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青竹百般不願,還是被梅氏拽了過去,陸思賢去前面打掩護。
名曰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陸思賢從齊國公的書房裏偷了一壇酒,裏面放了點迷藥,外加一把絕世好劍。
劍照舊是書房裏偷來的,趁着齊國公沒有注意,用完再還回去。
半晌後,陸思賢帶着酒和劍從後門溜了出去。
暮色四合的時候,齊國公府的馬車停在鎮北侯府的門前,小厮去敲門後,府門打開了。随後陸思賢下車,自己走進府裏。
鎮北侯不在府上,宇文信不情不願地走了出來,目光一眼就落在她手中的配劍上。
齊國公府世代為武,這把劍是祖先留下來的,若是齊國公本人拿着也不覺得突兀,偏偏是陸思賢,拿着這麽好的劍,讓人感覺是小人玩弄着大人的劍。
宇文信嗤笑:“世子拿着劍也不怕累壞了自己的胳膊。”
“無妨、無妨,我就是玩玩而已,這是我新得的,特來與宇文世子品鑒一二。”陸思賢笑得友好,将劍橫于兩人中間,細細拔出劍刃。
宇文信的眼睛綻開冷芒,伸手就要接過來,陸思賢歪了歪腦袋,将劍收回:“我帶了酒,世子可要飲一些?”
“世子飲多了,死在我鎮北侯府,屆時七公主還要找我麻煩。”宇文信冷酷,看不到寶劍後也不理睬她。
陸思賢不喜歡他霸道腹黑的性子,可自己沒辦法,男主光環壓死人,她摸了摸劍鞘上價值不菲的寶石,眯眼笑了笑:“宇文世子開玩笑了,再不濟我也是千杯不醉。”
看着她不要臉的樣子,小臉白皙,毫無男兒氣概,宇文信愈發鄙夷,想要作弄她一下,讓下人去準備菜肴。
打開酒封,酒香十分濃郁,可見是一壇好酒,好劍好酒,對于武将來說,确實不可多得,可惜喝酒的人懦弱無能,頓時掃了興致。
宇文信不怕酒中有鬼,親自斟酒,置于鼻尖聞了聞,冷笑一番:“陸世子很舍得,這麽好的酒可值不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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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那是,世子嘗嘗。”陸思賢照舊笑得無害,裝作将杯中的酒抿了一口,眼睛盯着對面的宇文信,見他喝下酒後,立刻放下酒杯。
宇文信嘗過一口,諷刺道:“聽說世子差點沒活過來,也真是可惜了,你若死了,七公主就守寡了。”
嘴真毒。陸思賢抿抿嘴巴,果然是狗血文的男主,裝逼又嘴毒,她不好意思揭穿,“你也說了差點,我還活着。”
她脾氣好,就算這樣也想揍一頓,她沒有主角光環,這個事還是交給秦若淺。
仔細一想,秦若淺都已經栽在他的手裏了,多半是沒有指望了。
她吞下這口氣,洩恨地将杯子裏的酒大口喝完,酒入咽喉,帶着辛辣,刺激着胃部。
放下酒杯,她猛地反應過來,酒中有迷藥。
天殺的,她怎麽蠢得把自己搭進去了……
對面的宇文信為顯自己的能耐,接連飲了三杯酒,臉色如舊,而陸思賢的臉色已經不對了,半晌後才咽了咽口水,“時辰不早,我也該回府了。”
大概是心裏有鬼,她感覺到一陣頭暈。
這個迷藥見效真快,特麽比瀉立停還快。
“還未品鑒寶劍,陸世子怎麽就跑了。”宇文信攔住她,見她白皙的肌膚裏粉,如三月桃花,顏色昳麗。
陸思賢确實很美,盯着第一美的名頭,今日覺得她名副其實,可男子要美有什麽用,該有保家衛國的能力才對。
他不屑一顧,陸思賢察覺事情不對,不管他怎麽在意,拿着劍就要跑。
見她倉皇而逃,宇文信跟着走去,發覺她就像逃命那樣。
逃到門口的時候,見到一身紅裳逶迤的七公主,她恰好下馬車。燈籠星火照耀下,那抹顏色紅得妖媚,就像傾國傾城的牡丹花,花開時節動京城。
見到宇文信追着陸思賢的步伐,秦若淺下意識疾步過去,一把扶住陸思賢,手不自覺地搭上她的脈搏。
幾息的功夫,她先震驚,而後是惱怒,怒視宇文信:“你給她下。藥。”
宇文信不解:“七公主莫要冤枉人,我們所飲的酒是陸世子自己帶來的。”
秦若淺從懷中掏出藥瓶,倒出一粒藥喂給陸思賢吃下,懷中的人徹底陷入昏迷了,她将人扶好,冷笑不止:“孤的驸馬帶酒,自己給自己下藥,怎會有如此愚蠢的人,以這樣的理由來搪塞,宇文世子将孤當三歲稚子嗎?”
