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團寵新星

整個下午, 棠文磊在辦公室都有點心神不寧的，也可能太久沒坐這張椅子的原因吧。

一會兒問喬露：“她中午能好好吃飯嗎？餓着怎麽辦呀？”

一會兒又擔心：“小朋友們磕磕碰碰的，她會摔着嗎？”

喬露懷疑他得了産後焦慮症, 就是來得有點太晚了, 孩子都這麽大了。

正煩不勝煩時，就接到了小楊老師的電話, 一聽電話，表情也急了起來：“打架？那孩子沒事吧？好, 我們這就過來！”

棠文磊是直接一蹦三尺高：“什麽？打架了？糖糖哭了嗎？傷哪裏了？”

喬露趕着他往外走：“目前人沒事, 具體情況, 去了就知道了！”

與此同時, 看了幾個小時視頻的盛高承秘書也終于知道給老總彙報什麽了。

【盛總，淩寒在幼兒園和人打起來了。】

【老師正在處理善後, 在通知叫家長，過會兒您應該會接到電話。】

盛高承看到信息時，在路上, 整個人眉頭都擰了起來，只覺得養孩子真的很頭疼, 上回轉學就因為打架, 這才多久, 又跟人打架？

他直接讓司機掉頭, 他這回親自過去看看, 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秘書一直沒收到盛總的反饋信息, 自我反省是不是自己的彙報內容顯得不走心, 她回頭又把打架過程看了一遍，然後打開文檔，準備寫個詳細的文字過程。

要向老板證明, 她絕對沒有偷懶！

喬露和棠文磊到了的時候，辦公室已經有別的家長先到了，他們在走廊裏就能聽到裏面吵吵嚷嚷的聲音。

大班班主任和小班班主任都在，兩個老師都心平氣和在勸，讓那位家長先不要着急，等人到齊了，看一遍視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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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媽的體格和表哥是一脈的，人往那一站橫眉豎眼就看着不好惹，加上嗓門又大，一副“我兒子受了天大的委屈，你們必須給我個說法”的态度。

小楊老師不敢想象自己的同事是怎麽挺過來三年的。

她生怕對方家長來找糖糖的茬兒，就一直把孩子抱在懷裏，好好的護着。

糖糖又一心挂念着她的小哥哥，小楊老師只好又承包了下來，至此，她一拖二帶着兩個孩子退了又退，馬上就沒路可退了。

她只希望糖糖父母快點來。

糖糖一直小聲在說：“老師，她好吵啊，我耳朵疼。”

小楊老師讓她先把耳朵捂上，終于也開了口：“這位家長，每個孩子都是寶貝，我們十分理解您的心情，但您聲音這麽大，會吓着孩子們的。”

舅媽袁曼立刻又朝她瞪了過來，叉着腰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們校長跟我說話都得客氣三分，你是不想幹了是嗎？”

小楊老師一下子白了臉。

雖說她很氣憤有這樣的家長，可也擔心真的會丢掉工作。

糖糖用手捧了捧她的臉，安慰她說：“小楊老師不怕，我會保護你的。”

她爸雖然只會賣電腦，但是似乎很多人都願意來找他買，認識的人很多，不會讓小楊老師沒工作的。

棠文磊和喬露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了，看到糖糖有人護着，他們也就不着急了，想側面先了解下情況，結果全是這舅媽一個人在喊。

但凡小孩子心理素質差一點，都能直接被吓哭，棠文磊心裏左一句吐槽，又一句吐槽，早想直接沖上去了。

袁曼雙手叉腰，又開始嚷嚷：“我告訴你，我可是……”

“咚咚咚”棠文磊斜靠在門框上，擡手敲了三下門，雙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袁曼：“那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袁曼依舊是瞪眼，看清人是棠總夫婦，眼神就變了，整個人跟換臉似的緩和下來：“怎麽是你們啊？說起來好久沒見了。”

