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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淺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狀似不在意地走至門旁,“你莫要忘了,你二人不是姐妹。”
“我二人……”陸思賢頓住,看着秦若淺的神色多了兩分打量,“你怎麽誰的醋都吃?”
庭院裏沒有婢女,唯獨她二人在,秦若淺相貌清冷,倚靠着門畔,唇角彎出些許笑意來,“好似是我巴結來的。”
從頭至尾,占着主動權的都是她,陸思賢所為,更像是民間所說的趕鴨子上架,被她硬逼着來成親的。
她想到了魏雲同諸葛卿卿。
可惜她不是諸葛卿卿。
她想起前世裏對她阿谀奉承的不少女子,都知她好女色,就連皇帝侄兒都挑着貌美的女子送來。
這些女子都帶着很強的目的性到她身邊,都是為了權勢而已,而眼前的陸思賢多了幾分真性情,卻三心二意……
她皺眉,擡腳就要離開。
一刻都不想待。
陸思賢後知後覺地走了上前,攔着她的路:“那個、我可以解釋。”
“我為何要聽你解釋?”秦若淺輕蔑一笑,拂開她的手臂。
陸思賢從未見過如此強硬的秦若淺,意識到事情鬧大了,“陸安枝于我不過是一道白月光而已,其他什麽都沒有,雖說我想主動靠近她,可是、可是你想得太複雜了。”
“陸思賢,你覺得我很好欺負?”秦若淺凝視她,一雙盛了光的眼眸隐着幾分氣悶的委屈。
“不是,我很好欺負,方才我二人就躺下,而且窗戶開着,沒有的事,就像你說的姐妹二人……”
秦若淺生起抵觸的心,明知她二人之間的關心單純,依舊不想理會她,徑直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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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思賢傻眼了,就這麽走了?
秦若淺張揚、明豔,甚至跋扈,可是今日這樣一聲不吭地離開,還是第一次。
她的錯。
怎麽彌補?
等到婢女們回來,就見到新入府的張姑娘坐在門檻上發呆,姣好的面容上滿是愁緒,她們好奇地圍了上去:“姑娘有何煩心的事?”
“你們說怎麽哄女孩子好?”陸思賢自覺秦若淺和旁人不同,胭脂水粉是沒有用的,更何況眼下境地艱難,也不能大張旗鼓地哄女孩子。
她懊惱,婢女們叽叽喳喳地開口:“女子都愛打扮,您送些衣裳?”
陸思賢拒絕:“她有很多。”
婢女們面面相觑:“要不送首飾?”
陸思賢嫌棄:“她比我還多。”
婢女們犯難了:“那她喜歡什麽?”
“她喜歡……”陸思賢欲言又止,秦若淺喜歡皇位,她也沒本事送這個東西,畢竟自己小命都不保了。
想不到答案後,自己郁悶地起身轉回屋子裏。
****
宮裏鬧鬼的事情久久沒有得到解決,魏雲查案不力,被皇帝罰了俸祿,悶悶不樂地會府上。
民間漸漸生了謠言,賢妃死在驚雷之夜是上天的懲罰,皆因皇帝皇位不正。
這些都是大逆不道之言,起初無人敢說,後來流言蜚語多了,就有不少人背地裏嘀咕了。
太子先死,而到賢妃,兩人都死得蹊跷,雖說都是皇家的事,可皇家無小事,都與政事牽連,茶餘飯後這麽一談,就有人說出了雲山的秘密。
當年皇帝命懸一線,被雲山族長所救,後違背天道給了皇帝一道保命符,助他奪取皇位。
誰知,皇帝有恩不報反為仇,恐雲山族長威脅其皇位,一夜間屠殺雲山上千餘人,将這位雲山族長搶回宮裏。
或許你不信,可試問民間女如何得皇帝喜歡,如何成為皇後,前段時間皇後奪子一事歷歷在目。
你再不信,且去看看雲山上的廢墟。
謠言一起,人人驚恐,京兆尹命人去捉拿嚼舌根的人,誰知衙役一去就人去樓空,每次都撲空。
時間久了以後,皇帝震怒,殺了數名百姓震懾。
眼見着進入冬日裏,市井裏謠言還在傳,對皇帝所為更為不恥,明面上不敢說,背地裏大有越演越烈之勢。
禁衛軍日日在城內巡視,各門來往搜查比起往日嚴格許多,就連各宮門都是如此。
百姓不安,朝臣惶恐,皇帝的做法只會失了民心。
這時張正查案歸來,帶着滿滿的證據,官商勾結,禍害百姓,而今年的絲綢價格高得吓人,就連尋常人家都買不起衣物抵禦寒冬。
面臨此等困境,齊國公建議赈災,誰知皇帝駁回,殿上龍顏大怒,指責齊國公。
衆人不敢言語,唯獨宇文信出面求情,這才罷休。
張正回到刑部後,就被皇帝任命去查謠言始源,魏雲罰了幾月俸祿都沒有查出來,情勢反而惡化。
一回京就遇到棘手的事情,張正苦不堪言。
回府後,陸思賢在窗下臨摹字帖,離開不少時日,筆下的字還是不忍直視。
他好奇,“你寫的是什麽字?”
