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周三下午只有一節課,放學以後蘋韻沒有打車回去,而是游游蕩蕩的在街上漫步,她好久沒有享受到這樣自由悠閑的空氣了。

不知道是天太熱還是衣服穿得太多,走了一段就已經汗涔涔的,她感覺自己現在越來越愛冒虛汗。剛好走到了她過去一直去的那家美容健身中心,真的是久違了好久,走進去裏面的一切都沒有變,自己卻覺得熟悉的陌生。到了前臺她才想起來不知道自己的美容卡還在不在,還好一直躺在錢夾裏。不過半年多沒來早過期了,于是又辦了一年。前臺小姐仍舊像以前一樣的對她格外殷勤,只是問她為什麽這麽久沒有來了。蘋韻只是淡淡的講家裏有些事情,眼前的人并沒有看出她有什麽改變,但她知道這種改變在于過去用的是她父親的錢,現在用的是賣自己的錢。

蘋韻先去洗了個熱水澡,她發現自己幾乎連溫,熱水龍頭各是哪一個都記不清了,用的時候猶豫了很久。洗過澡後又做了面部護理和全身按摩,剛躺下沒多久就睡着了,醒過來做按摩的女孩道:“你很累呀,一直在睡。”

蘋韻笑了笑,她确實很累。

蘋韻照了照鏡子,臉色确實紅潤了很多,自己的氣色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好過了,這使是她受到了很大鼓舞,又去了四樓的健身房,在跑步機上不到一分鐘就到了極限,過去可以輕而易舉跑上三千步的她早就不存在了,現在的她多走幾步路都會倒下去。

叢美容院出來的時候太陽的熱度已經退下來,路上映着梧桐樹窸窣的影子。蘋韻感到很累,叫了一輛車回家,快到的時候遇見前面兩輛車追尾,車主吵得不可開交,絲毫沒有很快恢複通車的跡象,蘋韻下了車打算自己走一段回去。

一進小區門口就一直有一只小白狗跟在她的後面,确切的說稱之“小灰狗”會更形象。這只小家夥伸着舌頭四條腿高頻活動着以跟上她的腳步。蘋韻覺得很有趣,不時的回過頭逗它,直到了家門口,蘋韻進去關上大門對它擺手道:“我到家了,再見吧。”

小家夥蹲在那裏,立着兩只尖尖的耳朵仰頭伸着舌頭望着她,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蘋韻知道它大概是毛遂自薦想讓自己收養它,看它髒兮兮可憐巴巴的樣子很不忍心把它拒之門外。

蘋韻悄悄的把它抱回房間,用沐浴露和大刷子給它徹底的洗了澡,然後又用吹風機吹幹它的毛,為了防止抓傷自己,手上帶上了黃色的膠皮手套。狗狗被吹得身上的毛蓬了起來,為了躲避暖風它不得不緊緊的閉上眼睛,這樣更像一只毛球。蘋韻覺得自己好像正在烘幹一件毛絨玩具,感到很有趣。被清潔過的狗狗很白很可愛,摸着它毛茸茸的皮毛蘋韻很喜歡。這只小狗很小,還沒有枕頭的一半長,蘋韻不知道它是怎麽離開自己的兄弟姐妹和媽媽,想來又是一個可憐的家夥。臨睡的時候蘋韻在它下面鋪了一塊棕色的厚墊子,對它說道:“不準弄髒我的床哦。”抱着這只毛茸茸的玩具睡着了。

蘋韻很想把它留下來,只是何鈞奕就要回來了,不知道他會不會同意,他不讓自己沒有任何辦法。不過第二天蘋韻還是帶它去寵物醫院打了狂犬疫苗,心想能多玩一天是一天,就像她現在,多活一天是一天。蘋韻過去每件事情都會向着地久天長考慮,如今她只知道過一天是一天。

趙嫂很決絕的告訴她何鈞奕是絕對不會同意她把它養在家裏的,因為他們何家的人最讨厭家裏有小動物了。蘋韻望着自己這只活玩具死了心,心想:“你馬上又要變成一只流浪狗了。”

