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皇後六十二課!(捉蟲)
喬陽縣是進京必經之路, 臨靠京城,也算天子腳下,長街上繁華熱鬧, 人頭攢動,吆喝叫賣聲不絕于耳。
“這個這個!”一着櫻桃粉春衫的女子向身後招手, 眼睛卻粘在鋪面裏張挂的各種首飾上,琳琅滿目的樣式讓人看花眼,“這個多少錢?這個也好看吶……”
沈采萱摸着下巴陷入兩難,喜歡的東西太多了, 個個都想要, 只是……她轉頭看了看走在最後面的孫乾, 那人端着的禮盒已經擋住臉了, 左右胳膊肘上還挂着挺多,看樣子實在是拿不住了。
“喜歡?喜歡那就都買了吧!”正猶豫着, 容卿已經走到她身後,眼睛瞥了瞥鋪面上的東西,伸手一揮, 後面自然有人來算賬, 沈采萱眼睛頓時亮了, 老板聽着也笑開了花, 唯有孫乾想哭。
他們來喬陽縣快三天了, 每天都是陪兩位主兒逛長街買東西,“勞民傷財”不說,這樣的日子實在太枯燥, 他跟在屁股後面跑東跑西,那胳膊腿比他在軍中歷練時還酸疼。
正用眼神示意自己屬下去付錢,就聽見前面之人的說話聲。
“卿姐姐,咱們買了這麽多東西,銀子還夠嗎?”
容卿拍了拍她肩膀:“不用你操心,你只管買就是了!”
沈采萱一聽這話自然高興,還想繼續逛下一個胭脂鋪,孫乾急忙把手上的東西丢給屬下,三步并作兩步跑到容卿跟前,小聲道:“皇……夫人,咱們原定的就是出來兩日,屬下本以為從燕還寺下來就回去的,所以身上銀錢沒帶夠,您看?”
容卿掃了一眼已經被席卷成空的店鋪,老板愉快地算着賬,眼睛都笑成一道縫了,其實這東西貴倒是不貴,跟宮裏的做工比起來也粗糙許多,萱兒大概也就是看個新奇,買回去不一定戴。
“那咱們就回去吧。”容卿叫住沈采萱,往客棧方向走去,孫乾一看總算松了口氣,連忙帶人跟上,雖然他們都穿上便服掩飾了身份,但皇後的安危還是重中之重。
一聽說要回去,沈采萱臉上也沒有太多遺憾,反而興高采烈地抱着容卿胳膊給她講這兩天來聽到的趣事,難得出趟宮,她越發無拘無束,容卿也樂得看她這個樣子。
到了東福客棧,容卿一看門口突然多出許多人,腳步一下頓住,旁邊的沈采萱也後知後覺地住嘴,順着她的目光向前看去。
東福客棧是喬陽縣最大的客棧,作為進京之路必要的落腳點,客棧裏每天都人聲鼎沸,也因此将客房價格擡高許多,上好的客房尋常人是住不起的,好在東福客棧有給普通老百姓準備的客房,數量也最多,平日裏很少有客房不夠的情況。
門口突然多出了許多人,且看那些人的打扮,頗有些寒酸,與富庶的喬陽縣人格格不入,裏邊似有争執聲傳過來,一堆人堵着門口,人是進不去也出不來,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
孫乾一看,皺了皺眉,走到容卿身後:“夫人,屬下派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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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卿卻擺擺手:“不用。”
她看着前面,沒在意孫乾的話,徑直走過去,站在門口的幾個少年臉色很不自在,他們年歲都不大,最大的長相也不過十六七,眉目硬朗些,只是太過拘謹,一看容卿走過來,紛紛讓開一條路,竟然連頭也不敢擡。
沈采萱瞧見他們的動作了,奇怪地看了容卿一眼:“咱們有這麽可怕嗎?”
容卿淡笑不語,她瞥了一圈那幾個少年人,最後落到抻着腦袋往裏看的那個男子身上,相較別人,他沒有那般自慚形愧,注意力都放到客棧裏面了,也沒在意門口突然多出來的人。容卿繞過他,徑直走了進去,一腳踏進門檻,那裏面的争執聲才算清楚些。
客棧的掌櫃正點頭哈腰,他身前站着一個年近四十的婦人,婦人穿着豔麗,身上的布料都是絕頂良品,頭上的金飾也價值不菲,旁邊有一個扶着她胳膊的女子,女子穿着打扮就平庸許多了,但能看出來也是精心打扮過的,女子低着頭,倒是沒婦人那般趾高氣昂。婦人身後站着一個不惑之年的男人,背過她好似在生悶氣,揣着手,臉色鐵青。
“夫人,實在是對不住,咱們客棧裏上好的客房都叫人住滿了,要不您就委屈委屈,我們這普通空房還很多,住着也不差。”
看來争執源頭是客房不夠了,那掌櫃很有耐心,是真心實意在跟人商量。
婦人卻不領情,冷哼一聲,眼睛看着別處:“你可
知我們是誰就叫我們委屈?沒有上好的客房,那你便想辦法,難不成要我來教你怎麽做嗎?”
