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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将作為一位女神降生,而降生之後,她會為這世界帶來吉祥,光明、財富、榮耀,都是她本身。

于是,他在第二天的時候,帶着這朵金蓮到了凱亞蒂的身邊,她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女子,在她父親達剎的應允下,嫁給了婆力古仙人。

婆力古,他也是梵天的心生子,卻因為一直以來只醉心于修行而比其他兄弟晚了一些時間去創造世間萬物,于是,妻子凱亞蒂就成了他最重要的寄托,他并非對她的情感多麽深沉,但卻希望她能為他帶來財富與榮耀,何況,她确實是經過大神祝福的女人,即便婆力古對她沒有情愛,也會因為她自帶的賜福而敬愛于她。

然而凱亞蒂漂亮可愛,她嫁給婆力古之後便身懷有孕,卻遲遲不生産,婆力古已然禱告多時。

毗濕奴帶着金蓮而來,他在凱亞蒂因為生産而痛苦的時候将金蓮投生到她肚腹之中,瞬間,嬰孩落地——兩個可愛的男孩子。

婆力古快步走到凱亞蒂身邊,他抓住她的手,将兩個嬰孩交給乳母去清洗穿衣,而他并不知曉,就在此時此刻,凱亞蒂已然再次受孕,她肚腹之中的孩子,卻是真正為她帶來賜福的吉祥女神。

也正因為這位尚未出世的吉祥女神已經坐胎,毗濕奴方才放下心來,轉而離開婆力古的家。

他的幻力已經回到這個世界上,那麽,他自然也就能夠讓摩奴帶着所學到的經典成為這一代人唯一留下的火種。

為此,他走到與摩诃提婆分別的那條河邊,在摩诃提婆的注視下,一躍入水,化作一條金色的小魚,潛入水中。

濕婆在岸邊站着,旁邊盤着略有些焦躁的婆蘇吉,而他,則他看着那羅延變作了一條小魚,不由得面露微笑。

“上主,那羅延天為何要化作一條魚?”婆蘇吉不懂。

“那羅延有他自己的考量,他做什麽,一定是有意義的。”濕婆回答。

“那麽他化作一位婆羅門是有意義的,他化作一位仙人是有意義的,他化作一位雲游的苦行者也是有意義的,可是一條魚,為什麽會有意義?”婆蘇吉又問。

“魚,是生活在水中的,婆蘇吉,那羅就是水,那羅延以水為載體,他漂浮于宇宙的汪洋大海之上,他如水一般,是世上最為潔淨的存在。婆蘇吉,化作一條魚是誰也料想不到的好處;婆蘇吉,化作一條魚則會成為一項最吉祥的事情;婆蘇吉,化作一條魚,則是生命的起源之所。”濕婆這樣回答婆蘇吉,“你會見到這樣神跡的,婆蘇吉。”

婆蘇吉對濕婆的話非常敬畏。

他見到濕婆一怒之下出現的種種神跡,因此也對他深信不疑,而毗濕奴那位大神卻一直在滅火,這讓婆蘇吉并不理解他的力量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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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婆帶着婆蘇吉沿着河邊行走,一直走到吉陀摩羅河岸,他們才停了下來。這條河正對着摩奴的家,而摩奴每天黃昏都要過來清洗自己的身體。

于是,婆蘇吉看到摩奴帶着水罐,走出門來,以每走一步就要停下看看天色的慢吞吞的姿态到達了吉陀摩羅河邊。

在河邊,摩奴放下水罐,又将搭在肩上的披肩疊好放到水罐的旁邊,這才擡起腳下了河。

河水清涼,水珠打在摩奴身上,仿佛是他母親的雙手在為他拍去蚊蟲的騷擾。

摩奴雖然身為太陽之子,卻并非神明,他知道每個時代都會有一位摩奴出生,而他則是這個時代的摩奴——他的父親太陽神蘇利耶告訴他,摩奴,是個偉大的名字。雖然他只是生為凡人,卻會是凡人之主,于是,他一心一意,想要讓自己配得上這個稱呼。

