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番外嚴剎篇 (3)
遠離京城,不給葉良在月瓊面前挑撥的機會。楊思凱喜歡葉良,他也不會有子嗣,就讓他繼續做他的安王好了,不怕他弄出什麽亂來。甘臨府離京城很遠,葉良一年也最多回京兩次。若不是月瓊想見葉良,他會直接下旨命葉良終生不得回京。
但對總是「瓊瓊瓊瓊」喊個不停的徐離骁骞,他卻是沒有辦法。殺不得、關不得,又攆不走。不過現在有人替他管着他。
「嚴剎,照顧好瓊瓊,保護好他。他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珍寶。」
徐離骁骞說的這句話他現在仍然記得。月瓊的獨一無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不需要別人提醒。但徐離骁骞在他眼皮子底下帶走月瓊卻是提醒了他,他做得還不夠周全。看在月瓊的份上,他只是抽了洪喜洪泰兩鞭以示懲戒。想到如果徐離骁骞是敵人,那月瓊會被如何,他就無法冷靜。
他不打算再等了,等到月瓊自己想通的那一天他恐怕早就進了棺材。逼他認清兩人間的關系;逼他認清他是他的妻;逼他認清男子也會喜歡上男子。再不逼他,指不定哪天他就「紅杏出牆」跟別的男人跑了。他給月瓊時間去認清這些,但月瓊必須記住一點,別想從他身邊逃離。在他成了他的妻,為他生下兒子後就更別想逃離。
「男子……怎會,喜歡上男子?」
「天地萬物,無所不有。」
他的逼迫還是有用的,洪喜洪泰背上的傷歪打正着地幫了他。卑鄙又如何?能得到這人用些手段又怎樣?他與月瓊的糾纏越來越深,月瓊越來越在乎他,就是晚上睡覺都喜歡鑽到他懷裏了。如果不是用了手段(哪怕是利用自己的兒子),他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讓月瓊的心裏有他。
他做到了,月瓊不僅開始在他遇到麻煩時給他出主意,甚至在他生辰那天主動為他送了禮物,盡管那年并沒有他的生辰。在月瓊為他起舞時,他心裏只有一個念頭:操他!操他!操他!他是粗人,他只想操他!等不及月瓊跳完就把他丢到床上,他說到做到:操他!
月瓊不在乎他有別人,甚至希望他有別人,這讓他氣結。在他和月瓊的日子越過越舒坦後,他早已無法再去碰別人,有那功夫不如練練他的錘,或抱着月瓊純睡覺。即使是發現了月瓊的身分,他的念頭也從未變過。月瓊只是月瓊,是他嚴剎的妻,是他兒子的爹。
當月瓊在古年和他之間選擇了他後,他知道這場歷時八年多的仗是他贏了。他贏得了月瓊的心,即便他沒有說過「喜歡」。那曲「鬼泣」就是月瓊送給他的心,擔心丈夫的妻子為了讓丈夫平安回來而舞。
月瓊聽不得粗言,更不喜歡聽他說粗言,但那個時候他只想說粗言:「讓我操一夜。」他不會說什麽好聽話,只會做。
「嚴剎。」
一聲低喚驚醒了回憶中的人,他馬上點上油燈,對方眯着眼睛。
「出事了?」今天的嚴剎似乎有心事。
「沒有。」嚴剎從不懷疑月瓊直覺的敏銳性,只不過這人和他娘一樣,大事精明小事糊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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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想吐。」暈暈沉沉的月瓊起不來。
嚴剎扶起他,拿過梅幹。在月瓊含下後,他輕揉他的胃:「霧島的船到了,還有三天就能到,再忍忍。」
