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袅袅燃鐘鑼
就像無數條河流彙向大海,造就廣闊無垠的藍洋,一件件微不足道的隔閡,積聚成難以忍受的大矛盾。
童言夏連忙否認:“怎麽可能。我怎麽會不願意跟你們一起。”
“那是為什麽?”
女生為難地看一眼韓潔,不知道該不該拆穿她。裴宣大聲說:“韓潔騙言夏說她手機丢了,讓她去看看,然後自己上了你們的船。”
韓潔連忙解釋:“我是真的聽到後面有人說‘工作人員在那裏問白色的手機是誰的’的話,我沒有騙人啊。你怎麽這麽說?而且我是為了不耽誤後面人的時間我才上去的,那難道讓你上嗎?我總不能把你和你男朋友拆開吧?田七上的話,體重又不達标了。”
裴宣無語:“你考慮的真多啊。”
童言夏扯扯裴宣的手腕:“算了。”
“可能是弄錯了吧,你們別吵架啊。”田七調節氣氛。葉子新也跟着說,“是啊,韓潔不是這種人。”
裴宣一下就炸毛了:“你什麽意思,她不是這種人,你的意思是我在撒謊了?我有必要騙大家?你當時不在場?你耳朵瞎了還是眼睛聾了!我說錯了嗎?!”
葉子新一愣,皺皺眉,顯然現在裴宣當衆對他大吼大叫讓他有失顏面:“我不是這個意思。可你也不能說是韓潔騙狗夏……”
“你聽見有人說誰丢手機了嗎?”
“沒有。但是……”
韓潔連忙上前按住葉子新的胳膊:“別吵了,別吵了。是我不好。對不起,在沒搞清楚狀況的情況下,自作主張就告訴她。這件事是我不好,你們不要吵架。”
童言夏翻個白眼,她真是要吐了。她拉了拉和葉子新吹胡子瞪眼的裴宣:“你們兩個這樣吵,豈不是正中人家下懷。本來也不關你們兩個什麽事啊。”
明明童言夏已經壘好了臺階,葉子新在氣頭上,全然不顧她的一番苦心:“裴宣,你真是不可理喻。”
裴宣驚住,冷笑一聲:“她可理喻,你去跟她談戀愛吧!”
桑葚真是坐着也能看到一出好戲。
葉子新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裴宣火上澆油:“怎麽了?剛剛不是很有氣勢嗎,葉子新。你這麽護着她,那你跟她好吧,我們兩個分——”“手”字還沒出口,童言夏緊緊捂住她的嘴,“別胡說八道。吵架是吵架,別随便說那兩個字!”
韓潔搖葉子新的手臂:“別吵了,都怪我。我果然不受女生待見。”
童言夏忍無可忍:“你為什麽不受女生待見,你自己沒點兒數嗎?人家都有女朋友了,你當着他女朋友的面又是抓手又是摟肩,誰能稀罕你。”
韓潔無奈攤手:“我們都是朋友啊,在班裏也這樣。我們互不喜歡,是你們想太多、小心眼兒啊!”
“是。我們是小心眼兒。那祝大度的你、的男朋友,以後也有個‘好兄弟’。”
歸根到底,田七與韓潔的關系更為密切,幫她說話:“夏妹,韓潔她就是這種性格,你別多想啊。她和子新真的一點關系都沒有。”
田七用胳膊肘拐拐雙手揣在褲子口袋裏的簡開陽:“你快幫忙說兩句啊。”
“我覺得說的沒錯啊。”男生大方笑笑。
韓潔看着他,心髒重重跳一步。田七也點點頭:“別太計較了。”
“狗夏說的沒錯,”簡開陽跨一步站在童言夏身邊,面對着他們,“确實應該和有對象的人保持距離。”
“葉子新真是不及簡開陽的一半!”中午,他們在游樂場內的快餐店就餐,裴宣坐在她對面嘟囔。童言夏幫她把可樂插上吸管,“有件事兒我一直忘了跟你說。”
“什麽?”
