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漫漫孤月夜

漫天飛揚的碧草葉,遺留在紅色塑膠跑道上的水漬,透過楊樹流淌在水泥地上的斑駁光影。這一切的一切那麽動人。

你卻在卑微的自我暗示:他捏着一把糖,逢人就給,你欺騙自己,他給你的那塊最甜。

世界彌漫着焦躁不安的氣息,因為每個人都急于從自己的枷鎖中解放出來。

但是,童言夏選擇再次束縛自己。

她看着百媚笑顏奔她而來的男生,胸腔積滿髒亂的廢水,擠得她喘不上氣。

“我聽到你給我讀加油稿了。”這是簡開陽在她面前站定後說的第一句話。男生的頭發被風吹亂,分出一道錯亂的縫隙。額前的碎發無章法搭在頭上,如同她此刻的心一樣。

“是給接力賽的加油稿。”

簡開陽以為她是像平時一樣在怼他,不介意也沒有多想:“好好好,是給接力賽的我加油。晚上一起吃飯吧,子新說學校外面新開了一家——”

“不了。”童言夏擡頭若無其事地笑笑,“本來就是上課的時候溜出來,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先去嘗嘗好不好吃。”

簡開陽張了張嘴,心想“上課的時候溜出來”和吃飯有什麽必然的聯系?但是童言夏都拒絕了,他也不好再強求她,興高采烈地跟在她身邊。

“你不去找你同學嗎?”不去找跟你擊掌的女同學嗎。

簡開陽覺得她并沒有平時那麽開心,但也不知道她生什麽氣,跟她撒嬌:“你來也不知道給我拿瓶水,我都渴死啦。”

童言夏聽到他軟着聲音說話心也跟着軟了,剛恢複一點好心情,就看到第一棒女生拿着一瓶礦泉水走近他們。童言夏心裏冷哼一聲,表面卻還是客客氣氣、一如既往:“送水的來了。”

不等簡開陽回話,童言夏頭也不回地在女同學到達前箭步如飛逃離這片操場。

男生出聲要喊她,女同學看一眼走掉的童言夏,笑着把水遞上前:“咱們班成績不錯,多虧了你和方程啊。”

簡開陽渾渾噩噩接過她手裏的水,低頭迷茫地看着手裏折射日光的清澈礦泉水。女同學困惑地問:“怎麽啦?”

怎麽了,他也說不上來。

就是覺得心慌。

“哇塞,開陽師哥令我眼前一亮啊!”申曉忍不住對上臺階的童言夏贊嘆道,“沒想到他跑得這麽快。”

“行了,”吳伯仲扇着扇子,“別吹你們開陽師哥了。這是他跑100米,你們沒見過他跑200米的時候。”

單碩對此很有發言權,笑得直不起腰:“我們去年運動會。簡開陽報名參加200米,前100米他跑第一,後一百米他跑倒數第一,總成績直接倒數第三,我們為此嘲笑了他大半年。”

“哈啊?”申曉驚訝道。

紀弈喝一口水,癟癟嘴:“就是這樣。開陽的100米能跑到12秒,國家三級運動員的水平。可是200米和400米他完全跑不了。”

裴嘉言還是忍不住贊美:“哇,這就屬于爆發力了吧。陽哥還是好厲害。”

“那個跑第一棒的女生是誰啊?”李彌瞄一眼默不作聲的童言夏,故意大聲問道。坐在最後面靠牆吃零食的“家屬”葉子新說,“那個啊,我們班同學啊。平時跟班裏男生關系都不錯,很吃得開的那種女生。”

“和開陽師哥關系也不錯嗎?我看他們兩個一直在一起走。”

“還行吧,也就是能說上話的關系。”葉子新無關痛癢地回答道。

童言夏随着人群笑笑,看到簡開陽手裏拿着一瓶白色包裝的娃哈哈礦泉水走上來。身後還跟着剛才那位女同學,她隔着主席臺對葉子新喊道:“葉子新,兩人三足馬上檢錄了,你還在這兒吃。”

“啊?接力結束了嗎,這麽快。”葉子新大口把餅幹渣填進嘴裏。

“對啊,快走。”女同學大大咧咧挽上簡開陽的臂彎,“快點。”

