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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楓的問題,她很輕松的道:“沒什麽特別的技巧,背背就可以了。”

秦楓臉色一怔,瞬間笑着轉移了話題,“你這麽瘦,多吃點!”

“我吃的很多的!”郁平笑道。

其實關于她的瘦,這不得不說是遺傳,家裏人沒一個胖子,于是乎,她也就順理成章地遺傳到了家族的“瘦子基因”。

她倒是想增點肉肉,省得別人一見面就說:“郁平,你好瘦啊!”

其實,她一點都不喜歡別人說自己瘦,但是沒辦法,只能多吃點了。

二人快到食堂的時候才分開,一個去了食堂南門,一個去了東門,他們騰雲的食堂倒是挺大的,菜色也多,這一點頗得郁平喜歡。

秋風席卷南下,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很多人都已經穿上了厚厚的外套,有點類似冬天和春天交接時的氣候,只是順序反了。

模拟考試的第一天晨讀,于飛給郁平遞了張紙條,上面寫了幾行字:“郁平,加油!我一直認為你是個很努力的女生,相信你可以的!YF”

11.考試

郁平的心裏滑過一絲溫暖,就像秋日的陽光驅走了寒冷。

第一場,語文。

詩詞鑒賞是一首詞,《蔔算子》,王觀,送鮑浩然之浙東。

“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欲問行人去那邊?眉眼盈盈處。才始送春歸,又送春歸去。若到江南趕上春,千萬和春住。”

郁平看着那些頗帶點調皮的比喻,感覺王觀是個特別風趣的詞人,怎能把這樣離別的場景寫得這般俏皮幽默?

她提筆微笑,寫下了自己的見解:“詞人運用比喻的修辭手法,以人的眼波比水的流轉,以人的眉峰緊蹙比作山的高聳緊湊,形象生動另外,“春”字,一字雙關整首詞,巧妙活潑,比喻巧妙,耐人尋味,俏皮可愛,清新脫俗,雅而不谑。”

時間過得很快,一場考試對等候的人來說可謂漫長之極,但是對身于其中之人卻覺得只過了一瞬,一切都不過是相對而言。

吃完飯回到教室,有些人在讨論語文試卷,有的歡喜,有的憂。

“完了完了,我把“比喻”寫成“拟人”了!”

“什麽“比喻”?”

“就是那個什麽《蔔算子》!”

“哎呀,我竟然寫對了!”

郁平默默翻開了書,準備看一眼數學公式,因為下午要考,雖然她的數學成績依然徘徊在中下游,但是俗話說的好“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她臨考也要磨磨槍!

下午考試的時候,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郁平聽着窗外的雨聲,頗有蕭瑟之感,尤其是她做題的時候遇到了幾道不會做的題目,盡管是抓耳撓腮,但卻依然無濟于事,唯有窗外的秋雨聲可以聊以**了,她看着那些不會做的題目輕輕嘆了口氣。

索性她就放下筆,不再做了,托着腮瞄着試卷想起了于飛。

于飛那張有點痞痞的臉想想還真是很帥啊,郁平不由得抿嘴笑了,但是當她靜下心來,聽着四周筆在試卷上游走的“莎莎”聲,忽然慚愧起來,于是又拿起筆去做哪些不會做的題來。

盡管最後依然沒有進展,但是她的心卻安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盡人事,聽天命”?郁平在心裏搖了搖頭。

第二天的考試還算順利,基本上都是她的強項,雖然偶有不會的,但是也不妨事。

考試剛結束,大家都瘋了一般的教室裏說話,男女生都亂作一團,尤其是那些對彼此愛慕已久的,就更加明目張膽,商量着這兩天要幹什麽。

郁平和王燕也正捉摸着要不要出去逛街,買點秋季的衣服。她和王燕現在也算是朋友吧,雖然說不上知心,但是相處起來還算和諧。

“郁平!”于飛的聲音。

郁平回頭看了一眼,道:“怎麽了?”

“你跟我出去一下!”于飛道。

王燕朝郁平擠眉弄眼,一方面是提醒郁平,一方面可能是覺得郁平太好惹了,又或者她想不通為什麽郁平還不跟于飛了斷。

郁平跟着于飛走了出去,一起下了樓,等到操場的時候,郁平拉上了外套的拉鏈,因為天還下着小雨,着實有點冷冷的。

她縮着腦袋,看着于飛,道:“怎麽了?”

于飛看着她,有點想笑,道:“沒什麽,就是想找你出來走走。”

“那走一會兒吧。”郁平很自然地說。

于飛心想:怎麽是這樣直接的女生?若是他找來別的女生,那些女生一定是高興地說:“好,多久都可以!”怎麽到她這裏好像我在逼着她似的?

于飛一臉意味深長地看着她,似乎在說:“你有這麽讨厭我嗎?”

