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真打架了

小班的同學要做個游戲, 幾個老師帶着孩子們進行預熱。

棠文磊在給女兒換衣服，皺着眉頭，他這會兒有點不舍了：“要不……明天再來上幼兒園吧？”

他試圖跟女兒打個商量。

糖糖直勾勾地盯着教室裏看, 小朋友們排排坐着, 拍着手在做游戲了，她也要去。

糖糖非常幹脆地搖頭。

她還教育爸爸：“今天的事就要今天做呀。”

棠文磊拽着她的胳膊, 不想放手：“爸爸走了，你想哭都沒找不到我了……”

糖糖也在用力抽自己的手：“我不會哭的。”

棠文磊臉皺成了包子：“……那我真走了啊？”

糖糖：“你走吧。”

班主任楊老師已經在一旁等了很久, 旁觀了這場父女拉鋸戰。

她帶小班以來, 都是見孩子哭鬧不讓父母走, 班上還有幾個頭疼的, 每天都哭，哭了大半學期。

還是頭一回見糖糖家這樣的。

糖糖終于抽出來自己的手, 她走了兩步，回過頭看着很難過的爸爸，想了想, 走了回來。

棠文磊面色一喜，還以為女兒也舍不得自己了。

糖糖過來抱了抱他, 拍拍他的肩膀：“我要上學了, 爸爸你乖一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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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文磊：“T_T。”

我要聽的不是這個！

他意難平, 在旁邊藏了一會兒, 還以為糖糖會适應不了陌生環境, 很快會回頭找自己的。

他藏了半天腿都麻了也沒等到, 糖糖和小朋友的游戲做完了, 在最前方開始做自我介紹。

小姑娘的頭發垂肩，喬露将她頭頂的小碎發編了一圈辮子，頂上有個非常可愛的動物發卡。

今天又穿了一身粉色的裙子, 像個小公主一樣。

圍着她坐了一圈的小朋友們打量着她，對她都很有好感，好多女孩子都盯着她頭上漂亮的小辮子。

“我叫糖糖，現在兩歲零十一月……”她把手指舉到眼前掰着算，“二十五天了，還有五天是我的三歲生日。”

她說完自己，又說家人。

“我有一個哥哥，有一點笨，但是我不會嫌棄他的，家人就是要相親相愛……我爸爸是賣電腦的，我媽媽是修電腦的，所以你們電腦有問題，可以來找我啊！”

棠氏企業主營是電子産品開發，棠文磊負責經營管理，喬露則還是首席軟件工程師。

棠總的一顆熱切的心被女兒摔得稀碎，此刻已經傷心落魄地出了教學樓，要不然，恐怕又是一口老血吐出來。

棠總上了車後，情緒還有些低落，沒忍住給老婆打了個電話過去。

一開口，聲調很低，喬露緊張問：“怎麽了？糖糖上幼兒園不順利？”

不能怪她多想，實在是棠文磊這個語氣太有問題了：“是哭得很傷心嗎？”

棠文磊說沒有，“她沒有哭，她一滴眼淚都沒掉。”說着棠文磊更難過了。

喬露直皺眉：“那你這是難過什麽呢……”

棠文磊揚聲道：“我難過啊！她好歹掉一滴眼淚啊！”

喬露：“……”你這是個什麽爹啊。

喬露忍不住捂了下額頭，想象了下老師的表情，她就覺得好尴尬。

“你到公司來吧，我等你吃午飯。”

棠文磊立刻多雲轉晴，中途路過了盛家的公司，也特地停下車上去轉了一圈。

“喲，盛總大忙人啊，你知道幼兒園教室長什麽樣嗎？知道他們怎麽上課的嗎？”

“啧啧啧，你肯定不知道，你是不是連怎麽看幼兒園監控視頻都不知道？”

棠文磊又陰陽怪氣地說：“我之前就想問一個問題，當父母都分不清雙胞胎兒子？那你們應該沒少幹一些蠢事吧？”

“比如大兒子喝過奶了，小兒子還餓着，然後又給大兒子喂了一遍，哦，我想起來了，你家一直用的月嫂，還是金牌月嫂，用不着你們夫妻倆。”

