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2)
”
說着将她身子壓得更緊,大腿若有似無地摩擦着她的腿根,眼底高深莫測:“我教你,如果要報複我,報複我曾經對你那麽壞,報複我害你丢了孩子,報複我害你爸丢了面子,拿刀,我可以把命賠給你。但你如果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我會讓你知道我可以變得有多壞。”
林夕身子一下僵住,他的臉近在咫尺,曾經溫潤如玉,此刻卻散發張狂的怒氣,視線如出鞘的劍鋒,閃着青白色的寒意,讓她不敢擅自揣測他剛才的那番威脅,只是說說而已。
沉默地和他對視半晌,她扭頭看向別處,咬牙道:“你放開我!”
向南見她失了銳氣,心知她有些懼怕,終于還是把手從她衣服裏抽了出來,仔細替她理了理被弄皺的襯衣衣襟。跟着掐住她下巴,将她的臉掰向自己,在被他咬得紅腫的唇上愛憐地吻了一下,才完全松開她。
林夕重獲自由,立刻推開他從他身下鑽出來,站得離他遠遠的,揉着自己發痛的手腕一言不發。她原以為他懂得什麽叫做知難而退,現在看來,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四個字怎麽寫。
兩人各自站了電梯的一個角落,氣氛沉滞僵硬,誰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片刻之後,外面響起工具撬門的聲音,物管及時趕到,将他們從電梯裏救了出去。林夕摁下了另一部電梯的向上鍵,向南卻徑直朝着樓梯走了。
仁恒總部,頂層辦公室,明媚的陽光透過寬大的落地窗,暖暖地斜灑在辦公桌上,硬質實木隐隐反射着輝光。向南埋首電腦前,指尖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打,聚精會神地處理文件。
羅城推門進來:“喏,你的新車鑰匙。” 跟着手一揚,那把鑰匙就在半空劃出一道弧線,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向南手邊:“你撞壞那車估計得修一陣子,現在改用這輛吧。還有,酒駕的事已經都處理好了,就扣了點分,別的沒啥,趕明兒我找人再買點分。”
向南頭也沒擡,只是簡短地嗯了聲。
羅城湊過去打量他,有些擔心:“南哥,你臉色好像還是不怎麽好,我都說讓你再住兩天了,你非得着急出院。” 幾天前他喝醉酒開車,撞到路邊的電線杆上,車前蓋全都撞癟了,連安全氣囊都彈出來了,胸骨有點骨裂,輕微腦震蕩,但這都是小事,主要酒喝多了,胃出血。
問他為啥大白天地喝醉,他死活都不肯說。但他就算不說,他也知道,這八成又是因為林夕:“南哥,我們都知道你是為啥這麽糟蹋自己,但你也得為伯母想一下,她那麽大年紀,接到醫生電話通知她去醫院,你知道她多害怕嗎?都快吓死了。現在你又這麽忙忙慌慌地出院,她怎麽勸都勸不聽,你想過她多擔心嗎?”
向南沉默片刻,終于從電腦前擡起頭來:“以後不會了。” 以後就算再郁結難消,他都不會去買醉了。從醫院醒來,看見他媽媽陳立青老淚縱橫的臉時,他就知道自己做錯了。
愛林夕是一回事,但這個世界還有愛他的人,不能再讓他們擔心。
羅城看他有了幾分醒悟的樣子,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忍不住又勸:“南哥,你跟林夕的事,急不來。她既然能狠下心賣掉仁恒的股份,抛下我們這些和她一起打天下的戰友,就已經說明她的堅決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你得有點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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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眉間覆着一層淡淡的憂愁:“我知道。” 正是因為清楚地知道,所以才如此害怕,怕她越走越遠,自己連追都追不上了。
忽然間,桌上的電話響起,他擡手按下接聽鍵,來自他的秘書瑞貝卡:“向董,溫小姐在一樓前臺,說是要見您,見不到您不會離開。”
向南一怔。自從他把溫暖趕出別墅之後,兩人就沒再見過面,手機裏她的號碼也被他拉進了黑名單,來電短信一律拒接。現在她找到公司來,還能搞得讓瑞貝卡打電話通知他,想必一樓已經被她鬧得天翻地覆了。
沉思片刻,他低聲道:“讓她上來。” 說完挂斷了電話。
由于開的免提,羅城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訝道:“你怎麽還要見她?”