郁平趕緊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天太冷了,別感冒了!”說着,她打了個噴嚏!

于飛笑道:“沒事吧,別真的感冒了!要不還是回去吧?”

“沒事,只不過鼻子被涼氣刺激了一下,一會兒就好了!”郁平說着把外套上的帽子戴上了。

于飛便帶着她繞着操場走,他手插褲袋,她手塞外衣兜,一個身着黑色校服,一個身着白色連帽衫,走在一起就像傳說中的“黑白雙煞”!

“你考得怎麽樣?”于飛道。

“還行吧,反正我會做的都做了。”郁平道。

“問你個事?”于飛道。

“什麽?”郁平道。

“你知道張愛玲的人生三恨嗎?”于飛道。

“什麽?不知道。”

“一恨鲥魚多刺,二恨海棠無香,三恨《紅樓夢》未完。”于飛嘴唇有點透明,從郁平的角度看來卻有點蒼白。

“嗷,我還是第一次知道!”郁平把手從衣兜裏伸出來理了理額前的劉海。

“還有個問題,你說《紅樓夢》未完指的是什麽?”于飛狡黠一笑。

郁平脫口而出,還嘻嘻地道:“就是沒看完呗。”

于飛突然笑起來,讓郁平有點莫名其妙。

她的臉忽然紅了,映着秋雨有點春天的顏色。

于飛終于不再笑了,說道:“你想想,張愛玲活了那麽大年紀,又寫過這麽多的書,你覺得《紅樓夢》她能看不完嗎?”

“那是什麽?”郁平兩只可愛的黑眼睛還是充滿疑惑地看着于飛。

“就是《紅樓夢》未寫完啊,曹雪芹只寫了前八十回就死了,後四十回是高鹗狗尾續貂。”于飛道。

“哦,我想起來了!”郁平這才找回了記憶,其實她早就知道了,只不過忽然這麽一扯上張愛玲,她倒有點怯了。

于飛看着她紅紅的臉頰,忽然想到了紅樓夢裏的薛寶釵,因為郁平也是那樣圓圓的臉蛋,帶着一點嬰兒肥,雖然身材不算胖,但是臉蛋卻是圓潤的。

一時間,他有點癡了,道:“若是我沒有”

“怎麽了?”郁平朝他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的胡言亂語。

“我們回去吧,外面冷了。”于飛望着她的臉,就像看見了快樂。

郁平朝他點了點頭,那樣子有點拙笨,尤其是她那張圓圓的臉。

其實,他剛才是想說:“若是我能早點遇到你,或許或許我就能牽牽你的手,如此便好。”

他們回到樓上的時候,發現整個五樓已經沒人了,因為考完就可以回家了,放了兩天的假,一來是為了考試改卷,二來一個月了,也該放假了。

于飛推開教室門,看到一個人,蔚風!

郁平小臉已經紅了,如今看到蔚風忽然有點局促不安。

12.夢裏花

于飛看到蔚風,便嬉皮笑臉地湊上去,直叫蔚老師,語調中帶着點痞氣。

郁平紅着臉也說了聲蔚老師好之類的話,但是很快便回到了座位上。

蔚風臉上帶着笑容,道:“怎麽還沒走?”

于飛道:“這就走了!蔚老師,你來班上有事嗎?”

蔚風笑了笑,道:“成績出來之後,我想把座位調一下,先來看看該如何布局。”

于飛腦海裏閃過一絲喜悅,朝蔚風說了幾句客套話便背着書包出了教室。

郁平在座位上收拾東西,于飛走的時候沒有跟她打招呼,這讓她心裏帶着點小小的失落,但是旋即又想到于飛沒有義務跟她打招呼,便又覺得這樣挺好的,省得以後糾纏不清。

“蔚老師,我先走了!”郁平臨走的時候朝蔚風笑了笑。

蔚風擡頭朝她點點頭,道:“回家啊?路上注意安全!”

郁平回答說好,便飛快地出了教室,其實那時候她的心快跳出來了,因為蔚風的語氣總是那麽溫柔,讓她不知所措。

蔚風之所以來班裏,其實根本原因是他在辦公室的窗口看到了操場上的兩個身影,那一抹白色讓他的眼睛有點刺痛,因為她身邊站着一個人。眼看着她和他有說有笑,蔚風的心裏有點不好受。

其實,他不該這樣的,少男少女在一起才是最美的風景,無論誰和她站在一起,只要不影響學習,蔚風都管不着。

蔚風看着郁平小小的背影,眼裏潮潮的。披肩的長發在秋風裏曼舞讓她散發着芬芳,他的心柔軟了起來,他除了朝着她笑,他做不了任何事,尤其是像寧文武對她所做的事。

她終于還是離開了他的視線,就像一朵夢裏花因他夢醒而飄散。

郁平回家了,和往常一樣,她坐了三個小時的城際公交才到家,她迫不及待地想趕快回家,但是心裏其實不想回去,不知為什麽。

“爸爸!我回來了!”郁平推開他們家的門就開始喊郁文強,還記得以前郁平回家第一聲喊的一定是“媽媽”,但是現在安心遠已經離開了。

這時候從客廳裏走出來一個女人,女人一頭長卷發,性感誘人,火紅的嘴唇,勾人心魂,凹凸有致的身材更是美得驚心動魄,而這是她媽媽安心遠所遠不能及的,郁平不禁一愣!

