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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一聲:“呵,十五個人,果真看得起我樓卿宸。”

背後黑衣人持劍而來,直指樓卿宸後背,可是誰穩健的手将她腰中一攬,與此同時還輕盈地挑開了那人的劍,順便帶她輕輕躍起給身後五個人每個人頭上來了一腳将他們逼退到樓下那些刺客一起,然後穩穩地帶她讓到一邊,樓卿宸看到在他完成這些動作之後,幾乎連氣都沒有喘,臉上還帶着笑,不過對于他來說,這的确是比較容易的事情,言昭華語氣還頗慵懶地說道:“你們吵到本王和樓相睡覺了。”

陰延庭慢吞吞地從腰間抽出軟劍,同言昭華道:“沒事,他們來的比較早,等解決完回去接着睡。”

樓卿宸不動聲色地從言昭華懷裏退出來,臨危不亂,毫不顯懼怕之色,冷冷道:“王爺,延庭,請手下留情,留一個給本相審問就好,剩下的,你們看着辦吧。”

樓下的十五個人蠢蠢欲動,聽完樓卿宸這一句話,殺氣更重,分兩撥七個人往陰延庭那裏去,八個人往言昭華和樓卿宸身邊去。

殺手這種生物,一般來說,從來就不知道手下留情是什麽,不過陰延庭陰少主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平時吊兒郎當了點,但是在這種關鍵時候,從不掉鏈子,嬉笑的樣子瞬間就收斂起來,劍快的讓人眼花缭亂,軟劍的揮舞中發出的唰唰聲幹淨利落地于三招之內挑斷了前兩個人的手筋,手中的劍落地,為首的兩個黑衣人捂着手倒在地上痛苦不已,但是兩個人十分敬業,拿劍的手壞了,那就換只手,随即又換手撿起劍往陰延庭那裏殺過去,陰延庭單腳立在欄杆上,搖頭道:“啧啧,太堅強了。”然後軟劍唰唰兩下,直接将兩個人掀到了樓下,砸壞了兩張桌子,陰延庭肉痛道:“哎,你們挑個好地方摔行嗎,這桌子砸壞了賠錢的是我們啊。”剩下的五人迅速移動,排成了扇形包圍了陰延庭,只聽他聲音爽朗:“好久沒打架,正好練練手。”

殺手的姿勢一般都好看不到哪裏去,只為速速取人性命為主,雖然說言昭華身為皇室親王,但是打架這種事恰好在他能力範圍之內,單看他幾日前出招速度能直逼靳無歡的速度便知他的身手不簡單,不過比起陰延庭花哨的劍法,言昭華出手更為霸道狠辣,成功奪得兩把利刃之後,出人意料地丢了一把到樓卿宸手上:“卿宸,拿好了。”

言昭華身形極快,電光石火間已經穿梭于殺手排的陣法之中,樓卿宸在人群中搜摸着他的身形,奈何他實在太快,只能隐隐看到他奇快的出招,又同時躲過了殺手的攻擊,八個人,竟然沒有一個能傷他分毫。

言昭華劍鋒淩厲,避開兩劍之後反手一掌将一黑衣人拍出了陣外,連同面罩都給拍了下來,那人捂着胸口,艱難地吐出一口血,樓卿宸持劍緩緩走向他,冷眼看着:“只怪你效錯了力,跟錯了人。”随着她毫不留情的一劍下去,如絲帛破裂一般,鮮血飛濺,凄厲的一聲慘叫引起了正好被逼到這邊來的陰延庭的注意,陰延庭又一次搖頭嘆氣道:“唉,真狠啊。”然後身形一閃,驚險地躲過了極為致命的一刀,淩空躍起在木樁上借力軟劍直指前人的喉嚨,一劍封喉,毫不留情,樓卿宸在一旁陰測測道:“你是有比我善良到哪裏去麽?”

