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卑微求他
百裏傾斷斷續續的說完這些話,一張嬌俏的小臉由于缺氧,煞白一片。
她的雙眸,看向軒轅慕白那張殺意重生的臉,卻竟是不屈服,随後,努力的別過頭,看着泣血所在的方向,那眼中的不可置信和濃濃的仇恨,使得泣血的心髒一緊,這樣的眼神,和當初的她是多少的相似。
“慕白,住手,不要傷她……”
泣血走上前來,拉住他大紅的衣袖。
軒轅慕白一雙陰寒的雙手掃視了一臉痛苦的泣血,一雙犀利的雙眸頓了頓,随後,一把丢下百裏傾,百裏傾順勢滾落在地板上,一雙小手,不住的撫摸着自己的脖子,努力的輕咳着。
“琳琅,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這個女子,是百裏傲的遺孤,她親眼所見你滅她一府,這樣的仇人,你竟敢留在身旁?”
軒轅慕白一臉惱怒,指着地上的百裏傾。
“傾兒,你怎麽樣啊?”
泣血卻無視他的警告,快步的跑到百裏傾的身旁,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一雙琉璃色眼眸中,緊張不已。
百裏傾卻一把推開了她,“滾開,泣血,不用你假好心……”
她站了起身,挺直了身板,凝視眼前的軒轅慕白,“你和泣血,狼狽為奸,你們,最好殺了我,不然,我百裏傾,走到哪裏,都會找你們報仇……”
百裏傾的臉上,全是憤恨之色,一切都是假的,泣血對她好也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她痛苦的幾乎要死去……
泣血柳眉擰成一團,袖口下,拳頭緊握,這百裏傾,她該拿她怎麽辦?
“哈哈,好一個百裏傾,果然有你爹百裏傲的風範,只是,可惜了,你爹擋了本王的道,不得不死,今日,本王送你去見你那死去的父母……”
軒轅慕白說着,掌心中,漸漸凝聚一股幽藍的內力,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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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裏傾也不服輸,只見她提起了手中的匕首,做出防備的姿勢,可是,她還未出手,那道凜冽的內力便朝她席卷而來。
一道幽藍的光暈,撕破灼熱的空氣,擊向敵人所在的方向。
“傾兒,小心……”
百裏傾還未反映過來,只見眼前出現一團黑色的身影,随後,那道幽藍的內力便全數打在了黑色的身影上。
軒轅慕白一張妖冶的臉上,浮現一絲懊悔和心疼,他怎麽也沒有料到,琳琅會為了百裏傾去死……
泣血被這道光暈打的飛出了屋外,百裏傾一張臉上,驚慌失措,随後,快速的跑了出去。
看着在雨中倒下的泣血,她只覺得心底有什麽東西在漸漸塌陷,她好不容易鑄建的複仇堡壘,被這泣血的一擋,漸漸崩潰瓦解。
“泣血,泣血,你怎樣?”
百裏傾扶起了泣血的身子,兩個人的身上,全部被雨水打濕,泣血的嘴裏,不斷的溢出鮮紅的血液裏來。
一頭墨發全部打濕,沾染在清絕的臉上,在百裏傾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可是,那雙琉璃色的雙眸中,卻擔憂的看着百裏傾,“傾兒,你有沒有受傷……”
短短的一句話,讓百裏傾的所有防備全部瓦解,她猛然的搖頭,一張清秀的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顫抖道,“泣血姐姐,我沒事……”
天上,還在下着豆大的雨滴,雷聲轟鳴,閃電交加。
軒轅慕白站在屋子中,看着雨裏抱在一起的倆人,他茫然的擡起自己的手掌,久久凝視,他居然出手傷了她?
