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屋內陡然寂靜下來,聽到外間陣陣風聲。

聞風而動,陸思賢感覺自己的心髒跳到嗓子眼裏,窩在秦若淺的懷裏一動不動。

獵物窩着不動,才更好下手。秦若淺在她的獵物看不見的情況下笑了笑,那抹笑意帶着不同尋常的意味。

鼻息之間,香氣缭繞,陸思賢鼻子動了動,慢慢地挪動腦袋,一股熱意直沖腦門,額頭就感到滾燙的溫度……

她擡首就見到秦若淺皎潔入月光的影子裏閃爍着璀璨的燈火,腦海裏轟地一下,趕忙推開她:“那個、我沒占你便宜,靠的是你的肩膀。”

說完,拔腿就跑,秦若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外面有刺客。”

信你個鬼,秦妖孽壞得很。

外面雅雀無聲,婢女行走如常,壓根就不存在‘宇文信殺過來’這件事,她氣惱之餘就向齊國公的書房走去。

遠遠地就看到了書房的燈火,外面陸槐守着,見到世子的身影後,先去禀告,等人來了就直接進去。

陸思賢心虛,跨進門後躊躇一陣,齊國公從書櫃旁走出來,手裏捧着一摞書,道:“你有事?”

“有、應該有。”陸思賢吞吞吐吐,她知曉那把劍對齊國公沒什麽用處,不然不會在書房裏放置那麽多年。

齊國公看出她的想法,“你有為難的事?”

陸思賢歪了歪腦袋,眼前齊國公莫名和藹許多,她嘻嘻一笑:“我想同阿爹要一樣東西。”

“你要那把劍?”齊國公直接替她回答,上次拿着劍去鎮北侯府炫耀的事,他後來在宇文信處得知,他話裏話外說了幾句,不難猜出陸思賢的想法。

“阿爹這麽一說,我都不大好意思了。”陸思賢心虛。

齊國公去書房裏間将劍取出直接遞給她:“拿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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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思賢得逞地笑了笑,将劍抱入懷裏,感恩戴德。

齊國公難得一笑,道:“收了我的劍,有空去宮裏見一見皇後,聽話些,莫要與她過不去。”

“曉得了。”陸思賢爽快地答應了,皇後也算是一BOSS,她自然是要抱住的,雖說原主與她母女不和,可她穿過來,不會延續這種關鍵的關系。

她看完全本書,以上帝視角去看,皇後錯就錯在太過善良,遇到變态皇帝,自然就會吃虧。

陸思賢答應得爽快,齊國公不疑有它,打發她回寝居。

她幾乎是滿載而歸,秦若淺方沐浴出來,見她小臉喜滋滋的,不免好奇:“你得錢了?”

“差不多,我将劍取來你了,你要不要?”陸思賢立刻恢複商人的模樣,與若淺讨價還價,壓根忘了對方是她娶回來的媳婦。

秦若淺習以為常,看了一眼她懷裏的劍,道:“齊國公也真是寵你,這麽好的劍就讓你賣了?”

陸思賢撇撇嘴,沒好意思說出實情,哪裏是寵她,分明是拿劍來誘惑她,讓她去哄哄皇後。

皇後的幸與不幸都在于皇帝那裏,這本書若以皇後為女主,那麽齊國公妥妥的是癡情男二。

“那是,我阿爹最寵我,就是不給我錢而已。”她略顯沮喪。

齊國公性子頗為奇怪,秦若淺略有耳聞,極為護短,将自己膝下唯一的‘兒子’看護得很緊,旁人若欺負了她,定然會糾纏不休,鬧個明白。

她也沒有多想,便道:“青樓的宅子是選好了,你要如何修繕?”

這是陸思賢最在意的問題,她想了想,仿造其他青樓的格式好像不大好,畢竟千篇一律沒什麽意思,但還是要去看看,道:“我目前不知,你出裝修、不是修繕的錢?”

