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秦若淺生來便承受着世人的目光,兩世為人,體驗不同的人生,怎會懼怕百姓的眼光,反将陸思賢摟得愈發緊。

“你怕什麽?難不成你一輩子都想做男人?”

路人駐足,好奇地張望着,就像是觀看新奇的事情。

“那倒不想,你消氣了?”陸思賢自覺卑微,感覺腰間那股力量越來越重了,幾乎壓得她透不過氣來,“有話好好說,你的力氣別浪費在我的身上。”

秦若淺勾唇:“我的力氣只能浪費在你的身上。”

陸思賢:“……”

馬至公主府後門停下,秦若淺扶着她下馬,左右看了一眼後,門人忙上前接過馬鞭,兩人一道入了府邸。

陸思賢亦步亦趨地跟着她的腳步,擔憂道:“這麽進來,怕是不好吧。”

“皇帝如今現在想着如何對付陸珽,不會在意我這裏,陸珽近日出行都被人跟着。”秦若淺皺眉,捏着小世子的手一路疾行。

至屋內後,她将門關上,迅速将人抵着門板,“你自己送上門?”

屋內湧動着危險的氣息,陸思想無所畏懼,反笑了笑:“我想你啊。”

“嘴這麽甜,可見心中有鬼。”

秦若淺伸手摸上她的下颚,徐徐摩挲,凝視那抹嫣紅,而後迅速親了上去。

許久不見,那股思念只增不減。

陸思賢被迫揚首,迎合。

秦若淺似瘋魔,壓制着她,一點一點、緩慢地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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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明豔的奪目的面容上,泛着嫣紅,白皙的手落在陸思賢的後頸處,輕顫不已。

許久後,呼吸幾近停滞,她松開了陸思賢:“我要去通州。”

通州大營在陸珽手裏,而陸珽日漸消沉,她賭不起了。

“去通州用處不大,不如去找皇後,陸珽聽她的。”陸思賢望着她眼中的紅,不知怎地,心沉得厲害。

她下意識抓住秦若淺的袖擺,“破釜沉舟嗎?”

秦若淺不語,皇帝步步緊逼,已然沒有太多的時間了,陸思賢一出城就會被發現,皇帝的用意太惡心。

他想掌控皇後,和陸珽心思一樣,将目光放在了陸思賢的身上。而陸珽不自知,就像是一木頭人般,随着皇帝擺弄。

她本想等等,可是近日朝堂不寧,就等不了了。

皇帝子嗣衆多,輪不到她的。

“嗯,試試。”

秦若淺的聲音沒了以往的那份篤定,聽在陸思賢的耳朵裏,就像是無奈為之,她想起書裏的劇情,朝堂局勢漸漸脫離皇帝的掌控,尤其是陸珽一死,宇文信獨大,造成了失衡的狀态。

她抿唇道:“我去見皇帝。”

“你見她做什麽?”秦若淺心中冷了冷,幾本能地将人攬入懷裏。

炙熱在懷,才讓人感覺幾分心定。

陸思賢沒時間計較她的霸道,認真地給她分析局勢:“你可想過陸珽一死,通州豐臺兩座大營極有可能都在宇文信的手裏,那麽鎮北侯府一家獨大,皇帝的權力就有可能衰弱,皇帝不糊縱容這些事情發生的。我得讓他明白,不能打破平衡。”

“你舌燦蓮花,也說不動他。”秦若淺心生嫌棄,可見她胸有成竹又暫且忽略她的自大,指腹慢慢摩挲她臉上柔嫩的肌膚,眼中炙熱頓生。

兩人靠着一塊門板,尤其是秦若淺的力氣,讓陸思賢害怕門板會被壓壞,忙拉着她一道站好,“你的門要壞了。”

秦若淺沒有拒絕,松開她,燃起了熏香,這才感覺陸思賢身上的清香散了很多。

陸思賢感覺那股子陰沉反而重了些,大概跟秦若淺的心情有關系,畢竟奪嫡大業進入關鍵的時候了。

“秦若淺,你不如等我見了皇帝,你再想着要不要去通州。”

秦若淺放下香料的手抖了抖,掀了掀眼皮:“你見到皇帝就沒有命了。”

陸思賢裝作不在乎,擺擺手:“你要相信一個怕死的人永遠都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裏。”

秦若淺在桌旁坐了下來,指尖習慣性地敲打着桌角,“你還是滾回張府。”

“這麽兇啊。”陸思賢故作驚訝一聲,晃着步子走到的面前,拿手戳了戳她的胸口:“要不我們一起滾,滾出京城?”

