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皇後六十一課!(捉蟲)
容卿與她大哥卓承榭已重逢多年, 卻很少看到他笑過,時光日漸消磨後的今天,她似乎早已經忘記了大哥從前的樣子。
腦海裏只有一個淡淡的, 看不清面容的身影,他逆着光, 有陣陣爽朗的悅耳笑聲響在耳畔,那是她深深埋藏的舊日歲月,車軸老舊得發出吱吱呀呀的呓語,洛甯的一句話, 伴着嘈雜紛亂的聲音, 好像一剎那将她推回到了過去。
“他只想殺盡李氏宗親, 為卓家人報仇。”
容卿仿若突然置身空谷幽洞之中, 身形僵在那處,一動不動, 她抓住身下蒲團,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洛甯只是平靜陳述,卻聲聲斷恩, 字字含恨, 容卿可以想象出懷着這樣想法的人, 心中會有多瘋狂, 但她想象不到懷着這樣想法的人會是她大哥。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容卿聲音如冰, 眼神已不見任何溫色。
洛甯既然已經決定和盤托出,自然不再遮掩,她搖了搖頭, 偏頭看了看窗外:“我不知王爺在皇後娘娘心中是什麽樣子,但我自第一天見到他,他的眼睛便是冰冷的,心中只有仇恨。像我這樣的死士,絕不止一個,李氏皇族根深葉茂,但如今,只剩下陛下楚王兩個人,其餘人不管是皇子還是公主,或是身死,或是在無盡的戰亂中不知所蹤,皇後娘娘,你沒想過這其中的原因嗎?”
“你的意思是……”
洛甯站起身,背對着她輕聲道:“皇後可還記得原太子李稔,他雖沒有正妃,府中卻有私生子,當年沈在先發兵闖宮,李氏族人多死于那場戰火,那個私生子卻逃過了沈在先的眼睛,諸如這樣的人,在李氏這般龐大的家族裏不難找出第二個吧,但他們最後都死了……這都是王爺做的。”
容卿垂下頭,目光落在地板的縫隙上:“為什麽三哥和四哥沒事?”
洛甯有一瞬的茫然,随即明白她話中所指:“你叫他們三哥和四哥啊……楚王不良于行,如果他身邊沒有那個高手保護,王爺或許早就得手了,至于陛下,他比任何人心思都缜密,也不相信任何人,若非特殊辦法,無人能近其身。”
“所以大哥才派你去?”容卿擡頭,眸
光直指她,“大哥為什麽要這麽做?他目的為何,也想要争奪那個位置嗎?”
她似乎有些心急,問題一個一個蹦出來,全身血液發熱,她卻覺得指尖冰涼,容卿急忙閉上眼,盡量平複自己的呼吸。
然而卻聽洛甯道:“我一開始就說了,王爺什麽都不為,他只想置李家人于死地,你不曾把卓家人的仇恨挂在心上,可那血海深仇卻時時将王爺困于囚籠之中,他倍受煎熬。”
“娘娘,他是你大哥,你應最懂他心中志趣的!”洛甯的話似乎帶了些苛責和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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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卿覺得喉嚨發緊,她聽懂了洛甯語氣中的質問。
她猶記得,在從前的安陽城裏,汝陽王府還曾煊赫之時,京中子弟暗中争鋒較勁,于名利場上搶奪功名利祿,期待揚名立萬之景,她大哥衣衫半解,喝得微熏,仰坐于石階上,一手指着天際,滿面放浪疏狂:“你們都說京中有捷徑,要我将來走父親的路,但我偏偏最厭惡京城裏這些爾虞我詐陰謀詭谲,這裏不适合我,大哥,我想到兵營中去,哪怕只做個底層的小兵,手持戰戟,保家衛國,卓家人天命就在戰場,你說對吧?”
那時尚有人回他:“君子立世,當以仁字為先,不過,軍人刀劍在手,殺身成仁,你厭惡京城,且去吧,我在這裏護你。”
兄弟二人月下許約,你持刀護百姓,我站在你背後護你,将天真的期盼連同烈酒一起吞入腹,懷揣着彼此的志向辭別轉身。
這一別,就是永訣。
容卿身處皇宮,在泥潭裏掙紮,她看着李崇演是怎麽一步一步把卓家推入深淵的,所以她清楚該把矛頭指向誰。
但卓承榭不同。
某一年某一天某一刻,攜信之人前來,突然一臉冷漠地告知他親族犯謀逆之罪,全家下獄,聽候發落,那時,他是什麽心情?