“情書,要不你幫我寫首情詩,如何?我給你銀子。”陸思賢一張昳麗的臉上滿是愁緒,對外間的事充耳不聞。
張正坐在屋內,本當端起茶飲一杯,聞言不覺發顫,“你找錯人了,我只會查案,不會寫詩。”
“那你趕緊走,別耽誤我時間。”陸思賢立刻就翻臉,她買了一堆東西,衣服、珠寶、首飾,不知花了多少錢,秦若淺壓根就不理睬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她抽瘋還是自己抽瘋。
銀子都快花完了,還沒哄好女孩子,她大概是最失敗的穿書者。
“你可知京內謠言是這麽回事,可是與八皇子有關?”
“八九不離十,你管那麽多幹什麽。”陸思賢不耐煩,看着自己寫的螃蟹字,又給扯下撕了,順便往張正處砸去,道:“你的事情查得如何?”
“一切順利,皇帝讓我查謠言一事。”張正嘆氣,這件事根本無從查氣,天下悠悠衆口,如何能查得完?
皇帝殺雞儆猴震懾百姓,殊不知适得其反的道理。
陸思賢頓了下來,“皇帝讓你查?”
秦若淺幹的事,張正怎麽查?
張正颔首:“正是。”
前些時日她惹惱了秦若淺,又是送禮又是給她出主意。
出的主意就是逼反陸珽。
雲山的事鬧得人盡皆知,那麽皇帝對陸珽的猜忌就越深,到了無法挽回的那步,就是殺陸珽洩恨。
可惜張正回來得太早了,她憐憫地看向刑部尚書:“這是我幹的。”
“你幹的?”張正驚得睜大了眼睛,刀刻的唇角反倒圓潤了些許,“你這以卵擊石。”
陸思賢目光沉靜,道:“我這是破釜沉舟。”
皇帝不退位,她就得死,想起那夜皇帝看她的眼神,貪婪而惡心,還裝作憐憫她,簡直要死了。
“現在的局勢要麽皇帝退位,新帝登基,要麽我們集體被發現,被皇帝砍成肉泥,張大人,你選一個?”