“小的不知怎麽做。”掌櫃的依舊彎着腰。
“把他們都趕出去,把客房騰出來,我們不就有地方了嗎?”婦人擡着下巴,絲毫不把人放在眼裏,旁邊終于有人聽不下去了,男人過去一把将婦人拉到身後,狠狠瞪了她一眼,卻說不出什麽難聽的話,他頓了頓,笑臉看向掌櫃:“掌櫃的,內子胡鬧,你別聽她的,普通,就普通客房吧,我們人多,上好的客房也住不起。”
掌櫃地剛要應聲,那婦人便搶上前:“什麽住不起,怎麽住不起?你別在這給我丢人現眼,咱們都什麽身份了,哪有住不起上好客房的道理?”
婦人先是數落男人一通,然後叉腰指着掌櫃:“你知道我們是誰嗎?就算是當今皇後娘娘站在我面前,也要叫我一聲好聽的,這間客棧裏的人,再尊貴的身份,有貴得過皇親國戚的嗎?實相的,趕緊給我們騰出地兒來,別惹人不快活!”
孫乾一衆偷偷看了一眼旁邊的人,那婦人口中的皇後娘娘,不就站在這裏呢嗎?
“卿姐姐……”沈采萱皺着眉小聲嘟囔一句。
“別出聲,”容卿面無表情地坐到空桌子旁,伸手一擡,制止采萱後面的話,“看着。”
婦人目無一切,眼睛長到頭頂上去了,掌櫃的雖然只是一介普通百姓,可過往的貴人也見多了,卻沒遇到過如此仗勢欺人的,別說眼前這些人到底是不是皇親國戚,就算是,也萬沒有把客人趕出去,去接待他們的道理!
誰又是能得罪得起的呢!
“夫人,對不住,我還是那句話,天字號客房住滿了,只剩下地字號客房,若您能接受,那我這便去準備,若您不能接受,就請出去,自尋住處吧!”這次掌櫃的也沒多少耐心了,恭敬的語氣不在,直起腰看着婦人,不肯退讓。
門外那個張望的少年擠了進來,面色十分挂不住,他拉住婦人胳膊便要往外走:“娘,咱們走吧!”
“走什麽走!這就是喬陽縣最大的客棧了,不住最好的,咱們住哪去?”
婦人也沒想到這掌櫃這麽不識相,氣性也被引了出來,場面一
下便僵持住,她揮開兒子的手,讓她退一步,那是萬萬不行的,婦人沖上前,臉色氣得通紅,伸手指着掌櫃:“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們可是陛下親自下旨接到豐京的卓家人,卓家人,你知道麽你,戰功無數,又幫當今打了天下,我們進京,加官進爵是少不了的,得罪了我們,你擔待得起嗎!”
此話一出,客棧裏立馬陷入無盡的寂靜之中,那婦人以為別人怕了,得意洋洋地昂着脖子,兩手疊到胸前。
孫乾握刀的手一緊,面色已十分陰沉,他看了一眼皇後,不知她是什麽态度,婦人仗卓家的勢,說明這些人大概就是儋州卓氏,原以為儋州卓氏以罪臣之身在苦地夾着尾巴做人幾十年,會消去氣魄低調為人,卻不想他們如此嚣張,而皇後莫名改道喬陽縣,又是想做什麽呢?
他雖聽皇命保衛皇後,但到底效忠的是陛下,眼下聽到婦人如此跋扈,怎還能忍得住,他提刀上前,剛要說話,卻聽門口處突然傳來幾聲大笑。
“哈哈哈哈不錯不錯,高枝就是這麽攀的,這個姿勢十分正确,大開眼界,大開眼界。”
來人一腳踏進門檻,聲音帶了幾分放蕩不羁,他身着緋色銷金雲紋團花直裰,模樣豐神俊朗,就是看着有些輕浮,衆人紛紛看向他,那人也目不斜視,含笑走上前來。
“還剩幾間客房,剩下的我包了。”
掌櫃的一看場面非但沒有平息,還變得更亂了,一時頭大,無奈道:“客官,我們客棧天字號客房都住滿了,只剩下地字號客房了——”
“那就地字號客房,我這人不挑,畢竟沒高枝可攀,也沒錢,”說着,那人招呼身後之人,眼神一示意,就有兩枚金元寶遞到掌櫃的眼前,“這是定金,夠不?”