被倒打一耙後,宇文信也覺得不可置信,毫不示弱:“她自己演的這出苦肉計,還要我來給她承擔後果嗎?七公主也該看看,你喜歡的驸馬是什麽德行,文不成武不就,滿腹心計,奸詐小人。”
“你住嘴。”秦若淺氣得眼睛微紅,低眸掃了一眼懷中的人,冷意湧上心口,道:“此事孤會找聖上裁斷。”
宇文信亦是不服氣:“臣等着聖上的發落。”
兩人一番争執後,引來不少路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秦若淺無暇與他理會,将人扶上馬車後,迅速回府。
車馬一回府,楊氏就知情了,嚷着要去鎮北侯府清算,被陸安枝一把按住,見到一側的寶劍後,她好似明白些什麽,悄悄将寶劍送去書房。
秦若淺氣過之後就鎮定下來,将昏迷的人全身檢查一遍,身上并無傷處。
從營裏回來的齊國公聽聞這麽一場鬧劇後,按下楊氏,道:“已近亥時,都各自回去休息,明日再說。”
幾乎是連拉再拽地将楊氏帶回主院。
這時青竹同梅氏一道回來了,踏進寝居就發現哪裏不對,氣氛凝滞,無白日的和煦。
梅氏得知公主回來,不好入內,先回院子,明日再來。
而青竹悄悄入內,欲開聲,卻見公主走出來,她沒來由的心慌了一下。
人太本分,做了虧心事,神情就不對。精明如秦若淺一眼就看穿不對,“你有事瞞我?”
青竹不知哪裏不對,故作鎮定:“我臉上寫了嗎?”
秦若淺滿身疲憊,懶散地靠着迎枕上,揉着額頭道:“寫了,你又替陸思賢做了什麽不好的事?孤來猜測,替她去找女人了?”
青竹耿直地誇贊:“您真是料事如神,不過我不能告訴您。”
秦若淺笑說:“不說也成,我說,你點頭或者搖頭。”
七公主平常一笑,自然是清婉端莊,美貌顯露,可今夜的笑讓青竹心中發寒,尴尬地笑了笑:“我能拒絕嗎?”
秦若淺搖首:“不能。”
青竹認命:“那您問吧。”
“那個女子美嗎?”秦若笑笑意綿綿。
青竹認真地想了想,點頭,覺得這樣不夠,又添一句:“與殿下不相上下。”
秦若淺笑意淡了淡,又問:“你去鎮北侯府了?”
青竹點頭。
她又問:“那個女人在鎮北侯府?”
青竹狠狠一點頭。
秦若淺笑意徹底斂住:“你們世子喜歡她嗎?”
青竹搖頭。她再次笑了笑,要說話,青竹又說話:“我覺得應該是喜歡的,畢竟龍潭虎穴裏把人撈出來。”
秦若錢徹底笑不出來了,問:“她與宇文信搶女人?”
青竹點點頭,去時宇文信正與那個女子說話,神情溫柔,就是過分了些,将女子綁了起來。
“人在哪裏?”秦若淺拍案而起,她好心去鎮北侯府找人,為她焦急,她竟然是為了和宇文信搶女人。
孰可忍孰不可忍,她大步往內室走去,青竹驚得挪不動腳步,她到底是哪裏露餡了?
