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肚子裏有了小妖怪,月瓊可不敢再拿自己的身子鬧着玩了。就算想吐,他也要拚命吃。買下的院子要重新打理,月瓊還要暫時在客棧住幾天。他是孕夫,不能勞累,也幫不到什麽忙,索性在客棧裏好吃好睡,努力把自己養成大胖子。什麽跳舞啊,練劍啊,也統統被他甩到一邊,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養成大胖子,把小妖怪生出來。
心裏有了牽挂,月瓊不再睡不着。眼睛一犯困,他只要往床上一躺,馬上呼呼入睡。才三天的功夫他的臉色又變得紅潤,雖然依舊會吐,可胃口明顯大好。看得洪喜洪泰、桦灼安寶沒少激動。八月十五那一天,五個人在客棧過了中秋,月瓊大方地花銀子買了一桌的好菜,他現在是一人吃兩人補,他不再心疼銀子。大不了孩子出世後,他去妓坊給人跳舞去。
到了第四天,房子收拾好了。月瓊開開心心地捧着自己的肚子搬入新家。家,在這一刻變得如此清晰,這裏是他的家,不再是那個困住他的小院子。這裏有他的家人,也即将有他的小妖怪。月瓊被當成菩薩供着,坐在椅子上看着洪喜洪泰、桦灼安寶忙進忙出,他一臉滿足。眼前浮現出一雙綠色的眼睛,那人已經走出了他的生活,也許幾年或十幾年之後,他會徹底忘了那個改變了他一生的人。
暫時忙活完的洪喜問:「公子,您想吃點什麽,我給您做。」
月瓊笑咪咪地說:「給我煮碗面條,放幾個肉丸子,醋多點。」
「好咧。」
愛不釋手地摸着他的胖肚子,月瓊對肚子裏的小妖怪說:「你可不能挑食,要全部吃下去,長得壯壯的。」
黎桦灼站在屋裏門口眼裏含淚地看着一臉溫柔的月瓊,此刻的月瓊,好美好美。
厲王府朝陽齋內,嚴剎看着嚴墨剛剛呈上的信,眉頭擰成了「川」字。信有十幾頁,寫得密密麻麻,看着看着,嚴剎眉頭的「川」字不見了,看完最後一頁,綠眸幽暗。把信燒掉,他站了起來。
「去『秋苑』。」
嚴墨打開了書房的門,嚴剎背着手走了出去。
太陽剛剛落山,八月末的江陵秋老虎肆虐,屋外仍有幾分暑氣。與公主大婚後,這是嚴剎第二次踏入秋苑。但與第一次不同,秋苑的內外不再是公主的親随。踏入秋苑公主的寝房,嚴剎就聽到了女人的尖叫。守在屋外的侍衛對他行禮,嚴剎踏入屋子。
「本宮是公主!放本宮出去!嚴剎!你這個雜種!」
「府規第三十條:未經允許,不得擅自出府;府規第三十一條:不得在府內大聲喧鬧,不得挑撥事端……」
「啊!!!出去!出去!本宮不聽!本宮不聽!」
「府規第三十四條:不得作出有辱王爺之事;府規第三十五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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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滾出去!」
伴随着歇斯底裏的尖叫,是杯碗砸在地上的碎裂聲。
嚴墨推開內寝的門,嚴剎走了進去。見王爺進來,嚴萍收起厚厚的一本王府家規。剛剛還在大罵的古飛燕則吓得大氣不敢出,退到床上縮到了床角。淩亂的華服遮不住她六個月的肚子,披頭散發、臉色慘白的模樣哪裏還有一點公主的威儀。
嚴墨把椅子搬來,嚴剎坐下。嚴萍行禮道:「王爺,公主至今未能背下一條府規,老奴有負王爺重托。」古飛燕驚恐地透過散落的頭發看着嚴剎,身子發抖。嚴剎掃了一眼屋內,滿屋的狼藉,能摔的都讓古飛燕摔了,而她剛剛摔的,是早上嚴萍派人送來的早飯,她幾乎沒動。
嚴剎瞟了眼古飛燕的肚子,古飛燕吓得用袖子擋住,嚴萍這時候出聲:「徐大夫來瞧過了,公主肚子裏的是個男嬰。」