棠文磊不鹹不淡道：“也就好幾年沒見吧，上回還是雙胞胎出生的時候。”

袁曼臉色一赧，覺得有些不妙，胸口處顫了幾下看向糖糖：“那這個小姑娘是你家……”

喬露面露微笑，踩着十厘米高跟鞋過來，看都沒看她一眼，越過她徑直往裏走，從小楊老師懷裏接過小姑娘。

“媽媽！”糖糖摟了摟喬露，乖巧道。

袁曼渾身一僵，這才想起來棠家好像是要了個二胎，因為一直很低調，她之前還以為是傳聞。

喬露點點女兒的臉頰，跟老師說：“辛苦小楊老師了，我們家這個是有點淘氣，第一天就給你添這麽大麻煩。”

小楊老師終于松下來口氣。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剛才還叫嚣着的家長這會兒突然偃旗息鼓，似乎很忌憚糖糖爸媽的樣子，小楊老師擺擺手說：

“沒有沒有，第一天來，糖糖已經很乖了。”

喬露這才看向另一邊的袁曼：“這是我小女兒，我生她的時候也是高齡，不過她挺乖的，沒讓我受什麽罪。”

潛臺詞就是我自己的女兒我自己清楚，她雖然淘氣，但不會主動惹事。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說說今天是怎麽回事了，老師說要看視頻是吧？那先一起看吧。”

袁曼搖搖頭說：“诶不用不用的，本來就跟小姑娘沒關系，是兩個男生鬧着打了起來……”

她現在只想把糖糖給摘出去，那就好辦多了。

糖糖立刻出聲道：“不是的不是的！媽媽！不是的！”

糖糖說：“他先拿球要打哥哥的！”

“胡說！”袁曼大聲喊完，又馬上聲音低下來：“我兒子不會亂打人的，肯定是淩寒先做壞事的。”

糖糖毫不猶豫回道：“阿姨你都不在，你怎麽知道的？”

袁曼可能沒想到，這個三歲小孩兒怎麽這麽會這麽維護盛淩寒，她一點虧都不讓盛淩寒吃。

糖糖小嘴還在不停說：“我推了他一下，他要打我，淩寒哥哥護着我，才跟他打的！”

喬露和棠文磊都已經明白了過來。

先不管鬧起來的前因後果，盛家小兒子會動手确确實實是為了護着自家的小姑娘的。

這點錯不了。

棠文磊摸了摸下巴，過去摸了把盛淩寒的腦袋，跟他說：“叔叔覺得你做得對，等你爸來了……”

說到這，棠文磊低頭看了眼表，嫌棄地皺眉：“他公司沒我們遠，怎麽還沒我們到得早？”

盛高承管孩子也太不靠譜了，還真想把他爹那套直接用在孩子身上啊。

他們盛家老講什麽“嚴父出孝子”、“慈母多敗兒”這些。

這時候大班老師一臉尴尬地說：“事實上，我們還沒來得及通知盛先生呢。”

其實是袁女士每次都聲稱盛家夫妻沒時間，她是舅媽，可以代理，不讓給打電話。

棠文磊：“嗯？？”

我們明顯占着理的事情，幹嘛不叫，棠文磊掏出手機來：“你等等，我親自給打個電話過去。”

喬露在一邊拽了下他：“我出門時給安欣發了消息，她剛回我快到了。”

棠文磊說：“那也行吧，安欣比盛高承強多了。”

袁曼還想攔一下，發現這兩人根本沒有搭理她的意思。

盛淩寒一聽自己媽媽要來，目光閃動了兩下，糖糖從媽媽懷裏彎下腰，手太短只摸到他的頭，扒拉兩下，意思是要和他牽手。

盛淩寒擡起了手，就聽糖糖小聲說：“哥哥，你媽媽要來了，我知道你想她了。”