“夠!夠!”掌櫃的趕緊接過。
誰不喜歡錢呢?先前那婦人叨逼叨半天,一分錢都沒拿出來,要像眼前人這般財大氣粗,也不是沒有周旋的餘地……
男子說前半句話時,還有人真信了,結果後腳人就拿出兩錠金子,這番作态根本就是故意的,這下別說天字號客房了,就是地字號也沒了,婦人總算意識到眼前的狀況了,她忙上前:“是我們先來的!”
“
是啊,”男子點點頭,“但我住的是地字號,咱們不沖突吧?”
婦人一怔,好像是這樣……她又扭頭去看掌櫃的:“還不快去給我準備天字號客房?”
問題又被踢回來了,掌櫃急得撓頭。
“欸,等一等,”男子攔住掌櫃,笑看婦人,“本……我知道你的意思,那什麽仗人勢嘛,應該的應該的,有得仗不仗是傻子,但你怎麽也要給人家點好處不是?既然要争最好的,就多拿出點這個……”
男子伸出手,食指拇指磨搓着,模樣好不猥瑣。
他話裏罵了句人,婦人沒聽出來,旁邊她相公兒子卻都聽明白了,頓時臉色更加難看。
“娘,咱們走吧,從儋州到這,盤纏都已經花得差不多了。”
“你給我閉嘴!”婦人橫了他一句,轉頭看向掌櫃的,“你說說,需要多少銀兩,我們付得起!”
少年知道他娘的性子,執拗不聽勸,心中更加抵觸進京了,氣得往旁邊一站,跟他爹方才生悶氣的模樣如出一轍。
那掌櫃的早就發現容卿他們坐在這邊看戲了,眼下鬧成這個樣子,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自己争去,他伸手指了指容卿這邊:“現在天字號客房都被這位客官定下了,夫人非要住下的話,就直接跟他們商量商量吧。”
衆人一齊看過來,緋衣男子摸着下巴,眼中幾分玩味,笑着看這邊。
視線紛紛落到這邊,容卿喝了口茶,眼皮也不擡:“不讓。”
就兩個字,其中的高傲卻已無人可及,那比再多的拒絕都好使。
婦人面色黑沉:“你說什麽?”
容卿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裳,撫平身上褶皺,站到婦人跟前,眉眼含笑:“儋州卓氏,如今已經破落到這副田地了嗎?”
“你!你膽敢辱罵我們卓家人?”
這話讓容卿聽着只覺有些可笑,但她卻笑不出來。來喬陽縣等人,等的便是卓家人,她就是想在他們進京前來看一眼,本來還滿懷期待。
如今卻只剩下失望。
“你從儋州來,還不知道真正的仗勢欺人是什麽樣,”容卿瞥了那婦人一眼,眸中冷光将她看得一驚,随後就見她轉身,自顧自地上了樓,只留下一句話,“孫乾,懂我的意思吧。”
孫乾這輩子沒有如此聰明機靈的時候,他抱拳道聲“是”,伸手一揮,客棧裏的金翎衛蹭地站起身,原本平平無奇的人不知道從哪抽出了刀劍兵器,紛紛對準婦人一行人。
掌櫃的一看亮兵器了,吓得腦門冒汗,真要打起來,損失最大的一定是他,然而那婦人一看這場面卻軟了,沒了之前的趾高氣昂。
“爾等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有你們後悔的時候!”婦人眼睛瞄着刀尖,腳下卻比誰都快,急急退出了客棧,一見她這副模樣,客棧裏原本看戲的人紛紛拍手叫好,哄笑聲将他們請了出去。
婦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也毫無辦法,只想着等到京城裏,一定要找機會讓這些人好看,忍氣吞聲,退而求其次,選擇了東福客棧對面的那一家。
緋衣男子目送他們出去,手中折扇在手上一拍,身後人走上前來:“殿下……”
“噓!”李準伸出食指呲牙,“有好戲看!”
容卿回屋後,就一直托着下巴沉思,沈采萱讓人在外面候着,自己雖然跟進來了,卻也不敢說話。
“你覺得,儋州卓氏如何?”
沈采萱一驚,意識到卿姐姐是在跟她說話:“這個……這,其實,自始至終都是那個女人在仗勢欺人,別人都沒怎麽說話,而且,我看着門外那些人,好像也不屑為伍,臉上都有些挂不住呢!”
容卿看她回答地認真,揚唇笑了笑:“他們在儋州幾十年,心中傲氣早已蕩然無存了,性子變得怯懦又閃躲,突然接到聖旨入京,心中擔驚受怕是在所難免的,這樣的人,到了京城也難堪大用。”
“卿姐姐……不生那婦人的氣嗎?”沈采萱怔了怔,沒想到卿姐姐一句也沒提到那個嚣張跋扈的婦人,反而細細分析着其他卓家人。
“有什麽好氣的,”容卿撐着頭,偏頭看着自己五指丹蔻,“本來就血緣稀薄,我也不指着他們個個人中龍鳳,就是以後可能要多操心些。”
沈采萱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她,她雖然說得雲淡風輕,可眉中疲倦卻讓人看得清楚。
她本可以不必這般用心的,她也不會喜歡這些背負。
“卿姐姐,咱們為什麽不逃走啊?”