“如果不見,估計她會鬧到我們仁恒見報。” 向南說着嘴角一勾:“更何況,她來見我,勢必是有求于我,正好,我也有事要問她。”
須臾之後,溫暖便在保安的“護送”下推門進來,身上一件藍色風衣,黑色內搭衫,腳上踩着Jimmy Choo的高跟鞋,不過是舊款,臉上化着很有沖擊力的紅唇濃妝,看起來倒是氣勢依舊。進屋後,她先是掃了眼向南,跟着看見羅城也在,唇角便輕輕翹起,對向南道:“可不可以請外人先出去?”
向南冷着張臉,沒什麽表情:“我想這裏的外人應該是你。”
溫暖一滞,讪讪地收起笑,不說話了。
向南往皮椅背上一靠,開門見山道:“要多少?”
溫暖被戳中心思,臉色來回變換了好幾個回合,這才吞吞吐吐地道:“五百萬。”
“五百萬?” 向南眉峰一挑:“要這麽多做什麽?你之前應該從我和傅夜司那裏搜刮了不少錢才是。” 雖然傅夜司讓她淨身出戶,他在趕她出別墅時也下手特狠,但他知道,她是愛財的性格,必定會藏些私房錢,就好比他曾經送她的那條鑽石項鏈,後來就一直沒看她戴過,也沒有留在別墅,保不齊是在什麽時候被她賣掉了。
聽見他這話,溫暖臉色又是一變,沒想到他連這些都看在眼裏。不管是跟傅夜司,還是跟他,她的确變着法兒地套了些錢在自己戶頭上,還私藏了些東西,這樣才有安全感。不過盡管她被戳穿,還是硬着脖子道:“我要這麽多錢,還不是因為你。要不是你,我怎麽會被騙嫁給傅夜司,我爸也不會因此染上賭瘾,欠下一大筆債務要還。”
向南指尖有節奏地在桌面上敲擊,半晌後才說:“如果你當初找到我,對我說實話,我的确會覺得虧欠你。但你不該利用我,更不該利用她。”
“那你以為我就好過嗎?跟一個行屍走肉一樣的男人,過十年的婚姻生活,你以為這很輕松?” 溫暖說着臉色有些黯然:“再說你以為我想來找你?我也是沒有辦法才這樣,我爸欠了高利貸,不還錢就還命,我的那點積蓄已經被揮霍得差不多了,迫不得已才來找到你。”
向南沉默良久,才終于開口:“不論你說的是真是假,我會給你一百萬,就當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但我有個條件,當初你策劃傅夜司出軌的緋聞,告訴我你找的那個女人叫什麽名字,怎麽能找到她。如果你願意說,這錢就歸你。如果你想坐地起價,門在那邊,你自己出去。”
溫暖眼珠飛快地轉了兩下,還是決定見好就收,從他桌上抽了支筆,在白紙上寫下那個女孩的姓名,電話。
向南拿起那張紙,若有所思,紙上的姓名赫然兩個字:晨曦。
☆、44
翠雲路上有條狹窄的小巷,巷子的寬度只夠容納一個車身。嶄新的奔馳在巷口以極慢的速度駛入,路兩旁架着各種小攤,賣包子茶葉蛋的,賣水果蔬菜的,賣河鮮燒烤的,人聲鼎沸,好不熱鬧。小小的理發屋外挂着滾筒,紅白藍三色孜孜不倦地旋轉着。
駛過一個破舊的五金店,到達小區正門,這一帶是動遷房,基本是五六層的小板樓,外牆刷着白漆,蓋着磚紅的尖屋頂,一層一層的窗戶密密麻麻又中規中矩,從窗口支出幾根或金屬或木頭的杆子,上面晾着五花八門的衣服,一看就知道那屋裏住的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有沒有小孩。
車子從正門拐了個彎兒進來,沒開出幾米就在路邊停下了。對面是個小區幼兒園,面積不大,透過緊閉的鐵門欄杆,可以看見裏面擺了些簡易的活動設施,例如翹翹板和滑梯,一間兩層樓的矮房子是教室和休息室,房子前面有個小操場,一群小孩子連成一隊,在和兩個女老師玩兒老鷹捉小雞的游戲,不斷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向南坐在車子後座,透過漆黑的車窗沉默地望着操場上那兩個老師,根據資料顯示,那個叫做晨曦的女孩就是在這裏做事。
