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Chapter 9
? 我把心兒遺忘在海德堡
在一個溫暖的仲夏夜
我的耳朵也充滿了愛情
她的嘴唇好像玫瑰含笑
當我們在大門前告別
我清楚記得那最後一吻
我把心兒遺忘在海德堡
我的心啊在內卡河邊狂跳
——歌德《我把心兒遺忘在海德堡》
當我擦着頭發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到奧古斯特穿着浴袍坐在我床邊,頭發濕漉漉地貼在額頭和脖子上,顯然因為剛剛洗完澡的關系,整個人看起來很清爽。
他見到我,擡了擡下巴,我順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之間桌子上放着簡單的幾樣飯菜和紅酒,我走過去低頭嗅了一口,稱贊道:“好香。”
“把頭發擦幹,不要着涼了。”奧古斯特站起身單手環住我的腰,用空出的手接過我的毛巾幫我擦拭頭發。只可惜,奧古斯特的溫柔并沒能讓我不安的心情一掃而光,我不滿地搶過毛巾,按在奧古斯特頭上胡亂地揉着,“還說我,你自己還不是頂着濕漉漉地頭發到處走。”
奧古斯特笑而不語,只是丢掉毛巾把我拉到桌子旁坐下,塞給我一把叉子,說:“嘗嘗這個,是旅店裏的意大利師傅做的紅燴。”
我接過叉子在盤子裏胡亂攪着,随便吃了兩口便沒了胃口。于是我放下叉子,探起身去夠紅酒。一不小心浴袍的袖子鈎在了盤子邊上,意大利紅燴翻到在桌子上,紅色的番茄醬流了一桌。奧古斯特和我盯着狼藉一片的桌子,卻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他起身在我臉上輕吻,道:“你先吃別的,我去找人收拾一下。”然後走出房間。
銀色的十字架浸沒在紅色的醬汁裏,若有似無地反光,我用桌布包裹住十字架擦拭,卻發現桌布上印上了細小的紅色花紋。
我仔細端詳着那些奇怪的花紋,它們看起來……像是排列起來的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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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
我重新拿起十字架開始研究,這才發現四個頂端的花紋不是別的,正是反轉雕刻的文字。我取來一張淺色的牛皮紙,将十字架的四個頂端都蘸着番茄醬印了一遍。紙上出現了四個英文單詞:FIND,CHURCH ,TRUTH, IN。
按照基督禱告時手指的順序來看,淩亂的單詞拼成了一個短句:FIND TRUTH IN CHURCH。
手指不自主的加大了力氣,皺成一團的牛皮紙被我捏在手中。我套上床邊的外套,起身出了房間
在馬廄,剛好碰上了坎費爾和艾米利亞躲在裏面親親我我,兩個人看到我突然出現臉紅的幾欲滴出血來。我無謂地笑了笑,打算直接牽了馬走人。
艾米利亞忙着整理頭發,顧不上理會我,只是裝作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歌德殿下,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我裝作剛剛看到他倆的樣子,笑着打招呼,直接跳過了問題。
他們尴尬地對望一眼,也不好再打聽我出去的目的了,直接放行。
實際上,在奧古斯特不在身邊的時候,樞密院的同僚完全充當了他在我身邊安插的眼線。我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他們傳達給奧古斯特,即使他們想幫我隐瞞也不可能,因為奧古斯特是魏瑪公國的公爵,我們都是他的臣民,應給予他永恒的忠實。
我騎着白馬一路向南,直指海德堡的聖靈教堂。
真相就在教堂裏——這是十字架上傳遞的信息。
雖然我并不知道在那裏,等待我的究竟是什麽,但是赫爾德爾用這樣隐秘的方法通知了我,我想一定有他的道理。
馬蹄踏上鵝卵石鋪成的小道,我輕輕一拉缰繩放緩了速度。白馬不滿地打着響鼻,似乎不滿我打斷了他奔騰的興致。
我擡仰望,聖靈教堂尖塔筆直地矗立着,照射其上明媚的陽光像是被黑色的石材吞噬而盡,讓人完全感受不到一點溫暖的氣息。
冰冷。靜谧。
乍起的風擦過臉頰向豪浦特街市集廣場蔓延,穿過狹長交錯的房屋,向遠處延伸。馬蹄鐵與石板碰撞的聲音肆無忌憚地回蕩在無人的廣場,一步一響,像是戲劇落幕前宣告。
我翻身下馬,推開了厚重的漆紅色大門。
奶白色的光線從我的身旁透進教堂,微小的灰塵在陽光下映射下喧嚣不已。我的視線從那些金色的浮塵上移開,直視着十字架下那個白色的背影。
“你終于來了。”過了一會兒,他開口,如同呓語。聲音在空曠的教堂幾度回轉,漸聞漸弱,最終淡淡地彌散在神臺,宛若嘆息。
他一開口,我便不由自主地眉頭微皺,手指不經意地摳死了衣角。
“我還以為,你會安于現狀,忘記那些,你應該知道的……真相。”
我咬住下唇,快步向教堂深處走去。
心跳從來沒有這麽快過。
距離越來越近,白色的背影被逐漸放大。我邁開步伐的雙腿開始無力,胸腔一陣翻騰,反胃的幾乎嘔吐。
這是一種面對真相前本能的排斥嗎?