凡人之主,該是如何去做,如何去活,如何去行事,摩奴仍舊迷惑。

他清洗好自己的頭發,将之挽到頭頂。

頭發,它糾纏着,仿佛命運,而摩奴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在何處。他兄弟已經成就了最偉大的事業,而他仍舊前途不明。

他伸出手去攏住水流,低下頭,湊到手心的小水潭近前,去品嘗這一捧水的味道。

水能解渴,也能帶來真理與知識。而摩奴的知識卻不能完好地傳達出去,他到底是不是上主所鐘愛的凡人?想了許多許多,摩奴嘆息着,想要起身離開,回到家中繼續冥想,可就在這時,他手心傳來一陣輕顫。

低下頭,摩奴看到自己剛剛鞠的那捧水中,竟然有一條金色的小魚!

“禮贊那羅延天!剛剛我喝水之時竟然沒有将你吞下,真是幸運。”摩奴慨嘆了一聲,欲要把手中的小魚放回吉陀摩羅河中。

然而,那條小魚卻一躍,離開了水面。

摩奴不解:“魚兒啊魚兒,你為何不肯回到河水之中?”

“偉大的摩奴,太陽的兒子啊!你瞧我有多弱小!我不足你的小指甲大小,我沒有強壯的魚鳍跟魚尾,我從上流被沖下來,一路颠簸流離,我連我的父母都尋覓不到……失去父母保護的任何生靈都是孤獨而又可憐的,摩奴啊,即便你是日天的兒子,你也是被父母養育成年的,而我卻只能獨孤地在水裏等着大魚吞噬!”金色的小魚開口說話。

摩奴為這條魚的辯才而驚訝。

魚,從來沒有父母為之庇護的,可是這條魚卻将這件事說得可憐。

摩奴不由得憐憫起這條魚來。他想到任何生靈都是有靈魂的,而靈魂不滅,是輪回轉世的基礎——如若這條魚并非一直是一條魚,他也許前世是一頭有着父母照料的小鹿,也許他前世是一朵有着大樹遮蔽的小花,也許他前世是個人……摩奴思索到這些,心中更是大加同情,連忙伸手将這條金色小魚捧在手中。

金色的小魚在他手中鞠來的水裏游來游去。

“魚兒啊魚兒,你不願意回到河中,那我該把你放到哪裏?”摩奴對這條神奇的小魚問道。

“你該把我帶在身邊,蘇利耶的兒子,傳遞知識的摩奴,我跟着你,就能聆聽知識的梵音,據說,知識才是這世上最珍貴的寶藏,有了它,我就等于有了神的庇護。”小魚這樣回答摩奴。

摩奴點頭。他知道神的力量與庇護并非專屬于人,因此便将這條魚放到他的水罐裏,水罐是清潔幹淨的,他之前将侍奉神用過的牛奶倒入其中,而他本想要講牛奶傾倒出去換成河水,但是小魚卻阻止了他。

游在牛奶之中的魚。

雖然摩奴覺得哪裏不對,但是,他作為虔誠的信徒,對于任何事情,他都認為是有神明在冥冥之中為他引路,于是,他将這裝着金色小魚的罐子拿好,慢慢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而在河的對岸看着這一切的婆蘇吉目瞪口呆,他的七個頭集體凝滞了。

“婆蘇吉,這就是那羅延的能力。”濕婆這樣告訴婆蘇吉。

然而婆蘇吉卻對此的疑惑更大了些:“難道不是摩奴的智慧不足麽?”