簡開陽正顏厲色退後一步,抽離自己的胳膊。

“我先回去寫作業了。”童言夏突然站起來,任憑申曉在後面怎麽喊她,只擺擺手說要回教室。

簡開陽看着她穿過草坪的背影發呆。

紀弈被木凳子別了腿,踉跄到他身旁:“想什麽呢,去追啊。”

“啊?”簡開陽不明就裏地看他。紀弈拍他的腦袋,“吃醋了。趕緊去追。”

男生扔下礦泉水瓶,跳到主席臺旁邊的看臺上,翻過看臺矮層欄杆,百米沖刺的速度在高二教學樓前追上童言夏。

他幹脆利落地拽過女生,把她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從背後打橫抱起來。

女生漲紅了臉,怕驚擾正在上課的學生和教學樓裏的老師,小聲罵他:“放我下來。老師看見怎麽辦!”

“看見就看見,你是傷員。”

“你別鬧了,放我下來。”

“老實點兒。要不然把你送到教室門口。”男生壓低聲音威脅她。

童言夏把臉埋在他肩膀上,耳朵紅得滴血。

簡開陽把她放在樓梯第三個臺階上,仰頭看着她:“你看,是不是背着接觸面積更大?”

女生心裏悸動與慌張混雜在一起,心跳如擂鼓,左右看看:“是是是。你趕緊回去。”

男生不走:“明天你還來嗎?明天我播報哦。”

童言夏本想說不去,但看着他滿目柔光,一臉“你不說來我就不走”的神情,無奈笑出來:“去。”

“說好了哈。”

“嗯。你快回去。”她再次催他。簡開陽跑到門口,回頭又說道,“娃哈哈一點都不好喝。”

KTV閃爍奢靡的彩燈,一首铿锵有力的《愛情買賣》。不用打開門,在走廊就能聽到房間內的嘶吼。路過的人,無一不在掩面偷笑。

“桑姐,你歇會兒吧。”再唱下去,他們的耳朵就要進急診了。

“歇什麽歇!繼續唱。來,你們想聽什麽,我都唱給你們聽。”

其中一個男生拉她坐下:“你怎麽了啊,今天?喝這麽多酒,還唱這麽美麗的歌曲。失戀了?”

“失戀?”桑葚冷笑一聲,劃開手機,“看看,這能叫失戀嗎!這叫‘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有個女生笑道:“喲,桑姐還會拽個文了。”

幾個人頭湊在一起看聊天界面。桑葚成段成段的話發送,對方隔了三天後回複三個點。有的人憋不住,笑出聲,又馬上捂住嘴。

桑葚不在乎地擺擺手:“笑吧,笑吧。使勁笑吧。”

“就這樣的人,你還喜歡他幹什麽。”朋友把她的手機放在桌子上,掰開半生不熟的西瓜片,就着鹹香的瓜子吃進肚子裏。

“他越是高冷,我越想把他吊到手,然後再狠狠甩了他!”

“實在不行,霸王硬上弓啊!”

“打他一頓,打到他屈服。能動手,咱們盡量別吵吵。”

桑葚苦笑:“霸王硬上弓?我約都約不出來他,怎麽硬上弓?”

“他不出來,你不會去堵他啊。”

桑葚驚嘆地轉過來看着好友,撿起盤子裏的花生米:“那我得多帶點兒人去。”

第二天童言夏找了一個正當理由向班主任請假:運動會結束後廣播站需要将設備搬回廣播室,馬老師讓他們廣播站的人早一點過去。

班主任爽快的答應。

于是下午上完第二節自習課,童言夏就收拾好書包,拿着去了運動會現場。

主席臺上剛由單碩清掃過,幹幹淨淨沒有一絲垃圾。她指着凳子腿旁邊的一大包白色塑料袋說道:“開陽給你們拿的零食。其實是今天臺柱子在廣播的時候,別的班的女生送來的。”

簡開陽回身反駁:“瞎說。這一袋子是,那一袋子是我中午出去買的!”

吳伯仲跟着起哄,指單碩:“你就瞎說。”單碩在自己的嘴巴前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

童言夏蹲下扒開塑料袋:“你都買了什麽?”

