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宛妤長這麽大,歷史上挨過謝悠然唯一的一次打是在她小學五年級的時候,班上一個男生經常口水汪汪地湊過來親她,有時候還玩突然襲擊,搞得宛妤煩不勝煩。

被宋建輝帶去夏令營特訓了一個暑假後,她回到學校的第一件事就是修理那家夥。

那時候她還不曉得把握力道,出手過重生生磕掉人一個門牙,謝悠然第一次因為孩子頑劣給喊到學校,還是自家姑娘把人家兒子打到血淚長流,真是叔忍得嫂子忍不得。

回去後就把她吊在吊杆上打,誰來勸都不聽,最後還是她家鐘君老太太得了訊趕回來把謝悠然反揍了一通,她才得以被解救出來。

但家裏也因為這事專門拟定了一條,也是唯一的一條家規:不能恃強淩弱,不可以随便動手揍人。

雖然為此,宋建輝給了她一個比較好聽些的說法是,要保持低調,學會僞裝,保存實力,這樣才能在需要出手的時候,一擊必中。

宛妤經過血的教訓,自此以後就真的乖得像個乖寶寶,嚴格把自家媽媽定的那條家規遵守奉行到底。

可這會兒,她頗覺這條家規束縛人,因為她現在,就有一種相當強烈的,想要把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占她便宜的男人揍一頓的沖動。

找死也不用這麽找來的啊!

她捏了捏拳頭,忍了又忍,忍到心火上竄的時候終于給對方找好了一個恰當的“他必然是來給自己解圍”的理由後,方才面無表情地轉過臉來看着他:“蘇澤。”

蘇澤眉眼微彎,笑着應了一聲,然後伸出修長的食指在唇上輕輕一噓,示意她看向旁邊。

十指如玉,唇紅齒白,面前的家夥誘人得像碗上好的蜜汁排骨,宛妤又頓了一頓,才略有些艱難地移開了視線。

那邊周世奇已經扶起了樊剛在跟他攀交情講好話了。

宛妤不認得周世奇,回過神來就聽了一耳朵:“……是我弟弟的女朋友,帶她朋友們來玩兒的,沒想到遇到這種事……”

宛妤黑線,十分不滿地瞪了一眼身邊的“男朋友”,蘇澤笑若春風,俯下頭在她耳邊說:“下了他面子就好了,真傷到了後面也不好收場。”頓了頓,把周世奇那話抛出來,“閻王易躲,小鬼難纏,這家夥是個出了名的二混子,你沒必要和他計較。”

宛妤青着臉,磨着牙齒說:“阿姩和莫莫可沒少給他們欺負。”

“不要這樣。”蘇澤阻止她,宛妤大怒,他又說了,“j□j拳就好。”

宛妤:……

她立即明白,這家夥絕對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這麽純潔良善,比她心黑手黑得去了。意識到這一點,經他提醒後宛妤發現她确實不能把這人渣明着怎麽樣,畢竟莫莫和徐亞姩并沒有真的吃到太多虧,這事兒就算捅到局子裏去,這家夥頂多也就是罰點款受點思想教育了事了,要是傷到他,搞不好還得她來出醫藥費,最後指不定驚動到家裏人……想到謝悠然那一頓打,宛妤默默地收回了襲向蘇澤的那一只手。

樊剛那個慫包,一脫離她的掌控立馬就膽氣壯了,看到周世奇過來壓根就不想聽他多說,惱羞成怒指着謝宛妤只是罵:“賤人,傷了人就想跑?門都沒有!今日我要你進得來出不去!”

宛妤都懶得看他外強中幹的表演,沒事人一般地回過頭去看莫莫:“她怎麽醉成了這樣?”

徐亞姩也是在強撐,聞言眼淚汪汪的:“他們酒裏有東西。”

宛妤默了默,擡頭看一眼蘇澤,蘇澤無辜地朝她攤了攤手:“酒吧不是我家的……”

宛妤哼一聲,過去串連一般又扶起搖搖欲墜的徐亞姩。

蘇澤不失時機地湊上來:“她們這樣暫時也不好回學校,到我表哥辦公室先休息一下,醒醒酒吧?”