趙嫂一點都沒有說錯,何鈞奕不允許她收留小狗的态度堅決得絲毫沒有動搖的可能。蘋韻懇求道:

“就讓它留下來吧,你看它多可愛呀。我帶它打過針了,不會有傳染病的。”

鈞奕道:“小動物會把家裏弄得又髒又亂,而且流浪狗身上的傳染病多了,你以為光打個狂犬疫苗就安全了。”

“我可以照顧它,不會讓它弄亂房間的,我不在的時候就把它鎖在我的房間裏,你見都不會見到它的。”

“那它通過你把病菌間接傳給我怎麽辦連你要不要留下我都還在考慮,還想叫我收留你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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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韻抱着小狗沮喪的立在那裏,她知道沒希望了。心裏道:“這個人真是冷血,苦太久了,心外面都結了殼,變得又硬又冷。”

“馬上和你的玩具道別。”鈞奕命令道。

蘋韻抱着它轉身走了出去,關上大門的瞬間她看見這個小家夥圓圓的黑眼睛裏充滿了祈求,突然酸酸的有一種想哭的感覺,自從出事後再難受她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現在卻真的很想哭。

走回去的那一段路她聽到它一直在門外汪汪的叫,但她沒有回頭,那聲音聽上去異常的凄涼。蘋韻垂頭喪氣的回到客廳,正要上樓的時候聽他道:

“好好的洗幹淨。”蘋韻真的想在枕頭下藏把剪刀戳死他算了。

一進了十一月幾場降雪下來天氣迅速冷起來,梧桐樹幾乎一夜時間全落光了葉子,只留下光禿禿的枝杈。那只小狗依然經常執着的守候在大門口,似乎對成為裏面的一員仍舊抱着最後的一絲希望。見它很快又變成了一只小灰狗,蘋韻趁着鈞奕不在家的時候又給它做了一次全身美白。可偏偏湊巧,正要把它送出去的時候,剛到門口就遇見鈞奕開門進來,何鈞奕略微歪了歪頭,一副等待她發言的表情。

“留下它好不好。”蘋韻輕聲懇求道。

蘋韻剛巧穿了一件淡綠色襯衫,外面套了一件銀狐馬甲,和懷裏白絨絨的小狗很像一對情侶裝。

鈞奕沒有說話穿過她身邊往樓上走,蘋韻心裏也有些慌張,連忙跟在後面道:

“你是什麽意思呀,答應還是不答應呀。”鈞奕沒有理她,到了房間門口“啪”的一聲把她擋在了外面。

吃晚飯的時候蘋韻試探道:“給小狗起個名字吧?”擡眼偷偷看他,還是面無表情。

過來許久道:“那就叫布丁吧。”

“那是我的名字。”蘋韻道。

“我看你們兩個挺像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要不然大街上那麽多人它怎麽偏偏找上你了?”

“換一個不行嗎?”

鈞奕起來道:“明天我要出差,要是3天以後我回來叫它‘布丁’它不答應,就讓它立刻從哪裏來回哪裏去。還有我不在不準它進我的房間。”說完上樓去了。

蘋韻心裏氣道:“把我比成狗。”

今後的三天裏蘋韻只要有時間就會“布丁”“布丁”反複的叫它,感覺就像是自己在給自己招魂一樣,但是為了達到何鈞奕的要求也只能如此。可是布丁對此卻絲毫不予理睬,只是像一只絨線團一樣在家裏到處亂滾。蘋韻很無奈,在最後一天對它道:

“這可都是你自己不争氣,它要趕你走你可不要求我。”

出人意料的是何鈞奕一進門只是喊了一聲,它就一反常态倏地一下跑過去,伸着舌頭一副獻媚讨好的樣子。鈞奕笑道:“你調教的還挺好的嗎?進步很快呀。”

蘋韻心裏氣道:“現在連狗都這麽勢利眼,看出來我在這裏沒地位,也來讨好他。”

回到房間蘋韻拽了一下布丁的舌頭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夥,你忘了要不是我他就把你趕出去了,看出來我沒有地位,就不聽我的話。”

鈞奕進去蘋韻的房間,見她正坐在床上,伸開一只手對布丁道:“握手,握手哇。”布丁在一旁沒有一點反應。

鈞奕過去道:“你這樣一點都不形象。”說着把蘋韻的一只手放到自己的掌心上。

“握手。”

“把我當小狗哇?”

