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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柳初棠一身大紅嫁衣,正端坐在床沿上,朝我淡淡地微笑着。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聽她聲音平靜:“從前,我從沒有機會穿着嫁衣,現在,我想穿着嫁衣去。”
我唔了唔,往柳初棠身邊走過去,信五叫住我:“小九,我在外面看着,你安心施術。”
為了以防萬一,我還特地上了門闩。
看着這樣的柳初棠,我心中忽得浮起一絲不忍,心口有些淡淡地痛楚,我只問她:“初初姑娘,真的想好了麽?若是你想反悔,我可以馬上回去的,畢竟,契約術這種術法,施了便……”
柳初棠揚起一張好看的臉,在與安皓淵相戀的第一個月,她曾這樣笑過。
她說道:“初棠并不後悔。”她側眸看一眼窗外,五月槐花香,她眉目清澈:“時辰不早了,怕誤了吉時,快到成親的時候了吧,我沒成過親,不太曉得,只想早點去。”
我鼻頭酸了酸,低低地抽泣了一聲,安慰道:“我那時成親也是這個時候,正好,不會遲了的。”那時候我同風止成親,也是件草率的事情,我什麽禮節都不懂,半仙師父一句不成親就會有血光之災直接唬住了我婆婆,把我順利的送進了撫遠将軍府,想着那一日我同風止一個爬窗,一個闖門,雙雙逃婚,亦是件十分烏龍的事情,若不是撫遠将軍将這件事壓下來,想必,早已是南陽城乃至我大瀛洲第一大笑話了。不過好在,我現在用不着逃婚,風止也用不着逃婚了。我用手背貼着臉,續道:“你躺着吧,我來為你催眠。”
柳初棠整一整紅嫁衣,朝我笑笑道:“容姑娘,替我戴上鳳冠吧。”
我循着她的眼神看過去,是桌案上一個精致華麗的鳳冠,我小心翼翼地端起這個鳳冠,有些沉,我找準了位置,穩穩地将鳳冠按在柳初棠的頭上,我端詳了一番,這的确是世人所不能及的美,柳初棠是怎麽樣都是漂亮的。
我背過身去,不想再看着她徒增善感,待走到昨日那個香爐邊上,我先用銀針刺了太陽穴,再取出幻迷香,放進香爐裏焚燒起來,這就算是準備完畢了。
柳初棠昏迷前的最後一句話,亦是她在這世上的最後一句話,是這樣說的,這樣,我便解脫了。
我深吸一口氣,開始定神,待念完咒,取出符紙畫柳初棠的咒印的時候,四周的環境開始變得虛幻起來,霧茫茫的一片,我的身前,是懸在半空中平躺着的柳初棠,當我絲毫不差地念着咒,用力将咒印拍進柳初棠的天靈蓋的時候,原本白茫茫的四周突然紅光沖天,一片鮮紅,我看的有些目瞪口呆,原來,竟是這樣的,我訝異地看着柳初棠在我面前蘇醒,我歡喜道:“初初姑娘,你醒了?”
柳初棠輕輕地飄在空中,笑的那樣明豔,她同我揮着手道別:“容姑娘,謝謝你送我過來。”
我伸出手去想去拉柳初棠的手,四周恍然間響起一陣愉悅的歡笑聲,似幼童的歡笑聲,周遭的紅光開始慢慢的褪下,換上了夕陽西下的暗紅,當我的指尖觸到柳初棠的指尖,卻是異樣的冰冷,柳初棠的身體向後飄去,我還未來得及抓住她,她便腳底生風,飛快的向後飄走了。
有的時候,愛情就是這樣,雖然我這輩子只經歷過與風止的一段情,且也只會經歷這一段情,對于愛情的真正含義實在理解的不算透徹,但從安皓淵和柳初棠的愛情中,我很清楚的看到了虐人心的情感,看到了人心的險惡,又看到了自私的愛情,看到了所有的一切,或許柳初棠和安皓淵是有緣,只是無份,方錦瑟亦是一個悲劇,她處心積慮想要得到的愛情,卻只得到了安皓淵的肉身,但是是她方錦瑟有了孩子,最終不管怎麽說,方錦瑟就是安少夫人,這是誰都不能改變的事實,柳初棠與安皓淵再相愛,戀情再感人,那也不過是一段不能讓世人所容忍的畸戀。
當我回到現實的時候,房裏的一切都沒有太大的變故,柳初棠依舊靜靜地躺在床上,如今的她,已經沒有靈魂了,只是一具軀體。
我真的用了契約術,送去了第一個人。
我擡手倒了杯茶,打開香爐,嘶啦一聲,便滅了幻迷香,只剩一縷輕煙。
擡起門闩,再打開門的一瞬間,我愣了。
在門口的人,不僅僅是信五,還有風止。
還有,安皓淵。
我沒有想要狡辯什麽,也不想隐瞞什麽,既然他們來了,我便只能如實相告,我整頓了一下心情,對安皓淵說道:“我剛剛才用契約術,送走了柳初棠,你來遲了,沒有同她說上最後一句話。”
安皓淵慘白的一張臉,帶着不可置信的表情,腳底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嘴裏念念着:“不會的……她不會的……不會……”
我緊跟上兩步,逼到他面前,轉身遙手一指房裏床上躺着的柳初棠,說:“看吧,她在那裏,穿着她生前不能穿的紅嫁衣,嫁給她生前不能嫁的人。”
安皓淵冷不防一拳揮過來,直往我臉上來了,風止将我往旁邊一帶,伸出一只手擋住安皓淵的拳頭,冷冷道:“皓淵,這是初初姑娘自己的選擇,你又何苦怪責阿九?”
