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四月的天氣總是煙雨綿綿,從早上起天空就陰沉沉的,到了下午淅淅下起小雨來。蘋韻沒有帶傘,看雨很小就直接跑到門口叫車,沒想到跑到半路雨滴大了起來,暮春學校裏開滿了白色的桃花,下了雨更加煙霧缭繞一般。空氣裏混雜着花香和泥土的濕潤氣息,蘋韻踏着散落一地的花瓣加快了腳步向外,還好她身上的套頭衫很厚,戴上後面的帽子足可以阻擋雨水。蘋韻只顧着低頭看路,經過教學樓的時候旁邊突然伸過一把傘來,擡頭一看是同班同學周一衡。

“你去哪,我送你吧。”

蘋韻笑道:“不用麻煩了,我就去門口叫出租車。”

“就這幾步路,我送你吧,別客氣。”周一衡道。

蘋韻不好再拒絕,和周一衡撐着傘走着。

周一衡道:“最近很少看到你。”

“我回家住嘛。”蘋韻含糊道。

“打算考研還是工作?”周一衡又問道。

“考研吧。”蘋韻道。

蘋韻和周一衡并不熟悉,雖然在一個班,但上課的人太多平時也不怎麽見面。短短的一段路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找話說,總算到了地方,因為是雨天車特別的不好叫,過去了好幾輛都有人。

周一衡道:“要不然給家裏打個電話,今天就在靜薇他們寝室住一夜吧。”

蘋韻笑笑沒有說話。

又過了一會總算攔下一輛白色出租車,周一衡一只手替她撐着傘,一只手打開車門,擋住車頂,“別碰到頭。”态度極為殷勤。

“謝謝你。”蘋韻坐進去道。

“明天見。”周一衡向她招了招手關上了車門。

因為外套吸收了雨水已經很潮濕了,蘋韻沒有叫趙嫂出來接她,下了車直接跑進去。進了客廳見布丁正安靜的躺在落地窗旁它的毛墊子上悠閑的伸展着身體,大概是下雨的緣故,它也變得懶懶的。蘋韻心裏道:“你倒是難得安靜。”廚房裏亮着燈從裏面傳出炒菜的聲音,趙嫂已經開始做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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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韻上了樓放下書包就進到浴室放水洗澡,冷冷的雨水把她的皮膚浸潤得冰涼細膩,溫熱的水流使她感到很溫暖舒适。蘋韻洗過澡坐在床上玩游戲,這幾天何鈞奕不在家,她難得可以悠哉一下。平時即便何鈞奕不在只要趕得上時間蘋韻還是要幫趙嫂做飯的,但是今天剛洗過澡實在懶得下樓去。

就在蘋韻正集中精力切着水果的時候,房間的門開了。見何鈞奕沒有換衣服,穿着大衣直接進來,蘋韻連忙放下ipad,驚訝的道:“不是說過幾天才回來嗎?”

鈞奕笑道:“怎麽,你不想我早點回來嗎?”

見蘋韻穿着淡粉色浴袍,吹幹的頭發蓬松的堆在兩肩,剛洗過澡的皮膚潤滑紅潤,像一朵将開未開的桃花苞。

“我哪有哇。”蘋韻輕聲道。

心裏道:“盼着你回來才怪呢?”

“哪有什麽,是哪有想我回來呀,還是哪有不想我回來呀?”

蘋韻不知該說什麽,心裏說道:“就算我說想你自己都不會相信,問這麽無聊的問題。”

“那人是誰呀?”