鈞奕笑道:“有什麽不好,它比你可愛多了。”一伸手果然布丁乖乖的把爪子放到他手心上。

“你這只漢奸狗。”蘋韻在心裏罵道。

晚上蘋韻到他的房間裏鋪床,聽見浴室裏喊傳出聲音道:“浴巾呢?”

“我洗完忘了拿上來了。”

蘋韻連忙下樓取來送進去,但是一進去就過了好久才出來。

蘋鈞兩個都穿了柔軟的絨睡袍,柔軟而略微潮濕的頭發鋪散在枕旁。何鈞奕一只手環住她,和她臉對臉睡着,均勻的氣息撲打到她的臉上,因為在熱水裏泡的太久,蘋韻感到異常的疲乏無力,手指也泡皺了,感覺自己和他就像洞穴裏兩只冬眠的熊。貼着他毛絨柔軟的身體蘋韻感覺很溫暖,她想到《挪威的森林》邊渡和綠子抱在一起時形容的那種像抱着春天的熊一樣歡樂的感覺,不過自己懷裏的這只卻根本讓人歡樂不起來,而且很冷很陰暗。蘋韻想到自己對他已經陪吃,陪睡,陪聊,還就是沒有陪他洗過澡,現在基本也湊全了,不知道以後還會有什麽新的內容。

清晨溫暖的陽光投射到床前,被子裏暖融融的,鈞奕睜開眼見到蘋韻安靜的睡着,氣息輕柔而均勻,像一只乖乖的小白兔,他伸出手輕輕的撫摸她的劉海和臉頰。不知道又過了多久蘋韻才緩緩睜開眼睛,一睜眼就見他正睜眼看着自己,冷不防吓了一跳,不知他什麽時候醒的,不會一直就這麽看着自己吧,想到這裏心裏一陣發毛。兩個人就這樣默默的看着對方,蘋韻覺得他現在的眼神少有的柔和,看上去很舒服。這家夥有的時候兇神惡煞,有點時候又溫柔百般,最典型的人格分裂,可怕的是永遠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兇神惡煞,什麽時候溫柔百般。何鈞奕湊過去輕撫她的臉頰和頸子,溫柔的吻她,蘋韻的手機又響了,但是她沒有辦法接。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旁邊的半邊床已經涼了。蘋韻做起來還是有些暈暈的,仿佛作了一場很長很累的夢。這時候床邊的手機又響了,她剛接過來就聽那邊靜薇道:

“你怎麽了,給你打了兩個電話了,就是沒人接。”

蘋韻這才想起來今天是要上學的,她剛想說睡過頭了,但馬上意識道不妥,便道:“今天有點事情就沒去,學校沒有查課吧。”

“沒有,就是你沒來打你電話又沒人接怕你有什麽事情。”

“沒什麽事,下午什麽課?”

“就一節百無聊賴的統計課。”

“那我不想去了,沒什麽事明天見吧。”

“明天見。”

蘋韻挂斷電話果然顯示有兩個靜薇的未接電話和一條未讀短信。

蘋韻的學校有查課的習慣,自從跟了何鈞奕經常被他折磨的第二天起不來床,要是趕上今天這樣更不用指望,于是幾乎同時伴随着曠上一上午的課。唯一的收獲是可以因為這樣逃避一次早起做飯 ,《大紅燈籠》裏的太太點上燈第二天可以點菜,自己可以不用做飯,男人總是覺得女人伺候了他才可以有特赦。”