在這麽個不寬不窄的回型長廊裏打架實在不是明智之舉,陰延庭靈巧的一個翻身成功勾引了三個刺客随着他一起到了一樓那個略寬敞的地方接着打。

而另一塊,言昭華一邊護着樓卿宸,一邊要解決四個高手,實在有些困難,而樓卿宸為了不拖言昭華後腿,一個人默默地拿劍擋了好幾招,雖然她不會武功,但是還是會一些防身的招數的,至少拿起劍的時候,手不會抖,也不會驚慌,這一點,從她剛剛手起刀落幹淨利索的殺人事跡就能看出了。

樓卿宸默默地抱怨道:“方才你為什麽要讓所有人都跟着懷王殿下出去,連秋生和簡昀都支走了,如果留下那些高手,我們就不用打的這麽辛苦了。”

言昭華将她往旁邊一帶,風輕雲淡道:“本王比較喜歡在這種情況j□j現一下自己的能力。”然後眼神往後一掃,輕飄飄道:“卿宸,你挑一個留下吧。”

樓卿宸平靜地站在一邊,想也沒想就說道:“不用留了,看樣子也不會知道什麽,王爺下手輕點就好,少見血,弄髒了我們要賠錢的。”

言昭華手上接着招,又瞅了眼開了個大洞的屋頂,默默道:“都這樣了,你覺得還在乎多點血麽?”

樓卿宸把劍一丢,不屑道:“那王爺随意吧。”

後來,這場刺殺以十五個刺客全數殉職為結局,在後院睡得跟死豬一樣的掌櫃的一家人在後半夜醒過來,看到這凄慘的場面,老板娘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絕倒過去,掌櫃的本人欲哭無淚,抖抖索索地跪在地上,求道:“哎喲,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你們要拆我的房子啊,我真是遇人不淑啊,這……讓我以後怎麽做生意啊,這是砸我招牌啊。”

在外玩了一夜的言昭平正好也回來了,訝異道:“哇,這屋頂怎麽開了一個大洞啊。”

言昭平搖着扇子一派從容:“樓相不過想賞個月而已。”

言昭平:“……”

最後,言昭華自己摸出了一張大銀票出來給掌櫃的重建,掌櫃的欣然接受,并且表示以後要打架可以再來,他可以包場。這讓陰延庭很肉痛,臉揉成了一團,諾諾道:“這真是虧本生意啊,我們出了力,不睡覺的打架,最後還要賠錢,唉。”

言昭華從他身邊路過,說了一句輕到只有陰延庭一個人聽得見的話,他說,陰兄身材不錯。

陰延庭差點一個趔趄從樓梯上摔下去,在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确定自己不是在做夢之後,自言自語道:“什……麽,什麽情況?”

樓卿宸鄙夷地看着他:“幹什麽這個表情?撞鬼了?”

陰延庭實在沒敢把這個說出去,他私心猜測,是不是剛剛言昭華看到他英姿飒爽的打鬥姿勢覺得他很帥氣?

這不是個好兆頭啊……

言昭華往樓卿宸的房裏一坐,開頭第一句就是:“無歡姑娘呢?她不是你的護衛麽,怎麽不在啊?”

“無歡先回去了,我派她去做別的事情了。”說完,樓卿宸冷眼看他,反問道:“那你呢,為什麽把他們全都支走?”

言昭華淡淡一笑,甚是自信:“本王說了,不過是想顯示一下能力。”

“王爺是想證明自己武功高強?可是這種行為真的很讓人難以理解。”

“你當真以為本王是這種想法?”

“王爺當然不是這種想法,不然我們今天都不會這麽準備充分了。”

言昭華手上把玩着扇子:“不過,樓相不會武功,還這麽敏感,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只是,樓相到最後,一個活口都沒有留。”

樓卿宸挑眉道:“一看他們就不是專業的殺手,雖然招招要我們的命,但是本事不夠大,若是來的殺手每個都跟無歡那樣的身手,我們現在還能坐在這兒?這說明什麽,不過是來試探的,能傷到我們一點是一點,傷不到的也問不出什麽,說不定還會被混淆視聽,所以還是全解決了的好。”

言昭華敲着扇子,點頭贊同道:“你說的有點道理。”話畢,意味深長地看了樓卿宸一眼,輕笑道:“不過,樓相那一劍,确實決絕。”

“難道我需要跟他客氣麽?”

言昭華起身離去道:“是的,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你沒有做錯。”

樓卿宸看着他颀長的背影淡出眼簾,亦垂下眼簾,看着自己的手,這是她第一次殺人,可居然能殺的這樣毫不手軟,她自己都覺得吃驚,尤其是劍刺進那人心口的感覺,她依舊能夠感覺的到。

“延庭,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狠?”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她聽出了是他的步伐聲,便這樣開口問着。

“卿宸,你不能不狠,你只是在做你該做的事情。”

她的眼神依舊落寞:“延庭,你知道麽,我這輩子第一次害死人,是十年前,我是個自私的人,自私到,拿別人的孩子換自己的弟弟一條命。”

陰延庭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等一下,你說什麽?你說……你害死了誰?”

