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愛人)
不知道是什麽迷魂香,南麋調整呼吸,暗暗運氣,一點一點把身體的知覺拉回來。
寺子桑翻身跨坐到他腿上,很輕,幾乎感受不到重量,南麋不知道是白衣人本身就輕如鴻毛,還是自己的知覺産生了錯亂。
“練過功的就是不一樣,我那邊的小家夥就倒了。”寺子桑解開南麋腰上的繩子,拈起那塊玉,仔細看着。
``
——寡人給你弄了塊玉,沙百靈的圖案,待做好了,送給你。
``
“做得真好。”寺子桑說,“可惜,還沒等到他送我,我就什麽都沒了。”
說完又俯下身,問:“南……麋,你喜歡嗎?若不喜歡,送給我好不好?”
霜白的鬓發垂到了南麋臉上,白衣人說話的氣息拂過臉頰,很微弱,若不集中精神,幾乎捕捉不到。
這是活人嗎?南麋看向他的眼睛。
灰白的眼珠。
“反正召鷺給你了,就是你的東西,你再送我,應該沒什麽關系吧。”語氣竟帶着一絲俏皮。那雙眼的眼尾翹起來,嬌,媚,幾乎無法與适才那淡如霜雪的人聯系在一起了。
“啊,不行。”寺子桑又接着自己的話說,“召鷺的獨占欲挺強的,你要真的送我了,我又得被收拾。”
南麋沒見過什麽沙百靈,一直聽着白衣人自說自話,待積攢好了力,他微微屈了膝,想把身上的人掀下去,可白衣人的動作更快,整片胸膛驀地貼了上來,毫無血色的唇不容拒絕地堵住了他的嘴,舌頭靈活地撬開牙齒,細長的手指再提了一下他的下颌。
咕嚨。
喉嚨裏滑進了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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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莫名其妙地被吻了,南麋擔心的是吞進肚子裏的東西。
“別怕。”寺子桑撐起手臂,對着南麋咧開嘴,雪白的兩排牙,中間夾着半顆藥丸,估摸着南麋看清了,舌尖便把藥丸卷進了嘴,吞了,“一人一半,我也吃了,不會害你。”
“……你給我吃了什麽?”南麋并沒有覺得哪兒難受。
“你猜。”寺子桑伸手摸了摸南麋的唇,“召鷺親過你嗎?”
“……”
“看來是親過。”寺子桑又盯着南麋的眼睛看,似乎能看出答案。
這人是會讀心術嗎?南麋想。
“我想他親過你,我再親親你,不就等同于他親我了嗎?”寺子桑有點開心。
真是怪人。南麋推了推他,真的很輕,一推就起開了。
“你還沒說,你給我吃了什麽?”南麋坐着問。
寺子桑笑了笑,纖細的手臂纏上南麋的脖子:“都叫你猜了,猜不到?”
南麋看着那雙魅惑的笑眼,只一會兒,便覺着不對了。
身體從內部開始發熱,怪異,卻熟悉。
寺子桑順着南麋的脖子往下摸,一只手松開他的腰帶,一只手從領口的布料滑進去,手肘往外一帶,袒露出大片光滑健康的肌膚。
“我想看看,你哪兒比我好。”寺子桑在他耳邊吐息。
身體熱得很痛苦,南麋再度發軟。這和長逸給他用的藥不一樣,長逸的藥起效是和緩的,白衣人的藥來得激烈,心跳驟然加快,呼吸變得急促,像有一只爪子在裏面撓。寺子桑冰塊兒一樣的手掌成了解藥,摸過的皮肉都驚起了難以擺脫的爽意。
“如你所見,這是春藥,但和普通的也不一樣,多少……算是毒吧。”寺子桑的手鑽到更下面,調戲道,“你看,硬了。”
南麋想推開他,可身體已經不聽使喚了。
寺子桑只是臉色泛粉,并沒有南麋那顯而易見的情欲反應。
“你別跟我比。我,抗毒很厲害的。”寺子桑再次推倒南麋,掀開南麋半挂在身子上的絲緞,手指按住那緊實的小腹,既嫉妒又不屑,“你哪兒比我好?你不就是個贗品?”
這人腦子不對吧。南麋喘氣:“你……不要摸!”
“哦,想要了?真是淫亂呢。”南麋不要寺子桑摸,寺子桑偏要摸,摸了還不夠,寺子桑扯開自己素白的袍子,低頭看了看自己貧瘠的胸口,幾乎沒有肉,胸骨都從皮下凸了出來,還有陳年的刀傷。再往下,是同樣貧瘠的腹部。但是他笑了,說:“我也硬了。”
南麋看過去,寺子桑幾乎可以說是慘白的膚色,大概因為“毒藥”的關系,慢慢出現了血色。
“說出來你不信,我都以為我硬不起來了。”寺子桑握着自己胯下的東西,感到稀奇,“自從變成這副模樣後,我連早晨都沒勃起過,只是偶爾會弄髒衣裳。”
南麋不知道白衣人為何連這種事都要講出來,說:“你是召王的——”
“愛人。”寺子桑幫他順完了話,卻補充道,“以前是。”
果然是替身的原主。南麋一直以為,召王眼裏的那個人已經死了,根本沒想過還活着。
玉佩又晃到了眼前。寺子桑勾着玉佩的繩子,眼神癡癡地停留在圖案上,說:“這是我的啊,他說了要送我的,為什麽是你?為什麽,偏偏是個長得如此相似的?我不甘心呢。”
“那你就去找召王啊!”南麋忍着體內流竄的熱度,從喉嚨裏擠出完整的話,“你對付我有什麽用!我就一個被關着的刺客!”
“他不讓我死,他也不願見我!他、他……他恨我入骨,他是放棄我了……可他為什麽又看上了你!”寺子桑猛地開始咳嗽,幾乎只有骨架的胸膛震得像要散了。
南麋總覺得召王很可憐,此時又覺得眼前這個活得跟鬼魅一樣的人同樣可憐。他自己都是一個被關着操的刺客,居然總能覺着其他人可憐,真是太過認不清自己的位置。
寺子桑咳完了,把玉放到南麋枕邊,說:“不要你的。”他脫掉自己敞開的袍子,笑得詭異,“喂,我想試試,召鷺那麽迷戀你的身子,你是有什麽法術啊?”
“你……”南麋擡起手臂拒絕。
寺子桑把南麋的手臂按到兩邊,那片單薄貧瘠的胸脯靠近南麋泛着光澤的漂亮肉體,說:“喂,召鷺是怎麽抱你的?我都想不起來他是怎麽抱我的了。太久了……像這樣?還是這樣?”手不停地揉摸,甚至伸進了南麋後面的小穴。
“唔……你……”南麋想躲。
“很軟嘛。”寺子桑才不放過他,“看來召鷺用得很勤快。嗯……他清早才走,昨晚才做過?”
“你不要……不要按裏面……”話雖這麽說,被藥效控制的腸道卻抽動着去吃那根手指。
“再讓你猜猜。”寺子桑也難以忍受了,趴在南麋的身子上,打開胯骨去蹭,“如果我上了你,召鷺會不會殺了我?”
冰冷的身體蹭上了南麋的體溫,寺子桑看着這個曾經的“自己”,想傷害他,順帶毀掉現在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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