曠課上蘋韻并沒有什麽,這麽多年下來就算別的都沒學會,念書還會有問題,期末總不至于挂科。就是怕缺課被抓到不得不又要到辦公室向導員解釋,蘋韻他們的輔導員是一個小個子的中年男人,因為總是帶着一副寬黑邊的高度近視鏡,大家私下裏叫他“蒼蠅男”,這個家夥無論是同學還是同事裏都恨不得民意,蘋韻也很不喜歡他,明知道上小碗水一切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可她偏不願意趁他的心。心想:“我連大美洲豹都不怕,還會怕你一只小蒼蠅嗎?”

這兩個人自從湊到了一起,彼此都無形的影響了對方的生活。一個曠課,一個遲到。鈞奕的管理風格是寬中有秩,自己先以身作則再向下傳播,他要求員工9點準時到崗,自己也嚴格遵守,但有了蘋韻以後這一項就變得很難執行。

今天鈞奕走出家門的時候已經十點多鐘,車早等在了門口。一上車鈞奕道:

“今天太晚了,久等了。”

“沒什麽,到公司也是呆着。”

小張做鈞奕的司機有三年多了,兩個人年齡差不多,為人很細心本分。他早察覺出鈞奕的變化,不過沒有說出來。

上了路鈞奕道:“不是說要結婚,日子訂了嗎?”

小張笑道:“正要和你說呢,定在正月十六。”

鈞奕笑道:“這個日子好,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人月兩圓呀。”

小張笑道:“就圖個吉利。”

“也不知道我那天能不能回來。”

小張連忙道:“別別別,您一年忙到頭,難得有時間和家人聚聚,為了我大老遠的趕回來,我心裏就太過意不去了。”

“我看看吧,份子錢我要是不到就連工資直接打到你卡裏了,別說我躲了。”

小張笑道:“前幾天還聽說現在的人辦喜事,親戚朋友有的要是來不了先把卡號給他們,人不到可以,錢不能不給,躲都躲不掉。”

鈞奕笑道:“這也沒辦法,随出去的錢總要收回來,誰肯吃虧呀。”

小張道:“十八我就能上班了,您要是回來就叫我。”

“七天婚假呢,這麽早回來幹什麽,我自己開車也一樣。你有時間多陪陪新娘子。”

“她在火鍋店上班,那時候正趕上生意好,老板只答應給三天假。我想陪也陪不了。”

“那就在家做飯好了,你要是早回來小心她和你念叨一輩子。”

小張笑起了。

鈞奕一進公司就聽姚迪道:“何總,錦洋等了你一早上了,總算把你等到了。”

鈞奕笑道:“等我幹什麽呀。”

郭錦洋上去猶猶豫豫的道:“何總,今天不小心又遲到了。”

“那簡單,記過一次。”鈞奕輕松道。

郭錦洋道:“何總,算是這回我這個月就累計3次了,獎金就沒了,咱們公司不是規定別的處罰措施嗎?”

鈞奕道:“是啊,一大管芥末醬,不準超過十片面包,你看你行不行?”

“我試試吧,何總,我這個月實在是捉襟見肘,沒辦法了。”

聽旁邊有人道:“何總,你知道他這個月為什麽遲到,就是在網上剛交了個女朋友,天天語音聊天到天亮。”

“少胡說。”

“交女朋友錢花的太狠了吧。”又有人道。其他的人笑起來。

“你真的打算好了。”鈞奕道。

郭錦洋點點頭。

“小艾,去買吧。”鈞奕像前臺道。

一個身穿黑色套裝的小姑娘抱着一摞切片面包跑過來道:“我們早給他準備好了,就等您來監考了。”

鈞奕向郭錦陽笑道:“好,開始吧。”

就見郭錦陽在一片面包上先慎重的擠了幾條芥末,卷起來嘗試的咬了一口,立刻皺起眉毛來,表情僵滞許久值到沖勁從鼻孔冒出來。旁邊有人道:“才第一口就不行了。”