張正不語,兩頰肌肉顫抖,恨意湧現,陸思賢垂首繼續臨摹字帖。
唉,寫一首情詩真的很難,尤其是要字跡端正。
張正在屋裏做了許久,自己落寞離去。
陸思賢覺得抄寫沒什麽用處,自己帶着人去公主府門口等秦若淺,等了許久不見人出來,索性學着秦若淺,想要□□而進。
看到比她兩個人還要高的牆壁,接連嘆氣幾聲。
哄女孩子好難啊。
硬的不行就來彎的,她讓人入府傳話,就道張正查出謠言端倪。
傳過話以後,她就靜靜在府裏等着,又怕張府守衛吓到了秦若淺,将庭院裏裏外外的人都屏退,直到只剩下她一人。
秋末冬初的晚上已然很冷,她靠着炭火在屋裏等人,月下凄冷,她越想越倒黴。
倒黴不要緊,等了一夜後,人影子都沒有看見。
誘哄的計劃又失敗了。
陸思賢忙着哄媳婦,而秦若淺忙着如何獲得蕭臨的支持。
禁衛軍歸兵部與皇帝,可稱是親衛軍,要想得到他的支持,就等于斷了皇帝的後路。
且蕭臨跟着皇帝多年,讓他倒戈,着實不易。
謠言四起,蕭臨抓了不少文人舉子,就這樣,引起朝堂言官的不滿,可蕭家世代為武,到了蕭臨這輩很簡單。
府內無妾,一妻一子,很是和諧,也無後院失火。言官想要彈劾,也無處着手,僵持許久也毫無收獲。
秦若淺苦惱,人必有弱處,蕭臨亦是。
通州豐臺二地換将,兩地局勢不明,齊國公初到豐臺,無法掌管,宇文信同樣如此,趁着兩地混亂,正是最好的時機。
偏偏卡在蕭臨這裏。
皇帝近日頻繁召見她,話裏話外都是問七驸馬的事,好似對陸思賢的事很焦急,她不動聲色地擋了回去,一來二去,她自己都覺得厭煩。
每回入殿都能看到蕭臨在外守着,今日同樣如此。
她走過去,又折轉回來,看着蕭臨的眼睛:“蕭統領的眼睛好了嗎?”
蕭臨:“……”又來這套。
他拱手揖禮:“已然大好,謝殿下關心。”
秦若淺皺眉,狀似不解:“聽說蕭統領的眼疾是好不了的,真有些可惜了。”
蕭連面若豬肝色,她揚首一笑:“旁人知曉我們的蕭統領眼睛不好,你覺得會怎樣?”
言官正愁着抓不到他的錯處,這麽大的的把柄送過去,還不樂翻了。蕭臨忍着暴怒,“望殿下手下留情。”
“自然好說。”秦若淺調皮地眨了眨眼眼睛,就當沒有發生這件事一般,歡快地走進含元殿。
皇帝心情不佳,說了兩句就打發她出來,蕭臨見到她猶如石化,恨不得鑽入地縫裏。
秦若淺也不再逗弄,眼都不瞧一眼,徑直走了。
她出宮沒有回府,而是去見諸葛卿卿。
諸葛卿卿搬出了魏雲府邸,購買了一間小宅子,自己一人住在,門口貼着魏雲禁止入內。
前幾日八皇子來傳話,讓她過去一趟,外間因賢妃的事鬧大,而罪魁禍首還被關在府裏,可想而知,這鍋油炸得八皇子有多煎熬。
諸葛卿卿與秦承卓本是一道長大,兩人雖說心思不同,可她到底是賢妃養大的,如今曉得他連自己的母親都敢利用,以此換取太子的位置,讓她尤為不恥。
對于八皇子的召見也不當回事,反自己坐在窗下擺弄起針線來,秦若淺到後覺得奇怪,“你們這是打算養一孩子?”
“閑來無事罷了,魏家還是有些門戶的,過繼同宗的孩子也說得過去。”諸葛卿卿淡淡一笑,将針線擱置在一側,親自給秦若淺斟茶,說起秦承卓的事情:“他想見我,可我不願去了,賢妃一死,讓人徹底寒了心。”
小宅子幽靜,就連茶水聞着都特別香,秦若淺喝了一盞,道:“你還是得去一趟。”
諸葛卿卿放下茶盞,下意識道:“殿下有事吩咐?”
“自然是有的。”秦若淺笑了笑,事到如今,總該用一用秦承卓這顆廢棋。
諸葛卿卿不明白:“您想做什麽?”
“冬祭快要到了,他也得出來才是,出來了再關回府裏,你覺得這番是不是煎熬呢?”秦若淺笑意淺淺,撩起眼皮看着擱置在一側的小衣裳,沒按住好奇心,拿起來看了看。
曾經她也算養過孩子,侄兒幾乎是看着長大的,悉心照料,可到頭來,自掘墳墓。
小衣裳做的精致,一針一線都是諸葛卿卿自己做的,捧在手心裏感覺分量頗足。
諸葛卿卿沒有她閑散的心思讨論衣裳,只覺得她方才說的話若真的成真,只怕秦承卓會瘋。
試問一個人,從雲層跌落出塵埃,又回到雲層,猝不及防地又拉了下來,沒有堅固的心理,只怕會深受折磨。
“殿下之意,是用他做什麽?”