擡起沉重的腳步,一步步走向院子中,走進雨裏。
鮮紅的衣袍被雨水打濕,變成黯淡的顏色,一張妖冶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絲受傷的表情。
泣血強撐起身子,在百裏傾的攙扶下,站了起身,看着一臉面無表情的他,她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一切都是她的錯,她不該把百裏傾帶回來,不該讓慕白見到她。
“琳琅,你竟然願意為了這個丫頭,連命都不要……”
軒轅慕白用手指了指一旁的百裏傾,臉上,卻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色。
女娲琳琅,聰慧過人卻終歸太感情用事。
“咳咳……”
泣血用衣袖擦拭掉嘴角的血液,把百裏傾護在身後,聲音卑微,“慕白,她是無辜的,饒了她吧……”
第一次,女娲琳琅用請求的語氣跟他軒轅慕白說話,她竟然為了個丫頭,第一次,和自己作對。
這些,都讓軒轅慕白心寒不已,三人站在雨中,一言不發。
大雨無情的下在蒼茫的大地上,地上,很快的激起了小小的水潭,豆大的雨滴泛起了點點漣漪。
軒轅慕白擡眼瞧了瞧百裏傾,指着她道,“她比我重要嗎?”
泣血一雙琉璃色的雙眸中,全是受傷的神情,她該怎麽辦?
百裏傾站在一旁,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嚣張氣焰,她明白,泣血是真心喜歡她的,一切始作俑者,都是眼前這個自稱本王的男人。
他想要她的命,而殺她全家的,也是這個男人的命令,她一直都知道,泣血雖為七色閣的閣主,卻是聽一個幕後高人的,今日,她算是見識到了所謂的高人。
百裏傾一雙發狠的雙眸瞪着軒轅慕白,如果眼光可以殺人,軒轅慕白,已經死過很多次了。
“王爺,泣血求王爺饒百裏傾一命……”
一聲卑微的聲音響起,天上,閃現過一道泛着紅光的閃電,霹靂而過,在天際上,閃現出交織紅線的弧度。
一向高貴的泣血居然單膝跪地,低垂着頭,樣子狼狽不堪。
她沒有叫他慕白,她稱呼他為王爺,呵,王爺,多麽諷刺的稱謂。
軒轅慕白瞪大了那雙鳳眸,他無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泣血,居然朝他卑躬屈膝的跪下,而這一切,都是為了身旁的那個丫頭。
“泣血姐姐,你起來,不要跪他……”
百裏傾不斷拉扯着她的手臂,想拉她起來,可是,泣血卻如雷打不動一般。
泣血是那麽的高貴,居然為了她,給這個王爺下跪,這份恩情,她拿什麽去還她,縱使她殺了她的父母,可是,她對她再也恨不起來了。
她中了軒轅慕白一掌,那一掌,雖然要不了她的命,卻也受傷不輕。
泣血的胸口處,如刀剮一般的疼痛,可是,她依舊一聲不吭,她現在腦子裏所想的,就是無論如何,也要設法保護百裏傾,不能讓百裏傾在自己面前死去,這個和她一樣苦命的女童,是她發誓一生想愛護的人。
軒轅慕白袖口下,早已握緊,他一臉心疼的看着跪在腳下的女子,無人會相信,那會是泣血。
他仰頭,一臉痛苦,任由雨水沖刷自己的那張扭曲的臉,随後,深深呼吸一口空氣,目光灼灼,似乎在做出什麽艱難的決定,“琳琅,對她下一次忘塵,本王可以饒她一命……”
泣血擡起滿被雨水沖刷的臉龐,輕輕搖頭,語氣堅定,“不行,再下蠱傾兒會死的……”
臉上已經分不清楚是雨水還是淚水,那雙琉璃色的雙眸,期待的看着軒轅慕白,她知道她的要求很過分,慕白怎麽能夠容許百裏傲的遺孤活在這世上,可是,她不想百裏傾死,如此而已!
