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又呆又萌 霍開疆吃蘑菇中毒

蕭錦瑟不允許自己的心就這麽被他俘獲, 轉移話題道：“好想嘗嘗剛才那盤蘑菇，一定很好吃！”

“毒性也不小，這邊的菇不能随便吃。”

蕭錦瑟一臉向往地回憶着殺手們吃蘑菇的樣子, 努力想象那盤菇的滋味。

霍開疆看她咬着唇出神，有些不忍, 說：“別難過了, 我們會在南疆待幾天, 到時候我找找又好吃又不會中毒的菇。”

蕭錦瑟托着腮回過神來，說：“倒也不用特地去找, 也許我過兩天就忘了這事了。”

車隊快速行駛着, 在日落前出了城, 又走了一個多時辰，天忽然下起大雨。

正好前方有村落，大家趕過去，找了個農家借宿。

霍開疆重新易容好，先下了馬車, 武士們給他打傘，他向蕭錦瑟伸出手道：“來，我背你。”

蕭錦瑟下了車說：“我自己走。”便往民居走去。

南疆炎熱多雨, 百姓都住在吊腳竹樓上, 此時竹子拼成的臺階被雨淋得濕滑。

霍開疆撐傘走在她身邊說：“小心滑。”

蕭錦瑟小心翼翼走着，說：“沒事！哎喲！”她腳下一滑, 身子一個趔趄。

霍開疆扶住她，順便一彎腰，就把蕭錦瑟背了起來。

蕭錦瑟說：“放我下來，你背着我更容易滑倒。”

霍開疆一邊穩穩走着，一邊笑道：“我自己走, 怎麽也不會滑倒。背着你，就更不能滑倒。”

蕭錦瑟一手接過傘，一手慢慢摟住他，好一會兒才說：“雖然我不一定會喜歡你，可你說話挺好聽的。”

霍開疆笑笑：“蕭大小姐，你怎麽樣才會喜歡上我？”

“說不好，可能我不會輕易喜歡人。”

“嗯，我知道，不過以前我能和你定下婚約，想來這回你還是會喜歡上我。”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可我沒了以前的記憶，喜歡的人、喜歡的事應該會不同。”

霍開疆緩緩走着濕滑的臺階，柔和地說：“你最近喜歡吃的東西，也是以前愛吃的那些，哪怕你忘了過去，但你的內心一直都沒變。你以前是真心對我，這回也會有那麽一天。”

蕭錦瑟好奇道：“你怎麽知道我以前是真心對你？”

“我就是知道，我這麽完美，你是真心喜歡我。”

蕭錦瑟不由被他逗笑，想揪他耳朵說他臭美，又怕他滑倒，只好忍着，等他走上竹樓，她輕盈落地，收斂了笑容，一本正經和接待他們的主人打招呼。

南疆多外族人，不過這個村落都是中原人。主人見對方也是中原人，很是熱情，不停地把人往屋裏請。

霍開疆示意賈文給主人住宿錢，主人擺手不要，霍開疆說：“我們人多，你就收着，好好招待這位姑娘，我們幾個不要緊。”

主人便收下錢，招呼家人去收拾房間。

蕭錦瑟跟着他們往裏走，擡頭看見牆上挂着一幅畫，畫上是個英偉的年輕男子，邊上寫着“霍大将軍”，畫像前供着水果。

蕭錦瑟好奇道：“你們這是在祭奠這位霍大将軍？”

主人點點頭，唏噓不已：“這位将軍年紀輕輕，打仗可厲害。去年夷族造反，殺了不少中原人，我們村大半人被殺了。要不是霍将軍來了，我們一家也活不到現在！可惜啊，聽說夷族人找他報仇，把他殺了。他死得冤，我們幫不上什麽忙，只能家家戶戶供奉畫像，每天給他燒香，好讓他下輩子投個好胎，長命百歲！”

蕭錦瑟問：“你說的這位霍将軍，可是霍開疆？”

“那是！我們大梁只有這麽一個打仗厲害的霍将軍！”

“可這畫像和他本人相差太大了，他長得比這好看多了。”

主人有些慚愧：“這是我們這邊最好的畫師畫的，他已經盡力了。”

蕭錦瑟忍不住笑了：“快把這些都撤了，霍将軍還活着呢！”

主人不可思議道：“真的？”

霍開疆點頭：“我們走南闖北，消息靈通，聽說霍将軍在宮裏鬧了一場。”