盛淩寒愣了一下，微微低頭盯着地面，沒有說話。

好一會兒，他輕微地點了下頭。

只是舅媽在這裏，之後恐怕不知道還要怎麽鬧。

辦公室門沒關，走廊裏有了新的腳步聲，是園長陪着盛高承出現了。

還有一串着急的高跟鞋聲在樓梯上響起，包上有什麽裝飾丁零當啷的，盛高承忽然停了下來，視線看向樓梯口。

顧安欣喘着氣出現，看到他時也微微愣了下。

盛高承眼神一緊：“你也來了啊……”

顧安欣平複好呼吸，說：“露露跟我說的，孩子們打架了，我過來看看。”

她這種和普通朋友一樣的說話方式，讓盛高承很不舒服：“喬露說的……難不成他和糖糖打起來了？”

顧安欣看着他：“你……”她頓了下說，“你想象力挺豐富的，他不可能打糖糖。”

之後相顧無言，一前一後往辦公室的方向走，盛高承不自然地拉了下自己的領帶，不好明目張膽看顧安欣，用餘光偷偷打量。

她好像也憔悴了點，這讓盛高承安心不少。

不是我一個人……

袁曼一見到他們就搶先說道：“姐、姐夫你們怎麽來啦？你說說這多大點事！我們這都說得差不多了！”

她心說來一個就行了，怎麽還一下來倆？不是說就差辦離婚手續了嗎？

如果只是姐夫，她一點也不擔心，姐夫這人在家事上好面子，也不愛管這麽多，她随口說幾句，姐夫就揮揮手随她了，怎麽都沒事。

可是姐姐來的話，她就有點沒把握了。

顧家這姐弟倆，能力差距太大了，姐姐靠自己一手打拼，結果弟弟特別沒用，工作、結婚、買房都靠的姐姐，所以他們都有點怕顧安欣。

顧安欣也看了下孩子們的情況，她看外甥雖然哭得眼睛都腫了，身上紅了幾塊，是被兒子捶的，不過兒子胳膊、頸側也有紅痕。

糖糖自然是完好無缺，從喬露身上下來就牽住顧安欣的手，小腦袋在顧安欣身上蹭啊蹭的。

糖糖沖她撒了個嬌：“阿姨，你好久不來找我玩了，你不喜歡我了嗎？”

她浸在蜜罐裏長大，最知道怎麽哄人開心。

顧安欣心一下就化了，伸手摟過了她，“阿姨跟你道歉，最近有點忙了，以後經常去找你玩，好嗎？”

小孩子真的有治愈功能吧，盛安欣心情好了不少。

糖糖在她懷裏說：“哥哥受傷了，阿姨，阿姨，你疼疼他，他就不痛啦！”

顧安欣轉過頭去看安靜的小兒子，挺久沒見了，她摸摸兒子的頭，忽然有些說不出話。

只是用手不停捏捏他的手心，蹲下來，看看他，再看看他。

顧安欣輕聲問他：“疼嗎？”

盛淩寒小小的身子輕顫了一下，他別開了頭，不看媽媽，輕輕搖頭：“不疼了。”

另一邊的盛高承，大致看了下情況，瞥一眼棠文磊也在，就皺起眉頭：“我現在看見你就頭疼。”

多看一眼就更疼，盛總別開了頭去。

棠文磊哂笑道：“我知道你羨慕嫉妒我老婆孩子熱炕頭，所以你天天只能靠工作麻痹自己，這孩子都沒空管了。”

這陰陽怪氣的他又來了！

也不知道吃了什麽，一張嘴就沒好話！還句句往人要害上戳！一戳一個準！

盛高承被揭穿覺得丢面子，氣得吹胡子瞪眼睛：“你閉嘴！”

棠文磊雙手抱胸，挑挑眉：“就不，把我當你員工還是你兒子呢！”

盛高承又窩火了起來，壓低聲音說：“我最近得罪你了嗎？”

“你沒得罪我，我就看你不爽怎麽了？不行嗎？”棠文磊勾勾手指說：“看在這麽多年兄弟的份上，你求求我，我教你怎麽把老婆哄回來，怎麽樣？”