羅城從前排探頭過來說:“南哥,我下去找人問下哪個是她。”
扮老鷹的那個老師原本背對着他們的方向,頭上束着高高的馬尾,瘦削的身子上罩了件白色衛衣,下面穿深色的牛仔褲,腳上是雙板鞋。在追着隊伍尾巴上的那只小雞跑時,她繞了一圈,身子就正了過來,秀麗的臉映入向南眼簾,他頓時眸光一閃,心中已有定論:“不用,我知道哪個是她。”
在這一刻之前,他一直都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麽傅夜司不近女色,卻會被溫暖算計,鬧出接吻的緋聞來,直到他親眼看見晨曦,才終于理解了這一切。因為傅夜司愛着林夕,所以可以接近他的女人,身上都帶着她的影子。
如此,甚好。
羅城順着向南的視線看過去,很快也明白了個中原委:“我下去叫她過來。”
向南擡腕看了下表,再看了看幼兒園門前開始聚集的,接孩子的家長,微微搖了搖頭:“再等會兒,應該很快就放學了。”
約莫半小時後,時間到了四點半,緊閉的鐵門終于打開,小孩們在老師的指引下魚貫而出。待人散得差不多了,羅城才推門下車,在門口叫住晨曦。
向南降下車窗,安靜地注視着在談話的兩人,看見羅城指了指車的方向,跟着她朝這邊望了一眼,神情夾雜着忐忑,驚疑和難以置信,跟着她便同羅城一起走了過來,開門上車。
待她坐定,向南關好車窗,禮節性地朝她伸出手:“晨小姐,你好,我是向南,冒昧地來打擾你,如有不便,我在這裏先向你道個歉。”
離得近了,更能看清她的容貌,五官和林夕有七分相似,留着和林夕一樣的直發,只是身上沒有那麽強烈的氣場,看起來有些青澀。而林夕是不會青澀的,哪怕是她十八歲時,也只是面孔稚嫩而已,內裏一直都是驕傲的女王。
晨曦打量了下車內的環境,前排一個司機,副駕上是剛才叫住她那人,而坐在她旁邊的那個,她經常在新聞裏見到,仁恒實業的主席。默了默,她伸出手和他輕輕握了握:“我認得你。”
向南對此倒也不感到意外。這些年來,他一直是老百姓眼中房價上漲的元兇,口誅筆伐的對象,曝光度還真不比某些一線明星少。微微一笑,他低聲道:“那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請晨小姐吃個晚飯?”
晨曦有些局促地笑了笑,猜不透他的來意,她只能強自鎮定:“你這麽忙,竟然親自來見我,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我們不如有事說事,吃飯就不用了。”
“晨小姐倒是個直爽的人。” 向南見她直奔主題,也就不來彎彎繞繞的那套,從西服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遞過去:“這上面的女人,應該是晨小姐沒錯吧?”
晨曦見到她和那個男人擁吻的照片,臉色頓時一變,搭在膝蓋上,蔥白一般的手指,一根一根慢慢蜷縮起來。果然和她猜測的一樣,他是為了那件事而來。
她活到二十四歲,一直安安分分,從沒有做過任何出格的事,不可能和這些大人物有什麽交集,唯獨那次事件,盡管已經過去大半年,但每次想起,依然會感到不安。
将照片接過來,攥在手心,她擡眸望着向南,有些緊張地問:“你怎麽會知道?”
向南微微勾了勾唇角:“你別緊張,我沒有惡意。我會知道真相,是因為我找過你的雇主,她把這件事告訴了我。”
晨曦眼神依舊有些戒備:“所以呢?你找我做什麽?”
向南斟酌片刻:“我需要你的幫助。”
晨曦搖了搖頭:“我覺得我沒有什麽能幫到你的地方,我只是一個幼兒園的老師……”
“不。” 向南打斷她,斬釘截鐵地道:“這件事只有你能幫我,必須是你。”
晨曦詫異地望着他,想起去年她問過那個男人的妻子,為什麽要選擇她來接近他?當時她回答說,因為她長得像一個人。那麽現在向南說必須是她的原因,也是因為她長得像那個人麽?