容卿一頓,她放下
手,怔然地看向采萱,随即唇角一彎:“怎麽這麽說。”
“沒有,”采萱搖搖頭,“我是覺得卿姐姐想逃走來着。”
“這麽容易就被你看出來了?”容卿摸摸她的頭,“逃走是容易,但要一輩子躲躲藏藏,算什麽自由身呢?”
沈采萱沒料到她會說這麽一番話,心裏正細細想着的時候,容卿卻抓住她雙手握在手中:“萱兒,有個問題我想問問你,你一定要認真回答我。”
“卿姐姐你說。”
“你心裏,有沒有恨過陛下?”
“陛下,”沈采萱垂頭想了想,然後鄭重地搖了搖頭,“引起那次宮變的是我的兄長,殺了父皇母後的,也是我的兄長,陛下雖有推波助瀾,但我不恨他。”
“為什麽?”
沈采萱捂住自己左耳:“我跟父皇之間親情淡薄,他心中從來沒有我這個女兒,甚至視我為不祥之物……母後當年葬身玉照宮,也是她自己的選擇,我怨不得別人,是她想陪父皇一起,不肯和外公們離開,不然以陛下的為人,他一定也能救母後的。”
容卿拿下她的手:“現在還聽不到嗎?”
“沒關系,”沈采萱笑了笑,“我還有另一個耳朵嘛,卿姐姐不管說什麽,我都能聽到!”
“這次如果能再找到那個游醫,一定讓他治好你的耳朵。”容卿替她順了順頭發。
“噢!原來那游醫是卿姐姐為我找的,怎麽不說清楚呢,陛下很在意的。”沈采萱瞪大了眼睛。
“管他呢!”
第二日,天空中烏雲密布,下起了小雨,雨線細細密密,空氣一片濕冷,白霧朦胧。一早,東福客棧門前便停了幾輛馬車,三路人馬今日都要進京,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燕王李準撐着傘走出來,一看這場面,揚了揚眉:“還真趕一天進京啊!”
自然沒人回他的話。
他頓覺尴尬,咳嗽一聲,回身吩咐屬下:“籠子裏的那個給我看好了,別處差錯,注意別給憋死了。”
“是!”屬下大吼一聲回話,卻把李準吓一大跳,這人總是一驚一乍的,多少年都這樣,李準頗有些無奈,搖了搖頭,翻身上了馬車。
昨天那個婦人今天依舊打扮得貴氣逼人,但已不再那麽嚣張,可能尋思
着容卿這一行人的确不是什麽好惹的,只想快點進京,弄清他們是誰,再想想該怎麽讨回顏面,冷哼一聲,也上了馬車。
“孫乾,回京。”
“是!”
喬陽縣到豐京城大概半日路程,只是路上雨越下越大,泥濘不堪,又耽擱了許久,到豐京城門前時太陽都快下山了,容卿坐了一日的馬車,全身腰酸背痛,便讓孫乾遞給她一把傘,想要下車走上幾步路。
剛踩着矮凳下馬車,就聽見孫乾不自然地咳嗽一聲,她擡頭看去,發現雨幕中,城門前,立着一道明黃色身影,雖然有些看不清楚,卻還是一眼認出了他是誰。
他這麽金貴的人,怎麽雨天還出來了,不怕污了衣裳?
容卿心裏想着,擡腳向前走去,那人卻比她着急,拎着衣擺迎過來,腳踩着泥坑,那一聲衣服算毀了,剛到近前,不等兩人說話,忽然搶過來一道緋色身影,那人笑嘻嘻上前。
“四哥!四哥!怎麽這麽客氣,還出來迎接臣弟?臣弟不勝感激,哈哈!”
李績眉頭一皺,伸出的手頓時抽了回來:“你怎麽來了?”
“裝傻!一月前就遞來折子了,讓臣弟進京給你賀壽,四哥怎麽撂爪就忘了呢。”
李績輕出一口氣,徑直繞過他去,看到容卿後,眼中的嫌棄瞬間消失,卻是鎖緊了眉頭,一把拉住她胳膊:“你還知道回來?”
不等容卿說話,李績已經将她攬到懷裏,動作輕柔又小心,他不知等了多久,身上涼氣侵襲,抱着她,像是一團冰塊。
李績好像終于放下心般在她耳邊嘆了口氣。
“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四哥……”容卿将頭從他懷裏伸出來,“我有事要問你。”
“問,想問什麽我都如實回答你。”
“可惡!”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叱罵,“早知道,我也讓王妃來陪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李準就是之前幾次提到過的小王爺了,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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