秦若淺修長的指尖劃過小小的袖口,心中感慨一陣,面上裝作無事,從容道:“無大事,就是你告訴他,你會盡力讓他出府,讓他的人也趁機游走一番,最後參加冬祭。但是冬祭一過,他還得被禁足。他有時間想做他的事,若是做不到,還是會恢複原樣,橫豎都是一樣,為何不可闖一次?”
“您的意思……”諸葛卿卿猛地明白過來,逼八皇子謀反!
*****
張正回府後,就将寄放在陸思賢處的銀子統統取走,回去一清算,發現少了一大半。
辛苦存了十多年,被這姑娘幾日揮霍完了,他生氣又無奈,恨不得将人送出府邸。
漸漸地,陸思賢發現端倪,近日廚房送上來的菜不如以往的好,好像見不到葷。
不對,應該把好像兩個字去了,是見不到葷。
沒想到,這個張正比她還要吝啬,逼得她自掏腰包沒菜吃飯。
掐指算了算,秦若淺快兩月沒有搭理她了,主意沒少出,禮沒少送,還是不見效。
以前如何嘚瑟,現在就有多卑微。
她越想越覺得自己卑微,腦子當初有問題才和皇家公主談戀愛,門不當戶不對,就連見面都不行了。
她後悔了,賊後悔,趁機寫了一封信給秦若淺,卑微不如和離。
不在一棵樹上吊死。
橫七豎八的幾個字剛寫完,她就後悔了,秦若淺好像除了脾氣以外沒什麽不好的,忍忍也就過去了,畢竟大家閨秀、金枝玉葉哪裏沒有什麽公主病。
将寫好的信橫着一撕碎,接着想主意繼續去哄。
很快,張正回來就愁眉苦臉,皇帝要放秦承卓出府,他憤懑不平,幾乎在屋裏就罵了起來。
古言古句,信手拈來,聽得陸思賢睜大了眼睛,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假爹,你文化水平這麽厲害,給我寫首開心的情詩,成不?”
“老子不會寫。”張正罵完,一屁股坐了下來,氣得兩眼發暈,面色一片鐵青。
陸思賢沒骨頭癱軟下來,撥弄着自己的指甲,沒好氣道:“你說你一雲山的人,管那麽多皇族的事做什麽,我要是你,現在就偷着樂,皇帝自食其果,你擔憂什麽勁,不如想想這大白菜要吃到什麽時候,我都快吃膩了。”
秦若淺醋性大發,她都不敢讓陸安枝過來,這裏也沒啥好吃的,讓人去酒樓買,總是覺得銀子不夠用。
“你看看你這樣可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腿放哪裏,還是坐姿不對,你看看自己……”張正眼睛裏揉不得沙子,尤其是在陸思賢禍害他十多年的俸祿以後,“你就只配吃大白菜。”
他狠狠瞪了一眼,轉身就走了。
陸思賢撇嘴,扶着椅子坐立起來,喚來婢女收拾妥當,府裏的菜不吃,她就出去吃。
多大的事,也值得挑剔她。
****
午後的酒樓,陽光正好,籠罩着一層又一層的香氣。
跑堂的來回奔跑,陸思賢坐在偏僻的角落裏喝着雞湯,感覺湯味太淡,可想酒樓裏的廚子兌了不少的水,喝了兩口就放棄了。
酒樓裏的書生酒客都在交頭接耳,悄悄說着雲山的事情,大事不敢說,甚至有糊塗鬼說起來皇後貌美的事情。
說來說去,都與事實不符合,她也懶得去聽,酒足飯飽之際,恰見宇文信走進來。
她下意識就避開了去,他身後跟着幾名随從,隐隐聽到他們說話:“陸思賢還沒有消息?”