秦若淺沒有答應,放棄眼下的權勢無疑是最差的一條路,任人宰割。

小世子巴掌大的臉湊得很近,眼角眉梢更有一種讓人心驚的魅力,唇角抿起,鮮豔欲滴。

秦若淺将她推開,“你離我遠些。”

“好,離你遠些。”陸思賢點點頭,口中應付着,可身體悄悄湊過去,貼着她的後頸,吹了口氣,聲音輕入鴻羽拂過:“真的、要遠嗎?”

那口氣像是吹進了心裏,讓秦若淺整個人顫了下,慣來都是她主動去招惹小世子,今日竟然反了過來。

豔色逼人,撩人□□。

她登時站了起來,抓住陸思賢的手腕,冷冷地望着她:“你膽子大了,敢來招惹我。”

“不大不大,就是想你了,不如我們睡會?”陸思賢奸計得逞般笑道,覺得秦若淺忍耐的樣子也很有趣。

“不睡。”秦若淺拒絕,想起上次兩人纏綿之際,就覺得這人色膽包天。

“睡嘛。”陸思賢眨了眨眼睛,目露澄澈。

秦若淺垂了眼眸,不理會。陸思賢仿若得到樂趣一般,大膽地抱着她,将自己送上了門,舌尖輕輕略過她的耳垂,染濕了發絲。

輕輕的動作,撩動心弦。

她自覺膽大,秦若淺卻将她拉至自己的身前,想都沒想直接覆上溫熱的唇角。

糾纏着被勾起的怒意,還是幾分強忍不下的欲。望,帶着不可遏制的想法親吻着不安分的小世子。

漸漸的,兩人的吻如同秦若淺的性子,霸道而不可抗拒。

陸思賢沒有反抗,反在吻中撩動着對方,讓那股子奇異深入,疾風驟雨裏交雜着難以言喻的柔情。

誰先撥動着對方,誰先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到最後都忘了。

雲雨巫山,夜深人靜,格外讓人感覺到不同。

陸思賢醒來後卻是天黑,枕邊鋪滿秦若淺烏黑長發,黑暗裏潔白的肌膚更為晶瑩,就像是冬夜的雪,白得讓人驚心動魄。

她側過身子,撩起幾根長發,徐徐繞過自己的指尖,奇異的感覺在心口生起。

外面的天色都是黑的,不見五指,想起白日裏的事情,悄悄地下榻,找到自己的衣服翻出信。

宇文信掌管通州大營,必然不會太順利,眼下正是焦頭爛額之際。

第一封信便是大秘密,揭露了張正的秘密。

距離冬祭的時日越來越近,按理這個時候應該查出來了,張正若真的再去殺皇帝,就可能和書裏一樣的結局。

拆開第二封信,是豐臺大營的副将所犯的錯事。

副将曾是齊國公的左右手,他不聽話,宇文信就不能完全接手大營,必須先将他除去。

第三封信不是什麽大事,無非是冬祭采買的東西,不過有此可見,宇文信盯着祭祀的事,張正在他的眼皮子下面埋火。藥。

信看完了以後,她又躺回床上,往秦若淺身邊蹭了蹭。

暖和的被子裏躺進一副冰冷的身體,将秦若淺凍醒了,茫然了幾息就醒悟過來,“你不累嗎?精神真好。”

“年輕人身體好。”陸思賢覺得還是有點冷,八爪魚一般地将人抱住,腦袋貼着她的肩膀:“好冷,先讓我抱會再說正經事。”

