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金州鹽
如此誘人的結局,如何不讓人心動?
富貴險中求,能在有生之年,幹一次大事,讓樊郡王府更上一層樓。
但,倘若事情敗露,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在這短短半刻鐘的時間裏,樊郡王心中早已百轉千回,他想象着各種可能性。
兩種相對立的念頭在腦中進行強烈的沖擊,讓他頭痛欲裂,隐隐有些站不住了。
“來福,來福。”只好大聲地呼喚管家,讓管家來作他身體的支撐。
“哎呦呦……哎喲喲……”
樊郡王痛苦地□□,左手扶着腦袋疼,輕輕地給自己揉太陽穴。
“王爺,可是頭痛病又犯了?奴才先扶您回院,讓王大夫給您看看吧!”
老管家不知道康王與樊郡王聊了什麽,但是他知道樊郡王有頭痛的老毛病,一想事情,就痛。
“不……不必了,”樊郡王已經緩得差不多了,現在可不是休息的好時間,康王還等着他的消息呢!
為了自家小兔崽子,為了不讓自己白發人送黑發人,樊郡王覺得自己還能再堅持堅持。
想到這裏,樊郡王瞬間覺得自己又過來了,站直了身體,一臉嚴肅地吩咐。
“走,進主院去,本王有事要與康王爺商議,一會兒你親自守在門口,不許任何人靠近。”
老管家不知道樊郡王想幹嘛,但是他伺候樊郡王一輩子了,很少見到如此嚴肅,如此認真的神情。
便不自覺肅然起敬,一本正經地應下,擔起守門口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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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知曉了,王爺放心,老奴定然寸步不離地守着。”
樊郡王點點頭,非常滿意老管家的表現,而他自己也慢慢找到了做大事的感覺,鬥志昂揚地往主院去。
兩人在主院書房談了整整一個下午,出來時,兩人皆容光煥發,笑容滿面。
原先因為兒女而産生的矛盾也煙消雲散,“王兄,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弟弟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
康王一向能屈能伸,如今白得好處,還是一份不小的助力,自然也是願意低這個頭,喚樊郡王一聲“王兄”。
反正都是同宗兄弟,樊郡王又比他年長許多,叫一聲“王兄”,算不得吃虧。
“好說好說,康老弟,你且等着為兄的好消息吧!”
樊郡王被康王奉承得飄飄然,一口答應了,跨上了康王這條船。
“慧淑也無大礙,我已讓人請了太醫,我見南充那孩子傷得也不輕。”
說到這,康王看了一眼貼身侍衛,那侍衛領悟,去外面将樊郡王世子帶進院中。
“南充啊,太醫在裏面,你傷得也不輕,先讓太醫給你瞧瞧傷口。”
達成目的的康王,看樊郡王世子都覺得順眼多了,非常和氣可親。
樊郡王世子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不敢亂說話,只好木讷地道謝。
“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太心浮氣躁,沉不住。” 康王語重心長,假模假意地道。
樊郡王在一旁聽着,點點頭,連忙附和:“就是,不像咱們這一輩。”
如今他跟康王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是盟友,又是親家,自然希望兒女能過到一塊去,這樣對他有益無害。
“以後,你們小兩口要好好過日子,沒什麽過不去的。”
第二日一早,樊郡王不顧年邁的身體,長途奔波到東北鹽城——金州。
馬車直接駛入一處大宅院,洗盡塵穢,樊郡王躺在床上,容着下人幫他按摩差點散架的老骨頭。
然後他在大宅院中連着休息了三日,身體才緩過來。
第四日一早,樊郡王精神抖擻,穿着黑色鬥篷,從宅院書房密道離開。
走過長長的甬道,拐了好幾個彎,才從一處小房子中出來,坐上早就準備好的馬車,悄悄駛出城。
穿過靜谧的小樹林,逐漸有了人的聲音,起起伏伏,聽起來分外熱鬧。
在金州的樊郡王與在京城的樊郡王,簡直判若兩人。
完全沒有了老纨绔氣質,整個人肅穆老練,看起來不太好惹的樣子。
“主子。”
“主子。”
一路走過去都有人給樊郡王行禮,這些看守鹽礦的都是樊郡王的心腹,不過他們都不知曉樊郡王的真實身份,只知道他背景強大。
鹽礦管事聽聞樊郡王親臨,趕緊放下手頭之事,趕來接待。
心中激動,“義父,您來了。”
“嗯!”管事是樊郡王一手帶大,培養出來的,樊郡王還認了他做義子,對他信任有加,把整個鹽礦的管理權交到他的手上。
“越兒,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你随我來,我有話要跟你說。”樊郡王拍拍楚越的肩膀,對他說到。
“是,義父。”父子兩一前一後往辦公之處走去。
一進門,就屏退所有人,并派心腹嚴格把守,一只蒼蠅也不能放進來。
兩人在房中談了一個上午,連中飯也沒有吃。
午後,楚越召集礦區賬房先生,要求他們在五天以內做出對半收支的賬本。
又找了專業的老師傅對新賬本進行做舊處理。
五日後,楚越帶着處理過的賬本來找樊郡王,請他做下一步指示。
“義父,都處理好了,您請過目。”楚越雙手奉上裝着賬本的匣子。
對于樊郡王所提之事,他也是熱血沸騰,鬥志昂揚,想要借此機會,大幹一場,封侯拜将。
樊郡王仔細翻閱,不住地點頭,稱贊,“好,好,越兒這事辦得漂亮。”
放下賬本,樊郡王又問道:“最近生意怎麽樣?上回你跟我提到金州出現了一個五爺。”
“這人什麽身份背景,可有去查?”
