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赴宴會
江琇瑩在皇後殿外,期間看到不少貴女過來,跟她一同等着通傳。
貴女們穿着美豔華貴的衣裳,珠寶首飾在陽光下煜煜生輝,行走間步搖流蘇輕輕晃動,寶石、珍珠鑲嵌其中,衣香鬓影,只有江琇瑩一個是素着的。
她忍不住在心裏頭罵鐘允,他騙她說太後喜愛素雅,她才穿成這樣的。
得了通傳,江琇瑩與其他貴女一同進了殿內。
皇後坐在上位,兩側已經有人落座,江琇瑩是黎王世子妃,身份不低,除卻後宮嫔妃和各位王妃,她坐在靠首的位置。
皇後與進來的每一位世家貴女說話,輪到江琇瑩時,多看了她幾眼,心裏冷哼一聲,這位可是差點成了她兒媳婦的人。
長了這麽一張禍水臉,勾得她的兒子神魂颠倒,至今念念不忘。
幸而,這禍水被黎王世子娶了過去。
江琇瑩坐在桌前,看見有舞女從殿門外頭經過,準備進場表演,便知道,宴席就要開始了。
她轉頭往頭位上看了看,沒看見哪位嫔妃長得跟她相象,也辨不出來哪位是柳貴妃。
旁邊有後宮嫔妃小聲議論。
“這柳貴妃真是嚣張,皇後設宴也敢遲到。”
“仗着皇上寵愛罷了。”
“也不知她給皇上灌了什麽迷藥,整兩年了還恩寵不減,獨冠後宮。”
這時有人通報:“貴妃娘娘到。”
江琇瑩随着衆人的視線看了過去。
見一女子身着藕色華服,姿态婀娜,被宮女簇擁着進來,停在大殿中間,躬身向皇後行禮:“妾來遲了,望娘娘責罰。”
皇後看了她一眼,對她的遲到習以為常,懶得計較一般,揮了下手:“入座吧。”
柳夢嬌便坐了下來。
她今日來遲并非有意,上午穿赴宴衣裳時,一個伺候的宮女不小心潑了茶水上去,她非要穿那套,讓人将衣服上的茶漬處理了一下,耽擱到現在。
一旁一個位分低的嫔妃恭維道:“姐姐今天這身衣裳真好看,這刺繡巧奪天工,妹妹瞧着這緞子上的梅花都要飄出香味來了。”
“這天下再沒有人能把梅花穿得比姐姐更好看了。”
另一個嫔妃說:“可不是,要不陛下怎麽賜了姐姐‘梅花仙子’的封號。”
柳夢嬌笑了一下,頭上梅花簪子垂下的流蘇随之輕輕晃動,嬌聲道:“什麽梅花仙子,淨是些虛名。”
她捏了顆葡萄吃,往對面席位掃了一眼,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那位黎王世子妃身上,細細打量了一番。
一衆錦衣華服中,就她穿着素雅,顯得十分純淨、靈動,頗有幾分出塵的氣質,這一屋子的繁華反倒成了襯托她一個人的布景。
此女子當真是好心機。
江琇瑩只在柳夢嬌剛進來的時候因為好奇多看了她幾眼,看完覺得不過如此,沒有她自己好看,就沒再去看她了。
吃好宴席,皇後又帶衆人去後院賞花,自己坐在暖亭裏喝茶,讓大家随意,不用拘着。
在場貴女、貴婦、後宮嫔妃,許多人相互之間是認識的,有些還出自同一家族,很快便三三兩兩聊到一處去了。
江琇瑩看了看,沒看見與自己相熟的,便獨自去了院牆一處賞花。
雖是冬天,院裏依舊花卉繁多,大朵豔麗的月季、黃的白的菊花、紫紅的蟹爪蘭、水紅的仙客來,林林總總百餘種。
最好看的當屬牆邊那叢粉白梅花,映着後頭的黛色磚瓦,層層疊疊間別有一番韻味。
江琇瑩停在這叢梅花前,踮起腳尖,輕輕嗅了嗅眼前一朵。
“黎王世子妃也喜愛梅花?”