“我想你大概也猜到了,”那人抖了抖鬥篷,白色的帽子順着頭發滑落。他轉過頭,褐色的劉海劃過眼前,激起眼底一片鬼魅的螢螢薄綠。
他的嘴角揚起詭異的弧度,光線沿着他起伏的五官曲線,将面龐分成了明暗兩部分。
“席勒死了。”
赫爾德爾如是說。
他說了什麽?我驚恐地睜大眼睛,空氣像是一絲絲被人抽去,我大口地呼吸,卻無法化解胸口那窒息的感覺。
世界像是崩塌了。我看到教堂在搖晃。
“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我難以抑制地重複着這幾個字,雙腿再也無力支撐身體的重量,我頹然地倒在旁邊的長椅上。
雙手捂住眼睛,指縫間透出的是顫抖的大地。
淚水無聲無息地漫過視線,我咬着唇,死命地想要把悲痛壓制回去。
為什麽哭,為什麽哭!我無力地制止自己的反應,但淚水根本不受控制,只是一個勁兒地滿溢……
“節安順便。”一只手覆上我的肩頭,帶着灼人的溫度。“你知道的,人死不能複生。”
“我不相信……”我不停地搖着頭,生怕自己否決遲了,席勒的死訊就成為了事實。
他走了,那個眼中燃着火焰的他,那個在劇院裏忙前忙後的他,那個直視着我的雙眼毅然握住我的手的他。他棕紅色的頭發,微微翹起的嘴角,常年帶着桂香的唇,甚至是指間的溫度,一切都那麽鮮活的存在于我的記憶中……這樣與我緊密相連的他,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就這麽消失呢?
我刷地起身,一把攥住了赫爾德爾的衣領,“你騙我,告訴我,席勒在哪裏!”我滿懷期待地望着他,希望他告訴我,席勒還活着,他在等着我……
赫爾德爾仍舊是一副冰冷地表情,他冰綠色的雙瞳盯着我期盼地表情,帶着嘲諷。
“你想找他?好啊,魏瑪教堂,底層公墓,他的屍體就在那裏放着。”赫爾德爾不客氣地甩掉我的手,攥住我的衣領把我推到牆上,語氣裏有着不可忽視的怒氣,“他死了!就在你和你的公爵逍遙快活的時候!你現在終于想起他了嗎,可是他已經不在了!”