“那人家月嫂是怎麽分清的呢？真奇怪呀。”

棠文磊一頓噠噠噠地輸出一通，沒等盛高承反應過來，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老婆還等着自己一起共進午餐呢，他才不會在盛高承這裏多浪費功夫。

老婆老婆留不住，孩子孩子也不會帶，哼，以後有你哭的。

盛高承一度張開了嘴，從棠文磊出現時就要開口的話，就這麽一直卡在嗓子眼兒裏，對方壓根沒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

噼裏啪啦跟唐僧念經文一樣，還念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盛高承好半天還張着嘴，回過神來就覺得又是莫名，又是惱火。

你好歹讓我問一句再特麽滾蛋啊！來得快去得也快，你特麽是龍卷風嗎？！

公司老大吃了癟。

辦公室靜谧得跟死了一樣，特助和秘書都在，他們真恨不得原地去世。

盛高承這幾天都要忙昏頭了，也只有讓自己的大腦不停轉着，他才不會一直想自己和顧安欣的關系。

接連幾天日夜颠倒的生活，他現在嘴唇都幹出裂紋了，他也不想停下來。

他這一陣子的不正常，也苦了一幫員工們了，老板加班加點的，其他人自然只能比老板更加努力才行。

盛高承中午午餐要和生意夥伴吃，下午還要在外面做個項目考查，他出門時動作一頓，交待秘書：“盛淩寒在的幼兒園，你研究下……監控怎麽看，好好看看。”

這？？？

秘書感覺沒聽懂：“盛總……那、具體要彙報哪方面的內容呢？”

盛高承壓根都不知道這個監控要看什麽，那幼兒園的樓是自己捐的，小兒子在那上學他不需要費什麽心，只是今天棠文磊的話聽起來怪怪的。

他總不能跟員工說看看他們的教室？或是聽聽他們講課？他都不知道棠文磊發的什麽瘋，從小就二，老了老了怎麽還是不着調呢。

盛高承丢下一句：“你随便看吧，給我發信息就行。”

秘書第一次接到這種工作，實在毫無方向可言。

等她打開監控視頻看的時候，孩子們正在吃午飯。

她對盛總家的孩子其實不太記得了，可是盯着監控視頻看的時候，卻一眼給認了出來。

就因為盛總家這個小兒子太特別了，他特別的不合群，平時不愛說話，原來在幼兒園裏就已經這麽……孤僻了。

那麽長的一張餐桌，其他孩子都有說有笑的，有的關系好都擠在一起吃，只有他獨自在一個角落裏坐着，安安靜靜地吃飯。

女秘書看了有十幾分鐘，看到他吃完了飯，然後起身跟老師說了什麽，老師點點頭，就帶他出去了，這一出去，好半天都沒回來。

秘書切換其他大三班的視頻，都沒有再看到他的身影，一着急，給盛總發了條信息：

【盛總，小淩寒吃完飯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裏】

【有十分鐘沒有出現在視頻。】

糖糖的新人不适應症雖遲但到，她本就不愛吃正餐，哪怕家裏的飯菜都是依着她的口味做的也不行。

這幼兒園飲食講究營養均衡，只要孩子吃得健康，味道算不得上乘。

糖糖看着飯菜就沒有興致，就算小楊老師十分耐心溫柔地哄着她，她也依舊是搖搖頭。

“小楊老師……”糖糖皺着眉頭推開餐盤說：“我不吃青豆，也不吃胡蘿蔔片……”

她也知道這樣不對，很小聲地說：“我把這碗湯喝了，吃這個土豆條就行。”

小楊老師不答應：“糖糖你看其他小朋友，大家都不挑食的。”

糖糖垮了小臉，既不妥協，也不繼續抗争了，她歪着頭眨了兩下眼睛，無辜地看着小楊老師。

“那、那怎麽辦呀，”糖糖自言自語道：“可我就是不愛吃呀，要不……老師你幫我吃掉吧。”

她把餐盤往老師跟前推了推，一點要妥協的意思都沒有。

小楊老師：“……”這個小孩可愛是真，難搞也是真。

但他們幾個老師也是花了段時間，才改掉了全班二十個小朋友挑食的毛病，現在其他人也看着糖糖。

是絕對不能開這個先河的。

小楊老師內心無力嘆了口氣。

系統213也在苦口婆心地勸：[好好吃飯！你才能快快長大！]

