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裏間。

氣氛有些微妙。

周炎宗雙眸眯起,瞧着跪在腳邊的韓清漾,一只瑩白纖細的手懸在半空,指尖停留在他的雙腿上方,突然撤去的緊握,讓他感覺似是缺了些什麽,心裏似是被無數只螞蟻啃噬一般的難受。

“你剛才在做什麽?”

韓清漾的臉紅的幾乎都能滴下血來,他跟周炎宗睡了這麽久,又做了那麽些親密的事,自認也算得上是親密無間之人,今日之事若是只二人,倒也可以說是閨房樂趣,可偏偏給周炎宗的好兄弟給瞧見了。

這讓他以後還怎麽做人?

約莫在戚猛的心裏,他這個柔妃就是如饑似渴,如狼似虎之人吧。

方才他即使沒看到戚猛的表情,可光聽聲音都能想象得出來定是一臉的戲谑。

“我...我正在替陛下撓癢癢呢。”

他強忍着羞澀與窘迫,對着周炎宗笑了笑。

美人跪伏在雙腿間,仰着精致的小臉,一雙濕漉漉的眼眸裏含着讨好的笑意。

周炎宗直接将人拉坐在自己的腿上,伸手圈住了他的腰。

“孤怎麽覺得被清漾這麽一撓,卻是越來越癢了呢。”

韓清漾感受着身後傳來的壓力,也不敢亂動,老老實實的坐在他的懷裏,“九哥,你便饒了我這一回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九哥?

周炎宗勾起他鬓邊的一縷長發纏在手指上。

“這可是你先撩撥的孤。”

他說着狠話,直接将人橫抱而起,朝着龍榻走去。

韓清漾望着他眼底那密簇簇的火焰,忙轉移話題,“陛下,剛才那人是誰啊?”

周炎宗将人放在床上,挨着他躺下。

“孤的兄弟,同生共死的兄弟。”

韓清漾有些羨慕這樣的周炎宗,男兒馳騁沙場,與兄弟一起上陣殺敵,光想想都覺得熱血沸騰,可他卻只能被困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後宮裏,所見皆是見不得光的腌臜手段。

聞着誘人的清香味,周炎宗的喉頭滾動了一下。

韓清漾忙道:“陛下,現在是白天。”

周炎宗啞聲道:“你覺得孤像是會在意這些的人嗎?”甭說是白日宣|淫,便是日日宣|淫,只要他這個皇帝樂意,也無人敢置喙。

身下之人羽睫輕顫,微微腫脹的紅唇愈發顯得豐滿瑩潤。

想起昨夜那濕潤溫熱的包裹,周炎宗只覺渾身都燒了起來。

“孤已經派人去尋解藥了,待尋到解藥之後,清漾的整個人便都是孤一人的了。”

溫熱的氣息拂在脖頸處,讓韓清漾的全身都起了一層細小的戰栗,他軟聲求道:“九哥,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主子,主子......”

急切的聲音傳來的時候,周炎宗面色一沉,韓清漾則坐起了身,慌亂的理了理衣裳。

汪壽甚至都還沒來得及阻止,多子就闖了進去。

周炎宗厲喝一聲。

“大膽!”

多子被他的氣勢所吓,腳下一軟就跪了下去。

“奴才該死,還請陛下恕罪。”

韓清漾知道多子性子雖跳脫些,可大事上卻從來不含糊,今兒這冒冒失失的闖了進來,定是有事發生。

“愈發沒規矩了,養心殿裏怎可如此毛躁?”