作者有話要說:

☆、朕是你堅強的後盾

對于陰延庭這樣的反應,樓卿宸并不覺得驚訝,樓卿宇是方傾宇的事情,她從來沒有跟人說過,雖然她不知道陰子遠有沒有察覺到,雖然她也不知道傾宇以後會不會知道,但她是個罪人這是無可厚非的。

“我只說我是方傾城,卻從沒說過,卿宇就是傾宇。”

陰延庭依舊沒法一下子接受這個事實,緩了好久才緩過神來,又問了一次:“你說樓卿宇是方傾宇?是你親弟弟?”

“是,當初樓少夫人好心收留了我,可我卻……狠心用卿宇換了傾宇,都是剛出生的孩子,所以沒有看出來。”

陰延庭抿緊了嘴唇沒說話,靜默了一會兒,不是他不想說話,是他不知道該說什麽,該怎麽說。

“延庭,我是不是個狠毒的人?從那麽小開始就那麽狠。”

他一向充當的都是安慰樓卿宸的角色,從前沒什麽用武之地,倒是自她出仕一來屢屢派上用場,現在,又是他該好好發揮的時候了。

陰延庭在心裏醞釀一番,軟聲道:“卿宸,這不能怪你,是,這樣做是自私了,可你是為了你弟弟,所以,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都會好的。”

沒想到的是,樓卿宸這次不買賬,反駁了他,她說,延庭,我以為你會罵我,這麽多年,我一直生活在譴責中,樓家對我方家有恩,我們兩家又是世交,樓少爺和樓少夫人在危難時刻敢收留我和傾宇,可我卻忘恩負義自私地抱走了他們的孩子,孩子死了,他們也下了獄只能冤死獄中,而我自己居然成了樓卿宸,樓家被我害的家破人亡,我有什麽資格為自己開脫,這麽多年,我一直惶惶不安,每次看到祖父他把我和傾宇當成親孫子來疼愛,我就覺得心裏難掩的疼,我又有什麽資格得到疼愛。

這一次,陰延庭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他收了收笑臉,擺出一個沉重而嚴肅的表情,嗓音沉沉:“卿宸,我知道你心裏的苦,可是你是女孩子,不該承受這麽多的。”

樓卿宸沉重地閉上眼:“真相等不了了,上天讓我再活一次,就是讓我來完成這些的。”

陰延庭緊緊地看着她,表情頗為無奈,忍了好久,才道:“卿宸,我會幫你。”

“延庭,這些事我一個人扛就好,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參與進來。”

她今天告訴陰延庭真相也是經過認真思考的,她沒覺得說出來有什麽問題,她隐忍十年,獨自撐了十年,這種事情她現在說出來不過是提前做了個準備,萬一日後有什麽不測,或許從不參與進來的陰延庭能做些什麽也是好的。

雲南事務她也明白許多,去顯示能力不是重點,接觸很多人才是重點,她其實很清楚這次出行的危險性。

樓卿宸一直覺得自己內心很強大,因為這十年來,唯有報仇和真相這四個字支撐着她過來了,她覺得自己都快斷了七情六欲了。

她記得那天陰延庭用了平生最認真的眼神看着她,用了平生最認真的語氣對她說,他說,傾城,如果你真的要一個人扛,那你又把我們這麽多年的情義放到哪裏去了?

後來,回京的路很順暢,再也沒有遇到過刺客和殺手,樓卿宸和言昭華不顧舟車勞頓,還是守着規矩進宮面聖,陰延庭則改道先回了樓府。

言昭平看着孤身一人的樓卿宸,問道:“樓相沒有男侍從麽?這樣的話不是很辛苦麽?連個幫手都沒有,本王看那個照顧你的小姑娘,好像除了衣食起居就幫不到你什麽了。”

“謝殿下關心,臣喜歡什麽事都親力親為。”

言昭華睨着眼看她:“不過,依本王看,那位陰公子倒是挺像樓相的幫手,你只說他是你師父的兒子,住在樓府,不過看他的身手,倒是真的不同凡響。”

樓卿宸不卑不亢道:“師父他博學廣才,能培養出這樣一個優秀的兒子委實正常,所以是王爺想多了,況且,延庭也不是臣的幫手,以延庭的本事,做我的幫手實在委屈了他。”但其實,樓卿宸在誇陰延庭的時候自己先倒了胃口,她師父那樣沉靜性格的人,能培養出這麽個不正經的兒子,只能說是家門不幸了。

“這麽說來,是卿宸你跟他的關系不同凡響了?”

