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在一切發生的那天早晨,周遭世界在薛連朔的眼裏都是顯得有些超脫美好的。他在昨夜夢見了積滿雨水的樹林,密密匝匝的雨點使得氣溫驟降,但當他醒來,發現只是被子被身邊人搶走了。他迷迷瞪瞪地轉過身去,然後踹了對方一腳,把被子又搶回來。睡在他身邊的人也稍微醒了,一把将他摟過去,緊緊地貼在一起。他呼吸到了有些清新的、昨夜殘留的氣味,越過對方的肩膀看見白貓躺在陽光充沛的窗臺上,毛發蓬松,呈現一種幼稚簡單的乳白色。貓看見他,他看見貓,貓和他都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昨晚他跟陸培英說了很多的問題,在以前來說,他很有些憎惡戀愛中的人那種絮絮叨叨婆婆媽媽的個性,這種個性仿佛是随着戀愛立即就催生出來,并且難以拔除。現在他早就變成了他所厭煩的那種人,所謂“甜蜜的煩惱”這在從前看來會讓他為之昏闕的五個字,實實在在地存在于他的腦海中了。
他和陸培英自然是來了一場雲雨之後才說的那些問題,帶着松軟的被進入的感覺與身下濕濕冷冷的精液,好像說出來的話都沾滿肉欲腥膻味,但他并不在乎,畢竟本來而言,他和陸培英的關系就是建立在合拍的肉體關系上的,從根本上來說,兩個器官的親密咬合為先,而感情的交融為後。他并不覺得,陸培英在幹他幹得滿頭大汗時候說出的“我愛你”,要比在吃飯閑談時候說出來的珍貴。
他推開陸培英疊在他身上的手臂,抽身下床,貓咪嗚嗚叫了一聲跳下窗臺,跟着他走出房門。他洗漱完了走進客廳,發現陳霄也在,她在桌前吃着午飯,用筷子朝他點了點,“把上衣穿上,我快瞎了。”薛連朔沖她無賴地笑了一下,沒理,彎身開冰箱,找出一瓶冰牛奶,坐在桌前喝起來。
還沒喝完呢,陸培英就從屋裏出來了,他朝客廳走過來,頭發亂糟糟的,看見薛連朔手裏那瓶冰得直冒冷汗的牛奶,拿手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一大早喝這麽冰的東西,你的胃是鐵做的嗎?”薛連朔接着跟陳霄聊天,沒理他,腦門兒上登時被他彈了一下,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襲擊,薛連朔靠了一聲,轉身走進廚房去熱牛奶了,陸培英跟上去,在半路摟着他嘴對嘴親了幾口,遭到了對方嚴重而又赤裸的抨擊:“走開,你還沒刷牙呢!”
“我就是要親怎麽着!”
陳霄在他們背後坐不住了,連聲嚷嚷:“二位大爺,能不能考慮考慮我眼睛的感受?”
這次是薛連朔回頭沖她無賴地笑笑:“不好意思,目前暫時不能!”
他們下午各自都逃了課,然後帶着貓咪一起去了市裏的一家寵物醫院。貓咪現今已經是四五個月大了,需要檢查身體以及打各種疫苗。在打針的時候,貓咪叫得非常凄厲,薛連朔在一旁心疼得不行,就差團團轉了,陸培英則是鄙視得不行:“你真把它當兒子了啊?”薛連朔點點頭:“對啊,不然呢?”陸培英又笑笑:“我可不認你這個在外邊兒給我亂搞出來的兒子。”薛連朔踢他:“沒點正經。”
陸培英捉住他的手,“話說,同性伴侶其實也可以有孩子的。”
“哦,我不喜歡小孩兒,就喜歡小動物。”
“那你不想要小孩兒?”
“啊,對,自願斷子絕孫,為人類發展騰空間,怎麽?”
“跟你這人簡直沒法兒說。”
“那就別說了。”
“怎麽,不樂意這個話題啊?”
Advertisement
“我跟你沒到那份上,談婚論嫁之前請把你的房産證和存折交給我一覽。”
“我操,你這張嘴,這麽多年到底怎麽過來的。”
“還能怎麽過來的,那些人都被我氣死了,氣死拉倒。”
陸培英大笑,揉揉他的腦袋,把頭發揉得亂七八糟。
貓咪打完針拿完藥以後,他們共同走出了寵物醫院。薛連朔把貓裝在包裏,它時不時探出個腦袋,眼睛瞪得很大,張望着四周,有些驚恐的樣子。薛連朔拍拍它的頭,突然想起貓糧不多了,便說:“啊,我忘了買貓糧了,要折回去買才行。”
陸培英正要“我陪你回去”的時候,手機響了。他接起來一聽,是班裏的一個同學叫他回去,教練在催。他應了幾聲,然後跟薛連朔說:“我不能陪你回去買了,臨時有事,先走了啊?”薛連朔點點頭,“去吧去吧。”陸培英笑笑,捏了他臉一把,然後走人。
薛連朔折回去一趟買了貓糧和罐頭,提着一大袋東西搭公交,回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已經比較晚了。他戴着耳機聽音樂,搖頭晃腦地走着,直到背後被人拍了一下,他才吓了一跳,猛地回頭。
來者是個比他高一些的男生,臉龐在昏暗的光線中看不清晰,但薛連朔隐隐覺得有些面熟。他手忙腳亂地摘耳機,“有事嗎?”