“出一半,另外你自己想辦法。”秦若淺不上她的當,到時候肯定還有其他的事,不能一次性将她的胃口喂飽了。

陸思賢對這裏的物件不明,沒有反駁,點頭答應下,秦若淺就此取走了劍,懸于牆壁之上。

眼看着時辰不早,陸思賢要回書房,秦若淺故技重施:“你一人睡書房,不發宇文信半夜翻你窗戶掐死你?”

“不怕,我有青竹,反是殿下您自己還是看顧自己為好,莫要再随意□□,小心自己設下的劍陣。”陸思賢不聽她的,要是宇文信過來看見她二人摟摟抱抱,只怕當場拔刀砍死她。

小獵物不怕威脅了,秦若淺沒辦法,只得放她回書房。

劍坑挖好以後幾日內,國公府安靜幾日,陸思賢去城北小宅子裏看了看。

城北本就是平民聚集之地,再是偏僻之地,就更加沒有人過去,是以價格十分偏利。

宅子對門是一棵參天大樹,爬上去可看清周遭的景,陸思賢覺得礙事,讓青竹找人砍了,不然必有人在此偷看。

大樹砍了之後,宅子裏的光色亮了很多,青竹讓人搬了桌椅,還是一間屏風,将兩間屋子打通,屏風後就是一道隐形的門,到時可以□□跑路。

又怕到時生事,在屋內挖了一間地下室,放了些水和食物,跑路來不及就躲進去,萬無一失。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回府後,秦若淺不在府裏,她躺在床上翻了個滾,再過不久,她就躺着賺錢了。

等暮色四合,秦若淺才回來,臉色不大好,入內後就飲了一大杯水,她湊過去,好奇:“秦若淺,你被人欺負了。”

“嗯,你要幫我出氣嗎?”秦若淺看了她一眼,徑直走回床邊躺下,也不管小獵物了。

陸思賢不知她怎麽了,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蹲在踏板上望着她:“誰欺負你了,我幫你出,可好。”

除了宇文信外,都可以給你出口氣的。

好似知曉她的心思一樣,秦若淺徐徐睜開眼睛:“宇文信。”

哦豁……陸思賢腦袋發懵,徹底被打臉了,尴尬道:“我打不過他。”

“沒出息。”秦若淺難得嫌棄她一次,而後側身望着她。

近日來的調養讓陸思賢的臉色好了很都,白皙中染着淡粉,近距離去看,發覺她眼睫毛很長,并不濃密,翻卷着,很是好看。不快的過往都暫時抛去,她往榻沿挪了挪,小世子沒有在意,反苦思冥想。

她在想如何不得罪宇文信的情況下,給秦若淺出氣。

屋內一時安靜下來,陸思賢陷入思考中,而秦若淺則在觀察和她的獵物,緩緩湊了過去。

陸思賢想了片刻,陡然生起一計,擡首就親到了秦若淺的鼻尖,下一息就像見鬼一般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屁股剛挨到地上,就被人攔腰抱起,随着那人一起滾到了床上。

她震驚:這就是傳說中的滾床單?

錦帳顫了顫,秦若淺壓着陸思賢,深深凝望着她:“陸思賢,我不明白你為何如此讨好宇文信,難不成他是聖上私生子不成,你掐指一算他會成為新帝?”

陸思賢感覺自己又成了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心中悲痛萬分,嘆息道:“我掐指一算,我将來會死在他的手裏,而你會嫁給他。”

秦若淺皺眉,望着她悲嘆的神色,不似作假,不由想起那本話本子上內容。

話本子所寫,與眼前情景并不符合,故而她從不在意,被陸思賢這麽一說,心中起了疑惑,好奇道:“陸思賢你恨我嗎?”

“不恨。”陸思賢就這麽直挺挺地躺着,生無可戀。

秦若淺狐疑,又道:“我做了一夢,我将來死于你手,你若我該不該信那個夢?”

“嗯?”陸思賢驚訝,睜開眼睛,秦若前神色認真,鮮有的肅然,她為難道:“你殺了我還差不多,我又蠢又笨,大字不識幾個,沒那本事殺你。”

她哪裏做錯了,讓秦若淺有這個幻想?