糖糖小聲嘟囔：“叔叔你都不吃飯，你怎麽好意思說我？羞羞。”

系統213好氣啊：[我不用吃飯的！]

糖糖又嘟囔：“那我現在……也可以不用吃飯吧。”

系統213：[……]我太難了我。

反派呢？一個個的？都給我出來搓搓她的銳氣行不行？？就問行不行！

就在小楊老師正一籌莫展的時候，樓上大三班的老師領來了一個俊秀的男孩子。

盛淩寒走到了糖糖身後，用手碰了碰她，糖糖扭過頭去，看到小哥哥，整張臉都明媚了起來：“淩寒哥哥！”

她剛一直跟老師說想找哥哥，小楊老師就告訴她暫時不可以的，她還有些小郁悶，這會兒一掃而空了。

她趕緊拍拍旁邊的位置，特別乖巧地說：“哥哥，你坐，你吃飯了嗎？”

盛淩寒掃了眼她的碗，絲毫不意外她幾乎沒有動，盛淩寒坐下來，指了指她的碗：“要好好吃飯。”

系統213：[……]

所以我時常感覺拿錯了劇本，其實反派是我的宿主吧？她就是來折騰各路反派……以及我的吧？

小楊老師也以為糖糖還會像剛才說自己那樣說男孩子，結果糖糖簡直乖得不得了。

她拿不住筷子，剛才是小楊老師喂的，這會兒盛淩寒重新拿了雙筷子來，“你先喝口湯，張嘴啊，吃胡蘿蔔……”

“閉上嘴，咀嚼，咬碎了再咽。”盛淩寒指揮道。

糖糖一口菜一口飯的，吃的小腮幫子圓鼓鼓的，像只小倉鼠似的。

盛淩寒會認真等她嘴裏的東西全吃完，再喂新的進去，量也不多，就讓她慢慢吃。

吃差不多了，盛淩寒幫她擦了擦嘴巴，視線在她左側臉頰停留片刻：“有人注意到這裏嗎？”他小聲問。

糖糖搖搖頭：“沒有呢。”

看來小班的孩子觀察力還沒那麽強。

盛淩寒又摸摸她的頭，叮囑道：“有人欺負你，一定要告訴哥哥。”

他不能時時都盯着糖糖，只能希望這裏的小朋友都好一點。

糖糖想跟着他上樓的，小楊老師把她抱了起來：“糖糖，哥哥回去午休了，我們也該午休了。”

糖糖看一眼其他還在慢吞吞自己吃飯的小朋友，拍了下手說：“哇，我第一個吃完飯了嗎？”

小楊老師稱贊道：“對的，還全都吃完了，我們明天也這樣好嗎？”

糖糖想了想，晃晃腦袋說：“那得哥哥再來喂我吃飯呀。”

小楊老師被她逗笑了。

糖糖第一次在外面睡午覺，雖然還有她熟悉的小枕頭和小被子，可還是睡不着。

小楊老師重點盯着她，她幾次翻身坐起來，都被老師“噓”了一聲。

小楊老師說：“糖糖乖，你睡一會兒吧，不然下午做游戲沒精神。”

糖糖揉揉眼睛說：“可我實在睡不着。”

小楊老師見狀也不強制要求她午睡了，她把糖糖衣服重新穿好，抱着她往外走。

“糖糖想哥哥了是不是，那我們去樓上看一下，如果哥哥沒睡，你就跟他玩一會兒，但要是哥哥睡了，我們也回來睡覺好不好？”

糖糖高興地說：“好！”