「不!不要!不要搶走我的孩子!」古飛燕雙手捂住自己的肚子,沒有了一點公主的跋扈。
綠眸陰沉,嚴剎開口:「本王已寫信将此事告之皇上。」
古飛燕的臉上浮現驚恐,身子抖得不成樣子。「父,父皇……」她側過臉,避開嚴剎的眼神。
「你與人私通,懷了孩子,給本王蒙羞。若你不是公主,本土會将你連同你肚子裏的孽種一起浸豬籠。」
古飛燕吓得縮成一團,嘴裏喃喃道:「不是孽種,他不是孽種……他不是孽種……」
「嚴萍。」
「老奴在。」
「讓開遠準備堕胎的湯藥。」
「是。」
「不!不能堕!不能堕!他不是孽種,不是孽種!我要見父皇!讓我見父皇!」
嚴剎無情地說:「皇上讓本王自行處置。」
古飛燕驚愕,她呆呆地看着嚴剎,連連搖頭,無法相信。
「嚴萍。」
「是。」
嚴萍轉身退了出去。
「不!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父皇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古飛燕連連搖頭,突然她沖下床拿起枕頭砸向嚴剎,被嚴墨擋了下來。「他不是孽種!不是孽種!他是龍子!是太子!他不是孽種!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喝!」就是嚴墨聽到這話都吓了一跳。他兩手抓住公主,扭頭去看王爺,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綠眸瞬間暗沉,崩潰的古飛燕壓根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驚天秘密,她只加道,那個男人要殺掉她與他的孩子。
「他是太子!他是太子!」
「堵了她的嘴。」
嚴墨把公主拽到床上,拿過布巾堵住她的嘴。古飛燕拚死掙紮,嚴墨看了眼王爺,然後一掌打暈了她。
「王爺。」嚴墨氣喘籲籲,公主懷了皇上的孩子?經歷無數血腥的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太惡心了。
「把李休、公升叫來。」
「是。」
嚴墨快速跑了出去,好似背後有鬼。
綠眸盯着古飛燕的肚子,六個月大的肚子,會有這麽大?
很快,李休和周公升到了,和他們一起到的還有嚴萍和徐開遠。嚴墨沒有跟他們說出了什麽事,在他們進屋後,嚴墨讓侍衛退開,關上門。
「王爺?」李休出聲。
盯着古飛燕的肚子不知在想什麽的嚴剎擡眼:「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古年的。」
「喝!」全部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嚴剎站了起來,很鎮定。「世子出世前,除非天塌了不然不許煩我,有什麽事你們自己拿主意。」然後,他指指古飛燕,「讓她生下孩子。」
「啊。」饒是好人李休,都有點發懵。
「嚴萍。」
「老,老奴在。」
「東西苑的人全部趕出府。任何人不得在江陵停留。在我從合谷回來前,把『後府』收拾出來」
「是。」
交代完,嚴剎大步走了,心情似乎不錯,嚴墨趕緊跟上。
目送王爺離開,李休自問:「王爺這是得了什麽喜訊?」
其它三人搖搖頭,嚴萍道:「一定和他有關。一個月沒見,王爺能忍到現在已屬不易。」
徐開遠摸摸胡子:「王爺為何讓公主生下來?這孩子多半得是個怪物。」
沒人回答他。
東西苑,被告之三日內離府的公子們有人歡喜有人悲。木然地站在院子裏,樓舞不相信他聽到的。「嚴管家……王爺……當真要,送我,出府?」
「王爺命東西苑的所有公子在三日內出府。」嚴萍神色不變地把王爺的旨意再次說了一遍。樓舞身子一軟,坐在了地上。果真,對那人來說沒有人是得寵的。
