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中途接到了某人的電話,程殷素心裏有些怨氣,故意不接。倒是安祭看不下去了,提醒她:“行了別矯情了,明明心裏盼得要命,這會兒人家打過來了你還不趕緊接?”

程殷素不去看屏幕上閃動的名字,被安祭這麽一說之後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她心裏有苦難言,悶悶地直接挂掉電話。她清楚楊正寬的性格,一般情況下他不會打第二次,但是當電話再次響起的時候,程殷素心裏莫名一突。

一只手快速地拿起了手機,看着對面隐隐緊張的小女人,安祭一臉得逞的笑。手機放在了耳邊,還沒開口說話就被搶了回去。

程殷素瞪一眼對面的人,捧着手機不說話。楊正寬低沉的聲音從那頭傳了過來,沒有計較她剛才挂斷電話,而是問她:“醒了麽?”

程殷素滿頭黑線,他當她是豬啊,都快中午還問這種話。她怏怏地“嗯”了一聲。

“沒吃飯?”

“嗯……”

楊正寬終于覺察出她情緒不對,“怎麽了?不開心,還是因為昨晚太累了沒睡好?”

程殷素差點兒打翻眼前的果汁,這人怎麽總說一些令她難堪的話?

別提昨晚了,她被他折騰得夠嗆。他倒是清楚地記得她想翻身在上這件事,大大方方将她抱在身上,明明已經欲.火難耐了,他卻刻意忍着,唆使她、誘惑她做一些她從未做過的大膽舉動。

“坐下去,要慢一點,別着急。”

“動一下,起來,再下去。”

“來,手給我。對,就是這樣扭。”

“不行,你太緊了。等等。”

……

楊正寬托着她的腰身将她抱起,人也随之坐了起來。他将她放在他腿上,程殷素還沒從剛才的難堪中回過神來,身體已經被他推倒。

他向她壓了過來,她的小腿被他折起來分開在兩邊。程殷素想要閉緊,卻不能如願。他看着她腿根那一處很久,久到程殷素下.體一陣收縮,她咬着下嘴唇細細地哼。在她神志渙散的時候他的唇舌湊了上來,程殷素本能地夾緊他的頭,仰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息。

在之後漫長的折磨裏,程殷素因為體力不支,最終沒有成功的“壓”他,反倒被他纏着嘗試了很多種新奇的姿勢。

他的肩膀寬厚,程殷素兩腿條穩穩地挂在那上面也不用擔心會掉下來。

程殷素那晚上還發現了一個很有妙趣的地方,那就是卧室裏的床頭櫃。她半邊屁股靠在上面,滑不溜丢的,她怕摔倒只能抓着他的手臂。楊正寬将她一條腿擡高,撞得她身體向後。床頭櫃上的東西不堪忍受重擊砸在了地板上,傳來悶響。程殷素一低頭就看到他們結合的部位,她抱着他的背尖叫,櫃子與牆面發出的尖銳摩擦與她的聲音彙為一體,持續綿長。

最後楊正寬讓她跪在那上面,他從後面沖了進來,動作很大。程殷素每每擔心自己的頭會撞到牆,卻又在合适的時候身體被他拉扯回去。她抓着櫃子邊緣,低頭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從她腿根順流而下的體.液,一灘的晶瑩。她夾緊了他,不能自已地尖叫。

……

“素素?”

被叫到名字,程殷素恍然回神。半天才想起來自己還在通電話,卻完全不在狀态,臉燙的像是被火燒着了似的。她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太丢臉了,當着安祭的面她怎麽可以想這些不純潔的事情。而且這大白天的又是在外面,真是不合時宜……

難道真被安祭說中了,她就是欲求不滿?可是明明昨晚她已經被他喂得飽飽的了……

程殷素也不管他還有事沒事,急急忙忙說:“我現在在外面不方便,等下再打給你。”然後不等他回答就匆忙挂斷。

為了掩飾,程殷素低頭吸果汁。

“我說你臉紅什麽?”

程殷素哪裏好意思解釋,而且看到對方要笑不笑的表情,她就覺得安祭是明知故問。随便扯了個拙劣的借口,“熱……”配合着還煞有介事地用手扇風。

安祭也不深究,看了看時間,說:“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吃飯了,你家那位一會兒要來接你的吧?”

“現在就走麽?什麽事那麽急啊連飯也顧不得吃。”程殷素有些失望,倒沒提楊正寬會不會過來的事情。

安祭已經站起來,“上星期去T市就是商量作品展的事,我要好好安排一下,沒多少時間了,以後找你玩。”

程殷素“哦”了一聲,沒後話。

安祭拎包走了出去,程殷素懶得動,坐在原位目送她離開。安祭回頭沖她擺擺手,程殷素回之一笑。剛要收回視線,卻定在了某個點上。

西裝筆挺,眼含深情,站在窗外的那人不是高明又是誰?

安祭當然也看到了,轉身的瞬間笑容隐了下去,她站住不動,冷眼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很不爽:“你跟蹤我?”

