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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那天下起了大雪,窗外灰黑的樹枝上積滿了落雪。鈞奕拿着一瓶紅酒道:“喝一杯吧。”
“我不會喝酒。”蘋韻道。
“今天就會了。”
“喝酒又死不了人,怕什麽。”蘋韻心裏道。就和他在茶幾旁的地毯上坐下。蘋韻接過酒猶豫了一下,一大口喝了下去,這種紅酒的酒勁很大,立刻覺得嗓子火燒一樣,蘋韻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
鈞奕旁道:“你這和牛飲有什麽兩樣。”
蘋韻很想喝水,但是沒有,一時說不出話來,稍微好轉了一些啞着嗓子道:“喜歡一件東西才會欣賞它,我又不喜歡喝酒,你還指望我像文人墨客一樣對酒邀明月呀。”
鈞奕道:“哪有那麽複雜,它最好的用處就是可以麻醉自己。”
“打麻醉針不是來的快多了。”蘋韻道。
“你們家人就是喜歡走捷徑。”
蘋韻不滿的看了他一眼。鈞奕湊近她,睜着眼看着她道:“接着喝吧。”
蘋韻只能一杯接着一杯的陪他喝下去,前幾杯只是覺得難喝,等到了後來酒勁上來了,覺得一陣一陣的頭暈,起初還勉強支撐着,到了後來頭越來越重,恨不得要掉下去,身上從裏到外熱得要爆裂開一樣。蘋韻也顧不得面子,倒在地板上道:“我不能喝了。”
“才喝了這麽幾杯酒不行了。”蘋韻隐約聽到何鈞奕對她說。心裏罵道:“這個家夥,不折磨死人就是不罷休。拿女人出氣是不是男人。”
鈞奕把蘋韻抱到床上,輕輕的蓋好被子,蘋韻的臉頰有些緋紅,鈞奕很喜歡蘋韻睡着的樣子,很安靜很乖,可是安靜中似乎又仿佛藏着某種不安靜的成分。鈞奕俯下頭吻她,意外的感覺到她發熱的舌頭也輕輕的回應着自己,鈞奕本來沒有醉,漸漸也被她帶了進去。窗外是寒風冷雪,屋裏溫熱的空氣中彌漫着陳釀的酒精的氣息,幻化出一種凝滞迷醉的境界。蘋韻發熱的身體輕輕的蠕動着,淺吟嬌喘中對他發出最本性的回應,這種在酒精的麻醉下完全沒有意識的柔順和她平時的逆來順受又不同。兩個人很像冬天裏兩只相依為命互相靠近取暖的動物,彼此輕輕舔舐着對方。
第二天蘋韻被一陣鬧鈴聲叫醒,她的頭重的就好像鉛球一樣,砸在枕頭上怎麽也起不來,直到鬧鐘響到第二邊她才起來按下了手機。自己昨天沒有設定鬧鈴呀,和他一起睡定鬧鐘不是想死是什麽。蘋韻躺下去繼續睡,今天除了睡覺什麽也做不了,可是疼痛暈沉的頭腦仍舊提醒她今天仿佛有什麽事情,在床上躺了一會她突然做起來,今天是藝術節彙演。連忙回房間簡單的梳洗完匆匆跑出門。蘋韻讨厭文藝活動,尤其是這種硬性要求全班參加的文藝活動,特別是這次,雖然只是露幾次面,可她是特定的大花瓶,要是不去叫人家上哪現找一只。
彙演是十點鐘開始,還好還有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蘋韻掙紮着演完節目,坐回觀衆席後就開始睡,可是不可能睡沉,醒過來的時候脖子酸疼。一整天也沒好好休息,心裏也把何鈞奕實實在在罵了一天。她知道鬧鐘一定是何鈞奕給她定的,就是料到她今天很難受,又再想好好折騰她一番,怕她會像以前一樣睡過去。
晚上回家,蘋韻切菜的時候感覺手都是軟的,現在才感覺到人可以不吃飯,但是絕對不可以不睡覺。當年納粹份子用過這個手段來折磨犯人,今天又有何鈞奕來對付自己,天下的魔鬼真的有相似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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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的時候鈞奕看她頭快埋到碗裏,道:“怎麽?沒精神。”
“還不是你害的。”蘋韻心裏道。
“昨天喝太多了,頭疼死了了。”
鈞奕笑道:“是嗎?不過你倒是挺好玩的。”
