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死得不僅十五皇子一人,其餘兩位小皇子也一道去了。
三人都是皇嗣,起居照料都有專門的人,因皇帝大喪,皇子們都在偏殿住下,吃食都是一樣的。
禦醫來診脈,都是中。毒而亡。
皇帝方去,就出了這麽大的事,可想而知他們為何而被毒害。
秦若淺匆忙去時,屍體早就冰冷,後妃們哭作一團,慣來狠絕的人都為之發顫。
宮人內侍跪在殿內,皇後也不禁發了火氣,稚子無辜。
陸思賢驚得無以言喻,穿書這麽久來,首次見到這麽殘忍的事,三歲的孩子昨日還是活蹦亂跳,拉着五皇子的手要抱抱。
今天他麽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禦醫查過後,都認為是今日的湯羹有怪,秦若淺立即召來張正:“查,在聖上送去陵寝之前查出來。”
張正駭然,上前查探一番後,恍惚想起雲山上的求救聲,喉間哽咽,領命去查。
臨走之際,私下裏請走陸思賢。
他開門見山:“此事與你可有幹系?”
陸思賢心情不佳,瞪了一眼:“你見我殺過人嗎?”
張正一噎:“你沒有,七公主有。”
陸思賢眼眸深深,朝着張正揮揮拳頭:“她什麽時候有,睜大你的眼睛,再亂說話,扒了你的官袍,丢進池子裏喂魚。”
張正退後兩步:“小丫頭那麽兇做甚,問問罷了,既然不是你們,還用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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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嗣就那麽幾位,或許陸思賢不知,秦若淺意在十五皇子,朝臣舉薦秦承宗,兩相躊躇之際,十五皇子夭折,就剩下秦承宗。
陸思賢懶洋洋道:“你得有證據才能說話,發揮你的本事,查個水落石出。”
齊映的事情沒結束,又來這麽一檔子毒殺案,刑部有的忙了。
張正心中有底,坦然退下。
殿內哀嚎充斥着耳膜,就像是人間煉獄,聞者膽顫,并非皇家宮廷。
奢靡的景象迷住人的眼睛,讓人沉浸其中而無法自拔,日夜想的便是如何保住這份奢靡的生活,不折手段。
權欲讓人瘋狂。
坐在臺階上的陸思賢不覺想起秦若淺,她也曾這樣瘋狂過。
雷雨之夜,看着賢妃被活活悶死。
浮雲遼闊,看不見盡頭。她癡癡地望着許久,雲山虐殺之事看不見,無法體會到那份殘忍,三個孩子被毒。殺近在眼前,說明人心的險惡與地位無關。
宮人匆忙走動,落地無聲,給這座宮殿又添加緊張感。
皇後坐着輪椅走近,順着她的視線去看,浮雲飄動,無邊無際。
雲是沒有家的,高處不勝寒。
“阿賢,你體會到了什麽?”
陸思賢眸色寂寥,“殘忍。”
皇後彎唇,那份笑意帶着她口中的殘忍,“是啊,殘忍,不過三人罷了,那夜不知多少個孩子,甚至身在襁褓,不知愁不知樂,當刀揮去之際,一輩子便走完了。”
看似殘忍的事,卻遠不及當年雲山萬分之一。
陸思賢恍惚覺得她所處的這個世界遠比書裏更加殘忍、更加現實,書裏未曾提到的血腥、殺戮,都被她看到了。人心的險惡放大了很多倍,她忽而懂了很多。
皇後的話讓她明白過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時代裏,退縮沒有用。
秦若淺的前世大權在握,高高在上,可終究是屈居人下,她想做皇帝、有野心,這些都不是錯。
女人有野心,很正常。
她看着皇後:“我忽然明白權力的重要性,身在皇家、站在這裏就主動無法平庸、無法避開,今天死的是三個孩子,或許明天就到秦若淺了。我不陪您回雲山了,您自己回吧。”
她要陪秦若淺,不能讓她再遭受上輩子的痛苦。
皇後對她的反應迷惑:“你才知權力的重要性?我以為你知曉呢。”
陸思賢聽着陰陽怪氣的話,感覺哪裏不對勁,“您有沒有做什麽?”