月瓊幹嘔了幾下,難受地說:「我想吃鹹的。」
「嚴墨,拿粥和鹹菜。」
「是。」
給月瓊喝了點水,嚴剎擦擦他頭上的汗:「回京之後給小妖好好找個夫子,不許他再跟着國師胡混!」
月瓊低低笑了,習慣性地輕摸嚴剎粗糙的指尖:「國師的性子是古怪了些,不過他不會帶壞小妖。當年我走得太急沒辦法告訴他,國師發現『幽帝』是別人假扮的,以為我被殺了,把他急白了好多頭發。他現在這麽教導小妖自有他的用意,放心吧。」月瓊知道國師這麽做還有就是教訓他當年的胡來,不過這個他可不敢說。
嚴剎仍是擰着眉:「小妖這小兔崽子越來越管不住了。等小怪出生後,不許國師接近他,也不許徐離骁骞接近他!」
「呵呵。兒孫自有兒孫福,只要他們心地善良他們想怎麽活還是随他們好了。小妖懂分寸的,等他登基後,他會是個好皇帝。」
嚴剎沒有再反駁,而是摸上月瓊的肚子:「不許折騰你爹,不然父皇抽你屁股。」
「噗嗤」,月瓊很不給面子地笑了,然後讓對方的大掌把他的手包起來:「不會有事的。」
在船上吐得七葷八素的月瓊終于在嚴剎暴怒前上了岸。當他被嚴剎抱下船時,他環着嚴剎脖子的手還在蹭他的耳背。岸上早就等着一群人了,在他們下船後前呼後擁地讓嚴剎趕緊把人抱回屋。把月瓊放到床上,嚴剎的臉陰沉得厲害。臉色蒼白的月瓊難受地咽下欲嘔的感覺。嚴剎扶起他,接過汀洲遞來的水喂月瓊喝。
「嘔!」喝了一口,月瓊就吐了。
「快!快叫太醫!」坐在床邊的張嬛玉吓得大喊。她雖然生過兩個孩子了,可從沒這麽難受過。
徐開遠立刻出現,摸上月瓊的脈,過了會他道:「月主子暈船暈得厲害,加上有孕所以才會這般難受。休息兩日便會好。」
「瓊瓊,有沒有什麽想吃的?」
「對,幽兒,想吃些什麽?爹讓人給你弄。」
月瓊虛弱地張嘴:「我想吃,辣鴨頭……」
「不行!」吼聲差點掀翻了屋頂。
月瓊實在沒胃口,喝了一點湯後就睡了。然後所有人移駕至別處商議月瓊産子之事,只除了嚴剎。他去了也沒用,不如陪着月瓊。大掌一直在月瓊的胃部輕揉,嚴剎的臉就是古必之看了也不想打擾他。入雖然他們都認為嚴剎配不上幽兒,但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也接受了兩人在一起的事實,畢竟嚴剎對幽兒是真心愛護,更何況幽兒又再次懷了嚴剎的孩子,還是心甘情願主動懷上的。
嚴剎每年都會陪月瓊帶着小妖到霧島住一個月,為了便于區分。在霧島上嚴剎是主子,月瓊是月主子。本來月瓊想讓人喊他公子,不過嚴剎不答應,他對「公子」這個稱呼有陰影。第一次來霧島接人時他想了幾百個法子怎麽教訓大膽的月瓊,可一上了島,看到那個如仙子般在起舞的人時,他只有一個念頭:操他!他竟然又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跳舞!
但他沒想到,那個跳舞的人好似背後有雙眼,突然停了舞轉身看着他。那人不僅察覺到了他的出現還那麽急切地投懷送抱,讓他操他的念頭更強了。最後的理智讓他對月瓊的爹娘行了禮,他體內的血液叫嚣着。月瓊,月瓊,在他為他得到天下之後,他也得到了月瓊的喜歡,這比奪取天下還要讓他興奮!
「你太熊了,不配幽兒。」
「你太兇了,幽兒壓不住你。」
「你當初是如何遇到幽兒的?」
「你把幽兒搶回去的?!你這個野蠻人!」
「你竟然瞞着他給他吃『鳳丹』,讓他以男子之身懷上孩子!單憑這一點,我就不同意!」
「你讓幽兒傷了手臂,你護不了他。」
綠眸幽深,每當嚴剎來到霧島後,他就會想起那晚。月瓊的爹娘一臉的不贊成,不同意把月瓊嫁給他。他們是月瓊的爹娘,他什麽都不能做。但即便他們是月瓊的爹娘,他們也無權把月瓊從他身邊帶走!