蘋韻一聽到“好玩”兩個字臉上立刻不自然起來,她對昨天的事情沒有任何印象,就是這樣才不安起來。男人就是不正常,可能昨天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先要把自己灌醉了。
“你倒不如直接叫我吃安眠藥,更省事。”
“你都睡着了還有什麽意思。”
“有什麽不一樣。”
鈞奕笑道:“不一樣大了,只是你不記得而已。”
蘋韻臉紅起來,不知道自己昨天是怎麽個情況,叫他說的聽上去怎麽那麽不對勁,人在不清醒的狀态下是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的。蘋韻想知道又怕知道,真的知道了,不僅在他面前做不了人,自己都和自己擡不起頭了。蘋韻不再問,也怕他提,連忙吃完飯上樓。
當晚直到熄燈睡下,蘋韻還在努力回憶昨晚的事情,但是仍舊毫無印象,不知不覺的漸漸睡着了。
極地海洋館裏新來了幾只北極熊,周末的時候何鈞奕帶着她去了一次。玻璃罩子裏一只大熊身旁幾只小熊笨拙的爬來爬去,一會兒一只爬到另一只身上,一會兒那只又壓倒了這只,一會又散開誰也不理誰,熊媽媽懶洋洋的卧在原地,悠然的看着孩子的活動,時不時舔一舔摸一摸溜到身邊的小寶貝。
蘋韻自語道:“小熊好可愛,我也想養一只。”
鈞奕道:“家裏已經有一只了,你不如去北極做愛斯基摩人,每天可以和北極熊在一起。”
蘋韻道:“北極的冰都化了,誰知道還有沒有北極熊。”
蘋韻突然想到曾經看過的一段動畫,因為氣候變暖冰面都融化成了冰海,一只北極熊踩在浮冰上,腳下的冰塊承受不住它的重量很快碎裂,它連忙跳到另一塊浮冰上,冰又碎了,就這樣反複好多次,它幾乎落入水裏淹死,等到它終于找到了一塊浮冰可以承受住自己的時候,卻發現周圍再也沒有浮冰了,最後只能孤獨的站在汪洋的大海上。蘋韻當時覺得很難過,它沒有吃的東西,又不能上岸,一定會死掉,更可怕的是明知道結局是毀滅,卻只能是等待。
“想什麽呢?”
“沒什麽。”蘋韻晃過神來。見何鈞奕正盯着自己,是自己剛才的神色有些哀傷。
“北極熊大了就髒了,不知道動物園會不會給它們洗澡。”蘋韻裝作若無其事的道。
“那想要把它弄幹要多少只電吹風。”鈞奕道。蘋韻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給布丁洗澡。
“總有辦法的。”蘋韻道。
冰雕玉砌的大背景下兩排烏黑光禿的梧桐立在大陸兩旁,溫暖的陽光照射在皚皚白雪上反射出明亮刺眼的光。兩個人輕緩的走在路上,鈞奕身上一件短呢大衣,紮着一條黑色圍巾,蘋韻身上穿一件黑色羽絨服,清冷的空氣和明媚的陽光使得她的臉色更加的白,陽光下耳朵上的鑽石耳扣閃閃發亮,在她的兩腮映出兩個明亮的光點。
床頭蓮瓣臺燈柔和的光線下,一件淡紫色暗花睡衣輕柔的躺在地板上,窗外夜色很靜,轉瞬又深入了盡頭。蘋韻全身上下再也使不出一絲力氣,眼神迷離的對視着另一雙眼睛。鈞奕貼着她微微發紅的臉,可以休嗅到淡淡的花香,輕輕撫摸着她道:“最近進步很大,不像是僵屍一樣了。”
蘋韻在心裏無力的道:“你不那樣對我,我也不至于。”
蘋韻發現何鈞奕終于開始在自己身上尋找樂趣,但是一旦開始就是來勢洶洶不可控制,幾乎每一次,無限缱绻的開始随着欲望的無限膨脹最後都要轉變成難以承受的瀕死感。盡管如此她還是努力的讓他在自己身上得到滿足,她知道靠肉體來拴住一個男人幾乎是不可能的,她現在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年輕和美貌,一旦他對自己的新鮮感消失掉,接下來的生活可能會更嚴峻。一次過後,何鈞奕發現她眼角有淚跡,舔拭道:“受不了了。”
“随你。”蘋韻無力的道。如果在以前,她一定會感到巨大的悲哀和恥辱,但現在只覺得做性工具總比做靶子要強。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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