“不,婆蘇吉,摩奴的智慧并非不足,而是他虔誠的心引導他必然會這樣做。”濕婆的嘴角上揚,他一直保持着這樣的笑容難以去除。

那羅延能夠變化成一條魚,那麽就證明他的幻力又出現在這世界之中,而幻力出現,那羅延就不會再是之前的那番模樣,對于濕婆來說,這無疑是最好的消息。

如果每次他要開始跳起坦達瓦的時候那羅延都會答應他一個條件,那麽這個世界簡直無比的美好,比上一個世界會好太多。

他記得上一個世界的時候,為了讓世界上的生靈得以繁衍生息,那羅延幾次三番地要求他冥想,而他不想冥想的時候,那羅延就拉着他在人間行走。他們走過高山走過大海也走過沙漠,走過無數的路途,見過無數的人……梵天在那個時候并沒有重生,他與這個新生的只有大宇宙之中原始記憶的梵天并不相同。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我的小萌物烏的地雷麽麽噠~(づ ̄3 ̄)づ╭?~

婆蘇吉你是吐槽小能手2333333

梵天就相當于電腦重做了系統一次,C盤沒了,別的盤還在,之前卡啦啦弄死的一次次的人可能還不是人形的所以不要太信以為真了233333,其實人們的抱怨不是抱怨,他們抱怨之後就是互相掐了

話說蘇羯羅也出生了啊_(:зゝ∠)_ ……婆力古就是那個逗比神仙,詛咒濕婆大大只能以丁丁形式被祭拜,還詛咒毗老師轉世一次又一次╮(╯▽╰)╭他其實就是詛咒小能手啊!

☆、十四

十四

濕婆憶起上一次世界尚未毀滅的時候,那時候他與那羅延并肩坐在高聳入雲的建築物頂端看着下面的人來人往。他笑着從那羅延手中拿過那讓夜空絢爛的煙花,而煙花炸開朵朵,在夜空之中綻放出無盡的光華。

那羅延喜愛這些,他喜愛一切的美,美的事物,美的聲音,美的形象……一切的美都是他鐘愛的對象。

但凡信仰他的人都知道,他喜歡的是香膏,鐘愛的是牛奶,口中總是蘊含着甘甜,笑起來仿若蜜糖,然而,沒有人知道他同樣也是無所欲求的,他不求有人為他奉上香膏,也不求日日品嘗牛奶,更不求蜜糖在口中融化……因為他本身就是香甜得讓人不能不親近的。

濕婆憶起上一次世界尚未毀滅的是,那時候他與那羅延一同行走與人世間,他們化作凡人模樣,在人間靈巧地穿行。他笑着從那羅延的手中拿過一件禦寒的衣裳,那不是托蒂也不是披肩,而是一件人類用智慧編織出的筆挺服飾,它穿在身上讓人顯得挺拔優雅。

那羅延卻并不鐘愛這樣的衣裳,他穿着随便,看起來更為溫暖舒适,然而無論他穿着什麽,孔雀翎羽卻是他不肯丢棄的飾品。

他将它裝飾在頭上,後來裝飾在鬓邊,再後來是手臂、脖頸、腰間……每一種裝飾都讓濕婆心醉,他知道孔雀翎的美麗,然而,當孔雀翎不是在那羅延的身上做裝扮的時候,他就對它再也沒有美麗的定義了。

而現在,那羅延化作一條金色小魚,濕婆不由得更為心喜。

這條小魚優美可愛,它的身體沒有棱角,完全是流線的弧度,而彎曲的弧度則是世間最美的紋路,沒有什麽比弧度更美,它體現的是一種不傷害也不為傷害的态度。

濕婆這樣告訴婆蘇吉:“那羅延的偉大并不體現在他如何展示他強大的力量,我與他的力量是相同的,如果說我的力量是打破一切,他的力量就是保護一切不被我打破,而世人并不清楚這些,他們認為我們會彼此争鬥。但事實上,我們從未曾真的用武力去争鬥過,任何想要我與那羅延争鬥的人都不會得到我的祝福,任何想要我與那羅延決裂的人都要感受到我但凡想到與那羅延分離的痛苦。”