一個清脆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江琇瑩回頭,看見是伯爵府錢家嫡女錢杏兒。
她與錢杏兒不熟,只遠遠見過一兩次面,話都沒說過。
江琇瑩不喜歡她,對方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讓她不舒服,像在居高臨下地打量什麽物件一般。
錢杏兒一個伯爵府的,別說跟黎王府了,比侯府還要差一個等級,如此傲慢,全是仗着她的閨中密友柳貴妃撐腰。
柳夢嬌入宮後,錢杏兒對黎王世子起了心思,一心想要嫁進黎王府。
得知鐘允曾有意向柳家提親,她開始學習柳夢嬌的習性和喜好,把院子裏的花花草草全拔了,叫人種上梅花,屋裏整日點着梅花熏香,衣裳首飾也全換成梅花圖案樣式。
然後整日設計與鐘允偶遇。
有一日,終于被她在刑部門口堵到了人,又是丢帕子又是假裝昏厥試圖倒在鐘允身上,結果,人還沒倒進他懷裏,天下就掉下來好幾個高手,把她當成刺客抓進了刑部大牢。
她一個貴女,無端惹上牢獄之災,出來時大病一場,險些沒了半條命。
這事整個平京名流都知道了,她被人笑話了一整年,呆在家裏連門都不敢出。
錢杏兒看了看江琇瑩衣擺上繡着的梅花,心裏十分不服氣,同樣是學柳夢嬌穿戴梅花,憑什麽江琇瑩就嫁給了鐘允,她反而得到了好一頓羞辱。
錢杏兒擡手摘了朵梅花,笑了一下,故意擠兌道:“天下女子許多都愛學柳貴妃,模仿她賞梅,可惜沒一個比得上她神韻之萬一。”
旁邊站着好幾個貴女,都知道當年錢杏兒攀附黎王世子反被羞辱的事,又見她找世子妃說話,便假裝賞花,捧着蜜餞盒子,在一旁邊吃邊看戲。
聽了錢杏兒的話,貴女們想,這段位夠高的,柳貴妃身上有皇上禦賜的“梅花仙子”封號,誰敢說自己穿戴梅花比她好,就是打皇上的臉。
這話根本沒法接。
錢杏兒借着柳貴妃的勢咄咄逼人,衆人不禁對這嬌嬌柔柔無端惹上麻煩的黎王世子妃多了幾分同情和好感。
江琇瑩從小喜愛梅花,從來沒有學過誰,模仿過誰。沒道理柳夢嬌喜歡了,她就不能喜歡了,天下沒有這樣霸道的。
“貴妃國色天香,自然好看,”江琇瑩輕輕地笑了一下,姿态溫柔大方,“天下女子各有各的美,皇上喜愛貴妃,琇瑩之美取悅世子一人。”
她轉頭看了看一旁正在賞花的大皇子妃,恭敬道:“正如大皇子愛皇子妃之美。”
衆所周知,當朝大皇子是出了名的寵妻。
江琇瑩這番話言外之意便是,什麽美不美的她根本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自己的心上人,點名了她和鐘允的和美,狠狠刺了錢杏兒一下。
看戲的貴女們不禁對江琇瑩另眼相看,本以為是死局,竟被她答得滴水不漏,不但捧了皇上的顏面,還笑盈盈地打了錢杏兒的臉。
錢杏兒氣得臉都白了,狠狠瞪了江琇瑩一眼,若不是怕犯了忌諱,她真想晃着江琇瑩的肩膀,好好問問她,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只是一個替身,一個冒牌貨色。
她看了看江琇瑩這一身素雅的穿戴,又開始發難:“皇後設宴,世子妃竟穿成這樣就來了,不覺得太敷衍了嗎。”這是不給皇後面子。
江琇瑩:“太後旨意。”其實是被鐘允騙了。她到現在也沒想出來,鐘允騙她這個做什麽,他這個人平時沒這麽無聊。
錢杏兒自然不信江琇瑩的鬼話,她知道太後喜歡雍容華貴,越是紅的豔的金的銀的越愛穿。
錢杏兒笑了一下,端着開玩笑的語氣說道:“世子妃穿成這樣去見太後,真的沒被打出來嗎?”
一旁看戲的貴女瞧了瞧江琇瑩這身穿戴,心裏說,世子竟沒有提醒她一下嗎。
錢杏兒是讨人厭,但她說得不無道理,江琇瑩這樣是讨不到太後喜愛的。
江琇瑩:“太後慈愛,對小輩們甚是親切。”
錢杏兒撇了下嘴,心想,你就打腫臉充胖子吧,她自認為抓住了江琇瑩痛腳,抓住不放:“世子妃說說,是怎麽親切的?”