宛妤腳下一頓,略作考慮後倒也順從了。

樊剛的狗腿子試圖要攔,有蘇澤在,宛妤莫名就有了依恃,這家夥至少不會坑她們吧?沒了後顧之憂的她還怕P,輕蔑地看了他們一眼:“讓開!”

三四個身形或高壯或瘦條的男人圍在他們面前。

樊剛也在後面跳腳:“別讓她們走,他媽的卸了她一只手給XXX報了仇再說!”

宛妤微笑着回頭瞥了那土鼈一眼,讓徐亞姩自己站穩,開始挽袖子。

周世奇頭大如鬥,心想尼媽要打也出去打啊,在他店裏鬧算怎麽一回事?攔着樊剛拼命給蘇澤使眼色,讓他快些把人帶走,一邊安撫身邊這家夥,威逼又利誘:“樊少,樊大少爺,祖宗诶,別在這鬧行不行?你家大伯也是有股份的,下他面子你也不好交待吧?大水沖了龍王廟,實在是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她是我弟弟,我親弟弟的女朋友诶,給哥哥點面子?再說XXX還傷着啦,先把人送醫院去好不好?這邊我給你搞定,哥哥我一定給你搞定,好男不跟女鬥咧,你跟個女人一般見識幹什麽啊?他們頭發長見識短,有眼不識您這大泰山……”

他這邊使盡渾身解數,那邊酒吧的保安也終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攔在那幾個狗腿子面前,蘇澤趁機把宛妤幾個拉上了樓。

一路行來,宛妤收到了N多注目禮,到樓上的時候還有目睹全程的人跟她比贊送花:“小姐幹得漂亮。”

宛妤抽了抽嘴角,收了人家的花面癱着一張清秀無辜的臉進了周世奇的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不算大,但也分了內外兩間,裏面有個小小的休息室,放了一張普通的行軍床。宛妤将莫莫放在床上躺下,莫莫很難受地扯自己衣服領子,含含糊糊地喚她:“宛妤,我難受。”

宛妤眉頭皺得死緊,蘇澤已經捧了一杯水進來:“給她喝口水先吧,等我表哥回來看他知不知道樊大頭給她吃的是什麽藥。”

酒吧裏都會出現一些助興的東西,亂七八糟的什麽都有,蘇澤也只是聽說,并不很清楚。

宛妤沉默地扶着莫莫喝了一點水,看她好似舒服些了,這才踅身走出來。

徐亞姩捧着杯水和李池坐在沙發上,眼淚汪汪地講事情的經過:“我和莫莫在裏面跳舞,他們幾個突然圍上來和我們一起跳,連着跳了兩支跳得熱了,莫莫說口幹要回座上喝水,他們半脅半勸地把我們哄了過去……”看到宛妤出來,她可憐巴巴地抓着她的手,“宛妤對不起,我好像總是做錯事。”

還知道道歉,自己也不算替她出錯了頭,宛妤伸手拍了拍她的臉:“好了,都過去了。你要是難受,就和莫莫一起先休息一下?”

她一點也不急着走了,蘇澤将她們帶到這辦公室來,雖說是有讓兩方人避開好勸架的意思,但也不無扣留的意味在——看今天這形勢,她們指不定是惹到了什麽牛鬼蛇神,沒把那邊擺平就将她們放走,估計酒吧的老板真不好跟人交差。

這時候,莫莫和徐亞姩能越早醒過酒來越好。

宛妤估計得沒有錯,樊剛在這地界上好歹也是有點來頭的,今日給個小毛丫頭這麽落面子,不但傷了他的人,還被威脅到面門上掐在手裏當人質,這口氣,他是怎麽也咽不下來的。

但他好賴還是願意給周世奇一些薄面,不追究可以,不過得有個條件,賠錢治傷是必須的,另外謝宛妤還得給他倒茶陪罪。

宛妤還氣着呢,一想到莫莫和徐亞姩受的屈辱她就堵心,她這輩子還真沒給人這麽欺到頭上過。聽到這話就氣得笑了,淡淡地說:“倒茶賠罪?港片看多了吧,還真當自己是黑社會?”

這也是個會功夫不好惹的主,主要是都牽着關系呢。

周世奇勸她:“退一步海闊天空,真鬧到局子裏去就不好了。”樊剛他們過份了是事實,但小妮子出手也狠啊,那個給她當沙包踢出去的家夥,擡上救護車的時候都還沒清醒呢。

這要是有大事……頭疼啊!!