“因為我長得像某個人,所以才必須是我嗎?” 她雖然用了疑問的語氣,但心中幾乎已經有了肯定的答案。
向南見她知道原因,也就不再掩飾,簡短地嗯了聲。
晨曦沉默片刻,接着問:“那你要我幫忙的事,又是跟傅先生有關?” 除此以外,她想不出別的什麽事是非她不可。
向南微微颔首:“晨小姐果然是明白人。”
晨曦遲疑了會兒,才問道:“我像的那個人,是不是死了?”
向南不禁失笑:“這倒沒有。”
晨曦心下奇怪起來。她之前接觸過傅夜司,看得出他很愛那個女人,否則自己不可能那麽輕易地就近他的身。她一直猜想那個女人是死了的,沒想到還活着:“既然如此,為什麽你不去找她幫你做這件事?” 讓本尊出馬,效果不是比她這替身要好?
向南深深地嘆了口氣:“這其中的緣由你不必知道。” 頓了頓,又補充道:“我不會讓晨小姐幫我做違法亂紀的事,如果你肯答應,我可以給你任何你想要的好處。”
晨曦安靜片刻:“你找過當時雇我的人,想必也知道我是為了錢才替她辦的事。不過我現在不缺什麽了,也不想再卷入你們的勾心鬥角,所以很抱歉,我不能答應你。”
“別急着拒絕我。” 向南修長勻淨的手指有節奏地叩動着,嘴邊勾起淺笑:“聽說晨小姐有個弟弟,去年做了心髒移植手術,我咨詢過醫生,這種手術的後期排異費用也是相當驚人。晨小姐确定不需要我的幫助?”
晨曦咬了咬下唇,艱難地道:“我弟弟每個月的治療費雖然不少,但我努力工作,還算負擔得起。去年為了錢做了那麽荒唐的事,我一直很後悔,也很不安,所以不想再做了。更何況,溫小姐當時找我,是為了離婚,你現在找我,莫不是要陷害傅先生?”
聞言,向南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若有所思,跟着眼前一亮,饒有興味地試探道:“晨小姐好像對傅夜司,倒是有幾分上心。”
晨曦下意識地垂下視線,臉頰微熱:“沒有,我只是随便猜測。”
向南目光如炬,又豈會看不出她那細微的異樣,唇角止不住地斜斜勾起:“晨小姐要是肯跟我合作,那這就是一樁雙贏的買賣,我會得到我想要的,你弟弟之後的治療費也不再是問題。”
他話只說了一半,晨曦還是聽出了蹊跷:“那如果我不合作呢?”
向南望着她那張和林夕有幾分相似的容顏,威脅的話一下子竟然說不出口。良久後,才逼着自己道:“只要你聽話,我不會亂來。你要記得,你弟弟每天都必須按時服用抗凝藥物,一旦錯過,後果不堪設想。”
“……” 晨曦臉色一下變得慘白,像看瘋子一樣地看着向南,一時不知說什麽才好。
向南亦面無表情地回望着她,從她的反應來看,應該算是拿下了,她畢竟年紀小,社會閱歷淺,對他口頭的一個威脅也會當真,因為她害怕他這樣擁有權勢的人,因為她不知道他的底線,所以不敢拿她弟弟的性命開玩笑。
“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後會再找你,你不要想逃,也別做多餘的事。” 向南說着把臉側向一邊,語氣淡漠:“好了,你走吧。”
晨曦這才敢推門下車,一路惴惴不安地回了幼兒園,手不停地發抖。她不知道向南究竟想做什麽,但她直覺那對傅夜司來說,肯定不會是什麽好事。
下意識地,她從手袋裏掏出錢包,打開夾層,摸出裏面的一個東西,輕輕放到掌心。那是一粒白色的小紐扣,她從傅夜司的襯衫上偷偷剪下來,留作紀念的。本來以為這輩子,不會再和他有任何交集,沒想到最後還是要再見。
☆、45
帝京春天短暫,轉眼已春末夏初,距離桃芝的婚禮僅剩月餘。許是太過緊張,她一直選不到滿意的婚紗,每一件國際設計師的名作穿在她身上,她都覺得配不上她和韓昭的婚禮,不夠好,怎麽都不夠好。
林夕倚靠在半圓形的露臺欄杆旁眺望,不遠處是別墅的足球場,向南曾經跪在那裏,被她爸爸收拾。當時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如同發生在昨天。想起不由有些唏噓,她和他之間,最後怎麽會變成那樣。
“夕夕,快,過來幫我拉下拉鏈!” 桃芝在屋內大聲喊她,身上白色的魚尾婚紗緊得令她邁不開步子,拉鏈又卡住了,她一手繞過肩,一手從腰後往上伸,拼了命地去夠,還是拉不動,急得像個跳蚤似的亂蹦:“什麽破婚紗!還好意思說是Vivienne Westwood的呢!怎麽穿上就脫不下來了!”