上主的話讓婆蘇吉為之動容。盡管他作為那伽族的族長,且又是一個出世不久的生靈,也許并沒有那麽多的思想與智慧去弄懂上主們的世界,可是他知道,上主大天的話是非常深奧的,正如那羅延天能化作魚一樣。

婆蘇吉知道如何化作與神明一樣的身體,可他并不懂得如何化作一條魚。

濕婆說:“這世間一切的幻力以及破除幻力的本源就是那羅延。”

婆蘇吉似懂非懂。

而此時,在摩奴的家裏,毗濕奴化身成的那條金色小魚在牛奶之中暢游着,他歡喜極了。

雖說他并非需要日日食用牛奶,甚至他所居住的地方也是高于一切之上的乳海,可現在,他就如同回到了屬于自己的家中一樣,這如何讓他不欣喜?

而欣喜卻只是次要的,毗濕奴在這牛奶罐子裏轉了個圈,将身體變大了一倍又一倍,直到他的頭頂到了罐子,身體也必須彎蜷起來才能在罐子之中容身之後,方才開始晃動這只讓他暫時栖身的牛奶罐。

牛奶罐裏的響動驚動了摩奴。

他走過去,伸出手捧過牛奶罐,發覺它沉重了不少,而當他探過視線,望向罐子裏的時候,發覺那一條小金魚已經長大得住不下這只牛奶罐了。

僅僅過了一天時間,這條小魚就變大得如此之快。

摩奴驚嘆了一番,但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小魚說道:“摩奴啊智者,你瞧,現在我從罐口出來也是不可能了,而你如果不把我放出來,我會死在這裏的!既然你将我從河中帶回來,那麽你難道想要看着我死去嗎?”

“魚兒啊魚兒,你長得太快啦!”摩奴煩惱地說道,“我的水盆可以讓你居住,但是我該如何把你放出來呢?”

“摩奴啊賢明的人,你把我栖身的水罐打破,讓我從它的底部掉落到水盆之中,這樣我就能夠出來了,但是你會失去水罐,而你是否真愛你它超過我呢?”毗濕奴化身的這條小魚提出了這樣的問題。

摩奴當然喜歡他的水罐,但是他更珍視這條小魚。

于是,他說:“魚兒啊魚兒,你雖然并非人類,但是你頗有智慧,你聽得懂我給我的朋友們講述的道理,你會與我辯論如何才能更真實地貼近神明,于是,我相信是智慧讓你成長,那麽我理所當然地将要讓你離開水罐。”他說完,一手拿起石頭,一手拎着水罐,走到他的水盆跟前。

水盆裏盛滿了水。

清澈、透明,水盆裏的水來自于摩奴用來滌淨他房門的水源,這些水幹淨無比,清潔房門之後,他就能用最為清爽的狀态來讓人接受真理。

而現在,這些水将要成為這條智慧的小魚的居所。

摩奴拿着石頭,打破了水罐的底部,讓小魚從水罐之中掉落到水盆裏。

在水盆裏的小魚瞬間舒展了身體,他在水盆裏游了一個圈,對摩奴說道:“人中智者啊摩奴,你的慷慨讓你獲得了正法的第一步,為此,你應該了解一個真理——牛奶,奶制品,它正是知識的基礎。”

聽到這些,摩奴表達了他的敬畏,他需要這條魚告訴他為何會是如此。

而婆蘇吉在外面也聽到了這個,他從他上主濕婆的手中看到了這些,然而,牛奶根本不可能是真理。

“婆蘇吉,那羅延天的話,永遠不會有錯。”濕婆這樣告誡婆蘇吉。

“但這根本就不可能。”婆蘇吉直搖頭,“牛奶,不過是食物,它被喝下去,甚至不能果腹!”