罵完之後又扯了扯周炎宗的衣袖,“陛下,就念他是初犯的份上,饒了他這一回吧。下次若敢再犯,不等陛下開口,我便重罰了他。”

周炎宗抿着唇不說話。

韓清漾直接在周炎宗的唇上輕啄了一下,蜻蜓點水似的。

周炎宗将他勾進了懷裏,覆在他耳旁道:“民間都是父債子償,如今你身邊的人犯了錯,你這主子既替他求了情,孤便只好罰你。”

他伸手點在他紅潤潤的唇上。

韓清漾伸出舌尖在他的指尖上輕舔了一下,無數細小的電流順着他的指尖,流竄到他的心尖,帶起了無數酥麻的感覺。

周炎宗還未來得及說什麽。

韓清漾便謝了恩,帶着多子一起跑出去了。

周炎宗啞然失笑,将方才被韓清漾親過的手指貼在了唇上。

甜甜的。

汪壽命人進來收拾,又躬着身子上前回禀。

“陛下,人已經抓到了。”

周炎宗起身,面上浮現出嗜血的神色。

“有些日子沒見血了,外頭那些人的膽子倒是又起來了。”

這頭,韓清漾剛出了養心殿便低聲問道:“到底出了什麽事?”

多子緊跟在他身後。

“信,七皇子來信了。”

韓清漾腳下一頓,他跟弟弟韓清琅乃是一胎雙生的,兩人相貌也不十分相似,奈何他出生早了半刻,便成了哥哥,大晉的六皇子,而弟弟則是七皇子。

“信裏都說了什麽?”

多子搖頭。

“我們沒敢看,等着主子回去先看呢。”

韓清漾一回到毓秀宮,便迫不及待的将信拿了出來。

信封封口處的火漆蠟章完好無損。

韓清漾先是快速的浏覽了一遍,見無大事發生,又細細的重看了一遍。

主要就兩件事,一是韓清琅乍然離了他的庇護,十分想念他這個哥哥。第二件則是因為他成了周炎宗寵妃的緣故,大晉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鄰國的魏王竟然将親生的芷芙公主送去大晉和親,嫁給了大晉太子為側妃。

一想到獨自在大晉支撐的弟弟,韓清漾心裏就像堵了塊巨石似的,悶悶的。

他将信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才小心的收進了木匣子裏。

又讓多福研墨寫了回信。

......

隔日。

金銮殿。

氣氛格外的壓抑。

一個血肉模糊,不知生死的人被扔在了地上,粘稠的鮮血暈染了一大片,紅的刺目。

周炎宗身着明黃龍袍,端坐在龍椅上。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所有的官員,他喜歡看他們被吓到不敢說話的樣子,這些個文臣禦史平日裏不是最愛說教,最能說會道的嗎?

“一個小小的宮婢竟然也敢放毒蛇來暗算孤,好在孤的愛妃替孤擋了一劫,否則眼下孤哪裏還有性命坐在這兒。”

他的聲音沉沉的,如滾雷一般落在了每個人的耳朵裏。

“你們都是大周朝最聰明的人,你們告訴孤,這是為何啊?”

有人躬身道:“定是有人背後指使,否則一個小小的宮婢哪裏來的膽子?”

又有人附和。

周炎宗冷笑着,目光直直的盯在了徐至誠的面上。

“徐尚書,你以為呢?”

徐至誠年紀約莫四十來歲,留着胡須,看起來清隽儒雅。

“微臣以為此事定要徹查。”

周炎宗對着汪壽使了個眼色。

汪壽往前走了幾步,一甩拂塵,尖聲道:“柔妃娘娘為救陛下被毒蛇所咬,陛下大怒,命咱家徹查,現已查明此宮婢與永壽宮多有往來,況且這竹葉青乃素喜濕熱,乃嶺南特有,若非有人處心積慮,憑一個宮婢如何尋得這毒蛇?”

話一挑明,群臣嘩然。

徐至誠面不改色,依舊保持着躬身的姿勢。

“太後在永壽宮養病,久不出宮門,且太後乃是母後皇太後,已經是大周朝最尊貴之人,又何必要多此一舉要害陛下呢?還請陛下三思,務必要将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他跪了下去,行了叩拜大禮。

陸續又有人跟着跪下求情。

周炎宗譏笑一聲。

“為什麽呢?孤也很想知道。來人,将太後請過來。”

素練扶着太後來到金銮殿的時候,剛一進殿便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她的手不着痕跡的在素練的手上按了一下。

素練面有決絕之色,直接跪在了地上。

“蛇是奴婢放的,與太後娘娘無關。”

周炎宗早已料到有這一出,垂着眸子道:“你倒是說說,為何要放毒蛇害朕?”