林夕快步走進去,握住她肩将她身子擺正,笑道:“好了,我來幫你拉,別着急。” 說着仔細看了下拉鏈的情況,裏面卡到一點蕾絲,所以才拉不動了。
将那卡住的料子挑出來,拉鏈就順利地打開,林夕剜她一眼:“你呀,最近怎麽越來越暴躁了,都要當新娘子的人了,不應該是開開心心的麽?”
桃芝沒好氣地将婚紗從身上剮下來:“哎呀我選擇恐懼症又犯了,你看這麽多婚紗,我都選不到一件滿意的,你說我能不暴躁麽?”
林夕瞥了眼滿床從世界各地空運來的訂制婚紗,也不由掩唇輕笑:“這麽多是挺難選,不過只要新郎選對了就好,這些婚紗不論你穿哪件,都很好看。”
桃芝喪氣地往床邊一坐,垮着肩膀,眉心皺出個包子褶兒:“可能是我太看重婚禮了,所以才會選什麽都覺得不夠好。”
林夕坐到她身邊,安慰地摟了摟她的肩膀:“你就是太緊張了,放松點。能遇到你愛又愛你的人,本就已經很奢侈了,婚紗,甚至婚禮,這些都是身外物,差不多就行,不用去追求那種牛角尖似的完美。就算你只穿個白T恤和短褲,在韓昭眼裏,一樣是最美的,他一樣會想娶你。”
桃芝聽了,臉上終于有了點笑意,臭屁地哼一聲:“他敢不娶我!打斷他的腿!” 說完兩人笑了一陣,桃芝拿肩膀碰了碰林夕:“哎,你現在跟傅夜司怎麽樣?”
林夕笑了笑:“什麽怎麽樣?你知道我對他沒有感覺,之前跟他在一起,也只是想利用他讓向南離我遠一點。最近我們也不怎麽見面,沒有什麽必要。”
“可是感覺這個東西又不能當飯吃,你看多少人不都湊合着在一起過日子嘛,至少你跟着傅夜司,他不會讓你受委屈。”
林夕安靜片刻,搖了搖頭:“我曾經也想過,要不然就找個人踏踏實實地過日子,我也試着這麽去說服過自己。可是你知道嗎?每次我看見你和韓昭,或者是看見別的戀人,彼此對望時眼神都會發亮,我就會心生羨慕。所以我不想要湊合,找不到對的人,我寧可單着。”
桃芝長長地嘆了口氣:“這說來說去啊,我覺得你就是放不下向南。要是他不回頭來找你,時間久了,你也就把這道坎邁過去了。可是他現在又回頭倒追你,之前為了你還被叔叔打成那樣,你有些動搖也是合情合理。”
“那又如何,我始終是要移民的。” 林夕說着輕輕嘆了口氣:“更何況,我已經好些日子沒見到他了。上次傅夜司在我家過夜,真的把他刺激到了,後來他在電梯裏對我發了一回瘋,之後就又不見人了。”
桃芝詫異:“難道他是打擊過大,搬走了?”
林夕搖搖頭:“這倒沒有。他的車還是在他的固定車位上,工作日會開走,晚上又會停回來。只是不像以前那樣,他早上會刻意等我,為了跟我見面。”
桃芝托着腮:“這倒挺奇怪,他既然不搬走,又不主動接近你,到底在玩什麽把戲?難道是想對你欲擒故縱?”
林夕聳了聳肩:“誰知道呢?每次在我以為我已經很了解他的時候,他總是會給我驚吓。”
話音剛落,手機就響了起來,她拿起一看,來電人是隋青青,紅三代,也是跟她關系很好的閨中姐妹。剛按下接聽鍵,對方就朝她咆哮:“快開電視!快開電視!”
林夕一頭霧水:“開電視做什麽?”
“哎呀,你跟傅夜司上新聞了!還不快看看!在娛樂頻道!”
林夕心下一沉,趕緊對桃芝道:“電視遙控器拿來!”