小楊老師想的是，大班的孩子應該都睡了，糖糖看完回來就該睡了。

但她抱着糖糖上樓一看，沒想到盛淩寒不光沒睡，還從他老師口中得知，從他轉學過來，就沒午睡過。

而且他們班不午睡的學生數量，還增加了，已經有一半了。

對方老師愁得不行。

小楊老師的心也開始突突了，她開始擔心糖糖如果以後堅持不睡午覺，小三班的未來也很堪憂啊。

糖糖在老師懷裏已經看到了小哥哥，她扭來扭去要下來，小楊老師一放下她，她蹭的就沖到了盛淩寒旁邊。

盛淩寒在教室裏擺拼圖呢，之前他表哥顧興宗總愛偷拿他的拼圖碎片，這次他也以為是表哥來了，皺着眉往旁邊讓了讓。

偷就偷吧，盛淩寒本就是打發時間，懶得跟顧興宗計較。

糖糖喊了一聲：“哥哥！”

盛淩寒轉頭發現是糖糖來了，他問：“你怎麽沒睡午覺？”

糖糖扒拉了下鬓角的頭發：“我有點睡不着。”

她在看盛淩寒的拼圖，發現好多地方還空着，而且周圍沒有拼圖碎片了。

糖糖扭頭看到教室的另一側，那個胖哥哥腳邊有幾個碎片，糖糖想也不想就跑了過去，盛淩寒來不及阻止，只能跟了過來。

糖糖伸手要去拿拼圖碎片，一只腳在這時踩在了上面。

糖糖皺起眉頭，看着這個胖哥哥。

趕來的盛淩寒伸手牽住了糖糖，把她往身後拽了拽。

班裏的其他孩子都盯着他們看，尤其是淩寒同學旁邊的小女孩兒。

那是小班的吧？為什麽會在這裏呢？她眼睛怎麽那麽大，好可愛啊。

顧興宗也看了幾眼糖糖，笑了起來，他伸手想拽糖糖的頭發，盛淩寒擋着：“你別碰她。”

跟個護犢子的老母雞一樣。

顧興宗才不聽他的，盛淩寒越是不讓，他就越是想要試一試。

顧興宗說：“我就要碰，我就要碰，你有本事打我呀，你敢碰我，我就跟我媽告狀！”

“你媽都要跟你爸離婚了，你媽不要你了，你以後都沒有媽媽了，略略略！”

盛淩寒的嘴唇緊緊地抿着，他牽着糖糖的手也收緊了些，糖糖被他牽得有些疼，只轉頭盯着他看。

小哥哥生氣了，他頭上的小花枝亂晃呢！

在場的老師有三個，小楊老師和另外兩個大班的生活老師，見情況不對，趕緊過來阻止。

“顧同學，不可以這樣說其他小朋友的，他還是你的表弟。”

顧興宗在這幼兒園裏自來就很嚣張，從不把老師的話放在眼裏。

“本來就是的！他爸媽要離婚了，以後他就不是我表弟了！”顧興宗大喊着說。

其他同學也不玩了，都愣愣地看着這邊，在想發生了什麽。

另個大班的老師在勸盛淩寒：“淩寒同學，別跟表哥生氣，妹妹還在這裏呢，我們去那邊玩吧？”

盛淩寒沒有動，他胸腔有些起伏，眼睛瞪着顧興宗。

但顧興宗說的是事實，很戳痛他的事實。

他又瞪了表哥幾眼，渾身的氣力猛地卸下來，頭頂的小花枝也回歸原樣，他拉了下糖糖：“走了，我們回那邊去。”

他牽着糖糖，糖糖卻沒有動，她不高興地看着胖胖的哥哥，奇怪問道：“你爸爸媽媽每天都睡在一起嗎？”

顧興宗不明所以回答道：“不啊，我跟我媽媽睡，爸爸自己睡。”

糖糖恍然大悟說：“那你爸爸媽媽也離婚了啊！我爸爸說了，離婚就是不在一起睡了！”

她這話一出，顧興宗足足愣了好半晌，反應過來後，覺得糖糖說得很有道理。

這麽說來，他、他爸媽也離婚了？！

大嘴一張，“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接着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我爸媽也離婚了！嗚嗚嗚他們也離婚了！”

老師們也都一懵，聽到顧興宗先哭了，才反應過來。

但接下來，等待大班兩個老師的，是整個教室的小同學全都哭了出來。

哭聲一個比一個嘹亮，跟參加了比賽似的。

哦，除了罪魁禍首的小姑娘，還有牽着她的盛淩寒同學。

糖糖自始至終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麽，她先轉頭看着淩寒哥哥，聳了下肩膀，問哥哥：“你們班的同學怎麽都哭了？”

