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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赫連風的第一次談判,以陸明放和赫連風差點打起來被唐寧好不容易分開而結束, 沈謙之依舊生死未蔔, 赫連風陰鸷道:“既然他不是你的老情人,老子回去就把他宰了!”
陸明放冷笑一聲:“只有莽夫才會拿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書生出氣!你堂堂一個姜國主帥, 就這點出息?”
赫連風被噎了一下,他看向唐寧,說:“阿寧知道, 我不傷女人, 所以今日特意帶了一份見面禮給你。”他吩咐身邊的人,“把人帶上來!”
身旁的人應聲,轉身離開,很快便帶着兩人回來。
正是沈大娘和岑幼青。
她們衣服髒破, 頭發淩亂,臉上也灰撲撲的,很是狼狽。
沈大娘看到唐寧, 當即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阿寧, 是你嗎?不對, 你是安歌郡主嗎?”
岑幼青站在原地, 臉上不複以往的天真之氣,而是清清冷冷地将唐寧望着,然後對她施了一個禮:“見過唐将軍。”
“唐将軍?”沈大娘愣住了, 迷惑地看着唐寧, “你是……”
赫連風“善意”地提醒她:“這位大嬸, 她可是在你家住了兩年多, 你怎麽會認不出來呢?”
沈大娘一下子就慌了:“阿寧?真的是阿寧!阿寧你是将軍?”
“她可是你們大齊最有名的少年将軍唐寧呢。”赫連風不懷好意地笑道,“還不快去求她救出你兒子,眼下可就只有她能救你兒子了。”
唐寧的名聲,整個大齊誰人不知呢?
“唐、唐……”沈大娘驚恐萬分,連連退後了好幾步。她看看岑幼青,又看看唐寧,忽然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哭天搶地起來,“我這挨天刀的,我都對阿寧做了什麽啊?我不活了……”
誰都沒想到沈大娘會是這樣的反應,一時都有些錯愕。岑幼青上前想去扶沈大娘起來,卻被沈大娘一把推開。沈大娘指着岑幼青,尖聲說道:“你早就知道阿寧是将軍對不對?你為什麽不早點跟我說?你安的什麽心吶?”
面對沈大娘突如其來的指責,岑幼青的臉色微微有些難堪,但還是硬着頭皮重新走上前去:“娘,先起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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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叫我娘!我沒你這個兒媳婦,你若早些告訴我阿寧的身份,我兒子怎麽會淪落到這種地步?”沈大娘現在又委屈又氣憤,她先前一直以為唐寧是軍妓,才會堅決反對沈謙之娶唐寧。沒想到唐寧不僅不是她心中想的那個樣子,居然還是大氣赫赫有名的少年将軍。若是她早點知道唐寧的身份,讓沈謙之娶了唐寧,也便不會被人輕易擄走了。
岑幼青聽到沈大娘這麽說,也便不再過去勸她,而是沉默地走到一旁,冷眼将她看着。
沈大娘罵夠了,便淚眼婆娑地望着唐寧,眼中的悔恨之意一覽無餘。
唐寧見她一直望着自己,便說了一聲:“沈大娘,你先起來吧。”
沈大娘一看唐寧主動同她說話,便立即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撲通又跪了下來:“好阿寧,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當初我不該嫌棄你,更不該攆你出府,求你看在咱們好歹相處了兩年多的時間,你救謙兒一命吧。”
唐寧看了赫連風一眼:就知道他放沈大娘和岑幼青出來沒安好心。
本來救出沈謙之就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倘若眼下她答應沈大娘去救沈謙之,便正好中了赫連風的下懷,他不僅會借此提出強人所難的要求,而且更加不會放過沈謙之;可是若是她現在不答應沈大娘,良心上又有些過意不去,無論如何,當初是沈大娘發現了雪窩子裏奄奄一息的她,将她一路拖回了家中仔細照料才有了她的今天,否則她早就命隕當時了。
唐寧為難了。
沈大娘見唐寧沒有出聲,心中更加着急,她幹脆給唐寧磕起頭來,一下比一下用力,很快額頭便磕出血來。
唐寧不忍地扭過頭去,對陸明放說:“先将沈大娘和幼青帶回去!”
“好。”陸明放立即命兩名過來,要将沈大娘和岑幼青帶走。
岑幼青倒是很配合,可是沈大娘還沒聽到唐寧親口說出救沈謙之的話來,她不想離開。那士兵過來拉她,她幹脆就抱住唐寧的大腿不放,苦苦哀求道:“阿寧,你救救謙兒啊!大娘求你了!”
“赫連風!”唐寧擰着眉頭喊了他一聲,“你說說看,怎麽才能放過沈謙之?”
赫連風以為唐寧妥協了,眼中才真正有了些笑意:“我還是那句話,你随我回去,我就放他回來。”
唐寧沒有同他接着說,而是低頭對沈大娘說:“大娘,你聽見了麽,他要我去交換你的兒子。現在換我來問你,你同意我去把你的兒子換回來嗎?”
沈大娘一下子怔住了。
陸明放趁機給士兵使了個眼色,那士兵趁着沈大娘怔忪之際,立即扯開她的手将她拖開。
“阿寧,我兒也是一條人命啊……”沈大娘哭喊着被拉走了。
沈大娘終究沒有聽到唐寧的回答,赫連風亦是沒有聽到。見事情不往他所預料的方向發展,赫連風眼中的笑意漸漸淡去,染上森森寒意:“那沈謙之,你到底救還是不救?”