這麽一動,腦海的記憶生生被喚醒,秦若淺面色發紅,手下是小世子柔軟的肌膚,滑膩溫柔。

軟玉在懷,她也就不動了。

陸思賢等身體暖和了,從一側摸出三封信遞給她:“宇文信果然沒幹好事,等着張正的把柄,刑部不能丢,你去解決吧。”

她還是有點害怕男主角的光環,不敢硬剛。

秦若淺見到三封信後,心下了然,難怪近日裏宇文信安靜很多,原是盯着刑部了。

刑部在六部之中不起眼,可一舉一動牽扯朝堂,不能就這麽便宜了宇文信。

“張正別插手祭祀的事情就成,另外雲山上就這麽幾人,皇帝未必就肯信,至于豐臺大營的事情,只怕齊國公未必肯。”秦若淺道,對于陸珽的死腦筋,她也沒有辦法。

陸珽認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一點都沒有反抗的想法。

陸思賢貼着她的胸口,感覺到山峰間的柔軟,後知後覺地腦子發熱了,感覺哪裏不對,忙退開些許,捂住眼睛。

秦若淺想着政事,見她這麽慫,旋即揪着她的耳朵:“你想什麽呢?”

陸思賢:“那個、沒什麽,正經事、正經事就是陸珽的事去找楊氏,讓她罵一罵就好了。”

秦若淺道:“你覺得楊氏在陸珽心裏有地位嗎?”

“有,你讓楊氏鬧一鬧就可以了。”陸思賢陪笑,陸珽這個大男子主義的男人,喜歡皇後又覺得對不起楊氏。

男子三妻四妾,他腦海裏的對不起是不負責任,而不是情感上的背叛。

秦若淺成日裏在府裏算計的都是政事,無外乎權勢,在陸珽的事情上想當然的想用政事上解決,乍聽陸思賢這種‘家裏長短’的解決辦法,還是不大肯定:“我且去試試。”

“試試、試試,睡覺。”陸思賢不再管了,将秦若淺當成天然的暖寶寶,整個人貼了上去。

她主動投懷送抱,秦若淺自然不會拒絕,靠着她睡了一覺。

****

齊國公府內愁雲慘淡,世子離開多日,國公夫人無精打采,又逢陰雨天,感覺哪裏都不舒服。

她最大的想法就是想将陸思賢揪着耳朵找回來,好端端跑南間去做什麽,肯定是皮松了,該緊緊。

秦若淺沒有通報就直接入內,面色冷冽,吓得她一個激靈從坐榻上站了起來。

公主肯定是坐不住了,來找茬的。

她笑着讓公主坐下,吩咐婢女去奉茶,張口就要說着寒暄的話,秦若淺擺袖不耐:“孤來是想問問夫人,世子何時回來。”

楊氏心中咯噔一下,笑都笑都不出來了,陸思賢這倒黴孩子就知道惹是生非,她忙勸道:“派人去找了,說是南間的花好看,想摘了給殿下看看。”

秦若淺冷若寒霜:“依我看,不是南間的花好看,而是她去雲山,回家去了吧。”

“雲山、回什麽家……”楊氏身形一頓,下意識擡頭看向對面的秦若淺。

楊氏太過單純,多年來沉浸在陸珽為她打造的甜蜜夢境中。秦若淺于心不忍,可陸珽太過固執,只得狠心繼續開口:“世子是雲山舊人,是當今皇後在雲山上的孩子,國公爺奉旨屠盡雲山千餘人……”

“殿下……”

一句清脆的聲音打斷了秦若淺的話,回身去看,陸安枝滿含淚水,咬住自己泛紅的唇角,哀求地望着她:“您別、別說了。”

“陸思賢是誰的孩子?”楊氏忽略女兒懇求的目光,緊緊逼着秦若淺。

秦若淺垂眸:“她是皇後的親生女兒。”