對方點了點頭,“記得我是誰嗎?”
薛連朔皺了皺眉,“我好像不認識你吧……”然而話音剛落,他就想起來了,那個名字像水面上的浮萍一樣在腦海中蕩着,“啊!你是,宋……宋明濤嗎?”
宋明濤聽了他的話,扯着嘴角笑了笑,“看來你對我印象不是很深。”
薛連朔捏了捏手裏的塑料袋提手,貓咪從包裏鑽出來對着陌生人亂叫,他沖它噓了一下,然後擡頭對宋明濤說:“找我有什麽事?”
“跟你聊聊天啊。”宋明濤沖他聳了聳肩,表情是一點也不嚴肅,“怎麽,不行啊?”
“我不是很有空,不好意思,先走了。”薛連朔冷笑了一下,轉身要走人,卻被他的一句話拉住了邁開的腳步。
“想也知道,我要跟你聊的肯定是有關陸培英的事,就這樣你也沒空?”
薛連朔頓了頓,然後轉過身來,“有事就快說吧,我急着回家。”
宋明濤往四周看了看,然後眼神落在了他提着的一大袋東西上,“這兒不方便,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說吧。”
薛連朔有些不快,想了想,打了個電話讓陳霄下來把東西和貓給帶上去。陳霄走之前往他們身上看了好幾眼,明顯是在問薛連朔這是誰,但薛連朔只朝她聳聳肩:現在不方便說。
宋明濤找的地方是一間學校附近的小飯店,沒什麽人氣,紅的黃的塑料椅子四處擺着,只有幾張上面落坐了人。薛連朔跟他坐下來,靜靜地看着他點了一瓶啤的一瓶白的,還有幾盤下酒菜,他也不看薛連朔,只默默地讓老板下單,然後低頭玩着手機,似乎是在跟人聊着些什麽。薛連朔皺皺眉,咳了兩聲:“你有什麽就快說吧,我急着回去喂貓。”
宋明濤這才擡起頭,他的眼神在薛連朔看來有些古怪難言,使得人心裏猛地一跳。
“哦……沒什麽,就是想跟你交個朋友。”他說話語氣很慢,好像從嘴中緩緩吐出的一條蛇,身型柔軟,舌尖猩紅。薛連朔冷冷地看着他把杯子放在自己面前,然後往裏面倒酒,黃色的酒液上是沸騰的泡沫,發出細微的滋滋聲。桌面上出現一灘酒的污漬。
“我不想跟你交朋友。”
“怎麽?打過一架,對我印象不好?”宋明濤嘿嘿一笑,“那我現在不是給你斟酒賠罪了嘛。”
“我對你這種說話繞彎子的人沒什麽興趣,而且也不在乎什麽賠罪不賠罪的。”
宋明濤的五官在那一瞬間僵硬了一下,好像一臺運轉精妙的機器突如其來的卡頓,但很快又轉回輕松笑着的狀态:“我是真心給你賠罪的嘛,別不給面子啊,來來來,喝一杯,過去的就一筆勾銷。”
薛連朔端起杯子猛灌一口,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可走了。”
宋明濤的手指在啤酒瓶身上挪動着,水珠順着弧度滑落,“陸培英這段時間一直和你在一起吧?”
“對。”
“你們有段時間不是分手了嘛。”
“對。”
“嘿,那段時間我估計他是被我們隊裏的人說怕了,我們這幫人都比較直接,不太喜歡掩飾,所以他也很難堪。”
“……所以呢?”
“要我說,是個爺們兒就該從一而終,在意別人的意見随随便便就分手算個什麽東西。”
“這是我們倆的事情,用不着你來指點。”
宋明濤稍微歪了歪頭,眼神像根釘子,直愣愣地紮在對方身上,“我是不想指點什麽,雖然你們是挺惡心的,但我當看不見就是了,但是……”他停頓了一下,“他跟你分了以後立刻就去找女的,撬了我牆角,我覺得這就不大仗義了吧?”
“……啊?”
“我說,他,跟你分了以後,去找了蔣蘋萱,但是那個時候,小萱是跟我在一起的。”
薛連朔花了一點時間才消化完他話裏頭的意思,“你是說……那個時候你和蔣學姐還是一對?”
