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穿過小陳莊不遠,半山有個廟。

來趕廟會的大多是居住在這附近的村人,他們帶來了各式菜幹、果脯、藥草、家畜、自制的吃食和蔬菜、花卉種子等。

蘇袂等人還沒走進莊子,就聽到抑揚頓挫的鑼鼓聲,遠遠的就見人群中裹夾着一個醒獅隊,從莊子的那頭,騰、挪、閃、撲、回旋、飛躍着奔了過來。

“哇!”三個孩子,除了林念營,趙瑜跟小黑蛋都沒見過南方獅舞。

“娘!”人群圍攏的越來越多,小黑蛋的視線被人擋住,扯着蘇袂的衣服急道,“娘你快把我抱起來!”

蘇袂四下看了看,牽着小黑蛋、林念營,對張寧道了聲:“走!”

擠過人群,到了路邊的一顆樹下,樹木多已經被人占居,唯有這顆又高又直,不好爬才沒人上。

蘇袂掃了眼張寧手裏的扁擔,短了。

松開兩個孩子,蘇袂走到張寧背後,拿出她背筐裏用來挑擔的麻繩,兩根一系,随之扯着一頭,猛然往上面的村杈上一扔,麻繩穿過樹杈垂了下來。蘇袂接住拭着拽了拽,感受了一下承重,覺得可以,解下胸前的趙瑜遞給張寧,不等趙瑜抗議,抱起小黑蛋,攀着麻繩,飛身一躍,蹬着樹杆就竄了上去。

“哦~”下面的三個驚得瞪大了眼。

将小黑蛋放到樹杈上坐好,蘇袂又下來接了林念營。

林念營有點恐高,蘇袂用方才包趙瑜的那塊布,捆着他和小黑蛋的腰,将兩人對系在了樹的主杆上。

小黑蛋樂壞了,扯着嗓子直叫:“娘、娘,看得好清楚哦,那小獅子好厲害哈,跳得比娘還高,哇接到球球了,接到球球了……”

蘇袂拍了拍他的頭,“坐好,別亂動。”

随之又安撫林念營道,“別怕,系得牢着呢,掉不下去。”

林念營點點頭,慢慢也被獅隊裏的兩只小獅子吸引了注意力,放松了僵直的身子。

蘇袂飛身躍下,見張寧雙眼閃着小星星地瞅着她,默了默,問:“你要不要上去?”

“我,”張寧按了按砰砰直跳的心,雙頰暈紅地看着蘇袂,“我能上去嗎?”

蘇袂扯着麻繩的一頭往她腰上纏了幾圈系緊,然後接過趙瑜,拽着麻繩的另一頭,猛然一拉,張寧嬌小玲珑的身子就被“嗖”的一聲吊了上去。

張寧在空中愣怔了一瞬,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抱住樹杆,坐在樹杈上,對下面吼道:“蘇梅,你就不會抱着我上來?拉繩子拽,虧你想得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吊豬崽呢,哼!”

蘇袂抱着趙瑜在下面笑着安撫道:“好了,別鬧了,快坐好看獅舞吧,他們過來了。”

“上、上,”趙瑜也想上樹,蘇袂看了看上面,往下看得清楚的三處地方,已被三人占居了,再往上或往下,茂密的樹葉就擋住了視線,遠不如她站在下面看得清楚,遂拍了拍趙瑜,指着過來的醒獅隊道:“來了,小瑜快看!”

趙瑜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看着舞來的群獅瞪圓了眼。

随着獅隊的靠近,一個個賣吃食的小販就被擠到了路邊邊,圍在了蘇袂、趙瑜前面和左右。

蘇袂雙眸一掃,入眼的盡是當地的精美小食,有晶瑩剔透帶着一抹紅的菊花糕,有烘幹成一個個棗兒大小的麥芽糖,有艾葉托着的鲩圓、艾糍、炸芋圓、燒賣、清蒸香芋、綠豆粄、筍粄、薄餅卷餡等。

獅舞走過,有人擠過來買薄餅,那賣餅的大嫂給卷了豆腐幹、香菇、蝦仁、熟豆芽、筍絲等,還有那用艾葉托着的炸芋圓,你一個我一個轉眼就去了半籃,蘇袂看着,不由摸了摸口袋,撿着買了幾樣。

放了幾人下來,蘇袂把吃食塞到他們手裏,給張寧的是一個份量十足的卷餅。

“賠禮。”蘇袂笑道。

“哼!”張寧捏着荷葉包着的卷餅,恨恨地咬了一口,一邊大口嚼着,一邊孩子氣地沖蘇袂翻了個白眼。

其實她也沒有真生氣,就是被蘇袂的區別對待,驚着了!