高明也不惱,慢條斯理地說:“不,我只是過來應酬,剛好從窗外看到你在裏面。”

對于他特意等在這裏,安祭卻沒有任何心動。

像是對他視而不見,繞過他到了路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打開車門直接坐進去,剛要光門,卻被阻攔了。安祭皺着眉頭看着這個糾纏不休的男人,不滿道:“你到底有完沒完?”

高明一只腳已經跨了進來,安祭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他得以成功地擠進來,利落地關門。

安祭一臉厭惡,去摸門把手。高明比她還快,死死地扣住,并對司機說:“錦繡西路99號。”

車子開動了,安祭再煩躁也不可能拿自己性命開玩笑,安分地呆在車裏,只是氣得兩眼冒火。

高明解釋:“先送你回去,我沒有別的意思。”

看到她跟程殷素在一起,高明讓司機先回去,自己在外面等了将近半個小時。不算太漫長,其實能這樣遠遠看着她也不錯,至少能窺視到她的笑容,她真實可親的那一面。而不是像現在,渾身豎起了刺将他拒之千裏。

程殷素目送着車子揚長而去,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他們倆人顯得很和睦。她甚至已經站了起來,只等安祭呼叫就沖出去幫忙,但是倆人看上去很和諧,居然還坐同一輛車子走了。

程殷素想起了什麽,她給楊正寬打電話。才接通那邊就傳來他戲谑的聲音,“事情忙完了?總算想起我了。”

程殷素一愣,“你一直在等我電話?”

楊正寬“嗯”了一聲,“你現在在哪兒,一會兒我去接你。”

楊正寬很快就到了,但據他所說是狂飙車趕過來的,程殷素上車的時候發現他額前果然出了些汗,她替他擦幹。“我還沒吃東西呢。”

楊正寬抓住她的手,笑了:“我也還沒,一起。”

地點是他們常來的包間,程殷素沒料到還會有其他人,當他們推門進入的時候,她一時沒做好心理準備,愣在了門口。

“你們來了,那就點菜吧。”程海生說。

楊正寬說了聲“好”,拉着她往裏面走。

這屋子裏統共五個人,兩男三女。梁嘉怡不用多說,穿一身精致旗袍坐在那裏跟拍時尚大片一樣,程殷素想忽視都不能。另一個女人完全不認識,而且她衣着怪異,與其說是衣服,還不如說是一塊布,簡簡單單将她裹了起來,連頭發都沒有露出一根,而且從他們進來之後,她就一直盯程殷素不放。

女人突然說話了:“這位就是程小姐吧。”很篤定的語氣。在機場就已經見過了楊正寬,現在見他倆一起進來,舉止親密。

程殷素對于這個陌生的面孔不知道該怎麽應對,微微颔首,她看向楊正寬,聽他介紹說:“這位是璧山縣有名的林地仙。”

程殷素愕然,林地仙?

“林地仙有雙慧眼,能看到很多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她的話很靈驗,而且對風水藥典很有研究,是個全才。”在程殷素萬分不解的時候,聽到一向氣場強大的她父親這麽說。

程殷素有些懷疑自己聽到的東西,一會兒看看程海生,一會兒又看了眼那位林地仙,微張着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地仙嘛,是凡人就要吃飯。不過大仙吃素,所以整個菜系都是素食。

莫名其妙被拉過來,還見了這麽一位莫名其妙的女人,程殷素心裏相當郁悶。

這一次的家庭聚餐有些不倫不類,是程殷素吃得最痛苦的一次,以前被迫回家也沒有像現在那麽難熬。那位林地仙就坐在她正對面,程殷素只要一擡頭就能看到她麻布包裹的圓腦袋,被膈應到沒了胃口,她借口去洗手間。

楊正寬尾随而來,程殷素轉身拉着他的手,被渲染得也有些神經兮兮,悄聲問他:“這是什麽情況?那什麽林地仙,哪冒出來的?”

楊正寬沉吟,“是你爸的一個朋友介紹的,也是誇得神乎其神。神不神暫且不說,不過你有沒有發現你爸今天精神好多了?”

按計劃原本是要安排程海生出國看病,可是臨了突然又說不去了,他還吩咐楊正寬親自去機場接人,想來對這位林地仙很看重。

精神好這倒是真的,程海生之前還氣息奄奄,今天面帶紅光,說話聲音都洪亮不輸于以前。可程殷素還是覺得別扭,這都什麽社會了,程海生居然還聽信這些。

也不能在外面呆太久,倆人進去的時候,裏面已經停下碗筷聊得正歡。

“夫人眉眼和順,面容舒展,容光正好,很有旺夫相。”

那位林地仙說話慢悠悠,這些話一字一句清晰地傳進了耳朵裏。程殷素被惡心到了,梁嘉怡就是梁嘉怡,還夫人,她這是想給誰做夫人啊?做白日夢呢吧。

心裏頓時覺得不舒服了,程殷素很沒禮貌地打斷:“爸,我想先走了。”

原本還是和和氣氣的氛圍,經她一句話之後立刻冷場了。程海生也沒反對,人站了起來,看不出是不是不高興,只說:“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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