郭錦陽一口把手裏剩下的面包塞進嘴裏,胡亂嚼了幾下就吞了下去,直接鼻涕眼淚全流下來。起初周圍的人還跟着開玩笑,但越到後來越安靜,待吃到第7片,郭錦陽似乎真的到了極限,閉着眼睛很糾結的表情,可那管芥末吃了還不到二分之一,有人勸道:“算了吧,吃不完的。”

郭錦陽辣得一時說不上話來。鈞奕道:“算了,這次算你過了。”

郭錦陽接過旁邊遞過的水,喝了一大口道:“何總,您這招真是太狠了,以後就是全年的工資都沒了我也不敢再吃了。”說完周圍的人大笑起來。

接着有人開始起哄道:“不行不行,一半還不到呢,太便宜他了。”

又有人同時道:“錦陽,你應該把剛才的過程拍下來,你女朋友看了不感動死才怪呢?”

“少胡說了。”郭錦陽啞着嗓子道。

這時候有人道:“何總,什麽時候叫我們見見老板娘呀。”

鈞奕笑道:“誰告訴你們你們有老板娘了?”

一個道:“別瞞着我們了,全公司早傳開了,您就認了吧。”

鈞奕道:“我夠保密了,你們怎麽知道的。”

又一個說:“有人看見您和一個女孩出沒在華文路,巨好看,至于是誰就不告訴您了。”

鈞奕笑道:“看來告密者被你們集體窩藏,我還找不出來了。”

“何總,給我們見識見識,到底是什麽風華絕代的大美人。”

“就是啊。”

鈞奕道:“好了,今天不用幹別的了,都在這茶話會了。就此打住,有機會會叫你們看的,好不好?”

“好。”大家異口同聲道。

“工作吧。”人群漸漸散去。這時候離得最近的郭錦洋道:“何總,今年的供暖太差了一點吧,辦公室裏凍死了。”

鈞奕道:“今年是不太好。”

徐惠道:“那我們也不能白辛苦啊。”徐惠是公司的企劃總監,說話的時候總帶着一種撒嬌的語氣。

鈞奕笑道:“那你有什麽建議呀。”

徐惠道:“夏天有降暑費,今年這麽冷也應該有升溫費了。”

話一出口立刻有人反對道:“何總,別聽她胡說,哪有那麽冷。”

“誰說不冷了,也不知道誰嚷着今年供暖太差,屋裏說句話都快出哈氣了,現在又在老板面前說不冷。我這是為大家謀福利,為民請願呢,就你會讨好。”對方剛要反駁,鈞奕向他擺擺手道:

“今年供暖是不太好,咱們這個老房子環境是有些差,我已經叫小吳抓緊時間留意有沒有合适的地方,今年就只能委屈一下了。取暖費嗎,每人每月三百,到三月份怎麽樣?”

徐惠道:“何總,一天一杯熱可可都不夠。”

鈞奕道:“幹嘛非要喝熱可可才能取暖啊,你要是改成喝熱水,水費煤氣費一年也喝不完。”周圍的人哈哈笑起來。

有人道:“何總,不用加了,沒有那麽冷。”

“就是,還凍死人了。”大家又吵雜起來。

“應該的,我在辦公室也覺得冷。大家克服一下,都工作吧。”

見終于平靜下來,鈞奕向一個道:“向東,把ewp的細節文件給我送過來。”

又向郭錦陽道:“郭錦陽,不能再遲到了,到了十次年中獎金就沒了。”說完進了辦公室。

鈞奕進去後,姚迪起來彎着腰對隔間的一個女同事小聲道:“徐惠真是不像話,夏天的時候說今年的天比往年熱,物價又漲,一個月貳佰塊錢的降溫費一天連個脆皮雪糕都買不了,非要何總漲錢,漲到300。現在又要什麽保暖費,也就是咱們老板好說話,換了別人早開了她了。”

那個道:“就是,這人就是掉錢眼裏了,幾百塊錢也要惦記着,臉皮可真厚。”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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