和着孩子是寶,她就是根草了。

蘇袂和張寧沒有急着買東西,而是帶着孩子們一邊悠閑地逛着,一邊品嘗着路邊的各式小吃。都不是太貴,往往一兩分錢就能買上把果幹、幾顆糖;一毛都能吃上個油炸的豆餅、芋圓什麽的,或是帶點葷腥的小點,一碗放了各種幹果的甜釀。

還有一種茶,鹹的,主要的材料有:茶葉、生姜、花生、黃豆、芝麻、蔥、食鹽等,撒上芝麻、花生米、炒米就叫炒米茶,要是加上蔬菜、豆腐、海鮮等,又叫菜茶,總之花挺多。

賣茶的大叔看蘇袂跟幾個孩子是外地人,怕他們喝不慣這個味道,先讓他們每人試喝了一小口。

這下,就不好不買了。

幾人依着自己的喜好一人要了一份,人多擺不下桌椅,大叔就準備了幾個小馬紮,幾人坐在馬紮上,端着碗就熱熱地喝了起來。

獅隊回轉,已經沒有在舞了,一群人扛着行頭從街中穿過,兩只小獅子脫離隊伍,追趕着跑來對賣茶的大叔叫道:“大山叔,來兩碗炒米茶。”

“娘,娘你快看,”小黑蛋激動地拍着蘇袂的手臂叫道,“小獅子!是小獅子!”

小瑜兒話不多,看着兩個小獅子扯着嗓子尖叫道:“啊——大蟲!”

林念營棒着碗,好奇地看着他們腰間巴掌大的小鼓。

蘇袂偏頭看去,小獅子為一男一女,年齡都不大,男孩跟念營差不多大小,女孩要比男孩大上兩歲。

男孩對上蘇決的目光,驚訝地指着蘇袂,對女孩叫道,“師姐,是她!就是她!方才就是她差一點害得我從三叔頭上掉下來。”

“胡說什麽!”他們身後又走來一個穿着獅服的青年,那人不好意思地沖蘇袂笑了笑,低頭對孩子訓道,“你怎麽不說是你舞獅不專心?還立在我頭上呢,就敢東張西望,你沒掉下來,那是你三叔我反應快!不然,今個兒咱們獅虎隊可就在一衆鄉親面前,丢臉丢到家了。”

“那是三叔你沒看見她有多厲害,真的,超厲害!”說着,男孩伸手比劃道,“拽着繩子,蹬着樹杆,蹭蹭幾下就上了樹!要是你瞅見,肯定也會跟我一樣被她驚着了。”

男子看着蘇袂訝異地挑了挑眉,拽着繩子上樹,這不難。最起碼對他們這些打小站樁、習武,跟着長輩學習獅舞的來說,上樹不過是小兒科,可這不代表拽着繩子上樹就是件簡單的事,不是自小習舞(武),想憑着一根繩子上樹,想都不要想。

“三叔,”男子久久不出聲,男孩以為他不信,扯着他的褲子一指小黑蛋,“不信你問問那小黑娃。”

“嗯嗯,”不等人問,小黑蛋就連連點頭道,“我娘超厲害的!你們耍的也好看!”

想了想,小黑蛋又道,“還有老胡子爺爺敲的那個大鼓,賊好聽!聽得我心兒砰砰直跳,跟槌敲。”

獅舞的鼓,是配合着獅子的情緒及動作,轉換節奏、營造氣氛而敲的。

歡樂的節日裏,鼓點高昂激越,聽來很是震奮人心。

小黑蛋不懂這些,就覺得那鼓敲的他心裏熱熱的,也想跟着翻身打個滾。

“我也會敲!”男孩解下兩個用紅布包着一頭的小鼓槌,當下就對着腰間的鼓,輕、重、緩、急地敲了起來。

“咣咣……”獅隊裏一位老人随着鼓點,打響了手中的鑼。

看着打鑼而來的老人,蘇袂端着碗帶着孩子站了起來。

一典奏完,老人板着臉訓道,“學藝不精,還好意思跟人顯擺!”

男孩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沒敢争辯,本是二、五、八一組的音階,他敲成了二、六、八,要不是師傅幫他補缺,今兒要是遇到一個懂行的,丢臉就丢大發了。

“娘,”小黑蛋拽着蘇袂的褲腿,看着男孩手中的鼓,老人手中的鑼,激動地叫道,“好好玩呀!娘,我能學嗎?”

蘇袂一愣,垂眸看他:“你是想學獅舞,還是只想打鑼、敲鼓?”