“什麽人呀?”聽他又換上種瘆人的輕柔低沉的聲音,蘋韻心裏開始有些害怕。

“給你打傘的那個。”

“一個同學。”蘋韻心裏詫異道:“他是怎麽知道的。”

“不是一般的同學吧。”

“不是很熟悉,就是半路遇到了,他見我沒有傘送我一段。”蘋韻解釋道,心裏盤算又一次無妄之災不可避免。

“不熟悉嗎?我看你和他有說有笑的挺開心的。”

“你有話直說好不好,陰陽怪氣的幹什麽,人家好心好意幫我我總不能板着張臉吧。”

“他對你沒別的意思那麽熱心幹什麽”鈞奕的口氣生硬起來。

“你不要總是拿自己的想法來臆測別人,人家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蘋韻反駁道。

“有沒有那個意思你心裏會不清楚,那副殷勤樣傻瓜都看得出來他對你有意思,別告訴我你已經傻到這個地步。”

“就算他喜歡我也是他的事情,喜歡我的人多了,我有什麽辦法,我就是借人家的傘走了幾十米的距離,又沒有什麽對不起你什麽。”

“怎麽,敢跟我頂嘴了。我就是不願意看見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不行?”

“你說行哪有不行的。”蘋韻心裏叫苦道。只得緩和下情緒,轉過頭,無奈道:“我哪裏有和你頂嘴了,你不要亂想好不好,你總不能連句話都不讓我和別的男人說吧。”

“有什麽不能,我叫你不許和別的男人說話你就不能和他們說話。”

蘋韻氣道:“我總要和人交流吧。”

何鈞奕道:“不交流也可以呀,實在不行你就天天呆在家裏,哪都不用去了。”

蘋韻覺得這個人的精神又開始偏離正常了,心裏道:“他不會真的要把我監禁在家裏吧。”随後又連忙道:“不可能,不可能,他不至于那麽變态。”

見蘋韻若有所思的樣子,鈞奕道:“說話呀,默認了。”

“不要開玩笑好不好,非法監禁是違法是。”

“非法監禁是指以拘押、禁閉或者其他強制方法,非法剝奪他人的人身自由的行為。我不強制你,你自己看着辦。”

需要唇槍舌戰的情況下,想要蘋韻落在下風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但條件是對方是除了何鈞奕的任何人。他即使不拿出雇主的身份來強制她執行不平等條約,也可以引經據典的把自己那些無理取鬧的觀點和論證的叫你無法辯駁。蘋韻覺得這大概和他的專業有關系,心裏道:“難怪人家說,律師一張嘴,死人也說活了。”

“你不要總是和我無理取鬧,你要是真的每天把我關在家裏,我精神狀态一定會超級不好,你看到動物園裏鐵籠子裏的動物哪個有精神,我精神狀态極差也不能好好的服侍你了,你還怎麽榨取剩餘價值。”

鈞奕道:“你現在連必要勞動都沒有達到,我還指望剩餘價值嗎?”

又道:“說你傻你還真的傻了,你不會忘了我要你是為了什麽吧。你要是高興了我不是适得其反了。”

“我愁眉苦臉的你不高興,你開開心心的你還是不高興,你到底要我怎麽樣才滿意呀?”

“誰說要你開開心心的,我就是要你心裏難受,不過看你愁眉苦臉的又覺得喪氣,所以最好的辦法是心裏難過臉上開心,這才是最好的效果,強顏歡笑是很痛苦的。”

蘋韻被他氣得無話可說,又拿起ipad手指瘋狂的在屏幕上劃起來,鈞奕湊近她道:

“你很喜歡玩切西瓜,怎麽,是不是就像在切我一樣,很解恨。”

蘋韻把ipad往旁邊一放,道:“你不是也經常玩嗎,一定也覺得是在把我切得鮮血淋漓的。”

何鈞奕笑道:“這種方式太直接,技術含量也太低了,我還是喜歡一點一點的慢慢來。直接把你砍了殺了倒是讓你解脫了,我還要抵命,這就太虧了,法制社會我不會做違法亂紀的事情,而且這樣就不好玩了,天長日久的磨才有趣。我猜你爸如果知道你現在落到我手裏,他一定寧願你死了,等到有一天他回來就更好玩了。”