宋明濤冷笑一聲,“我是追了她很久,她明顯對我也有意思,但是陸培英一直吊着她,一邊跟你在一起不清不楚的,一邊跟她搞暧昧,你說……這叫什麽來着?哦,備胎,她當陸培英的備胎,我當她的備胎,哈哈哈,真是太搞笑了。”
“我……”
“先別說,”宋明濤揮揮手打斷他,給他又倒上酒,“來,接着喝,一醉解千愁嘛。”
薛連朔往嘴裏倒了一口酒,晃神之下竟沒發現對方給他滿上的是白酒,入口就如同火焰在燒,又辣又嗆,吞下肚裏,便全身發熱,居然生出了幾分迷瞪瞪的快意。他盯着宋明濤,本來是十分不知所措的,但現在又鼓起了些微的勇氣了,“然後呢……”
“然後?他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小萱和我在一起了呗。啊,說起來,女人的直覺真的不可小看啊,陸培英那時是一直跟我們否認的,但是小萱說一看就知道你倆在一起了。”
“……是嗎,他怎麽跟你們說的?”
“就說你和他是朋友,純粹玩玩兒呗。哎,其實這事兒說起來也是那幫人嘴賤,沒事老拿你倆開玩笑,可能潛意識裏就給他什麽暗示了吧。”
“哦,那後來呢?”
“後來你們不是分了嘛,哈哈,我估計是他先甩的你吧?”
“對,但是是我開口說分手的。”
“嗐,那也差不多。”
“嗯,再後來呢?”
“再後來啊……再後來小萱跟我支支吾吾地,說是要分手,我沒同意,她也沒強迫。過了很久一陣子才知道我他媽被戴綠帽了!”宋明濤手中端着的杯子被猛地掼在桌面上,發出哐當一聲,他嘴裏呼呼地喘着大氣,黧黑的面龐憋得通紅,眼眶底下的一圈兒也是通紅,像是在哭一般,但薛連朔知道他沒有。他只是處于一種無法調解、難以擴散的憤怒之中。
這種憤怒,不由得使薛連朔有些震顫。
但宋明濤喘了幾下,又很快地恢複原狀。他沉默地喝着,薛連朔也沉默地喝着,兩人像約好一般,都不開口說話。薛連朔覺得自己應該和他一樣,也處于那種憤怒之中才對,不然就顯得太奇怪了不是嗎?但他其實出乎意料地平靜,好像事情本來就是這樣的——陸培英本來就是這樣的,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他性格中的那些矛盾與缺陷就像一件毛衣上的線頭,看着很細小,不足為患,但只要有個拉扯的機會,就會連根帶筋,稀裏嘩啦,将整件毛衣都拆得潰散,沒有形狀了。這些個線頭露出端倪的時候,薛連朔早就瞧見了,只是覺得沒必要去拆而已。豈料,他不拆,自然有人當着他面拆。
“哎……”薛連朔嘆了口氣,“大概我和他的關系真的讓他很痛苦,不知道怎麽解決吧,所以才那麽急着找一個女的來證明什麽。我也不是想幫他開脫,他這人道德水準就這樣……靠,聽起來還是像開脫,不管了,反正,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有什麽意義呢?想得到什麽回應?”
“哦?我沒想得到什麽回應,就是跟你說一下,讓你知道一些事情而已。”
“真的就這樣?”
“就這樣。”
“那……你和蔣學姐現在怎麽樣了?”
聽到這句話,宋明濤的嘴角歪出了一個譏諷的弧度,“沒怎麽樣。”
“好吧……那,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酒瓶在宋明濤的手裏,輕輕地晃着,白熾燈的光線在上邊形成一個個模糊的圓圈,“我就是挺好奇的,他很喜歡你?”
“這個我不好說,”薛連朔喉嚨火辣辣的,有點暈,“但反正他是這麽跟我承諾的,我也相信他。”
“好吧,我沒什麽想說的了,”他擡手朝他揮了一下,“拜拜,回去喂貓吧。”
薛連朔嗯了一聲,然後起身往店外走去。臨出門之前,他回頭朝宋明濤看了一眼,對方低着頭,手抵在眉心上,似乎有點疲倦。
屬于九月夜晚的空氣有些悶,又從悶中透出點隔靴搔癢的涼。薛連朔抄近道走回去,堆滿汽水罐的箱子被他不小心踢翻,争先恐後地滾落一地。他覺得他現在就應該打電話跟陸培英說點什麽,但卻也想不到該怎麽開口,他又想起昨天晚上陸培英跟他說的那些甜言蜜語,無論哪個音節聽起來都不具有可信度。他深深地嘆口氣,從兜裏掏出煙來,點燃了慢慢地抽着。煙霧被路燈籠着,像一團濃稠的水。
背後傳來一聲輕響,大約是野貓流竄在夜裏。他沒回頭。而後那聲響又起來了,這次離他更近一些。他有點奇怪,正要轉過頭去,卻用餘光瞥見一個飛舞的黑影向他的頭部襲來,下一秒後腦勺的劇痛難當就使他失去了所有意識。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