“我是誰?”唐寧忽然反問他。
赫連風愣了一下,他不明白唐寧為何會問這個問題,本能地便答了一句:“你是我媳婦!”
陸明放聽了又要拔劍。
唐寧按回陸明放的手,神情已經恢複平靜,甚至帶了些冷漠:“我是大齊的将軍,我的職責是保護大齊江山安穩,保護我們大齊百姓的安穩。我這樣一個人,怎麽可能會拿自己去換一個跟我沒有多少關系的男人?折了沈謙之一個人不算多,我會向陛下表明他是為國捐軀,他是為了大齊死的,他死得其所,死得光榮!”
“那你是打算不救了?”赫連風眼底戾氣一閃而過,“不愧是我赫連風喜歡的女人,心腸夠硬,老子要定你了!”
唐寧挑挑眉:“三年前你是我的手下敗将,這輩子你都是我的手下敗将!你沒機會贏我的!”
“休要狂傲得太早!”赫連風笑了起來,“知道三年前為什麽你能打敗我麽?當年你往我們那個慫包主帥胸口捅了一刀,我才能成為主帥。三年前我對你手下留情,便當是還你這個人情你才有機會打敗我。不過現在不會了,我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讓你永遠臣服于我!”
“呵,”唐寧仿若聽到了一個好笑的笑話,“赫連風,有本事今晚就開戰,咱們好好較量一番!我會命人準備好兩口棺材,一口給沈謙之,另一口送給你!”
回去的路上,唐寧安排陸明放立即整合兵力開始布陣,從東西兩個方向準備進宮姜國。
“好,我要去割了赫連風的舌頭,叫他再喊你媳婦!”陸明放咬牙切齒道。
唐寧瞥了他一眼:“你還當真了?”
“他不過是同你呆了半年而已,憑什麽喊你媳婦?”陸明放氣憤難平,低頭又咕哝了一句,“咱倆在一塊都那麽長時間了……”
唐寧沒聽清他後面的話:“你說什麽?”
陸明放擡頭,幽怨地看了她一眼,不肯再說話了,悶着頭去整合士兵了。
其實唐寧讓他排兵布陣并非要真的去攻打赫連風,畢竟大齊從來沒有主動攻擊過別的國家,這樣一來會壞了大齊的名聲。唐寧只是想吓唬赫連風一下的,他了解赫連風的脾氣,他狡詐多疑,一定能猜到今晚她會帶人偷偷潛入他的軍營救沈謙之。所以她才會激他說今晚開開戰,再加上他們現在有排兵布陣的動作,一定能讓赫連風分散注意力,以為他們真的要主動進攻姜國。
為了讓赫連風更加深信,唐寧連李昱辄派給她的那五百精兵都拿了出來,讓他們作為前鋒。而暗地裏,唐寧則喚來另一批人,讓他們晚上随自己潛入赫連風的軍營,營救沈謙之。
這批人是離開京城之前大哥安排給暗中保護她的人,他們人數不多,一共三十個人,個個身手奇好,唐寧讓甄茉準備了幾套夜行衣,晚上的時候挑了十個人讓他們便換上,趁着東西兩邊士兵對峙的時候,從中間潛了進去。
她事先問過岑幼青沈謙之被關押的地方,岑幼青說他們先前都被趕去和一群下等的雜役生活在一起,幹一些髒活累活,沈謙之許是還在那裏。
于是唐寧一行人第一個地點便摸到了雜役住的地方,捉住了一個出來解決內急的人,問他沈謙之是否在這裏?
那人說沈謙之今日下午便被人帶去赫連風那裏了。
唐寧心中罵了一聲卑鄙,只好又往赫連風的營帳摸去。
大哥派來的人覺得實在冒險,便拉住了她:“将軍,您還是別犯險了。”
唐寧說:“若真救不出來,咱們就跑。總要努力一下,否則我良心上着實過不去。”
那些人也便依了她。
赫連風營帳周圍的士兵并不多,唐寧用老法子掰倒了一個士兵,問他沈謙之是不是就在赫連風的營帳內。
那士兵點點頭:“是的,您中計了。”
說罷,赫連風便從營帳中走了出來,微微一笑:“媳婦,你還是來了。”
這時,四周忽然湧出許多的士兵,向他們靠攏。
唐寧立即喊了一聲“快跑”。
“這次不會再讓你逃掉的。”赫連風命令那些弓箭手,“避開她的要害,可以傷她,不準要她性命!”
“是!”弓箭手應聲,拿着箭追了上去。
赫連風還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取了件披風,也跟了上去。
唐寧此番帶的人少,故而目标也小,他們身上都穿着金絲軟甲,輕功又極好,并沒有人受傷。他們沿着原路返回,那裏早有陸明放接應他們。赫連風那邊的弓箭手放出的箭,幾乎被陸明放這邊的弓箭手給破掉了。
赫連風追了一半,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立即帶人折返回去。
“沈謙之呢?”
赫連風回到自己的營帳,可沈謙之已經不在了。
“好一個唐寧!”赫連風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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