“好多好吃的。”簡開陽從主席臺前起身蹲在她身邊,小聲說道,“都給你的。”

女生故作警惕地看他:“幹嘛,賄賂我?”

男生笑嘻嘻地坐回去。

天晴陽助威聲久久不歇,綠葉殘根,情似海深。

“你将來想做什麽?”坐在男生後面整理加油稿的童言夏随口問。男生接過她遞來的稿件,不假思索地回答,“畫家。”

“達芬奇?還是梵高?”

“普通畫家。”簡開陽反問,“你呢?”

“我啊……”女生仰頭,盯着厚重的天棚,“就做畫家的小助理吧。”

天公作美,愣是在高二運動會閉幕式結束後,洋洋灑灑下起毛毛雨。

童言夏和簡開陽留在最後收拾主席臺上殘餘的垃圾,紀弈等人先抱着音箱和設備冒雨跑回廣播室。

突如其來的瓢潑大雨把兩個人擋在主席臺上,守着垃圾桶,哪也去不了。

或許是臨近假期,本就人心渙散。兩個人優哉游哉地坐在木凳子上吃零食,觀望遠處各色花傘搖晃在林蔭路上。

“你喜歡吃酸啊?”見簡開陽往嘴裏放一個滾滿酸豆粒的話梅,她的腮幫子也不由自主的酸澀。男生點頭,“超級愛吃。”

童言夏扯扯嘴角,實在不能理解能吃酸的人是一個什麽樣的味覺。

“我們班接力賽得了第二。”簡開陽含着酸梅說。童言夏點頭,“我看到了。”

“多虧了你啊,狗夏。”

女生狐疑地看他:“多虧了我什麽?”

男生笑笑,沒有回答。

多虧了你賽前的加油聲,多虧了你賽後在場外的等候。

“五一幹嘛去?”

“回一天老家,休息一天,還有一天要來學校上自習。”童言夏有氣無力地說,“你知道嗎。其實最難受的就是我們這種,既不是學霸、又不是學渣的學生。課也聽不懂,作業也寫不會,還不能像學渣一樣随心所欲的放松搗亂,普普通通過完我們的一生。”

“你哪裏普通?”

童言夏白他一眼:“我多普通啊。沒有拿得出手的才藝,雖然不偏科,但是也沒有完全擅長的科目,每次考試都晃蕩在中間。游戲玩不利索,體育也不擅長,不像你,100米能跑到全校矚目,或者物理成績名列前茅,畫畫也是信手拈來,聲音好聽,人長得也……勉勉強強吧。而我啊……”

她故意不表揚他的長相。簡開陽滿腦子問號:“勉勉強強是什麽意思?再說了,你怎麽沒有拿得出手的才藝,你不是會吹笛子嗎。”

“可我的笛子才八級,申曉的鋼琴都考到九級,你的素描還十級呢。”童言夏義憤填膺,“這樣一比,我豈不是黯淡無光!”

“又不是數字越大越厲害,至少你會笛子而我們大家都不會這一點,你就足夠出彩了。”簡開陽泰然自若地說道,“至少在我看來,你身處谷底也能開花。人活一輩子,沒有必要每個時間段都把自己逼得太緊。你雖然不擅長物理,可我精通啊;你體育不好,我能跑不就行了。沒聽過一句話嗎?”

男生賣了個關子,靠近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說:“得簡開陽者得天下。”

仔細想來,這個世間無比美好。晴天滿樹繁花,雨時舉湖漣漪;春日的碎花裙,夏夜的鳥蟲鳴,深秋銀白瀉光的圓月,凜冬梅花味的晚霞。

和,近在咫尺、清香微醺的你。

對視良久,女生爆發一聲極度蔑視的“切”,把臉轉到一邊。

簡開陽拿過她的書包,拉開拉鏈,把沒有拆封的零食裝進她的書包裏。童言夏吓了一跳,但發現男生沒有任何異樣,松了口氣。

她把小月球壓在書包最下面,天天帶在身上。

她這點小心思,在沒十分确定對方喜歡她之前,不會暴露一分一毫。

紀弈打着傘,淋濕半條褲腿,在主席臺下無語地看着臺上有說有笑的兩個人:“不回來找你們,你們打算晚上在這兒就地睡覺?”