蘋韻憤怒的盯着她,又恢複了久違猛獸的眼神。

何鈞奕也是來者不拒,道:“還敢這樣看着我,剛覺得你最近有進步,又要回去了,不知道這樣後果很嚴重。”

蘋韻的胸前急促的起伏着,她現在承認她真的很想把他橫刀切成兩半,鮮紅的血液噴湧出來把牆壁染紅一大片。

“怎麽?CPU出問題了,還不更改執行指令。”

蘋韻強忍住心潮的波動,眼神溫順下來,嘴角微微上揚,一副低眉順目的樣子,和布丁沒有任何區別。

鈞奕拍了拍她的臉頰笑道:“這就對了,不要挑戰我的極限,這次我們就下不為例了,再敢這麽看着我,後果會很慘烈的。”

說完從西服口袋裏掏出一支黑色絨線盒子,打開把一只白玉镯子戴到她的腕子上道:“你心裏想什麽,喜歡什麽人,我一點兒都不關心,也不會幹預,不過表面上一定要讓我看得下去才可以。我自己高價買的東西讓別人拿在手裏心裏肯定不會高興,你說是不是。只要求你身體上服從,思想自由放飛,我夠仁慈了吧。”

“說話呀。”

“我感激不盡。”蘋韻機械的道。

“這就對了。”鈞奕說着走了出去。

蘋韻一把抓過ipad瘋狂的亂切起來,誰想剛開始就切到炸彈,游戲結束。蘋韻生氣的把它向床上一貫,珰的一聲手上的镯子撞到了屏幕上。“壞了才好。”蘋韻心裏道。但馬上意識道送給她不到幾分鐘,真碎了後果可能很嚴重,趕忙在手腕上轉着仔細檢查一圈,還好沒有損傷跡象。

還沒等她再一次回歸對他的憤怒,旁邊的手機先響了,號碼顯示竟然是“何鈞奕”。蘋韻詫異的接過來,只聽那邊道:“聽不明白話嗎?”接着就挂斷了。

蘋韻撞上拖鞋,從床上下來腳砸着地到了鏡子前方,現在的樣子真的很不好很憤怒。蘋韻一只手按住胸口,深呼吸了幾下,讓自己的情緒和表情平複下來。還以為是醋味,結果根本不是那一回事,本來因為他的無理取鬧生氣,可是最後那句話一出口,先前的憤怒頓時煙消雲散,只覺得自尊心受到沉重的打擊,何至于自己就這麽不入他的眼。蘋韻覺得這個不正常生物是不會對任何女人在感情上燃起興趣的。

一切調整完備,蘋韻出了房間。心裏道:“自己要适應這種做人肉機器的生活。”

課間休息的時候蘋韻收到了禮品店送來的一只巨大的凱啼貓棉絨玩具,放在座椅上,她和靜薇之間立刻隔了一坐高高的大山,誰也看不到誰。幾個女生圍過來驚訝道:“還有這麽大的,好可愛。”

“誰送的呀?”一個女生剛要拿過卡片,蘋韻連忙攥到手心裏道:“你們不認識了。”

“男朋友!”一個叫道。

“蘋韻有男朋友了,是誰是誰?”女生們有些興奮。

“哦,難怪要搬出去住,原來是有男朋友了,還瞞着我們,快說,是誰?”

“你們不認識了。”蘋韻不知道是自己太敏感還是她真的話裏有話。

“誰呀,誰呀,快告訴我們。”

“帥不帥,怕我們搶走了呀。”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蘋韻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麽,只是微微笑着,心裏卻在嘀咕着:“何鈞奕,到底要幹什麽?”