“琳琅,你真讓本王失望……”
軒轅慕白輕輕搖頭,話語中,是無盡的無奈。
随後,看向一旁的百裏傾,鳳眸陰狠,“你好自為之……”
語罷,他再也沒有看跪在地上的泣血一眼,拂袖闊步離開。
雨簾下,能看到一抹紅裳漸漸消失在視線中,頹廢的身影,不帶走一絲溫度。
泣血卻一把坐在了地上,看着軒轅慕白離去的背影,一雙琉璃色的雙眸,紅腫一片,她知道,她,傷了他……
“泣血姐姐,你起來,起來……”
泣血咬緊了牙關,一雙眼眸一直看着那抹在雨中漸漸消失的紅裳,随後,微微扭過頭,看着眼前狼狽不堪的百裏傾,嘴角,浮現一絲苦笑,“傾兒,沒事了,沒人可以傷害你了……”
百裏傾卻跪在她身旁,一把丢下手中緊握的匕首,抱住了她,悲戚道,“泣血姐姐……”
她自從打開了那道瓶口的時候,她以為,裏面會是藥水或者是丹藥,可是,瓶子打開後,只聞到一股熏人的味道,随後,身子開始不斷的抽搐,腹部絞痛,誰知,一只泛着金色光茫的肥碩小蟲從鼻孔中爬出,飛回了瓶子中,而她,因為劇烈的疼痛,便昏死過去,待她醒來的時候,她便憶起了一切……
兩個女子,在大雨磅礴中,抱成了一團,天上的雨卻越下越大,毫無半點停下的跡象。
軒轅慕白渾身濕透的走回了暮王府,守門的一看王爺全身濕透,驚恐道,“王爺,您怎麽了……”可是,軒轅慕白卻連頭也沒有擡起,越過衆人,獨自走進了王府中。
管家在身後,看着自家主子這樣頹廢的樣子,心底,似乎猜到了什麽,能引起王爺悲喜的,似乎,就只有她了,可是,主子都已經要跟北堂小姐成親了,他為何還和那妖女糾纏不休?
八月十五,中秋團圓之日,這日,天空澄碧,和風送暖,丹陽城中,熱鬧一遍。
百姓在今夜,紛紛在屋門前挂上從街上買回來的畫有嫦娥奔月的仕女圖,據南越的傳統,這樣做,會得到月神娘娘的保佑,從此,家門興旺,六丁安康。
氣派的暮王府門前,也挂上了這樣的燈籠,街道上,一輛黑色的駿馬奔馳而至,停在暮王府大門口。
來人一身青色衣袍,從馬上凜冽的翻身下馬,跨上石碣,來到暮王府門前,守衛的侍衛立馬擋住了他前進的道路,拿起一把刀架在來人的脖子上,一臉威嚴道,“來者何人,竟敢私闖王府?”
那青衣男子也不惱,擡眼看了看眼前侍衛的刀,明晃晃的刀,在太陽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他從衣袖中掏出一張大紅色燙金的邀請函,恭敬的遞給一旁的侍衛,“小的是奉北冥殿下之命,來送邀請函給暮王爺的,還請将軍把這封信交給王爺,小的好回去交差。”
那侍衛一聽來人是北冥國的人,便立馬收回了刀,随後一改剛才的勢力,一臉谄媚道,“原來是北冥殿下的人,小的有眼無珠,還望大人不要責怪才是?”