那美麗的性感女人看到郁平立刻笑起來,聲音裏藏着一股妩媚,“這是平平吧?”

郁平扯了扯嘴角,朝她點了點頭,“姐姐,您是”

女人一聽郁平叫姐姐,兩只黑色的眼睛瞬間放了光似的笑道:“哎呀,什麽姐姐?都快四十了!快進來,你爸在屋裏呢!”

女人熟練地接過郁平身後的背包,早已把自己當做這屋子裏的女主人,這樣看來,郁平倒像是遠道而來的客人,陌生而又疏離。

郁平跟着女人進了屋,開口叫道:“爸爸!”

郁文強正在屋裏收拾新買的沙發,回頭看到郁平憨憨一笑,道:“我的乖女兒回來了!”

郁平忙撲到郁文強的懷裏,撒嬌道:“爸爸,這位姐姐是誰啊?”

女人把郁平的書包挂在架子上,走過來,朝郁平眯眼笑,神秘而動人,“平平,我和你爸”

“平平,來,我給你介紹!”郁文強打斷了女人的話,拉着郁平道,“這是你薛阿姨,叫薛菲菲!”

郁平朝薛菲菲點了點頭,道:“薛阿姨好!”然後又回頭朝郁文強道,“爸爸,薛阿姨這麽年輕,我看還是叫姐姐比較好!”

“傻姑娘,我和你薛阿姨馬上要結婚了,你以後總不能叫姐姐吧,那不是差輩了!”郁文強假意嗔道。

郁平早就料到郁文強會再婚,但是沒想到速度這麽快。

薛菲菲自顧自的在一邊笑,心裏十分的得意,大部分像她這麽大年齡的女人不是花容失色就是身材臃腫,她向來是個愛美的,加上保養得當,如今四十歲的年紀看起來才二十七八,絲毫沒有歲月的痕跡。

郁平和薛菲菲在屋子裏聊了一會兒,話還挺投機,也許是薛菲菲心裏比較年輕吧,和那些小輩們總是很聊得來。

郁文強興致很高,晚飯的時候還和薛菲菲喝了紅酒,氣色格外的好,這是郁平從小到大都不曾看見過的。

三人吃完飯之後看了會兒電視,郁平借口累了便早早到卧室去了。

她躺在自己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因為這一個月實在變化太大了,安心遠閃離閃婚,郁文強也找了個漂亮的女人共度餘生,這些都讓郁平一時适應不來。

她以為她不會這樣,當時剛聽到他們離婚的消息的時候,她還挺高興的,以為他們終于不再折磨彼此,但是現在她有點小小落寞。

也許是她長大了吧。

郁平悄悄起身爬出被窩,溜出了卧室,蹑手蹑腳走到客廳,想從冰箱裏拿出點零食來,卻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郁文強和薛菲菲所在的卧室傳來。

郁平猛地一擡頭,看到一絲昏黃的燈光從門縫裏傳來,他們沒有把門關好,郁平正想大步走過去幫他們把門關上,忽然聽到薛菲菲的聲音,那聲音宛若一只發情的貓的喊叫。郁平倏地紅了臉,立即停了腳步。

“你真美,寶貝!”郁文強的聲音,這讓郁平感覺有點怪,因為她從來沒聽過自己的爸爸會說出這樣的話,就像一個恭維女主人的奴隸,賣力而又深情,似乎要用盡自己一生的力氣。

“真壞!”薛菲菲嬉笑的聲音好像小說裏的那些狐貍妖怪,風騷味十足,郁平心裏怦怦跳。

充滿誘惑的橘紅色光暈裏傳來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突然薛菲菲尖叫着,急促而又慵懶,好像要到達疲累的巅峰,郁平一時竟有點呆了。