“說什麽呢。”簡開陽趴在欄杆上,“我們兩個誰都沒拿手機,沒法聯系組織啊。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救我的!”

簡開陽蹦跶着招呼他上來:“咱倆拿垃圾。”

“我就不該回來!我剛搬完一個大音箱,還得回來扔垃圾。”紀弈把兩把傘丢給童言夏,“給我們打下傘。”

童言夏背上書包,舉着兩把傘。三個人艱難地行走在操場上。

倒完垃圾,紀弈奪過其中一把傘,自顧自走在前面。簡開陽在後面喊他:“你把我忘了。”紀弈頭也不回,“你那不是還有一把傘嗎。”

簡開陽低頭看童言夏,拿過她舉着的傘柄:“我拿。”

“要不給你吧,我就直接出校門了。”

“有傘幹嘛要淋雨呢。你好歹把我送回教室拿書包吧。”簡開陽哭笑不得。

童言夏不是不願意和他一起走。狹窄的傘下空間,陰雨綿綿的天氣,溫熱的體溫以及克制不住的心跳,都難以讓她冷靜。

再單獨待一會兒,她真的忍不住要去牽簡開陽的手了。

晚上全校不上晚自習,搬完廣播室的器材之後,校園已經空蕩蕩。

音樂教室傳出斷斷續續的琴聲。

裴嘉言無意中來到藝術樓,聽到音樂聲不由自主地走進來。音樂教室就在一樓大門右側第一間教室。

鋼琴前的女生閉着眼睛深呼吸,修長的十指搭在黑白琴鍵上。周圍靜得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和雨點打在玻璃上的聲音。

她緩緩擡手。

“哇!”

突然一聲大吼吓破了申曉的膽,女生轉頭驚恐地看向從窗戶跳進來的男生:“有門你不會走嗎?”

“通常翻窗戶比較帥一些吧?”

“通常是指……?”

裴嘉言單肩挎着書包,圍着她和黑色鋼琴轉一圈:“放假了還要練習。”

申曉苦澀地悲嘆:“我怕到時候太緊張,壞了大家的好事。”

“沒這麽誇張吧?你在後面彈琴,有什麽好緊張的。”男生拍拍她的肩膀,“有我陪着你,要丢臉一起丢臉,你怕什麽。別怕。”

聽他這麽一說,申曉的心情緩和一些。

裴嘉言這種性格,一直是撩人不自知。

男生的手機震動打破這份祥和。他毫不見外地在鋼琴椅子邊上坐下,被擠得不得不挪一個位置的申曉惱怒地打他。裴嘉言打開手機,申曉也湊過去看。

——你是不是喜歡我?

屏幕上聊天框最上方,是這樣一句話。

沒有任何備注,看頭像似乎是個女生。

男生沉靜幾秒,打字回道:怎麽突然這麽說?

申曉就在他旁邊看着他點開對方的資料卡,又關上,停留在聊天界面,久久不動。

對方的下一句話發過來:你是不是喜歡我?

男生“噗嗤”一聲笑了,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對申曉說:“又不知道在哪兒看的段子。”

申曉看着他打出“是”,删掉,換成:昂,算是吧。

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胸腔中炸開,碎片四處橫飛,紮得血肉模糊。

她故作潇灑:“這是你喜歡的女孩子?”

“嗯。”裴嘉言盯着手機屏幕的眼神深情又傷感。申曉從未見過他這副樣子,“你們班的?”

“不是。”

“那是你初中同學?”

“不是咱們這兒的人。”

“哈啊?那你們兩個怎麽認識的?”

裴嘉言長舒一口氣:“網友。”

裴嘉言一直是一個活潑好動、自來熟的人,性格好、長得好,身邊無論男性朋友還是女性朋友一抓一大把。

真沒想到,他竟然還是能去網戀的人。

“見過嗎,長得怎麽樣?”

“見過照片。挺漂亮的。”

“那你們怎麽不在一起?”

裴嘉言無奈地笑了:“這麽遠,不現實啊。我能去她的城市,還是她能來我的城市?”

申曉翻個白眼撇撇嘴:“不現實你還喜歡。”

“那怎麽辦,”男生露出整齊的白牙,笑容燦爛與苦澀融合,“就是很喜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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