“女兒……”楊氏不可置信,眸色飄忽,聲線顫抖,想到哪裏不對,又像抓住了生命稻草般開口:“阿賢是男子……”

“我同她共枕一榻,如何不知她是女子。”秦若淺無奈道。

楊氏整個人抽搐了下,跌跪在她腳下,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只得安慰道:“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至于父親是誰,又有何含義。反倒是國公爺如今所做的事,無非是自取滅亡,他自覺滿身罪孽,可是夫人無辜、二姑娘無辜,他手下辦事的将士也是無辜,何必因當年的事人牽連無辜。”

“殿下說得簡單,您現在這般仁義的話,也不過是想讓父親為您辦事,說到底,人心自私。”陸安枝諷刺,走過去将母親扶了起來,回身憎恨她:“我苦心瞞着這一切,您為何要揭露出來?”

秦若淺平靜如山中隐士,面上三分淺淡的笑意,“二姑娘錯了,無論怎樣,這些事情是無法避免,它是真相、是過去,無法掩蓋,就像國公爺對皇後再是言聽計從,也無法改變他屠殺皇後的親人、族人。”

陸安枝悲憤,“我父親不過是奉聖上的旨意,他一輩子愧疚,可殿下不該忘,下命令的人是你的父親。”

三分笑意化為五分,秦若淺紅妝妩媚,像極了帶刺的花兒,她暗道可惜,她并非真正的秦若淺。

陸思賢也并非古板固執之人,身在皇帝的政權下,報仇雖說重要,可性命也是最關鍵的。

她俯身望着楊氏,讓自己将那股憐憫忘了,“國公爺身上背負的債,陸思賢不在意,皇後不在意,皆因她們無奈,而皇帝因此而忌憚,忌憚他會謀逆、忌憚他揭露出當年的真相,外面的謠言,你也聽到了。雲山之上,千百無辜魂靈,不該來向你、向你的孩子索命。”

楊氏整個人如同秋雨中的落葉,顫抖不已,驚愕、茫然、失措,就像是繩子将她綁住,讓她陷入無盡的黑暗中。

“殿下若是尋常人,說出這番話,自然是大義,可在陸思賢面前,你是她仇人的女兒,你如今過來,為的是父親手中的兵權。你想要……”

“你錯了,我想要兵權不假,可皇帝也想要。我要兵權,你們能活,他要,你們就得死。”秦若淺站起身,靜靜地。

陸安枝愣住了,揚首看着她,輕易就能感受道她淡漠到沒有一絲情緒的眸子,那股寒意爬上心口。

秦若淺補上一句:“我來是救你們,而不是同你辯論什麽大義,錯的是聖上,不是我,錯的是陸珽,與你無關。”

話說完了,她也不願留下,轉身就離開國公府。

而此時的陸思賢瞞着所有人,持着皇後的令牌入宮。

中宮寂靜,秋日裏的蕭索幾乎就要将所有人吞了進去,陸思賢艱難地跨進中宮的門。

少女一身鵝黃色的裙裳,腰間配玉,明麗間染着不一樣的色彩,漂亮的眼眸顧盼生輝,皇後微微一怔。

這麽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見到她穿着女兒家的衣物,不知哪裏來的溫水漫過心扉,軟得一塌糊塗。

陸思賢大大咧咧地走了過去,友好性地沖她打招呼:“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書序的聲音讓皇後斂神,恢複常色,轉動着輪椅往殿內走去,陸思賢亦步亦趨地跟着。

“你不該來宮裏。”

“來都來了,我有話想跟你說。”陸思賢快走兩步,推着她往裏面走去。

皇後拂開她的手:“你趕緊走。”

“我知道你為我好,可是我若不來,只會給更多的人帶來麻煩,不如我自己主動些。”陸思賢笑道,忽視皇後眼中的不悅。

再說,當她踏進中宮的宮門,就注定出不去了。

皇帝肯定收到消息了,大概很快就要來了。

她選擇在皇後面前坐了下來,不說政事,就話家常:“我從公主府來的,國公府是回不去了,皇帝的人盯着那裏。七公主心與皇帝不一樣,她看着很霸道,心還是挺軟的。她也不怎麽聰明,你對她肯定有什麽誤解。”

皇後聽得雲裏霧裏,“你今日來做什麽?”