主人很激動，抓着霍開疆連連追問：“你們從哪裏聽來的消息？霍将軍為什麽在宮裏鬧？他現在怎麽樣了？”

霍開疆說：“細節我們也不清楚，這事全天下都傳開了，不會有假，聽說霍将軍已經離開帝都了，他不會有事。”

主人聽了十分高興，一邊帶他們往屋裏走，一邊喊了兒子來，對他說：“快去告訴村裏，霍将軍還活着！讓大夥高興高興！快去！”

霍開疆愣了愣，說：“呃，下着雨，沒必要……”

主人笑了：“霍将軍救了整個南疆，別說下雨，就是下刀子我們也得去！”

一家人得了天大的好消息，招待起蕭錦瑟他們就更賣力了。

蕭錦瑟被這家人的喜悅感染，看霍開疆時眼裏都是笑意。

霍開疆對她眨眨左眼，爽朗一笑，臉上寫着“我厲害吧？”幾個大字。

蕭錦瑟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主人把他們帶到客房，上了些當地吃食就離開了。

蕭錦瑟看着霍開疆給自己處理竹筒飯，說：“這麽大的事，你從來沒有主動提過。”

霍開疆低頭做着手上的事，笑道：“這種事沒什麽好說的，都是百姓和将士們的命換來的。”

蕭錦瑟想，如果是楊乾，他早就迫不及待向自己吹噓他有多神勇，他有多受人尊敬，好讓自己高看他一眼。

可霍開疆沒有。正是因為他沒有，她反而對他另眼相看。

霍開疆處理好了竹筒飯，把竹筒放在蕭錦瑟面前，又拿了勺子輕輕放在她手中，柔聲說：“吃吧，趕了半天路，餓了。”

蕭錦瑟看着他好看的眉眼，問：“我以前當真喜歡你？”

“這還有假？”霍開疆擡起頭看她。

蕭錦瑟笑了：“我以前眼光還不錯嘛。”

霍開疆也忍不住笑：“蕭大小姐，那你如今能不能勉為其難，再喜歡我一次？”

蕭錦瑟咬着下唇笑，想了想說：“我喜歡你，不過不是那種喜歡，而是像這裏的百姓那樣喜歡你。”

霍開疆笑彎了深邃的眼，說：“也不錯，因為你很快會有進一步的喜歡。”

“臭美！”蕭錦瑟皺起鼻子嗔他。

兩人說笑着吃完了飯，各自回房。

這場雨很大，噼裏啪啦打在竹樓上，蕭錦瑟久久睡不着，她起來看了會兒窗外的雨，看得越發清醒，就索性走出房間，在竹樓裏逛了起來。

她緩緩走着，在長廊上轉過彎後看見了賈文。

賈文看見她突然出現，忙低聲說：“蕭大小姐。”

蕭錦瑟不知道他神神秘秘在這裏做什麽，也低聲道：“你做什麽呢？”

賈文指了指前面，蕭錦瑟探出頭去，看見霍開疆坐在長廊盡頭，背對着他們，好像在吃東西。

賈文說：“将軍在吃菇，我怕他中毒不讓他吃，他就趕我，我不放心将軍，只好守在這裏。”

蕭錦瑟道：“是我疏忽了，方才他吃得那麽少，根本沒吃飽。”

賈文笑道：“将軍不是沒吃飽，将軍惦記着蕭大小姐想吃菇，正好他看見主人家裏有很多菇，就讓他們挑了最好吃的幾樣炒了，将軍怕您中毒，就自己先試試。其實我們将軍最讨厭吃菇，平時絕對不碰的！”

蕭錦瑟靜靜看着霍開疆的背影，竹樓外大雨打在樹葉上，發着漫漫銀光，勾勒出他的身形。

他一手拿碗一手拿筷，嘗過一道菜就拿起筆記錄着什麽，停上許久，才開始吃下一道。

他吃了第四盤菇後，突然一動不動，接着他伸手在案幾上亂抓。

“不好！将軍中毒了！”賈文當先跑過去。

蕭錦瑟也快步跟上，等她趕過去時，霍開疆還在抓着什麽。

“別跑，你們味道不錯，錦瑟肯定喜歡，不許跑！”霍開疆在空中不停地抓着，然後往盤子裏放，呆頭呆腦卻很認真。

賈文取了霍開疆放在一旁卻來不及吃的解藥喂給他，他一把推開說：“別吵，我在抓蘑菇！”

