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敲門的是楊銘。

“哥你猜的沒錯,嚴老五果然被放出來了。”

楊正寬正在整理領帶,他手下一頓,不過半秒。“你還調查到了什麽?”

楊銘如實道來:“嚴老五以前的老婆,叫劉美美的。不過現在她已經不是嚴老五的人了,嚴老五入獄後的第三年她就跟了別人,對方是個賣烤串的。一年之後有了孩子,孩子小名叫小宇,今年六歲,在靈秀小學念書。”

十年前嚴老五就入獄了,那孩子才六歲,自然不可能是嚴老五的。楊正寬聽他說完,臉上也沒有過多的表情,好像早已經料到了結果。

楊銘還有些疑惑存在心裏,見楊正寬沉思,他忍不住問道:“哥,劉美美那邊真的不用派人繼續盯着了麽?”

楊正寬擺擺手,“不用。嚴老五這人精得很,你們已經打草驚蛇,他恐怕也已經轉移目标。”

“可是劉美美的丈夫不見了,現在是她一個人接送孩子,好幾次見她一個人偷偷哭。咱們是不是應該……”

楊正寬打斷他,“這個女人只是被人利用,現在她沒什麽作用了,嚴老五不會糾纏着不放,她的事少管。”

楊銘動了動嘴,欲言又止。楊正寬擡眼見了,問他:“你想說什麽?”

楊銘醞釀了很久,才說:“不管不大好吧,她之所以被嚴老五利用,跟哥你脫不了幹系……”

“你覺得我心狠?”楊正寬一記眼刀飛過來,“楊銘,你就是太婦人之仁,所以到現在還是成不了大事!”說到最後,他突然一掌擊在桌上,聲響巨大,連躲在背後偷聽的程殷素都忍不住跳了起來。

楊銘垂下了眼,像是自言自語:“我沒有你那樣的抱負,我只想做個普通人。”

楊正寬沉默了。一直以來他都不太限制楊銘的自由,也曾試圖想要磨練,卻發現楊銘的心太軟,有點小聰明但手段不夠,太複雜的環境的确不适合他。撇開抱負不說,楊正寬擔心他這樣的性格會吃虧,心腸太軟,有時候反而會害了自己。

楊正寬給自己半分鐘的時間反思,最近自己對楊銘是不是太苛刻了些?他想要過普通人的生活,除非置身事外。

半晌,楊正寬說:“從現在開始,這件事你不要插手了。”

他表情認真,楊銘以為是惹他生氣了,慌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哥我想幫你!”

楊正寬卻不給他機會,直截了當地拒絕:“嚴老五這人太狡猾了,你玩不過他。”但也不能讓他無所事事,他接着說,“這幾天你就好好呆在公司,我把手頭上的一些事情交給你去處理。是該讓你做些正經事了,東奔西跑的也不像個樣子。”

楊銘全然接受。

楊銘出去之後,楊正寬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思緒回到十年前,T 市。

十年前,程海生在T市春風得意,最大的宿敵就是嚴老五。

嚴老五是地頭蛇,程海生不過是一個白手起家的暴發戶,表面上倆人沒什麽交集,暗地裏程海生卻搶了嚴老五不少生意,自然這些生意是見不得光的。

私底下兩撥人有過不少沖突,最直接的一次,是半夜的時候嚴老五帶着一群手下過來砸場。

見了血,警察當然不會坐視不管。但一方是地頭蛇,另一方是土豪,連警察也不敢輕易得罪。最後由某位高官出面約兩方代表吃飯,希望能夠化解矛盾。

如同赴鴻門宴,程海生這邊是做足了準備,不敢掉以輕心。嚴老五這頭更是沒話說,手底下人個個裝得低調,其實真家夥都藏在了衣服底下。

一頓飯吃的大家都不痛快,不知道是誰先摔爛了酒瓶,兩隊人馬紛紛掏出家夥。

那位高管駭然色變,試圖安撫:都坐下都坐下,只是想請大家好好吃個飯,別緊張,別緊張。”他讓別人別緊張,自己已經是冷汗涔涔。

嚴老五皮笑肉不笑,他的對頭明明是程海生,而他卻将目光放到了楊正寬身上,眼神如刀般鋒利:“年輕人,陪我喝了這杯。”說着,一大杯的白酒送到了楊正寬面前。

楊正寬知道嚴老五是故意的,但是這杯酒他不得不喝。他也不客氣,拿過來仰頭當先幹完,一滴不剩。

嚴老五拍手叫好:“爽快!”說完自己也幹了一杯。

一喝就沒完沒了。嚴老五跟他死磕到底了,好像這樣才能一雪當初被楊正寬打敗的恥辱,可他畢竟大了楊正寬一輪,身體先扛不住了,卻還死撐着。

楊正寬見好就收,“嚴老大,我看今天先這樣吧,要想喝以後有的是機會。”

叫一聲嚴老大已經算給足了面子,嚴老五卻不肯,他顯然喝高了,拉着楊正寬的手,稱兄道弟:“小老弟,我告訴你,當年我跟你一樣年紀的時候,這種度數的,我能一口氣喝半斤!”

