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難啃的骨頭姐姐喜歡那個文大人?……

顏凜見識過許多美人,親姐姐顏如玉的美貌也是極為難得,初見的少女卻比她姐姐好要美上幾分。

或許因謝玙的陪襯,蕭坤寧豔麗中透着幾分溫柔,明麗的面容幹淨如初蓮,俏麗之色更添着明媚。

初陽露在東方,是最絢麗的光色。

顏凜雖覺驚豔可到底還有分寸,謝玙的人不可随意去動,他笑道:“謝先生多慮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姑娘的美在于觀賞,不賞則不美,我唐突了您,還請您見諒。”

口中說得好聽,眼睛卻盯着看,謝玙生氣,道:“憑你也配觀賞?”

蕭坤寧皺眉,下意識就拽了拽謝玙的袖口,示意她別亂說話。

對面的顏凜瞧見後,只當她對自己有好感,不免嗤笑,果然女子給幾分臉色就會到手,他有事要辦,今日不急。就憑借着顏家在長安城的威望,這樣的女子到手不難。

面對謝玙,他笑着賠禮,又見兩人單獨而來,就更加無所畏懼,“先生說笑了,等我解決完奸商的事再來同您賠罪。”旋即揚揚首,道:“将顧東家請去京兆處,我們去理論一二。”

蕭坤寧下意識不好,商鬥不過官,去了京兆尹處吃虧的只有顧凝,她扯了扯謝玙的袖口。謝玙回神,呵斥道:“放肆。”

将那團稚氣掩蓋,謝玙的話帶着幾聲威儀,顏府侍衛都停了下來看向顏凜。

謝玙是太傅,皇帝面前的紅人,誰敢與她為敵。

顏凜被她所震懾,一時間跟着頓住,而蕭坤寧向顧凝擡了擡下颚,顧凝明白,道:“謝先生有所不知,我這裏還有字據,是顏公子自己賣給我,并非是我要強買。”

一聽字據,顏凜慌了,不敢耽擱,朝着那群侍衛喊話:“愣着幹什麽,将人帶走。”

蘅湘閣內的四五名夥計不停揮着木棒,被侍衛的攻勢下,漸進後退,躲進了角落裏,顧凝大喊救命。謝玙懊惱,這些人欺負人,扭頭看一眼蕭姐姐,還好沒事,姐姐是安全的。

謝玙半晌不動,看似是思量,可徐徐往蕭坤寧處挪去,手在袖口中揮揮,猛地抓住姐姐的手,“我們要不要跑。”

打不過就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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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面的顧凝扯着嗓門喊救命,謝玙無動于衷,只記挂着蕭坤寧的安危。

而蕭坤寧緊鎖眉頭,謝玙的手很冰,就想前世裏一樣,毫無溫度。

她想拂開,擡首就見到謝玙眼中潋滟的光華,藏着水潤與單純,與前世裏刻薄冷漠,判若兩人。

沒來由地恍惚,站在她面前的到底是誰?

裏面鬧成一團,顏凜未曾想謝玙會插手,只想将人送入京兆尹,秘密弄死,餘光掃着沉默的謝玙,心裏暗自鎮定下來。

門口不知何時多了抹麗影,站了似有會兒,就像看着市井熱鬧一般,拍手叫好:“顏家在朝的威望讓讓本宮大開眼界。”

顏凜猛地一驚,見到高陽那張讨人厭的臉,沒來由地憎恨,握拳道:“這是我顏家的事,高陽長公主似是管得多了,我不過将人送去京兆尹罷了。”

高陽姿态懶散,眉眼打不起精神來,一舉一動都很慢,就像是漫不經心,她捂着自己的臉:“去京兆尹啊,也不錯,不如你我去京兆尹處看看,本宮閑來無事,聽聽熱鬧。”

顏凜遇到棘手的人,面色鐵青,“長公主多管閑事了。”

高陽踱步至謝玙面前,目光悠悠落在蕭坤寧明豔的面容上,摸着自己臉的手在空中晃了晃,慢慢伸過去,眼看就要觸碰到柔嫩的臉蛋,一只白皙的手将她拍開:“殿下自重。”

到時的美人飛了。

高陽不悅,蕭坤寧低頭,道:“您與我母親的事,我都知道了。”

高陽站不住了,莫名感覺臊得慌,蕭坤寧會不會說話,不懂委婉?趙熙然養得什麽女兒,一點分寸都沒有。

無趣。

高陽轉身就走了,朝着顏凜喊話:“不是去京兆尹處嗎?你站着發什麽呆,我等着看戲嗎?”