“咱們四個第一次吃食堂的那次,簡開陽告訴我,葉子新在追你。”
裴宣吃驚地看着她:“那是我在追他吧,他哪裏追我了?”童言夏聳聳肩,表示她并不知道,她也只是聽簡開陽這麽說的而已。
另一邊,葉子新也在控訴裴宣:“這幾個月,我們倆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最近演化成天天吵。你們也看見她剛剛生氣那個樣子了吧?我真的快受夠了。”
韓潔問:“你們都因為什麽吵架啊?”
“她嫌我整天就知道玩游戲,不關心她,每個周都泡在網吧,晚上也不跟她聊天打電話。我手機都被我媽收了,我怎麽聊啊!她就是變着法找我的茬兒。”
韓潔摸摸他的頭發:“她怎麽這樣啊,連玩游戲都不讓。咱們高二要上四節晚自習呢,哪有空和她聊天。你也別生氣了,她還小,不會談戀愛。”
葉子新悶悶地喝一口可樂。
“多吃點兒,”韓潔剝開漢堡包裝紙,遞給葉子新,“下午的海嘯沖浪據說有三米高,肯定特別好玩兒。”
“出來玩兒就別想不開心的了。”田七也安慰他,“玩夠了再說吧。”
吃完飯後,葉子新和裴宣就沒走在一起。
烏泱泱一群人排在水浪前,靠前的人歡呼等待水浪撲面。童言夏還在糾結怎樣讓葉子新和裴宣和好。
“浪來了,浪來了!”陸生和田七歡呼着。
童言夏回頭,看到青色的波浪洶湧而來,人們随着波浪移動而上下游蕩。突然腰間一緊,她順勢轉身兩只手抱緊簡開陽的脖子。
男生箍着她的腰把她往上提高一點。
浪花撲在身上,将他們擡起後扔出一段距離。
簡開陽被水潑了一臉,手臂稍稍松一點力氣,童言夏得以腳落地。
當其他人沉浸在興奮中回過頭來看到的,便是男生單手摟着她的腰,女生雙手挂在他脖子上的景象。
“早知道我站他旁邊了。”桑葚氣憤地說。陸生木然地盯着他們,千言萬語沉澱在嗓子口中。
他僅僅是摟了一下童言夏,她便渾身僵硬,連表情都略顯不自在。可是她現在卻主動抱着簡開陽。
嫉妒心一旦作祟,人們開始逐漸分不清什麽是欲望,什麽是貪婪。
葉子新轉頭去看裴宣怎麽樣。裴宣正一臉“哇哦”的表情打量擁抱的兩個人。男生突然釋懷地一笑,拖着腳步向她走過去。
韓潔揚起一捧水,灑在葉子新身上,仰天長笑。
裴宣聞聲望來,臉色陡降。
韓潔又轉身去潑田七,田七當即反擊,兩個人戰況激烈,傷及無辜的葉子新,男生玩心大起,瞬時加入戰鬥中。
氣氛一直詭異到晚上吃飯。童言夏玩了一整天,此時有些筋疲力盡,飯也沒吃幾口。簡開陽胃口極好,還問她怎麽不吃。
“今天玩得真開心啊,後來在水池裏玩得小鴨子也好開心啊。”韓潔笑道。
裴宣雖然拿着筷子,但根本沒往盤子裏夾菜,冷笑一聲:“是啊,你當然開心了。和別人的男朋友玩得,特——別——開——心!”
葉子新放下筷子:“你又陰陽怪氣的幹什麽?”
“哎喲,”裴宣轉頭看他,“怎麽說你小情人,你不願意了?這麽着急護犢子。”
“裴宣,你有完沒完了?”
田七覺得頭疼,怎麽又吵起來了。
“學妹啊,你別誤會啊,我們兩個真的一點事兒都沒有。你別這麽不給子新面子。”韓潔調解氣氛。
裴宣殺氣騰騰地看着她:“別誤會?我跟你男朋友打打鬧鬧你能不誤會?”
“好朋友而已啊,是你想太多了的。”
“你自己說的話,你自己信嗎?還‘子新’,你們兩個好到這種程度可以直接叫名字了?”