一旁的貴女出來打圓場,替江琇瑩解圍:“瞧着那邊的蟹爪蘭開得不錯,世子妃可願一同去賞?”
說着挽着江琇瑩的胳膊,誇她唇脂顏色好看。
江琇瑩讓丫頭把随身帶着的幾盒不同顏色的唇脂拿過來,讓那貴女挑。
貴女一見,十分喜歡,很快,其他人也圍了過來,紛紛問是在哪裏買的,江琇瑩說是自己做的,衆人十分欽佩,交流了一番美妝心得。
錢杏兒被晾在一旁,心裏愈發篤定,江琇瑩一定是在太後那兒吃了癟,不敢跟她說下去了。
方才她被江琇瑩刺了一下,不能這麽容易就放過她,于是強行插話:“世子妃方才還沒說,太後待你是如何親切的?”
貴女們心知肚明,世子妃在太後那大約是讨不到什麽好的。
她衣着素雅只是一個小小的方面,主要原因是,她不讨世子喜歡,不然不會在洞房花燭夜當日被世子丢在洞房裏獨守空房了。
太後最疼愛世子,世子不喜歡的,太後能喜歡到哪去。
這時有人通傳,太後身邊的張嬷嬷過來了。
張嬷嬷跟了太後幾十年,整個皇宮裏再沒有比她身份更尊貴的嬷嬷了,就連皇上皇後都要給她幾分薄面。
太後平日裏不愛摻和後宮的事,幾乎不往這邊來,今日竟派了張嬷嬷來,紛紛猜測一定是為了極重要的事兒。
張嬷嬷走到錢杏兒面前,看了她一眼:“方才錢姑娘問,太後是如何待世子妃親切的。”
“太後是在內殿接待的世子妃,親自拉着世子妃的手上了榻上說話,奉上去的零嘴是世子妃平日裏愛吃的。太後與世子妃聊家常,講了許多世子小時候的趣事。太後又見世子妃衣着素雅,罵世子摳門,賞了世子妃許多華貴的布匹、首飾,讓世子妃常來宮裏說話。”
“期間,整兩個時辰,世子是被罰站着說話的。”
張嬷嬷一口氣說完,看向錢杏兒,面上溫和有禮,聲音已經冷了下來:“錢姑娘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錢杏兒哪裏還敢問什麽,忙道:“太後待世子妃真好。”
張嬷嬷這番話是說給錢杏兒聽的,更是說給在場的每一個人聽的。
張嬷嬷轉過身,面向江琇瑩,聲音十分溫和:“太後見着外頭起風了,擔心世子妃衣衫單薄,讓奴婢給世子妃送衣裳。”
跟來的宮女忙捧着托盤上前奉上。
衆人看了過去,見是一件鬥篷。
有人認出來,是太後六十大壽時,異域使臣送來的雪狐皮,據說是在雪山上雪蓮花盛開的地方發現的雪狐,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雜色,皮毛上的雪蓮香經久不散。
百年難遇。
太後當着衆人的面将這件鬥篷送給江琇瑩,意思很明顯,江琇瑩身後有太後撐腰,想作妖的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錢杏兒吓得冷汗都要出來了,縮着脖子不敢動,早知江琇瑩如此得太後喜愛,她萬不敢為難她的。
張嬷嬷臨走時看了錢杏兒一眼:“瞧着錢小姐心思有些浮躁,不若回家多抄些佛書吧,也算是給錢家積福了。”
只聽撲通一聲,錢杏兒跪在了地上,直到張嬷嬷帶人走了才敢擡起頭。
太後哪裏是讓她抄佛書,分明是在敲打她,敲打她整個錢家。
她吓得哆哆嗦嗦起不來,自從上次被鐘允的人抓進牢裏鬧了笑話,她的婚事便耽擱了,在家裏失了寵愛,若是被父親知道自己害得錢家被太後記上了,定不會輕饒她。
錢杏兒再怎麽對江琇瑩感到不甘,也不敢拿自己和家族前途冒險,她被丫頭扶起來,灰溜溜地躲去了一旁,往柳夢嬌那邊去了。
柳夢嬌看了錢杏兒一眼,心裏罵她無用,面上笑着安撫一番:“杏兒放寬心,沒事的。”
錢杏兒手心黏糊糊的,是方才吓出來的汗,她往江琇瑩那邊看了一眼,小聲道:“她如今攀附上太後,怕是不好對付,要不還是算了吧。”
柳夢嬌:“你可知太後為何喜愛她?”