她好像将世子出賣了。
秦若淺氣勢洶洶去算賬,人還在昏睡中,一拳砸在棉花裏,自己先沒勁了。
她慣來不是服輸的性子,也算知曉陸莳賢巴結宇文信的緣由了,竟然是為一女子。
深更半夜,不是算賬的時刻,她平靜下來,恨不得将人丢出寝居。
将人丢去裏側,她一人睡在外側。
天亮之際,她徑直回宮。
迷藥藥效太大,陸思賢睜開眼都已是午時,她揉着不清醒的腦袋,被白夏扶着坐起來。
迷糊間想起昨日昏迷前好像見到了秦若淺,青竹将人救出來了,詢問白夏:“七公主可在?”
白夏擰了帕子遞給她:“公主清晨入宮去了。”
“那青竹呢?”陸思賢擦了擦臉,想問問昨夜撈人的具體情況。
白夏道:“在外間候着,你先用些粥食。”
陸思賢嗯了一聲,肚子餓得有些難受,喝了兩碗粥才覺得好受些,在這裏有點好處,就是美食多,而且還不要錢。
自家的東西,吃起來心安理得。
青竹自知走做錯了事,一進門就朝着陸思賢跪了下去:“世子,我給您惹麻煩。”
陸思賢作為一個現代人,不喜歡動不動就跪的,忙拉着她起來:“跪什麽,自己說、”
青竹順着她的力道站起來,悔恨得腸子都快青了,“我将您和宇文世子搶女人的事不小心洩露給了公主殿下。”
“我和宇文信搶女人?”陸思賢震驚地嘴巴張了張,事情好像哪裏不對,她好像是将女人推給他,秦若淺自己不肯的。
“青竹,你是不是弄錯了,我讓你去把七公主撈回來、對哦,這麽一想,好像是搶女人。”
她後知後覺,青竹腦子靈敏了一回,立即道:“不是撈一個陌生女子嗎?七公主好端端的,不用撈的啊。”
“你撈的不是七公主?”陸思賢大吃一驚,撈的不是秦若淺,那是誰?
青竹否認道:“那名女子并不是七公主,再者七公主怎會落在侯府,您是不是錯了?”
“大錯特錯……”陸思賢生無可戀,捂住腦袋喊天。
她是不是脫離不了炮灰女配的命運,總是和宇文信作對。
這很容易天打雷劈。
青竹見她一副痛苦的樣子,不知怎麽安慰,随口就說:“蘇姑娘還是挺美的。”
“什麽姑娘?”陸思賢再次吃驚。
青竹被吓了一跳:“蘇錦姑娘。”
“你撈的是蘇錦?”陸思賢喜出望外。蘇錦到手,萬事皆易。
“對。”青竹嘆氣,果然世子都是花心的,知曉是蘇錦姑娘,喜得就将公主殿下抛開了。
她唉聲嘆氣,陸思賢喜得不行,立即催促她:“你帶我去見蘇錦,對了,不能再把她還給宇文信,給秦若淺留着。”
“公主因為你與宇文世子搶女人,都氣得回宮而去。”青竹小聲提醒。
陸思賢擺擺手不在意,只要撈回來蘇錦就可以,她急忙讓青竹帶路去見蘇錦,讓人給秦若淺帶話:撈到大魚,速回。
不用她去讨好,秦若淺會屁颠屁颠地自己回來。
蘇錦昨夜被帶回來了,留在了梅姨娘的院子裏,青竹去宮裏傳話,她自己去找梅氏。
蘇錦是皇後的侄女,想來也是會占蔔的,不知有沒有皇後的能耐。
人被關在一間婢女的屋子裏,擺設簡單,門窗都被關上。梅氏引着她進去,一面道:“這位姑娘性子不大好,只說自己叫蘇錦,其他都不肯說了。您這麽辛苦将她搶過來,有什麽用?”