盛高承又扯了下領帶，餘光盯着顧安欣的方向掃了幾眼，唇角抿起來：“不怎麽樣，你哄老婆的方式，說實話，不敢恭維。”

棠文磊微微笑了起來，笑得盛高承心底發毛。

棠文磊看一眼跟女兒挨在一塊的小淩寒，傲嬌地哼了一聲：“來，老師，我們先看看視頻吧！”

“诶別！”袁曼攔了一下。

袁曼最知道自己兒子的德性，看他心虛的眼神，趕緊說：“诶！不就是小孩子打打鬧鬧嗎？沒什麽大不了的是吧！我這還趕着……”

棠文磊打斷她說：“你盡管去忙，我看盛總不太忙，應該有時間看看。”

盛高承這回沒再讓弟媳說話，跟園長說：“看視頻。”

袁曼沒了辦法，咬了咬嘴唇，只能希望自己兒子沒做太過分的事。

視頻是從打架前十分鐘開始放的，袁曼心慌，一直催着快進快進，盛高承看着畫面，喊了聲：“停一下！”

他盯着畫面裏，外甥一次次過來偷走小兒子的拼圖碎片，還沖他做鬼臉，小兒子都無動于衷。

不知道是真的不在意，還是這種事多了，已經習以為常。

再繼續放。

糖糖出現要去拿碎片，顧興宗用腳踩上去……

顧興宗用球砸人沒中，糖糖生氣推人，把人推倒了。

說真的，顧興宗七十多斤是糖糖的兩倍，糖糖在他跟前就是一只小小的崽子，小崽子一伸手，大胖崽子就倒了，這……無論怎麽看，都更像是——

碰瓷。

袁曼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小聲罵兒子：“你怎麽那麽……沒出息！你給我捅婁子了你知道嗎！”

罵完不解氣，用手掐了兒子一把，顧興宗疼哭了，抽泣都不敢出大聲。

再之後，視頻清晰地展示了盛淩寒維護糖糖而出手，半點私心都沒有，而顧興宗因為次次碰不到糖糖，又急又氣撕打着盛淩寒。

盛高承沉默了。

這和他想的一點也不一樣。

顧安欣也好不到哪裏去。

孩子的幼兒園都有監控，他們知道後，從來沒想過去看。

她甚至想到，這次自己要是沒來，喬露二人也不在，盛高承大概率就是聽弟媳一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小兒子……該有多委屈。

甚至還可能被不知真相的盛高承訓一頓。

她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她想回頭去看上個學校的打架視頻了，不管小兒子是不是真的打架了，她只想要一個明明白白的真相，為什麽打架，怎麽打的……

袁曼知道這事兒不好說了，她更怕被抖出來兒子之前就老愛欺負淩寒的事，手上用了點力道，啪啪打了兒子兩巴掌。

“我們讓你在學校照顧着弟弟，你就是這麽照顧的啊？你姑姑、姑夫對咱們多好啊，你這麽對得起他們嗎？”

顧興宗從小就知道自己是顧家的獨苗苗，姑姑嫁人了，她就不是顧家人了，他和爸爸才是顧家的香火，所以爺爺奶奶別提多慣他了，爸媽自然也是捧着寵着的。

他平時欺負人，也就欺負了，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委屈，當即又開始嚎哭，哭得直喊爺爺奶奶，辦公室快趕上殺豬場了。

盛高承最讨厭這樣的場面，小家子氣的上不來臺面，他皺着眉道：“別鬧了！”

袁曼還說：“我這是教訓他呢！姐夫你別生氣！”