秦若淺坐起身子,細細回想話本子的內容,十分為難,多日來的相處可以感覺出陸思賢有小聰明,志不在朝堂,不在意朝堂上的事。

她試探道:“或許你算的不準,等改日去見皇後,她替你我算了一卦。”

“她的卦象靈嗎?”陸思賢有些不相信皇後的本事,不過人設擺着,不信也得信。

秦若淺不知,道:“她道她去歲算出将來帝位會是秦承宗的,可不知為何今歲再測,卦象就變了,算不出帝位的屬于者。”

劇情變了?陸思賢翻身坐了起來,抱着自己的膝蓋,當真引起蝴蝶效應了?

“皇後可說為何會有這樣的變化?”

“她也不明白,總之秦承宗的氣運到頭了。”秦若淺道,她也不明白是何緣故,或許是她占據七公主的身體,有了奪嫡之心,擾亂這個朝代的更替。

陸思賢心裏咯噔一下,什麽叫氣運到了?

“他若氣運結束了,那麽誰會繼承帝位,太子嗎?”

秦若淺心情很好,秦承宗不行便罷了,她還需為自己的将來搏鬥一番,小世子的反應顯然很震驚,她試探道:“你也覺得秦承宗會繼承帝位?”

陸思賢不假思索地點點頭,道:“我還知曉你會與宇文信天長地久,九皇子繼承皇位,宇文信權衡朝野。”

“所以這就是你将我推出去的原因?”秦若淺好笑,眉眼舒展,恨不得去揉一揉小世子的臉蛋,這樣荒唐的事情也相信。

“你別笑我,我說的都是真的,宇文信的暗樁就是這麽得來的,你不信,我信。”陸思賢忽而有了新的想法,換個方式去哄騙七殿下:“你想想,宇文信既然能權傾朝野,不如你去找他,他肯定幫你奪皇位的。”

“他知曉的事有你多嗎?”秦若淺眼神顫了顫,那些秘密竟然都不是從齊國公那裏得到的。

被她這麽一問,陸思賢立即自信:“沒有,我知曉朝中人很多的秘密,宇文信肯定不知。”

“既然你知曉這麽多,為何不直接在他權傾朝野之前殺了他,他一死,你就沒有後顧之憂,何必杞人憂天。”秦若淺笑了笑,果然背後有文章。

她這麽一笑,端莊溫柔,與書裏女主後期形象很像,陸思賢眼睫毛抖了抖,将這麽一個美人讓給宇文信,她确實有些不舍得。

小世子沉默不言,目露茫然,鬓邊幾縷碎發落下,愈發襯得她唇紅膚白。

不管是外貌還是內在思想,都不染塵埃,秦若淺見慣醜惡、也經歷至高無上的權力後,愈發覺得這樣的晶瑩剔透的女子不可多得。

她安慰道:“陸思賢,我若得到皇位,定會恢複你的女兒身。”

陸思賢依舊不說話,向後一倒直接躺在了床上,心中還是有些害怕,不安道:“秦若淺,如果殺不死他,怎麽辦?”

秦若淺十分自信:“不過是一世子罷了,有何可懼,你知曉他的暗樁與軟肋,拔除他的暗探,将他的羽翼一一剪除就可。”

前輩子,她與重臣權臣争權,敗在她手下的不計其數,如今不過是一世子,動些腦筋就可。

她的自信讓陸思賢面前一亮,安子旭都已經死了,可見劇情線發生變化了,抱男主大腿不行,那就抱抱女主的。

她勉為其難道:“那你別讓我失望。”

“不會,你且信我。”秦若淺舒心一笑,順手将人攬着。

抱着軟軟的女孩子,她倍感覺得舒服,索性開口:“陸思賢,我若勝了,你做皇後成不成,将所有的錢都給你,如何?”