安皓淵顫抖着身子,眼睛充着血,對着我怒目而視,嗓音已經沙啞的不成樣子了:“為什麽……你為什麽要帶走她?”
我不太明白安皓淵到底有什麽資格站在這裏這樣疾言令色地指責我,于是我平靜道:“她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究竟是誰之過,安公子你自己心裏清楚,還有一點我忘了提醒你,為什麽初初姑娘海棠苑頭牌的身份還有勾引你同你私奔的事情會被她娘知道,然後趕她出門,合該由你去問問你那個能幹的正妻,還有,這是初初姑娘自己的選擇,我沒有一絲一毫強迫于她。”而後便是一陣心絞痛,我忍住痛楚,淡然道:“還有就是,她的肉身,你若是不想要,我便帶她回蓮花山由我師父保管了,哦,也合該由我師父保管比較妥當,萬一你府上那位哪一天心血來潮,毀了初初姑娘的肉身,那便不好了,況且你日日對着這樣一具軀體,對心理也不是很好,徒增悲傷。”
我話才說盡,安皓淵又怔怔地後退着踉跄了兩步。
信五久久未開口,現在竟難得的同安皓淵說了幾句:“安公子,信五雖沒有參與你同柳姑娘的感情,但是亦為你們的愛情而動容,只是柳姑娘這一生都愛的太辛苦,信五不曾記得你給過她什麽承諾,但她始終站在你身邊,相信你,到頭來,你卻一次又一次地傷害她,那一日她毫不猶豫地從屋頂上跳下來,該是下了多大的決心,除了你,她再沒可以相信的人,是你,毀了她最後的信念。”
這一天,安皓淵拖着一身的傷,還有心傷,抱着柳初棠,一步一步地回了安府,排除萬難,安員外的難,安夫人的難,方錦瑟的難,将柳初棠抱進了安府。我、風止、安淺三個人陪在安皓淵身邊,生怕他一個想不開就抱着柳初棠的肉身去殉情了。
就這樣,安皓淵抱着一身紅嫁衣的柳初棠入了安家宗祠,拜了安家祖宗,告訴了所有人,柳初棠,是他安皓淵的妻,正妻。
時至今日,沒有人再敢站出來說什麽,就連安夫人要出面反對,安皓淵亦是揚起他近日來因為傷神而長出許多胡渣子的臉,冷眼道:“娘,您不要再反對了,您若是再反對,那麽您會永遠地失去您面前的這個兒子。”
聽到這番話的安夫人,兩眼一翻,幾欲昏倒在地,在吃力地由丫鬟扶住之後,她吃力道:“皓淵……安深……你……”
安皓淵放下柳初棠,自己則是連連對安夫人磕了三個頭,緊接着,兩行淚下:“娘,皓淵不孝,只是皓淵真的不想再這樣懦弱下去,我的無可奈何,我的身不由己,只想到現在為止。”
安夫人沒有說服安皓淵,他這樣正式地帶着柳初棠回來認祖歸宗,沒有人再能阻止他了。
就連懷着身孕的方錦瑟也沒有辦法。
當方錦瑟闖入安皓淵置放柳初棠肉身的房間的時候,她是那樣痛心疾首,安皓淵的一句話,将她從正妻的位子上直接抹去,現在安家的少夫人,是柳初棠了,方錦瑟想問安皓淵,那麽自己現在,是個什麽東西?