樓卿宸挑眉看他:“殿下這話是什麽意思?”

言昭華偏過頭去,道:“沒什麽,我們進殿吧,皇兄等着了。”

偏殿裏,內侍高庸回禀道:“陛下,樓相和瑾王、懷王回來了。”

言明桓随手翻着折子,随口道:“腳步倒快,讓他們進來吧。”

樓卿宸每次進宮面聖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因為她覺得被任何人知道自己是女的,都要比被言明桓知道要好不知道多少倍。

待恭恭敬敬地行完禮站起身,言明桓便道:“樓卿和兩位皇弟辛苦了。”

言昭華道:“皇兄言重了,是臣弟應盡職責。”

“雲南事務的折子朕也剛剛看完,處理的不錯,只是,雲南知府身在其位,不謀其職,朕打算撤換了他。”

言明桓這話說的很順口,看來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了,言昭平附和道:“皇兄,是該換了他,這錢大人在雲南都不知道是幹什麽吃的,一應事務竟然都是樓相親力親為,該貶黜了他去蠻荒之地。”

言明桓笑道:“哈,怎麽,七弟去的時候還信誓旦旦的告訴朕樓相一定在雲南無從下手,這會兒倒是誇起樓相來了。”

言昭平連忙解釋道:“哎皇兄,你怎麽能把這個都說出來呢。”然後摸了摸鼻子,讪讪道:“就當是臣弟有眼無珠吧。”

“舟車勞頓,兩位皇弟先回府好好休息,朕有話要同樓卿說。”

樓卿宸從剛剛開始就沒說話,等聽到這句話,不免擡眼看了看面前那個穿着褐色繡龍紋衣袍的男子,口中應着:“是。”

于是,言昭華同言昭平兩位便跪了安離去,樓卿宸感覺到言昭華轉身的時候,似乎瞅了她一眼。

“高庸,你也下去吧,朕有話要同樓卿說。”

等人全被遣光,殿中就只剩樓卿宸和言明桓兩人,樓卿宸一直保持着卑躬屈膝的姿勢沒有變,眼睛看着地上,等着言明桓發話。

靜默了良久,也不見他說話,樓卿宸站的腿有點酸,半擡的手也有點酸,可言明桓還是不說話。

“樓卿,入座吧。”

樓卿宸默默地往旁邊的座上行了過去,拱手道:“謝皇上。”然後施施然入座。

言明桓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龍椅上,面上卻毫無君王的威嚴,只笑問道:“樓卿此行可還順利?”

樓卿宸覺得他這是明知故問,卻還是回答:“回皇上,一切順利。”

“樓卿處理事務的速度實在讓朕驚訝,不愧是樓安的孫……子。”

言明桓這句話說得抑揚頓挫,樓卿宸聽得有點別扭,好像說到最後還遲疑了一番,樓卿宸試探道:“陛下單獨留下臣,是所為何事?”

“樓卿,在朝為官,一是憑本事,二是憑家世,雖然結黨營私是大罪,但是又哪裏真的有沒有黨羽的。”

“那陛下的意思是?”

“朕只是想提醒你,你是丞相,是在為朕效力,就算你年輕、你沒有資歷,甚至家底也不夠雄厚,但是朕就是你的後盾,只要朕在,你便是丞相。”

樓卿宸把言明桓的話在心裏過了三遍,愣是沒明白它的深刻含義,是自己太膚淺還是怎麽的,片刻,她沉吟道:“臣多謝皇上厚愛。”

言明桓又道:“朕的意思是,只要你身在相位,就只能為朕一人效力,你懂麽?”

樓卿宸擡眸看着那個笑的溫和卻眉眼中透露着威嚴的人,她記得第一次進宮的時候,他也這麽說過這樣的話,這樣的話讓人聽來,似乎……有點讓人會誤會,好像是在宣布對她樓卿宸的絕對使用權。

她揣着言明桓的話出了殿門,手不自覺地揉上了額角,這個皇帝不比言昭華簡單,言昭華的心計是藏着的,但是他的心計是表露出來的,可即便表露出來,還是讓人望而卻步,因為知道鬥不過,不過二十五歲登基五年的皇帝,已經能鍛煉到這個份上,也算不簡單,在奪嫡之争中能力壓備受寵愛的瑾王也是虧了已故太後的本事。

高庸送了樓卿宸出去,見這位丞相一臉的憂慮站在一邊久久不挪步,便小心地提醒道:“樓相不趕着回府麽?”