“不要,我只想開青樓,自食其力,不靠你。”陸思賢拒絕,她才不要做情人,不如自己努力來得理直氣壯。

再說,就憑着秦若淺這樣的性子,到時後宮肯定塞滿了,屆時她就成了深宮怨婦。

秦若淺也再勸了,靠着她的肩膀就陷入沉睡中。

陸思賢撥開她的手,自己往裏面躲了躲,側身去看睡夢中的女人。唯有此時安靜,秦若淺頂着女主光環,膚白貌美,細膩緊致,一雙眼睛勾人心魄,唇角噙着輕微的淡笑。

她看了又看,還是被秦若淺的美貌震驚,天天早上睜眼就看見這樣的女人,也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

美人看多了,不覺瞌睡來了,湊着秦若淺就睡着了。

今夜是兩人相識以來最安穩的一夜,陸思賢睡覺很安分,靠着人睡着後,一夜沒有亂動。等秦若淺半夜醒來的時候,恰好見到她安靜熟睡的樣子。

陸思賢白皙幹淨,有她沒有的純潔,浸淫朝堂多年,她幾乎忘了幹淨這個詞語,直到遇到她。

她幾乎向往這種純潔,或許自己太髒了,才會喜歡幹淨純潔的人。

陸思賢的手置于胸前,一如既往的幹淨,就連十指的指尖都修得很好,白嫩綿軟,透着粉色。

握上她的手,秦若淺失神地笑了笑,抵着她的額頭:“陸思賢,你逃不掉的。”

聲音很低,低到睡夢中的人只擰了擰眉眼。

她不像秦若淺靈敏,相反,她就像涉世未深的白蓮,沒有警惕,對外間的事想得很美好。

比如想着開青樓賺錢……

秦若淺斂下情緒後,起身洗漱,今日要入宮給皇後診脈,若身子調養得好,就該解毒了。

想到中。毒一事,她心中厭惡極深,面上絲毫沒有展現。

等她用過早膳了,陸思賢才遲遲地起來,發了會兒呆,想起自己身在異世,心中一陣哀嘆,白夏服侍她起身。

秦若淺恰好入內更衣,照舊是一身大紅色的宮裝,長發垂下,耳環小巧,狀若牡丹花。

她的美帶着張揚與豔麗,亦如她的個性,陸思賢在她更衣之際不免多看了幾眼,太過關注,少不得被人察覺。

秦若淺換好衣裳後打發白夏出去,唇角勾了勾,笑容肆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美?”

“是很美,也很自戀。”陸思賢回過神來吐槽一句,見她換了宮裝,猜測道:“你今日入宮?”

“嗯,去給皇後診脈。”秦若淺不騙她,與王貴妃失和的事情也沒有告訴她,免得又吓得日夜不寧。

陸思賢點點頭:“能帶我一起去嗎?”

“也可,你去宮裏做什麽?”秦若淺好奇,喚來婢女梳妝。

陸思賢有自己的小心思,昨夜答應了齊國公多見見皇後,今日不如搭順風車過去,也顯得自己不忘本。

她扯謊:“想知曉皇後的卦象如何了。”

秦若淺沒有懷疑,等她用完膳,兩人一道入宮。

剛入中宮,就見到太子妃領着小皇孫從殿內走出來,小皇孫才兩歲,小小地身子左右搖擺,走得尚不穩。

陸思賢看着那個孩子,心中嘆息,太子一死,小皇孫就被九皇子毒。死了。

見禮後,小皇孫躲在母親後面,探頭看着兩人,在母親的催促下,才不情不願地喚了一聲姑母。

秦若淺應了聲,走過去抱着他,摸摸腦袋,誇贊他:“真乖,見到祖母了嗎?”