“婆蘇吉,你可以繼續聽那羅延所說的話。”濕婆表達了自己的意願。他對那羅延所說的一切都很有信心,因為那羅延從未曾欺瞞過他分毫。

而毗濕奴,他正告誡摩奴牛奶的妙處。

他說:“人為何能活下來?”

“為了真知。”摩奴回答。

他又說:“人為了真知活下來,但是真知能讓人存活嗎?人的身體是由五大元素構成的,它能在沒有神力的支撐下存活嗎?”

“除非有食物。”摩奴回答。

他這時候才說:“而無論是吃還是喝,牛奶都能滿足人的需求,它可以做水,也可以做食物,喝到肚子裏,它能讓人精力充沛富有活力,而這就是真知。摩奴啊,你且聽我說,為何婆羅門最為高貴?因為他們是師者,是醫者,是傳遞知識的人,是傳播真知的人,他們不能做出任何不好的舉動,他們不能因為美食、美酒、美女而失去本心,所以奶制品是他們最好的食物。而任何人,他都能通過學習成為一位婆羅門。而牛奶,既然維持了他們的生命,那麽它當然是真理的化身。”

摩奴頓時明白了這道理的博大精深。

然而,告訴給摩奴這些之後,毗濕奴瞬間預見到了未來這些會被曲解成什麽樣子。

可是,他能如何呢?

他不能殺死所有的人類再重新創造。

事實上,即便是神明,即使是因陀羅,他們也還是私心難除。

毗濕奴嘆息着,沉在水盆底部,

“上主,為何那羅延天不再言語了?”婆蘇吉剛剛聽出了一些妙處,正打算繼續聆聽,卻發覺沒有聲音了,他忙問濕婆。

濕婆紅了眼眶,說道:“因為他預見到,近乎萬年,十萬年……這些話會被曲解成什麽樣子。”

“那麽久遠的事情,為何那羅延上主要去在意?”婆蘇吉又問。

“因為這世上無論發生了什麽,無論是誰在遭受苦難,他都感同身受。”濕婆垂下一滴淚,這滴眼淚落到他手中,澄澈的眼淚在他手心裏打轉,最終,這滴眼淚化作一塊綠色寶石,在他手心裏靜靜地躺着。

濕婆摩挲了一會兒,回手,從凱拉薩山上取來了一塊金子,他将這塊金子與他手中的寶石放到一起,腦中描繪出他淚滴一樣的圖案來,于是,寶石開始變化,金子開始融化,它們漸漸融合在一起,密不可分。

當濕婆的手停下來的時候,這兩樣東西已經融合成了一枚戒指。

這是一枚如同他眼淚一般的戒指,碧綠的色澤與金子的耀眼輝映着,這樣的光輝卻隐藏着的是濕婆的痛苦。

“上主,這是什麽寶物?”婆蘇吉問道。

“這并非寶物,婆蘇吉,它只是一枚戒指,用來裝飾,也永來告誡。”濕婆回答。

而此時,毗濕奴化身的那條魚,已經被轉移到了小池塘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這就是毗老師手上戴着的那只綠色的戒指……【我的腦洞已經越來越不好了……誰能堵上它記得通知我……2333333