皇後被她猜疑也不惱恨,反然很平靜:“我經歷過的痛,想加諸在皇帝身上,可是他死了,無法體會。”
陸思賢不懂她的意思,晦深莫測,她轉身去找秦若淺。
出了這麽大的事,五皇子、九皇子連帶她的都有嫌疑,一次死了三位,必然會将這三人推到風口浪尖上。
五皇子秦承烨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等她一轉身,就将人拉至暗處:“誰幹的?”
陸思賢吓得拍了拍胸口,這貨竟不幹好事,她忍不住罵道;“你問得真直接,我怎麽知道是誰幹的,你沒長腦子自己猜嗎?”
說來也是冤枉,五皇子去吃了頓飯回來就變天了,一日間死了三位皇嗣,他吓得都不敢去問話。
平日裏不同人交集,關鍵時刻也找不到人來詢問。
失策失策。
平日裏溫溫和和的小世子,發起火來讓人有點不敢接近。五皇子知曉自己唐突了她,忙揖禮道歉,“我不過用頓膳食的功夫,怎地就發生這麽多事,殿裏哭聲陣陣,我都不敢過去。禦醫如何說?”
陸思賢實在不想同他多話,急着去找秦若淺,“我不知道,你自己去問張正。”
觀他神色以及舉止,好似置身事外,一問三不知。
與他平日裏的作為也十分相似。
陸思賢将人推到張正處,自己去找秦若淺。
到了理政的含元殿外,已有不少人在外間等候,事态嚴重,局勢愈發緊張了。
殿內的秦若淺喊來魏雲,命她輔助張正徹查此事,由上而下,任何細節都不可放過。
膳食從食材進入宮廷的那刻起,便在每處都有記錄,挨個盤查,必有漏洞。
魏雲是女子,正大光明地去查案,讓朝臣感到恐慌,自古便無女子登堂入朝之理。見到魏雲出殿後,衆人都靜靜盯着她,直到人影消失。
沒多時,內侍請六部大人入內商議。
陸思賢就這麽靠着壁柱等着,日色漸黯淡,朝臣進去又出來,神色匆匆,始終不見秦若淺的身影。
宮人點燃廊下的燈火,光照亮着每一寸地。
陸思賢望着腳下的影子,怔怔許久,未見秦若淺出來,反見到張正匆忙而至。
她站得腳麻,冷風吹得身上發冷,想再等上一陣,實在是熬不住了,轉回臨華殿去烤火。
四肢凍得狠了,泡在水裏都感覺一陣疼。
一覺睡過就好了,泡完澡後悶頭睡一覺。
等醒來的時候,發現身側的床榻空蕩蕩的,摸着也冰冷,秦若淺竟一夜沒回來。
暈乎乎的坐起來,感覺喉嚨一陣難受,感覺哪裏不好,這副身體真是太弱了,吹個風也能感冒。
算了,小命要緊,還是請大夫來看看。
請宮人去找大夫,自己裹着被子又縮了回去,愈發難受,蜷曲着身體繼續等。
不知是縮在被子裏的緣故,感覺自己呼吸越來越燙,咽喉也是很疼,大概又發燒了。
要命了。
****
七公主一夜未歸,同張正審案審了一夜,天亮之際才問出線索,張正出殿繼續去查,她坐在案後揉着肩膀。
望着東方變白,心裏一陣煩亂,眼下的事情十分棘手,皇位就在五皇子秦承烨和九皇子秦承卓之間搖擺,前車不聞朝政,以皇子之尊流連青樓楚館。且不說能力,就單看作風,為帝後也而不見得會收斂。
至于秦承宗,好大喜功,盲目自信,不堪大用。
昨夜事情之後,秦承宗的呼聲必然更高了。
國不可一日無君,迫在眉睫。