“哪裏,客氣,”男子語罷,把信箋交給了侍衛,“麻煩将軍了,再下告辭……”
侍衛微微點頭,接過信箋,當看到信封上蓋有北冥殿下的私章時,侍衛眼珠一轉,随後,看着男子騎馬離去,而自己,則快速的把這封信交給了管家。
管家收到信箋後,立馬放下手中之事,跑向書房。
書房裏面,滿室都是淡淡的薄荷味道,琉璃牆壁上,挂着一副仕女圖,畫上的女子,一身得體的黑紗,正騎在一匹白色的駿馬上,女子容貌清雅絕色,手中,握有一根黑色的鞭子。
旁邊,是一片澄碧的湖水,湖水上,游蕩着兩只白色的鴛鴦戲水,青山環繞,柳翠草綠。
好不惬意。
畫上,還提有四行龍飛鳳舞的字體,“晨夕暮晚,白夜泛舟,朝露琳翠,琅日煮酒。”
這看似不知所雲的句子,其中,卻是只有有心人才能參透其中的奧妙。
落款處,蒼勁有力的寫着軒轅慕白的大名,蓋章處,是軒轅慕白的印章。
這幅畫,已經挂在書房幾個月了,軒轅慕白和女娲琳琅這對有情人,想見卻不能相見,軒轅慕白為一解相思苦,便以城外鳳凰山為背影,勾描了這副畫。
他坐在書桌旁,左手握着一本兵書,劍眉輕蹙,似乎,被上面的事情所困惑,正在細細的琢磨着,他的右手邊,放置着一個燃燒着白色煙霧的香爐,屋內缭繞的香味,便是從這裏溢出來的。
軒轅慕白不愛龍涎香的濃郁,卻獨獨愛這薄荷的清淡。
屋外,傳來了管家恭敬的聲音,“王爺,老奴有要事禀告……”
管家的聲音打擾了軒轅慕白的思考,只見他緩緩放下兵書,朝屋門冷冷道,“進來……”
屋外,管家輕輕推開緊閉的房門,進了書房,看到在看書的軒轅慕白,微微低頭,“回禀王爺,這是北冥太子命人送來的邀請涵,請您過目……”
管家從懷中掏出了信箋,一臉恭敬的遞上。
軒轅慕白輕輕蹙眉,這北冥凰跟他,貌似沒有任何交集,他找他作甚?
狐疑一刻,接過信箋,看着依舊低垂着頭的管家,微微擺手,“下去吧……”
管家擡起了頭,看到他一臉的不悅,也不敢在多說些什麽,恭敬的施了禮後,便獨自退了出去,輕輕的把房門關好。
軒轅慕白撕開信箋,待看到了上面所寫的內容後,妖冶的臉上,浮現一絲絲憤恨,“該死的北冥凰……”
他惱怒的拍了拍桌子。
一把把信箋扔在桌上,快速的起身,怒氣沖沖的打開房門,出府去。
管家還沒走幾步,便看到他走上前來,樣子似乎有些焦急,便躬身道,“王爺,您這是要去哪?”
“本王出去一趟……”
軒轅慕白甩下一句話後,便徑直越過管家,招來了貼身侍衛追風,坐上了馬車,朝着城中鳳鳴軒狂奔而去。
管家慌忙跑出了府門,看着軒轅慕白形色匆匆的出府,他隐約意識到,那封信,是不是有什麽問題,還是說,會出什麽事情?
管家招來了一個小厮,在小厮耳邊輕輕的說了幾句,神色凝重,小厮邊聽邊點頭,随後,快速的騎上一匹快馬,朝城中丞相府的方向狂奔而去。
管家一雙老眼看着小厮離去的方向,瞧着烈日炎炎,微微嘆氣,希望不要出事才好,想他阿福在王府呆了差不多大半輩子,王府就是他的家,他絕不容許王爺和王府出什麽問題,這也是他答應死去雨妃的承諾。
今日的鳳鳴軒,依舊如往常一樣,熱鬧非凡,姑娘們在大廳中,相互嬉鬧着,等待着顧客的登門。
軒轅慕白和追風到的時候,他下了馬車後,擡眼看了一眼鳳鳴軒的大門,還有廳中的莺莺燕燕,一張妖冶的臉上,浮現濃濃的不解,這北冥太子,居然好這口?
“王爺,這不是青樓嗎,我們來這做什麽?”
追風跳下了馬車,一臉疑惑的看着他。
“追風,你先回去吧,本王有要事要辦……”
軒轅慕白微微擺手,示意追風離去。
追風更是疑惑了,王爺叫他跟随他出府,卻又叫他回去,王爺居然大白天逛青樓,這要是被那幫大臣知道,那……
“王爺,您……”
追風一臉尴尬。
“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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