懷着滿腔不甘逃亡奔走,期待着事有轉機真相大白,卻見新任節度使上任,而親人卻早已于千裏之外無辜慘死,那時,他又是什麽心情?
再想起月下之景,再想起舊日天真,他又是什麽心情?
卓家人沒做錯什麽,卻遭此橫禍,那些冷眼看的,背後說閑話的,事不關己看笑話的,還有手中握有屠刀,本就做
着推手的,仇恨既稱之為仇恨,就不帶理智,李缜和李績身為李崇演的兒子,父債子償,天經地義,殺他們洩憤有什麽錯嗎?
誰又比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大伯父更無辜,誰又比甘願被押解回京聽審的三叔父更無辜,誰又比心中澄澈光明磊落的大哥卓承誨更無辜?
容卿忽然呵出一口氣,她身子向前傾,一手杵着地上,一手撫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随着極速的呼吸聲,她似乎又回到了最為恐懼的那一天,她已經多久沒做那個可怕的噩夢了……
“皇後?”洛甯看她這個樣子,急忙蹲下身去扶她,“你怎麽了?”
她額頭上發了細汗,整個人看着異常虛弱疲憊,容卿靠着她坐了一會兒,漸漸覺得呼吸平複下來。
“後來呢?”她輕輕問了一句,洛甯看她這副樣子,眉頭皺緊,欲言又止,最後卻還是放開了她,回道:“後來,王爺将我獻給陛下,我們原本的計劃是用慢性藥一點一點拖垮陛下的身體,只是我心怨尤,胸中堵着一股氣,便自作主張,想在當天晚上取了他性命,跟他同歸于盡,也算還了王爺的恩情,奈何我技不如人,被陛下識破了。”
容卿猛然擡頭看她:“四哥知道?”
“他不是知道,”洛甯搖了搖頭,“他是早就猜到了。”
容卿眸光微斂:“但是他放過你了。”
“不止放過我,陛下還隐瞞了此事,恐怕王爺到現在還不知,其實我在陛下那裏早就暴露了身份。”
“為什麽這麽說?”容卿問。
“因為不久之後,王爺就派人傳信來,要我停手,不許再對陛下下毒,那之後,王爺就像忘記了心中仇恨一樣,一心只在沙場征戰。”
容卿收回視線,看着空中出神,李績知道大哥曾對他有不軌之心,所以那日才對她言“再”,是因為他已經保過卓家一次了,那大哥呢?又是因為什麽才改變內心的呢?
她慢慢站起身,心不在焉地向木梯走去,洛甯看着她背影,終于忍不住出口叫住她:“皇後!你之前答應我的……”
容卿一頓,回過頭看着她:“答應你的事,不會反悔的,洛寶林從今日開始就死了,你收拾收拾東西,願意去哪便去哪吧。”
洛甯上前一步,有些焦急地伸出手:“那我能回王府嗎?”
容卿面無表情:“你最好,不要待在京城。”
洛甯神色一僵,她垂下眼去,沉默很久,又擡起頭:“我很想要自由,但我也不願意死心,皇後可否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想再等等。”
容卿微怔:“等他回來?”
洛甯點了點頭。
那是容卿第一次,在洛甯眼中看到了真誠這種東西,不摻雜一絲雜質,幹淨透亮,像是一個純真的小孩子,被父母蒙騙了,拿着竹筐,滿懷期待地在溪邊打水,想要裝滿一籃子。
又怎麽可能呢?
大哥真喜歡她,必定不會把她送給李績。
但容卿終究什麽也沒說,她點了點頭,算是應準她的懇求,轉身走下木梯。
來去時皆懷心事,下樓卻比上去時慢多了,到了第一層,那個小和尚還在清掃,看到容卿下來,依然恭敬地雙手合十示意,然後便繼續去打掃。
容卿行到門前,忽然頓住腳步,轉頭問他:“整個佛塔裏只有七層有人嗎?”