“我都這樣喊他們,開陽,子新。”韓潔無所謂地說,“女孩子不要這麽小氣。”
裴宣徹底被激怒,大力拍桌子站起來,震得玻璃圓盤左右晃動、碗碟相撞:“你別在這兒給我演好人,你是個什麽貨色,你心裏沒點兒數嗎!”
葉子新也怒了,拉她坐下:“你罵我就算了,你罵她幹什麽,她和咱倆的事兒有一分錢的關系嗎?!”
裴宣甩開他的手:“你确定這樣說是吧?”
葉子新眉頭緊鎖:“你要幹什麽?”
“我給你兩個選擇,葉子新,”裴宣伸出兩根手指,“一,你倆劃清界限;二,咱倆分手。”
“你是不是有病?我跟她什麽都沒有劃清什麽界限?”
“同學也別做!”
“裴宣!”葉子新低聲吼道,“你不覺得你太無理取鬧了嗎?”
裴宣冷哼一聲:“好,葉子新。咱倆完了。”她拿過自己的書包,踹開椅子,留下無言以對的男生,徑直走出飯店包間。
“裴宣!”童言夏追出去,在門口拉住她,“你別這樣,先冷靜一點,我們好好說。”
“還有什麽好說的,你沒看到他什麽意思嗎!”裴宣嗓門大,在包間門外大喊大叫,引得大廳的客人頻頻側目。童言夏趕緊把她拉進來,“你小點兒聲。”
被這樣一鬧,所有人都沒心情吃飯了。
回程的大巴車上,裴宣和葉子新一句話也沒有說,甚至各自的座位離得十萬八千裏遠。童言夏有氣無力地對田七說:“我想和陽仔坐一起行嗎?我想和他說說話。”
田七不太懂她為什麽跑來征求他的意見:“可以啊。”
反正簡開陽本來也沒打算和他們一起坐。
“我能不能拜托你件事情啊?”童言夏看着窗外路燈閃爍的黑夜,緩緩說道。簡開陽有些意外,“什麽?”
“離韓潔遠一點兒吧。可能你們男生看不出來,但是我真的能理解裴宣為什麽那麽生氣。就算我說了你可能也理解不了——”
“我本來和她就不熟啊。”簡開陽打斷她,“一點都不熟。”
童言夏嘆氣:“運動會你倆還擊掌了呢,怎麽會不熟。”
簡開陽想到運動會跑完接力後,他因為聽到童言夏的聲音過于興奮,主動向韓潔尋求擊掌。但兩個人其實并沒有碰上,兩只手滑向不同的方向,擊了個寂寞。
男生別有深意地看着她“哦——吃醋了啊?”
童言夏臉一紅,好在她背光,又身處黑暗中,簡開陽沒能看見:“我吃你個大頭鬼!”
“啧,又兇我。”簡開陽可憐巴巴地說。
童言夏輕笑:“好好好,我錯了。”
“錯哪了。”
“我不該兇你。”
男生像個小孩子一樣慢吞吞說道:“那你以後還兇我嗎?”
“不兇了,不兇了。”
簡開陽滿意地靠着椅背坐直:“好。”
裴宣和葉子新開啓了長期冷戰,誰也沒有找誰,誰也沒有提和好。
童言夏坐在廣播室裏惆悵:“就這麽不明不白的分手,也太凄涼了吧!還是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
“分手只是矛盾積累的結果,他們兩個的矛盾又不是一天兩天就形成的。”簡開陽置身事外地說道。
童言夏不肯放棄:“葉子新最近和那個韓潔關系怎麽樣?”自從他和裴宣鬧了一場不知道真分手還是假分手之後,葉子新對童言夏也不冷不熱的。要不是看在她和簡開陽關系好,估計在路上見到都不會看一眼。
“就那樣啊。他們三個座位在一起。”簡開陽說的是田七、韓潔和葉子新。
童言夏自知從簡開陽這個世外高人身上也挖不出什麽有用的情報,悻悻地拿起作業。現在他們聚集在三樓教室,等待單碩過來。
今天是選舉下一屆站長的日子。
“七月13號,咱們就正式放假了。下個周就是最後一個周的廣播啦。”單碩這樣說着,心裏湧出不舍得。四個高一小朋友難受得很,個個哭喪着臉。單碩繼續說,“下一屆你們可以多招一些人了。我們搬到北校區後,會直接接管二監廣播站,你們到時候也會這樣,流程等我明年再告訴你們。以後廣播站有什麽事,你們四個要一起商量着來,不要搞小團體,不可以孤立任何一個人,知道嗎?”