“找皇帝聊天啊,聊聊他的兵權、聊聊怎麽對待我這個繼女。”陸思賢脫了鞋,盤膝坐在榻上,見到幾上的點心,就撿了一塊塞入嘴裏。

完全将中宮當作了自己的家。

她怡然自得,皇後眉頭越皺越深,“你別胡鬧。”

陸思賢眯眼笑道:“你身上的仇恨太深了,不如我替你承擔一笑,我替你報仇,你替我算算皇位是不是秦若淺的。”

“你為她争?”皇後驚訝。

“肯定為她争,不然為你争?你也不要啊。”

皇後卻冷笑:“你喜歡她了?”

“喜歡,漂亮聰明又有大氣,就是脾氣有點不好,這麽一想,哪裏都好,皇後覺得她不好嗎?”陸思賢故作一問,笑意暫退。

皇後沒有回答,秦若淺确實很優秀,繼承了王貴妃的美貌,也有着皇帝的心術,若為男子,确實可去争一争皇位。

“可是她的路不好走。”

“知道不好走,所以我進宮了,需要您的幫助。”陸思賢不笑了,肅然面對皇後。

她總是那麽不正經,吊兒郎當,幾乎讓皇後習慣了,乍然見她這麽嚴肅,自己都跟着緊張幾分:“怎麽幫助?”

陸思賢認真道:“算在您的手上,您說誰是新帝,誰就是新帝,聖上肯定聽你的,對嗎?就像當年救他,改變他的命運,你也可以改變秦若淺的命,女子也可為帝,就看手中的兵強不強。”

在和平年代,兵也很重要,好比皇帝開始忌憚陸珽,也是兵權壞事。

兵權是基本的,接着就是造勢,皇後占蔔之術深入人心,她的話可比聖旨厲害多了。

既然有這個潛力在,何不用一用。

皇後再度沉默下來,皇帝的心思她最了解,對她的占蔔幾乎是深信不疑,可是女子為帝,自古都沒有。

開天辟地

第一回 ,哪裏有人肯信。

秦若淺身上的血是皇帝的,可是靈魂并不是,她會漠視皇後殺皇帝,但是其他皇子就不會。

你想要殺皇帝,就必須信秦若淺。

這是一條最簡單的路,若是扶持旁人,免不了兩傷的局面。

皇後不理解這句話,什麽叫除她外,沒有人會放過殺父仇人?

“聖上來了。”

一句話打破寂靜,皇後面色頓變,陸思賢溫和地笑了笑,安撫她:“別怕,我就是在等他,我們探讨一下人生哲理。”

話剛說完,皇帝大步走近,直入內寝,銳利地目光掃過陸思賢。

再走到皇後身邊,觸碰她的手:“今日可好些了?”

陸思賢沒眼看,捂住眼睛:“我還在這裏,你兩停下。”

皇帝溫柔的情緒迅速轉為震怒,皇後察覺到他的變化,按住他的手:“聖上今日不忙嗎?”

“聽聞有人來看你,朕就看看,恰好這些時日也在找她。”皇帝拍了拍她的手,回身望着陸思賢:“你膽子不小。”

“我這不是有話跟你說嘛,所以就冒着生命危險來了。”陸思賢勉強地笑了笑,心裏害怕極了,抱着自己的膝蓋就往後挪了挪,在皇帝下令拿她之前先道:“我這裏一封信,是豐州大營副将犯錯的事情。”

皇後不明白她的想法,眼見着皇帝的怒意化為震驚,“你哪裏來的信?”

“宇文信手中的,我無意間看到的,順手就給您弄來了,要不看看?”陸思賢在懷裏掏了掏,發覺自己手在發抖,果然還是沒出息。

面對大BOSS,她還是怕得要死。

作者有話要說:  醉了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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