“都可以嗎?”小黑蛋雙眸晶亮道。

蘇袂凝了凝眉:“唢吶,不學了嗎?”

“我的小喇叭不是沒拿來嗎?”小黑蛋不高興地嘟了嘟嘴,“我明明跟你說了,要幫我拿着,幫我拿着,你還是把它忘了……”

蘇袂按着他的頭揉了揉,“貪多嚼不爛,鑼和鼓你最喜歡哪個?”

小黑蛋想了想:“鼓。”

“非常想要,對嗎?”

“嗯,”小黑蛋重重地點了點頭,“想要!”

“念營,”蘇袂偏頭問道,“你呢,你喜歡哪個?”

“我……”林念營遲疑着不知道怎麽開口。

“嗯?”蘇袂看着他,面帶尋問。

“我,我跟我媽媽學了手風琴……”後來,林念營攥了攥指尖,想到被小叔丢下樓,保姆撿去點爐子的手風琴,傷心憤怒之餘又不免黯然。

手風琴!蘇袂掃過兩街的村民,看來只能到縣裏或是市裏買了。

蘇袂跟兩個孩子交談的當口,老人跟賣茶的大山叔要了幾碗茶,讓他等閑了,送到他們休息的地方。

見幾人要走,小黑蛋忍不住又拽了拽蘇袂的褲子,“娘!”

語氣裏帶了哀求。

“老伯,”蘇袂把手裏的茶碗塞給張寧,撈起腳邊打轉的趙瑜,牽着小黑蛋,疾走幾步,“你賣鼓嗎?”

“師傅從不賣鼓。”小男孩回頭道。

“那你能告訴我,”蘇袂道,“你們的鼓都是從哪裏定的嗎?”

“我們用的鼓,”小男孩驕傲道,“都是我師傅一手打制的。”

“老伯,”蘇袂提高聲音道,“您能賣我幾塊榆木和幾片小牛皮嗎?”

老人回頭,訝異道:“你會制鼓?”

蘇袂探出精神力,在小鼓上繞了一圈,“沒做過,我想試試。”

這麽兒戲的回答,讓老人對她剛升起的一點好感,瞬間又降了回去,“小光,回去取一個架子鼓賣給她,二十塊錢,五斤糧票,一分都不能少。”

“啊!”男孩驚得張大了嘴,“會,會不會太貴?”

“你師傅我的手藝,”老人怒道,“還不值二十塊錢,五斤糧票?”

“哦哦,”男孩轉身跑道,“我這就去拿。”

“哼!”老人看着蘇袂冷哼了一聲,一甩袖子走了。

蘇袂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小梅,”張寧道,“我看那小男孩腰上別的就行,又不是不能敲,幹嘛還非得要一個架子鼓?”

蘇袂接過她手裏的碗,“要學,還得是架子鼓才行。”

不時,小男孩領着個扛着架子鼓的人走了過來。

蘇袂伸手掏出錢票,數了二十塊錢、五斤糧票,交給小黑蛋,“去把錢付了。”

“娘!”小黑蛋記得方才他吃一個帶肉的點心,他娘才給人家一張錢,現在……一下子給了一把。

“不喜歡了嗎?”蘇袂垂眸看向小黑蛋。

小黑蛋把無數的點心和大叔肩上的鼓放在一起,比較了又比較,發現鼓要大些,遂對他娘點了點頭:“喜歡!”

買了鼓,蘇袂手裏帶的錢票就不多了。

把鼓送到車上,蘇袂和張寧帶着孩子開始沿街購買,他們覺得好吃的零嘴買上幾樣給老太太和趙瑾。

山羊肉來兩斤,肥豬肉賣完了,蘇袂要了四個腳蹄,兩個大骨。

菜幹、果脯挑着稱了幾樣。

曬幹的鹹魚,蘇袂也稱了兩條。

茶油要了一斤,菜籽油要了三斤。

中間遇到一家賣醬的,用竹節裝了一節一節在賣,蘇袂要了兩竹節。

雞蛋稱了三斤,老母雞滿街只找到一只,蘇袂買了。

小陳莊有一家做竹紙的家庭作坊,蘇袂和張寧尋上門,各要了兩刀。

家織的白棉布,紅藍、白藍的格子布,不要布票,蘇袂找張寧借錢,各要了一匹。

走到廟門口,遇上一個考上初中的小子在賣舊書,有課本、課外書、小人書。

林念營挑了又挑,哪本都不舍得放棄。

最後,蘇袂大手一揮,全都買了。

臨走時,瞅見賣菜種的,張寧每樣都買了點,蘇袂也跟着挑了幾樣不常見的。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