宛妤理智沒回歸,答得很幹脆:“我頭發長見識短!”

一口氣噎在喉嚨裏,周世奇把蘇澤拉出來問:“她真是你女朋友?”

蘇澤手握成拳抵在唇邊咳了咳,微微一笑沒說話。

周世奇“靠”了一句,暫時忘了麻煩事拍拍他的肩膀笑得很猥瑣:“老牛吃嫩草啊,姑娘才高中畢業吧?”

尤其是身手還這麽好,不曉得該說他是撿到寶還是撿到狗屎了。

蘇澤眸光閃了閃:“你要是羨慕,我會和姑父說你喜歡未成年的。”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周世奇收回手,斂容一本正經地自動把話題納入正規:“麻煩是有些麻煩,但只要他不死不殘,事兒我也能壓得壓來。只是大頭那小子超混,得想過辦法讓他消停了才行,不然遲早會把你小女朋友給挖出來。”

還別說,樊剛确實是有這樣的犟勁兒,那家夥就是頭蠻牛,為了面子做壞事就算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來看一眼的。

更何況宛妤還是個女人,被個毛都沒長太齊的女人給傷了人傷了面子,樊剛橫着走慣了的,這口氣估計難消下來。

兩人正商量着。

裏面一陣翻江倒海般動亂,周世奇和蘇澤推門進去。

原來是莫莫終于吐出來了。

只是可憐了他這間小小的辦公室,一時間一室的酸臭味。

周世奇進門就捂鼻子,不用看就曉得有多慘不忍睹,他朝蘇澤豎中指,氣急敗壞的:“怎麽就能把人帶我這?”

蘇澤淡淡地:“去了酒店弄髒了她們也住不安生是不?”現在這樣多好,該吐吐了,該等的消息也等到了(咳咳,看宛妤那樣子估計也沒覺得這事有多麻煩),等下到地方就可以安安心心睡下了。

周世奇:……

莫莫還是叫着很難受。宛妤走出來,周世奇笑嘻嘻地迎上去,正想親親熱熱喊聲弟妹套點近乎把這事圓過去,不想她卻認真地看着他,說:“你們酒吧有違禁品。”

尼媽,周世奇嚴肅了:“別亂說話,我是規規矩矩的生意人!”

徐亞姩聽到他這麽說在站出來恨恨幫腔:“就有,莫莫就是喝了他們給的水才一下子倒下去的。”

周世奇心裏把樊剛祖宗十七代都問候了一個遍——還有一代不問候是因為跟他家挨了一點邊——還敢在他這明目張膽玩新花樣了啊,不曉得越近年底查得越嚴?這是要直接讓他關門的節奏麽?!!

周世奇恨恨地跑進去看莫莫的情況,還忍着惡心聞了聞她的嘔吐物,最後冷着臉喊人把樊剛那一桌的酒水單子拿上來,得出結論說:“她是喝多了吧~~”

徐亞姩畢竟常年喝酒,灌點白開水上兩趟廁所也就慢慢緩過來了,聞言氣得臉都紅了,哆嗦着反駁:“不可能,莫莫先頭跳舞的時候還清醒得很,到他們那才喝了半口水就暈倒了!”

她說得這麽斬釘截鐵,周世奇反而不能确信了,猶疑着甩了甩單子說:“他們沒喊要茶水啊~~”

而且喝一口就讓人發暈,樊剛要助興也不會拿這種吧?死小子想玩得HIGH會打點鹽、吃幾顆搖頭丸、唆點興奮劑什麽的,但那些東西只會讓人越玩越HIGH,不會讓人暈死過去啊……

正要說出自己的懷疑,莫莫吐完了人也恢複了些,白着一張臉靠在李池身上說:“他們遞給我喝的是酒~~”

這個二百五,以為酒吧裏的酒都是五顏六色的,人家給上一杯無色的還道就是白開水了,又沒防,發覺不對要吐出來時,已給人捏了鼻子灌下去小半杯,能不醉死過去?

……

宛妤看向蘇澤,語重心長地教訓他:“不懂就不要亂說話,差點害了你表哥,曉得不?”

蘇澤:……

作者有話要說:家裏的事差不多了……最近是多事之秋啊……

厚厚的一章……

同類推薦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