樓卿宸擡手道:“不急,本相要去太史院同常太史令請教一個問題。”

高庸恭敬道:“那樓相請便吧,老奴給樓相帶路。”

樓卿宸身形晃了晃,吃力道:“公公請吧。”

她整了整衣擺,疾步往太史院的方向去,才不過走了百步有餘,在偏殿回廊的轉角處迎面被人撞上,樓卿宸的肋骨被撞了一下,往後退了兩步,就聽到稚嫩的一聲“哎喲”,等她緩過神來的時候,才看清面前倒在地上揉着腦袋的是個小姑娘,樓卿宸連忙去扶她:“你沒事吧。”

“公主!你慢些跑!”幾個宮女大喘着氣跑過來,七手八腳地将這個倒在地上的公主扶起來。

“你們是怎麽看顧公主的,怎麽能讓公主這樣亂跑呢?”高庸尖着嗓子責問道。

“奴婢們該死,請高公公責罰。”

高庸關切道:“樓相沒事吧。”

身前的幾個宮女一聽是丞相在此,連忙行禮:“參見丞相。”

樓卿宸看了看眼前這個小姑娘,不過十來歲的年紀,眉目甚是清秀,正緊咬着下唇眼神閃爍的看着樓卿宸,樓卿宸目光放的柔和了些,躬身道:“臣參見重寧公主,是臣不小心沖撞了公主。”

沒想到這個重寧公主嘴一撇,大哭道:“高公公,你快帶我去找皇兄吧,我母妃生了重病,都找不到太醫,她快死了!”

高庸聽到此話,也急了起來,為難道:“樓相,這……老奴……”

樓卿宸淡然道:“公公不必挂心本相,先帶公主去找皇上吧。”

“是。”話畢,便帶着這一群人往皇殿去了。

樓卿宸眯眼看着重寧公主,重寧公主,本名言昭陽,是先帝唯一的公主,生母是惜妃,現在是惜太妃,對于這位惜妃,樓卿宸真可謂是如雷貫耳,因為唯有每次提到這個惜妃的時候,她師父陰子遠才會失态,就因為她曾經是寧王言允湛的妾室,最鐘愛的妾室。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看你命犯桃花

作者有話要說: 求評論嘛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摸摸大!!就求個評論嘛~~

對于惜太妃的了解,樓卿宸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陰子遠十分的厭惡她,因為當年寧王案發生以後,寧王一家的女眷全部下獄等待處決,欽安帝唯獨召見了惜太妃林氏,随後,林氏被釋放出獄,還被封為惜妃,雖然遭到了群臣反對,說反王之妾室應該淩遲,可先帝不顧反對聲,執意如此,後來惜妃便誕下了重寧公主,容色傾國的惜妃當年寵冠六宮,很遭當年皇後的嫉妒,才導致先帝駕崩以後,惜妃遭到排擠和折磨,更是因為她沒有兒子,也難怪剛剛重寧會說沒有太醫,她也不用一個小公主還自己跑出來求助于言明桓。

其實換做樓卿宸,她對這個女人,只是同情,她可以厭惡她,但是為何要厭惡,因為她沒有做貞潔烈女同寧王陪葬去?因為她為了活命委身給了先帝?她只是個弱女子,她能做什麽?從本質上來說,她是為了活命,為了生存,所以其實她也沒有什麽錯。

只是她師父陰子遠不能接受,他覺得林氏就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在那樣的情況下居然選擇抛棄夫婿追求榮華富貴,他不能原諒她,尤其是在她給言昭陽取封號的時候,執意要用重寧,因為這個名字,陰子遠憤怒地摔了一套茶具,怒吼道:“她有什麽資格用那個字!”

想到此處,樓卿宸只覺得悲涼,雖然她從未見過這位林氏,但伴随着她師父總是有意無意的幾句話,她也還是對這個林氏很上心的,不知道她等會兒回去把惜太妃病重的消息告訴陰子遠的時候,他會作何感想?