那小和尚放下掃帚,合掌道:“回女施主,只有七層有人。”
容卿聽後點了下頭,剛要轉身離去,就聽那小和尚嘀咕一句:“不過九層也常有人來,師父不讓我們過問。”
“常有人來?”容卿忙問,“今日九層也有人嗎?”
“那倒沒有,施主放心,師父之前早就肅清佛塔了,除了七層的貴人外,只有我一個人在這裏打掃,”他擡頭看了看樓上,擺了擺手,“我聽不到的!”
容卿看出那小和尚應是不知自己身份,言語之間雖客氣,卻還算随意,她沒說話,轉身離開,回到客舍後,便看到孫乾跟另一個人受着大門,跟門神一樣,整個院子也被金翎衛圍得水洩不通。
從佛塔回來之後,容卿總覺得胸口有些悶,傍晚過後,她在客舍用了齋飯,便打算安寝了,沈采萱卻仍舊意猶未盡。燕還寺在舟山之上,春夏交替之際,山中景色奇珍,空氣清新,比後宮呆板的禦花園有意思得多,容卿拗不過她,便讓孫乾和煙洛跟着,自己是決計不會陪她瘋跑的,然後便熄燈睡下了。
後半夜時,她被此起彼伏的喧鬧聲吵醒,從床上坐起身,
她撩開帷簾,喊了幾聲煙洛的名字。
“娘娘,奴婢在呢。”
有人應,她松了口氣,正好屋中燭火被點上,她踩着鞋子,看到煙洛正秉燭走來:“把娘娘驚着了?”
容卿搖了搖頭:“外邊發生什麽事了?”
“不清楚,好像有盜賊,孫隊正帶人去看了,不過好像不是沖着咱們來的,聽聲音,是佛塔那邊。”
“佛塔?”容卿皺了皺眉,“洛寶林沒事吧?”
“沒事,她平時也在客舍休息,剛才派人過來問皇後安來着,聽說這裏沒事就離開了。”
正說着,容卿聽到外邊傳來孫乾的聲音,随手披上一件外裳,她穿上鞋子推門走出去,孫乾正跟一個舉着火把的和尚說話,聽見這邊有響動,看見容卿站在門前,急忙行過來跪地抱拳道:“屬下辦事不利,驚擾娘娘了,望娘娘恕罪。”
“對不住施主,是小寺給施主帶來不便了。”那和尚也雙手合十賠禮道歉。
容卿揮了揮手:“發生什麽事?”
“有盜賊潛入佛塔之中,說來這已經是第五次了,好在有施主屬下出手相助,才沒鬧出太大的亂子。”
容卿看向孫乾:“盜賊抓住了?”
孫乾臉色不太好看:“抓住是抓住了,但是都死了。”
“吞毒?”
“是。”
容卿緊了緊眉頭,想起白日裏那個小和尚提到的第九層時,好像頗有煩惱的樣子。
“九層有什麽東西?”
孫乾一愣,轉頭看了看拿着火把的和尚,那和尚搖了搖頭,也十分不解:“是京中貴人為自己求的長生牌位,別的,就沒什麽了,佛塔供奉的不是長生牌就是往生牌,因為是皇家寺廟,所以尋常人的牌位進不來,按理來說,不會有人這樣冒犯的。”
能到燕還寺立牌的人,一定是大富大貴了,所以那和尚才有這疑問。
“九層供奉的是誰的長生牌?”
那和尚微有猶豫,但想到眼前人的身份,終究是回道:“是楚王殿下的。”
李缜?
容卿緊了緊衣襟,夜風微冷,吹得她鼻尖發涼,站了一會兒,她卻沒有再問那和尚話,讓人走後,便吩咐孫乾後半夜警覺着點,轉身進屋。
坐回床上,容卿心中煩亂,煙洛端着燭臺,想要
吹滅,讓她制止了:“算了,點着吧。”
這後半夜就睡得沒有那麽安穩。
第二日清早醒來,她有些精神不濟,沈采萱卻神采奕奕,拉着她把整個舟山逛了一圈,什麽犄角旮旯都鑽過了,也多虧了她這麽死皮賴臉粘着她,容卿這一日什麽煩惱都忘了,痛痛快快地玩了一日,夜裏吃過晚膳之後,眼皮都擡不起來,累得沾枕頭就着了。
聽孫乾說白日裏楚王府派人來表歉意,畢竟是因為楚王的長生牌驚擾了皇後,但李缜沒有露面——他坐着輪椅,不便上山。
在燕還寺待了兩日,第三日下山前,容卿又見了洛甯一面,她執意要等卓承榭回京,大概是想親口問一問他的心意。
容卿問她為什麽,她只回答了一句,人活着,心怎麽會死呢?