“你……”顏凜惱羞成怒,頓時一窒,面對強勢不講理的長公主,他竟沒有一點辦法,高陽慣會作妖,他怎麽鬥。

沉默許久的謝玙夢醒了一般,趁機道:“在此鬧騰,不如去京兆尹處做了斷。”

顏凜氣不打一處來,都是些什麽玩意,堂堂太傅,半天說一句話,烏煙瘴氣,他今日就不去。

高陽強勢,揮揮手,外間湧進來很多人,與顏府侍衛不同的是,他們手持刀劍,一聲令下,拔刀相向。

顏凜臉上出現一種近乎狠毒的表情,“高陽長公主你欺人太甚。”

高陽淺笑:“我不過是學了你的嫡母,當年我阿姐樂陽長公主都已與顏相談婚論嫁,是她不要臉,勾引顏相,陷害樂陽長公主,致使她一屍兩命。我現在這些,不算什麽。”

猝不及防地提及當年的事,蕭坤寧驚愕,這與趙璨的說法幾乎一致。

蘅湘閣外的百姓也跟着震驚,本就是些看熱鬧的人,更加興奮,争相往裏面湧去。

顏凜懵了,你他麽跟我提這些幹什麽?

謝玙眼睫顫了顫,下意識将蕭坤寧的手握緊,唇角微抿。

高陽長公主踱步至顏凜面前,“說啊,不說話,我們就去京兆尹處斷案。”

顏凜咬緊牙關不語,而顧凝解脫後第一時間跑來,沖着高陽長公主行禮:“顧凝謝殿下主持公道,既然去京兆尹處,蘅湘閣有理,自然不怕。”

高陽輕蔑地掃了一眼,帶着些許顯而易見的得意與張揚,再度走近謝玙:“謝太傅可要同行?”

謝玙面無表情,生硬地拒絕:“不去。”

美人雖美,可是塊木頭,就像捧着一張美人圖一樣,沒意思。

高陽再度吃癟,臉色幾乎崩不住了,謝玙真是一塊難啃的骨頭,有朝一日,她定這塊骨頭剁成骨頭渣。

顏凜不肯走,被人刀駕着脖子離開的,蘅湘閣內一片狼藉,夥計們恐遭到顏家的報複,立即關門。

店前的侍衛走了,沒多時百姓也跟着散了,蕭坤寧與謝玙一道走近墨香齋,趙熙然氣定神閑的品茶,喜上眉梢,“墨香齋的生意有指望了。”

蘅湘閣經此一事,誠信大跌,店內遭了重創,恢複還需些時日,墨香齋趁機追上,也不是難事。

蕭坤寧習以為常,同行的冤家,也沒有過錯,唯有謝玙嘀嘀咕咕幾句,似是不滿。

面對了失了心智的人,趙熙然不想與之說話,呆呆傻傻,還不如之前的謝太傅來得可恨。

對面的門沒合上多久,蘇映匆匆來了,蕭坤寧親自出去迎,謝玙擡腳就要跟着。

沒出門檻,就被趙熙然喊了回來:“小謝,我有話和你說。”

謝玙一只腳跨出去,半道又收了回來,“小謝是什麽?”