方錦瑟不顧自己的身孕,情緒激動地手一指床上躺着的柳初棠聲嘶力竭:“為什麽!為什麽你竟為了她,要丢下我和孩子,你給她正妻的位子,那我算什麽?這麽多年,你竟從沒有看到我麽?”
對于方錦瑟,安皓淵一直持着抱歉的态度,他有想過要同方錦瑟就這樣和和睦睦地過下去,他可以同她相敬如賓,但是卻沒辦法接受同她做夫妻,就連孩子,亦不是他本能的想要的,若不是回回都用了酒……安皓淵帶着抱歉的語氣道:“錦瑟,是我對不起你,你做的那些,我權當不知道,也可以不計較,往後,你還是我安皓淵的夫人,在外人看來,你依舊是安家的少夫人,我只要求你一點,初棠的肉身,不能動。”
這樣謙卑、哀求的語氣,何時從安皓淵的口中出來過,這樣的話,真的是安皓淵說出來的麽。
方錦瑟冷笑一聲,一手指着床上的柳初棠:“你不讓我動?那我若是偏要動,你又當拿我如何?”話說完,便突然從懷中取出一把匕首,一片刀光閃過我的眼睛,我下意識地擡手一擋,只聽安淺撕心裂肺地一聲:“不要!”方錦瑟的小刀已經直直地往床上的柳初棠刺過去了。
伴随着安淺地一聲尖叫,我怔在原地。
這是一場冤孽。
海棠苑尾章
作者有話要說:海棠苑篇就這樣結束了,本少寫的有點悲傷,親們覺得本少寫的虐麽?那接下去的故事到底會怎麽發生呢?敬請期待……周五連放3章,請親們不要捉急,真的不要捉急,如果不是為入V做準備,本少一定更的很勤快的!!【打滾賣萌】求評求收嘛…… 這三個人是注定剪不斷理還亂的孽緣,随便抽一個出來,都能譜寫一段十分精彩的悲劇。
方錦瑟的刀子,刺傷的是安皓淵。
當鮮紅的血液,從安皓淵的肩頭流下,染紅了他的白衣時,他并沒有在意。
“錦瑟,你若是恨我,便殺了我吧。”
我第一次看到方錦瑟這樣的高貴的女子,背影竟是如此的蕭索,她丢下匕首,痛苦不已:“皓淵,要是我下得了手,那該有多好。”
我與風止是在第二天離開的安府,住了出去。
在客棧裏,我們坐下吃飯,我頭一回感覺到什麽叫食之無味,飯桌上沒有人說話,氣氛甚是尴尬,風止面上沒什麽表情,我不曉得是不是他在生我的氣氣我自作主張用了契約術,又怕的确是這個原因,那他會不會對我改觀了,再也不喜歡我了。
我本想輕輕地放下碗筷,沒想到力道沒有吃好,變成了響亮地一聲“吧嗒”。
我看見風止執筷的手頓了頓,我小心翼翼地擡起頭看了看他,看着他茫然的表情,我扶了扶面前被我放的很不像樣的碗筷,咽了咽唾沫,輕聲道:“對不起,我……失禮了。”
風止就這麽看着我,我從內心深處噴發出一陣心虛,被他這麽看着,我真的很是不舒服,好像全身上下都長滿了刺。
我一咬牙一狠心,反正總歸是要負荊請罪的,倒不如現在我自己跟他認錯,否則等他來問我,我卻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倒顯得我沒什麽良心了。
我提了一口氣,說道:“那個……關于我用契約術将初初姑娘……”話未盡,風止神态自若地往我碗裏夾了一塊紅燒肉,和顏悅色道:“多吃點,這些日子你瘦了。”
這這這,這唱得是哪一出啊?
我就差沒用手托着下巴沒讓它掉下來了,這是個什麽說法,風止難道不是應該生一下氣麽。
氣氛又一下子尴尬起來,我不知道該回答他什麽好,我可以清晰地聽見信五吞咽青菜的聲音。
風止挑了挑眉毛,說道:“其實關于你用契約術這個……”風止話說到這裏,停了停,然後唔了唔,随後話鋒一轉,竟問我:“說來,阿九,你的生辰是什麽時候,我倒是一直忘了問你,想着萬一錯過了,便又要等一年了。”
這又是唱的哪一出?這話題也轉的忒快了些。
我不太明白風止這是什麽意思,不過還是很誠實的回答了他的問題,我回答道:“半仙師父說我是九月初九,重陽生的。”我見風止微微有些異樣的目光看過來,我問他:“怎麽了?是有什麽不對麽?”