桃芝忙七手八腳地從床上那一堆婚紗下面翻出遙控器遞過去,林夕打開電視,調到隋青青說的那個頻道,上面放着張照片,像是自拍照,一個女人躺在床上,肩膀光裸,戴着個大墨鏡,緊緊地靠着身邊睡着的男人,而那個男人,正是傅夜司。
主持人正在說:“很顯然兩人是共度了一夜,至于這名神秘女子的身份,我們還不是很清楚,唯一肯定的是,她和朗廷酒店傅夜司的關系匪淺,不知道傅夜司去年離婚,是不是為了她呢?”
阮桃芝看着那則新聞目瞪口呆,推了推林夕的胳膊:“夕夕,那女的看上去怎麽那麽像你啊?”
林夕盯着電視機畫面,愣得也沒了反應,這是怎麽回事啊?那女的為什麽看上去那麽像自己?還有,傅夜司怎麽會被爆出這種照片?
電話裏隋青青還在吼:“夕夕,你看見新聞了嗎?你跟傅夜司怎麽搞一塊兒去了啊?我是知道他對你有意思,可沒聽說你對他也有意思啊,不過你們玩歸玩,怎麽那麽不小心,把照片給洩露了!”
林夕慌忙解釋道:“青青,照片裏的那個女人不是我。我怎麽可能跟傅夜司拍床照,我們之間只是關系很好的朋友。”
隋青青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可那女的看上去真的蠻像你的耶。雖然我也覺得你不可能跟傅夜司有什麽,但是現在有圖有真相,外面的人不知道你,可圈子裏的人肯定會議論的,你趕緊找下傅夜司,讓他想辦法把這事兒給解決了,不然你又要被推到風口浪尖,上次你跟陸川那事兒,搞不好還要被翻出來說。”
“知道了。” 挂斷電話,林夕立刻給傅夜司打,那頭幾乎是鈴一響就接了起來,語氣中夾着顯而易見的緊張:“你看見新聞了?”
“嗯,隋青青先看見的,打電話告訴我了。” 林夕遲疑了會兒才問:“你跟那個女人,是怎麽回事?你一向都不喜歡女人親近你,現在曝出這樣的照片,是跟她在交往麽?”
那頭沉默了許久,才說:“我跟她怎麽樣不重要,總之你放心,我會把這件事處理好,不會傷害到你。”
林夕輕聲道:“謝謝,我知道你肯定會保護我。”
挂斷電話,她望着電視出神,剛才那段新聞已經過去了,又開始播其他明星的八卦。阮桃芝湊過來問:“剛那女的,是傅夜司女朋友?”
林夕一臉迷惑:“他沒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聽起來不像在交往,但是又有這樣的照片,你說奇怪不奇怪。”
桃芝揣測:“莫非是一夜情?” 轉眼又否定道:“不可能,這麽多年都過去了,他要肯玩兒一夜情早玩兒了,更何況一般女人都近不了他的身,也就這個,猛地看上去還挺像你,估計就是因為這樣,才能接近他。看樣子長得挺漂亮,不知道是不是小明星想上位。”
林夕安靜了會兒:“等風波過去,我再問問他,現在估計危機公關就有得他忙的了。”
幾乎是在緋聞爆出的同一天下午,各家媒體就收到了朗廷公關部發來的邀請函,晚上在朗廷其中一間酒店舉行說明會。
晚八點,記者們守在會場,長槍短炮,翹首以待,難得傅夜司肯高調一把,大家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很快地,故事的兩個主角就準時登場了。傅夜司穿着正式的黑色西服,身邊跟着個纖瘦的身影,穿白色單肩禮服。
一時之間,鎂光燈此起彼伏地閃爍。
兩人在臺上坐定,主持人随即宣告發布會開始。傅夜司環視會場一圈,清了清嗓子,烏青的發色與蒼白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關于早上在新聞裏報道的照片,相信大家都很好奇女主角的身份。此次召開發布會,主要目的也是為了向大家說明這點,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猜測。”
說着,他伸手握了握旁邊女子的手:“給大家介紹一下,我女朋友,晨曦。早上大家看到的照片,是她手機故障,拿去維修時,被有心之人竊取了。在這裏,我希望各家媒體可以停止播出關于我們的新聞,尊重戀人的隐私。此外,我女朋友是圈外人,我想保護她,所以懇請大家之後不要來打擾她,讓我們過平靜的生活。謝謝。”
話音剛落,有記者提問:“請問你去年離婚,是不是也是因為晨曦小姐?”