蕭錦瑟又是擔心又是好笑，從賈文手裏接了藥，在霍開疆身邊跪坐下來，說：“開疆乖，吃糖了。”

霍開疆看見蕭錦瑟，靜了靜，說：“你頭上好多蘑菇！摘完蘑菇再吃糖！”說完，他伸手在蕭錦瑟頭上摘起了蘑菇。

蕭錦瑟哭笑不得：“夠了，摘得夠多了！先吃糖好不好？”

“不好！我要摘很多蘑菇，錦瑟想吃的時候就能吃上！”于是他一手捂着嘴，一手快速摘“蘑菇”。

蕭錦瑟看着他好看的眉眼，孩子般的動作，她的心微微顫動起來。

這個傻瓜，明知道吃菇會中毒，明明讨厭吃菇，卻背着自己在這裏吃，就為了讓自己高興。

真是天下第一的傻瓜！

蕭錦瑟不知怎麽，眉眼溫柔起來，抓住他伸過來“摘蘑菇”的手說：“你看，我是不是一朵大蘑菇？”

霍開疆定定看她，緩緩點頭說：“是，好大的蘑菇！”

“你要不要嘗嘗我有沒有毒？”

“嗯嘗嘗！”霍開疆終于放開捂住嘴的手，靠了過來。

蕭錦瑟趁機把解藥塞進他嘴裏，把他嘴一閉頭一擡，直到看見他吞下解藥，她才将他放開。

解藥暫時還沒起效，霍開疆還是撲了過來抱住蕭錦瑟，他開心地大笑：“抓到你了！你還跑不跑？”

蕭錦瑟實在忍不住，笑着拍他的背說：“我不跑！”

“我把你炖了，給錦瑟吃！”

“好，錦瑟見了會很高興的！”蕭錦瑟用哄小孩的語氣說。

霍開疆二話不說，把“蘑菇”抱了起來，匆匆往廚房走。

賈文擔心他做出什麽來，急忙跟在後面。

蕭錦瑟卻看見他表情清明下來，知道不會有危險，等他走到廚房外，她利落地跳到了地上。

霍開疆忽然就清醒了，他發現自己換了地方，明白自己方才中毒了，忙打量蕭錦瑟，問她：“你什麽時候來的？我有沒有傷着你？”

蕭錦瑟料想霍開疆不好意思面對他自己中毒時的樣子，便說：“我是剛到這裏，你怎麽會傷着我？我來找水喝。”蕭錦瑟說完，去廚房拿了壺水離開了。

她在長廊上拐了個彎，還沒走多遠，就聽見霍開疆問賈文：“我剛才中毒了？錦瑟看見了？”

賈文如實相告：“蕭大小姐不止看見了，還知道了将軍不喜歡吃蘑菇卻替她吃蘑菇試毒。”

“你和錦瑟說這些做什麽？”

“為了幫将軍。”

霍開疆努力想了想剛才發生的事，想不起來，便說：“我剛才出了糗沒有？說實話！”

賈文清了清嗓子說：“沒有……将軍也就……不停地隔空抓蘑菇……然後在蕭大小姐頭上摘蘑菇……蕭大小姐喂您吃藥，您不要，還把蕭大小姐當成了蘑菇……蕭大小姐想了個辦法才騙您張嘴吃藥……也就這麽點事，沒什麽大不了的……”

霍開疆差點跳起來：“你說什麽！這還不叫出糗？”

賈文賠笑道：“蕭大小姐都不覺得有什麽，将軍就不用在意了。”

霍開疆欲哭無淚，抓住賈文的肩大力搖晃着：“她覺得沒什麽？她一個女孩子，真覺得有什麽也不會說出來！你聽着，以後再有這樣的事就把我打暈！”

賈文大驚：“您還想有下一次？”

蕭錦瑟在遠處聽得笑彎了眼睛，她萬萬沒想到霍開疆平日裏沉穩老練，又曾叱咤沙場，原來還有這麽孩子氣的一面，呆呆的可愛極了。

她怕自己再待下去會笑出聲來，就快步往房間走去。

霍開疆這才察覺到她的動靜，棄了賈文，跑去拿起方才試吃的幾盤菇，一路追着蕭錦瑟來到她房中。

蕭錦瑟見他興沖沖跑進來，給他倒了水說：“霍将軍早些歇息吧。”