話說我都這麽大的腦洞了為了讓我放棄治療難道不支持一下收藏我嗎?/(ㄒoㄒ)/~~

☆、十五

十五

在池塘中游轉了幾日,他再次把自己變大,直到池塘無法裝下他,而摩奴也只好把他轉移到了河裏。

這一日,摩奴到河邊探望過那條已然不是小魚的小魚,與他談論了什麽叫做正法,聆聽他的高談闊論之後,心滿意足地回到了居所。等摩奴離開,濕婆則走到了河邊。

毗濕奴化身的金色大魚見了濕婆,心生歡喜,擡起尾巴将河水攪動起來,撩起一道水幕,灑在濕婆的身上。

濕婆笑了起來,擡起腳進到河水之中。

因為那羅延是幻力之主,他有着無窮無盡的幻化能力也能将任何幻化之相去除,所以他可以幻化做任何模樣,而現在的這條魚的模樣,也如他第一次見到的那羅延一樣。

變成了魚的那羅延繞着濕婆游了一圈,他将魚尾繞在濕婆的腰上,用魚鳍輕輕拍打濕婆的肩膀。

“那羅延。”濕婆笑着去觸摸他身上的鱗片。

化身成魚的那羅延也與其他的魚類不同,他的頭頂上有一只微微凸起的角,這只角也是金色的,在經過水波洗禮之後,陽光灑在這只角上,讓它閃亮得就如同混沌初開時候最美的那一束光芒,而那羅延,他本身不正是那一束光芒?

濕婆的手在那羅延身上輕輕游走,他變作一條魚,便有着魚的冰涼與膩滑。濕婆不由得心中生出無數的喜悅,這種喜悅是因為那羅延的幻力回歸而出現的,也是因為他對冰涼冰涼的河水能流淌于魚類周身而出現的,更是因為那羅延的魚類形态的美而出現的。

他輕聲說:“當你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讓那羅出現在這世界之上,所以你叫那羅延,而現在你在水中,如同曾經的你。”

“摩诃提婆,我一直是我,從未有過變化。”毗濕奴回答他,他輕聲地笑了笑,講上半身化回原本的模樣,“正如在水中,我把自己放到水中,讓一切從我而生,而現在,一切仍舊要從我而始,這也如同輪回一樣。”

濕婆坐在水上,一只手撩起水來與他玩鬧。

在一切都沒有的時候,毗濕奴自稱那羅延,因他睜開眼,見了摩诃提婆的一雙眼睛,那雙眼睛之中有水光流轉,因此,他将水,定義為孕育原初一切的母體。

而他自己,則是這孕育一切的種子。

濕婆當時還以為那羅延不見了,而當種子成長,那羅延從水中坐起的時候,濕婆才知道,原來,瞬間絢爛了整個世界的,正是那羅延。

“如同你當年的孕育之力,那羅延,你正是腹中懷有金胎者。”濕婆的手,輕輕放到那羅延的腹部,那裏有着一層層的金色鱗片,纏繞在那羅延的皮膚上,将他白得透明的皮膚顯得更為耀眼。

這時候的那羅延在人間正表現出吉祥的白色來。

濕婆知道那羅延本身并非是白色的,因他是宇宙本體,自然也就會展現出宇宙的色彩來,而白色則是他在人間的表現,如同上一世,他會因為人心的漸漸轉變,如若濕婆願意,他可以打開心眼,心眼所見的,則是那羅延的本來相貌——這世界上,也唯有濕婆可以看穿那羅延因人心之變而變的僞裝了。

毗濕奴知道摩诃提婆子啊想什麽,他擡起手,将摩诃提婆打着結的發辮三開,輕輕地在河水之中揉搓着他們。

在毗濕奴看來,這些發辮與摩诃提婆的關系十分親密,它們每一個都能化作摩诃提婆的化身,而每一個又都不是摩诃提婆。

在毗濕奴的手中,摩诃提婆的發辮變得柔順而聽話,它們仿佛是懂得該如何讨好它們主人的那羅延,因而,它們纏繞住毗濕奴的手指,在他的手指尖上留下輕微的痕跡,這些痕跡并不明顯,當水流經過,它們就消失不見,可是它們卻會搔過毗濕奴的手指,讓細微的柔和而又無法剔除的觸覺留在他的指尖。

濕婆微笑着看那羅延為他搭理發絲。

“不知道下次再打理它們的時候該是多久之後了。”毗濕奴說着,講那發辮重新結好,“摩诃提婆,還有九天,九天之後我們會再見一個新世界,一切都會重新再來,你則可以在這段時間裏深入冥想。”