三日後,東西苑的公子不管願意的還是不願意的,全部被遣出了王府。嚴剎給了他們每人一筆豐厚的銀子,但從今往後,他們不得出現在江陵府內,否則按罪論處。
躺在自己的大床上,月瓊興奮地翻來翻去。被太陽曬得軟乎乎的被褥幹幹爽爽,躺着好舒服。桦灼給他訂了張新床,能躺三個他。桦灼說了,等孩子出世後,要跟他睡在一起,床大一點好,這樣孩子會爬之後就不會摔下床了。
摸摸已經五個月的肚子,月瓊笑得合不攏嘴,不知道小妖怪長得是什麽模樣,若能是個小閨女就好了,他要教她跳舞,給她紮兩個好看的鬏鬏。哎呀,他是不是得跟人學學女紅了,給孩子穿上自己縫制的衣裳多麽幸福啊。
不知娘當初懷他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心情?既期待,又害怕,害怕孩子長得不結實,害怕孩子出世時的疼痛。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當娘的一天,這只小妖怪真是太迷糊了。
抱着軟軟的被子,月瓊打了兩個哈欠。他該睡了,輕輕拍拍肚子:「小妖,你也該睡了,不要在爹的肚子裏練拳腳。」摸了一會,肚子裏的小妖怪老實了。月瓊滿足地又打一個哈欠,睡覺。
睡啊睡啊,月瓊夢到他懷裏抱着一只長着老虎尾巴的小妖怪。定睛一看,可把他吓了一跳,小妖怪長着一雙綠幽幽的眼睛,小小的臉上竟然有落腮胡!小妖怪抱着他不停拿胡子紮他,紮得他臉都疼了。
「喝!」
月瓊被夢吓醒,出了一身汗。啊!怎麽有人在紮他的臉!嘴被嚴嚴實實地堵着,衣服不知何時被脫掉了,他沒穿褲子!見對方一副「強暴」他的架勢,月瓊左手拚命推拒,大膽得連腳都用上了。推,推不開;踹,踹不動;他咬。
終于獲得自由,被拒絕的人顯然很生氣。月瓊急忙從他身下鑽出來,扯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赤裸的身體,氣喘籲籲。
「你不能碰我!」
「我不能?」
和他一樣赤裸的人逼近。
「洪喜洪泰!」
「他們被迷暈了。」
「桦灼安寶!」
「他們也被迷暈了。」
糟糕。
四處瞅瞅,床邊被這人巨大的身子堵住了,憑他現在的身手很難逃出去。大掌一伸,把他扯了過去,紮人的胡須落下。
「唔唔唔……」我已經不是你的公子了!
紮人的胡于落到他的脖子上,月瓊急忙說:「我不是你的公子了!你,唔!啊哈……你不能,碰我……」
「我不能?」
小山一樣壯的人把他壓在身下,分開他的雙腿,準備提槍上馬。
「等等!」月瓊按住對方的手,「嚴剎,我有事,跟你說,很重要,你等等。」嚴剎看了他一會,收槍退開。月瓊趕緊把腿縮回來,拿被子蓋住自己的肚子。
「什麽事。」
月瓊咽咽唾沫:「嗯,你,怎麽來了。」他和他不是不會再見了嗎?黑暗讓他們看不清彼此的臉,對方下床點起燭火。山一樣壯的熟悉身影清楚地映入眼簾,月瓊的頭發暈,他的直覺探到了危險。身體赤裸的人點上燭火後大大方方地回到床上,胯間的利器仍在勃發,看得月瓊頭皮發麻。這玩意要是闖進來,他的小妖會沒命的。
不敢再看,月瓊又問:「你,唔,怎麽來了?」
「順路。」
啊?怎麽正好順到他這裏來了?
月瓊捂緊肚子:「我已經不是……」
「我要不要你和你是不是我的男寵無關。」一句話堵死了月瓊。
月瓊緊張得手心裏全是汗,見對方又逼近了,他趕緊伸出左手推住。「嚴,嚴剎,那個,我,有件事,這個,你現在,不能要我。」
「理由。」
月瓊咽咽唾沫,在對方的綠眼瞪視下,他咬咬牙。掀開被子,露出自己圓鼓鼓的胖肚子。
這就是理由。
「就因為你胖了?」嚴剎作勢壓倒。
「不是!」月瓊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這人會不會信?
