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示衆

常嬷嬷回了回神,見是冬香,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事,你去忙吧。”

她原本對冬香頗有偏見,自從冬香跟着含笑等人執意留下之後,常嬷嬷覺得自己實在是多心了,此後對冬香的态度也好轉許多。

常嬷嬷回到寝宮,将門窗悉數關上,低聲對平陽道:“公主,事到如今恕罪老奴直言,翠竹這次意外怕是有人在背後計劃多時,淑妃剛離世便有人出來指證翠竹偷換淑妃藥物,可見執意要将翠竹逼上死路。”

平陽只覺得心頭被人生生剜了一刀,她強忍着恐懼:“我去找父皇說,翠竹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事到如今,太醫、宮女悉數站出來作證,只怕皇上不會聽進您的話,淑妃離世對皇上打擊很大,聽聞葬禮這幾日皇上茶不思飯不想,日日夜夜看着淑妃的畫像自語,想陷害翠竹的人就是看準了皇上對淑妃情深,才選在這個時候揪出來。老奴覺得,公主您暫且不要有任何動靜,待明日去延禧宮看情況再說。”常嬷嬷語重心長,一字一句說的格外緩慢。

平陽忍不住俯身鑽進常嬷嬷的懷裏痛哭:“嬷嬷,若是翠竹出了意外,教我如何向母妃交代?”

常嬷嬷眼前一片迷糊,她使勁咬着自己的嘴唇,撫摸着平陽的頭:“公主莫要擔心,吉人自有天相,或許皇上很快就能查明真相,還翠竹清白。”

這一晚永和宮顯得格外寂靜,平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守在殿外的含笑亦是滿面愁容,她是自打進宮就伺候在公主身邊的小宮女,平常在永和宮沒少得到翠竹姑姑的照顧,如今姑姑出了事,她心裏也十分不踏實。

第二天一早天還未亮,平陽就起身洗漱更衣,她特意選了一件顏色稍微亮些的水粉色衣裳,上面繡着蘭桂齊芳,下身一件桃紅绫裙,選了一對紅寶石耳墜,稍稍施些脂粉,整個人看起來都精神許多。

在含笑的陪同下平陽跨進了延禧宮。

大殿內皇上皇後已經端坐在正位之上,皇上面色憔悴,看起來應該很久沒有休息好,皇後眼下也是一片烏青。

大殿兩側按照位分坐着各宮妃嫔,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一絲詫異,不知道今天召集大家來此所為何事。平陽依禮一一拜見後款款落座,心裏雖然十分忐忑,但是表面上依舊十分淡定。

史美人因位分較低,位置靠後,平陽在她身邊落座,她側臉沖着平陽微微一笑,以示安慰,平陽禮貌地回了一個笑意。不遠處的桂嫔瞧見了,十分不屑地嗤了一聲,這一聲桂嫔自己沒在意,卻被皇上聽見了。

栾帝冷着臉問道:“桂嫔在嗤笑什麽?”

桂嫔瞬間臉色慘白,連忙跪下:“臣妾只是嗓子有些不舒服,不小心發出些聲響,還望皇上贖罪。”

栾帝并不理會,轉臉望向皇後:“人都齊了,皇後有話便說吧。”

蒼莜有些為難,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桂嫔,輕聲問:“那桂嫔...”

“皇後有事便說事,至于旁人暫時不用理會。”栾帝臉色陰郁得都能滴下水來。

蒼莜只能面向衆人緩緩開口:“今兒召集大家過來,其實是有件事情需當着衆姐妹的面兒問清楚。淑妃剛剛過世沒幾天,合宮上下都為她傷懷,宮中諸多姐妹想必同本宮一樣為淑妃惋惜,原本本宮以為只是淑妃身子單薄,一時扛不住病痛才撒手而去,但昨天皇上和本宮才得知,淑妃的死似乎另有原因。”

這番話一出,衆人都炸開了鍋,紛紛議論起來。

“這是何故?”

“難不成有人謀害淑妃?”

“怎麽會是這樣?”

...

蒼莜輕輕咳嗽一聲:“好了,你們莫要議論,所有相關人證今天均帶到延禧宮,之所以當着衆姐妹的面審查此事,一來是為了還淑妃一個公道,二來也是給各位姐妹提個醒兒,這後宮衆人本應同心同德,不論是主子還是奴才都不該有二心。”

衆妃嫔連忙齊聲道:“臣妾謹記皇後娘娘教誨。”

蒼莜說完轉臉看了一眼皇上,才道:“來人,将太醫和宮女茯苓帶上來。”

很快,發髻淩亂的太醫和一臉慘白的茯苓被帶到大殿,齊齊跪在大殿中央。

皇後稍稍揚了揚下巴,痛心疾首道:“按理說淑妃已經入土為安,不該再去打擾,但事情嚴重程度已經超出本宮想象,張太醫你先說。”

張太醫連連叩首,将中秋後淑妃身體狀況以及自己給淑妃開藥等事情一一說明,另外特意強調淑妃身子只是虛弱,并沒有到性命不保的地步,接着茯苓又将原先在養心殿的那一番說辭重新複述了一遍。

二人說完衆妃嫔都感到十分驚訝,紛紛感慨平日裏小瞧了翠竹這奴婢,看似忠心耿耿竟然暗中包藏這樣的私心。

唯有平陽一直靜靜地坐着,冷眼瞄着跪在地上的太醫和茯苓。

接着皇後喚道:“來人,将宮女翠竹帶上來問話。”

平陽這才稍稍轉動身子朝着門口望去,兩個高大的侍衛架着一個衣衫淩亂的宮女進來,平陽看了半天才認出那時昔日熟悉的翠竹姑姑。

翠竹耷拉着腦袋,頭發松散,看不清臉,衣服上滿是血污,雙腿無力地搭在地上,幾乎是被侍衛拖進來的。

侍衛将翠竹丢在大殿中間,宮女茯苓下意識地往旁邊躲了躲,像是要避開這晦氣似的。

大殿中有妃嫔朝着翠竹狠狠啐了一口:“沒良心的東西!”

平陽卻紅了眼眶,她看着翠竹手指和腳踝處的傷痕,恨不得沖上前将她帶回永和宮,旁邊的史美人悄悄伸手碰了碰平陽,意識她保持鎮定。

蒼莜掃了衆人一眼:“這便是永和宮裏原先侍奉淑妃的宮女翠竹。”

翠竹完全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幾乎快要趴在了地上,延禧宮的段公公見狀怒斥一聲:“罪人翠竹見了皇上皇後還不拜見?”

皇後擺了擺手:“罷了罷了,無需計較。”

段公公連忙拱手:“皇後仁慈!”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她是女扮男裝的“小丞相”,游刃朝堂,臭名遠揚;他是把持朝野的東廠督主,前朝後宮,一言九鼎。“朝堂玩夠了,留下給我暖床?”他抓住她,肆意寵愛,滿朝盛傳東廠死太監喜歡男人,他樂了:“你也算男人?”“我不是男人,你也不是!”他挑眉,呵呵,這丫頭自己撩火,可別怪他辣手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