錢杏兒答:“自然是因為世子,太後愛世子,才會愛屋及烏。”
說到這兒錢杏兒就明白了,江琇瑩得寵全是因為世子,倘若世子不喜歡江琇瑩,冷落她,甚至休了她,太後還會多看她一眼嗎,自然不會了。
方才還吓得垂了腦袋的錢杏兒眼神徒然一亮,她本以為今日要吃了這啞巴虧了,還害得家族被敲打,這麽一看,那江琇瑩根本就是一只紙老虎。
世子與江琇瑩新婚,貪圖她的身子罷了,根本不愛她,也不會在乎她,過不了多久就會膩了。
錢杏兒擡眸,看見柳夢嬌摘下一朵梅花簪在發間,粉白色的梅花襯得她肌膚雪白,一雙杏眼藏着盈盈秋波,粉色櫻唇似張非張,烏發黑眸,映着眼前這朱梅花樹,是這天下間當之無愧的梅花仙子。
這等美色,怨不得皇帝獨寵她一人,也怨不得黎王世子對她念念不忘。
這時,有太監慌慌張張地跑過來,穿過一衆賞花的美人,到皇後的暖亭前停了下來。
太監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皇後身邊的嬷嬷看了他一眼:“何事如此慌張?”
太監跪着答道:“禀皇後娘娘,二皇子與黎王世子在殿外頭打起來了。”
一院子的人全看了過去,紛紛揣測,二皇子與黎王世子為什麽會打起來。
皇後把手上的茶盞用力往桌上一放,茶水灑出來大半。皇上疼愛黎王世子,二皇子跟世子打起來,若不是沒個正當的理由,就算不責罰,也讨不到什麽好。
皇後忙問:“所為何事?”
太監擡起頭:“是,是因為一件大棉襖。”
皇後感到匪夷所思:“什麽?”
太監解釋道:“二皇子看上世子的大棉襖了,世子不給,另外還說了些什麽,奴才離得遠沒聽見,然後就看見打起來了。”
皇後起身,帶着人往殿外去。
在場的人無不好奇,想知道到底是怎樣一件厲害的大棉襖,竟引得皇子和世子相争。于是紛紛跟在皇後身後出去了。
等院子裏的人都都走完了,一個年逾花甲的白須老者放下筆,他是皇後請來的畫師,今日是來給各位貴人畫畫的。
畫的是一副美人群像圖,便是方才院子裏賞花的嫔妃、貴女和貴婦。
畫童收拾好顏料和畫筆,目光落在畫紙上,忍不住說道:“師父,以徒兒看,這位夫人才是真正的梅花仙子呢。”
畫面中間是柳貴妃,皇上禦賜梅花仙子,屬她身份最尊貴,整個畫面布局便是以她為中心。畫童所指卻不是柳貴妃,而是角落裏一個穿着白色鬥篷獨自賞梅的女子。
老畫師忙讓他禁聲,低聲訓斥:“休得胡言。”這番話倘若被有心人聽見,傳了出去,又将是一場災禍。
畫童只有十一二歲,年紀小,正叛逆的時候,被訓得不服氣,低聲反駁:“很多愚昧的凡人辯不出真仙子,但真仙子就是真仙子,真的假不了,假的也成不了真。”
“放屁,”老畫師吓唬小畫童,“再說一句把你頭擰下來。”
畫童撇了下嘴,繼續低頭收拾顏料。
老畫師親自将畫收好,動作小心翼翼,像是怕驚動了畫中真仙子。
後來這幅畫被一個本事頗大的盜賊從宮裏偷去了,從此流落民間,引得名流雅士紛紛競拍。幾經輾轉,被收在黎王世子房內。
傳言說世子被畫中仙子勾了魂魄,夜半無人時對着這畫又哭又笑,狀似瘋癫。
這些都是後話了。
眼下,江琇瑩跟着包括柳夢嬌在內的一群人出了皇後宮,擡眸看見房屋頂上,鐘允穿着那件蒼藍色大棉襖,手持利劍,冷着一雙眸子,對二皇子說:“如今那一大箱子情書就在我家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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