張正去後沒多久,幾位妃嫔跪在含元殿外哭喊,冰天雪地,身穿缟素,聞者落淚。她們身後都是家族,都可在朝堂上說上話。
她們跪着不肯走,又是長輩,皇帝方去,若強行帶走,朝臣免不得多話。
秦若淺一夜未眠,正覺得頭疼,又來一件棘手的事,讓人去請三位妃嫔的母家來勸。
鬧了半日,接近午時才将人請走,案牍上奏疏堆積如山,撿了要緊的批閱。
一上午的時辰,不少朝臣來舉薦秦承宗,聲望遠超五皇子。
面對如此情形,秦若淺內心焦灼,索性想着不如自立罷了,免得諸多繁雜的事。
任性的想法一閃而過,就被克制住了。
午時,陸珽來了,以通州統帥的身份面見,遞上一份奏疏,揭露秦承宗使人殺害乾國公主齊映。
奏疏所言,句句在理。
秦若淺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心中的石頭落下,望着陸珽微微一笑:“辛苦。”
陸珽愧疚:“為殿下分憂罷了,只怕此時不宜動手,還需先将聖上送入陵寝再作打算。”
聖上屍骨未寒,恐嚴懲會引人诟病。秦若淺明白這個道理,壓下奏疏,道:“既然如此麻煩陸大人。”
陸珽揖禮,裝作無事發生般退出了含元殿。
秦若淺趁勢喚了禮部的人來商讨喪儀,何日出殡,詢問何日是好時日,新帝登基。
禮部的人聽到後者不覺一驚,領了吩咐回去商讨,消息傳至秦承宗處。
定了新帝登基之期,必然是選定好儲君,他勝券在握,秦承烨無法跟他争。
大事已定後,他換衣去給皇帝守喪,最後時刻還要裝一裝孝子,做足了氣勢為自己造勢。
等他到了靈堂前,五皇子依舊守在那裏,有一搭沒一搭地同宮人說話,他走近道:“五哥辛苦了。”
吩咐宮人辦事的五皇子聞言嘴角抽了抽,這話聽來有那麽幾絲微妙,同為皇嗣,他為長,秦承宗為末,怎地就輪到他說這種高人一等的人來?
脾氣好的人忍了下來,應付道:“我無事做,不如你政務繁忙。”
秦承宗笑道:“五哥這話言之有理,能者多勞,眼下只你我兄弟二人,應當同心協力才是。”
同心協力做什麽事?五皇子不大明白話意,但用腳指頭想了想,也知秦承宗的密謀,他裝作不懂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是自然,既然你來了,我去休息,你也辛苦點。”
話說完,跑得比兔子還快。
秦承宗勾唇一笑,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髒污,望着靈位,眸子裏欣喜幾乎壓抑不住,他要贏了。
他即将成為九五之尊。
秦若淺,你配和我争嗎?
****
陸思賢一病,就連皇後都無心再留在含元殿寝宮陪皇帝,找了借口去臨華殿。
未入殿,便聽到難以抑制的咳嗽聲。
她心驀地一慌,待見到人時才覺得放心,人雖病了,精神很好,一見面便道:“我弄死蘇錦了。”
眼中漾着得意,唇角彎彎,若非那一陣咳嗽聲都無心相信她感染風寒。
宮人端了湯藥過來,陸思賢擰眉,縱有千般萬般不願,還是選擇接過瓷碗,一飲而盡,苦的五官緊緊皺在一起。
皇後下意識撿起幾上的蜜餞遞了過去,陸思賢也不客氣,吃了一顆才道:“你當真替我算的短命之相?”