等到人群終于散去,靜薇隔着凱啼貓笑道:“還好下節課上的人少,要不然貓貓都沒地方坐了。”說着把頭倚在凱啼貓的肩膀上,包在外面的包裝紙發出一陣響聲。

“喜歡拿走好了。”蘋韻生硬的道。她有預感一定還有下文。

果然和靜薇一出校門口就見到熟悉的黑色捷豹不偏不倚的停在正前方,蘋韻一直覺得這輛車真的太适合他了。何鈞奕從車裏出來走到蘋韻跟前道:

“剛到沒多久你就出來了,時間剛好哇。”

蘋韻懷抱着巨型凱啼貓,擠出僵硬的笑容道:“你怎麽來了。”

“沒什麽事情,下班來接你。上次沒接到這次補上嗎?”

“上次是哪次,他從來沒接過我呀。”蘋韻心裏道,突然反映到一定是周一衡送她那回,難怪他會知道。心裏嘀咕着趕到大下雨天來幹什麽?

靜薇見鈞奕着着黑色襯衫,藍條紋領帶,灰色西裝外面罩着筆挺黑呢大衣,容貌俊秀,氣度不凡,輕聲向蘋韻道:“這人是誰呀?”

蘋韻春風滿面道:“這是何鈞奕,我和你說過的。”

又向鈞奕道:“這是靜薇,我最好的朋友,我們從初中就一直在一起。”

鈞奕笑道:“蘋韻常提起你,她和你可比跟我有緣分,我認識她才幾年,你們兩個可是天長日久了。”

靜薇笑道:“你可別吃我的醋,你和她可是要一輩子的,我可比不了。”

“少胡說。”蘋韻騰不開手,只得拿肩膀撞了靜薇一下。心裏道:“沒到一輩子我先死了。”

“我又沒說錯。”靜薇笑道。

蘋韻道:“那我就不陪你買東西了。”

靜薇狡黠道:“你要賠我也不敢打攪你們呀,免得招人恨。”

蘋韻像靜薇做了個鬼臉。

“我先走了,不做電燈泡了。”靜薇招手道。

鈞奕道:“有空到家裏玩。”

靜薇走後蘋韻沉下臉來上了車,她把凱啼貓放在中間,在兩個人之間形成了一扇人造屏障。

鈞奕見她久久不說話,道:“怎麽,我來接你你不高興呀。”

蘋韻道:“先送我這個東西,又出現在校門口,是什麽意思。”

“我好心好意給你過生日你還不領情呀。”

“誰說我今天過生日的。”

“今天不是28號嗎?”

“我是過陰歷的不過陽歷。”

“我不知道哇,現在人家都過陽歷,你怎麽這麽例外呀。”

“你知道的,我明明和你說過的,而且你不也是過農歷的嗎?”

“說過嗎?我不記得了。”鈞奕一副茫然的口氣。

“你怎麽知道我也過農歷生日。”

“趙姨說的。”蘋韻生硬的回答道。

“嗷,我下次注意,本來想叫你開心一下,沒想到搞錯了。”鈞奕笑道。

“什麽想給我過生日,你分明就是想讓我周圍的人都知道我在傍大款,那樣你就不用擔心機器在別人手裏看着不舒服了。”

剛才在和靜薇說話的時候她就已經注意到幾個路過的同學在向他們這邊張望,估計今天晚上就會在女生裏傳開了,接着就是明天的大範圍蔓延,他們不會像靜薇一樣替自己守口如瓶。想到這裏她很沮喪,不知道其他人會怎麽想自己。想必多數人都會以為她是因為不能忍受遠離過去奢華的生活,才給自己另尋捷徑,何鈞奕這招真是狠毒。

“傍大款是有依附的意思,你不是一直自尊的說我們是公平交易嗎?”鈞奕道。

蘋韻無心理他,只是盤算着以後怎樣在外面做人。

想追蘋韻的人一直很多,但是因為她對這些人總是一種回避的态度,加之家世顯赫,前仆後繼的仰慕者也就只能敬而遠之。唯一有過交往的只有一個譚程遠,不過時間太短,除了靜薇幾乎不為其他人所知。所以學校裏的人仍舊以為她沒有交過男朋友,覺得她有些不食人間煙火,對她未來的男友充滿好奇。自從去年她父親出了事,一些觀望的人也徹底死了心,免得引火上身,這一點蘋韻事發後就清楚的感覺到。如今何鈞奕這一浮出水面,像周一衡那樣僅存的幾個不死心的也只能放手了。

