降龍鞭藏在身上。
正好這時有人闖了進來,黑色鬥篷往她身上一蓋,她迷迷糊糊的,稍加清醒時發現自己已經出了摘月樓。
想了這麽多,她愈加無力,将頭靠在霍開疆肩上,雙手無助地将他抱緊。
霍開疆想起方才出來得急,蕭錦瑟穿得少,他忙用鬥篷将她裹了裹。
蕭錦瑟被擁得更緊,感受到霍開疆火熱的身子,激起體內藥效,她神志不清,不由抱住霍開疆,擡頭在他頸上親了一口。
霍開疆頓時熱血上頭,只能勉強保持清醒。
楊乾卻看紅了眼,高喊:“都愣着做什麽,拿下這逆賊!”
霍開疆冷冷道:“我不是逆賊,你卻是暴君!暴君當政,大梁将亡!”
“放肆!”楊乾很沒面子,尤其是各地使臣和外邦使者就在不遠處看熱鬧,他大怒道,“逆賊霍開疆,在南疆謀害大梁将士,詐死欺君,又起兵謀反,罪不容誅!”
霍開疆冷笑:“詐死?如果不是我命大,我已經死在南疆、死在你的算計中!如果是我設局謀害大軍,錦瑟又為什麽會在宮裏!楊乾,你殘害忠良、颠倒黑白、囚禁國公之女,該死的是你!”
聽完這番話,士兵中有人開始動搖,看熱鬧的使臣們竊竊私語,很快議論出了結果,他們都覺得霍開疆說得在理,有外邦使臣看楊乾的目光變得嘲諷起來。
楊乾的威望開始松動,他只能硬撐着維持自己的氣勢。
霍開疆想趁機沖出去,不料蕭錦瑟被藥效所控制,忽然鑽進鬥篷,軟軟黏在他身上,雙手毫不安分,抓到了他的要害,霍開疆整個僵住。
蕭錦瑟如饑似渴地說:“你也有鞭子啊?”
所有人都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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