皇後眸色黯淡下來,“占蔔不靈,我已放棄了。”
若在以往,陸思賢肯定吓得不輕,恨不得去抱大腿。
現在只眨了眨眼,感覺周身發冷,又躲回了被子裏,只露出一個腦袋,“短命就短命,反正你是皇後,有人給你送終。”
“胡說什麽。”皇後到底不悅,恐她口無遮攔,也不想再說這個事,便道:“你安心養病,秦若淺處應該成功一半了。”
陸思賢小臉蒼白,就連唇角都幹澀透白,發絲散在枕頭上,漆黑如夜色,反倒襯得下巴纖細,皇後看了一眼,總覺得心裏不安。
陸思賢大咧咧,心思沒有那麽細膩,只注意到皇後的話,不覺翻了眼睛鄙棄:“你這是後悔了?”
皇後情緒內斂,面上如舊,道:“我從未阻止她做什麽,就看她的能力如何,若無能力,就算扶着上去也遲早會被拉下來。”
更何況她還是女子,本就會受到世人質疑,不如多些準備。
準備不足,不如讓給旁人。
陸思賢感覺皇後總是給人陰森森的感覺,就像高中時期教導主任語重心長地給開導,句句不離我為你們好、為你着想,你們現在不明白,以後步入社會就會後悔。
深感覺悟,她只得附和:“随您怎麽做,累了、累了,我睡覺,您回去吧。”
皇後不勉強,伸手摸摸她腦袋,喚來宮人推她離開。
陸思賢喝過藥,昏昏欲睡,在半醒半睡中沉浮,總感覺耳畔有人在說話,吵得她不得安眠。
睜開眼睛之際,發現自己坐在一輛計程車上,是現代世界。
車外是高樓大廈,綠化帶的樹木一閃而過,現代化的氣息籠罩過來,身穿長袖短袖,品味不一。
她低頭望了一眼手機,這是還沒有出車禍的時候……她立刻警醒,“師父,靠邊停車、停車。”
計程車在綠化帶旁邊停了下來,泥土的氣息撲面而來,手機響了,打開信息,是她女友,不對,應該是前女友。
不過這個女友也沒有什麽感情,女友告訴她在家休息,今天不用見面。
不是不用休息,而是去給她戴綠帽子。
站在馬路上,眼光刺眼,感覺很真實,不像是在夢裏。
她知道這還是一場夢,一場奢望改變現代生活的夢境。
馬路喧嚣,車尾氣的排放,手機的震動,這些都是書裏沒有的。
擡首仰望天際,就連時常看的雲都不一樣了,雲的形狀不一樣,漂浮的方向不同,還有疊加的層次不同……
荒誕的想法逗笑了自己,雲哪裏會不一樣,是自己的心境不同。
走了不知多久,手機又響了,前女友的消息:我們分手吧。
渣女。
好奇心作祟,她想去看看小三的樣子。
計程車不敢再喊了,在路邊找了單車,騎車去商場。
商場內的咖啡館,美輪美奂,英氏的裝修,走到門口就有人喊着歡迎光臨,詢問幾位。
她揮揮手,找尋着自己的目标。張望兩眼就看到了前女友,端着咖啡逗笑一名女子,見慣了秦若淺的美後,從背影去看,那個女人好像也不怎樣,轉身就想走。
都已經不屬于這個世界,何必跟她們糾纏。
轉身時候,背後有人喊她:“阿娴。”
不是前女友的聲音,像是秦若淺。回身去看,那個女人也轉身了,淡笑地望着她。
五官輪廓竟與秦若淺一樣,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女子微微一笑,想要再看清楚,五官變得模糊起來……
再想看的時候,眼前一亮,複古的擺設、熟悉的錦帳。
夢醒了,一只纖細的手探上她的額頭,冰冰冷冷,“睡醒了?”
秦若淺望着雙眸發呆的人,恐燒壞了腦子,擔憂地摸摸她臉蛋:“阿賢、阿賢?”
陸思賢轉眸望着她:“秦若淺,你上輩子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比如,挖我牆角?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人摸不着頭腦,秦若淺低低一嘆,只怕真的燒壞腦子了,轉身想喊禦醫,陸思賢拽着她的袖口:“心虛了?”
秦若淺無奈,低眸望着她,帶着一絲不可見的寵溺:“我做了什麽事對不起你?”