霍開疆把菇一一擺開，不好意思地用食指在鼻子下搓了搓，說：“錦瑟，剛才真是對不住……那個，我真的沒有傷到你？”

蕭錦瑟笑着搖頭：“沒有，要是有，我瞞你做什麽？”

霍開疆放下心來，緊張地說：“那個……剛才的事你別往心裏去，都是毒蘑菇作祟！我平時挺沉穩的，真的！”

蕭錦瑟會心一笑：“我會記着霍将軍今晚的樣子。”

“不……別這樣……”霍開疆更緊張了。

蕭錦瑟笑得柔和：“今晚我對霍将軍有了進一步了解，您很好，我會記着的，也會盡我所能保護您。”

“不，我要的不是這個！”

蕭錦瑟打斷他：“不過霍将軍以後不能這樣犯險，您是幹大事的人，怎麽能做為我試毒這樣的事？”

霍開疆低頭看她，沉聲道：“你的事就是大事。”

“真傻。”蕭錦瑟像是教育孩子般，柔聲說，“我不吃蘑菇死不了，可你如果把命交待在今晚，誰去推翻楊乾，誰去解救百姓？”

霍開疆笑了：“你說得對，以後我聽你的。”

蕭錦瑟笑着坐下，說：“霍将軍不用聽我的，您只管奔着大事去就對了。”

霍開疆在案幾對面跪坐下來：“錦瑟，你真的一點都沒變。雖然你忘了從前，但我們還是這麽般配！”

蕭錦瑟失笑：“拿什麽堵住你的嘴！”

霍開疆指了指蕭錦瑟的嘴。

蕭錦瑟不理他，徑自吃了一口蘑菇，美得兩眼眯成了縫。

霍開疆心情更好了，托腮看着她吃完，說：“還想吃什麽？我讓主人家去做。”

蕭錦瑟起身道：“夠了，該睡了，明天還要趕路呢。”

霍開疆看着她明媚的笑容，心中愧疚得不行。“錦瑟，是我對不住你，讓你跟着我這樣奔波。”

蕭錦瑟笑笑：“害我們奔波的不是你，是楊乾。只要你能舉兵推翻楊乾，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我多趕幾天路算得了什麽？”

“好，我知道了，我不會讓你白受累的！”霍開疆起身，深深地看她，心中徐徐展開兩人光明的未來。

他想把自己預想的未來告訴她，可是這樣的許諾配不上她，他要把那個未來親手捧到她面前。

他把千言萬語咽了下去，只是點頭笑：“是該睡了，去吧。”就端了盤子退出去。

蕭錦瑟重新洗漱後躺下，睡夢中不停地看見霍開疆，她一時分不清這是從前的記憶，還是如今的念想。

* *

第二日天氣晴朗，南疆沒有冬季，此時氣候宜人，大家都早早起來，用過早飯就和主人家告辭。

主人家裝了一袋蘑菇扛到蕭錦瑟車上，叮囑霍開疆道：“最近黑木山那邊不太平，你們最好繞着點走，夷族看見中原人可是要殺人的。”

霍開疆了然地點頭，他為了給蕭錦瑟找忘情丹的解藥，早派人去聯系夷族，武士回來禀報說夷族村落都被楊乾的人鏟平了，他們躲進大山裏，難尋蹤跡。

霍開疆想也不想，帶着車隊往黑木山趕去。

蕭錦瑟坐在車中，聽着外面霍開疆和賈文的對話。

賈文說：“将軍，夷族都躲起來了，找到他們恐怕要費些日子，我們不如快馬加鞭回西疆去，蕭大小姐的解藥以後再找。”

霍開疆說：“來都來了，先找找再說。拿了錦瑟的解藥，還要提醒夷族應對我們和楊乾的大戰，不然南疆的百姓要遭殃。”

衆人一路往黑木山奔去，走了幾日，終于靠近了黑木山，他們開始頻繁遇到楊乾派來的士兵和夷族設下的陷阱。

霍開疆直接讓大家扮成夷族人，把帝都來的士兵引進陷阱中，尋了個口子闖進黑木山。

黑木山毒氣彌漫，所有人馬都蒙着用藥水泡過的面巾，小心翼翼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他們聽見前面有打鬥聲。