盛淩寒：“……”因為你的話太吓人了。

不過，盛淩寒捏了下糖糖的手心，從口袋裏掏出來一顆糖給她。

這是早上司機叔叔給他的，他一直裝在口袋裏。

糖糖眼睛又亮起來，朝哥哥甜甜笑道：“淩寒哥哥你真好！”

可憐了兩位大班的老師，被這一群大哭的孩子們折騰得忙不過來，期間幾度無奈又哀怨地看了眼小楊老師。

小楊老師特別尴尬，小孩子童言無忌，但他們班糖糖的童言……好像殺傷力很大啊。

她只能也幫着去哄大班的其他孩子。

三個老師九個孩子，仍有些顧不過來。

糖糖正跟盛淩寒說着話，就聽系統叔叔大聲道：[糟糕了糖糖！那小胖子要發瘋！你們躲遠點！]

顧興宗撿起地上的小球扔盛淩寒，不過他扔得不準，沒砸中，可糖糖還是不幹了。

她往前一站，猛地用手推了顧興宗一下，也不知道是糖糖用了大力氣，還是顧興宗自己沒站穩，這一下，真給他推倒了。

他坐在地上，又開始“哇哇”哭，他在這幼兒園上三年了，第一次受這樣的委屈，從來都是他對別人動手動腳，誰都不敢這麽對他！

他邊哭邊爬了起來，這回直接沖過來要打糖糖。

盛淩寒當然不會讓糖糖被欺負的。

他護在身前，只要顧興宗伸手，就給他打回去，很快，倆男生就扭打在了一起。

糖糖嘴巴張得大大的，兩只小手捂在嘴邊，着急地跺着腳：“別打我哥哥！叔叔怎麽辦呀！”

系統213：[你這會兒想起我來啦？]

我努力帶着你讓反派改邪歸正，這可倒好，反派為了你和別人打架。

這回他不是背鍋了，他是真的打架了，他爸媽還不知道會怎麽處理呢……

系統213說：[你要拉你小哥哥，別讓他打了，看不出來沒多少肉，打架挺狠的啊。]

[快拉住！要不叫來了家長，你小哥哥會挨訓的！]

糖糖往左邊想拉一下，他們打架又滾到右邊去了，她跑到右邊，這兩人又滾到另一邊。

她啥也沒幹，還礙了老師們的手腳，都怕誤傷了她。

糖糖自己也着急：“這要怎麽拉啊，我拉誰啊！”

系統213：[我沒啥好說的了。]

就躺平，準備迎接後果吧。

糖糖瞅準時機，彎腰伸出手，就是誰也沒抓住，再起身時，手裏多了好幾根頭發，她低頭盯着看。

也不知道是誰的。

剩下的孩子們不哭了，只顧着尖叫，他們只知道顧興宗總愛找淩寒同學的麻煩，可他們這樣打架也是頭一回呢。

大家都慌得亂叫喚，整個教室雞飛狗跳的，特別慘烈。

糖糖是這慌亂裏唯一一股清流，她忽然轉身朝門口而去。

門外面，有個剛睡醒的短發女孩子，她看着教室裏的一切，微微皺眉。

糖糖朝她走了過來，她有些高興，看看小姐姐，然後視線往上，看着小姐姐頭上的小芽芽。

女孩子也盯着糖糖看，“妹妹好。”

糖糖沖她甜甜一笑：“姐姐好！我、我會保護你的，你別怕！”

女孩子認真看着身前還沒有自己高的妹妹，伸出手摟了她一下。

系統213：[……]

我有一句mmmp想講，但是我不能。

講就是黃牌警告。

最後，以盛淩寒只胳膊上有皮肉傷而勝出，結束了這場打架事件。

顧興宗被打了幾拳，這會兒躺在地上撒潑兒，就只會哭着讓老師給他媽媽打電話，老師沒了辦法撥了電話，電話剛通，他就開始吱哇亂叫。

中班老師憂愁又哀怨。

小楊老師硬着頭皮，只能給糖糖的家長也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