「月瓊是我的妻,是我兒子的爹!」
「我可以不要天下,但絕不會讓月瓊離開!」
「月瓊是我嚴剎的妻!」
再也忍不住地對月瓊的爹娘吼出來,嚴剎并不知道那時的他有多麽可怕。綠幽幽的嗜血的眼睛,山一般壯的身于充滿了暴戾。古必之事後回想起來,若他們執意要把幽兒從嚴剎身邊帶走,嚴剎絕對會當晚就帶着幽兒殺出條血路沖出霧島。這樣的一個男子,會對幽兒好,會好一輩子。所以古必之同意了,被嚴剎吓了一大跳的「陰羅剎」張嬛玉也說不出反對的話了。
眯着眼睛看着坐在床邊陰沉着臉的嚴剎,月瓊皺了皺眉。這一路上他就覺得嚴剎有心事,又想到什麽事了?瞧他的臉沉得吓人。摸上嚴剎放在他胃部的大手,對方立刻擡起頭,回過神的臉色依然陰沉。
「嚴剎,上床來。」月瓊朝床裏挪了挪。
嚴剎立刻脫鞋上了床。進到被窩後,他一手摟住月瓊,讓他枕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繼續輕揉月瓊的胃部。「我讓人給你拿鹹菜。」
月瓊搖搖頭:「坐船坐太久了,現在還覺得身子在漂着。靠靠你,感覺還踏實點。」
嚴剎臉上殘餘的陰沉全部消失,他攬緊月瓊,低頭在他的嘴上紮了紮:「睡一會。」
月瓊又搖搖頭:「睡不着了。不知道小妖現在在做什麽。是跟着國師偷吃的,還是跟着木叔和外公刨墳。」
「絕對不是在讀書。」對自己的兒子,嚴剎很了解。
「呵,」月瓊輕笑,「放心好了,他跟着李休和公升不會少了學識。小妖的模樣雖然像我,不過他其他地方都像你。你瞧他小小年紀功夫就了得,今後他不做皇上也能當武林盟主。」
「武林盟主有什麽好當的。朝廷一聲令下就能把他殺了。」嚴剎對此很不屑,「他那張臉不想別人禍害他,就好好做他的皇帝。」
月瓊摸摸肚子:「不知道小怪會像誰。像你好,沒人敢欺負。」
嚴剎蹙眉:「像你。跟小妖一樣像你。」
月瓊搖頭:「為啥啊。像我不好。若小妖真是妖怪,我定要讓他把那張臉變了。男娃娃家要那麽漂亮作甚。」
嚴剎的眉頭擰起,半晌後,還是那句:「像你。」不要像他。若能選的話,他希望小妖的眼睛能完完全全像月瓊。他被人喊了一輩子雜種,哪怕他現在是君王,也照樣有人會私下喊他雜種。他的體格太壯了,就如月瓊的娘說的那樣:太熊、太兇、太醜。
月瓊的心窩有點不舒服,頭向嚴剎的頸窩處挪了挪,手指一下一下地摸着嚴剎粗粗的指尖,他開口:「小妖像了我,我希望小怪能像你。有一雙比月碧石還要好看的眼睛,像小山一樣的身形,再舞兩柄大銅錘。今後我出宮就不必你跟着了,帶着小怪就行。」嚴剎握住了月瓊的手,粗糙的手指摸得月瓊皮疼。只有這人會覺得他的眼睛好看。
「以前我每次見你舞錘的時候,心都跳得厲害。那時候我以為自己是被你的勇猛吓着了,現在想來那個時候我其實已經開始在意你了。我從來沒見過哪個男子有你那麽壯實的身形,那兩把大銅錘在你手裏就跟兩把撥浪鼓似的。有一次我趁你不在,偷偷碰了你的銅錘,我兩只手都提不起來。」嚴剎的大掌更用力地把月瓊摟緊,這人居然喜歡舞錘時的他!
「我不喜歡古幽的臉,男子要那麽漂亮作甚。你生氣的時候,臉一沉下來,別人就大氣不敢出了。我生氣的時候,沒一個人會怕我。唉,我這輩子也不可能像你那樣有氣勢了,真是不甘心吶。你說咱倆都是男子,怎麽就差得那麽多呢?」嚴剎的綠眸閃閃,這人不覺得他長得醜,反而覺得他長得有氣勢!