申曉已經哭了出來,裴嘉言輕拍她的後背。
簡開陽突然從座位上起身,站到講臺上,與其他高二廣播站成員一字排開。單碩站在隊伍前說道:“李彌細心,所以我們打算讓你接任李逵副會長的位置,管理廣播站的賬務;嘉言接管技術部以及擔任播音部的部長;因為馬老師說以後稿件投遞面向全校學生,所以編輯部到時候只需要招一到兩個勤奮能幹的學生就行,整理廣播稿的工作就交給言夏啦,有什麽不明白的可以随時咨詢縛行師哥;最後,最重要的任務,申曉,”單碩點出泣不成聲的女生,“下一屆廣播站,拜托你了。”
李彌和童言夏也流下淚水,裴嘉言作為男生還在苦苦支撐。
“下面,請你們師哥師姐講幾句。”
“我先說吧,”呂瑤強顏歡笑,“因為我們這一屆留下的人很多,所以納新的時候,我們從11個人當中選出你們幾個最好的加入廣播站。雖然你們有時候特別鬧騰,胡作非為,但是,帶你們我們都特別開心。”
吳伯仲接着她的話:“比賽也好、社團彙演也好,今年都是我進廣播站以來,最團結的一年。即使我們走了一個人,但是我們內部沒有亂。申曉雖然多愁善感,但很堅強,是你們四個中最有領導能力的;李彌不要介意蘭夢萍的事,那件事裏你是一個保護朋友的英雄;言夏溫柔、說話做事張弛有度,又有耐心,你開陽師哥這麽寵你,你也要好好把這份前輩情傳下去;嘉言最活潑、性格也最好,有你帶着三個漂亮小姐姐,我們就放心了。”
紀弈有些驚訝地側頭在簡開陽耳邊小聲說:“原來他每個人都細心觀察過了。”
程縛行推推眼鏡:“我也覺得和你們在一起很開心。”紀弈高聲道,“是啊,每次看到我在廣播室睡覺,你們進來都輕手輕腳的,特別有教養!”
“你還好意思說出來。”
單碩滿意地露出笑容,挑眉看向簡開陽:“開陽師哥,有沒有什麽想說的。”
男生舔了舔嘴唇,眼鏡掃過四個小孩子,最終落在童言夏身上:“能認識你們,我特別榮幸。”
裴嘉言狼嚎一聲把臉埋在臂彎:“陽哥,我也愛你。”
簡開陽被他逗笑,毫不留情地打破傷感的氣氛:“我沒說我愛你。”
盛婧走下來安慰幾個哭泣的女孩子:“好啦,又不是見不着了,我們暑假還要聚會呢。別哭啦。”
童言夏撅起小嘴,看着簡開陽面帶微笑從講臺上走下來:“我舍不得你。”
男生哭笑不得:“我又不是離開無行。”女生眼睛裏流轉晶瑩的淚水,心憋得慌,像被緊緊壓住的沉重感。她這一年來,太過于依賴簡開陽,以致無法接受他明年不在南校區的事實。
最後一次和簡開陽廣播,童言夏是帶着哭腔念完的。
“在夏天的夜晚,也許,還會有生命重新前來;和我們此刻一樣,靜靜聆聽;那從星空中傳來的,極輕極遙遠的,回音。”
簡開陽被她可愛到:“要不我留級吧,陪着你。”因為高三要換校區,童言夏不得不把保管在她這裏的飯卡還給他。
女生眼角含淚,振振有詞:“那怎麽行,這對其他同學是不公平的,你多學一年。”
“那怎麽辦,”男生也很無奈,“你哭成這樣我怎麽舍得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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