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2)
粗喘地扯掉月瓊身上的束縛,嚴剎翻身把還在抖的人攬到自己的身上,讓他跨坐在自己懷裏,剃了依舊刺人的胡渣紮在月瓊的鎖骨處。
「明日你睡一天,後日啓程進京。」似乎只有空說這一句,嚴剎接下來再沒多說一句廢話,也讓懷裏的人無法言語。
屋內滿是月瓊的叫喊,那聽着讓人臉紅的吟哦泣音比催情藥還要厲害,刺激得某人如獸般的粗喘更加懾人。月瓊覺得自己這次一定會死,他還沒有回京見那個他最重要的人,還沒有來得及最後再看一眼小妖,他就要死在嚴剎的「淩虐」下了。
「不!不,啊,要,唔……」
「嚴,啊!」
嚴剎的綠眼似鬼般可怖,身下的羊脂玉早已沾滿了他的顏色,可他卻完全沒有停的意思。把月瓊的耳垂連同那支他給月瓊戴上的耳飾含入嘴裏,嚴剎狠狠頂撞身下人嬌嫩的身軀,直到對方再一次求饒之後,他才稍微放緩了動作。
「唔……嗯……」長發淩亂地散在床上的人無意識地低吟,在他體內頂撞的火龍雖然緩了點,可還是讓他無法招架。
一直到夜幕降臨,他身上的人才可怖地大吼一聲,不知第幾次地傾瀉在他體內,然後就一動不動地伏在他身上,沒有在軟下來後繼續律動,再次挑起自己的欲望。
結,結束了吧。沉沉浮浮間,月瓊似乎看到了早已過世的皇爺爺,他一定是死了,不然皇爺爺怎會來接他?
「明日成親。」
已經開始翻白的大眼瞬間睜開,一腳踏入鬼門關的月瓊瞬間複活。「不行!」
抽出自己,讓人擡浴桶進來,嚴剎根本無視某人的反對,輕捏住他的下巴粗聲道:「成親之後你若再敢胡來,我就家法伺候。」說完他放下床帳,随即有人敲門。接着洪喜洪泰、三嚴擡着浴桶和洗漱的東西進來了。
動動嘴,在門關上床帳又挂起後,四肢開始僵硬的月瓊,反抗道:「我哪裏有胡來?」
抱着動彈不得的人跨進浴桶內坐下,嚴剎揉捏懷中人不正常緊繃的身子,綠眸裏是怒火。月瓊咽咽唾沫:「我聽說這舞……管用,就想,試試……」嚴剎清洗的動作頓了下,不做聲。
「嚴剎,」月瓊祈求,「能不能,不成親?」太,太丢人了。
「別再跟我說男子和男子怎能成夫妻的屁話。我嚴剎要和你成夫妻,就是天王老子也管不了!」綠眸看向慌張的人,暗沉,「月瓊,你怕什麽?怕被人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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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瓊的大眼裏是逃避,做了嚴剎的公子這麽多年,有什麽怕被人恥笑的?他就是覺得兩個男子成親很丢臉。
捏住月瓊的下巴不許他逃,嚴剎厲聲道:「今日是葉良,明日是徐骞,你是我的妻卻總有不相幹的人想來帶走你。月瓊,你清楚我的底線。若再有第三人,不管那人與你是何關系我都會捏死他!」
月瓊動動嘴:「哪有什麽第三人……現在這樣,我覺得,挺好……男子與男子成親……天下未聞……太、太丢臉了……」心怦怦怦直跳,他不懂嚴剎為何一定要與他成親,他們現在不也差不多嗎?
「成親!沒得商量!」在月瓊還想動嘴時,嚴剎堵了他的嘴,然後在他氣喘籲籲之際道,「明晚只有親随出席,等事成之後我再昭告天下。月瓊,我忍了六年,今後絕不會再忍!」
大眼瞪大,全身僵硬的月瓊說不出話來,嚴剎的口吻讓他想起了另一個人,那人也曾這般狠厲地對他說他忍了許多年不打算再忍。可是那人的話卻讓他只想逃,逃得遠遠的,而嚴剎的話卻讓他沒來由地心悸。
「唔……」
忍住指頭進入體內的不适,月瓊疲憊不堪地趴在嚴剎懷裏,合上眼。好半晌後,當嚴剎已經為他清理幹淨,兩人靜靜地泡在浴桶時,他低低道:「以前……見着迎親的隊伍,看着騎在高頭大馬上難掩喜悅的新郎官……看着蒙着紅蓋頭的新娘子,扯着紅綢,腳步羞澀地跟着新郎宮進入洞房……就想編一曲新婚的舞。」
嚴剎不說話,靜靜地聽月瓊說。這個時候,兩人就好像老夫老妻那般,一人說,一人聽。「可是……總也感覺不對,總覺着少了點什麽。起初總是美好,可跳着跳着卻失了意境,找不到那種婚宴上看到的感覺。」
長長的籲了口氣,月瓊咕哝:「你已經決定了,不如讓我體會體會,我想把那曲舞編完。」嚴剎的綠眸瞬間發亮,胡渣子落在月瓊的耳邊,呼吸粗重。
「後日就要進京了,府裏要忙的事很多,成親的事索性等一切落定吧。」能拖就拖。
嚴剎馬上退開粗聲道:「明晚的事已經定了。等一切落定,按照俗禮規矩從頭到尾來一次,夠你體會的。」
啊?!大眼瞪大,他都那麽說了,明晚還要成親?!早知道……
「就這麽定了!」咬了月瓊一口,嚴剎把他抱出浴桶。擦幹了,讓人端來清粥小食,伺候了渾身不能動的月瓊吃了飯,在他睡着後嚴剎這才出了卧房。
與親随們用飯時,嚴剎絕口不提「鬼泣」,只是吩咐嚴萍明晚他要與月瓊成親,讓他去置辦。嚴剎的決定雖然讓部下們吃了一驚,但他們馬上就接受了。王爺和月瓊之間,差的也就這一步了。