“我的冥想不受時間、空間的限制,那羅延。”濕婆說道。

“是的,我知道。”毗濕奴回答。

他們曾經一同進入過冥想。

他們同為不受時間、空間限制的神明,任何的事情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但是,在一些堅定的信念之下,他們又心甘情願地蒙蔽自己。

毗濕奴利用了摩诃提婆的這一點。他利用這一點讓摩诃提婆蒙蔽了自己的心眼……然而,毗濕奴并不為之後悔。

着眼于整個世界,他不得不這樣做,而僅僅之于他本身,他是舍不得這樣做的,這是個無法解開的難題,世界與他自己,這二者之間孰輕孰重,他即便是個凡人也分得清楚。

正如這些遲早會消亡的仙人,遲早會失去語言之主的神力的神明,遲早會丢棄誓言與正義的凡人……毗濕奴仍舊願意給他們恩典,賜福于他們,而摩诃提婆卻并不願意如此。

将重新結好發辮的頭發盤到摩诃提婆的頭頂,再用一串串的菩提子固定好這些,毗濕奴滿意地打量起摩诃提婆的模樣來。

他不得不贊美摩诃提婆。

摩诃提婆的容顏俊美,整個人展現出了原初之力,他是這一切的力量,也是一切的終點,他誕生于徹底的死亡,而徹底的死亡又是無法看破的毀滅,在毀滅之中誕生,就如同毀滅與創生的孩子,但實際上,他又是不生不滅的。

毗濕奴笑着,說:“以後,人們也會在想到你的時候,叫你為發絲纏結者。”

他這樣說,只是在打趣。

然而,濕婆卻很歡喜:“這結,是你為我打的。”

于是,毗濕奴得名號為腹有金胎者,而濕婆則得名號為發絲纏結者。他們兩個人對視着,看透了這滄海桑田,也看透了亘古不滅的本源。

婆蘇吉贊嘆:“禮贊發絲纏結尊無上大天摩诃提婆!這一刻我見證了無可比拟的至上情懷!”

他贊美着,雙手合十,跪在了塵埃。

而兩位無上上主,則對視微笑,仿若亘古以來從未變過。

第二日,摩奴再來河邊,見那原本不如他指甲大小的魚兒竟然又大了許多,不由得驚訝非常,最終只好求他的父親蘇利耶跟他的兄弟閻摩一同,講這條魚放到大海之中。在大海裏,這條魚兒游走了,臨走時候告訴摩奴不要離開。

摩奴只能等待。

過了一天時間,這條魚才轉了回來,然而,他回來的時候卻已然與普通的魚不同了,因他口中咬着一摞他只在生主手中見過的經典——韋陀典籍。

摩奴的手開始發顫。

而這條魚卻講口中的經典丢到海岸之上,又從口中吐出一顆馬頭丢到一旁,說道:“蘇利耶的兒子摩奴啊,這馬頭是屬于阿修羅王诃耶竭梨婆的,他這顆名叫馬頸的頭已經不會再如駿馬一樣嘶鳴了,摩奴啊,你且将這顆頭帶走丢掉吧。”

摩奴點頭。

“這一部韋陀經典是馬頸從梵天手中偷走的,摩奴啊,你拿去取悅梵天,他會給你一艘巨大的船,而你需要這艘船——”

“但是智慧的魚兒,為什麽我會需要一條船?我是個學成了許多知識的婆羅門,我不需要出海去謀求生計。”摩奴說道。

“摩奴,你聽我說。你的父親蘇利耶告訴過你,這世上有許多的摩奴,而你是第七個,你之前的六個摩奴啊,他們有的長得就像是猴子,也有人長得就像是一只蝴蝶,而他們誰也沒能在這個世界上讓他們的族類成為主宰,摩奴啊,你是個人,你知道他們為何會失敗嗎?”毗濕奴問。