盛高承聽得腦仁疼，整個人氣壓都低了好幾個度。

他看顧安欣臉色也很難看，在想，怎麽處理會比較好時，顧安欣自己先開口了。

“他這個做派，肯定不是初犯了，你當着我們面打他，做個樣子有什麽用？這件事我不想再看到，如果再有，你們自己去找學校，我不管了。”顧安欣冷聲道。

她也很煩家裏人這些事，可她有什麽辦法，她生在那樣一個家庭，除了不斷讓自己變得更強之外，她毫無他法。

他們盛家內部矛盾，棠文磊不管，他看到盛高承的臉色就覺得好玩，還趁機落井下石。

“安欣，你不想回盛家，可以多來我家坐坐，你跟露露好，就把那裏當娘家就行，有什麽事直接跟我們說！”

棠文磊看一眼盛淩寒，果斷把好友賣了個幹淨：“淩寒也常常待在我家，畢竟家裏也沒個人，這麽小的孩子喲……”

日子就過得跟孤兒似的。

盛安欣眼圈徹底紅了，手指在小兒子手腕處摩挲了幾下，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喬露知她的為難，擡腳踢了自己老公一下，讓他少說點。

糖糖這會兒被爸爸抱在懷裏，還低頭看自己手心裏的幾根頭發，她攥着很久了，一直沒扔。

這會兒她才想起來，不好意思地問盛淩寒：“哥哥，這是你的頭發嗎？”

當時太亂，她真的不知道拽的是誰的。

這時，他們身後幾步遠，是舅媽母子倆，就聽小胖子“唉喲哎呦”的摸着自己的腦袋，“媽媽，我腦袋疼。”

袁曼還在罵他：“人家就沒打到你腦袋，你說謊也編個像樣的吧！”

糖糖聽見了，兩手一拍就把頭發給扔了。

棠文磊：“……”

喬露：“……”

看來在幼兒園，女兒是不會受到欺負了。

這會兒還沒到幼兒園的放學時間，糖糖的小同學都乖乖坐在教室裏，等着老師給發下午小點心。

絲毫不知道，他們的新同學今天做了什麽壯舉。

棠文磊想着也沒多久了，想直接帶糖糖走人。

糖糖當然不可能聽他的：“爸爸，你忙你的去吧。”

她想了下，拉過媽媽的手：“媽媽，同學們都喜歡你給我編的小辮子，你給她們也編一個好嗎？”

喬露拍拍老公的肩膀：“那今天你加班吧，我一會兒接她回家好了。”

棠文磊：“……”

丢了女兒又折夫人，說的就是他吧。

顧安欣走前有所猶豫，想跟小兒子說點什麽，盛高承也站在一邊，不看兒子，也不看老婆。

棠文磊覺得他簡直有病。

盛淩寒呢，很懂事地說：“媽媽，你忙去吧，我回教室了。”

糖糖想了想，跑到顧安欣旁邊，她朝着顧安欣伸出手：“阿姨，你、你低一點，我有一句悄悄話和你說。”

糖糖跟顧安欣耳語了幾句，說完朝着盛淩寒吐了吐舌頭，跟他說：“哥哥，有人欺負你，你跟我說，下次我幫你打架。”

盛淩寒聽到後，緩緩笑了起來，跟她搖搖頭：“是哥哥保護妹妹。”

糖糖躍躍欲試道：“妹妹也可以保護哥哥。”

棠文磊扯了下她頭頂的小辮子：“你住嘴！你還真想打架是不是？”

糖糖趕緊用兩只手捧住自己的腦袋瓜，躲到了盛淩寒身後，而盛淩寒挺起胸膛擡頭看着棠文磊，給了他一個眼神。

意思是：叔叔，別欺負妹妹。

棠文磊深吸了一口氣：“我怎麽裏外不是人的感覺呢。”

糖糖嘻嘻嘻笑道：“爸爸，你是豬八戒嗎？”

棠文磊：“……”就你會得多！

喬露跟着女兒進了她的教室，當個臨時Tony老師，給愛漂亮的女孩子們設計新發型。

盛淩寒則自己回到了教室，他進教室時沒有看到表哥，想必是跟着舅媽先回家了。

盛淩寒還是頂着他那張面癱臉，他以為自己打架的事一出，上個學校的故事重演，同學們會躲得他更遠。

結果他剛走進來，同學們就叽叽喳喳了起來，還把他給團團圍住了。

“淩寒同學，你妹妹怎麽長得那麽好看啊？”

