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破壞交易

“三哥，人好像走了，也砸的差不多了，歇歇吧！”這場砸東西比賽，老四貢獻最大，又要抽空大罵，現下已經有些累了。

“歇歇。”楚君瑞踩着滿地瓷器碎片，往椅子走去，“這些奸詐小人，真是一會兒也不消停，時時刻刻找人盯着。”

“也不知道阿洵他到青州沒有？”老四感嘆，開始念叨起陸洵來。

楚君瑞整個人癱在椅子上，閉着雙眼，有氣無力地回答：“他五日前就到了。”

“帶着嫂子來的，此刻估計正在你侬我侬呢，哪像我，連媳婦還沒搞定，追妻路漫漫。”

楚君瑞承認，他酸了，還不知道要在青州呆多久。

只能将希望托付到父皇身上，希望他老人家抽空幫忙盯着，不要讓別人拐跑了兒媳婦。

聽着楚君瑞酸溜溜的一番話，老四更加無語了，瞪了他一眼，道：“你可拉倒吧，你起碼還有媳婦可追，我的媳婦還不知是誰呢。”

随後兩個人都沉默了，決定做個安靜的檸檬精。

第二日，他兩還沒睡醒，謝均就派人前來問候，還給他們添了不少東西。

既然謝均他們那麽熱情，楚君瑞也不好意思不領情。

便決定一天召見兩名當地官員，例行檢查公務，作為上頭派來的欽差，不能光吃不幹活，楚君瑞覺得自己還是很有覺悟的。

“三哥，這賬本看不出什麽問題，他們應該是提前做好假賬了。”老四合上賬本，非常肯定地說到。

“那是自然，”楚君瑞瞥了老四一眼，“咱兩也就是例行公事，迷惑那群老家夥，主要還是靠阿洵那邊。”

接連好幾天接見當地官員，都是一無所獲，能見到的都是表面上的東西，楚君瑞覺得甚是無趣。

這天，閑來無事，楚君瑞突然湊到楚君彥身邊，搶走他手中的書籍，道：“老四，閑着也是閑着，不如咱兩到街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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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楚君彥果斷拒絕了，“我這一路上奔波，都沒有時間溫書，如今閑下來，正好溫習。”

楚君瑞嗤笑，調侃道：“老四，你說你又不用參加科考，整天埋頭在書中，莫不是讀書讀傻了吧？”

那一副欠揍的模樣，連楚君彥這麽好脾氣的人，都忍不住想要動手。

“滾，離我遠點，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有你這麽個哥哥。”楚君彥氣呼呼地大罵。

被罵是常有的事情，所以楚君瑞根本不放在心上，依舊嬉皮笑臉的。

無奈，楚君彥拿他沒辦法，只能自己生悶氣。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出去走走，哥哥帶你吃香的喝辣的。”說完，楚君瑞就直接拖着他家老四出門。

……

陸洵來到青州城已有十日，已經摸清楚了兩個官礦和一個私礦的具體位置。

只是礦區有重兵把守，不好混進去。

“主子，屬下們輪番盯梢三日，發現官家的兩座礦都是正常開采，而那座私礦則日夜不斷。”

“晚上也是燈火通明，屬下在外面，都能聽到裏面打罵礦工的聲音。”

陸九說完，陸十一在一旁補充，“而且屬下訪遍青州附近村鎮，失蹤了不少人口，包括那些乞丐。”

陸洵沉思，根據陸九他們提供的信息，來分析整件事情。

人口失蹤，私礦大開采，看來謝均他們生意不錯啊！日夜加緊開采都供應不上來。

陸洵冷笑，眼眸逐漸變得銳利起來。

“陸九，去調查謝均平日裏跟哪些人打交道最多，除了當地官員，還跟誰有過接觸。”

既然做過這些事，定然會留下蛛絲馬跡。

“是。”陸九領命，又馬不停蹄地往外去。

夜深人靜之時，行軍司馬府後門進去幾個人，裹得嚴嚴實實的，不好分辨。

謝均早已在書房等候，那幾個人一到，他便開門見山，道：“貨已備齊，你們什麽時候補尾款？”

“東西我等還未見到，就讓我們付尾款，恐怕不妥吧！你說是不是啊，謝大人。”

說話之人口齒僵硬，雖然說得是大康國的官話，但是說得非常吃力。

“阿圖魯大人，做生意要講究誠意，本官自會安排人帶你們去驗貨，但是，你們要想帶走東西，必須先付清款項。”

本就是提着腦袋，冒險做下的交易，謝均在利益沖突中，堅守己方權益，絕不讓步。

“呵呵”，氛圍有些嚴峻，阿圖魯笑起來，想要緩解雙方緊張的氣氛，“謝大人息怒，我等是帶着誠意來的。”

他招招手，身後的下屬便把盒子端上來，打開。

“謝大人請看。”阿圖魯做了個請的手勢，“這是尾款，銀票都在這裏。”

謝均剛想拿過來看，檢查真僞，手還沒碰到木盒子，阿圖魯就讓人收起來了。

“謝大人放心，銀票是貴國銀號發行的，相識多年，我阿圖魯自然不會坑騙老朋友。”