傅夜司微微颔首:“是。”
“晨曦小姐,請問你作為第三者插足別人的婚姻,有何感想?”
晨曦垂着視線,手指緊緊地蜷着,連指關節都泛了白。傅夜司接過話,答道:“我和前妻是和平分手,在遇到晨曦之前,我們的感情就已經破裂了。”
“你之前一直都很低調,為什麽這次要高調地召開發布會?”
“因為我不想別人胡亂猜測晨曦的身份,她跟這個圈子毫無關系。”
“那你們會結婚嗎?”
傅夜司微微一笑:“感情到位了,就會結。” 說着牽起晨曦的手站起來:“這次發布會我要說的就這麽多,非常感謝大家前來參加,如果還有任何問題,我的發言人會代為回答,我就先告辭了。”
微微鞠了一躬,他拉着晨曦離開了會場。
一到四下無人處,他立刻甩開晨曦的手,嘴角挂起詭異而陰狠的笑:“現在你滿意了?苦心算計我,不就是想要這些?!”
☆、46
林夕晚上回到家,就在電視上看見了傅夜司召開的新聞發布會。外人看上去,也許這件事被他圓得滴水不漏,但是她卻隐隐覺得有些蹊跷。
她不相信照片是在手機送去維修時,不小心洩露的說法。假若兩人真是在交往,不想被曝光,勢必會處處小心,就算要修手機,也會找更安全的途徑,不會随便交給不信任的人。
所以她認為照片是被人故意送到電視臺的。
只是那個叫晨曦的女孩子既然是圈外人,就排除了想要靠炒作出名的動機。若是她想通過曝光照片,來逼得一個正牌女友的名分,顯然又有些可笑。哪怕她迫使傅夜司承認跟她交往,那又如何?他們不是夫妻,不受法律保護,轉過頭傅夜司就可以翻臉說分手。
更何況,若是她真要逼宮,又何必拍照時戴上那麽大的蒼蠅鏡,來遮掩自己的面容?
還有一點,傅夜司向來低調,此次不得不出來說明情況,純粹是因為晨曦和她長得像,他是為了保護她的名譽才挺身而出——要是不澄清,圈內恐怕會對她和傅夜司的關系有諸多猜想。
所以,核心問題是,這場鬧劇裏,究竟誰得到了好處?
腦海中驟然靈光乍現,她想明白了這件事。晨曦臉上的墨鏡并不是随意戴上去的,而是故意要達到半遮半掩,模糊不清的效果,只有這樣,晨曦才有可能會被誤認為是她,從而混淆視聽,也只有這樣,傅夜司才會為了保護她,主動跳出來解釋。
背後策劃此事的人,想必對他們的性格都拿捏得十分準确,才能精密地預測每個人的行為走向,以達到自己期望的效果。
略作思索,林夕心中已有了嫌疑人。從沙發上站起來,她打開房門,穿過走廊到達對面的單元,擡手摁下門鈴。
須臾,門後傳來沉穩的腳步聲,跟着把手轉動,大門打開,向南穿着寬松的居家服站在門後,看見她似乎不怎麽意外:“找我?”
林夕開門見山地問:“傅夜司和晨曦那照片,是你動的手腳,對不對?”
向南把門拉開一些:“進來再說。”
林夕冷言拒絕:“不必,我就這一個問題,說完就走。”
向南滞了滞,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我知道瞞不過你。”
林夕見他默認,不由怒道:“為什麽要這麽做?”
向南視線沉甸甸地落在她身上:“我不想讓他在你身邊待着。”
“就因為這樣?” 林夕簡直無語:“你有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你知道這樣做,會給他帶來多少麻煩嗎?”
向南臉上沒什麽表情:“我為什麽要考慮他的感受?再說他不是號稱你男朋友?又怎麽會被拍到那種照片。”
林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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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妹給她設下生死陷阱,就讓她生不如死!彈藥師借屍還魂,辱她者,她必辱之,害她者,她必千萬回報!
還有他,欲借她力、謀她身、奪她心,她偏要拆他臺、踹他小弟、戳他心肝脾肺腎!
什麽,要姐做皇後?行,領着千軍萬馬過了霹靂火雷陣先!
包子已死,天才重生。行走間,石榴裙下屍橫遍野!談笑中,舌燦蓮花怎敵得過步步血蓮!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