“小謝是你這麽個大活人。”趙熙然覺得話說不通,走過去将人逮了回來,兩人一道去了後院。

事情鬧得這麽大,蘇映匆匆接到消息就趕了過來,心中萬分焦急,臉色都跟着白了,蕭坤寧将人引進墨香齋,一面同她說清當時的事情。

“高陽長公主與顏家過不去,她在,顧東家就不會吃虧,您還是別過去,我令人去打探消息了,再不濟謝先生還在,不會讓你們吃虧。”

道理沒有錯,可蘇映依舊心不定,雙手交疊握着,眼瞅着蘅湘閣的大門緊閉,過了半晌,還是覺得不妥,道:“我去趟謝府,謝先生的人肯定會妥善處置。”

謝玙不在,她府上還是會有頂事的人,将希望放在高陽身上,太過渺小。

蕭坤寧沒阻攔,親自送她送馬車,添上一句:“謝府若不肯幫忙,您就回來,我回府去找我父親。”

短暫的幾日,蘇映的善良與體貼就像烙印一般烙在心上。

車夫揚鞭,馬兒快速沖了出去,迅速消失在街道盡頭。

這麽一鬧,都已至午時,蕭坤寧餓得饑腸辘辘,回後院的時候,陡見庭院裏坐着兩人。

趙熙然和謝玙,兩人對面而坐,謝玙正襟危坐,姿态肅然,而趙熙然則懶懶散散,就差沒有躺着。

走近就可見謝玙憤懑不平的神色,雖沒有說話,可從那表情就看出她的不服氣。

趙熙然見到有人走近,就停下話,沖着謝玙道:“趕緊搬走,離她遠些,我不喜歡你,她也不喜歡你。”

不是什麽大事,蕭坤寧沒有多加在意,只道:“該吃午飯了,母親在這裏吃,還是去外面吃?”

趙熙然擺擺手,昨夜挺累的,本想回來補覺,誰知碰到這麽一檔子事。來了長安後,不少人約她吃飯,生意場上就是酒席多,避無可避。

蕭坤寧習慣性去牽謝玙的手,道:“廚娘還沒做飯,我們出去吃,你想吃什麽都可。”

謝玙沒說話,默默地跟着她出門。

時近午時,酒肆裏人多,又發生這麽大的熱鬧,附近酒肆的生意都特別紅火,兩人還是找了一間人不多的酒肆。

一腳踏進就聽到裏面的讨論聲:“新任京兆尹文大人可是塊硬骨頭,別看是女子,骨頭可硬着,任職後辦了好幾件大事,手段多,心思穩。這件事落在她的手裏,可有好戲看了。”

文大人、別看是女子……蕭坤寧聽到‘文大人’三字,如聞驚雷。

酒肆本就是龍蛇混雜的地方,各色的人都會有,上至達官貴族、下至街邊乞丐,想要知曉市井消息,這裏是最好的地方。

兩人跨進店門,跑堂的興沖沖過來迎接:“二位,樓上請。”

蕭坤寧回過神來,裝作毫不在意随口問話:“他們說的文大人是誰?”

跑堂的熱情道:“是剛上任不久的文與可文大人,聽說她是從洛陽調來的,辦了件大案子,是個好官,聽人将她與謝太傅做比較,文大人的能耐也不俗。”

同謝玙作比較?蕭坤寧唇角扯出勉強的笑容:“她辦了什麽大案子?”

“洛陽令強買強賣良田,低價從百姓手裏買回去,過幾日就高價賣給商戶,聽說中間價不少,引得百姓叫苦連天,商戶敢怒不敢言,文大人就直接去查案,聽說過程挺難的。”

三言兩語說得很簡單,其中的艱辛,必然道不出,蕭坤寧沒多問,同謝玙一道上二樓。

二樓雅間多,人卻少了些,不比樓下熱鬧,尤其是聽到那些議論,都能多聽一耳朵。

謝玙從頭至尾都沒有說話,靜靜地喝茶吃飯,蕭坤寧心不在焉,無神地扒拉着碗裏的米飯,樓下的聲音傳了上來,還是在議論着顏家的事。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顏大公子就是小姨娘生的,骨子裏不作為,一張古琴上萬兩銀子,千兩銀子就賣了,還是沒見識。”

“并非這樣,聽說是顧凝欺騙他。”

“欺騙?顏大公子自己不識貨,才有欺騙這麽一說,聽說賣了半年多了,這個時候回來算賬,誰會認啊?”