陸思賢皺眉,皇後才三十幾歲,這都已經做奶奶了……古人結婚真早,再一想,秦若淺也不過十六七歲。

真是一個早熟的妖孽。

與太子妃閑話幾句後,小皇孫膽子大了起來,抱着秦若淺的脖子不放手,親了親她的臉,才被母親抱走。

陸思賢這才說話:“太子一死,皇孫就被秦承宗弄。死了。”

“正常,斬草不除根,禍害的是自己。”秦若淺反應平平,并無太多的情緒。

陸思賢心裏罵了一句冷血動物,跟着她一道入殿,在等皇後出來的時候,秦若淺道:“救人可,當心遭到反噬。”

她就是一個鮮活的例子。

陸思賢不知她的過往,也知曉其中的道理,皇後的經歷就是血的教訓。

片刻後,婢女推着皇後從內寝出來,照舊素雅得很,她屏退宮人後道:“七公主是來問卦象的?”

秦若淺颔首,略微有些緊張。

皇後躊躇,有幾分猶豫,在兩人的注視下才開口:“你二人的命格不符,心意不和,恐有人不得善終。”

陸思賢心中咯噔一下,果然不行,這和書裏的結局一樣,她死的凄慘。

“您說誰不得善終?”秦若淺察覺到重點,難道陸思賢還是會動手殺她?

“有道是一山難容二虎。”皇後道,也沒有再說其他的。

兩人都很失望,尤其是陸思賢,臉色都白了些,默默地往在一側挪了挪。

秦若淺察覺到她的小動作後,氣得揚了揚眉梢,當着皇後的面就将人拽了回來,不悅道:“這麽快就同我劃清界限了?”

陸思賢窘迫一笑:“你看啊,一山難容二虎,不如我們分開山頭如何?”

“一山可容二虎,我讓你,成不成?”秦若淺有幾分固執,她本就不信命,能夠再活一次,偏不聽人言。

她既想着帝位,就是逆天而行,還會在意那些玄乎的東西?

她的固執中夾雜着不可多見的感情,陸思賢身在其中看不明白,一側的皇後看得清楚,不免皺眉,道:“近日來我的卦象與從前相反,愈發不靈驗了,你二人莫要當真。”

從秦承宗的氣運開始,卦象就大變,就像有人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運,讓人匪夷所思。

陸思賢聽她改口,下意識道:“您是不是不用心呢?”不要當真,那還測了幹嘛。

被自己的孩子嫌棄後,皇後莫名窘迫,秦若淺揪着她的耳朵:“好好說話,什麽叫不用心,沒大沒小。”

“你松開。”陸思賢拍開她的手,這人野蠻粗暴,還不講道理。

她兩人打鬧,隐隐帶着就幾分親昵,讓皇後扶額,不好打斷二人就只好靜靜看戲。秦若淺看似不講理,可心思都為着陸思賢,這點可以察覺,光她打了秦承宗這點來看,就知曉她的心思了。

只是這卦象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她試探道:“來日方長,也未必急在一時。”

兩人都頓住,秦若淺意識到自己的失态,略微皺眉,立即轉了話題:“那宇文信呢?”

“卦象不顯。”皇後可惜道,從秦承宗開始,所有的卦象都推翻了之前的測算,或許是她近日心神不寧才測不出來,不然無法解釋。

陸思賢好奇:“為何不明?”肯定是你又不用心,或者有所隐瞞。

“測算不出來。”皇後歉疚道。

秦若淺并無執念,卦象之事本就不真,也不可偏信,她下意識道:“我給您診脈?”

“先不急,太醫換了藥方,你替我看看?”皇後借機道,喚了宮女進來,将她支開。

秦若淺不疑有它,跟着婢女出殿。皇後看着依舊在煩惱的孩子,笑了笑:“你對秦若淺究竟是何心思,喜歡她?”

“不喜歡、我也不知道。”陸思賢半道又改口,穿過來這麽多久,與秦若淺相處的時間最久,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回去,若真的回不去,接下來的路都不知道怎麽走。

秦若淺雖好,可是危險太大了。

皇後嘆息:“方才的話不過是我試探罷了,你二人事算不出來。”

一步棋動了,所有的棋子都會發生變化。

作者有話要說:  陸世子:一山不容二虎,必有一啥一啥。

秦若淺:表示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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