「我,我不是胖了……」月瓊單手護住自己的肚子,「我,肚子裏……有只,有只……小妖怪,所以你不能要我。」
綠眸瞬間幽深。月瓊向後退,沒忘了這人不允許任何人生下他的孩子,可問題是……「這不是你的孩子。我不可能有孕。會這樣是因為這是只迷糊的小妖怪,他沒看清我是男子就跑到我肚于裏來投胎。他不是你的孩子,你不許傷他。」
「不許?」
小山逼近,月瓊吓得驚叫:「殺了我我也不喝堕胎藥,你不許傷他,他是我的孩子!」大掌一伸,紮人的胡子貼上,月瓊「唔唔唔」地直叫:不許傷我的小妖怪。
把月瓊的臉紮了一遞,嚴剎繼續紮他的脖子,紮他的胸口,月瓊快吓死了:「嚴剎,不要傷害小妖怪,我是男子不可能有孕,他确實是只跑錯了地方的小妖怪。」
紮人的胡子停下,月瓊吓得心都要跳出來了。磨人的大掌在他的肚子上流連,月瓊吓得不敢吭聲,在心裏祈求這人放過他的小妖怪。
「幾個月了?」
「五個月。」
這人會留下他的小妖怪吧,會吧。
「五個月……那就是說在府裏你就有了,那為何開遠沒有查出來?」
我怎麽知道。「應該是,是小妖怪,施了法術。」
「是男是女?」
「我不讓大夫說,等生的時候才會有驚喜。」月瓊按住嚴剎不停摸他肚子的手,他皮疼。
「嚴剎,留下這只小妖怪。」
「你拿什麽來換他?」盯着肚子的綠眸閃爍。
「換?」拿什麽換,他沒有銀子,「洪泰那,好像,還有一錠金元寶。」
「我缺銀子?」
不缺,那你為何克扣我的銀子?「那,你說。」
嚴剎直起身子:「離你生下這只妖怪至少還有四個月,我想想。」
想什麽要想這麽久?月瓊的直覺探到了危險。就見嚴剎再次壓下身子,他驚呼,這人竟然會親他的肚子,他不怕這只小妖怪?
「唔……」月瓊踢踢腿,「你不能要我。」
「我傷不了他。」舔着月瓊的肚子,嚴剎分開他的腿。
「不行,你會傷了他。」
「他是妖怪,哪能這麽容易就被傷到。」直接堵了月瓊的嘴,嚴剎的手指在潤滑的洞口徘徊。裏面已經沒有羊腸了,不過多年來被羊腸滋潤的地方即使沒有羊腸,也依然軟滑。
「唔!」被挑起情欲的月瓊很害怕,害怕嚴剎傷了他的小妖怪。粗糙的指頭在他體內緩慢的進出,極慢極慢,月瓊非但沒有放心,反而更緊張,就怕嚴剎傷了他的小妖怪。抽出濕漉漉的指頭,嚴剎提槍上馬。在那根可怕的東西進來時,月瓊拚命喘息讓自己放松,左手下停地摸肚子,讓裏面的小妖怪不要怕。
這場歡愛的過程極其緩慢,月瓊漸漸來了感覺。見嚴剎似乎真的不會傷他的小妖怪,他這才放下心來。嚴剎一直盯着他,盯得他心悸。粗糙的大手一只握着他的右手,一只摸着他的肚子。與之前的那場緩慢的歡愛有點不同,這一次的嚴剎一直一直都在看着他。
「啊!」
腦中有瞬間的空白,可怕的東西迅速抽了出去,嚴剎洩在了他的肚子上。月瓊無暇去想他為何會要這麽做,而是呻吟一聲捂住臉。
傾瀉完的人拉開他的手:「現在害臊遲了。」
月瓊抽出手,繼續捂住臉:「小妖一定看到了。」
「他能看到個屁。」嚴剎下了床。
月瓊放開手,怎麽能當着小妖的面說粗言。粗鄙的厲王随意套上外衫:「躺着。」然後他出了卧房。月瓊乖乖躺着,還在羞赧,小妖不會看到吧。
不一會,嚴剎回來了,端了一盆熱水還拿了布巾。給兩人擦拭幹淨,他吹了燭火上床。月瓊拿着枕頭躺到床裏,好心地提醒:「只有一個枕頭。」接着,他不可思議地瞪着嚴剎。嚴剎搶走了他的枕頭!
躺好,嚴剎把月瓊攬到懷裏,讓他枕在自己的肩上:「睡覺。」胖胖的肚子頂着他,嚴剎攬着月瓊的手在那裏輕摸。
閉着眼睛月瓊卻睡不着。他怎麽會順到這裏?他明天會走嗎?他為何還要碰他?他不是放他出府了嗎?他會不會又把他抓回去?萬一又被抓回去,他的「大事」怎麽辦?煩啊,煩啊。
「那個女人肚子裏的孩子是皇上的。」
滿腦子煩的月瓊一時沒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他猛地起身,瞪着嚴剎,這人說什麽?!