陸思賢沒有說話,只走近蘇錦,打量她的眉眼。
蘇錦面色很冷,并不理會她。她也不去計較。發覺蘇錦的五官與皇後有些相似,侄女像姑媽,也是有可能的。
她感覺出來,這就是蘇錦。
蘇錦懶散地睜開眼睛,只一眼就變了臉色,伸手揪住她的衣襟:“你竟自己主動送上門來了。”
她一伸手,梅氏就沖過去将她按住,皺眉道:“這怎麽感覺是瘋子。”
“你把她放下,姨娘先出去,我和她說說。”陸思賢被吓得驚魂未定,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帶着深仇大恨的人,果然都是瘋魔的。
梅氏不放心,将人綁在床沿上,确定不會傷害世子才退了出去。
蘇錦眼內充血,目露憎恨,幾乎想要将眼前的陸思賢生吞活剝,罵道:“認賊做父,可恥可恨,不知羞恥,我若是你就一頭撞死,縱死也不會站在這裏。”
被她這麽一罵,陸思賢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漾過水澤,小聲勸她:“你罵我沒用,有句話說好死不如賴活着,我幹嘛要死,你自己怎麽不死。我認賊做父,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你、你有臉來罵我,要不是你娘眼睛瞎了,救助惡魔,顏氏千餘人怎會命喪狗皇帝的刀下。”蘇錦極力掙紮着,手腕被磨得通紅。
陸思賢一聲長嘆:“那你也不能怪我,你應該去殺皇帝才是,我不如把你送到含元殿,然後你自己去,如何?”
“呸。”蘇錦大罵,道:“你別來裝好心,你以為我會信你,要麽你殺了我,要麽放了我,我殺了你。”
“別跟我繞口令,殺你倒是很容易的,你怎麽落在宇文信的手裏?”陸思賢好奇,書裏只說蘇錦幫助宇文信,沒說兩人是怎麽勾搭在一起的。
她穿進來,已經讓劇情主線發生變化,她努力讓秦若淺回到宇文信身邊,這個時候再把蘇錦搶回來給秦若淺。
會不會所有的光環落在秦若淺的身上,改成了一部無CP的小說?
她覺得腦容量有點不夠用了,照這麽走下去,她是不是就不用死了,努力抱住秦若淺的大腿,等她做女帝的時候,自己就跑路。
在那個世界裏,她已經死了,穿不回去了,不如将宇文信的人脈都挖過來給秦若淺,讓她們兩個人去争去鬥。
不管誰輸了,都和她沒有關系。
與她無瓜。
想到新辦法後,她開始引誘蘇錦:“我給你指一條路,我殺不了皇帝,你也殺不了,不如你我合力去殺,如何?”
蘇錦冷哼:“先殺陸珽,再殺狗皇帝。”
句句不離狗皇帝,讓陸思賢想起電視劇裏的反清複明,誅殺狗皇帝、恢複明朝江山。
“你殺了齊國公,我便失勢了,怎麽和你一起殺狗皇帝,借助他的勢力可事半功倍,不用白不用,腦子放靈活點。”陸思賢裝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
蘇錦冷靜下來了,見她神色認真,模樣真摯,道:“可你已經是驸馬了,殺了狗皇帝對你沒有好處。”
陸思賢差點一口氣接不上來,幹瞪了兩眼:“殺了狗皇帝對你有什麽好處。”
“報家仇,怎能以利益來處之。”
“那不就行了,多此一問,浪費口舌,你長不長腦子,真不知道你怎麽幫助宇文信的。”陸思賢覺得書裏除了陸思賢外都是笨蛋,笨得無可救藥。
被她這麽一罵,蘇錦不說話了,沉思一番,“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我要看到你的誠意。”
“什麽誠意?”陸思賢問。
蘇錦冷然:“殺了你的枕邊人。”
陸思賢裝作不懂:“枕邊人?我枕邊是被子,不是人,你要被子的話,我送你十床八床,還是真絲的,不行就蕾絲,專門襯你這種絕世美人。”
蘇錦暴怒:“殺了秦若淺,我便信你。”
“你當我白癡,你愛信不信,不信拉倒,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哪兒那麽多廢話。別忘了你在我手裏,你有什麽資本和我提什麽誠信,殺了你,我自己一人照樣可以成事。別以為你有什麽本事,你會的我都會。”
陸思賢罵得蘇錦嘴巴張了張,壓根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只能翻了翻眼睛。