一路上蘋韻一言不發,心裏只能勉強接受現實,反正早晚要讓人知道,人格尊嚴早交易給他了,還在乎別人怎麽說嗎?他想到何鈞奕的那句話:“既然已經決定了,勉強要保留那麽一點毫無意義的自尊只會讓你更痛苦。”

“好吧,豁出去了。”蘋韻在心裏對自己說,看來做不要臉的人果真比不要命的人更難。這時候蘋韻心想到他是怎麽知道自己上課的教室和時間的呢?很快又意識到人家算起來畢竟是自己法律系的學長啊,資歷可比她老。

到了平安路的時候遇到了大堵車,小張下去問過回來到:“前面的一段路塌了,一時半會兒是過不去了。”

“估計明天也通不了,咱們下車走吧。”鈞奕道。

這時候蘋韻心裏道:“看來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有意捉弄你一下。”

小張道:“我看着車,你們走吧。”

“那要等到什麽時候,一起走吧。”

“我等等吧,車不能沒人看着。”

“你明天早上再來估計它還在這裏,找不着人就拖到交通隊好了。”

“刮壞了怎麽辦,我在等等吧。”對于這輛車他比鈞奕還要在意。

小張執意要留下,鈞奕道:“那我們先走了,6點鐘之前沒消息就回去吧。明天我自己開車去公司。”

小張答應了一聲,鈞奕和蘋韻從車上下來,蘋韻指着凱啼貓道:“它就放在車上嗎?”

“舍不得呀,你抱着它怎麽出去。”鈞奕道。

小趙道:“放心,我會替你保管好的。”

蘋韻笑了笑。

好多人也已經離開車順着馬路向外走,形形色色的汽車塞滿路面,很像動物大遷徙的場景。因為人多車又太滿,短短的一段路走了二十多分鐘。站在路口蘋韻道:“打車回去嗎?”

“你的車過不去,出租車就過得去嗎?”鈞奕道。

“那你說怎麽辦?”蘋韻讨厭他對自己這種嘲諷的語氣。

“坐地鐵吧。”鈞奕說着往前走。蘋韻對這附近很不熟悉,只得跟在他後面走。上車的時候見看到他從皮夾子裏拿出磁卡刷了兩下,驚奇的問:“你怎麽會有地鐵卡呢?”

“有什麽奇怪的嗎?”鈞奕平靜的道。

“你也用坐地鐵嗎?”蘋韻心道。

五點多車廂裏滿滿當當擠了好多人,蘋韻道:“不會都改坐地鐵了吧。”

“沒準啊。”

因為人太多蘋韻抓不到扶的地方,車一啓動直接像風吹的麥子一樣向前倒了過去,剛好撲到鈞奕身上。鈞奕道:“扶着我吧。”

“我才不要呢?”蘋韻道。鈞奕看了她一眼笑着轉過頭去。

蘋韻被周圍的人擠的左右搖擺,第一次坐地鐵坐出公交車的感覺,自己就好像布朗運動中的花粉,被水分子碰撞的不停的做無規則運動。到了一個轉彎,蘋韻趕忙拉住他,平穩後才舒了一口氣,鈞奕輕輕一笑,讨厭他這種得意的樣子。

蘋韻環住他的胳膊,頭總會随着慣性偏到他的肩膀,心裏道:“為什麽總是要被你乘人之危呢?老天爺也不知道可憐可憐我。”

回去吃過飯鈞奕見天已經黑了,打電話給小趙問他回去了沒有。小趙說估計要等到明天,自己已經到家了。蘋韻想可能他還在哪裏,和那只凱啼貓作伴。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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