嚴剎盯着他,過了會,他摸上月瓊的眼睛:「你對那個女人似乎太介意了。」
喝!月瓊的身子抖了抖。「她是公主,我,膽子小。」
「膽子小?」他沒看出來。月瓊垂眸,不敢看嚴剎,嚴剎的眼神太犀利,看得他心慌。重新躺下,把頭埋到嚴剎的臂彎裏,他以此躲開。
嚴剎攬緊他,沒有繼續逼問,而是道:「父女亂倫。此等醜事傳出去,不必我出手,皇上也會把古飛燕殺了滅口。」
月瓊的身子抖了又抖,不吭聲。
「月瓊。」
心裏亂哄哄的人低低「嗯」了聲。公主怎會和皇上……胃裏有點不舒服。「他」竟然變得可怕如斯。
「你若再去想那個女人的事,我就讓開遠給你準備堕胎藥。」
「不許!」膽小如鼠的人瞬間變得膽大包天。
嚴剎捏住他的下巴:「告訴你,是讓你不去在乎那個女人的威脅,不是讓你擔心她的死活。」
「她是,公主。」月瓊的眼裏突然冒出水霧,綠眸深邃。
月瓊急忙把水霧憋回去,吶吶道:「每一個閨女,都是該讓人疼着護着的,她,脾氣是壞了些,可她,也希望有人疼她護她呀。」一說完,他又趕忙說:「這是我娘跟我說過的。我覺得公主,很可憐。」
嚴剎放開他的下巴,摸上他的肚子:「你該操心的是你肚子裏的這個,而不是什麽不相幹的外人。」
月瓊眨掉快要湧出的淚:「嚴剎,讓人好好照顧她吧,怎麽說她都是公主,而且她還有身孕了。」
「睡覺。」
「嚴剎……」
「睡覺!」
嚴剎發怒了,月瓊趕忙閉上眼睛,順勢把眼淚抹到袖子上,不敢讓嚴剎發現。不該是這樣的,「她」不該落到這種地步的。
許久許久之後,心情異常沉重的月瓊聽到嚴剎出聲:「我會找兩個嘴巴緊的侍女照顧她,只要她不給我添麻煩,我就不為難她。」
月瓊的眼裏閃過感激,唯一能動的左手抱緊了嚴剎。
「睡覺。」
「嗯。」
很快,月瓊睡着了,在他睡着後,嚴剎摸上他的臉,摸到了他還沒有擦掉的濕濡,綠眸幽深。
睜開眼睛,身邊沒有人,向後摸了摸,摸到了牆。難道昨晚是他做夢?眼角瞟到床頭放着的一件不屬于他的大衣裳,月瓊悲哀地發現昨晚的事不是他做夢。不想動,心裏沉甸甸的,他還在為昨晚知道的那件事難過。
有人推門進來,月瓊還是無神地躺在那裏。當龐大的身軀出現在床邊時,他擡眼看去,不想動。龐然大物坐到床邊,粗糙的大平摸上他的臉:「惡心?」
搖搖頭,月瓊要起來。左手撐着床,五個月大的肚子讓他起身很困難。大手一伸,月瓊被攬到了某人的懷裏,未着寸縷的身子罩上了那件不屬于他的大衣裳。
「進來。」
洪喜洪泰擡着水盆,拿着公子的衣裳進來了。月瓊擡眼看去,兩人低着頭,顯然受了莫大的驚吓。擡着水盆的洪喜站在嚴剎的跟前,嚴剎把袖子一卷,手伸進盆裏揉搓布巾。月瓊趁機偷瞄兩人,兩人趁機偷瞄公子。
月瓊:吓着了吧。
兩人:嗯。
月瓊:我也吓着了。不怕。
兩人:嗯。
月瓊:就當咱們還沒出來。
兩人:嗯。
搓好布巾,嚴剎擰幹,布巾冒着熱氣,嚴利一把蓋在了月瓊的臉上,給他擦臉。這可把月瓊吓了一跳。接着他的耳朵、脖子、兩手都被仔仔細細地擦拭,嚴剎甚至把他的整條右胳膊都擦了一遞。給他擦完,嚴剎搓搓布巾,擦了自己的臉和手。月瓊瞪着他,大眼更大。
洪喜退下,洪泰上前,月瓊趕緊坐直,嚴剎拿了裏衣給他穿上,接着是中衣、外衫,最後穿褲子,洪泰退了出去。被厲王伺候,月瓊的感覺很複雜。