風止眯着眼睛,眼神深邃的看不到底,我越想越覺得不對,首先今天風止的态度就有些不對,其次他突然轉變話題這更有些不對,再者他知道我的生辰之後的反應完全不對。
這到底是哪裏不對了?
在我還未來得及想清楚之前,風止已經不由分說地一把拉過我,往樓上走去,我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跟不上他的腳步,只好跟着他道:“哎,你要拉我去哪裏?”信五在樓下拿着筷子呼喚:“風公子,你要帶小九去哪?”
風止沒有回答,徑直拉了推門就進了房間,關門的時候,發現十狼鬼鬼祟祟地跟在後面,風止默默地瞪了它一眼,十狼悻悻地爬走了。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幹嘛,也不知道風止要幹嘛,因為他關上了門,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關上了門,這之後會發生什麽,我……有點……迷茫了。
忽的靈臺一陣清明,風止他不會想……我猛地一擡頭,對上他的眼神,于是我下意識地抱住自己的手臂,他卻步步逼近,直接将我堵在牆上,風止怎麽那麽喜歡把我堵在牆上?
我不知道現在自己是什麽心情,當他捏着我的手臂束在我頭頂按在牆上的時候,心裏忽的開始燥熱起來,我覺得我在輕微地輕微地顫抖,也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連呼吸都開始變得有些不穩了,他的身體開始慢慢地貼了過來,我的聲音都變得沙啞:“風止,你……要幹嘛?”
風止眼神複雜,他空出的一只手,輕輕地摩挲着我的嘴唇,我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還未來得及再問上一句什麽,他只貼近我,溫熱的氣息吐在我的嘴角,輕聲道:“以後不要用契約術了,發生任何事都不要用。”
其實風止不說,我也不會随便再用契約術了,每用一次,我身上就多造一份孽,我不太喜歡造孽,所以就不想多用契約術。
這一天的晚上,我睡得極沉,卻恍惚間也能感覺到似有一雙手撫過我的臉頰,又似有唇畔掃過我的眼睛,臉頰。迷糊中我以為是十狼,擡手揮了揮,便翻了個身又睡過去了。
時光荏苒,歲月蹉跎,自那一日之後,我已經渾渾噩噩地在大瀛找了風止兩年,我曾經那樣執着地去尋他,但尋着尋着,卻也有點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尋個什麽。那時候他不告而別,連封書信都未曾留下,我竟癡癡地違抗師命下山滿世界的尋他,起初我還抱着或許他有什麽難言之隐的假想,後來,卻不知道該怎麽來安慰自己,究竟為什麽,他要走?
信五怕我一個人出事,便硬是要随着我一同去找風止,他常常見我一個人托腮冥想,不知道在想些個什麽,後來,他實在忍不住,便來勸解我:“小九,你不過才十七歲,怎麽心境竟滄桑的如同七十歲一樣。誠然,你夫君他自說自話的消失了,可你一個姑娘家這樣巴巴地滿世界找他,這不是讓人笑話麽?再者,我看風公子他,也不是個靠譜的,否則怎麽會連句話都不留下便一個人走了?”
我換了個手托腮,愣愣地看着茶樓下叽叽喳喳的人群,聲音有些木然:“其實,我只是想找到他,也算了解我一樁事,等找到他了,我想我也該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了。”
對于風止,不,對于傅君,我原本是存着那一份幻想的,那些日子他同我說的溫存話,我都藏在心裏,私心猜測他可能有難言之隐才不說一聲便走了,他是怕我容九受不得被休的打擊麽?那他便是小看我了,我一向心境比較好,不太會受打擊,自我修複的功能也算是尚佳,一顆破碎的心用漿糊粘一粘便也修複了,如果他覺得我是個經不起打擊的人,那着實是對我天大的誤會,但是他這一走便是兩年,杳無音訊,若是要躲我,便就直說,我不是個喜歡死纏爛打的人,這個樣子,那他置我容九于何地?果真他是在玩弄我這個女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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