容卿被問得一愣。
臨走時,洛甯忽然叫住她。
“你還有什麽事?”
洛甯走到她身前,看了看她,忽然拉住她的手:“從你進宮那天開始,我就知道陛下待你是不同的。兩人相伴,最怕的就是一人動心一人不動心……皇後和陛下已經跨過這道坎了,只要打開心扉,什麽都會迎刃而解。”
容卿不知她為什麽要跟她說這樣的話,也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也許是自以為是好為人師,她低頭看了看她的手,然後将手抽了出來:“借你吉言。”
馬車緩緩駛下山,出了舟山地界之後,容卿撩開車窗簾,跟騎馬護在兩側的孫乾道:“要想進京,必須途徑的一個地方是哪?”
孫乾微怔,而後認真想了想:“喬陽縣。”
“認得路嗎?”
孫乾點頭。
“你帶路,去喬陽縣,找個客棧歇腳。”容卿說完,便放下了車簾,留下孫乾一人滿面呆滞,身下馬兒落後了幾分。
他急忙打馬跟上去,在車窗旁小聲問道:“皇後莫非還有什麽事?但陛下只說出去兩日……”
容卿沒再掀開車簾,聲音從裏面傳出:“別的事不用你過問,按本宮說的話去做就好了。”
孫乾是個一根筋,當然不會這麽輕易被打發了,可他剛要開口,小窗那裏忽然伸出一只手,手心一張開,從上面掉下一個金牌,被紅繩系着,拴在手指上。
是陛下的敕令
。
孫乾不說話了,讓人改道喬陽縣。
衡陽殿,內室發出一陣陣咳嗽聲,王椽忙前忙後,覺得手腳不夠用,聽到聲音後又趕緊去床榻邊拍李績的背。
因為身中劇毒,李績罷了兩日的早朝了,但床前放置的桌案上依舊堆滿了奏折,王椽一邊照顧他,一邊把那些已經批複好的奏折分門別類地擺好,到時送到各衙門去。
雖是罷朝,卻也沒得到休息。
李績像個七老八十的老翁,咳嗽完嗓子都有些啞了,他擺擺手讓王椽讓開,繼續坐正身子翻看奏折。
“蕭文風那邊怎麽樣了?”
王椽看李績沒有要停下的樣子,默默嘆了口氣,給他添了一杯水,遞到跟前:“已經發現香爐裏的合香有問題了,順着線索查下去,不難查到淑妃頭上。”
“陸十宴最近有什麽動靜?”李績端過瓷杯喝了一口水,嗓音才正常許多。
“很努力在查案,正因為他這麽努力,恐怕今日就能查到淑妃那裏了。”
“然後就該慢下來了,”李績接着說了一句,他放下筆,眼睛看着桌上的奏疏,卻不知想到了別的什麽事,半晌後他忽然擡頭去看王椽,“五日後的壽宴準備得怎麽樣了?”
“陛下不必操心,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燕王什麽時候到?”
“三日後。”王椽想都沒想。
“朕讓你找的那個游醫呢?”
“已經有消息了。”王椽有些小得意。
“朕的皇後什麽時候回來?”
王椽頓住。
“這……”這可就問住他了,王椽甚至不知皇後出宮是去幹什麽去了,每日陛下都要有這麽一句突如其來的問話,總是打得他措手不及。
李績沒指着他回答,出了一口氣,他低頭看着桌案,又低聲說了一句:“朕的皇後怎麽還不回來……”
王椽揣着手,靜靜地看着他,瞧那聲音聽着,怪可憐的。
陛下啊!
作者有話要說:我來了!
對不起,這幾天更新也不是很好,我心情也不是很好,作話都挺敷衍的,今天心情好很多了!假期還有三天,你們呢?
最近劇情沒有對手戲哈,別着急,就快了。
沒想到狗子不在你們還挺想他的,真沒想到哈哈哈。
→感謝在2020-01-28 00:09:27~2020-01-29 23:3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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