對于阿圖魯的行為，謝均心中不滿，但又不好多說。

“你們随我來吧！”謝均帶着阿圖魯等人走府中密道，直接通往城外。

密道口準備了馬車，直接可到私礦所在地。

謝均一行人突然出現，讓盯梢的暗衛警惕起來。

馬車正好停在暗衛藏身的大樹下，只聽到謝均稱呼陌生人為“阿圖魯大人”，随後便進礦洞去了。

兩個暗衛一個繼續盯梢，另一個則回城中禀告上級，請示下一步動作。

“阿圖魯？”這名字聽起來就不像本國人，陸洵心中瞬間燃起無名之火。

呵，謝均真是好大的膽子，開采私礦，賣給別國，這可是通敵叛國的大罪，那就別怪我陸洵不講情面了。

“集結人手，随本王一同過去，務必在他們離開礦洞後，将人全部拿下。”

夜色就是最好的掩護，漆黑一片，讓人分不清肉眼所看到的東西到底是什麽，礦洞的守衛也沒有發覺四周所隐藏的危機。

“阿圖魯大人爽快，那我們便尋個合适時間，交貨收賬吧！”

謝均等人從裏面出來，都面帶笑容，看起來這樁生意已經談妥了。

“好，那祝我等合作愉快。”

“哈哈哈，合作愉快。”

只是他們沒能高興太久，話音剛落，陸洵就蒙上臉，帶着衆多手下沖殺過去。

他目标明确，劍鋒直指阿圖魯。

阿圖魯大驚，想閃身躲開攻擊，只是陸洵速度太快，最後堪堪避開要害，徒手接下這一招。

力道相觸的瞬間，雙方都被震開。阿圖魯迅速做出反應，反守為攻，主動出擊。

招招狠厲，意在取陸洵性命。一開始陸洵想要生擒阿圖魯，所以出招留有餘地，現在也摒棄顧慮，全力以赴。

陸九解決眼前的幾人，就加入到陸洵與阿圖魯的戰局，以二對一，加上手臂有傷，阿圖魯再骁勇善戰，也抵擋不住。

二十個來回，阿圖魯在躲避陸九攻擊時，被陸洵一腳踢飛，倒在地上，噴出一口鮮血。

其他剛得空的暗衛迅速往這邊圍過來，幾把劍指着阿圖魯。

阿圖魯怒目而視，心中萬分不甘，只是雙拳難敵四手，終被生擒，憤恨地一拳打在地上。

“帶走。”陸九一揮手，阿圖魯和另一個同伴就被帶走了。

而謝均這個老狐貍，早已趁亂逃走。

回到府上，謝均氣得砸了不少好東西，今夜所遇的黑衣人，武藝上呈，訓練有素，他猜測是上頭的人。

“混蛋，混蛋。”他放聲大罵，“兩個黃毛小兒，竟然敢用扮豬吃老虎的伎倆迷惑本官。”

“呵呵”，謝均冷笑，“好，很好，非常好！”

“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謝均一掌劈斷椅子扶手，笑容逐漸變态。

“來人。”

他的心腹走進來，“大人有何吩咐。”

“拿着這個，去找萬隆米行的掌櫃，就說本官要見他。”

謝均對萬隆米行掌櫃有恩，掌櫃允諾幫他做三件事，如今剩下最後一件。

陸洵回到小院時，天已經快亮了，沈初還在熟睡，他便沒有回房，怕打擾到沈初休息。

“謝均被攪了好事，定然會反撲，第一個報複的定然是老三老四。”

“陸九，你親自跑一趟，讓三皇子四皇子多加防備，另安排幾個暗衛去保護他們。”

“是，主子。”

陸九還沒來得及換衣服，還是穿着夜行衣，潛入楚君瑞的房間。

楚君瑞睡得正香，還時不時吧唧嘴，陸九一度懷疑他做夢吃東西。

“三殿下，三殿下。”陸九輕輕推了推楚君瑞。

楚君瑞似有所感，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嗯……”又接着睡過去了。

陸九無奈，手上力道加重，“三殿下，醒醒，着火了，着火了。”

“哪裏哪裏？”

楚君瑞瞬間吓醒，見到床前站了一個人立馬警戒起來，“誰。”

翻了個白眼，接着陸九像他恭敬行禮，“是屬下，屬下見過三殿下。”

楚君瑞用力眨了眨眼睛，沒睡夠，幹澀得很。

“是你啊，陸九，吓死我了。” 見是自己人，楚君瑞也放下心來，接着躺下。

“大晚上的，你不睡覺，跑我這來幹嘛？”楚君瑞不以為意，扯了被子，給自己蓋上。

“今夜，主子帶領屬下們去攪了謝老狐貍的生意，故而，主子特意派屬下前來，提醒殿下要防備謝均的反撲。”

“什麽？你們幹大事，居然沒有叫上本殿下。”楚君瑞大喊起來。

陸九聽到大喊，皺緊了眉頭，楚君瑞也反應過來，聲音趕緊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