陸思賢不甘心:“挖我牆角。”
秦若淺萬分嫌棄:“你有什麽牆角可挖?”
陸思賢複又迷糊起來,一個巴掌拍不響,也不能全怪她。
拉着人坐下,反複打量着秦若淺的五官,捏捏臉、捏捏鼻子,夢裏那個小三會不會是整容的?
睡醒的人舉止都透着古怪,讓人生疑又感覺可怕,秦若淺朝着伺候的宮人招招手,示意她們去請禦醫,将人塞進被子裏,“你是不是燒傻了,頭還暈不暈?好端端地怎地又發熱了,你是不是出去吹風了?”
陸思賢被灑進被子裏,腦海來不知怎地,小三的臉型和秦若淺剛好符合,鬼使神差地拉着秦若淺躺下,壓着她的肩膀,與她四目相對。
“秦若淺,你可知曉做小三是人見人罵,豬見豬叫的事情。”
面前的小世子眸色迷離,小臉皺得緊緊的,看人時候都在泛着迷糊,大概燒得不清。
秦若淺摸摸她的臉蛋,冰冰冷冷,也不覺得熱,摸摸額頭,也是如此。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才說這麽些胡言亂語,她不通。
陸思賢覺得不甘心,俯身咬住她的唇角。
冬日裏緊靠着,都是很舒服的,酥酥麻麻,又覺得暖心。
都不是羞澀之人,靠着自然不會就這麽簡單靠着,陸思賢想做壞事。
手不安分地動着,而秦若淺捉住她的手,以自己的力氣按住她:“還病着呢,別亂來。”
“誰想和你亂來,就想咬你,留個印記。”陸思賢使勁掙脫她,倔強地想要做自己的事。
落在秦若淺眼中,若暴躁生氣的孩子,哪裏有往日給她出謀劃策的樣子。
低眸之際,眸底若深夜初雪,起初簌簌落落,不出一會,便是鵝毛大雪,雪白一片,驚心動魄的美麗帶着一點點的涼意。
秦若淺望着她,忽而就這麽松開了,不知哪裏得罪她,随着她去鬧。
就這麽靜了下來,陸思賢感覺不對,擡首看她:“你生氣了”
秦若淺明明想縱着她,偏偏口中不饒人:“不和腦子壞掉的人計較。”
陸思賢這才反思,為了一個夢就這麽去咬人,好像确實腦子不好了?
松開秦若淺,只伏在她的身上,戳着她的額頭:“我發現你很有誘惑力。”
不知是誇贊還是貶,秦若淺當作是前者,眉梢微揚:“你應該感到驕傲。”
“驕傲個鬼,如果被我發現,你挖我牆角,我一定會弄死你,生不如死的那種。”陸思賢氣呼呼地躺下了,裹着被子,撒氣後感覺頭昏腦漲,身體不适。
看來不是她弄死秦若淺,而是感冒要弄死她了。
秦若淺慢吞吞地爬了起來,也不知道她想做什麽,恰好這時宮人請來禦醫,她退至一旁。
陸思賢的病慣來不好治,大費周章,不過這次,她是不會讓任何帶走她。
半晌後,禦醫切脈結束,禀道:“驸馬病情有所好轉,再服些藥就可,注意莫要吹風,及時注意保暖。”
秦若淺一一記下了,等禦醫走後,也不打算回含元殿,在榻沿坐了下來,道:“陸思賢,你想做皇後嗎?”
陸思賢慢悠悠地睜開眼睛:“能長命百歲嗎?”
秦若淺搖頭:“不能,但是你可以有很多銀子。”
陸思賢嫌棄:“我只想長命百歲,看着你、盯着你,不準你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
想起那個夢,就生氣。
秦若淺很為難,握着她的手勸道:“你做了皇後,照樣可以盯着。”
“算了,你還是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去,我長命百歲就可以。”
秦若淺:“……”拉起榻上不知好歹的小世子,就差沒有就地正法,“你不做皇後,想去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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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