因為只是簡單的婚禮,出席的人也不多,地點也是在「後府」,嚴萍需要準備的東西也很少,所以時間上還算充裕。在大戰之際,這場并非臨時決定的婚禮對嚴剎及部下來說都意義非凡。成了親,若嚴剎有何意外,那他的部下們将誓死效忠厲王「遺孀」和世子;若事成,則月瓊就是新朝的「皇後」。
這頓飯,李休、周公升、熊紀汪和徐開遠吃得心不在焉,當晚飯結束後嚴剎突然說了句:「月瓊的身分只有一個──厲王世子的爹,我嚴剎唯一的妻。」
四人臉色一震,然後起身躬身道:「屬下明白!」
其他人不明所以地跟着起身:「屬下明白!」
看了四人一眼,嚴剎離席。扭頭看着王爺離開,李休、周公升和徐開遠都不自覺地嘆了口氣。熊紀汪小聲咕哝:「這不挺好嗎?」
「唉。」李休搖搖頭,一副你哪裏懂得的表情,以只有另外三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我還想着能見到那絕世的姿容呢。」
周公升笑笑,也是嘆道:「王爺不會讓的。」
徐開遠則是失神地說:「怎麽能如此完美無缺?究竟是用了什麽法子?」
「唉……」三人同時嘆了口氣,失落地走了,熊紀汪跟在他們身後心想:若我老婆美得跟天仙一樣,我還不整日擔心被人戴綠帽?也難為王爺了。
睡了一覺,月瓊還是全身僵硬,不過能稍微動動了。嚴剎不在屋內,想到今晚的事他就止不住連連嘆氣。男子和男子成親……怎麽想都丢臉。眼前浮現了一雙綠幽幽的眼睛,月瓊又嘆口氣,那人決定的事他連掙紮的可能都沒有。
摸摸自己平凡的臉,月瓊陷入恍惚。他不懂嚴剎為何如此執着于他,有時候讓他覺得甚至比那人還要令他無所招架,讓他,想逃。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他竟然會與嚴剎糾纏這麽多年,如果不是在他快餓死的時候遇到了嚴剎,也許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和哪個男子這般那般吧。
「唉……怎麽會這樣?」
「月瓊,你醒了嗎?」
「醒了。」月瓊想起來,卻使不上力,昨日本來就累又被嚴剎「淩虐」了許久,能起來就怪了。想到那人說的粗言,他忍不住又有點發燒。
門開了,進來的黎桦灼懷裏抱着顯然是剛睡醒的小妖。洪喜洪泰照例端了吃食和水盆,安寶手上則是一碗冒着熱氣的虎奶。
「月瓊,怎麽了?昨日是不是累着了?」見他還躺着不想起,黎桦灼關心地問,殊不知他其實很單純的一問卻讓月瓊很是羞赧。
「啊,嗯,有點,那個舞,比較費力。」以他過去的經驗,其實跳完好好睡兩天就沒事了,只是昨天……他咳了兩聲以此掩飾尴尬。
洪喜洪泰過來扶起公子,伺候他洗漱用飯。黎桦灼看着臉色發紅的人暧昧地笑笑,也不再問了,專心給小妖喂虎奶。一切都是那麽地平常自然,但大家心裏都知道,這是最後一日的寧靜了。
吃了早飯,靠在床頭的月瓊開口:「桦灼,把小妖手上的珠串拿下來。」
黎桦灼取下小妖手上纏了兩圈的藍玉珠串,正要交給月瓊,就聽對方說:「你留下兩顆,餘下的交給嚴管家,讓他拿去換銀子。」
「月瓊(公子)?!」
月瓊淡淡笑道:「後面要花銀子的地方會很多。那兩顆你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這珠子好像能換不少銀子,夠将士們吃一陣子了。」
黎桦灼明白了,把珠子收好:「我一會就去找嚴管家。」
「洪喜洪泰,你去把屋裏值錢的東西都拿給嚴管家,讓他換銀子「是,公子。」
三日後嚴管家會安排你們離開,你們把小妖的小床、搖籃那些都帶上。」
「好的,公子。」
「若能……」月瓊垂眸,「若能見到公主,你們幫我好生照看她。」
四人心中雖詫異,但還是應了下來。然後月瓊擡眼,大眼彎彎的:「洪喜洪泰去問問辣鴨頭是怎麽做的,我回來的時候想吃。」
「好。」四人都笑了,可四人的眼圈卻也都紅了。
「我會和小妖平安回來的。」月瓊保證,他沒有撒謊,他保證。
拉着洪喜洪泰、桦灼安寶在屋子裏閑聊,月瓊不時看窗外的太陽。太陽一點點西斜,他的心就跳得厲害。快到掌燈時分,嚴墨把洪喜洪泰叫了出去。約莫過了一刻鐘,兩人面帶驚喜地捧着東西進了屋。看到他們手上的東西,黎桦灼和安寶愣了,月瓊則在心底哀嚎。
「公子!」洪喜洪泰激動地又想哭又想笑,「您,王爺,我們……」
「別問了,給我換上吧。」萬分丢臉的月瓊很想把自己埋起來。
洪喜洪泰擦擦眼睛,急忙服侍公子穿衣。黎桦灼和安寶在驚愣過後,眼裏是深深的喜悅與祝福。他壞心地說:「月瓊,你不是說會先吃到我和安寶的喜酒嗎?」月瓊低着頭不說話,看吧,他就知道會丢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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