樓卿宸不再糾結惜太妃的事情,循着路往太史院去,太史令常開森将近不惑之年,卻是太史院第一把交椅,繼承了他父親的衣缽,效力于為乾元朝寫史的太史院,可暗中,卻是陰陽閣的暗士,為陰子遠賣力。常開森亦是方仲儀的密友,也是唯一知道樓卿宸身份的外人。

才進太史院,就聽到常開森爽朗的笑聲:“哈哈,這不是樓相麽,稀客啊。”話畢,摸着他稀稀拉拉的小胡子,仔細瞅了瞅樓卿宸的臉,擔憂道:“哎呀,小卿宸,我看你命犯桃花啊。”

樓卿宸白了他一眼:“常叔你一把年紀了還不娶親,要不我把我的桃花分你一點?”

常開森擺手道:“這倒不用,我一個人挺好,況且,多一個人,我還要多忌憚一分,那要多難受。”

樓卿宸點點頭,認真道:“常叔,今日我不是來跟你閑聊的,我是想問你,關于瑾王,你知道多少?”

常開森反問道:“難道子遠沒跟你說過?你怎麽來問我?”

“師父自然跟我說過,但是卻說得不多,師父本事再大,卻也沒辦法把皇室的人的底細全都摸清楚,這些年查朝中各個官員的老底都何其吃力,更何況是他們這些親貴。況且,師父也是臨了才告訴我要提防他。”

常開森嘿然道:“嘿嘿,我就說你命犯桃花嘛,你這個樣子一出去肯定就是個妖孽,瑾王是斷袖你又不是不知道,子遠讓你提防也不是沒有道理,你看延庭那小子看了你這麽多年才稍稍把持得住,更別說是喜歡男人的瑾王了,哎不行,我得寫進我的《乾元風華錄》裏,這肯定是輝煌的一筆啊。”說罷,正要往抽屜裏拿東西。

樓卿宸抱怨道:“常叔,你又在寫什麽?”

常開森摸出一本書,往樓卿宸面前晃了晃,自豪道:“這個,《乾元風華錄》,專門記載我朝各種風月事的,尤其是官員和皇室人員的。”話畢,往樓卿宸身邊靠了靠,神神秘秘道:“皇上已經同意我寫了,并且讓我放心大膽的寫。”

樓卿宸喝着茶側眸鄙夷地看着他,常開森又道:“你別說,我們皇上,也有斷袖的潛質。”樓卿宸一口茶水差點嗆在喉嚨裏,掩嘴輕輕咳了兩聲。

常開森退回去,無奈攤手道:“算了,不跟你開玩笑了,且讓我來跟你說說瑾王言昭華。”常開森端了個架勢,一板一眼道:“瑾王言昭華,先帝第五子,時年二十三,十七歲封郡王,二十歲封親王,至今未娶。”

“說重點。”

常開森幹咳了兩聲,續道:“咳咳,瑾王此人隐藏極深,雖然說除去尚書省之外他幾乎不過問政事,但是也是乾元城裏跺一跺腳也能引一場地震的人,要說瑾王的人,那也是有的,而且還不露痕跡,這才是他厲害之處。”

“那瑾王可有奪位之心?”

“這你就開玩笑了,瑾王當初也不是沒有能力奪嫡,可為何偏偏沒有繼位,我覺得就瑾王本身來說,其實他無意要争皇位,可這幾年,我總隐隐查到瑾王似乎在私下做些什麽。”

樓卿宸陷入了沉思,喃喃道:“不知道私下在做什麽……他能做什麽?”

常開森繼續攤手道:“我也不知道,這一點我們還在查。”

樓卿宸起身,正色道:“我知道,我回去了。”

才走到門口,樓卿宸想起一事,停下腳步,卻沒轉身,沉聲道:“對了常叔,惜太妃病重了,大約是不行了。”

常開森原本還笑着的臉一沉,眯起眼看着樓卿宸的背影,陷入了無限的沉思。

樓卿宸回府的時候,天色已經暗的差不多了,她一直在馬車上閉目養神,折騰了一個多月,她真的很累了,就在出宮的那一刻,她是真的覺得一下子累了,連言昭華剛剛離開的時候都面帶一絲疲憊,更別說她一個女子了。

其實她覺得自己已經很堅強了。

車夫提醒她道:“樓相,到了,下車吧。”

樓卿宸無力地應了一聲,起身下車,腳步卻異常的沉重,連跨上門口那幾級臺階都吃力萬分,剛在門口站定,身形就晃了晃,伸手想扶在門上緩一緩,立刻就有人來扶她:“少爺,你沒事吧?”