“她真可愛，所以表哥欺負她才讓你那麽生氣的吧！”

“怪不得你總不愛跟我們說話，是怕我們搶走你的妹妹嗎？”

“讓我來讓我來，淩寒同學，我可以給你妹妹送禮物嗎？你幫我帶給她，好嗎？”

盛（社）淩（恐）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往後退了兩步，可身後也有同學，同學還扶了他一把，朝他笑了下：“其實我們都怕你表哥的，你今天簡直帥呆了！”

盛淩寒：“……”

你們、腦子、确定、沒有問題嗎？

魏紫涵就是下午和糖糖說話的短發女孩兒，她看着臉都快變形的淩寒同學，主動幫他開腔：“你們都退點，擠着他了。”

老師也在旁邊，讓大家先回去坐好。

但是氣氛正是熱烈的時候，這群孩子們就左耳進右耳出。

盛淩寒到放學時，都沒想明白，他是怎麽從無人問津的問題同學，一躍成為最受歡迎的新星的。

他同學的腦回路好像都不太正常。

而全班年齡最小的糖糖，也憑借着媽媽的好手藝，自然而然地成了班級新寵。

男孩子喜歡她，女孩子更喜歡她。

到放學鈴聲響起時，還有兩個女孩子的頭發沒有紮完，糖糖嘴裏吃着糖，乖巧等在一旁。

其他小同學家長來領人了，一時間門口圍了一堆人，半是往外走，半是在等待。

只有一個短發女孩兒，逆着人群，視線往教室的方向逡巡着。

她趁着老師們在忙，偷跑了下來看妹妹。

糖糖從凳子上跳了下來，走過去把她給拉了進來：“小姐姐，你是來找我的嗎？”

糖糖主動跟魏紫涵打招呼。

在她現有的認識中，頭上有植物的人，是同類。

自覺地讓她有好感，才不是叔叔說的什麽反派。

不等魏紫涵說話，糖糖熱情問道：“你也想要我媽媽給你梳辮子嗎？”

喬露：“……”閨女，你可真會給媽攬活。

你長大了走賣貨絕對能發家致富。

魏紫涵伸手扯了下自己的短發，有些遺憾地說：“我媽媽覺得梳頭發浪費時間，專門讓我留的短發。”

喬露聽後轉過頭去，認真看了女孩子兩眼：“短發也可以編的，阿姨還有很多小發卡，你要試試嗎？”

魏紫涵眼睛亮了下：“真的嗎？”

喬露花了五分鐘，給她編好了，用兩個小發卡固定住兩邊，魏紫涵照了照小鏡子，跟她說謝謝。

糖糖看着她慢慢長大的小葉子，拍着手笑了起來。

魏紫涵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我好想捏捏你的臉呀。”

糖糖臉上肉乎乎的，蹦蹦跳跳的時候，臉頰邊的肉就跟着晃起來，彈性十足的樣子。

魏紫涵覺得這很神奇。

糖糖停下了動作，盯着她頭頂慢慢生長的葉片看：“那……姐姐你喜歡我嗎？”

魏紫涵說：“是的，我喜歡你。”

糖糖歡呼了一聲，“那你捏吧，不過姐姐，你輕點捏。”

別說是捏她了，咬一口糖糖都願意。

只要姐姐的小花快快長就行。

系統213想說一句話很久了：[這個幼兒園，還真挺卧虎藏龍的。]

兩個反派都在這裏。

糖糖跟它就沒在一個頻道過，她只想着今晚可以去小紅花食堂買糖果吃了。

在小紅花幼兒園，吃東西沒有飽腹感，吃糖也不會牙疼的。

是小哥哥偷偷告訴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