摩奴搖頭。

“因為他們不聽話。”這回,毗濕奴可沒有說那麽多,他沒有強調自己的語氣,只是輕飄飄的,将事實告訴給了摩奴,“每一次發生危險的時候都會有神明降臨世間,他告訴這世上的生靈,要毀滅啦要毀滅啦,快去做好準備吧——而生靈呢?他們今天吃飽了就忘了餓肚子的時候有多難受,他們穿得暖了就忘了天氣冷的時候有多可憐,于是,他們的自大導致了滅亡。”

摩奴馬上受教:“偉大的靈魚摩蹉啊,您的教誨是這樣深刻 ,您的語言是這樣精妙,您的智慧是這樣高深,所以,說吧,您需要我怎麽做,我絕對不會拒絕您說的任何話!只要您提出來,我馬上就照做!”

婆蘇吉在濕婆身邊見到了這一幕,他瞬間就對毗濕奴上主肅然起敬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毗老師的小萌物inochi223給我扔了一個地雷

給小萌物的小劇場——

婆蘇吉內心os:太能忽悠人了……毗老師上主簡直是大忽悠啊!怪不得我的上主被忽悠得渣渣都不剩……哈哈哈哈舍沙你這個蠢貨一定會被坑的!【一本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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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毗老師也化身人魚了……23333我得有多愛人魚梗啊(╯‵□′)╯︵┻━┻

其實我就是想讓濕婆大大來點兒福利默默人魚的腰啊肉啊魚鱗啊……(*/ω\*)沒臉看你們了你們倆真是太太太吐豔了腹有金胎者什麽的還能不能好了啊濕婆大大你瞧你取名的能力!【拍桌】

話說真是冷圈子冷體質……誰之前說我能抓熱點來着?出來,撕!不負我卡多冷之冷名!【泥垢!】冷的都快沒動力了……_(:з」∠)_ 深切懷疑這文完結的時候收藏能破千不……虐die了……

☆、十六

十六

摩奴按照那條巨魚摩蹉的指點,在第二天就舉辦祭祀招來了他的父親日天蘇利耶,請求父親帶他去天上拜見梵天,并為他父親呈現了那本韋陀經典。

蘇利耶看到摩奴手中拿着的經典,不由得驚訝萬分,這本經典丢失了許久,梵天因此也悶悶不樂,即便是薩爾斯瓦蒂也無法使他開懷……而梵天是所有天神與仙人之祖,他的悶悶不樂就會讓天神與仙人們心生恐慌,更何況,韋陀經典精妙非常,只要聆聽之人就會瞬間獲得大功德,于是,蘇利耶馬上雙手捧住經典,答應了兒子摩奴的請求。

為兒子取名摩奴,也是希望他成為人類之祖。

蘇利耶欣慰閻摩成為正法之神,但也為兒子的死去傷心痛苦,現在,摩奴成就人祖之名,他即便是再有多少不滿,此刻也頓時消失不見了。

于是,摩奴捧着經典去見了梵天,并向梵天要一艘船。

梵天點頭微笑:“摩奴,這樣的點子絕對不是你想出來的,然而,為你想出這樣計劃的人是值得尊敬的。他的身體是金黃的色彩,他頭頂一只彎曲尖角,他會說精妙的語言,能講解最難的韋陀。摩奴,你所見的就是這個人。”

“上主梵天啊,您說得對,但是我所見的卻是一條魚。”摩奴回答,“名曰摩蹉。”

梵天抖了抖自己的手,他手中的水罐跟着一同抖了抖。

摩奴雙手合十放到頭頂來贊美梵天。

梵天笑道:“如果他現在是一條魚,那麽,摩奴,你應該用牛奶供養他,為他奉上最甜美的蜜糖,在他開心的時候,你就會得到一條船。”

“但是梵天上主,是他讓我問您要一艘船的,他說,這艘船巨大無比,在任何驚濤巨浪之中都能穩健前行;他說,這艘船能容納一切,任何種子都能被收入其中;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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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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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