樓卿宸輕輕拂開要來扶她的手,啞着嗓子道:“我沒事,你們下去吧。”

等她暈暈乎乎地到了绛雪軒,陰子遠已經面色沉重地等着她了,看她一臉的倦意,問道:“傾城,你怎麽了?”

“師父,我沒事。”樓卿宸對上陰子遠的眼睛,認真道:“想必無歡和延庭都和你說了吧。”

“都說了,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人忍不住了。”

“不過也好,他們耐不住性子,對我們也有好處。”樓卿宸默默道,又把惜太妃的事情在肚子裏過了一遍,想了想,還是開口道:“師父,今日進宮,還有一事……”樓卿宸停了停,接口道:“惜太妃……病危了……”

“砰”的一聲,陰子遠拍案而起,冷哼一聲,咬牙切齒道:“那是她咎由自取!她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樓卿宸已經習慣了他師父一提到惜太妃就何其不淡定的樣子,平靜道:“只是可憐了重寧公主……”

“那是她罪有應得!寧王府所有女眷都甘願随寧王而去,唯獨她,為了榮華富貴,選擇茍且偷生。”

樓卿宸是在陰子遠的憤怒中離去的,一旦牽扯到這個點,她師父就會失去理智,所以不理他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況且她真的很累了,就想睡下去。

翌日,樓卿宸頂着暈暈乎乎的腦袋上朝去了,她覺得自己應該是生病了,等她晃到門口,秋生将她攔了攔道:“少爺,你這個樣子要怎麽去啊,要不今天告個假別去了吧。”

陰延庭又将秋生攔了攔:“你別攔她了,你要是能攔住她,她就不是樓卿宸了,你要知道,新丞相上任,才不過去雲南公辦一次就能生病,這不是口實送到別人嘴裏落麽,那些言官禦史就等着抓卿宸的錯呢。”

樓卿宸蒼白着臉站在大殿裏,攏在袖中執笏的手微微顫抖着,背後冒着冷汗,渾身就覺得腰酸背痛,連腿都有些發軟了,有一句沒一句的聽着言明桓誇她雲南的事務處理的好。

接着她又聽着幾個大臣有一句沒一句的附和着。言昭華從看到樓卿宸的時候,就看出她身子已經很不舒服了,不過他很佩服她,就算是很不舒服還是堅持來了,還堅持站在這裏,這個女子不簡單。

看出這一點的不僅有言昭華,還有坐在龍椅上居高臨下的言明桓,他今天就想快點結束早朝,奈何那些言官實在太能說,一個多月前說樓卿宸不好不好很不好,現在說她很好很好非常好,還要列出一二三條說樓卿宸是乾元的新頂梁柱,還說她很有當年樓安的風範。

“衆卿的意思朕都明白,樓相的能力朕看在眼裏,只是,光這樣的小事就大肆封賞亦不是明智之舉,只能說,樓相證明了自己一部分能力而已,況且,這只是她分內之事。”

于是誇誇其談的衆卿連忙三呼“吾皇英明”。

英明的吾皇趕緊宣布了退朝,可朝是退了,并不代表衆卿們也退了,只是提前了他們前去圍觀樓卿宸的腳步而已,沒多久,還沒來得及跨出大殿的樓卿宸就被這些衆卿團團圍住,紛紛向她表示崇敬之意,樓卿宸就覺得聽着頭疼,但又不好不附和,只好拱手一一道謝,這其中包括了沒有眼力見的言昭平,也來湊熱鬧,他樂呵呵道:“樓相的威信正在逐漸建立,不錯。”

樓卿宸都快虛脫了,正思索着要怎麽脫身,言昭華就來幫她了。

“衆位大人,本王覺得,我們在這裏聚衆圍觀樓相好像不太合适,要不咱換個地方?”

衆位大人這才覺得自己站錯了地方,慚愧不已,連連道:“是臣失儀了,還是改日再拜訪樓相吧。”

在這些大人們陸陸續續請辭之後,樓卿宸松了一口氣,往言昭華拱手道:“多謝王爺。”

“樓相身體不适,還是早些回府吧。”自從他認定她是個女人以後,總覺得連同對她的态度都開始有些轉變了,先不說她那天是怎麽蒙混過關的,單有挑戰他的本事那也是難得的,他也不急着拆穿她,就好像把這個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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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