給月瓊系好褲繩,嚴剎整好他的衣裳,把人抱坐在床邊,接着給他穿襪穿鞋。白嫩的腳底因為長年的跳舞而有一層厚厚的繭子,就像嚴剎的手掌,不過沒他的那麽粗。給月瓊穿好鞋襪,嚴剎把他抱到了桌邊。
「進來。」
洪喜洪泰端着豐盛的早飯進來了,還有月瓊的漱口水。洪泰幫着公子漱口,當月瓊用毛巾蘸了牙鹽清理牙齒時,他幹嘔了好幾次,看得綠眼幽暗。
漱了口,月瓊咕哝:「洪泰……桦灼和安寶……」
「桦灼公子和安寶在前廳用飯。」
月瓊放心了,不過……他擡眼和洪泰的眼神交流。
月瓊:他們知道這人來了吧。
洪泰:嗯。
月瓊:他們吓着了吧。
洪泰:嗯。
月瓊:讓他們不要怕。
「吃飯!」
話已經說完的月瓊馬上坐好拿起筷子,洪喜洪泰立刻退出。今口的早飯可以說是月瓊離府後最豐盛的一頓了。多了嚴剎這個大塊頭,飯菜起碼要比平時多出兩倍。先吃了一口清爽的小菜,月瓊拿起勺子喝粥。只有左手能動的他吃飯比常人要慢許多。嚴剎不喜歡喝粥,大海碗裏是面條。月瓊碗裏的是粥,可他看着嚴剎碗裏的面條很好吃。
嚴剎瞅了月瓊一眼,把他面前的粥拿到自己跟前,把自己的大海碗推過去。
「快吃!」
大眼裏閃過驚奇。月瓊也不推辭,低頭吃面,他聽到嚴剎在喝粥。
早飯吃了中個時辰,月瓊揉揉鼓脹的胃:「飽了。」不僅吃了好多面條,他還吃了包子,雞蛋還有好多菜。嚴剎已經喝完了粥,見月瓊确實是吃飽了。他把自己的大海碗拿回來,把月瓊剩下的面,桌上剩下的全部掃到自己的肚子裏。大眼一直看着清掃戰場的人,嘴角是笑。
用過早飯,月瓊要去院子裏散步,洪喜洪泰已經打聽清楚了,他要多走走,到時候小妖怪才好出來。出了屋,月瓊看到了桦灼和安寶,還有嚴墨嚴壯和嚴牟。月瓊招呼桦灼安寶,把他們帶了出去。
伫立在門邊,嚴剎凝視院子裏與黎桦灼和安寶有說有笑散步的人。那人的肚子明顯地凸起,左手始終在肚子上輕撫,一臉的幸福與滿足。對那個迷糊跑錯肚子的小妖怪,那人在震驚過後選擇了接受,不僅接受,反而寶貝的很。「不許」他傷了那只小妖怪。
「王爺。」嚴墨站在王爺身後出聲,「嚴萍送信過來,『後府』已經收拾好了。」
「備車。」
嚴墨和嚴牟立刻走了出去,洪喜洪泰則去收拾行李。
察覺到有人在看他,正笑呵呵地和安寶說話的月瓊扭頭看去,一雙綠色的眼睛看着他,月瓊的心「怦怦怦」地跳。
用罷中飯,正準備睡午覺的月瓊被嚴剎告之回江陵,他當即就捂着肚子喊道:「我不回去。我已經不是你的公子了。」
綠眸沉下,月瓊的身子抖抖,但為了小妖怪和他自己,他必須抗争;「我不回去,府裏那麽多人,小妖會怕,他們也會怕小妖。這裏很安靜,小妖喜歡這裏。」說完,他的肚子就動了動,看吧,他沒說錯。
「是你怕還是小妖怕?」綠眸閃閃。
月瓊咽咽唾沫:「都怕。」好不容易出來了,等小妖出世後他還要把落下的事趕緊想辦法做了,他也不能回去。
「過來。」
月瓊靠在桌邊磨磨唧唧地不想過去。
「過來!」
捂着肚子走到嚴剎跟前,月瓊剛好能和坐着的嚴剎平視。然後他就聽嚴剎說:「我不可能江陵合谷兩處跑。」
嗯?這人為何要江陵合谷兩處跑?月瓊的心「怦怦怦」跳。
「你和小妖不住府裏,我另外給你安置地方。」
大眼驚訝。而嚴剎的下一句話就把月瓊打入了天牢。
「再說一句你不是我的公子之類的話,我就給你喝堕胎藥。」
「不許!」
某位公子的膽子已經超出了某位王爺的控制,包天包地。
「我是誰?」
「……嚴剎。」