蕭坤寧嗤笑,顏凜本就是草包,小的時候聰慧伶俐被收在景陽的名下,雖說被顏相送去周老先生門下,可到底學了些什麽,就不知道了。與謝玙師出同門,察覺可不是一星半點。

樓下熱鬧極了,談笑聲不絕,就連謝玙也坐不住了,放下碗筷要去看看。

蕭坤寧跟着她一道,兩人就站在樓梯上,側身站立,下面有一書生,站起身道:“你們說這次落在文大人手上,這場官司我看是顧東家贏了,在顏大公子面前,誰敢強買強賣,我到覺得此事顏家肯定吃虧,還有位仗義出手的高陽長公主在。”

謝玙瞧着那位疏狂的書生,灰色長袍,眉眼高低,疏狂二字用錯了,就是一穿着長袍的流氓罷了,“姐姐覺得那位書生奇怪嗎?書生打扮,裝得似模似樣,可是舉手投足,卻很怪異,你看他那條腿搭在板凳腿上,你見過這樣沒有規矩的書生嗎?”

話音方落,那位書生再度開腔:“我聽說那位顏相前後娶了兩位長公主,先求娶樂陽長公主,先帝登後,撕毀婚約,又娶了景陽長公主。前是薄情郎,後做不義人,如今半生戎馬的鎮南王戰死,世子想要送王爺棺木回長安與母合葬,合情合理,仁義孝道,可是這位薄情郎顏相反對。”

提及鎮南王,話匣子打得更開了,鎮南王的功績不假,戰死一事傳開,但不予回京合葬的事情被朝堂瞞住,知曉的人不多,這麽大的嗓門打開後,幾乎都跟着說話。

謝玙拉着蕭坤寧的手,身子貼近,靠近她的肩膀道:“姐姐是否覺得他不對勁?”

哪裏是不對勁,很很大的不對勁,但蕭坤寧不能說,謝玙又說:“他必然是挑事,挑起群憤。”

蕭坤寧氣得揚了眉毛:“你很聰明?”

謝玙彎眉一笑,腼腆道:“姐姐聰明。”

蕭坤寧沒理會她,轉身就要下樓,吵鬧大廳裏傳來熟悉的聲音:“太傅止步。”

回身一望,蕭坤寧險些暈了過去,蕭明望一身官袍站在雅間門口,他沖着謝玙揖禮,目光掃到她,似是不悅。

謝小玙不認識他,暗地裏蕭姐姐捏了捏她的手心,将她往前推了推,眼看着人走近,她笑說:“很巧。”

蕭坤寧低聲喊了聲父親。

聲音傳到謝玙的耳朵裏,笑意更深,開口就要喊叔父,張開嘴巴又被蕭坤寧按了回去,姨娘可以喊,叔父喊了要露餡。

兩人親密的舉止在大庭廣衆下有些礙眼,蕭明望皺眉,想起兩人師生的情分,也沒有多想,“太傅這是要離開了?”

謝玙點頭:“是的。”

蕭明望不好多留,擡腳的時候,樓下傳來聲音:“你們說顏相為何反對鎮南王的棺木回長安?”

三人同時轉首,問話的是一青年,旁邊坐着一老者,老者回答:“兵之道,古來争之。”

兵權歷來都是搶手的東西,兵多不礙事,控制兵隊,得益頗大。

那名書生又說話:“想來也是,您說顏相是驸馬又是國舅,門人占據大半朝廷,你說又要那麽多兵做什麽?”

老者笑笑,道:“年輕人多看看,少說話。”

書生臉色漲得通紅,默默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旁人接話道:“樂陽長公主是誰,我為何沒有聽說有這位殿下。”

蕭坤寧也是好奇,看向蕭明望:“我也未曾聽聞這位殿下。”

她身邊的謝玙緊緊盯着那位老者,蕭明望嘆氣,沒有說話。那位老者目光幽遠,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才道:“樂陽長公主與高陽長公主同出一母,性情豪爽,曾出入朝堂,獻策赈災。高宗死後,她便失蹤了。”

旁人問道:“那她同顏相是怎麽回事?”