“還沒有。”
陸思賢眨了眨眼,這貨找她準沒好事,她小心地跟了上去。
酒樓裏人來人往,宇文信又是便衣,一時間沒人在意,跑堂的來回走動,倒讓酒樓裏的氣氛更加熱鬧了。
跟着走上二樓,還可以看到對面說書的先生,她瞧了一眼後,就這麽靜靜地站在欄杆前,恰好可以看到宇文信的身影。
沒過多久,來了幾名華服少年,徑直走向那間屋子,她擺手喚來跑堂的,吩咐道:“那幾位公子的銀子,我來付。”
跑堂的熱情地應下,她随手将銀子遞了過去,接過他手中的酒壺:“我去送就成了,你且下去。”
她找了一偏僻之處,讓婢女去隔壁藥鋪買了些藥來,順勢就放進了酒中。
旋即就在一側等着,直到跑堂的再度過來,她故意走了過去,将酒壺遞了過去,語氣急躁:“我方才認錯人了,那些人我不認識,可能将銀子還我?”
“這、這不成,哪裏有人付賬後再耍賴的。”跑堂的捂住酒壺,匆匆離開,往宇文信所在的房間裏去了。
過了兩刻鐘後,她将門口的守衛借機打發走,推開雅間的門,裏面三四人都已經躺下了。
走到宇文信跟前,拍了拍他的臉,毫無反應,蒙汗藥竟這麽厲害。
時間不早,她在宇文信的衣服上摸了兩下,摸到幾封信,不管是幹什麽的,直接拿走。
最後将桌上的剩菜剩飯全都倒在他的身上,最後的湯水澆在他的臉上,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宇文信這般幹淨,醒來後看到自己這個樣子,肯定要氣得吐血。
辦好這一切後,她帶着婢女快活而去。
一出酒樓,就見到秦若淺。
今日的運氣格外好,她立即揚手沖着秦若淺揮手,“秦若淺、秦若淺。”
秦若淺慣來喜歡騎馬,今日也不例外,聽到熟悉的聲音後,唇角彎了彎,就這麽一笑的功夫,陸思賢像狗皮膏藥一樣黏了過來。
小世子換了一身裙裳,腰間纖細,不盈一握,或許張府的環境好,精神也比以往好了很多,眉梢眼角湧着笑意。
好像很開心?
秦若淺鬼使神差地勒住缰繩,高坐在馬鞍上,俯視着陸思賢,“你有事?”
聽這語氣就猜出還沒消氣,陸思賢不介意,拉着她手中的缰繩:“我也上去。”
秦若淺清冷,五官上都是抵觸,桀骜地側首:“我與姑娘不熟。”
“我和你熟就行了,你先拉我上去。”陸思賢急得跺腳,比她矮了那麽多,說話都得仰着腦袋,卑微中的卑微。
秦若淺收回了自己的手,揚起了手裏的鞭子,吓得陸思賢就縮了回去,怔怔地看着她:“我有正經事和你說。”
“也成。”秦若淺伸手将她拉上馬背,穩穩地坐在自己前面,胳膊饒過小世子的腰肢,輕輕地壓了壓,小世子立即往她這裏靠近。
那股清甜的酒味就湧了過來,她作勢不悅:“還有心思喝酒,看來反省不夠。”
“天天蘿蔔白菜,反省得很夠了,你鬧好了嗎?再鬧下去,我就不理你了。”陸思賢憋着一口氣,感覺秦若淺的胳膊壓得她有些難受,一寸寸地壓着,讓她都要喘不過氣來。
酒樓門前客人多,見到兩女子同行,緊緊地抱在一起,都不覺停下了腳步。
女子好看也就罷了,偏偏兩人舉止間帶着些許暧昧,尤其是緊密地貼在一起,沒有一絲縫隙。
陸思賢受不了路人吃驚的眼光,就像直播一樣子地被盯着,不耐煩地動了動:“你悠着點,他們都看着。”
作者有話要說: 陸思賢:唉,太難了。
隔壁《太傅,別別別別別過來》開了,有興趣的可以看看。
偏執型太傅的追妻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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