素練跪趴在地上。

“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害陛下啊,奴婢只是想給柔妃一個教訓而已,她是異國來的和親之人罷了,仗着有陛下的寵愛,幾次三番不将太後放在眼裏,奴婢就是瞧不慣她那輕狂樣。”

周炎宗起身走了下來,他走到素練的跟前站定。

手中銀光一閃,便有鮮血噴濺出來。

太後的眼睛被血糊住,眼前一片模糊。

周炎宗像是做了件極平常的事,“太後,以您在後宮這些年的智慧,你覺得這賤婢所言有幾分可信啊?”

太後沒有說話。

周炎宗行事向來狂悖。

他一個箭步沖到了太後的跟前,渾身上下散發着驚人的殺意。

他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以為孤不敢殺你?”

“孤倒要看看孤親手殺了你,這殿中可有一人敢勸的?”

太後抓着他的手腕,眼底有了慌亂。

徐至誠跪在地上,眼睛裏泛着森寒冷意。

“還請陛下三思。陛下如今剛登基兩年,朝政未穩,若是此時背上弑母的名聲,只怕大周就要亂了。”

群臣皆都跪了下去。

周炎宗的手加了幾分力道,太後的只覺呼吸困難,滿臉漲紅,喉間發出“嗬嗬”的聲音。

就在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有一道身影急匆匆的進來了。

韓清漾抓着周炎宗的手臂。

“陛下......”

嬌聲傳來的時候,周炎宗放了手,“你怎麽來了?”

韓清漾輕聲道:“臣妾要是再不來,陛下就要背上弑母的千古罵名了。”

周炎宗抓着他的手往龍椅走去。

“可是孤若是不殺了這個賤婦,如何對得起你?”

韓清漾的手被他的大掌包裹着,心裏無比的安寧。

“有陛下這句話足矣。陛下既有心護着我,我也想護着陛下。不想陛下因為這些小事,壞了名聲。陛下便饒了她這一回吧。”

周炎宗默了默。

韓清漾趴在他的肩頭,覆在他耳旁。

“難道中毒那夜,陛下不高興嗎?”

他的聲音裏帶着絲絲的媚意,每一個音調都像是羽毛掃在心尖似的。

他怎會不高興。

那是他從未體驗過的極致的歡愉。

韓清漾也不顧底下的衆臣,只當自己個是個禍國妖姬。

“晉王送我來大周的時候,便說陛下是難得的英豪,只自古都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他說若是将來有事,便讓我在陛下跟前多吹吹枕頭風。”

他在他的耳旁輕輕呼着氣,水潤的唇偶爾觸碰到他的耳垂。

“今兒我便要試試,這枕頭風到底是管用還是不管用?”

周炎宗原本的殺心,被這麽一攪,眼下連半分都沒了。

他啞着嗓子道。

“今晚......”

韓清漾忙接話。

“憑君處置!”

只這四個字,便讓周炎宗胸腔內氣血翻湧。

他指着太後。

“你這顆腦袋便暫時寄放在你的脖子上。”

汪壽一甩拂塵,尖聲喊道。

“退朝!”

直至兩道身影消失在重重的帷幔之後,殿中的諸位大臣才松了口氣。滿殿的血腥味也阻止不了細細的說話聲。

“果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難怪陛下不肯立後納妃。”

“我還從未見過陛下有如此聽勸的時候呢.......”

.......

衆位官員魚貫而出。

徐至誠故意放緩腳步,路過太後身邊的時候,悄聲說了一句。

“七月十五!”

作者有話要說:  韓清漾:伸出了試探的小jiojio.......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