老者放下酒杯,蕭道:“金枝玉葉,可惜瞎了一雙眼。”

衆人唏噓,“原來是瞎子,樂可惜了。。”

“不對,若是瞎子還怎麽出入朝堂,獻策赈災,老人家您就說醉話。”

老者大笑:“識人不清,可不就是瞎了一雙眼。”

“這樣啊,那确實是瞎了一雙眼。”

二樓的蕭明望擰緊眉頭,罵道:“這些人當真不知律法,皇家的事也敢亂說,顏相在朝權傾朝野,他們怎敢背後議論。”

謝玙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那位老者,眼眸沉沉似點漆,那位老者似察覺到什麽,轉身看向二樓,沖着她微微一笑,旋即起身走了。

蕭坤寧正與蕭明望說話,等說完後那位老者不見了,下面依舊說得火熱,議論紛紛,蕭明望嘆息道:“沈家确實可惜了。”yihua

說話的時候,看向謝玙,指望她有所回應,不想,謝玙餘光都沒有給他。

謝太傅慣來不愛參與這些事,他也不想多話,但鎮南王府的事還是想救一救,忍了又忍才道:“太傅覺得鎮南王府的事該如何?”

謝玙聽不明白,斟酌道:“該如何便如何,自有他們的出路。”

蕭明望不明白了,道:“太傅何解?”

謝玙厭煩,她怎麽知道何解,礙着他是蕭姐姐的父親,不能不給顏面,可是又不知怎麽回答,忽而想起母親的話,借了她的話道:“萬事自有結局,強求不得。”

蕭明望道:“忠臣蒙冤,太傅不該幫一把?”

謝玙搖首:“幫一把是好,可是于事無補。”

蕭坤寧震驚,謝玙恢複了?

一樓人聲鼎沸,老者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潑進了熱油鍋裏,噼裏啪啦炸開了,吵得不可開交。

三人的聲音漸漸被淹沒在人潮裏,蕭明望聽了謝玙的話不敢再多說,太傅不願幫,說破嘴皮子也沒用。他看向蕭坤寧:“你母親的病還未好,回府去看看。”

這句話,謝玙聽懂了,蕭姐姐的母親今晨見到了還是好的,怎地說病就病了?

她好奇:“我今晨方見了,人還是好好的。”

蕭坤寧倒吸一口冷氣,謝玙這是将洛氏當作是趙熙然的,此母親非彼母親,“先生誤會了。”

為了再造成誤會,她将蕭明望拉至一側:“先生見過趙熙然,您最近還是閉門的好,趙熙然可能要去府上找你。”

“她還敢來,欺騙我十八年,我定要她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蕭明望震怒。

蕭坤寧卻道:“您想将事情鬧大,您就去和她鬧。”

“你……”蕭明望眼中的肅殺被無奈替代,身在長安城內,确實有太多的無可奈何,但是不能這麽放過趙家。

瞧着他的憎恨,蕭坤寧好心提醒道:“她如今是高陽長公主的座上賓,您還是悠着點為好。”

蕭明望氣得翻了翻眼睛,甩袖就走了。

一側的房間裏走出數名大臣,見到謝玙後都覺驚訝,紛紛上前行禮,口稱太傅。

謝玙裝得似模似樣,颔首致意,大臣們沒有多留,同蕭明望一道離開。

謝玙好奇地打量着那些人,最後自己笑出了身:“他們好傻啊。”

蕭坤寧不想跟傻子玩,牽着她的袖口,“要回去了。”

謝玙歡快,“姐姐你父親也傻。”

蕭坤寧:“……”你聰明,你一家都聰明,聰明到孤獨終老。

酒肆內的百姓都在聽着熱鬧,桌子都坐滿了,有的人甚至捧着一壺酒站在角落裏聽,顯然,官家的是非都愛聽。

兩人上了馬車,車夫揚鞭往墨香齋趕去。

謝玙坐在車內,距離蕭坤寧一臂的距離,她擡首,蕭坤寧面色苦澀,卻帶着幾分執拗的明媚,并沒有太多的陰霾,想起之前酒肆內的變故,她覺得蕭姐姐有哪裏不對。

“姐姐認識那個文大人?”

蕭坤寧不答話,頭都沒有擡一下,有些抵觸。

謝小玙自覺猜對了,再接再厲道:“姐姐喜歡那個文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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