「男人麽,還是要兇點。你瞧小妖就不怕我,可他很怕你,當皇上更要兇,爹以前做皇上的時候其實很兇,只不過私下對着我和娘的時候才會慈祥些。我是兇不起來了,只能靠嗓門掙回些氣勢。還好你比較兇,若咱倆都不夠兇一定會管不住小妖,嗯,現在又要有小怪了,到時候咱倆非頭疼不可。」
「他倆敢惹你生氣,我抽他倆。」嚴剎毫不掩飾自己的兇,被「妻子」誇了的他心情極好。
月瓊擡頭笑吟吟地說:「在別人眼裏,你不好看,你太壯,又太兇;可我看着卻是十分的好,況且你都成親了,小妖也都六歲了,你又不打算再娶,別人怎麽看也無關緊要了嘛。還是說你看上了哪家的閨女或公子,怕丈母娘反對?」
嚴剎立馬低頭用他多日未刮的大胡子重重地紮上月瓊的嘴,這人居然敢笑呵呵地跟他說讓他娶別人!直到月瓊推他了,嚴剎才放開,粗噶道:「家規再加一條,月瓊若提出讓嚴剎找別人,嚴剎有權把月瓊做到滿意為止。」
月瓊不怕死地拍拍肚子:「我有小怪了。」
「那就等小怪出世後!」嚴剎忍不住又把月瓊的嘴紮了一通。
舔舔一定腫起來的嘴,月瓊叮囑:「別再讓小怪像我了。我喜歡小怪有一雙比月碧石還漂亮的眼睛,有一副比小山還要壯實的身形,還要能舞兩柄……」下面的話被嚴剎含在了嘴裏。月瓊張開嘴,舌尖與嚴剎糾纏,他可是從來沒覺得嚴剎難看過。
正要踏進屋子的幾個人看到屏風後的兩人嘴巴正貼着嘴巴,他們悄悄地退下了,吩咐侍從過一會再把吃食送過來。一位美豔的女子雖然仍是不喜歡嚴剎這個「兒媳婦」,可她卻不自覺地笑了。另一位身體以前很不好,現在好了許多的男子則皺了下眉,這兩人親熱也不把門關上,然後他随手幫兩人關上了門。還有一個則在心裏埋怨,好羨慕瓊瓊和嚴剎啊。
過了許久,屋內傳出一人昏昏欲睡的低語:「嚴剎,你說咱們要不要把小妖的臉變了?他那張臉太禍害了。」
「不必。他跟着國師胡混,如果還會讓別人禍害了,我就扒了國師的皮。」
「這和國師有何關系?」
「我讓小妖跟着他胡混是讓小妖今後禍害別人,不是讓別人禍害他。」
「這……好吧。不過我還是覺得男娃娃長那麽漂亮作甚。」
「小妖長大了我就知道你以前長什麽樣了。」
「啊?那你不如讓我吃解藥。」
「不行!你想給我紅杏出牆?!」
「嚴剎!」天大的冤枉!
「唔!呼呼呼呼……啊!呼呼呼呼……」
昌宏七年八月初十,折騰了他爹八個多月的嚴小怪終于肯從他爹的肚子裏出來了。嚴小怪比他的兄長嚴小妖還能折騰,從他開始會動時起,他就天天在他爹的肚子裏翻江倒海一刻都不得安寧。嚴剎每天都恨不得把他從月瓊的肚子裏揪出來抽他一頓屁股。而這小子臨到出世也不肯讓他爹好過。月瓊已經疼了四個時辰,孩子還是沒有要出來的意思,急得嚴剎的綠眼都快變成了紅眼。
「不要,不要動刀……」疼得臉上血色全無的月瓊埋在嚴剎的懷裏連連搖頭,他怕疼。徐開遠手裏的刀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孩子再不出來父子兩人都會有危險。
「你這個混小子!快點出來!」嚴剎急得對肚子裏的兒子大吼,聽得外面等候的人更急了。
在月瓊懷孕到五個月的時候,嚴剎就聽從太醫們商議後的意見,每日用手指給月瓊拓展後穴,好讓他生産的時候好生。雖然每日拓展完之後,他都得跑出去自己瀉火(不能讓月瓊日日動情),可他沒有一日間斷過,只是在實在忍不住的時候(主要是兩人都忍不住的時候)他吃吃月瓊的小蘿蔔,讓月瓊給他拔拔大蘿蔔。可哪知,這個臭小子居然不肯出來!