最後薛菲菲的聲音消失了,開始傳來郁文強的聲音,更加粗重的喘息好像在做什麽很費勁的活計,郁平心裏咯噔一下,滿臉通紅。

“我愛你!寶貝!我愛你!”郁文強喘着氣喊着,裏面還夾雜着一些罵人的黃話。

郁平趕緊轉身回到自己的卧室,輕輕關上門,背倚在門上,心裏波濤洶湧,不知怎麽地她的臉又燙又脹,像做了什麽虧心事。

許久,她的心才慢慢變得像這秋天的夜,涼習習,回到自己的被窩裏,躺在床上,在暗夜裏兩眼瞪着天花板,腦海不斷萦繞着那喘息聲,她的心又開始跳起來。

可還是經不住困意來襲,郁平到很晚才終于沉沉睡去,但是這一夜她做了一個夢,有點難以啓齒。

13.序幕

白露已過,夜裏顯露出別樣的冷來,但是這對于睡覺的人來說卻是百般地适宜。

郁平昨夜雖然很晚才沉沉睡去,但是睡眠質量卻是格外地高。

早晨起來,薛菲菲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新鮮的烤面包,一盤酸辣土豆絲,一碟醋泡花生,一盤水果沙拉,一兩只煎好的雞蛋,還有剛剛熬好的紅豆粥,花花綠綠的菜肴擺在暗紅的餐桌上顯得十分美味。

郁平洗漱好來到餐廳,坐了下來。

“早啊,平平!昨晚睡得怎麽樣?”薛菲菲解下身上的圍裙坐下來,兩只妩媚的眼睛溫柔地看着郁平。

郁平笑道:“啊,很好!”随後便拿起一塊松軟的面包咬了一口,清香可口,這是她第一次吃到剛剛烤好的面包,心裏有點不一樣的感覺。

以前安心遠從來不會主動做面包,除了她自己想吃。

“我爸呢?”郁平道。

“他一早就出去了,說是辦什麽事。”

郁平聽着薛菲菲的聲音一下子想起了昨夜的那些聲響,便趕緊低下頭喝了一口粥。

郁平覺得薛菲菲雖然妖嬈,但是卻不失為一個好女人,她爸爸郁文強和薛菲菲在一起,她也算放心了。

等到了下午,郁文強也沒回來,郁平就收拾了些東西乘車回到了學校。

一走進校園,鼻息裏就盈滿了桂花的香氣,那沁脾的芬芳甜得令人發膩,她深深吸了口氣,讓那香氣充盈心腑,連呼吸也瞬間變得清香起來。

晚自習的時候,模拟試卷發下來了,郁平考得還不錯,雖然不能和前幾名相提并論,但是也足夠讓她歡喜了。

就在她看試卷的時候,一團紙飛了過來,正好落在她的試卷上。

郁平打開那白色的紙團,看到了一句話:“郁平,你考得怎麽樣?YF”

她提起筆,在紙團的空白處寫道:“還好。”随即把紙揉成團,讓秦楓傳給了于飛。

一整個晚自習,大家都在整理試題,很安靜。

郁平忽然想起了一個人,只是不經意間的閃動,那個人的身影便出現在她的腦海。那是曾經喜歡過她的男孩,幽默,聰明,雖然和于飛相比黑了點,但是依然很幹淨,很陽光,笑起來溫暖得不像話。

她想着想着嘴角浮起一絲笑來,心裏笑道:“怎麽突然想起他來了?都很久不見了,他怎麽樣了呢?”無論怎麽想,也只是一瞬而已。

随後,她又沉浸在無盡的試題之中,函數、幾何、未知數、方程這些令人眼花缭亂的東西讓郁平腦袋很大,可是她卻不能不扶着已經大了的腦袋繼續在數學的世界裏來回摔打,将那大腦袋摔回原來的模樣。

很快,模拟考試的名次已經出來了,這也就意味着要調座位了。

周五下午,自習,調座位。

班長石思淼站到講臺上拍了拍黑板,示意大家擡頭注意。

“今天這兩節自習課我們排一下座位。”石思淼目光迅速掃了一下班裏的人,似乎在查對人數。

“班長,怎麽調?”于飛的聲音從最後一排穿透阻隔飛越而來,有些懶洋洋。

石思淼拿起桌子上的一張紙,展示給大家看,“名次為主,按名次先後自己選,要是不滿意可以私下裏自己再換。”

班裏瞬間亂做一團,讨論聲越來越大,蓋過了石思淼的聲音。

郁平聽那哄哄聲仿佛聽到了大群的蜜蜂在轟鳴,就立刻趴在了桌子上,拿起一本字帖開始練字。

石思淼又拍了拍桌子,道:“好了,現在開始,第一節課先選好,第二節課換座位。”

按名次調座位,這一直以來就是騰雲高中的規矩,以成績高低論英雄,沒有人反對,因為大家心裏都很清楚:現在成績決定一切!

郁平這次模拟考試成績在班裏是中上等,選擇座位的時候,還稍稍有些餘地。

當石思淼把座次表拿給她的時候,她先仔細看了看前面已經填過的位置,心裏略微有點譜,便在南面靠窗第四排的位置填了自己的名字。

這一節課大家都不怎麽安定,心裏既想和現在的同桌坐在一起,又想找一個不熟悉的人圖個新鮮,都活躍躁動得宛若春天的貓,成群結伴音聲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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