赫爾德爾放開我,背過身,嘆了一口氣。
“你知道他最後的日子是怎麽過的嗎?你不知道,你當然不知道。那時候你們正商量着愉快的出行。劇院、樞密院、甚至整個魏瑪,有誰會注意到,那個躲在房間裏,不停地咳血,呼吸困難,活着就如同煎熬一般的席勒呢。”
“日出日落對他而言,不再是新舊的交替,而是一番更猛烈的折磨的開始。”
“他……患了什麽病?”我頹然地靠着牆壁滑下,蹲坐在那裏,無力地将頭埋進雙臂。
“肺結核。”赫爾德爾回頭瞟了我一眼,繼續說道,“傳染性極強的呼吸道結核症。所以他最後的日子,完全被限制在了那幢……由你監工完成的宅子裏。”
我悵然若失地閉上眼。
“這大概,是對他最後的一點慰藉吧。”
我從來沒有想過,沒有席勒的生活會是什麽樣子。
就算以前在魏瑪,我們之間幾乎沒有私底下的接觸,但只要偶爾有一次眼神的交彙,我們也能明白,自己還在彼此心中最重要的位置。
那是一種,強烈到,只要活着,就不會遺忘對方的感情。
而如今,席勒不在了。那麽我們這難以斬斷的羁絆,他要如何回應我。
我第一次這麽失落,這麽後悔。甚至是聽到席勒婚訊時,也未曾這麽絕望。
這是當然的,因為他不在了……我甚至連遠遠窺視他的機會都沒有了。
原來,錯過了一瞬,就意味着錯過一輩子。
“最先知道這個消息的是我和克裏斯蒂涅,”赫爾德爾說道,“然後我們從席勒的遺孀手裏拿到了一封信。”
“原來當年在奧古斯特要求你和克裏斯蒂涅完成婚約的時候,有單獨去找過席勒。他和席勒打了一個賭。”
我沉默。
“然後席勒輸了,輸的很徹底。他在威尼斯得到了你帶去的消息。經過一夜的深思,他決定尊重你的決定。”
“他給奧古斯特寫了一封信,換來了那塊懷表。”赫爾德爾看到我驚愕的表情,了然一笑,“沒錯,就是你看到的那塊。‘C.A’兩個字母,正是奧古斯特全名的縮寫。”
“奧古斯特給他那塊懷表,是可以滿足他任何條件的信物,算是對席勒讓出你的一種嘉獎。而實際上,那是作為勝利者的施舍。”
赫爾德爾輕聲說:“作為失敗者的席勒,屈辱地拿過情敵送的信物,一直保存着,直到去世。”
“‘伴君如伴虎’,一個小小的歌德,就算現在獲得了公爵的寵愛,但他能這樣邀寵多久呢。‘十年?二十年?那麽之後呢?他一直在意的財富、地位、聲譽……又該怎麽辦呢?’”赫爾德爾停頓了一下,繼續道,“席勒帶着這樣的想法,用最後的力氣寫下了遺書。誰想得到,他去世前的最後一個願望,竟然是拿着這塊表,去懇請情敵帶給你永久的幸福。并且,不要告訴你他的死訊。”
我靜靜地聽着赫爾德爾的話,無法張口,也無力張口。
“當奧古斯特聽完我的來意,整個臉都白了。他根本沒有意料到,自己當年的羞辱,反而将了自己一軍。”
“那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我無力地反問。
赫爾德爾冷哼一聲,“因為再放任下去,你就再也不是真正的歌德了。”
我茫然地重複道:“真正的……歌德?”
“你是屬于文學的!你不應屬于任何人!”赫爾德爾似乎有些激動,他單膝跪在我面前,用力握住我的肩膀,“席勒也好,奧古斯特也好,他們都在侵蝕你的才華!讓他們都成為過去吧……忘了他們,或者只讓他們存在于回憶中。你真正需要在意的,是你的文學啊!”