喝了幾杯酒連稱呼都變了,楊正寬不動聲色,手上與他較勁,手腕翻轉逃出他的鉗制,笑着回應:“嚴老大海量。只是我有些頭暈,真的喝不下了。”

嚴老五不依不饒:“看不起我了是吧?不給面子了吧?”看這架勢是不把對方放倒不肯罷休。

楊正寬收斂了笑,手中又被塞進了滿滿一杯,他低頭看着,沒有動作。

嚴老五這次勾住了他肩膀,朗聲說道:“不是我不服你。喝酒就圖個樂嘛,孫局也在,咱們是不是賣他個面子?”說着,瞟了一眼坐立不安的某位高官。

楊正寬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程海生,等他的指示。

程海生坐直了身體,也不多言:“阿寬,你就放開了喝。”

嚴老五突然來了興致:“咱們不妨來賭一把,先倒下的人要受到懲罰。”

“什麽懲罰?”楊正寬面不改色。

嚴老五突然嘿聲笑道:“如果我先倒下了,我把老婆賠給你怎樣?”他像是說了個笑話,但是在場沒有一個人敢笑出聲。緊接着他又說,“如果是你先倒下了,我也不貪心,就要你一根手指就行。”

挑釁的話放在後面,楊正寬與他對峙很久,不點頭也沒表态,冷笑着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最後是楊正寬贏了。只是他也不好受,胃裏翻江倒海似的折磨着他,他卻必須撐住。手壓在胃部,他冷冷一笑,對着倒下去的嚴老五,半真半假地說:“嚴老大,別忘了把老婆送過來。”

嚴老五再次受到羞辱,怎麽可能乖乖地将老婆送上門。之後锒铛入獄,這件玩笑事也被掩蓋了過去。

十年過後,嚴老五出來了,別有心機地找到了老婆。這次倒是大方,不僅派來了老婆,還附送一個孩子。

楊正寬突然間冷笑,笑到一半生生收住。他頭也不回,大手向後一撈,抓住了香軟的身體,他将她放在了腿上。他的手圈在她腰上,晃了晃她的身體,揶揄她:“這就等不及了?才過了幾分鐘。”

程殷素本想悄悄地從背後靠近,卻不成功。楊正寬早就知道她在後面偷聽,一點兒也不肯配合她。程殷素覺得無趣,懊惱地錘了錘他胸膛,“不要臉,我才沒有等不及。”說到後面的時候聲音很低。

楊正寬相當愉悅,抓住她的小手,“好了別鬧,一會兒我把事情交給楊銘,咱們就回去……”他故意打住不說,另一個手捧着她的臀壓向自己。

暗示意味明顯,程殷素立馬就臉紅了,象征性地推了推他。

楊正寬向來是行動派,他抱着她走出辦公室的時候,程殷素怪叫連連:“快放我下來啊!別人會看到!”

楊正寬像是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他精蟲上腦似的,不顧她的反抗将她直接抱進了電梯。

上一次也是在這個空間裏,他對她動手動腳。而這一次他更是過分,将她反過來推到角落裏,健壯的身子壓了過來。

程殷素今天穿裙子,方便他動作,在他掀起她的裙擺時,她駭然按住他的手,扭過頭來看他:“你瘋啦,不是說好了回去……”

接下來的話被他的唇舌堵住。

在這種高難度的動作下,他發了狠地吻她,直到她快要窒息才放開。楊正寬粗重地喘了口氣,說:“等不及了,就在這裏把你辦了好不好?”

他的聲音跟氣息是擦着她的嘴唇過去的,程殷素第一次聽他說那麽粗俗的話,她的小手無力地想要拉下裙擺,很難為情:“你不要這樣說話。”

楊正寬一只手橫過她胸前,另一只手快而準地扒下了她的底褲,幾乎不需要任何潤滑,他就沖了進去。

程殷素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在他沖進來的那一刻神情一僵。楊正寬貼附着她,一面推送一面細碎地吻遍她耳後根每一處皮膚,他想要她放松。

他大手捏得她胸前難受,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她手腳無力,看不到他的人,程殷素覺得心底莫名的空虛,她嬌嬌柔柔地喊他:“寬……”卻又被他頂得說不出話。

楊正寬突然停在她體內,攔腰将她輕輕抱到另一面,讓她正對着門口的方向。

程殷素一擡頭就看到了一副淫.靡的畫面,她的裙擺被推到了腰間,衣服的扣子已經被解開了幾顆,露出她胸前一片白嫩的皮膚。數字板面光可鑒人,程殷素看到那裏面的自己雙頰酡紅。她微微喘息,保持着躬身的姿勢,被他從身後不停地進犯。

擔心電梯門突然打開,加上視覺上的強烈沖擊,程殷素內壁忽然快速地收縮,她只能雙手撐在門上才能保持平衡。然後她看到鏡像裏迷亂的自己。

終于在他一次狠狠地沖擊之下高叫出聲,整個身體随着他一起顫抖、沉浮,最後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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