「啊!呼呼呼呼……」月瓊又忍不住喊了起來,他覺得有什麽東西在往下走,急忙揪住嚴剎的衣襟,「快,快,小,小怪好像,要……」
「開遠!」
徐開遠急忙丢了刀,一手在月瓊肚子上揉按催生。
「啊──!」以三十二歲「高齡」生産的月瓊使出了吃奶的勁,在他覺得自己揪着嚴剎衣襟的手指都要斷了時,股間傳來一陣劇痛,疼得他眼前發黑。就聽一聲恨不得掀掉房頂的嬰兒哭聲響徹屋內,外頭的人開始歡呼:「生了!終于生了!」
「哇啊……哇啊……」
嚴剎舉起的手緩緩落下,輕輕地敲了那個小家夥的屁股一下,居然敢這麽折騰你爹!徐開遠憋着笑,手腳利索地給孩子洗幹淨身子。快暈過去的月瓊撐着最後一口氣說:「給我瞧瞧。」嚴剎依然不去抱孩子,徐開遠趕緊把孩子抱到月瓊跟前。一看到孩子的模樣,月瓊笑了。雖然皺巴巴的還不大明顯,不過這孩子像嚴剎。
心裏松了口氣,月瓊身子一歪,暈了。
「月瓊!」
「主子,月主子只是太累了!您別急啊!」
屋內亂成了一團,嚴剎不許別人看月瓊的身子,所以只有徐開遠在。一聽月瓊暈了,心急如焚的古必之先走了進去把孫子抱了出來,徐開遠終于空出手來給月瓊上藥。洪喜洪泰端了熱水進去,然後和徐開遠一道被人趕了出來。醋意極大的人要自己給月瓊擦身子,換衣裳。
瞟了眼屏風後輕手輕腳給兒子收拾的人,古必之笑着點了點頭,抱着孩子樂不可支的張嬛玉眼裏閃着淚花,這頭熊好像還不錯。
雙手握着月瓊的右手,嚴剎跪坐在床邊靜靜地看着昏睡過去的人。粗硬的胡子把月瓊的手紮出了紅點點,發現後他放開月瓊的手,坐到了床上。是兒子,他又有兒子了。雖然仍不知道小怪的眼睛像誰,不過小怪的鼻子像月瓊。不再介意自己的模樣,出于對某人的在乎,嚴剎還是希望小怪能像月瓊。
「嚴墨。」
嚴墨立刻推門而入。
「給李休去信,命禮部準備德勝王的滿月宴。」
「皇上,剛剛古君侯派人說,要在島上給小王爺擺滿月酒。」
「京裏的算補辦。待君侯的傷愈合後就啓程回京。」
「是。」
聽到嚴墨關了門,嚴剎擡起月瓊的頭,把他腦後的頭發撥到一邊,讓他睡得更舒服。今夜他是睡不着了,他又有了一個月瓊給他生的兒子。
睜開眼,一人在床邊看着自己,月瓊對他笑笑,接着他被扶起,側靠在了那人的懷裏。
「進來。」
門開了,洪喜洪泰擡着托盤走了進來。先喝下一大碗水,再喝下一大碗藥,最後喝下一大碗雞湯外加半碗稀米粥,月瓊舔舔嘴:「還要喝雞湯。」
洪喜馬上出去盛雞湯。
「我睡了多久?」
洪泰馬上說:「少爺,您睡了兩天。」
聽出了洪泰話中的不安,月瓊擡眼,這人兩天都沒睡吧。他笑笑:「怪不得這麽餓,原來兩天沒吃東西了。」
說話的功夫,洪喜已經拿來了雞湯。月瓊咕咚咕咚喝下,然後舔舔嘴,摸摸肚子:「飽了。」
嚴剎喂月瓊喝了水,又給他拿來牙粉讓他漱了口。洪喜洪泰安靜地退下,跟了皇上這麽久他們自然清楚何時該留何時該退。
「我給你上藥。」
「嗯。」
任嚴剎放平他,給他翻身,脫下亵褲,月瓊忍着股間的疼不滿地說:「嚴剎,我才想起來。懷小妖的時候你不告訴我,我一直以為自己胖了。心想若成了大胖子我可怎麽跳舞,天天想着怎麽把我的大肚子弄下去。你說多危險?」
嚴剎仔細給月瓊上藥,同樣不滿地說:「那時候開遠跟你說了不能跳舞,你居然還敢給我在浴桶裏擡腿!」
「我以為我胖了嘛。你不能怪我。而且你還差點打了洪喜洪泰!」
「我讓他們兩個保護你,他們竟然讓你差點摔了。把我的兒子弄沒了,我不僅會打他們,我還要扒了他們的皮!」
「洪喜洪泰是我的家人,你不許打他們。如果你早些告訴我我有了小妖,我也不會擡腿。今後你不許再欺負洪喜洪泰、桦灼安寶!」