“你別以為自己有什麽了不起,你站在我的屋檐下,殺你只需動動嘴巴。你乖乖聽話,我們還是姐妹,不聽話就殺了你,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塑料姐妹情。別裝什麽清高,你也不是好人,我認賊做父,你還不是站在狗皇帝的土地上。有本事別踏入他的地盤,在外面直接把他弄死,我這才佩服你。聽明白了沒有,現在是你求我不殺你,而不是我求你一起報仇。”
罵完以後,陸思賢口幹舌燥,跑去屋外讓梅氏找些水來。
而入宮的秦若淺方進自己的臨華殿,王貴妃就領着人怒氣沖沖地走進來,一揮手讓所有人都退下去。
她憎恨地看着殿內的人:“陸思賢給你下了什麽迷魂湯,為了一個病秧子将你阿弟打成那樣,你別忘了你聯姻的目的,打死他,你以為陸珽父子會高看你一眼,你做夢。”
秦若淺聽過太多惡毒的話,加之自己雖說占據七公主的身體,可對王貴妃毫無感情,一時間也不在意的她的話。
“秦承宗自己不長腦子,設了那麽低劣的局,你以為齊國公回來查不出來?他只顧自己的事,可曾想過無限陸思賢的後果。她若真的牽連進去,我又該如何?”
“你該如何?你覺得陸思賢能長久,你該想的是如何讓齊國公說出顏氏女的身份,你阿弟做了皇帝,你還怕嫁不了人?”王貴妃很氣,氣秦若淺眼中有了男人,就不聽她的話。
男人有什麽用,狠毒起來還可以殺了她。愛情靠不住,不如相信自己的母親兄弟。
秦若淺道:“我為他籌謀,他卻陷害我的驸馬,你以為他成了皇帝,對我有好處?”
“你什麽意思,當真鬼迷了心竅。”王貴妃有點害怕了,費盡心思才和齊國公聯姻,現在失去這麽大一塊肉,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
她開始慌了,努力維持面上的鎮定:“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讓你阿弟不再為難陸世子。”
“我、不、信。”秦若淺生硬地拒絕,就憑着秦承宗忘本的性子,但凡對他有點滴好處,就會打破自己的諾言。
這樣的兄弟與她的侄兒多麽相似,她不會再吃一次虧。
拒絕王貴妃後,她重新振作起來,總得見見那名女子才是。
王貴妃攔不住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離開,氣得胸口疼,站都站不住,想罵又罵不出口,生生忍下這口氣。
*****
梅氏送一壺茶進去,靜靜地在外面守着,不敢放人進去。
剛關好門,就見到青竹領着七公主過來,頓時覺得天要榻了,忙迎上去,“殿下怎地過來了,您有事嗎?”
秦若淺看向她身後的屋子,眉眼柔了下來,斂去寒霜,道:“世子在屋裏?”
梅氏讪笑,“不在。”
“孤進去看看。”秦若淺當作沒有聽到梅氏的話,繞過她就要進屋。
梅氏哪裏肯,當即快速至她身前,大膽地伸手攔她:“殿下,這是妾的屋子,您進去好像不大合适。”
“侯爺又不在這裏,如何不合适,孤耽誤你的好事了?”秦若淺冷眼看着她。
“不是,您消消氣。”梅氏被她淩厲的眼神震懾住了,天家威儀,哪裏敢直視。
秦若淺揮手拂開她,大步上了臺階,直接推開門,恰見陸思賢溫柔地給那個女子喂水。
一瞬間,眉眼的溫柔散去。
作者有話要說: 陸世子=最蠢的穿書女主之一。感謝在2020-09-2520:22:02~2020-09-2820:23: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茵茵70瓶;兔毛球、居世30瓶;嗷、385472018瓶;不陌5瓶;別戀、赫默與惡龍、玐柒2瓶;松崗愛衣催婚協會會員、冥血月夜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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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