五爺這個名頭,自半年前出現,到如今,在黑路一道名聲越來響亮,搶了不少生意。
只是這人從來沒有出現在人前,誰也沒有見過五爺的真面目,聞其名而不見其人。
楚越低下了頭,不敢看向樊郡王。
“孩兒沒用,未能查到此人的來路,還請義父責罰。”
樊郡王眉頭一皺,随即又松開,道:“無礙,金州私鹽屢禁不止,別人要分一杯羹,我們也攔不住。”
“他的身份定然不止你在查,其他人定然也在查,你查不出來的,別人自然更加不可能知曉了。”
“如今我們只需靜觀其變,那個五爺想在金州混下去,遲早要露出狐貍尾巴來。”
“是,義父。”楚越松了一口氣,他感念樊郡王撫養他長大,培養他,信任他,故而他做事也很盡心竭力,希望得到樊郡王的肯定。
“對了,你要小心些,走官鹽渠道的貨。”樊郡王提醒到。
楚越不解,他在金州多年,官鹽渠道出貨,一直都是走呂祖浩呂大人的路子。
當初還是樊郡王親自去談的合作,最近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為什麽會提醒他小心呢?
“義父,您可是聽到了什麽消息?”
樊郡王逐漸放空眼神,看向窗外,長嘆了一口氣,“呂祖浩那個老狐貍,心大了。”
眸光一轉,眼神瞬間變得銳利,陰測測地道:“刀不好用了,就銷毀掉,重新換一把鋒利的,可不能因為一把鈍刀,耽誤了砍柴。”
“越兒,你可明白?”樊郡王似笑非笑地看着楚越。
楚越是樊郡王外出時撿到的孩子,當年他膝下無子,對這個撿來的孩子也是疼愛有加,悉心培養。
楚越也很争氣,各方面都讓樊郡王感到滿意,他對楚越不比親兒子差,也對于培養出如此優秀的兒子,而自豪。
“是,義父,孩兒明白,晚些孩兒便找人送他上路。”
楚越覺得,義父就是天,義父說得都是對的。
況且呂祖浩知曉他們那麽多事情,若是有異心,他一旦倒戈別處,後果不堪設想,還不如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哎!”樊郡王拍了拍楚越的肩膀,滿意地笑道:“年輕人,要沉得住死,別老是把送人上路這等話挂在嘴邊。”
楚越撓着腦袋,恍然大悟地笑道:“義父所言極是,孩兒謹聽義父教誨。”
好一會兒,楚越扭扭捏捏,帶着些許孩子氣道:“孩兒也就在義父面前這般說而已。”
“為父自然知曉,我兒行事最為穩重。”
“只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有些事情說不準,故而為父希望你在任何時候,都要保持警惕,養成習慣,這樣才不會讓人有可乘之機。”
“越兒啊,為父可是對你寄予了厚望,你可不能讓為父失望啊!”
楚越深受感動,雙目閃着淚花,重重地點點頭,儒慕地望着樊郡王。
金州刺史衙門裏,何舒啓正在查閱公文,他的左手邊還堆了不少案宗。
一本一本翻閱,突然發現案宗之間夾着一張紙,上面還蓋着血手印。
何舒啓皺緊眉頭,下意識地拿東西遮擋住,眼睛警惕地看向四周,然後松了一口氣。
“你們先退下吧,本官要歇息了,有事再喚你們。”
“是。”兩名婢女盈盈行禮,低着頭退下去。
待兩名婢女退下,何舒啓這才慢慢打開那張有血手印的紙。
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字體偏小,何舒啓看了近一刻鐘的時間,才把內容看完。
且越看越覺得心驚,額頭上不自覺冒出冷汗,順着臉頰流下來,而他自己,竟完全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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