“這就是……你所謂的真相?”我推開赫爾德爾,冷笑道,“對不起,我沒興趣。”
“你根本不明白,這種感情。無論是席勒對我,還是我對席勒。”我轉過身,慢慢地走出了教堂,“正是這種羁絆的存在,我才能走的更遠。因為我的筆,會繼續為席勒耕耘。”
在回旅館的路上,我碰到了來自東方的游商。
我嘗了一口他們出售的酒,這種來自東方的透明液體,遠比我故鄉的甜酒熾烈的多。每啜一口,喉嚨都辣的似乎要冒出火來。
我付了錢,牽着馬沿着市政大街緩慢地走着,漫無目的,直到走到了路的盡頭。
這是海德堡市區內的一片空曠的林區,我靠樹幹上啜着酒,回憶着我和席勒曾經的那段時光。視線開始變得模糊,我分不清,是因為淚水還是酒精。
當最後一滴酒被我喝盡,我囫囵地咽下滿口的辛辣,擦了擦眼角,牽過馬準備離開。
失敗了三次之後,我才好不容易伏在了馬背上,赫爾德爾留給我的十字架從兜裏落了下來,銀色的十字親吻着泥土,我無所謂地笑笑,喃喃道:“今天,就算我把心遺忘在這裏吧。”接着,拉動缰繩,絕塵而去。
對于我究竟是怎麽回到的旅館,我已經沒有什麽印象了。我只記得當我轉了轉僵住的脖子,從馬背上爬起來的時候,已經到了門前。
眼前的光景還是有一些模糊,但我的腳步并不虛浮。我把馬牽回馬廄,卻在回房間的路上碰到了奧古斯特。
他穿着一身藍色的修身禮服,黑色的皮靴在昏暗的馬廄看起來仍然锃亮無比。我不由自主地想到去年在席勒的任職儀式上,當我把劇院總監的職位交給他時,他也是穿着一身绛藍,點綴的金邊将他那張原本就出色的面孔襯托的更是英氣十足。
心中忽然籠上一絲不快與悲傷,本來想拒絕不去,但奧古斯特并沒有給我拒絕的機會,直接轉身離開。
“歌德,跟着我。”見我遲遲沒有反應,他轉過身,沖我招手。
眼前的景象似乎和記憶重疊了,太過熟悉的感覺幾乎讓我流下眼淚。
鬼使神差地不知道跟着他走了多久,直到聽到了潺潺的流水聲,我才猛然反應過來,我們已經遠離了海德堡市區,到了位于邊郊的伊爾姆河的支流交彙處——拉希爾湖。
拉希爾胡只是伊爾姆河衆多支流交彙處的一個小湖,本身沒有任何特點,但是在他的中心地帶,有着一個為衆多情侶所神往的瀑布——星瀑。
奧古斯特走到湖邊,停下了。
而在他的身後,從天而降的水流擊打着五角形狀的岩石,水花四濺,晶瑩剔透,蘊起薄薄一層奶白色的水霧。
我怔怔地看着那一汪清澈的潭水,波光粼粼的水面與瀑布照相輝映,彌散開的水霧染上了傍晚的餘晖,淡淡的一抹金色籠罩在翠色四溢的水面上,甚是绮麗美豔。
我不由自主地邁開腿,想要更加接近瀑布,卻不成想,這時天上卻忽然降下了紅色的花瓣。
成千上萬的。
花瓣。
帶着濃郁的玫瑰芳香,紅色花瓣在空中翩翩起舞,缤紛而落。他們透過金色的光線,旋轉,飄舞,伴着清風,緩緩地落在我攤開的手掌上。
一切那麽旖旎,一切那麽動人,紅色的浪漫從天而降,降到我的手心上,順着血液直達心田。
嘴角,終究還是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在今天這充滿了悲傷的日子,眼淚終于不再是因為傷心而流。
我看到那個身影在視線中逐漸放大,他在微笑着轉過頭,伸出手。
藍色的衣擺,蒼藍的雙眸。
一如當年。
但是我知道,此刻的我,握住這只手的心情,不再單純。
奧古斯特很輕易地将我攬入懷中,垂下頭親吻我眼角的眼淚,“如果你的淚水,是因為感動,那麽我接受。”頓了頓,他又說道,“我愛你。”
我仍舊淡淡地看着他,沒有回應。
奧古斯特無奈地笑,自我嘲解道:“果然,我就知道又是這樣。”
我破涕而笑,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奧古斯特先是吃了一驚,很快便強有力的回吻過來。雙方都迫不及待地企圖首先侵入對方,于是舌與舌在口腔裏不斷地摩擦交纏,誰也不肯示弱。
好不容易得到了喘息的機會,奧古斯特捂着腫脹的雙唇,眼神中充滿了驚喜,明顯是對于我的主動喜出望外。然而我并沒有給他發問的機會,而是重新覆上那紅腫的唇。
我伸手開始解奧古斯特的領口,毫不溫柔,甚至有點粗魯的撕扯,白色的絲巾從他的脖子上滑落,我看着那優美的下颚曲線,忽然有些心痛。
奧古斯特顯然明白了我的意圖,臉上帶着不可思議的表情。他伸出手撫摸着我的臉頰,手指輕顫,那是難以抑制的興奮。
我脫掉了他的禮服外套,手指隔着薄薄的襯衫撫弄他的胸前。指尖游走的地方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堅實的肌理線條,我勾着奧古斯特的腰帶,向後一退,沒想到卻一起掉進了水裏。