嚴剎在心裏冷哼,他又不是沒打過。做不好他交代的事,那兩鞭子都是輕的。月瓊把他們當家人可以,只要他們不會對月瓊有別的心思,他不會反對。
小怪比小妖出生時重了足足有兩斤,月瓊這回受得傷要比第一回嚴重許多。裏裏外外全部上好了藥,再把專門的比以往細很多的羊腸輕輕埋入月瓊的體內,看到那人疼得臉又白了,嚴剎就覺得他當時該重重地抽小怪一巴掌(你舍得嗎)。
「嚴剎,」月瓊拍拍身旁,「跟我一起再睡會。」
嚴剎脫了鞋襪和衣裳進了被窩,月瓊只能趴着,嚴剎讓他趴在自己懷裏這樣好睡一點。眯着眼,月瓊問:「若那時候我沒有遇到你,不知我現在會怎樣。」
「睡覺!」
「嗯?」
「你不會遇不到我。不許胡思亂想!」
「如果我那時候餓暈了,沒力氣追包子,你還會不會把我扛回去?」
「你想聽會還是不會?」
「會。」
「會。睡覺。」
「嗯,睡了。」
手指上纏着月瓊的頭發,嚴剎的綠眸幽暗,月瓊是老天一早就安排好送給他的,他怎麽可能遇不到他?就算月瓊沒有追他的包子,他也會在其他的時候遇到月瓊,然後把他扛回去。那個時候公升他們都不明白他為何把什麽都不會做的月瓊「扛」回來。
月瓊不會疊被褥,他來疊;月瓊不會燒火做飯,他來做;月瓊不會洗衣,他來洗;月瓊每頓都剩飯,他來吃。他把月瓊扛回來不是做侍從,是給他當老婆。他不會娶一個怕他的人,他是抱了這輩子不娶妻的念頭的,但在月瓊撞進他懷裏後,他改主意了。
懷裏的人已經睡着了,嚴剎也閉上眼睛,腦海中又出現了那一幕──你的眼睛真好看……比月碧石還好看。
昌宏七年十一月二十三,離開京城八個月的厲威帝帶着君侯返回了京城。太子嚴小妖沒有讓他失望,在他不在的這八個月裏,厲國依然繁榮昌盛,和他在的時候沒有差別。只不過令天下人震驚的是,皇上這趟微服出巡回來竟帶了個出生三個月的小娃娃。這下朝中、京城沸騰了。皇上不是說這輩子都不納嫔妃嗎?難道皇上也終于耐不住寂寞了?而且皇上好歹是一國之君,太子叫嚴小妖也就罷了,那時候皇上還是厲王,粗鄙點大家也都理解。可這二皇子居然叫嚴小怪,皇上非得湊成一對妖怪嗎?
在搖頭皇上起名的粗鄙時,衆人左等右等等着厲威帝納妃,等着看新妃的模樣,等着瞧君侯的反應。可是,等到出生後就被封為德勝王的娃娃補辦的滿月酒都過了一個多月了,也不見皇上有動靜。難道這孩子不是皇上的兒子,是路上撿來的?但也不對啊。
見過德勝王的沒一個會懷疑他不是皇上的種。瞧那眼睛,綠幽幽的像只小狼崽;||瞧那身形,四個月比別人家七個月大的娃娃還要壯;瞧那臉蛋,雖然比皇上的好看百倍,但能明顯看得出皇上的影子,尤其是嘴巴和耳朵;瞧那嗓門,一哭就能把房頂掀起來……不用懷疑,絕對是皇上的種。
但君侯的反應也太不正常了吧。皇上都有私生子了,他怎麽不但不生氣反而還整日笑呵呵地抱着德勝王樂呢?想想皇上也太過分了,口口聲聲說君侯是他的妻,可怎麽和別的女人生了一個兒子不夠,還隔了六年又生了一個。唉,衆人唏噓,誰讓君侯是男的生不出崽兒呢?很多人猜測,私下裏君侯不知為了這兩個不是自己親生的兒子哭過多少回呢。
月瓊是哭啊,但不是因為嚴剎的「私生子」。這次他受傷過重,嚴剎命令他一年內不許跳舞,不許吃辣鴨頭,不許喝桂花釀,不許喝米酒,不許吃火鍋,不許吃麻花,不許……這日子可怎麽活呀。月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就連他的家人洪喜洪泰、桦灼安寶都很過分地站在了嚴剎的那一邊,管他管得死死的。
「爹,父皇不讓你吃辣鴨頭。」
皇宮的某個偏僻的角落,嚴小妖抓着手裏的辣鴨頭很為難。
「爹就吃一個。」月瓊虎視眈眈地瞪着兒子手裏的油布包,裏面起碼有三十個辣鴨頭!