重新駕馭了某位公子的王爺滿意地拿胡子紮對方的臉。
跟着嚴剎走出他才住了半個月的新家,月瓊心裏的滋味啊,什麽都有。抱着他的寶貝盒子,月瓊不舍地四處瞧瞧:「這院子花了我二百兩銀子。床也是桦灼剛剛叫人給我做的,花了十兩銀子。還有被子褥子,鍋碗物什,也花了不少銀子。」
洪喜洪泰桦灼安寶低下頭,肩膀微顫,月瓊以為他們和自己一樣心疼不已,幽幽嘆了口氣。大掌一伸,把他攬緊:「嚴牟,把院子帶屋裏的東西統統賣了。」
「是,王爺。」
月瓊驚喜:「嚴管事,賣了的銀子您別忘了還給我。」
嚴牟的臉部有輕微的抽搐:「是。」
綠眸幽暗,嚴剎打橫抱起月瓊大步離開。洪喜洪泰桦灼安寶擡起了頭,臉漲紅,憋笑憋的。
被嚴剎抱進寬敞舒适的馬車,月瓊摸摸肚子:「小妖,咱們要去江陵,你乖乖睡覺,睡醒了咱們就到了。」
嚴剎摸上他的肚子,肚子裏的小妖怪在踢腿,綠眸瞬間幽暗。突然,他的手被人拍開,膽大包天的公子埋怨:「他剛剛都要睡了,你又把他吵醒,他一醒就要折騰半天。」
綠眸暗啊暗,粗糙的大掌索性掀開月瓊的衣裳直接摸他的肚皮。肚子裏的小妖怪似乎真的被弄醒了,胳膊腿一齊上,在月瓊的肚子裏翻騰。月瓊被頂得胃難受,不過見嚴剎的表情很嚴肅,很專注,他沒有出聲。
大掌下的動靜非常明顯,一只手不夠,嚴剎幹脆兩只手都放上去。見小妖怪精神了,月瓊左手按上嚴剎的手:「你摸摸他,讓他快睡。」
嚴剎的雙手立刻在月瓊的肚皮上摸來摸去,神色更加嚴肅:「快睡!」月瓊嘴角含笑,這樣的嚴剎是他從未見過的。
折騰了好半天,月瓊的肚皮都被磨疼了,小妖怪才安穩了下來,久久都沒有動,似乎睡了。嚴剎的手還放在月瓊的肚皮上,當他擡眼看時就見靠着車壁的月瓊在打瞌睡。綠眸閃動,輕輕拉下月瓊的衣裳,大手一攬,犯困的人枕在了嚴剎的肚子上。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月瓊和他肚子裏的小妖怪一起安穩地睡着了。
粗糙的指頭輕輕撫摸月瓊的臉,過了一會,他無意間瞟到了月瓊上車時拿的那個寶貝盒子。他沒忘了那個盒子是月瓊從床板底下拿出來的。如果不是他一直在屋裏沒有給月瓊獨處的機會,這人肯定會趁他不在時偷偷拿出來。拿這個盒子時,月瓊很緊張很不安。
把盒子拿過來打開,裏面竟然是一些散碎銀子。三錢、二錢、五兩、一兩……嚴剎合上蓋子,把盒子放到一旁,手放在月瓊的肚子上,養神。
和上回趕着要回江陵不同,這一回馬車卻是走得非常緩慢。到了傍晚,嚴剎一行人才走了二裏地。嚴墨已經找好驿館,嚴牟和嚴壯帶着嚴剎的親衛隊把驿館圍了個嚴實,驿館內的閑雜人等統統被趕到了後院,馬車停在驿館門口,洪喜洪泰、桦灼安寶就先不來進去收拾房間了,還在睡的月瓊被嚴剎蒙着臉抱進了房間。這一晚兩人都沒有出過屋,第二天天蒙蒙亮時,嚴剎把依然在睡的人蒙着臉抱上馬車。外人只道王爺大駕,卻不知王爺帶了個懷着妖怪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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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