水很涼,奧古斯特的襯衫濕了大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曲線。白色的布料裏透出皮膚的顏色,若隐若現。他伏在我身上,興奮地喘息。
細密的吻落在了彼此頸上,舌尖追逐着滑落在皮膚上的湖水,甜甜的,帶着一點若有似無的挑逗。連包裹着身體湖水,似乎也變得燙人,整個世界,都仿佛将要消失在蒸騰的水霧中。
空氣中帶着野玫瑰的香氣,這是最好的催情劑。
從彼此的眼中,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在湧動。奧古斯特的指尖帶着不安,試探性地解開了我的紐扣。
滾燙的氣息激烈地交纏在了一起。
想要擁有對方的願望在此刻變得異常的迫切難耐。我們忘記了此時我們置身何處,我們來自哪裏,甚至,我們是誰。
當我把奧古斯特壓到身下,包圍着我們的水霧甚至讓我産生了錯覺。我懷抱中的人,有着褐紅色的卷發,琥珀色的雙眸,綢緞似的皮膚……他似乎從來沒有離開過我,他躺在我的懷裏,帶着醉人的微笑。
然而一眨眼,席勒的身影轉而消失,留下的,是那個有着蒼藍色雙瞳青年。他微微張開着嘴,呼喚着我的名字,粉紅色的舌若隐若現。我心頭一顫,低下頭,深深地吸吮着,他口中溢出的蜜津。
我從來沒有想過,那個當年在法蘭克福邀請我做顧問的少年,那個看起來一塵不染的男孩,會被我壓在身下,死死地抓住我的後背,低聲喘息。
他高高昂起的下颚的姿勢很美,即使是承受的那一方也帶着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我流連于他的唇、他的頸、他堅實的胸膛與手臂,但我卻知道,他的心我承受不起。
可是男人就是這麽可悲,內心再多的愧疚也無法阻擋不斷攀升的快感。
這久違熱力喚醒了這副軀體沉睡許久的記憶,那天夜裏,在威尼斯,一個男人的漸行漸遠,一個男人的低聲啜泣,一個錯誤的選擇,一個永世的辭別。
彌散的水霧與殘存的酒精,有時會讓席勒與奧古斯特的身影重疊。的确,我懷念他,但我卻很清楚現在和我一起的是誰。
所以……對不起。我無法原諒我自己。
Your fingertips across my skin
The palm trees swaying in the wind
You sang me Spanish lullabies
The sweetest sadness in your eyes
Clever trick
當巅峰到來時,我咬住唇,努力地控制着自己呼喚出了那個在心底封存了很久的名字。
“席勒,Ich liebe Dich.”
懷裏的人怔了一下,無聲地看着我,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奧古斯特抓着我後背的手松開了。
我知道,我已不配再擁有幸福。
“在你懷念你的舊情人時,好歹先從我的身體裏滾出去。”奧古斯特猛地推開我,強忍着異物離開身體時的疼痛站起身。
幾縷白随着他的動作從大腿流下,帶着點點刺眼的猩紅,氲散在了幽幽的湖水之中。
心中似乎有什麽東西決堤了,帶着裂痕的的壁壘再次崩潰。我強忍着心中的波瀾,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并沒有制止。
“原來,你是因為他才……”奧古斯特的臉上還帶着未退的潮紅,但目光卻冰冷陌生,“你願意給我一個解釋嗎?”
我低下頭躲避着他的目光,喃喃道:“對不起。”
他靜靜地看着我,最終怒極反笑。“原來,你連一個解釋都舍不得給我,”奧古斯特轉身走上岸,拾起地上的衣服穿好,自嘲道,“赫爾德爾說的沒錯,活着的,永遠比不過死去的。”
我擡起頭,注視着他的鑲金背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落日的餘晖之中。
Goodbye my almost lover
Goodbye my hopeless dream
I'm trying not to think about you
Can't you just let me be
不知何時,眼角早已濕潤。
奧古斯特,但願你我,從今以後,僅為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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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