霍開疆趕過去，見是帝都來的士兵在追殺夷族人，他想也不想沖上前，幾下把士兵打翻在地。

夷族人警惕性很高，認出霍開疆是外來人，對着他發射毒蠱。

霍開疆飛身躲過，摘下易容，露出了本來面目。

“霍将軍！”一個少年沖到前頭興奮地大喊，“霍将軍還活着！霍将軍還活着！”

“木思！”霍開疆拍拍少年的肩說，“你們都因為我受苦了！”

木思熱淚盈眶：“霍将軍說哪裏的話！我們剛被追殺的時候聽說霍将軍出事了，大家都很難過，我們只想活下來，給霍将軍讨個公道，也為我們自己讨公道！現在霍将軍沒死，真是天大的好事！”

霍開疆點頭：“是楊乾要害我和你們。走，去把你們的族人都找回來！”

夷族人鬥志昂揚，跟着霍開疆一行人在山中飛蹿，很快就把散落的族人都找了回來，順便把圍剿他們的士兵都抓了個幹淨。

轉眼入了夜，夷族人聚在一起升起篝火，先慶祝霍開疆沒死，接着拉出了俘虜讓他們跪在地上。

夷族人情緒很激動，紅着眼大叫：“殺了他們！該死的中原人！殺了他們！”

“大家靜一靜！”木思起身，用手勢壓住衆人的情緒，“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說，霍将軍也是中原人，不是所有中原人都該死！該怎麽處置他們，我們聽聽霍将軍的意思！”

夷族人慢慢平靜下來。

霍開疆起身，洪聲道：“各位，我的事你們應該已經清楚了，楊乾用你們的名義害我，如今又打着為我報仇的幌子追殺你們！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統治大梁！”

夷族人憤然點頭。

“我這次出行，就是為了舉兵推翻他，不久後天下會大亂，南疆也亂起來，可能是楊乾派來的兵，可能是這邊的匪徒，他們會趁火打劫為害一方。那時候你們需要足夠的人手自保！”

夷族人擔憂地面面相觑。

霍開疆指着面前的俘虜，繼續道：“這裏有近千戰士，他們會幫你們！”

夷族人憤怒大喊：“不！殺了他們！”

霍開疆靜靜站着，等大家喊累了，他說：“他們濫殺無辜是不對，可他們是軍人，是奉命來到南疆。他們殺了你們的人，你們也殺了他們不少人。大戰就要來了，你們覺得是殺了他們好，還是和他們一起渡過難關好？死去的人已經沒法挽回，可活着的人還得好好活下去。”

他戛然而止，剩下的，讓夷族人自己去考慮。

夷族人立刻用他們的語言激烈争吵起來，好一會兒後，木思吵贏了幾個長老，向霍開疆道：“霍将軍，我們接受您的提議！夷族在這片土地上多災多難，這樣的過去不能讓我們更好，只有未來可以！我們同意和這些中原士兵一起守護未來！”

族中老人雖然不服氣，可族長已經做了決定，他們不敢反駁。

霍開疆向俘虜們道：“夷族放你們一條生路，你們可願意與他們一起保護南疆百姓？”

俘虜們死裏逃生，紛紛表态：“我們豁出性命也要保護夷族，保護這裏的百姓！”

木思讓人解開俘虜們的繩子，夷族人和帝都軍打到了一塊兒，發洩這些日子以來的仇恨。

蕭錦瑟始終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看着，見這情形有些擔心，向霍開疆道：“不用阻止他們麽？”

霍開疆淡淡笑道：“沒事。”

果然，雙方打得痛快了，鼻青臉腫地相視而笑，他們忽然沖向霍開疆，把他抛起又接住，用盡力氣大喊：“霍将軍！霍将軍！霍将軍！”

兩族戰士的喊聲震徹雲霄，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新的天下之主。

蕭錦瑟看得心潮澎湃。

這個霍開疆啊，有如此寬廣的胸懷，天下已經在他手中了。

大家鬧完後，放下霍開疆，就在周圍升起更多篝火吃飯跳舞。

霍開疆給蕭錦瑟烤了山雞和野兔，又洗了野果捧到她面前，他讓賈文伺候着，就去找木思，問他忘情丹解藥的事。

木思聽完，有些遺憾地說：“霍将軍，忘情丹的毒是解不了的。”

“不可能！”霍開疆快速說，“我看了很多古籍，都說你們夷族有解毒的藥方。”

木思猶豫着說：“藥方是有，可是解藥根本做不出來。”

“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