「不行,被父皇知道了我會被罰抄書。」嚴小妖狠心地搖頭,自從有了弟弟後他的日子好過極了,父皇沒空管他了。果然把那枚果子給爹是正确的。
「小妖……」月瓊眼淚汪汪。
不行。拒絕的話說不出口,嚴小妖嘆了口氣,撕了一小塊肉喂給爹:「只能吃這麽點。父皇說爹不能吃辣的。」
「再給一口呗。」月瓊舔舔嘴,不過瘾。
嚴小妖狠心搖頭:「不行,被父皇知道了我得抄書。爹,我去找老祖,等您能吃的時候我去禦膳房給您偷。」
「你說的!」月瓊立刻收起可憐。
「嗯。我說的。」扛起油布包,嚴小妖啃着辣鴨頭從窗戶處閃了。月瓊舔舔嘴,好想吃啊。
大冷天僅穿了一件薄棉衣的嚴小妖在屋頂上竄來竄去,在抵達禦書房後他從屋頂跳了下去。對這位喜歡上房揭瓦的太子爺早已麻木的侍從們對他的從天而降表現得格外鎮定。
「皇上,太子殿下來了。」
正在批奏折的嚴剎擡起頭,看到兒子啃着辣鴨頭進來後,他給兒子倒了杯茶。
「父皇,爹想吃辣鴨頭,我纏不過他,給他吃了一小口,沒事吧。」做了錯事的嚴小妖心裏不踏實,跑過來問他父皇。
嚴剎皺了眉:「多大一口?」
嚴小妖撕下一塊肉:「這麽大。」
還好,不多。「不許再給你爹吃了。」
見父皇沒有責怪,嚴小妖放下心:「不會了。等爹能吃的時候我再給他吃。」
見嚴小妖一副外出的打扮,嚴剎擰眉:「要去哪?」
嚴小妖很坦然地說:「老祖和木叔公今天開始教我學毒。」他口中的「老祖」是月瓊的外公張天宇。
嚴剎不願兒子學那些江湖把戲,不過看了看兒子的臉後,他沒有反對。「父皇不管你學什麽,但你是太子,該學的東西不能落下。」
「知道了。」嚴小妖開始啃第四個辣鴨頭,邊說,「父皇,沒什麽事我走了。」
「喝了這杯茶再走。」嚴剎把茶遞過去。嚴小妖上前咕咚咕咚喝完,抹抹嘴:「我走了。」然後扛着他的油布包跑了。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
「皇上,君侯來了。」
嚴剎放下筆,進來的人裹得嚴嚴實實的,懷裏抱着同樣裹得嚴嚴實實的嚴小怪,對他說:「嚴剎,我要和洪喜洪泰去桦灼那,小怪你看着。」
「讓桦灼進宮,今天風太大。」十二月的天,京城已是深冬。
「我想去逛逛年街。我穿了很多,不冷。」月瓊走過去把兒子放到書房內的躺椅上,「你不用跟我去了,我回來用晚膳。」他哪敢讓嚴剎「吃獨食」,除非他不想活了。
「帶上侍衛。」他可不放心他就帶着洪喜洪泰出宮。
「知道。我走了。」僅露出一雙好看的大眼睛的月瓊揮揮手,樂呵呵地走了嚴剎看了眼榻上呼呼大睡的二兒子,在喝虎奶睡覺這件事上,嚴小怪完全與兄長嚴小妖一樣,能吃能睡。重新拿起筆,嚴剎認認真真地批閱奏折,他不覺得這有什麽辛苦,江山穩固,他和月瓊的日子才會舒坦。等月瓊完全好了,他要狠狠地做上一回,快憋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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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