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花序引

被說的那麽玄乎,她多多少少也會有一點好奇心的。

宇文姬沒說話,輕輕的搖了搖頭。宴會可不是這麽鬧的,眼下除了魏泠,誰也救不了這女子的命了。

無端辱罵聖上者,其罪當誅。

這宇文靈話剛落音,魏泠目光看似不經意間掃過她那裏,而後才開口:“有得,必有失。放任反黨不管,死的将是他人家室。這琴,你若是沒那個意願現在彈,我倒也不必逼迫于你,你什麽時候喜歡了,什麽時候彈給我聽,也可。”

“……”

魏泠這話一出,在坐的人都是一驚。他們是越來越摸不準這皇上的心思了。

尤其是獻上墨韻的那個君王,更是激動不已:“魏王肯賞識于我,也是榮幸!”

墨韻糊裏糊塗的,就被魏泠收入了後宮之中。離開的時候,還不忘看着魏泠,冷笑。不過也是個色欲昏頭的男人。

她被他用另一種方式,判處了終生囚禁。

宇文靈看着魏泠,也笑着,眉宇間盡是戲谑:“一個跳舞的,一個彈琴的,聖上可是好雅興。”

“你若是會跳舞彈琴,我大可只看你一個。不過你這人,我看是除了嘴上功夫,也沒其他得用的地方了。”

“沒了?”宇文靈挑眉,“我其他地方那麽厲害,你那天在我房裏沒看到?”她指的是那天晚上,她只用了一招就将男人壓在了身下的事。

卻不知這話在別人的耳裏聽的,又是一個意思。

那王爺笑着,微微眯了眼睛,一副痞痞的模樣。一邊的宇文姬也輕輕的拉了拉宇文靈的袖子,讓她注意說話的場合。

有什麽……不對麽?宇文靈有些發怵的,看着周圍人突然都笑的一臉高深莫測。

“皇兄真是好福氣。”那王爺說着,笑的眉眼彎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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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泠也只是淡淡回看着突然一臉茫然的女人。

感覺魏泠臉變了,一邊的皇後及時開口:“聽聞唐戚這幾日,又自編了一舞,可是美豔,不知唐戚可願意為大家獻舞一曲?”

唐戚大概是傍上了皇後,有了皇後這一靠山,所以她就坐在皇後一邊,風光的很。

她還是一襲白衣,仙氣飄飄。幾日不見,那唐戚臉色越發粉嫩,真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紅”,叫人看了一眼便移不開那目光了。

“真是皇後擡舉奴家了。”唐戚笑的乖巧,還不忘對坐在正中的魏泠暗送秋波,“若是大家喜歡,便是奴家的榮幸了。”

唐戚扭着水蛇腰,緩緩走向大殿中央。

那些管弦樂奏起,唐戚便開始跳起宇文靈并不知道該如何去欣賞的舞。

不能說是不好看,就是感覺哪裏怪怪的。她可以從這裏感覺到唐戚身上有些東西,竟然和宇文姬的有些相似。

像是……靈氣?

轉頭看了一眼宇文姬,宇文靈發現那女人的臉色瞬間變的難看不已。

舞起,唐戚開口,語調婉轉,咿呀的唱起了歌,有些向戲腔,卻比戲腔聽着更舒服自然:“君生前,君不見,君不喚;君在前,君不悅,君不念;君請前,但見君,但喚君;君請前,但悅君,但念君……”

“她在說什麽?”

宇文靈問宇文姬。

“啊……聽曲子內容,應該是‘凄夜談’。曲牌名,應該是宮廷曲。不過……這曲子大多都是深宮怨婦耐不住寂寞如作的一類詩……她是在和聖上埋怨聖人不曾注意她呢。”

宇文姬的小侍女這時候也低低的道:“這唐戚可真沒眼頭見識,就算是急着争寵,也該分分場合!”

“罷了。”宇文姬擡手,示意那小侍女不必再抱怨什麽,“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這邊唐戚跳了一會,已經快到尾聲,曲子也做收尾之音:“點燈,聽笛;等人,流年,三四輪。浮生,誓言;風雅,韶華,千百回。”

唐戚跳的迷人,像朵蓮花精,勾人。

那些一旁伺候人的小太監和衆人,皆是被勾沒了半條魂。唐戚跳完了,人還久久沒有反應。

唐戚心下竊喜,看着那些男人如狼似虎的嘴臉,她嘴角的笑也染上了些許不屑。

魏泠對她的舞不怎麽感興趣的樣子,一邊的王爺倒是依舊一副好好先生模樣的開了口,道:“當真是美的很,皇兄讓如此嬌媚的美人獨守空房,可實在不解風情啊。”

“你要?你拿去也好。”魏泠聽了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我?皇兄說笑,臣弟可無福消受。”

那王爺生的真标致,是唐戚見過的,可以和魏泠匹敵的美人。

而且,要比魏泠,懂女人的多。

唐戚盯着那王爺,精致的媚眼不着痕跡的,彎了彎。

宴會散去的時候,已經是兩更天了。宇文靈準備回去時,卻被一小太監攔了下來,對方笑呵呵的說:“宇文才人,您哥哥來看您來了,現在就在宮門口呢!”

宇文靈:“……誰?”

誰家哥哥大半夜的來看妹妹?還是在宮門口?

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叫宇文靈的,竟然還有一個哥哥?她怎麽沒聽別人說起過這事啊!

“走吧。”宇文姬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她旁邊,對她說,“哥哥考上了文武狀元,這次宴會本就有他,許是姐姐在宴會之上精神氣不佳,沒注意到罷了。”

“……”她确實因為宴會無趣打了個盹,不過……

“哥哥她,大概是有話要和咱們說呢。”

宇文姬帶頭走在了宇文靈前面,像是在給宇文靈帶路。

走的時候,路過其他要回宮的嫔妃身邊。

“呸!那唐戚真不要臉!”有一個小侍女突然開罵,宇文靈下意識轉頭找人。

是一個沒有見過的嫔妃,氣色不怎麽好,病殃殃的。話是她身邊攙着她的一個小侍女說的:“主子寫的詞句,怎的就被她給剽竊了去!”

“別這麽說……咳咳……”那被饞着的女人柔柔開口,還沒說一句話便開始咳嗽。侍女急忙幫她拍背順氣,嘴上還是憤憤不平的念叨着:“說什麽‘這是奴家自創的曲子’花序引!不過是抄襲主子的詞。我就說,那人怎麽會好端端的來找主子,說什麽仰慕主子的才華,想學作詞!不料原是為竊者一個!明明是主子的東西,倒是被她拿了去,盡數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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